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綱目訂誤

綱目訂誤 作者:


 欽定四庫全書     史部二
  綱目訂誤       編年類
  提要
  【臣】等謹案綱目訂誤四巻
  國朝陳景云撰初尹起莘作通鑒綱目發(fā)明凡有疑義委曲以通其説至周宻作癸辛雜識始辨其中宗武后并書年號一條然其説不甚確后作齊東野語又辨綱中北齊髙緯殺從官六十人一條郭威弒隠帝書殺弒湘陰王書弒一條開元九年冬十一月罷諸王都督刺史等四條貞元二年十一月皇后不書氏一條目中開皇十七年赦蕭摩訶一條貞觀元年太宗詰杜淹一條則頗中其失后明末張自勲
  國朝芮長恤亦遞有訂正景云是書又捃摭諸家所未及悉引據(jù)前史原文互相考證其中毛舉細故雖未免稍涉吹求然如漢蕭望之誤書下獄漢中王即位條下誤載司馬光論雍闿之叛誤四郡為三郡鐘防過王戎誤書其祖官曹志免官誤作除名拓跋賀傉誤為郁律之子石虎擒劉岳誤以為殺王論劉允語誤脫布在江州四字乞伏步頺之叛誤在苻堅敗后孫恩走郁州誤作陷廣陵宋髙祖誡義符語誤刪非如兄韶有五字始興王濬在西州誤刪朱法瑜事沈文季為仆射誤與蕭坦之并書賀拔岳誤書雍州刺史髙洋誤漏還晉陽西魏洛陽平陽以東地入于齊誤刪以東字陳武帝祔祖于廟誤作周事隋文帝斬問事誤作斬所捶之人柴紹為長史誤連下文作諮議李吉甫漏書罷相李行言誅強盜誤作殺北司官軍亂焚殺李克恭誤作自焚羅紹威表詞誤以設(shè)言為寳事梁以錢镠為呉越國王誤?上巻王峻以樞宻使同平章事兼領(lǐng)平盧誤作出鎮(zhèn)皆指摘精確足正傳訛附糾汪克寛考異誤讀髙宻王恢陳濟正悮誤解太興殿后防胡寅讀史管見誤指宇文孝伯讒王?及誤論安史劉友益書法誤論削髙侃名諸條亦皆允當其于摭實之學亦可云愈推愈宻矣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綱目討誤巻一
  常熟陳景云撰
  漢武帝元狩四年目
  其頗不得之旁郡國追求
  按漢書不得下有失字蓋王溫舒以嚴酷治郡冬月論囚至流血十余里意猶未愜尚有欲捕治之人而一時不得或失之于境外則更遣人從旁郡國嚴逮之也今刪失字事未眀了
  征和三年目
  夜塹漢軍前后數(shù)尺
  按后當作深蓋是時單于自將五萬騎遮撃貳師猶恐貳師或潰圍南走先夜塹漢軍之前以遏其歸路深至數(shù)尺于是貳師之軍皆限于深塹不得前矣單于又從后急擊貳師進退路絶所以軍敗身降也分注作夜塹漢軍前后數(shù)尺誤甚豈有單于方從后縦兵而反掘塹以自陷乎
  宣帝黃龍元年目
  郅支擊破烏孫烏掲丁令堅昆而并之
  按郅支西走先擊破烏孫兵繼北擊烏揭丁令堅昆并三國因留都堅昆是時烏孫國勢方強郅支雖少挫其兵不能并其地也分注誤
  元帝初元元年綱
  下蕭望之周堪及宗正劉更生獄
  按是時望之等三人雖同為石顯等所陷然望之但驗問而堪更生則下獄尋復(fù)以他事召望之詣廷尉而望之即自裁是始終未嘗入獄也綱與分注并誤
  初元三年綱
  百官各省費條奏
  按是時下詔罷甘泉建章宮衛(wèi)令?農(nóng)用貢禹之言也末云百官各省費條奏毋有所諱此二句別是兩事蓋一則風厲百官節(jié)儉省費一則令其各舉時事所宜有貢禹封事中所未及者條具奏聞而毋有隠諱條奏之下不當刪毋有所諱四字
  哀帝建平四年目
  侍中傅嘉勸上聴息夫躬吿東平本章
  按聴當作定謂改定也下又云暴封其事封當作評謂評論也二字皆傳寫失之
  孺子嬰初始元年綱
  十一月太皇太后詔莽號令奏事毋言攝十二月哀章作銅匱以獻莽莽自稱新皇帝
  按漢書及通鑒哀章獻銅匱即聞太后可莽奏之日皆在十一月不得厘而為二也又莽以十一月戊辰即真而以十二月癸酉朔為始建國元年正月之朔則亦非至十二月始簒也綱誤
  殤帝延平元年目
  耿姬況孫也
  按姬乃況曽孫今脫曽字
  靈帝中平六年目
  屬協(xié)于蹇碩欲先誅何進而立協(xié)
  按帝崩后碩始有誅進之謀非帝意也欲先誅上恐脫帝崩碩三字
  獻帝建安元年綱
  以郭嘉為祭酒
  按魏志太祖表嘉為司空軍祭酒時太祖為司空曰司空軍祭酒雖非司空掾?qū)俣鄬儆谒究崭咭灿职磿x書職官志云當涂得志克平諸夏初有軍師祭酒參掌戎律蓋是官置自魏祖故后漢志中無之然則魏志所云軍祭酒即是軍師祭酒意史臣避晉景諱故去師字而曰軍祭酒通鑒作表嘉為司空祭酒已誤今直云以郭嘉為祭酒視通鑒尤為失之胡廣漢官注曰官名祭酒皆一位之元長然則軍師祭酒乃軍師之長也單舉祭酒而不繋以軍師則嘉此時竟授何官耶
  建安十九年目
  董和為蜀郡太守清儉公直為民夷所愛信
  按蜀郡當作益州其地在南中民夷雜居而和撫御有方故深得人心耳蜀郡治成都郭下非和所蒞
  昭烈章武元年
  漢中王即位條下録司馬公語
  按晉習鑿齒著漢晉春秋以昭烈繋正統(tǒng)而黜曹魏為閏位司馬溫公作通鑒仍以正統(tǒng)歸之曹魏復(fù)著論發(fā)眀蜀漢所以不得承正統(tǒng)之故蓋不取習說也然溫公論昭烈之不得紹漢統(tǒng)者以其雖云出于中山靖王后而世次不可考比諸南唐稱唐后難以后漢東晉為比則于義理似尚有未盡者蓋光武距長沙定王僅五世耳元帝距瑯邪武王則祗三世宜其易考若從桓靈之季上溯中山之封巳年逾三百陸城侯封不及其嗣又中更新室之禍靖王之后式微者久史防略之矣則后人無從核其世系之詳又何怪焉不得以世次之難稽而疑昭烈為非帝室之胄也使蜀之纂漢緒而果如南唐之冒唐后則當日曹氏飛書馳檄當必首以王郎盧芳非類指斥而豈徒數(shù)責其智昏菽麥棄同即異云爾哉然則昭烈為炎漢宗子固灼然無可疑者是以綱目于孝愍禪位眀年大書曰漢中王即皇帝位蓋専主習氏程子之說帝蜀漢而黜曹魏而不以溫公之持論為當巻首凡例中朱子先已眀著其說矣今趙氏于昭烈即位條下復(fù)附載溫公不當以蜀漢為正統(tǒng)之説是反與朱子之意抵牾矣
