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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九年(一八八三、癸未)春正月十二日(甲午),命前福建布政使王德榜發(fā)往浙江交巡撫劉秉璋差遣委用。

臺灣資料清德宗實錄選輯 作者: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五十八。 二月十四日(乙丑),署福建巡撫張兆棟奏:巡視臺灣南、北各路及籌辦情形。 得旨:『所有應辦事宜,即著該署撫督飭屬員詳細查明,妥為籌議,會同何璟奏明辦理』。 ——見「大精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五十九。 十六日(丁卯),閩浙總督何璟等奏:『福州、臺灣建筑洋式炮臺,購配洋炮、洋槍及制造火藥,均稱適用』。下所司知之。 又奏「臺灣等處地震情形」。得旨:『覽奏被災情形,深堪憫惻。著即飭屬查明,妥為撫恤,毋任失所』。 開去黎兆棠光祿寺卿及督辦福建船政差使;賞張夢元三品卿銜,開去福建按察使缺,督辦福建船政事宜。 十八日(己巳),以染瘴殞軀,予駐防臺北之游擊黃正等優(yōu)恤。 二十一日(壬申),以湖南辰沅永靖道裴蔭森為福建按察使。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 三月二十四日(甲辰),禮部以會試中額請;得旨:『……福建取中二十名、臺灣取中二名』。 ——見「大清德景宗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一。 夏四月二十日(庚午),諭內(nèi)閣:『何璟等奏「特參庸劣不職各員」一折,福建澎湖通判鮑復康辦事乖謬,聲名狼藉;彰化縣南投縣丞王沅任性妄為,頗滋物議;署嘉義斗六門縣丞金聯(lián)行止不檢,操守平常:均著即行革職,以肅官方』。 二十二日(壬午),閩浙總督何璟等奏:『請將車城汛守備改駐鵝鑾埔石厝口地方,更名鵝鑾守備,以資控制』。下部知之。 以福建鹽法道解煜署福建按察使。 二十四日(甲戌),以福建巡撫岑毓英為云貴總督、前廣東巡撫張兆棟為福建巡撫。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二。 秋八月初四日(辛亥),諭軍機大臣等:『御史謝謙亨奏:「風聞臺灣淡水縣邪匪為害,能以符咒殺人;該匪蹤跡詭秘,誠恐與外匪勾結(jié)。請飭速行拏辦」等語。邪匪貽害地方,亟應從嚴懲治;著何璟、張兆棟督飭臺灣道嚴密查拏,毋任漏網(wǎng)。原折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六十八。 九月初九日(丙戌),以廣西布政使徐延旭為巡撫,督辦福建船政事宜;張夢元為廣西布政使;翰林院侍讀學士何如璋督辦福建船政事宜。 十二日(己丑),閩浙總督何璟奏:請飭福建提督唐定奎迅赴本任。得旨:『江南地方緊要,唐定奎現(xiàn)在該省統(tǒng)帶防軍,驟難更易生手;仍著暫緩赴任』。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 冬十月十一日(戊午),前督辦福建船政事宜張夢元奏:擬籌變通船工情形。得旨:『著咨行何如璋悉心酌核,奏明辦理』。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一。 