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志學不僅要走向書店,走向圖書館、博物館,而且要走向民間,走向田野。中國有志之士向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傳統(tǒng),這種走路也是“閱讀”,用腳、眼、身、心去“閱讀”。當學者把田野調查當做圖志學的基本功之一的時候,他走入了歷代作家的出生地、求學地、宦游地、流放地、雅集地、登臨地、隱居地和歸葬地,面對蒼山溪澗、芳草大漠,面對著不同地域的自然風光、人文情境和生存狀況,尋找著、踏勘著、觸摸著作家的生命軌跡和精神軌跡。他走入了廢墟、遺址,撥開荒草古樹,或避開鬧市的嘈雜,閱讀著剝落的碑刻、宅居、祠堂、樓宇、池沼、古橋、墓地,以及宗譜、地志、圖集,思考著人與鄉(xiāng)土、習俗、家族、姻親,以及所有這些的盤根錯節(jié)、盛衰浮沉、真?zhèn)位祀s。當圖書館、博物館以書畫文物收藏著時間的時候,田野調查把飄拂著歷史精靈的時間衍化為地理。文學由此借助圖志與地理學結緣。這種認識是近十年來在全國各地進行圖志學田野調查中逐漸明確的,借助外出開會和講學之機,足跡及于河洛、齊魯、晉冀、吳越、荊楚、巴蜀、贛皖、閩粵、湘桂、瓊崖、云貴、秦隴以及青藏、蒙新、港臺諸地,跋山涉水,長途奔馳,得意和失望兼有,以筋疲力盡換取發(fā)現的樂趣。與本卷書有關者,在眉山尋訪三蘇祠得到曹順慶先生的幫助;在蘇州尋訪范成大石湖別墅、范仲淹祠和蘇舜欽滄浪亭,得到朱棟霖先生的幫助;在安徽尋找梅堯臣、黃庭堅、張孝祥遺址及滁州醉翁亭,得到孫文光、臧連明、余大芹、吳微先生的幫助;在山西忻州、夏縣、運城諸地尋找元好問、司馬光和元雜劇的遺跡,得到狄寶心、李安綱先生的幫助;在金華尋找李清照八詠樓故居、永康五峰書院之陳亮祠,得到王嘉良先生的幫助;在河南尋找朱仙鎮(zhèn)岳飛廟,得到劉增杰、高有鵬先生的幫助;在阜陽尋找歐陽修晚年退休地,得到劉學忠、李健、王啟才、汪芳啟先生的幫助;在青海搜集《格薩爾王傳》的材料,得到格桑多杰先生及其秘書東珠瑙布的幫助;在內蒙古搜集成吉思汗材料,得到韓登庸先生的幫助;在烏魯木齊搜集《福樂智慧》材料,得到黃川先生的幫助。從各方面給予幫助的師友甚多,難以備述,尚祈鑒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