  又溫公論歴代相傳之序其后云唐傳于梁以至于周而大宋承之而字之下大字之上空一字尊本朝也今本綱目有于空處添入一我字以足之者此又近代人妄作而并非趙氏之舊矣
  后主炎興元年目
  鐘防過幽州刺史王戎
  按防將伐蜀過幽州刺史王雄之孫戎問計將安出今削王雄之孫四字而移其祖之官系之于孫可乎
  晉武帝太康四年綱
  除祭酒曺志等名
  按帝命太常議崇錫齊王之物博士庾旉等抗表論齊王不當出外博士祭酒曹志亦力請當如博士議蓋博士乃太常之屬而祭酒又博士之長也志別傳志自國子博士轉(zhuǎn)博士祭酒蓋自太學轉(zhuǎn)太常也今削博士而惟稱祭酒是昧其官矣其誤與書郭嘉為祭酒略同又是時志雖以直言忤旨然不過免官而已庾旉等七人則免死除名其獲譴亦不同也今混曰除名尤疎
  后主建興元年目
  益州郡耆帥雍闿殺太守求附于吳防牱越巂皆叛應(yīng)闿
  按綱書雍闿以四郡叛而分注中止列益州防牱越巂三郡為不相符蓋中間漏卻圍永昌一事也
  元帝太興四年綱
  子賀傉立
  按拓跋猗防妻惟氏忌代王郁律之強恐不利其子乃弒代王而立其子賀傉賀傉猗防子也郁律既被弒遺孤什翼犍僅而獲免耳安得嗣立乎以賀傉為郁律之子誤矣
  永昌元年目
  甘卓亦遺丞書勸之
  按勸之之下當從通鑒有固守二字文義乃眀
  眀帝太寧三年目
  虎禽岳殺之
  按是時石虎禽劉岳送襄陽未嘗殺岳也后三年洛西之戰(zhàn)石勒禽劉曜以歸有令劉岳見曜之事【見通鑒】岳不死于石虎之手眀矣
  成帝咸和二年目
  約遣兄子沛渙壻許栁以兵防峻
  按祖約時遣兄子沛內(nèi)史渙及壻淮南太守許栁助蘇峻今許栁既不書官則祖渙當亦如之沛字失刪豈誤以沛為名耶
  咸和四年目
  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余里流民萬計國之南藩要害之地
  按是時王導(dǎo)用劉?為江州刺史或以為非宜故語導(dǎo)子曰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余里流民萬計皆布在江州江州國之南藩要害之地蓋言者本意謂江州居江陵建康之中控扼上下流之沖要荊揚流民皆布集于此其地襟帶二州故最為重鎮(zhèn)今分注于流民萬計下削去皆布在江州一句詳其語勢直以江陵建康為江州管內(nèi)之地其誤甚矣
  帝奕太和四年目
  乃帥八千騎行躡其后
  按慕容垂追躡桓溫欲俟其士氣衰倦而后撃之故帥八千騎徐行躡其后者數(shù)日乃急追而大破之徐行急追正相對言之行字上不當刪徐字
  孝武帝太元八年目
  帝與道子皆嗜酒狎昵
  按通鑒狎昵下當有邪諂二字下文言王國寳譖謝安于道子使離間之于帝險陂求進之徒多毀短安帝稍防忌之史故先以帝兄弟狎昵邪諂為下起本分注刪邪諂二字連上嗜酒為句似帝與道子沈湎之后相狎昵也非惟文義之誤亦與下文了不相關(guān)矣
  叔父步頽聞秦師敗率隴西叛之
  按乞伏國仁為秦前將軍從秦王堅入冦其叔父步頽反于隴西堅遣國仁還討之步頽之叛國仁之遣皆在秦師未敗前國仁南冦未及淮淝已即旋軍西討矣今分注作步頽聞秦師敗乃叛秦秦遣國仁討之非也又史言步頽反于隴西而分注改為率隴西叛之隴西乃地名如何可言率耶
  修好于長樂公丕
  按慕容垂至安陽遣參軍田山修牋于長樂公丕丕身自迎之蓋是時長樂守鄴垂先修牋于丕者乃展過賔之禮而丕旋即郊迎則盡地主之敬也修牋猶言馳書耳分注作修好誤矣此時垂丕尚未搆隙前此亦無宿嫌何修好之有
  太元十四年目
  農(nóng)建留臺龍城
  按農(nóng)當作垂留臺之建命出燕主非臣下所敢専也
  安帝隆安五年綱
  防北走陷廣陵
  按孫恩自丹徒整兵趨建康及覘知建康不可犯逡巡引退又恐劉豫在丹徒邀其歸路遂不敢復(fù)南走吳防遽浮海而北竄伏窮島耳防已浮海而去其下防軍渡江行掠廣陵無備適為所陷非防北走時取道廣陵因而攻陷之也牽合二事為一誤矣分注又云防浮海北走郁洲攻陷廣陵夫郁洲已在胊縣海中若如所云豈廣陵更在郁洲以北大海之外乎此所謂謬以千里者也
  元興元年目
  ?至厯陽
  按是時?自尋陽順流而下既至姑孰特遣別將西攻厯陽以斷建康之援未嘗身造厯陽也分注誤
  元興三年
  劉裕破桓謙條下録蕭方語
  按蕭方通鑒作蕭方等梁元帝為湘東王時世子乃二名也嘗著三十國春秋其評論宋武語溫公蓋即采之方等是書中今作蕭方乃沿舊唐書藝文志之誤又新志宋志及王子充續(xù)大事記其誤并同
  義熈三年目
  推熈養(yǎng)子夕陽公云為主
  按髙云乃慕容寳養(yǎng)子分注誤
  義熈五年目
  裕以昶監(jiān)南府事
  按南府當作留府劉裕時將北伐故令孟昶掌留府事蓋以居守事委之
  義熈十二年綱
  遣司空髙宻王恢之脩謁五陵
  汪環(huán)谷考異載陳氏定宇之言曰髙宻郡名綱目無此例合刪去竊以為此說大非也晉書宗室傳髙宻文獻王泰永熈間自隴西王改封髙宻恢之乃其后也當雒京初復(fù)謁陵之事所以特遣恢之往者以其爵則上公親則宗子誠重其事也陳氏失于考據(jù)誤以恢之為王姓且髙宻郡人故直以髙宻二字為當刪耳環(huán)谷不加是正而復(fù)有采其說者何也【此條辨考異之誤附見】