二十四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臺灣鎮(zhèn)總兵吳光亮統(tǒng)帶各勇,虛額太多,侵吞饟項甚巨;升補勇弁,勒取規(guī)費,有貽班、貽差各項名目;招集吳姓商民,認為本家,合建宗祠,致令倚勢橫行,藉名撫番強占番女為妾,并有詐索工匠銀兩情事。請飭查辦」等語。所奏是否屬實?著張兆棟確切查明,據(jù)實具奏,毋稍徇隱。原片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二。 十一月十八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海防緊要,宜毖近患而豫遠謀」一折,法人侵占越南,外患日亟;沿海設防,必應綜覽形勢、統(tǒng)籌全局,為未雨綢繆之計。南、北洋防務經(jīng)李鴻章、左宗棠專力經(jīng)營,而登萊之防未嚴、蘇太之防尚闕;山東要隘以煙臺為嚴;江蘇則崇明孤懸海外,兵力單??;閩省臺、澎等處,在在堪虞;浙之定海、乍浦,應與寧波、鎮(zhèn)海并力嚴防。令在南、北洋大臣暨各該督、撫先事豫謀,實力籌辦。著李鴻章遴選得力將領(lǐng)如曹克忠、郭寶昌等,酌帶數(shù)營扼扎煙臺,與塘沽、旅順相犄角;陳士杰當就本省現(xiàn)有各營嚴密布置,崇明地方應如何豫籌備御,著左宗棠熟籌酌辦。其沿??赏▋?nèi)地者,防不勝防?;蛞远罏槊钛睾8髦?、縣挑練民壯,聯(lián)絡聲勢;或召募太湖一帶槍船,藉資巡緝:著衛(wèi)榮光妥籌辦理。臺灣久為外人所覬覦,鎮(zhèn)將是否得力?兵勇是否足恃?何璟履任多年,責無旁貸。張兆棟曾經(jīng)渡臺,于該處情形亦應周悉;務當同心籌劃,備豫不虞。浙省防務,前據(jù)劉秉章奏明添營在鎮(zhèn)海等處,扼要設防。著即迅速辦理,嚴扼要口;并隨時與閩、蘇兩省互相策應,以期鞏固??傊?、越構(gòu)釁已久,沿海辦理防務必先能守而后能戰(zhàn)。各海口情形,有籌議所未及者,均應確抒所見,切實豫籌。該大臣等為朝廷所倚任,務各振刷精神,共體時艱,以維大局。原折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密諭知之』。 十九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穆圖善等奏「籌辦閩省海防情形」一折,閩省為南洋門戶,現(xiàn)經(jīng)該將軍、督、撫會籌布置,仍著隨時斟酌情形,實力籌備,以期緩急足恃。臺灣孤懸巨浸,久為外人所覬覦,防務尤為緊要;著左宗棠酌撥練勇數(shù)營,派員管帶渡臺,歸劉璈調(diào)遣,以厚兵力。前有旨諭左宗棠飭令王德榜帶所募勇營前往廣西關(guān)外,歸徐延旭節(jié)制;該藩司募勇若干營,已否成軍?著該大臣飭催迅速赴防,并多帶外洋軍火以資利用;一面詳細奏聞。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四。 十二月初四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現(xiàn)在海防緊要,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夙嫻兵事,前因喪親回籍;際茲時事艱難,自當以國事為重,力圖報稱。著潘鼎新傳知楊岳斌即行馳往福建,會同何璟等將海防事宜認真籌辦;并將起程日期,迅速奏聞,以慰廑系。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五。 二十三日(己巳)。福州將軍穆圖善等奏:遵旨籌募營勇,布置情形。得旨:『閩省防務,關(guān)系緊要;該將軍、督、撫等務當實力籌辦,期于緩急足恃。