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我們去了一個小偏園,有個并不好聽的名字,叫息園,據說是給客人休息的地方。我暗想我們的身份有那么高么?在剛才的大堂上,我們不配的。除非……我不敢往下想,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讓人心驚?!敖裢砀魑痪蜁呵易≡谶@兒吧?!闭硐純?yōu)雅地欠了欠身,不卑不亢又不失禮數。“謝謝枕霞夫人。”老實說我們實在拿捏不準該如何稱呼她,她較棲華年長,顯然已過了嫁人的年紀,稱呼姑娘不合適,但這一聲夫人也……她像是看穿了我們的局促,淡淡一笑,“叫我枕霞就可以了。”她看著我們七個,似乎還有話要說。果然,“我妹妹心眼狹小,各位不要與她一般見識才好。”這句話說得我們不禁有些惶恐,秋航忙回道:“不敢當,不敢當,都是我們不好才……”枕霞止住她,語氣平和,“她那個脾氣我明白,一定是她主動招惹麻煩,幾位請多擔待。啊!各位也餓了吧,請先歇歇,我這就叫廚房準備飯菜。。。說罷,就帶上門走了。我終于力盡,坐倒在椅子里,渾身像被掏空了一樣,暗想今后的日子只怕更難過吧。虞靖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情,我湊過去,小聲問她,“怎么了?”虞靖朝前努努嘴,我看過去,入眼的就是四張神游的臉,我覺得有些奇怪,“怎么?”“嗤?!庇菥篙p輕嘲笑我?!捌饺帐率峦ㄍ傅哪憔尤粫床幻靼??”也許是看見我的茫然,虞靖嘆了口氣,“也是。你到底還是小了幾歲,再過一兩年,你就明白了。”我剛想開口說她,耳邊卻傳來虞靖低低的淺吟,“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她微閉著眼睛,清清淺淺的聲音低沉又婉約,有一種扣人心弦的磁性。我從來沒發(fā)覺虞靖竟也有這種溫柔得幾乎帶著淡淡哀傷的一面。那一瞬,我仿佛明白了一些東西,很隱約,卻又呼之欲出,“你也……”她閉上嘴,攏緊了眉,斜倚在床邊,我和燕巧看著她,感覺到一點點的心酸在滲入。幾日后,枕霞帶來了六爺的命令,修月、拘緣、張煙、秋航是夫人,我、虞靖、燕巧是陪嫁。那一瞬,我看見虞靖錯愕的眼光,只一閃,就成了淡淡的悲哀與了然。修月淡淡地笑著,有一絲深深的讓人看不透的情緒。迎親的日子定在兩個月后,也就是八月初七。于是我們又都搬回樨苑,據說到時,她們幾個的父母也會來。我不知道師傅會不會來,但我突然很想他,盡管心里有個聲音說就算他來也一樣無力,就像當初讓我們走一樣。八月初七,正日子到的時候。拘緣、修月、張煙、秋航的父母都拉著自己的女兒在房里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