《論語言》收論文25篇。有的論析語言的性質,有的評述語言研究的諸方面。寫于1978年至1990年。我們的語言學研究從建國以后算起,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歷史。結構主義的語法分析,生成學派的句法理論,都曾對我們有影響。語言學界的學術活動,大體分兩類:中文系學人以音、訓詁、方言、漢語語法的研究主為;外文系學人以介紹、解釋國外諸語言學派的論點為主。兩者未見匯合。對于語言的性質如何,功能如何,起源如何,研究者似乎注意不多。對于用現(xiàn)代語言學觀點,探索中國固有的語言哲學,似乎用力更少,甚至對于“語言是交際工具”、“語言首先是有聲語言”等常識性說法,還沒有什么人指出它們適用于歷史的某一時期,不適用于信息時代。竊不自量,愿致力焉。曾經有一位飽學之士,說“中國沒有語言學”,又說“中國古人誤以文字為語言”。我以為中國有語言學,積藏極富。許慎、劉勰、馬建忠是語言學的大理論家。在當代,金岳霖在《知識論》里申述了自己的語言哲學;何樂士的《左傳》、《歷記》語言研究顯示了她的計量語言學功夫。聽說世界上不少大學講堂上,有心之人引導青年人認知語言和分析語言,作為人文科學研究的開端,作為一切科學研究的初階,也作為文科學生理科化的觸媒;我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