所稱由閩海關(guān)及藩、鹽兩庫酌量撥款以濟饟需,著依議行』。 二十六日(壬申),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遵旨撥營渡臺,并請由閩省發(fā)給月饟」一折,前因臺灣防務緊要,諭令左宗棠酌撥練勇數(shù)營,派員管帶渡臺,歸劉璈調(diào)遣;茲據(jù)奏稱「酌撥總兵楊在元所帶親軍巡緝營、提督楊金龍所帶親軍仁營并提督章高元所部兩營,共計湘、淮各軍四營,配帶軍火于本月十七日乘坐輪船前往臺灣,歸劉璈調(diào)遣;并由該督發(fā)給兩個月滿饟,隨帶赴臺。至該四營到防以后月饟,蘇省力難兼顧,請改由閩省責成劉璈發(fā)給」等語。著穆圖善、何璟、張兆棟俟該四營到防后,即將應給月饟由閩省核明發(fā)給,以濟要需。江南防務關(guān)系緊要,業(yè)經(jīng)左宗棠籌畫布置;其統(tǒng)領(lǐng)各員,必須實在得力,方足以資臂助。著左宗棠將提督李成謀、李朝斌才具短長、操防疏密,據(jù)實查明具奏。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六。 光緒十年(一八八四、甲申)春正月初四日(庚辰),福州將軍穆圖善等奏:法信日緊,遵籌臺灣防務。得旨:『仍著該將軍、督、撫督飭所屬妥籌布置,隨時酌度事機,嚴申儆備;期于緩急足恃』。 十六日(壬辰),署湖南巡撫潘鼎新奏:楊岳斌因母病未能赴閩。得旨:『著該署撫傳知楊岳斌:俟伊母病稍愈,即遵前旨馳赴閩省會辦海防事宜』。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七。 二月二十二日(戊辰),閩浙總督何璟等奏:閩省防軍續(xù)籌布置情形,并委楊在元署臺灣鎮(zhèn)總兵。報聞。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八。 三月初二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參「福建臺灣道劉璈肆意貪橫、辦防松懈,與總兵吳光亮意見不合;設遇有警,恐致僨事。請旨飭查」等語。前據(jù)何璟等奏劉璈、吳光亮意見不合,已將吳光亮調(diào)省,另行委用;臺灣鎮(zhèn)總兵,委楊在元署理。臺灣防務緊要,現(xiàn)經(jīng)何璟等督飭劉璈籌畫布置。該員辦理一切,有無因循弛懈情事?該督、撫前奏臺地口岸林立,飭令地方文武妥定章程,認真舉辦鄉(xiāng)團、漁團,以輔兵力;刻下已否舉行?并所參各節(jié),著何璟、張兆棟一并確切查明,據(jù)實具奏。原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七十九。 二十六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昨據(jù)道員邵友濂電報「德國施翻譯官云:洋行接廈門電報,法國提督帶兵船八只過廈門,向北開駛」等語。法人連陷越南北寧等省,其勢甚張;彼以兵船來華,恫喝要求,自在意中。沿海各處,亟應妥籌豫備;著李鴻章、曾國荃、彭玉麟、穆圖善、何璟、張樹聲、衛(wèi)榮光、劉秉璋、張兆棟、陳士杰、倪文蔚、吳大澄飭令防軍加緊訓練,于沿海各要隘力籌守御,務臻嚴密。瓊州、臺灣孤懸海外,久為彼國所覬覦;有欲據(jù)以為質(zhì),藉索兵費之說。倘有疏虞,辦理益形棘手。著彭玉麟、穆圖善、何璟、張樹聲、張兆棟、倪文蔚督飭將領(lǐng)實力籌防,總期有備無患。際此事機緊要,正我君臣臥薪嘗膽之時。該大臣務當振刷精神,竭誠籌辦,用副委任;仍宜持以鎮(zhèn)靜,不得稍涉張惶,是為至要。該國兵船北駛,是否確實?