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瓛弟璡　陸澄

　　劉瓛字子珪，沛國相人，晉丹陽尹惔六世孫也。祖弘之，給事中。父惠，治書御史。

　　瓛初州辟祭酒主簿。宋大明四年，舉秀才，兄璲亦有名，先應(yīng)州舉，至是別駕東海王元曾與瓛父惠書曰：「比歲賢子充秀，〔一〕州閭可謂得人?！钩畛?，不就。

　　少篤學(xué)，博通五經(jīng)。聚徒教授，常有數(shù)十人。丹陽尹袁粲於後堂夜集，瓛在座，粲指庭中柳樹謂瓛曰：「人謂此是劉尹時樹，每想高風(fēng)；今復(fù)見卿清德，可謂不衰矣。」薦為祕書郎，不見用。除邵陵王郡主簿，安陸王國常侍，安成王撫軍行參軍，公事免。瓛素?zé)o宦情，自此不復(fù)仕。除車騎行參軍，南彭城郡丞，尚書祠部郎，並不拜。袁粲誅，瓛微服往哭，並致賻助。

　　太祖踐阼，召瓛入華林園談?wù)Z，謂瓛曰：「吾應(yīng)天革命，物議以為何如？」瓛對曰：「陛下誡前軌之失，加之以寬厚，雖?？砂玻蝗粞涓厕H，雖安必危矣?！辜瘸觯垲欀^司徒褚淵曰：「方直乃爾！學(xué)士故自過人?！闺翻捠箶?shù)入，而瓛自非詔見，未嘗到宮門。

　　上欲用瓛為中書郎，使吏部尚書何戢喻旨。戢謂瓛曰：「上意欲以鳳池相處，恨君資輕，可且就前除，少日當轉(zhuǎn)國子博士，便即後授?！弓捲唬骸钙缴鸁o榮進意，今聞得中書郎而拜，豈本心哉！」後以母老闕養(yǎng)，重拜彭城郡丞。謂司徒褚淵曰：「自省無廊廟之才，所願唯保彭城丞耳?！股嫌忠原捈婵偯饔^祭酒，除豫章王驃騎記室參軍，丞如故，瓛終不就。武陵王廚為會稽太守，上欲令瓛為廚講，除會稽郡丞，學(xué)徒從之者轉(zhuǎn)眾。

　　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請為征北司徒記室。瓛與張融王思遠書曰：「奉教使恭召，會當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恩顧。吾性拙人閒，不習(xí)仕進，昔嘗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免黜，此皆眷者所共知也。量己審分，不敢期榮。夙嬰貧困，加以疏懶，衣裳容髮，有足駭者。中以親老供養(yǎng)，褰裳徒步，脫爾逮今，二代一紀。先朝使其更自脩正，勉厲於階級之次，見其襤縷，或復(fù)賜以衣裳，袁、褚諸公咸加勸勵，終不能自反也。一不復(fù)為，安可重為哉？昔人有以冠一免不重加於首，每謂此得進止之儀。古者以賢制爵，或有秩滿而辭老，以庸制祿，或有（徐令上文長）〔身病而求歸〕者，〔二〕永瞻前良，在己何若。又上下年尊，益不願居官次，廢晨昏也。先朝為此，曲申從許，故得連年不拜榮授，而帶帖薄祿。既習(xí)此歲久，又齒長疾侵，豈宜攝齋河閒之聽，廁跡東平之僚？本無絕俗之操，亦非能偃蹇為高，此又諸賢所當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託跡於客遊之末，而固辭榮級，其故何耶？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則有輻湊燕路，慕君王之義，驤鑣魏闕，高公子之仁，繼有追申、白而入楚，羨鄒枚而遊梁，吾非敢叨夫曩賢，庶欲從九九之遺蹤。既於聞道集泮不殊，而幸無職司拘礙，可得奉溫凊，展私計，志在此爾?！钩奖Ｎ荆瑏K不拜。