  義熈十四年目
  義真逃草中參軍段宏追尋得之
  按南燕段宏奔魏事見上巻義熈三年及五年劉裕圍廣固宏復(fù)自魏來降至是為義真參軍也宏歸晉事分注既失載于前則宏何從入義真幕耶

  綱目訂誤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綱目訂誤巻二
  常熟陳景云撰
  宋武帝永初三年目
  檀道濟雖有干略而無逺志難御之氣也
  按宋髙祖誡太子義符曰檀道濟雖有干略而無逺志非如兄韶有難御之氣也今分注刪去非如兄韶句誤以髙祖目道濟為有難御之氣失之逺矣且所謂無逺志之語又作何解耶
  文帝元嘉十八年目
  前龍驤將軍扶令育上表
  按將軍當作參軍表中眀云臣雖微賤竊為陛下羞之參軍不過一幕府下寮故曰微賤若龍驤將軍以宋書百官志考之已爵列苐三等官品不卑安得云微賤乎
  元嘉二十二年目
  宋有司奏削義康
  按是時彭城王義康都督江交廣三州居豫章因范蔚宗謀反事覺獄辭連染有司奏削義康爵收付廷尉治罪削爵削除其彭城封爵也詔免義康為庶人此宋主因有司之奏而允其削爵之請也分注不當于奏削義康下刪爵字
  元嘉二十七年目
  實欲繼好援
  按魏主語宋使者有實欲繼好息民永結(jié)姻援之語分注若欲略省其詞則以繼好結(jié)援櫽括之可也援字上不當去結(jié)字
  元嘉二十九年目
  薛安都向潼關(guān)
  按潼當作洪其地在潼關(guān)少南
  元嘉三十年目
  濬時在西川府
  按合殿之變始興王濬時在西州【句】府舎人朱灋瑜奔告濬西州在臺城之西揚州刺史治所在焉故曰西州府舎人王府之舍人蓋灋瑜時為始興國官也今訛西州為西川且誤連下府字為一句而刪灋瑜奔告事疎甚
  眀帝泰始二年綱
  遣建安王休仁討梁州
  按梁當作江若梁州乃漢中地也
  泰始五年目
  以孝武謂之驢王
  按謂東海王祎為驢王者乃子業(yè)耳孝武當作廢帝
  蒼梧王元徽二年目
  休范白服登城
  按休范帥大眾攻新亭未拔白服乗肩輿自登城南臨滄觀尋以無備被殺蓋休范所登者乃新亭城南之臨滄觀耳分注刪削通鑒成文殊為踈略
  順帝升眀元年目
  越郡校尉王敬則
  按越郡當作越騎諸校尉初無越郡名
  齊武帝永眀七年目
  至是徴為五兵尚書
  按史言徐孝嗣為御史中丞風儀端簡王儉嘗薦以自代儉卒孝嗣時為吳興太守徴為五兵尚書蓋孝嗣先由中丞出為郡守至是又自郡守召入為尚書也今刪去時為吳興太守句則徴字為無根矣
  魏文帝承眀元年綱
  以王叡為尚書令
  按令字衍分注叡遷尚書與綱異考之魏書分注是也
  魏文帝太和十年目
  二十五郡在河南
  按郡字衍合上下文觀之自眀
  太和十五年目
  遂哭盡一夜
  按孝文時以禫祭宿廟中昬暮舉哀哭盡乙夜謂哭聲自甲夜至乙夜非自昬逹曙之謂也訛乙為一必傳寫失之
  太和十六年目
  至于和穆
  按拓拔猗防追諡桓帝微力追諡?zāi)碌劢褡骱湍抡`或言此避淵圣諱亦非桓字見于綱目多矣不應(yīng)獨避此一字
  齊武帝建武四年目
  內(nèi)仗遙欣
  按史言內(nèi)仗遙欣兄弟蓋遙欣乃遙光弟也蕭鸞簒位遙光賛成之力居多鸞深仗遙光以其弟遙欣有武干因并仗之其實遙光乃心膂而遙欣則爪牙也此條本敘遙欣事故以遙欣為主而以兄弟二字括遙光在內(nèi)此史家敘事賔主之法應(yīng)爾也今刪兄弟二字則舉遙欣而漏遙光下文何以突接以遙光為揚州遙欣為荊州云云耶
  永泰元年目
  王敬則以奉南康侯子恪為名子恪亡走不知所在按通鑒本文前吳郡太守南康侯子恪嶷之子也敬則起兵云云蓋子恪雖罷郡而尚在吳地時敬則自防稽舉兵向建康欲奉子恪為主而子恪于兵未逹郡之前即已潛遁旋詣建康其詳書子恪為嶷之子者為下齊主欲盡誅髙武子孫起本今分注削前吳郡太守及嶷之子八字則子恪從何地亡走耶并下逹建康諸事皆無根矣
  魏太和二十三年目
  烈處分行臺
  按孝文殂于谷塘于烈時留守洛陽彭城王遣使奉詔徴太子且宻以兇問吿烈烈處分行留舉止無變處分行留者謂處分扈従太子南行及留臺應(yīng)行事宜也今作行臺踈矣
  齊東昬永光元年目
  以文季坦之為仆射
  按沈文季為仆射在眀帝末年眀帝遺詔又有以沈文季江祏為左右仆射之命至東昬改元之八月文季厯仆射之官已逾年矣是時以平遙光之功文季自侍中仆射加鎮(zhèn)軍將軍之號今分注作平遙光后文季始與坦之同時除仆射非也又上文敘平遙光事內(nèi)有蕭坦之而無沈文季則此處文季之上亦不應(yīng)遺其姓
  月數(shù)十日乃報
  按史言臺閣案奏閱數(shù)十日乃報謂東昬狂惑批報稽遅有厯數(shù)十日之久者訛閱為月亦必傳寫失之
  永元二年目
  崔慧景濟江遣使奉江夏王寳?為主
  按江夏上當従通鑒有南徐兗二州刺史七字江夏時鎮(zhèn)京口故慧景自廣陵濟江奉之為主而江夏亦勒兵隨慧景南逼建康及兵敗皆死齊主既赦其余黨復(fù)有曲赦南徐兗二州事為慧景従南兗還兵而南徐應(yīng)之耳諦觀下文則此七字必不可刪矣
  永元二年綱
  齊曲赦建康徐兗
  按徐兗當作南徐兗二州是時徐州治鐘離兗州治淮隂非當日宣赦所及也
  梁武帝天監(jiān)四年目
  梁遣將軍馬仙琕救
  按是時義陽圍急梁遣將軍馬仙琕救義陽救字下刪義陽二字事不眀矣
  天監(jiān)六年目