著即探明具奏。通政使司參議延茂奏:「請飭調(diào)吳長慶一軍移扎金州」等語。吳長慶統(tǒng)率所部,駐扎朝鮮,應否將該軍調(diào)回擇要扼守,著李鴻章體察情形,奏明辦理。原折著鈔給閱看。御史趙爾巽奏:「敬陳海防戰(zhàn)守機宜」等語;著該大臣等斟酌妥辦。原折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旌表節(jié)婦福建澎湖廳郭許氏等。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 夏四月乙巳朔,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據(jù)道員邵友濂電報「德國翻譯官云:法國提督帶兵船八只,過廈門向北開駛」。昨李鴻章電報:「據(jù)滬局電請偵知有法鐵甲二、快船二、兵輪一,于四月初一、二日可泊吳淞,孤拔所領(lǐng)各艦繼至」等語。法人挾兵艦來華,無非為恫喝要求之計;屢據(jù)揚言將奪取一口岸為質(zhì),藉索兵費。沿海各要隘,均應嚴防。瓊州、臺灣兩處地屬偏隅,非通商口岸,無以牽制;尤為彼國所覬覦。倘有疏虞,辦理益形棘手。前已諭令彭玉麟等妥籌備御;現(xiàn)在事機緊迫,著再行申諭彭玉麟、穆圖善、何璟、張樹聲、張兆棟、倪文蔚督飭將領(lǐng)及地方官等整頓防軍、固結(jié)民心,實力防守,務臻嚴密,以期有備無患;不得稍有疏懈,致干重咎。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初七日(辛亥),閩浙總督何璟等奏:『福建陸路提督孫開華,前經(jīng)派赴臺北扼防,現(xiàn)抵臺北艋舺地方駐扎』。得旨:『著即督飭孫開華等相機布置、認真防范,毋稍疏虞』。 追予福建軍興以來陣亡殉難及積勞身故官紳、婦女等分別旌恤如例。 初八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張佩綸奏「請飭邊海各軍嚴防備戰(zhàn),以杜要盟之計」一折,前據(jù)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接到李鴻章電報:「法國水師總兵福祿諾令稅司德璀琳面呈信函,請準從中講解」等語;朝廷念出師護越以來,越不知感、法又為仇,兵連禍結(jié),殊非萬全之計?,F(xiàn)據(jù)該國先來講解,因勢利導,保境息民,未始非計。當經(jīng)諭知李鴻章許其講解,并令該大臣酌定辦法,即行具奏。嗣據(jù)李鴻章遵旨覆陳,已諭令廷臣會議,俟覆奏時再降諭旨。至將來該國所議,果否可行,殊難逆料,原不得稍弛戰(zhàn)備也。茲據(jù)張佩綸奏:「請以講解責成李鴻章,仍以備御責成各路疆臣統(tǒng)帥;使講解者以有備御而辯論可施,備御者不得以有講解而軍心頓懈」等語。自來能戰(zhàn)而后能和,所陳尚為切要。迭據(jù)李鴻章等電報,該國兵船先后來華,沿海各口岸防務吃重;著李鴻章、曾國荃、彭玉麟、穆圖善、何璟、張樹聲、衛(wèi)榮光、劉秉璋、張兆棟、陳士杰、倪文蔚懔遵迭次諭旨,整頓防軍、嚴申警備,務臻周密。仍宜持以鎮(zhèn)靜,不得稍涉張惶。滇、粵邊境,著張樹聲、岑毓英、潘鼎新督飭各營實力扼守,毋稍松懈。所奏請飭李鴻章電商陳士杰將煙臺各軍酌歸一統(tǒng)領(lǐng)鈐轄,旅順及山海關(guān)等處應如何扼要布置?著該大臣分別商酌,妥議具奏。至所稱「將來法人必索劉永福,請飭李鴻章、岑毓英顧全大局」等語;法人屢為黑旗所敗,其蓄志驅(qū)除,自在意中。著李鴻章、岑毓英先事籌計,以為辯論地步。