　　瓛姿狀纖小，儒學(xué)冠於當時，京師士子貴遊莫不下席受業(yè)。性謙率通美，不以高名自居。遊詣故人，唯一門生持胡床隨後，主人未通，便坐問答。住在檀橋，瓦屋數(shù)閒，上皆穿漏。學(xué)徒敬慕，不敢指斥，呼為青溪焉。竟陵王子良親往脩謁。七年，表世祖為瓛立館，以揚烈橋故主第給之，生徒皆賀。瓛曰：「室美為人災(zāi)，此華宇豈吾宅邪？幸可詔作講堂，猶恐見害也?！刮醇搬憔樱霾?，子良遣從瓛學(xué)者彭城劉繪、從陽范縝〔三〕將廚於瓛宅營齋。及卒，門人受學(xué)〔者〕並弔服臨送。〔四〕時年五十六。

　　瓛有至性，祖母病疽經(jīng)年，手持膏藥，漬指為爛。母孔氏甚嚴明，謂親戚曰：「阿稱便是今世曾子。」阿稱，瓛小名也。年四十餘，未有婚對。建元中，太祖與司徒褚淵為瓛娶王氏女。王氏椓壁掛履，土落孔氏床上，孔氏不悅，瓛即出其妻。及居父喪，〔五〕不出廬，足為之屈，杖不能起。今上天監(jiān)元年，下詔為瓛立碑，諡曰貞簡先生。所著文集，皆是禮義，行於世。

　　初，瓛講月令畢，謂學(xué)生嚴植曰：「江左以來，陰陽律數(shù)之學(xué)廢矣。吾今講此，曾不得其髣彿?！箷r濟陽蔡仲熊禮學(xué)博聞，謂人曰：「凡鍾律在南，不容復(fù)得調(diào)平。昔五音金石，本在中土；今既來南，土氣偏陂，音律乖爽?！埂箔捯嘁詾槿弧??！擦持傩軞v安西記室，尚書左丞。

　　瓛弟璡。

　　璡字子璥。方軌正直。宋泰豫中，為明帝挽郎。舉秀才，建平王景素征北主簿，深見禮遇。邵陵王征虜安南行參軍。建元初，為武陵王廚冠軍征虜參軍。廚與僚佐飲，自割鵝炙。璡曰：「應(yīng)刃落俎，膳夫之事，殿下親執(zhí)鸞刀，下官未敢安席?！挂蚱鹫埻恕Ｅc友人孔澈同舟入東，〔七〕澈留目觀岸上女子，璡舉席自隔，不復(fù)同坐。豫章王太尉板行佐。兄瓛夜隔壁呼璡共語，璡不答，方下床著衣立，然後應(yīng)。瓛問其久，璡曰：「向束帶未竟。」其立操如此。文惠太子召璡入侍東宮，每上事，輒削草。尋署中兵，兼記室參軍大司馬軍事，〔八〕射聲校尉，卒官。

　　陸澄字彥淵，吳郡吳人也。祖邵，〔九〕臨海太守。父瑗，州從事。

　　澄少好學(xué)，博覽無所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釋卷。起家太學(xué)博士，中軍衛(wèi)軍府行佐，太宰參軍，補太常丞，郡主簿，北中郎行參軍。

　　宋泰始初，為尚書殿中郎，議皇后諱及下外，〔一０〕皆依舊稱姓。左丞徐爰案司馬孚議皇后不稱姓，春秋逆王后于齊，澄不引典據(jù)明，而以意立議，坐免官，白衣領(lǐng)職。郎官舊有坐杖，有名無實，澄在官積前後罰，一日并受千杖。轉(zhuǎn)通直郎，兼中書郎，尋轉(zhuǎn)兼左丞。

　　泰始六年，詔皇太子朝賀服羇冕九章，澄與儀曹郎丘仲起議：「服冕以朝，實著經(jīng)文。秦除六冕，漢明還備。魏晉以來，不欲令臣下服羇冕，故位公者加侍官。今皇太子禮絕群后，宜遵聖王盛典，革近代之制。」尋轉(zhuǎn)著作正員郎，兼官如故。除安成太守，轉(zhuǎn)劉韞撫軍長史，加綏遠將軍、襄陽太守，並不拜。仍轉(zhuǎn)劉秉後軍長史、東海太守。遷御史中丞。