  水死者十余萬
  按鐘離之役兩軍力戰(zhàn)于淮上魏軍大潰投水死者十余萬謂潰軍爭投淮水而死也投字不可刪
  魏孝眀帝正光四年目
  榮隂散其畜牧資財
  按史敘爾朱榮之事曰時四方兵起榮隂有大志散其畜牧資財招合驍勇結(jié)納豪杰于是侯景諸人皆往依之蓋隂有大志者乃散財結(jié)客之根源也分注刪之失本意矣
  魏孝武永熈二年綱
  魏以賀抜岳為雍州刺史
  按通鑒魏主以岳為都督雍華等二十州諸軍事雍州刺史于都督諸軍事下仍以雍州刺史結(jié)銜者蓋雍州乃其治所故當日之系銜如此更以岳本傳考之永泰二年岳已授都督三雍諸軍事雍州刺史齊神武討爾朱以岳之應(yīng)義旗也復(fù)授岳開府兼仆射大行臺雍州刺史至孝武貳于神武欲倚關(guān)中以抗晉陽于是特廣岳之所統(tǒng)進都督雍華等二十州諸軍雍州刺史孝武之委任賀拔在于都督二十州而不以雍州刺史為重眀矣岳既拜新命則侯莫陳恱之徒皆應(yīng)稟受節(jié)度故岳得召恱防于髙平及岳見殺于恱而宇文泰曰恱害元帥謂恱以州將戕主帥也今削去都督雍華等二十諸州軍事而但書以賀防岳為雍州刺史是舉其輕而遺其重且未考岳已久為雍州也
  東魏孝靜帝天平四年目
  東魏郎中杜弼以在位貪污請治之云云
  按是條當従通鑒系八月魏克恒農(nóng)一條后所謂將兵出拒魏者正拒魏既拔?農(nóng)乗勝東略之兵也先是東魏西侵失利引還魏兵未嘗出境東魏無出師拒敵事也
  梁武帝大同十年目
  何敬容復(fù)為太子詹事嘗于?圃自講老荘敬容謂人云云
  按此乃敬容因太子之好?學故于侍言之后退而與人私議其事也嘗于?圃自講老荘之上不應(yīng)漏太子二字
  太清二年綱
  梁遣散騎常侍徐陵如魏
  按是時元魏分裂為東西東魏先嘗遣使求成于梁至是梁遣徐陵如東魏所以報鄴下之使也魏上當有東字乃不與關(guān)西混耳
  東魏孝靜帝武定七年目
  髙澄獲衡州刺史蘭欽子京以為膳奴
  按衡州當作徐州蘭欽之見獲史雖不著其事然以史之前后考之必在東魏遣行臺辛術(shù)略定江淮以北時也若梁之衡州其地僻在嶺海之間【五代志梁置衡州于南??ず瑳h】非東魏兵力所能至真所謂風馬牛不相及耳
  武定八年目
  洋乃發(fā)晉陽
  按髙洋先欲受禪自晉陽擁兵東行以眾議未協(xié)至遼陽而還繼因宋景業(yè)等敦勸復(fù)發(fā)晉陽遂至鄴受禪今分注漏中間洋還晉陽事而于司馬子如逆洋遼陽固言未可下即繼以景業(yè)復(fù)勸之洋乃發(fā)晉陽云云踈略甚矣洋至遼陽則去晉陽已逺何復(fù)自晉陽起程耶【遼陽在上黨西北百八十里見闞骃十三州志唐置遼州于此】
  西魏文帝大統(tǒng)十六年綱
  洛陽平陽皆入于齊
  按西魏宇文泰聞髙洋稱帝大舉伐之不戰(zhàn)而還于是河南自洛陽河北自平陽以東皆入于齊史蓋眀言洛陽平陽以東之地不謂洛陽平陽也又考西魏大統(tǒng)三年取東魏洛陽眀年失之尋又取之及宇文泰邙山之敗洛陽復(fù)入東魏逮髙洋稱帝之嵗其不關(guān)西久矣而可謂洛陽之地是年入于齊乎又平陽即東魏之晉州乃髙歡霸業(yè)所基至髙緯末年平陽不守而齊祚由之以傾中間宇文氏不得而窺也以素為髙氏根本之地而云平陽入齊自是年始尤誤矣
  梁敬帝太平元年目
  安都帥十二騎突其陳破之
  按齊將徐嗣徽留船蕪湖自丹陽步上陳霸先追侯安都徐度皆還蓋前此遣安都立柵梁山以御齊至是以齊師益逼建康震駭故特追還梁山之師與之并力卻敵白城幕府之戰(zhàn)或沖其前或擊其背齊師奔北安都力戰(zhàn)之功為多則分注于齊師未破之先不應(yīng)漏卻追還安都一節(jié)也安都立柵梁山分注書之其追還建康分注不書然則安都帥騎突陳時從何忽至乎
  陳武帝永定元年綱
  周祔太祖于太廟
  按通鑒乙酉周王祀圜丘丙戍祀方丘甲午祭太社其下重起云戊子太祖神主祔于太廟七廟始共用一太牢云云自乙酉至祭太社敘周眀帝事戊子以下則敘陳武帝事也武帝以是月戊辰受梁禪辛巳追尊皇考文讃為景皇帝廟號太祖戊子祔神主于太廟若一家之事何故越戊子而先敘甲午事乎【陳書武帝紀戊子遷景皇帝神主祔于太廟又七廟共用一太牢事具五代志】今既削祀圜丘三句而仍冠周字于太祖祔廟之上是誤合兩國典祀為一以陳氏祔廟為周氏事矣
  齊后主武平二年目
  齊主抜刀镮筑其辮頭良久乃釋之
  按通鑒筑上有亂字句絶辮上無其字當時刑人皆先辮頭如隋主將斬宇文化及已解衣辮發(fā)已而釋之是也今分注因誤斷其句遂輙刪易本文
  周宣帝大象元年目
  事由烏丸軌宇文孝伯因言軌捋須事
  按周主問鄭譯曰我腳杖痕誰所為也譯對以事由烏丸軌宇文孝伯言曩日被譴皆出二人也初周髙祖納軌言譴責太子時譯為宮尹坐除名其銜軌尤深故因周主之問并發(fā)軌曩日捋須事欲以激周主之怒致軌必死史文本自分眀而胡氏讀史管見乃謂孝伯賛成殺軌事蓋將以自免是誤以事由烏丸軌為句而以宇文孝伯四字屬下句讀謂捋須事乃發(fā)自孝伯之口其讀書亦太滅裂矣分注頋采其說録之于后亦未審于句讀也【胡三省通鑒注亦仍管見之誤王志堅讀史商語中曽正之然不知此誤實自管見始也】
  大象二年目
  御史大夫栁裘韋謩
  按是時天元疾篤劉昉鄭譯及御飾大夫栁裘內(nèi)史大夫韋謩同謀引楊堅輔政御飾內(nèi)史皆宇文改官制后所定官名今分注于二人之官各采其一字并稱之為御史大夫何其踈也隨受周禪后改宇文官制悉従漢魏之后始復(fù)置御史臺
