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作者自傳我姓茹爾巴(斯可理普尼科夫),名字叫巴悅爾·捷林琪葉維奇;生在德涅伯羅彼得洛南斯克省彼特洛巴甫洛夫斯克區(qū),一個叫做特洛依茨基的草原村莊里。父母是貧農。他們沒有活到革命勝利,但是死的時候都還不老,——貧困和受壓迫的情況把他們趕進了墳墓。母親做零工累壞了身體,簡直是骨瘦如柴地拖了幾年。哥哥們和最小的我(當時還是少年)間歇地在地主和富農家里作雇工。我非常希望上學校,但是初步知識是我化了痛苦的代價才獲得的。我穿著破衣爛衫,時常餓著肚子,走到幾公里外的鄉(xiāng)村小學去讀書。往往回來時兩只腳都凍壞了。在學校里,鉛筆和練習本是很缺的。大家常常用石筆在石板上寫字。我是在地上有雪的時候抓著空兒去上學的。秋天和春天就要去做農人或者去做地里活。盡管這樣,但畢業(yè)時三個獲得獎狀的學生中我也是其中之一。革命前我在學校里的學習就到這兒為止了。因為迫切需要掙一口飯吃,雙親去世后,我就流浪起來,在富農家里和寺院里住過和干過活,在里波皮埃爾伯爵的莊園里當過小工,一九一五年五月間不到入伍年齡就被拉去當了兵。從一九一五到一九一八年我是在伊茲馬依洛夫團里當普通兵—一到過彼得格勒和西南戰(zhàn)線,后來又回到彼得格勒。參加了二月和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從一九一八年年底到一九二二年,我在北頓巴斯鐵路的伊前姆鐵路總工廠當小工和標計員,我又從那兒被派到彼得格勒夫學習,這是我盼望了很久的事情。經過艱苦頑強的準備之后,在一九二二年進了國立藝術史學院,后來轉到列寧格勒國立大學,在那里畢了業(yè)。還在當大學生的時候,我就在期刊上開始發(fā)表自己的作品,但是只有高爾基才最后決定了我的文學命運。一九三二年高爾基給我寄來了一封信和一本我所著的《撂荒地》,這本書是在國立文藝書籍出版社出版的,被他用編輯的眼光涂改得一塌糊涂。高爾基表示惋惜說,這本書沒有經過充分加工,于是他親手把它修改了四分之三(這本書我現在還保存著,當作珍貴的紀念品),但他在這里承認我顯然有過很多經歷,見聞很廣,我有可以寫的東西,而主要的,照他的話來講,我無疑是有文學天才的。這是一張進入文學界的許可證。同高爾基的交往使我學會了許多東西,主要的是學會了頑強地進行自我修養(yǎng),忠誠”地和忘我地熱愛文學工作。就在一九三二年發(fā)生了我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件:我被接受為聯(lián)共(布)候補黨員,后來又轉為聯(lián)共(布)正式黨員。參加布爾什維克黨的戰(zhàn)斗隊伍,使我的生活有了意義,并使我懂得為人民、為社會主義祖國服務是我一生的最高目標。在偉大衛(wèi)國戰(zhàn)爭的最初時期,我就當志愿軍上了前線,參加了許多次戰(zhàn)役,一直在工農紅軍部隊里,一九四三年五月間,我才困殘廢離開了隊伍(我現在仍是衛(wèi)國戰(zhàn)爭的二級殘廢軍人)。我著的書,有:《撂荒地》(出了兩版),《最高的獎賞》、《危險的歧途》、《生產隊員的日記》,《第一次快樂》,《朋友們》,《復活》,《亞力山大·馬特洛索夫》(即《普通一兵》)?!秮喠ι酱蟆ゑR特洛索夫》這本書的俄文本大量出了好幾版,已經并正在用蘇聯(lián)各民族的文字和各人民民主國家的文字出版。我的健康情況雖然不好,我卻更加愿意多多地和好好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