本日已諭令曾國荃、潘鼎新召募五營迅赴廣西;署理廣西提督唐仁廉,著李鴻章飭令迅速前往,毋稍延緩。滇、粵各營需用軍火,著責成張樹聲悉心經(jīng)理,俾資接濟。瓊州、臺灣、定海、崇明等處非通商口岸,尤為彼國所窺伺;彭玉麟、穆圖善并該督、撫等倍宜嚴密防守。廣東為南洋首沖,由越抵瓊,尤瞬息可至;彭玉麟、張樹聲務當私衷共濟,力籌備御。廣西系張樹聲兼轄,該省防務,不得稍存漠視;并著會商潘鼎新妥籌兼顧,毋稍疏懈,致干重咎。長江門戶,關(guān)系緊要;著曾國荃會商李成謀妥為布置,期于有備無患。所奏北洋水師能否巡行連灣廟島,使彼轉(zhuǎn)運有所顧忌,及以師船扼扎敵所必經(jīng)之地,為截資糧、詰奸宄計;著南、北洋大臣酌度辦理。前據(jù)陳士杰奏:法如敗約,必分兵屯煙臺、登州購買糧米;防之之法,當先斷其接濟,并編查漁戶各節(jié)。著該撫斟酌事機,妥為籌辦??傊?,和戰(zhàn)現(xiàn)無定形,其間緩急操縱機宜,全在該大臣、督、撫等精心酌核,實力辦理,期無貽誤。懔之!慎之!原折著分別摘鈔給予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十四日(戊午),福州將軍穆圖善奏:『閩省海防經(jīng)費浩繁,上年請由閩海關(guān)酌量移撥,奉旨議行在案?,F(xiàn)核四成洋稅項下協(xié)饟十一萬兩、南北洋海防經(jīng)費十余萬兩、六成洋稅項下應撥奉天經(jīng)費二萬兩,又應撥雷正綰西征月費二十一萬兩;計由此四項饟銀請酌量添撥』。下部議。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一。 二十九日(癸酉),閩浙總督何璟等奏:『廈門添設杉船并募水勇,福州添募營勇,長門并添橫江鐵練,臺灣增兵二萬;福、廈、臺三處,均已竭力籌辦』。得旨:『即著飭令各路防軍穩(wěn)守,毋得稍涉疏虞』。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二。 五月乙亥朔,諭〔軍機大臣等〕:『前因福建海疆緊要,諭令張佩綸前往會辦,以資整頓。該督、撫有地方應辦事務,所有該省瀕海各處,張佩綸抵閩后,自當周歷巡查,會商該將軍、督、撫妥籌布置,期于周密。臺灣孤懸海外,久為外人所垂涎;一切防守事宜,尤應切實籌劃。迭據(jù)有人奏稱:該處鎮(zhèn)、道意見不合,恐滋貽誤;業(yè)經(jīng)何璟等將吳光亮調(diào)省委用,并委楊在元署理臺灣鎮(zhèn)篆。劉璈辦理地方要務能否合宜?楊在元是否得力?現(xiàn)駐該處各營是否勁旅?該處礦務應如何開辦俾資應用之處?均著詳籌具奏。至船政為自強之一端,總期制造日精;而經(jīng)費仍歸核實,庶幾持久利用,饟不虛糜。本日據(jù)何如璋奏「添機、擴廠、建塢、開礦及增造鐵甲船」各條,并著悉心籌商,奏明辦理。何如璋原奏,著鈔給閱看。將此諭令知之』。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三。 二十八日(壬寅),先是,福建巡撫張兆棟渡臺巡閱,奏請在水沙連添設通判,并將羅漢門巡檢移駐澎湖。得旨:『會同何璟辦理』。至是會奏:擬設撫民通判一員,駐扎埔里社,辦理撫番開墾事宜;移羅漢門巡檢駐八罩,歸澎湖通判管轄。下部議。 二十九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張佩綸奏「擬將閩局輪船抽調(diào)聚操」一折,福建船政局所造各輪船,調(diào)齊操練,自系海防要圖;惟現(xiàn)在分布各省,沿海尚未解嚴,各有防守之責,能否一概調(diào)回,須審度時勢,方能定議。