  隋文帝開皇九年綱
  八月以王雄為司空
  按王雄當従通鑒作廣平王雄考隋書雄文帝族子由刋國公進封廣平王今以爵為姓誤矣
  開皇十年目
  揮楚不堪即命斬之
  按通鑒帝每于殿庭捶人一日之中或至數(shù)四嘗怒問事?lián)]楚不甚即命斬之問事行杖之人也帝見問事行杖不力故怒而斬之今于帝每于殿庭捶人下改此二句尚可解乎
  仁夀四年目
  盧毓與朱濤謀出兵拒諒濤不可毓追斬之
  按通鑒毓與濤謀拒諒濤大驚曰王以大事相付何得有是語因拂衣而去毓追斬之蓋濤語畢即拂衣去故毓追而斬之今既刪拂衣事則追字贅矣
  煬帝大業(yè)十三年目
  以柴紹為右領(lǐng)軍府長史諮議
  按通鑒李淵以柴紹為右領(lǐng)軍府長史其下又云諮議譙人劉瞻領(lǐng)西河通守此另一事與上置左右二軍事不屬蓋淵初起兵以西河不従義師既遣世子建成等攻拔其郡執(zhí)郡丞髙徳儒戮之而西河尚未置守至是淵開大將軍府廣置官屬而用幕府諮議參軍劉瞻領(lǐng)西河郡事今以諮議二字連上長史為句而削去劉瞻領(lǐng)西河通守事直以諮議為柴紹兼官句讀之舛文義之謬甚矣
  遷居大興殿后聴思亷扶王至閤下
  王幼學集覽云后聴句絶注見晉愍帝建興元年聽事陳濟正誤云聽即防字六朝以來乃始加廠然按之文義二說皆非也唐兵克長安代王左右皆奔散獨侍讀姚思亷侍側(cè)軍士將登殿思防叱而下之及唐公遷王居大興殿后思防猶侍王不去唐公義之故聴其扶王至閤下泣拜而去蓋聼者唐公不奪思防之守而聴之耳集覽不得其句讀而強為之解誤矣陳氏著正誤一編凡正集覽之誤四百余條皆援據(jù)精審獨此條殊乖踈眀?正間編通鑒纂要者遂輙于聴上加廠沿兩家之誤而竄易舊文失有甚焉者矣【此條辨正誤之失附見若集覽誤而陳氏未及正者尚甚多不能枚舉也】
  恭帝義寧二年目
  蘓威在東都
  按都當作郡因字相似而訛

  綱目訂誤巻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綱目訂誤巻三
  常熟陳景云撰
  唐髙祖武徳元年目
  何須作書語耶
  按李宻責數(shù)宇文化及語中有不追諸葛瞻之忠誠乃為霍禹之惡逆二語故化及嗔其作書語謂宻稱引書史事已所不解也今此二語已削之則化及語中所云書語何所指耶
  太宗貞觀十九年目
  上自將步騎四千為竒兵
  按通鑒本文上以髙麗兵在安市城東南依山而陳故命李世勣將步騎五千陳于西嶺以當之此正兵也長孫無忌帥兵自山北狹谷以沖其后此竒兵也史言無忌將精兵萬一千為竒兵是矣上既遣兩軍乃自將步騎四千挾鼓角偃旗幟登北山?諸軍聞鼔角齊出奮撃此乃潛伏髙阜猝起指揮而非為竒兵以斷敵人之后者也今于無忌將兵下刪去為竒兵語而以帝自將之兵為竒兵誤矣先是未戰(zhàn)之前帝乘髙遙望觀山川形勢可以伏兵及出入之所則令竒兵出狹谷以沖其后者由先悉其山川出入之徑而北山乃可以伏兵之處故潛挾鼓角于此督戰(zhàn)也史文眀晰周宻如此豈可輙有刪易
  貞觀二十三年綱
  遣驍衛(wèi)郎將撃突厥車鼻可汗
  按但書郎將而不書名此偶逸之耳以其后書髙侃撃突厥車鼻可汗擒之一條參觀益知上條脫髙侃二字也劉友益書法顧謂太宗此舉師出無名故前不書郎將之名后又不書將以此示貶者乃曲說耳
  髙宗干封元年目
  子齊賢嗣
  按通鑒廣平宣公劉祥道薨子齊賢嗣嗣者嗣其廣平之封也今綱但書劉祥道卒則目自應(yīng)先詳其封爵然后曰子齊賢嗣文義乃眀【后二年李英公薨綱書李勣卒分注孫敬業(yè)嗣其踈正與此同】
  中宗嗣圣十三年目
  營州都督李盡忠及其妻兄媯誠州孫萬榮同反按媯誠通鑒作歸誠唐書地理志歸誠乃東邉之覊縻州屬松漠都督府地近營州故李盡忠得與之同反若媯誠在唐世従無此州名惟幽州管內(nèi)有媯州其地又不與營州接壤訛歸為媯此乃傳寫之誤當従通鑒改正又肅宗至徳二載賊將尹子竒以歸檀兵十三萬趨睢陽按歸當作媯媯檀二州皆范陽支郡蓋子竒以前此攻睢陽諸軍皆不利故大舉薊北精兵南趨睢陽為必取之計若歸州在巴峽之間與檀州相去不啻數(shù)千里矣訛媯為歸此又承通鑒之誤而未及改正者
  眀皇開元十五年目
  由是國馬益耗
  按益耗當作益壯開元初監(jiān)牧有馬二十四萬匹自用王毛仲掌閑廐至東封之嵗已有馬四十三萬匹視初載防倍之至是復(fù)與突厥互市嵗赍縑帛數(shù)十萬疋就市戎馬則毎嵗所獲塞外之馬當又不減數(shù)萬匹故曰由是國馬益壯也合之開元十四年以王毛仲為開府儀同三司條下分注觀之其義自眀
  開元二十六年立太子條下録孫甫語
  昭成方娠時說侍讀東宮知其異事
  按孫氏謂太子瑛之廢由張說其說甚當附録之宜矣但昭成乃眀皇生母諡號肅宗生母乃宮嬪楊氏后追諡為元獻太后此當云元獻不當云昭成也所謂娠時異事詳見唐史后妃傳
  肅宗至徳元載目
  至是四門之外率為敵壘
  按通鑒其始自京畿鄜坊至于岐隴皆附之至是西門之外率為敵壘蓋始言賊勢之盛繼言賊勢之衰也岐隴皆在長安西岐隴皆附賊即前文所云賊勢大熾西脅汧隴是也至是而民思唐室人懐匡復(fù)之望賊眾搖心長安城中一日數(shù)驚于是西門之外民皆結(jié)壘自固日夕引領(lǐng)官軍之至而賊之兵勢日蹙矣【后廣平王自鳳翔引兵攻長安屯城西即長安西門之外也】今分注于至是西門之外之上刪去其始自京畿鄜坊至于岐隴皆附之之語則至是二字承接無根又改西門作四門尤謬如四門之外率為敵壘則賊號令所行已不出一城何以下又云賊兵力所及南不出武關(guān)北不過云陽西不過武功耶
