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治學自史學起,后達至中西、古今貫通,其對儒家思想及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現代詮釋自成一體,著述頗豐。著有《漢代中外經濟交通》、《歷史與思想》、《史學與傳統(tǒng)》、《中國思想傳統(tǒng)的現代詮釋》、《文化評論與中國情懷》、《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士與中國文化》、、《中國近代思想史上的胡適》、《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兼論他的學術精神與晚年心境》、《猶記風吹水上鱗———錢穆與現代中國學術》、《現代儒學論》等?!笆穼W、史家與時代”,似乎是余英時比較注重的一個問題,也是《余英時文集》第一卷的標題。文集中余英時的一篇同名文章,就是他在新亞書院研究所舉辦的中國文化講座的演講記錄。余英時在演講中以洋洋長論,詳述了史家與史料、史家與價值判斷、史家與其所置身的時代的關系。項王即日因留沛公與飲。項王、項伯東向坐,亞父南向坐。亞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侍。范增數目項王,舉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項王默然不應。這是太史公描寫鴻門宴中極精彩而又極重要的一幕,但是《漢書·項籍傳》不載其事,而《高帝本紀》記鴻門宴又略去了有關座次這一段。其實太史公詳述當時座次決非泛泛之筆,其中隱藏了一項關系甚為重大的消息。前人讀《史記》者,多少也注意到座次問題。茲引瀧川龜太郎的《史記會注考證》之文以為討論的基礎??甲C在“亞父者,范增也”下云:黃淳耀曰:古人尚右,故宗廟之制皆南向,而廟主則東向,主賓之禮亦然?!秲x禮·鄉(xiāng)飲酒禮》篇:賓復位,當西序東面,是也?!俄n信傳》,廣武君東面坐,西向對而師之。項羽得王陵母,置軍中,陵使至,則東向坐陵母,欲以招陵。周勃不好文學,每招諸生說事,東向坐責之。皆以東為尊。然則鴻門宴座次,首項王、項伯,次亞父,次沛公也。中井積德曰:堂上之位對堂下者,南向為貴;不對堂下者,唯東向為尊,不復以南面為尊。黃氏與中井氏為說雖有別,但都主張東向為尊,而黃氏所敘座次之尊卑更是符合當時的實際情況。古代至兩漢座席以東向為尊,顧炎武《日知錄》卷二十八“東向坐”一條,博引經史,言之最審,惜《史記會注考證》失引。近人楊樹達、尚秉和兩先生亦均主是說,殆已成定論。唯《禮記·曲禮上》曰:請席何鄉(xiāng)(按:即向字)?……席南鄉(xiāng)北鄉(xiāng),以西方為上;東鄉(xiāng)西鄉(xiāng),以南方為上。據此文,則有兩種不同的排位法,與中并氏所言者為近,而復有不同。值得注意的是“方”與“向”有別,“南鄉(xiāng)北鄉(xiāng),以西方為上”,應該就是東向為尊。但是“東鄉(xiāng)西鄉(xiāng),以南方為上”是不是可以了解為北向為尊呢?這似乎大有問題。所以關于這一點,我們姑且存疑。以下我們還是根據歷史實例來討論鴻門宴的座次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