據(jù)奏分防者十四艘,著張佩綸咨商各該督、撫各就該省情形熟商酌定,再行奏明辦理。張佩綸到閩后,先就留防本省之輪船切實考校,認真操練,以立始基。其余應辦事宜,即著次第經(jīng)理,以副委任。將此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四。 閏五月初四日(丁未),諭內(nèi)閣:『前直隸提督劉銘傅,著賞給巡撫銜,督辦臺灣事務;所有臺灣鎮(zhèn)、道以下各官,均歸節(jié)制』。 初七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現(xiàn)據(jù)張樹聲轉(zhuǎn)達潘鼎新電報:「本月初一、初三等日,法兵至北圻諒山、觀音橋等處無故攻犯我營,釁自彼開,我軍已與之接仗獲勝」。法兵經(jīng)此懲創(chuàng),自可遏其軍鋒;第恐其不得志于北圻,勢必至中原沿海各口岸及臺灣、瓊州等處肆擾泄忿,亟應格外防范,以備不虞。著李鴻章、曾國荃、彭玉麟、穆圖善、何璟、張樹聲、張之洞、衛(wèi)榮光、劉秉璋、張兆棟、陳士杰、倪文蔚、陳寶琛、吳大澄、張佩綸督率各軍認真操練,并隨時嚴密偵探;務期有備無患,毋稍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五。 十八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劉銘傳奏:「現(xiàn)值海防吃緊之時,此次路經(jīng)上海,擬訂購槍炮。澎湖等處炮臺,須次第改修。請飭撥銀兩」等語。著何璟、張兆棟迅即籌撥銀四十萬兩解交劉銘傳,俾資應用。至炮臺應否改筑,必須詳細查勘;著劉銘傳于到臺后查明確實情形,會同何璟等妥慎籌辦。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給事中萬培因奏:「廈門防軍一無可恃,亟宜整頓;請飭張佩綸駐扎廈門,與劉銘傳互相犄角、聯(lián)絡聲勢」等語。閩省防務緊要,廈門為濱海要區(qū),應如何整頓防軍、嚴密布置?著何璟、張兆棟、張佩綸會商妥辦。至所稱提督彭楚漢習成貪黷、營務廢弛、練軍半多虛額各節(jié),并著查明具奏。另片奏「請飭勸捐募辦民團,責成前溫州鎮(zhèn)總兵吳鴻源捐資訓練;并洋藥稅厘局多歸中飽,勒令該商盡數(shù)報解,酌提團防經(jīng)費」等語。著何璟等察度情形,奏明辦理。此次與法國雖有齟齬,并未開釁;所有口岸各國商務,仍須妥為保護,毋任團練藉端滋事。原折片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三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穆圖善等電稱「法有兩兵輪進口,閩防饟絀船少,請飭南、北洋策應」等語?,F(xiàn)在該省尚無緊信,如果法逞強開釁,李鴻章、曾國荃始能撥船尾綴法艦牽制,使彼不敢深入,即著臨時設法援應』。又諭:『電寄穆圖善等:總署現(xiàn)與法使照會,反復辯論,局勢未定;法兩兵輪既進閩口,穆圖善等當向法領(lǐng)事告以中、法并未失和,彼此均各謹守條約,切勿生釁。該國兵輪勿再進口,以免百姓驚疑。穆圖善等仍隨時備御,毋稍疏虞。南北洋援應,已電諭矣』。 二十四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法國巴使逗遛上海,不即來京議約。并據(jù)各處電報,孤拔有「集兵他駛,占據(jù)中國地方為質(zhì),索賠兵費」之說;無理要求,萬難遷就。海疆防務吃緊,著沿海各省將軍、督、撫、統(tǒng)兵大臣等密飭各軍嚴陣以待;一面廣為偵探,倘有法軍前來按兵不動,我亦靜以待之。