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代歷史難寫,中國當代文學史更難寫,中國當代文學理論批評史則是難中之難,最難寫。古遠清先生好像專門要和歷史硬碰硬,他硬是挑選了一件最難做的事來做?,F(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這本大書,就是他下了決心,歷時十余年硬碰硬地做出來的。中國當代史動蕩而多變,很難把握。更難的是那些論述的對象都在,怎么說也遭人議論。至于當代文學,它的處境更是艱難而微妙,主要是政治把文學捆綁得太緊。要研究當代文學史,就得大面積地涉及政治,涉及意識形態(tài)。講文學不和政治一起講,就講不清楚。有些人喜歡講“純文學”,他們其實是不懂中國當代文學的史實。在我們這里,文學是從來也不曾“純”過的。我們要研究文學,先是要把政治講清楚,再把政治和文學的關系講清楚,而后才是文學自身。你說這個文學史做起來有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