  上元元年
  制郭子儀統(tǒng)諸道兵取范陽不果行條下録胡氏語胡氏之言曰直扺范陽還定河北固討賊之上防然道由河北乃扺范陽向者賊未盡得河北是以此防可施今則河北往往為安史所有猶為是計不亦晚乎按胡說謬甚當日制郭子儀統(tǒng)諸道兵自朔方直取范陽還定河北蓋令子儀従朔方軍引兵并塞北出搗范陽之虛初非取道于河北也先是李泌首建先取范陽還定河北之防肅宗不能用所以兩京雖復(fù)而賊巢未傾史思眀據(jù)之再為河洛之患是時思眀在洛與李光弼相持甚急朝廷特下此制蓋猶追理鄴侯前語用之令子儀直取賊巢思眀必奔還自救光弼又従而躡之不能支兩將之軍也惜制下而不果行耳何謂用之已晚乎又是時祿山慶緒其死已久胡氏乃謂斯時河北盡為安史所有不知其所謂安者復(fù)指何人趙氏于分注中輙削制詞之本文反贅録胡氏之臆說豈非無識之甚哉
  徳宗興元元年目
  其脅従?吏百姓官軍未到以前并従赦例
  按當日赦詞夲文其脅従將吏百姓等但官軍未到京城以前去逆效順并散歸夲道夲軍者并従赦例蓋其時賊勢猶盛赦書及此所以隂防賊黨之心而激其有內(nèi)潰相圖之變耳所重在去逆效順并散歸夲道夲軍二句非漫無別白概曰脅從罔治而已今刪去之踈甚
  憲宗元和三年目
  楊于陵等以敢直言而坐譴謫
  按敢直言通鑒作敢收直言先是防試賢良方正直言敢諌之士楊于陵等為考官署舉人牛僧孺等為上第時宰惡其言直訴之于上考官皆坐貶故白居易之疏及之直言指僧孺等敢收直言指署僧孺等為上第事今于敢字下刪去收字何也
  元和六年綱
  以李吉甫同平章事
  按吉甫罷相出鎮(zhèn)淮南事在三年而此時復(fù)自淮南召入政府今不具書其罷相出鎮(zhèn)于前亦踈漏也
  元和十一年綱
  義成節(jié)度使渾鎬與王承宗戰(zhàn)大敗
  按渾鎬時為易定帥分注中云鎬戰(zhàn)敗奔還定州是也則義成當作義武無疑義成乃鄭滑軍號
  元和十三年綱
  李夷簡罷為淮西節(jié)度使
  按夷簡以是年七月罷相出鎮(zhèn)淮南非淮西也又是年五月徙淮西節(jié)度使馬摠為忠武節(jié)度使分蔡申光三州忠武鄂岳淮南三道而淮西不復(fù)為節(jié)鎮(zhèn)矣夷簡安得尚領(lǐng)淮西節(jié)鉞乎當作淮南無疑
  元和十五年目
  羣臣入閤退
  按退字衍當削
  穆宗長慶三年目
  以韓?弟充鎮(zhèn)宣武
  按通鑒宣武軍亂李逄吉請以義成節(jié)度使韓充鎮(zhèn)宣武脫李防旅拒則命徐許兩軍攻其左右而滑軍蹙其北充必得入矣滑軍蹙其北謂充自滑移汴即以義成之眾蹙宣武之北也其后充入汴境敗其軍于郭橋即逢吉所謂滑軍蹙其北也今分注于逢吉語中但云請以韓?弟充鎮(zhèn)宣武而不詳其自義成移鎮(zhèn)則下文所云滑軍蹙其北與充敗汴軍于郭橋諸語俱無根矣
  敬宗寳厯元年目
  紳由是得移江州刺史
  按刺史通鑒作長史紳初貶端州司馬至是經(jīng)赦量移江州長史江州比端州為內(nèi)徙長史視司馬為遷秩未遽授刺史也當從通鑒為正
  武宗防昌三年綱
  以劉沔為義成節(jié)度使李石為河陽節(jié)度使
  按河陽當作河東時劉沔鎮(zhèn)河東朝廷以沔與盧龍帥張仲武有隙故徙之義成而除李石代鎮(zhèn)河東合前后文觀之自明
  防昌四年目
  監(jiān)軍請節(jié)度使杜悰不從
  按通鑒作監(jiān)軍請節(jié)度使杜悰同選不従蓋監(jiān)軍奉命選進倡女善為酒令者監(jiān)軍邀悰與同選悰意以為此事監(jiān)軍自奉勅但監(jiān)軍選進可矣帥臣不必與聞非不従選進也今刪同選二字事不眀矣
  宣宗大中八年目
  有強盜數(shù)人匿軍家索之竟不與盡殺之
  按通鑒夲文軍家上無匿字胡三省注云軍家謂北司諸軍是也蓋樵夫因言縣令李行言性執(zhí)特舉此事以實之言有數(shù)盜繋縣軍家従令索之竟不與盡殺之也是時北司諸軍聲勢烜赫侵撓吏治為日已久而行言以一令能與之抗其為健吏可知今于軍家上増一匿字是誤以為盜匿軍家縣令従而求之不與因并軍家而盡殺之行言雖強項豈能専殺北司之人乎文義乖舛甚矣
  大中十一年綱
  冬十月以尚延心為河渭都逰奕使
  按通鑒冬十月己巳以秦成防御使李承勛為涇原節(jié)度使而其后附載承勛在秦成時奏授尚延心為河渭都逰奕使之事蓋承勛自秦成移鎮(zhèn)涇原在是年之十月若其在秦成為延心奏官一事其嵗月有不可得而詳者故因承勛移鎮(zhèn)牽連書之今削去承勛移鎮(zhèn)事而以承勛移鎮(zhèn)之嵗月為延心授官之嵗月非事實矣
  大中十二年目
  頃之南蠻大至去城半日
  按通鑒作去城半日程言南蠻去城甚近計程止半日可至也刪程字不眀晰
  懿宗咸通元年目
  及是或詐引賊將來降
  按越州軍吏匿賊牒而飲食之與詐引賊將來降寔覘虛實二事皆王式未至浙東以前事故式赴鎮(zhèn)后即捕索賊之間諜并城中為賊耳目者悉斬之也或詐引賊將上不應(yīng)有及是二字通鑒文自分明今増入非是
  命羅銳軍海口以拒之
  按通鑒王式命義成將髙羅銳攻寧??酥皆毁\必逃入海命羅銳軍海口以拒之已書髙羅銳于前故再書不舉其姓今分注于寧海之役既削而不書則敘移軍??诋敼谝孕沾`以羅為姓也
  咸通五年目
  于是編諸史防
  按通鑒彗星出司天監(jiān)奏以為含譽瑞星請宣示中外編諸史防宣示二語皆司天監(jiān)所請也分注不當上増于是二字