　　建元元年，驃騎諮議沈憲等坐家奴客為劫，子弟被劾，憲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糾，請免澄官。澄上表自理曰：

　　周稱舊章，漢言故事，爰自河雒，降逮淮海，朝之憲度，動尚先準。若乃任情違古，率意專造，豈謂酌諸故實，擇其茂典？

　　案遐啟彈新除諮議參驃騎大將軍軍事沈憲、太子庶子沈曠并弟息，敕付建康，而憲被使，曠受假，俱無歸罪事狀。臣以不糾憲等為失。伏尋晉、宋左丞案奏，不乏於時，其及中丞者，從來殆無。王獻之習(xí)達朝章，近代之宗，其為左丞，彈司徒屬王濛憚罰自解，屬疾遊行，初不及中丞。桓祕不奔山陵，左丞鄭襲不彈祕，直彈中丞孔欣時，又云別攝蘭臺檢校，此徑彈中丞之謂。唯左丞庾登之奏鎮(zhèn)北檀道濟北伐不進，致虎牢陷沒，蕃岳宰臣，引咎謝諐，而責(zé)帥之劾，曾莫奏聞，請收治道濟，免中丞何萬歲。夫山陵情敬之極，北伐專征之大，祕霸季之貴，道濟元勳之盛，所以咎及南司，事非常憲，然祕事猶非及中丞也。今若以此為例，恐人之貴賤，事之輕重，物有其倫，不可相方。

　　左丞江奧彈段景文，又彈裴方明；左丞甄法崇彈蕭珍，又彈杜驥，又彈段國，又彈范文伯；左丞羊玄保又彈蕭汪；左丞殷景熙彈張仲仁；兼左丞何承天彈呂萬齡。並不歸罪，皆為重劾。凡茲十彈，差是憲、曠之比，悉無及中丞之議。左丞荀萬秋、劉藏、江謐彈王僧朗、王雲(yún)之、陶寶度，不及中丞，最是近例之明者。謐彈在今龕〈犂，牛改邑〉之後，事行聖照。遠取十奏，近徵二案，自宜依以為體，豈得捨而不遵？

　　臣竊此人乏，謬奉國憲。今遐所糾，既行一時，若默而不言，則向為來準，後人被繩，方當追請，〔一一〕素餐之責(zé)，〔一二〕貽塵千載。所以備舉顯例，弘通國典，〔一三〕雖有愚心，不在微躬。請出臣表付外詳議。若所陳非謬，裁由天鑒。

　　詔委外詳議。尚書令褚淵奏：「宋世左丞荀伯子彈彭城令張道欣等，坐界劫累發(fā)不禽，免道欣等官；中丞王準不糾，〔一四〕亦免官。左丞羊玄保彈豫州刺史管義之譙梁群盜，免義之官；中丞傅隆不糾，亦免隆官。左丞羊玄保又彈兗州刺史鄭從之濫上布及加課租綿，免從之官；中丞傅隆不糾，免隆官。左丞陸展彈建康令丘珍孫、丹陽尹孔山士劫發(fā)不禽，免珍孫、山士官；中丞何勗不糾，亦免勗官。左丞劉矇彈青州刺史劉道隆失火燒府庫，免道隆官；中丞蕭惠開不糾，免惠開官。左丞徐爰彈右衛(wèi)將軍薛安都屬疾不直，免安都官；中丞張永結(jié)免。〔一五〕澄謏聞膚見，貽撓後昆，上掩皇明，下籠朝識，請以見事免澄所居官?！乖t曰：「澄表據(jù)多謬，不足深劾，可白衣領(lǐng)職?！?br />
　　明年，轉(zhuǎn)給事中，祕書監(jiān)，遷吏部。四年，復(fù)為祕書監(jiān)，領(lǐng)國子博士。遷都官尚書。出為輔國將軍、鎮(zhèn)北鎮(zhèn)軍二府長史，廷尉，領(lǐng)驍騎將軍。永明元年，轉(zhuǎn)度支尚書。尋領(lǐng)國子博士。時國學(xué)置鄭王易，杜服春秋，何氏公羊，麋氏穀梁，鄭玄孝經(jīng)。澄謂尚書令王儉曰：「孝經(jīng)，小學(xué)之類，不宜列在帝典?！鼓伺c儉書論之曰：

