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早期西畫家的社團活動，是中國現(xiàn)代繪畫史上具有獨特地位和意義的現(xiàn)象。在整個兒20世紀，這些社團存在的時間雖然是曇花一現(xiàn)，實際上它和前后諸多藝術發(fā)展含有或隱或現(xiàn)的承接、延續(xù)關系。而從近年中國現(xiàn)代藝術史成果看，對這方面還缺少深入系統(tǒng)的研究。因此，杜少虎提出以20世紀早期西畫社團為其博士學位論文的選題的設想后，我立即給予支持，并得到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生院美術專業(yè)諸位老師的贊許。杜少虎在中國美術史領域有比較廣泛的知識積累，也有美術創(chuàng)作和設計方面的實踐經驗。但他對早期西畫歷史上的社團研究，從一開始就以登高臨深的心態(tài)謹嚴著手。史料的欠缺與紊亂，是進入這一學術領域難以逾越的障礙。少虎知難而進，在收集、閱讀和整理史料方面下了很大工夫。經過他的努力和各方面專家的幫助、指引，在早期西畫社團史料的掌握上，拾遺補漏，成績可觀。論文對20世紀初期藝術社團的歷史淵源，發(fā)展格局；重點社團及其核心人物的活動與藝術影響等等問題的闡述與評說，都是在充分掌握史實的基礎上展開的。早期西畫社團活動，在中國現(xiàn)代藝術史上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它的活動范圍也限于東南沿海大都市之內。但它的出現(xiàn)、發(fā)展與影響，卻與前后左右的文化變革有深廣的聯(lián)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西畫社團這一短暫事物，實際上是中國社會轉型，新舊文化交融激蕩的產物。如果僅從西方繪畫進入中國這一角度觀察西畫社團，顯然不可能全面深入地了解其來龍去脈。研究這一歷史現(xiàn)象的困難在此，這一歷史問題的引人入勝也在此。杜少虎的論文，正是在這里突破了一般學位論文的寫作模式。他從不同角度展開多方面的史實，并力圖多角度地深人開掘，不停留于給出某種規(guī)范的解釋，而是在梳理、分析、闡述歷史現(xiàn)象的時候，接觸多方面的文化問題，提出中國現(xiàn)代藝術史上的多種亟待解決的問題。在杜少虎完成他的學位論文初稿時，我們交換意見，曾提到以這篇論文為起點，對中國西畫歷史作進一步深入探討。讀了經過修改的論文之后，我對少虎的研究成果感到欣然，同時也對他的藝術史研究產生了更為迫切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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