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詩文史》所論范圍從廣義來說,也是這片人類文明初開、萬事萬物尚還活潑可喜、車未同軌書未同文的非大一統(tǒng)天地,與兩部《詩經》著述一樣,都是“《詩》意”地展示了這一時期的人文氣象——揚之水論罷《詩經》又來寫《先秦詩文史》,并非偶然,乃是一脈相承的,它們都屬于先秦社會、文學的研究課題,共同組成她有意識地構筑的一個帶個人化色彩的精神世界;她近年選擇這個研究課題、構筑這個精神世界,是一種情結,更是一番心意:體現(xiàn)著對文明源頭的眷戀、愛惜,并由此關注到我們曾經有過而終于消逝了的美好。張中行曾引其自表,謂取“揚之水”這筆名“無何深意,只是念一遍,覺得好玩而已”,但我妄作解人,總感到她真的就象一道從潔凈自然的初生天地悠揚而來的流水,為我們這個喧囂與騷動的時代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