　　易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彌天地之道，通萬物之情。自商瞿至田何，其閒五傳。年未為遠，無訛雜之失；秦所不焚，無崩壞之弊。雖有異家之學(xué)，同以象數(shù)為宗。數(shù)百年後，乃有王弼。王濟云弼所悟者多，何必能頓廢前儒。若謂易道盡於王弼，方須大論，意者無乃仁智殊見。（四）〔且易〕道無體不可以一體求，〔一六〕屢遷不可以一遷執(zhí)也。晉太興四年，太常荀崧請置周易鄭玄注博士，行乎前代，于時政由王、庾，皆俊神清識，能言玄遠，捨輔嗣而用康成，豈其妄然。太元立王肅易，〔一七〕當以在玄、弼之閒。元嘉建學(xué)之始，玄、弼兩立。逮顏延之為祭酒，黜鄭置王，意在貴玄，事成敗儒。今若不大弘儒風(fēng)，則無所立學(xué)，眾經(jīng)皆儒，惟易獨玄，玄不可棄，儒不可缺。謂宜並存，所以合無體之義。且弼於注經(jīng)中已舉繫辭，故不復(fù)別注。今若專取弼易，則繫說無注。

　　左氏太元取服虔，而兼取賈逵經(jīng)，〔由〕服傳無經(jīng)，〔一八〕雖在注中，而傳又有無經(jīng)者故也。今留服而去賈，則經(jīng)有所闕。案杜預(yù)注傳，王弼注易，俱是晚出，並貴後生。杜之異古，未如王之奪實，祖述前儒，特舉其違。又釋例之作，所弘惟深。〔一九〕

　　穀梁太元舊有麋信注，顏益以范寧，麋猶如故。顏論閏分范注，當以同我者親。常謂穀梁劣；公羊為注者又不盡善。竟無及公羊之有何休，恐不足兩立。必謂范善，便當除麋。

　　世有一孝經(jīng)，題為鄭玄注，觀其用辭，不與注書相類。案玄自序所注眾書，亦無孝經(jīng)。

　　儉答曰：「易體微遠，實貫群籍，施、孟異聞，周、韓殊旨，豈可專據(jù)小王，便為該備？依舊存鄭，高同來說。元凱注傳，超邁前儒，若不列學(xué)官，其可廢矣。賈氏注經(jīng)，世所罕習(xí)，穀梁小書，無俟兩注，存麋略范，率由舊式。凡此諸義，並同雅論。疑孝經(jīng)非鄭所注，僕以此書明百行之首，實人倫所先，七略、藝文並陳之六藝，不與蒼頡、凡將之流也。鄭注虛實，前代不嫌，意謂可安，仍舊立置?！?br />
　　儉自以博聞多識，讀書過澄。澄曰：「僕年少來無事，唯以讀書為業(yè)。且年已倍令君，令君少便鞅掌王務(wù)，雖復(fù)一覽便諳，然見卷軸未必多僕。」儉集學(xué)士何憲等盛自商略，澄待儉語畢，〔二０〕然後談所遺漏數(shù)百千條，〔二一〕皆儉所未睹，儉乃歎服。儉在尚書省，出巾箱機案雜服飾，令學(xué)士隸事，事多者與之，人人各得一兩物，澄後來，更出諸人所不知事復(fù)各數(shù)條，并奪物將去。