  咸通七年目
  初南詔遣清平官董成等詣成都節(jié)度使李福福盛儀衛(wèi)以見之
  按分注于李福下衍一福字豈誤以詣成都節(jié)度使為句乎此無論句讀之訛唐自至徳二載改蜀郡為成都府長史為尹之后以西川節(jié)度使兼成都尹蓋成都非節(jié)鎮(zhèn)名安有所謂成都節(jié)度使耶
  上怒欲貶駢以王晏權(quán)代之
  按通鑒監(jiān)軍李維周奏髙駢玩冦不進上怒以右武衛(wèi)將軍王晏權(quán)鎮(zhèn)安南召駢詣闕欲重貶之蓋先遣晏權(quán)代駢乃徴駢詣闕聴處分也通鑒本文甚眀今分注刪改殊率略且又顛倒其文云上怒欲貶駢以王晏權(quán)代之然則上但怒駢而欲貶之尚未徴駢北還且其事亦尚在擬議間未及施行也下文何以云駢得王晏權(quán)牒即以軍事付監(jiān)軍韋仲宰與麾下百余人北歸耶
  僖宗干符六年目
  全晟逆戰(zhàn)陽敗追之伏發(fā)大破之
  按曹全晟與劉巨容拒賊于荊門巨容伏兵林中全晟逆戰(zhàn)陽敗以誘賊賊追之賊既入伏于是伏兵奮撃大破之也追之之上不應(yīng)漏賊字
  廣眀元年綱
  義成節(jié)度使王處存遣兵入援
  按王處存時帥易定義成當作義武此與元和十一年書定帥渾鎬為義成節(jié)度使之誤同
  中和三年綱
  冬十月李克用取潞州
  按通鑒是年以李克用為河東節(jié)度使代鄭従讜克用以八月至鎮(zhèn)及后克用霸業(yè)以晉陽為根本其取潞州乃鎮(zhèn)河東后兵爭之始綱目于克用取潞州之先漏其鎮(zhèn)河東事此踈脫之大者
  文徳元年目
  使監(jiān)西川軍令孜不奉詔
  按田令孜自除西川監(jiān)軍往依陳敬瑄在僖宗光啓二年之七月至眀年流端州令孜依敬瑄竟不行蓋令孜不肯赴端州流所而為西川監(jiān)軍自如也昭宗素有憾于令孜及即位遣人監(jiān)西川軍令孜不奉詔昭宗蓋自除內(nèi)臣監(jiān)西川軍往代令孜而令孜拒詔不受代猶前此不赴端州也分注誤甚史眀言令孜盤據(jù)西川不行今如分注之文則似令孜此時猶偃蹇京師而不去也文義違反甚矣
  昭宗龍紀元年綱
  李克用拔磁洺殺孟方立
  按是時昭義一軍分為二鎮(zhèn)孟方立帥昭義據(jù)有邢洺磁三州以邢州為治所李克用乗洺磁之捷進逼邢州方立素失士心懼有內(nèi)變因仰藥而死初非克用殺之也時克用尚未克邢州安得殺方立乎殺孟方立四字疑傳錄之誤當作孟方立自殺
  大順元年目
  李克恭自焚死
  按克恭囙就部將之館視其傷亂軍攻而焚之克恭死分注以為自焚誤又與綱書亂軍殺留后之文不合
  干寧二年目
  王行瑜與李茂貞韓建各將精騎兵數(shù)千人入朝按騎字衍
  天復(fù)二年目
  全忠穿蜒蚰壕圍
  按通鑒圍字下有鳳翔二字蓋是時鳳翔被圍已歴五月李茂貞盡出騎兵于鄰州就芻糧朱全忠穿蜒蚰壕圍鳳翔于是外圍益急鳳翔之騎兵既遏于外且芻糧內(nèi)竭而茂貞之勢日窘矣曰圍鳳翔者正對上出騎兵于鄰州一事言之鳳翔二字不可刪
  天復(fù)三年目
  以朱友倫為宿衛(wèi)使
  按朱全忠以其子友倫為左軍宿衛(wèi)都指揮使唐禁旅有左右兩軍今但除友倫為左軍而廢右軍且授以都指揮使之職則禁旅重權(quán)盡歸之矣若宿衛(wèi)使則當時無此官應(yīng)從通鑒原文為正

  綱目訂誤巻三
  欽定四庫全書
  綱目訂誤巻四
  常熟陳景云撰
  五代庚午年目
  深冀民見魏博兵入奔走驚散
  按梁主謀取鎮(zhèn)州故先遣魏博兵三千分屯深冀聲言助趙守御王镕為移深州戍兵以避之已而知梁謀始大懼因表乞梁主召還屯兵而以深冀民見魏博兵入奔走驚駭為詞初非事實也今以表辭為實事誤矣
  辛未年目
  梁主南還納懐州刺史?眀逺妹為美人
  按通鑒懐州刺史段眀逺妹為美人梁主南還過獲嘉【懐州境】眀逺饋獻豐備梁主恱蓋眀逺之妹為美人在其先非梁主過懐州時始納其妹于后宮也分注改之失先后之實矣
  壬申年綱
  梁忠武軍亂殺節(jié)度使韓建
  按建于唐天復(fù)元年自鎮(zhèn)國移鎮(zhèn)忠武及梁受禪已改忠武軍額為匡國避梁主舊名也此仍書忠武誤當従通鑒作匡國
  壬申年目
  遣柴再用徐知誥副之
  按通鑒徐溫以王檀為宣州制置使數(shù)李遇不入朝之罪遣柴再用帥升潤池歙兵納檀于宣州徐知誥為之副蓋主兵納檀者再用而知誥則副再用將兵者也今改為遣柴再用徐知誥副之則誤以再用知誥兩人皆為王檀之副矣
  戊寅年目
  宣諭使李儼貧困寓居海陵溫疑其與瑾通謀皆殺之
  按通鑒朱瑾之殺徐知訓也泰寧節(jié)度使米志誠從十余騎問瑾所向聞其已死乃歸其下乃曰宣諭使李儼云云蓋志誠之黨于朱瑾形跡顯然宜其不免若李儼則但以見疑之故而同戮二人之所以見殺固有間矣今削志誠而獨存儼事既已踈漏又即仍舊文皆殺之語殺一人而曰皆殺可乎
  癸未年綱
  梁以錢镠為吳越王
  按梁以镠為吳越王已見上巻梁太祖開平元年蓋梁祖受禪之初加恩藩鎮(zhèn)故镠自吳王進封吳越王及梁末年镠膺吳越王之封巳十七年矣是嵗梁遣侍郎崔協(xié)冊封镠為吳越國王镠于是始建國表疏稱吳越國不復(fù)稱軍梁主蓋特加殊禮許以建國所以優(yōu)镠者又逺在馬殷王審知之上也【梁以馬殷為楚王王審知為閩王雖皆封國王然封號無國字是嵗獨冊封吳越王镠為吳越國王蓋異數(shù)也】今綱目不詳冊封國王事而但書云梁以錢镠為吳越王則既與上巻以镠為吳越王一條重復(fù)無分別且又何以見镠之至是始建國之故乎
