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 001
自 序 / 001
如 海
就當一個普通人 / 002
張奚若說:“攻讀政治學絕不要為了做官,要立志當一個社會改革家為上策,立志當一個正派的政治學者為中策,如果這二者都當不成,就當一個普通人,趨炎附勢鉆營求官為下策。”吳德 大概沒有實現張奚若所說的“上策”“中策”。那就當一個普通人—他的一生,終究沒有辜負恩師的教誨!
聯(lián)大世家 / 030
凌宏煒和一位維吾爾族姑娘戀愛了,對方是小學教師—按照當時的“民族政策”,漢族女性可以和維吾爾族男性結合,反之則不然。于是,違反“民族政策”又讓這個“右派”罪加一等。凌宏煒記得:“后來我去勞動,每天收工的時候,她就在路邊站著,看著我,但是互相不能說話。”
國之大“義” / 047
即便夏胤中罵自己“蠢也如豬”,如果讓他重回 1949 年,他也許還是會選擇回國。就像他給五個子女取的名字之中都有一個“義”字一樣,想必在他看來愛國無疑就是的“義”!
如山
“救國”的夢 / 062
《北平無戰(zhàn)事》的劇情和陳志競的經歷,像是兩件相互佐證的材料,互相印證了彼此結局的合理性—劇中那四位“鐵血救國會”成員,撇開政治斗爭的勝敗不說,他們畢竟首先是愛國的。尤其是梁經綸出國未歸,曾可達飲彈自盡,這樣的結局都是合情合理的。同樣,陳志競當初的選擇也是可以被理解的。盡管他為此付出了幾乎被囚禁一生的代價……
活著的“烈士” / 078
其實兄弟兩人的故事也可以這么說—從譯員培訓班畢業(yè)之后,他們的生活還是沒有真正“交叉”開—上前線的可能是繆弘,犧牲的也可能是繆中。繆弘是一個死了的繆中,繆中是一個活著的“烈士”。但無論兄弟兩人哪一個活下來,其實都不只是為自己活著,也是在為逝去的那一個繼續(xù)其人生。
從聯(lián)大到黃埔 / 088
“上了車,我好像做夢一樣,一下子還在學校讀書,一下子就要上前線了。”就像夏世鐸所說的:“人就是那么一剎那,決定你的前途命運。西南聯(lián)大是一所名校,考進去也不容易,但我當時殺敵的觀念很強,如果稍微考慮一下,沒有抗擊日軍的決心,人生就會完全不一樣。”
沖上云霄 / 121
“有一件事情我記了一輩子。”從成都到重慶經過內江,承序玉和同學削了皮吃梨, 沒想到梨皮竟然被小孩撿去吃了。“想起來很辛酸,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忘記。”
浪里白條 / 133
熊平問朋友怎么辦,他說:“我們去延安,我有路子。”原來,姚以認識“七君子” 之中的幾位—沈鈞儒、鄒韜奮、史良、王造時、沙千里,他就帶著熊平去了沈鈞儒位于武漢交通路厚德里的家,開門見山地說:“我們想去延安。”
歸去來兮 / 147
大家找到了農學家婁成厚先生的夫人,請她教孩子們念書。那場面有點像后來我們看到的“希望小學”,一群孩子圍坐在一個大乒乓球臺邊,各個年級的都有, 老師有時講幾句一年級的課,然后又轉過去對另外幾個孩子講三年級的內容。
何為紡織? / 156
1947 年,張文賡獲得作為廠長的“紅利”—被獎勵出國留學。第二年 10 月, 他奔赴英國曼徹斯特理工學院,攻讀紡織工業(yè)碩士學位。“曼徹斯特現在因為足球而出名,其實當時的曼徹斯特是一個紡織中心城市,離北部的港口利物浦很近, 有一條運河把兩座城市連起來,可以把運到利物浦的棉花直接轉運過來。”
隱姓埋名于 404 / 167
趙仲興告別家人,去了戈壁灘中的核工業(yè) 404 廠。“確實是隱姓埋名的,家里人只知道我去搞原子彈,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廠里也沒有電話,家里人只知道, 要聯(lián)系我就寫信到蘭州的一個信箱,信會轉到我手里。”
百歲發(fā)明家 / 181
王同辰剛進校的時候,同系的錢偉長是研究生一年級。“那時候他的思想很‘左傾’,‘西安事變’發(fā)生時,他很高興,結果被右派的人抓起來按在地上打,骨頭都被打斷了。”
如云
清醒時分 / 188
因為是從軍,出國也不需要什么護照。去印度坐的是飛機,因為走的是“駝峰航線”,路上很是危險。上去的時候他們都被關照,要把耳朵塞住。為了避免日軍的騷擾,飛機飛得很高。“然后快速往下俯沖一段,就到印度了。”
師從“男神” / 196
“我那時候跳遠不及格,就看到馬約翰在邊上搖頭。”百歲老人彭鄂英耳聰目明, 雖然有點駝背了,但是行走自如,和我交談時思路也非常清楚。這其中應該有馬約翰教授當初的教化之功。
參悟 / 203
“聞一多才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像個老夫子,主要是因為留著一嘴大胡子。因為調皮,我們就去摸他的胡子。”說到這里潘柏齡大笑起來,“我們用昆明話問他為什么要留胡子,他說等把日本人打跑了,他再剃胡子。”
糊涂“大玩家” / 213
第二天公祭四烈士,昆明的天氣特別陰沉。在公祭現場,教授、學生發(fā)表演說, 商人也罷市響應。當天出殯隊伍沿途經過多個路祭點,聯(lián)大附中是其中一站,吳大箴在學校里參加了路祭。聯(lián)大學生寫了一篇祭文,交給吳大箴朗讀。讀完之后, 大家把祭文燒了,火苗撲閃撲閃,現場的氣氛比昆明的天色更凝重……
言必稱先生 / 218
張伯苓常用他的天津口音念叨的一句話是:“恩來是我的學生,月涵也是我的學生。”雖然張伯苓并不長于學問,但培養(yǎng)出優(yōu)秀的學生,正是讓教育家自豪的事情。而畢業(yè)于南開的梅貽琦每次聽到老校長講這句話,自然是在邊上恭恭敬敬俯首帖耳,場面很是有趣。
機緣人生 / 223
畢業(yè)前夕,顧潤興在東安市場購了本宣紙的冊頁本,請幾位教授題詞留念,費青寫的是一首陶行知的詩,燕樹堂、冀貢泉多位先生都有題贈。顧潤興也把紀念冊送到松公府校長辦公室,請胡適校長題詞。他題寫了一句:“有一分證據,說一分話。”
過去的人很厚道 / 243
“我在聯(lián)大沒有念到畢業(yè),就去給美軍當了翻譯官,后來就沒有回到學校。”在尋訪中,遇到過多位像宓祚昌這樣的校友,因為年事已高,能夠記起的往事已極為有限。
深藏 / 247
“那時候我們系只有四個女生,其中之一是云南省主席龍云的大兒媳,長得好看得很。還有一個同學是歐亞航空公司(老板)的妹妹,她們兩個都是坐小汽車來上課的。有一個后來到美國去了,還有一個就是我。女生很少,就我們四個。”“還有很多名師,當時在昆明的一些大學組織了一個劇社,以聯(lián)大為主,聞一多老師、曹禺老師都指導過我們演戲,我們外語系的幾個女生都會演戲。”
后記 / 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