　　轉(zhuǎn)散騎常侍，祕書監(jiān)，吳郡中正，光祿大夫。加給事中，中正如故。尋領(lǐng)國子祭酒。以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將七八升，〔二二〕以問澄，澄曰：「北名服匿，〔二三〕單于以與蘇武?！棺恿坚嵩斠暺鞯祝凶煮剰房勺R，如澄所言。隆昌元年，以老疾，轉(zhuǎn)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未拜，卒。年七十。諡靖子。

　　〔澄〕當世稱為碩學(xué)，〔二四〕讀易三年不解文義，欲撰宋書竟不成，王儉戲之曰：「陸公，書廚也?！辜叶鄩灱?，人所罕見。撰地理書及雜傳，死後乃出。

　　澄弟鮮，得罪宋世，當死。澄於路見舍人王道隆，叩頭流血，以此見原。揚州主簿顧測以兩奴就鮮質(zhì)錢，鮮死，子晫誣為賣券，〔二五〕澄為中丞，測與書相往反，後又牋與太守蕭緬云：「澄欲遂子弟之非，〔二六〕未近義方之訓(xùn)，此趨販所不為，況搢紳領(lǐng)袖，儒宗勝達乎？」測遂為澄所排抑，世以此少之。

　　時東海王摛，亦史學(xué)博聞，歷尚書左丞。竟陵王子良校試諸學(xué)士，唯摛問無不對。永明中，天忽黃色照地，眾莫能解。摛云是榮光。世祖大悅，用為永陽郡。

　　史臣曰：儒風(fēng)在世，立人之正道；聖哲微言，百代之通訓(xùn)。洙泗既往，義乖七十；稷下橫論，屈服千人。自後專門之學(xué)興，命氏之儒起，石渠朋黨之事，白虎同異之說，六經(jīng)五典，各信師言，嗣守章句，期乎勿失。西京儒士，莫有獨擅；東都學(xué)術(shù)，鄭賈先行?？党缮诐h之季，訓(xùn)義優(yōu)洽，一世孔門，褒成並軌，故老以為前脩，後生未之敢異。而王肅依經(jīng)辯理，與碩相非，爰興聖證，據(jù)用家語，外戚之尊，多行晉代。江左儒門，參差互出，雖於時不絕，而罕復(fù)專家。晉世以玄言方道，宋氏以文章閒業(yè)，服膺典藝，斯風(fēng)不純，二代以來，為教衰矣。建元肇運，戎警未夷，天子少為諸生，（昊）〔端〕拱以思儒業(yè)，〔二七〕載戢干戈，遽詔庠序。永明纂襲，克隆均校，王儉為輔，長於經(jīng)禮，朝廷仰其風(fēng)，冑子觀其則，由是家尋孔教，人誦儒書，執(zhí)卷欣欣，此焉彌盛。建武繼立，因循舊緒，時不好文，輔相無術(shù)，學(xué)校雖設(shè)，前軌難追。劉瓛（成）〔承〕馬、鄭之（異）〔後，一〕時學(xué)徒以為師範?！捕恕郴㈤T初闢，法駕親臨，待問無五更之禮，充庭闕蒲輪之御，身終下秩，道義空存，斯故進賢之責(zé)也。其餘儒學(xué)之士，多在卑位，或隱世辭榮者，別見他篇云。

　　贊曰：儒宗義肆，紛綸子珪。升堂受業(yè)，事越關(guān)西。璡居闇室，立操無攜。彥淵書史，疑問窮稽〔二九〕。

　　「徐令上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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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比歲賢子充秀　「比」原訛「此」，今據(jù)南監(jiān)本、殿本改正。按南史亦作「此」，李慈銘南史札記云「此」當作「比」。又按「賢子」殿本、局本作「賢才」。