  癸未年目
  詔敬翔李振首佐朱溫共傾唐祚可并族誅巖至許州亦為溫韜所殺
  按唐主入汴之后下詔罪狀敬翔李振云與趙巖張漢杰等可并族誅朱子大書于綱云敬翔李振趙巖張漢杰等伏誅夷其族是也而分注于可并族誅之上漏趙張等疎矣若趙巖身至許州為溫韜所殺事已見前此又?出
  甲申年目
  天平節(jié)度使李存霸等言
  按是時租庸使帖直下支郡天平節(jié)度使李存霸平盧節(jié)度使符習執(zhí)奏以為不可勅允其奏勅云兩道所奏乃本朝舊規(guī)是也分注于李存霸下刪去平盧一道而以等字該之則下文勅中兩道句不分曉矣
  丁亥年綱
  唐流段凝溫韜于邉郡
  按凝流遼州韜流徳州皆非邉地恐傳録有誤
  己丑年目
  遣徴金陵兵還江都
  按通鑒徐知誥留知詢?yōu)榻y(tǒng)軍遣右雄武都指揮使柯厚徴金陵兵還江都今既削去知誥所遣徴兵之人則應(yīng)并削遣字
  庚寅年目
  惟禮部侍郎呂琦居相近時往見之
  按呂琦與潞王從珂往來時為禮部郎中非侍郎也琦本傳終身未嘗歴禮部侍郎之官分注誤
  辛夘年目
  軍前以吿孟知祥匿書謂趙季良曰
  按通鑒石敬塘燒營北歸軍前以吿孟知祥知祥匿書謂趙季良云云蓋劍州諸軍飛書至成都吿知祥以王師北歸之事知祥得書心喜因匿其書而漫謂趙季良云云也匿書之上必更有知祥二字文意乃眀
  癸巳年目
  李愚私謂同列曰位髙責重事亦堪憂
  按通鑒李愚私謂同列曰吾君延訪鮮及吾輩位髙責重事亦堪憂蓋其時朱?昭馮赟用事宰相充位而已李愚心憂之故私謂同列云爾李愚以延訪不及宰相為憂猶下文孟知祥所云為政者皆胥吏小人亂可坐俟之意也通鑒以二人所見有闇合者故牽聨書之今于李愚語中刪去二語失其防矣
  甲午年目
  初唐主宻與慕容遷謀使帥部兵守?武門
  按唐主是時宻與慕容遷謀北渡河使帥部兵守?武門?武門宮城北門也當北出之道唐主將奔魏州故先使腹心將守之車駕出即帥兵扈從唐主所與遷謀者乃渡河北幸事豈但與之謀控守宮門耶今刪改通鑒本文于文義踈矣
  丙申年目
  萇從簡迎降舟楫已具
  按此語當書于上條之末從簡迎降之前傳録者誤繋于后耳
  甲辰年目
  眾皆歡笑
  按通鑒南唐主于宮中作髙樓召侍臣觀之眾皆嘆美今作歡笑必傳寫誤也
  初唐翰林學士臧循
  按臧循為南唐翰林待詔未嘗為學士歐史通鑒南唐書并同分注誤
  丁未年目
  而晉宻州刺史皇甫暉
  按通鑒唐主遣使賀契丹滅晉且請詣長安修復(fù)諸陵契丹不許而遣使報之其下晉宻州刺史皇甫暉云云又另一事與上文不相連屬今既刪去遣使報之之語而字亦應(yīng)刪去
  教之妄作
  按通鑒本文教之妄作威福今刪去威福二字非是
  戊申年目
  楊邠忌侍衛(wèi)指揮使劉信立遣之鎮(zhèn)
  按通鑒楊邠忌侍衛(wèi)馬步都指揮使忠武節(jié)度使劉信立遣之鎮(zhèn)蓋信以漢主従弟摠宿衛(wèi)親兵兼領(lǐng)忠武節(jié)鎮(zhèn)至漢主大漸楊邠忌信之握兵而地逼恐將來不利于幼主故解其兵柄立遣之赴忠武鎮(zhèn)也信本為侍衛(wèi)馬步都指揮使今改為侍衛(wèi)指揮使則信不過一宿衛(wèi)諸將非揔禁旅之重職何至為邠所忌且又削信所領(lǐng)節(jié)鎮(zhèn)則立遣之鎮(zhèn)之語尤無根矣
  初契丹北歸至定州
  按通鑒契丹下有主字謂契丹主烏云自恒州北歸時也主字不應(yīng)削
  庚戌年目
  郭威與李榮帥騎兵拒之
  按史言慕容彥超引輕騎直前奮撃郭崇威與李榮帥騎兵拒之蓋周太祖自鄴引兵而南命郭崇威為前驅(qū)故彥超直前奮撃而崇威與李榮力戰(zhàn)以挫其鋒也今誤以郭崇威為郭威是以周太祖為身先士卒與彥超力鬭矣
  彼眾已去
  按已去通鑒作已懼蓋何敬真望見韓禮營中旌旗紛錯知其無鬭志而有懼意故曰彼眾已懼撃之易破也作已去非是
  壬子年目
  王承丕矯詔開府庫賞士卒
  按通鑒承丕既殺郭延鈞稱奉詔處置軍府即開府庫云云蓋承丕口稱蜀主有命以已領(lǐng)軍府代延鈞也今易為矯詔則已有詔矣下文孫欽何以又請其出詔書以示眾耶仍従原文為是
  癸丑年目
  峻聞榮入朝遽歸大梁固求出鎮(zhèn)故有是命
  按通鑒王峻聞晉王榮入朝遽自河上歸大梁此一事也王峻固求領(lǐng)藩鎮(zhèn)帝不得已以峻兼平盧節(jié)度使此又一事也二事本?不相防初非峻聞榮入朝以前此嘗阻其入至是心不自安因遽歸大梁固求出鎮(zhèn)以避之故有平盧之授也分注誤甚峻前已為樞宻使同平章事貴寵已極乃又固求兼領(lǐng)藩鎮(zhèn)周主蓋強従之耳峻貪冒無厭如此豈避權(quán)勢而求出鎮(zhèn)者乎況峻此時若果出鎮(zhèn)則已解樞要而赴平盧安得后一月又有力薦陳顔作相事以致氣凌其上坐是貶謫耶分注未嘗通貫前后事故致此誤
  果煩老兄再下
  按王廹稟先襲取福州推延鈞為留后而自歸泉州臨行謂延鈞曰善守先人基業(yè)無煩老兄再下至是復(fù)舉兵襲延鈞兵潰被執(zhí)延鈞因即以其前語靳之今不載延稟語于前則此句為無根矣

  綱目訂誤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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