　　〔二〕　或有（徐令上文長）〔身病而求歸〕者　據(jù)南監(jiān)本、毛本、殿本、局本改。

　　〔三〕　從陽范縝　按從陽即順陽，蕭子顯避梁諱改，南監(jiān)本、毛本、殿本並已改為「順陽」。

　　〔四〕　門人受學(xué)〔者〕並弔服臨送　據(jù)南監(jiān)本、殿本、局本補。

　　〔五〕　及居父喪　「父喪」南史作「母憂」。

　　〔六〕　〔瓛亦以為然〕　據(jù)南監(jiān)本、殿本補。按南史亦有此五字。

　　〔七〕　與友人孔澈同舟入東　「孔澈」南史作「孔逷」。

　　〔八〕　兼記室參軍大司馬軍事　張森楷?？庇浽疲骸浮簠④姟恢很姟蛔忠裳堋！?br />
　　〔九〕　祖邵　「邵」南史作「劭」。

　　〔一０〕議皇后諱及下外　張森楷?？庇浽疲骸改鲜纷鳌鹤h皇后諱班下』，無『外』字?！?br />
　　〔一一〕方當追請　「請」元龜五百十九作「誚」。

　　〔一二〕素餐之責(zé)　「責(zé)」原訛「貴」，今據(jù)南監(jiān)本、殿本、局本改正。

　　〔一三〕弘通國典　「弘」宋本避諱缺筆成「引」，各本皆未正，今據(jù)元龜五百十九改正。

　　〔一四〕中丞王準不糾　「準」南監(jiān)本、殿本、局本並作「淮」。按元龜五百十九亦作「準」，準淮形近，未知孰是。

　　〔一五〕中丞張永結(jié)免　元龜五百十九作「中丞張永結(jié)不糾，亦免永結(jié)官」。按張永，宋書附張茂度傳，於孝武帝大明八年，召為御史中丞。結(jié)免即江謐傳「博士太常以下結(jié)免贖論」之「結(jié)免」。宋書無張永結(jié)其人，元龜誤。

　　〔一六〕（四）〔且易〕道無體不可以一體求　據(jù)元龜五百九十九改。按「道」下原闕二字，各本作「異傳」?！杆牡喇悅鳌共豢山?，當依元龜改。

　　〔一七〕太元立王肅易　「太元」各本訛作「泰元」，下「左氏太元取服虔」，「穀梁太元舊有麋信注」，亦訛作「泰元」，今並據(jù)晉書孝武帝紀改正。

　　〔一八〕〔由〕服傳無經(jīng)　據(jù)元龜五百九十九補。

　　〔一九〕所弘惟深　「弘」宋本避諱缺筆成「引」，各本並訛，今據(jù)元龜五百九十九改正。

　　〔二０〕澄待儉語畢　「待」原訛「侍」，今據(jù)南監(jiān)本、殿本、局本及御覽六百十二引、元龜六百一改正。

　　〔二一〕然後談所遺漏數(shù)百千條　按「千」疑「十」之訛。

　　〔二二〕可將七八升　「將」元龜六百一、七百九十八作「容」，南史亦作「容」。

　　〔二三〕北名服匿　「北」殿本、局本作「此」。

　　〔二四〕〔澄〕當世稱為碩學(xué)　據(jù)南監(jiān)本及南史補。

　　〔二五〕子晫誣為賣券　按「晫」各本並作「暉」，南史亦作「暉」，惟御覽五百引作「晫」，疑作「暉」是?！纲u券」南史作「買券」。

　　〔二六〕澄欲遂子弟之非　「遂」字原闕，今據(jù)各本補。按御覽五百引「遂」作「成」。

　　〔二七〕（昊）〔端〕拱以思儒業(yè)　據(jù)南監(jiān)本、毛本、殿本、局本改。

　　〔二八〕劉瓛（成）〔承〕馬鄭之（異）〔後一〕時學(xué)徒以為師範　據(jù)南監(jiān)本、殿本改。

　　〔二九〕彥淵書史疑問窮稽　殿本考證萬承蒼云：「按彥淵當是王摛字，齊書無摛傳，南史附摛於王湛傳後，不載其字，有云『竟陵王子良校書諸學(xué)士，唯摛問無不對』。此云『疑問窮稽』，想必謂摛也?！菇癜词捵语@此贊前云「儒宗義肆，紛論子珪」，指劉瓛，後云「彥淵書史，疑問窮稽」，指陸澄，劉瓛字子珪，陸澄字彥淵也。萬說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