如果侵犯我營或登岸肆擾,務須并力迎擊;并設法斷其接濟,期于有戰(zhàn)必勝。如有退縮不前者,立即軍前正法。本日欽奉懿旨:各營士卒奮勇有功者,除破格施恩外,并發(fā)給內(nèi)帑獎賞。將士炎暑從軍,已先賞給江南、福建、廣東各營平安丹各十五匣;其余各省,以次給賞。著即傳知各軍知悉』。 二十七日(庚午),諭內(nèi)閣:『順天學政孫注經(jīng)奏「遵旨保舉人才」一折,內(nèi)閣侍讀學士鄧承修、左庶子盛昱、福建臺灣道劉璈、安徽廬州府知府黃云,均著交軍機處存記』。 二十八日(辛未),會辦福建海疆事宜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奏「到省日期,并會辦閩防」一折,得旨:『著即會商穆圖善、何璟,張兆棟力籌備御,認真操防;并激勸民團,互相聯(lián)絡,以壯聲勢』。 --以上見大清清德宗景皇帝賞錄卷一百八十六。 六月癸酉朔,諭〔軍機大臣等〕:『迭據(jù)何璟、張佩綸等電報:「法全力注閩,已進八艘;請飭援應牽制」等語。孤拔赴閩,有欲踞地為質(zhì)之說;南、北洋覆稱無船可撥,惟閩疆緊急,粵、浙相距較近,著彭玉麟、張樹聲、張之洞、倪文蔚、劉秉璋酌撥師船前往,設法援應牽制』。 初二日(甲戌),諭〔內(nèi)閣〕:『法艦至基隆購煤,劉銘傳飭封煤窯,所辦甚是;著傳旨嘉獎。炮臺俱在低處,著即趕緊改筑;炮位是否合用,尤關(guān)緊要。法情叵測,務當布置周密,勿稍大意。斷絕接濟,是制敵要策;各??诰敺抡辙k理。著即電諭沿海各統(tǒng)兵大員知悉』。 初三日(乙亥)諭〔內(nèi)閣〕:『據(jù)張佩綸電信:「法船先后退出三只,如北、南各飭兩船,定能逼法出口」等語。江南、浙江現(xiàn)均無船可撥,北洋輪船稍多,著李鴻章速撥兩船、備齊軍火,赴閩策應。并由該署督電寄張佩綸知悉』。 署兩江總督曾國荃奏:江南防務緊急,江防輪船不敷分布,無可撥助閩省;并添派陸師策應前路各營。報聞。 初四日(丙子),諭〔內(nèi)閣〕:張佩綸奏「鎮(zhèn)將難期得力,據(jù)實糾參」一折,據(jù)稱「署福建臺灣鎮(zhèn)總兵楊在元前于同治年間在臺灣鎮(zhèn)署任,曾因濫委營缺、侵冒營饟,革職勒追;嗣以銀兩照數(shù)賠繳奏結(jié)。此次重至臺南,軍民無不忿詈」。并查參「楊在田上年兩次丁憂,該員系其胞弟,并未聲明丁憂」等語。臺灣地方緊要,似此貪冒不肖之員,豈能得力?楊在元著即行革職,勒令回籍。臺灣鎮(zhèn)總兵,著何璟遴委妥員署理』。 初五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給事中萬培因奏「福建船政緊要,宜速籌保護」并「請旨飭下江西撫臣接濟糧米」各折片,據(jù)稱「法兵輪船,已駛?cè)腭R尾船政港內(nèi),別有鐵艦停泊口外;敵船近在肘腋,船政局兵力甚單。擬請將江南調(diào)往霆、慶兩營或別拔得力勁旅,撥歸船政大臣調(diào)遣,中權(quán)策應。臨敵之頃,沈木簰、沙船以截敵舟,布水雷以張疑陣;嚴查奸民帶煤米接濟等事,尤在先期豫籌。至閩省素少屯糧,民食不支,必致內(nèi)潰;建寧接壤江西饒、廣等處,請飭江西巡撫派員采辦米石,運交延建邵道接收,轉(zhuǎn)運省門,以通饟道」各等語。所陳極為切要。著穆圖善等按照各節(jié)實力籌防,妥慎辦理。江西產(chǎn)米素多,即著潘霨迅速設法,無論何款,先行動支;陸續(xù)購買,源源接濟,毋任缺乏。原折片著分別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彭玉麟:本日據(jù)彭玉麟等電稱「前接福州電,已派濟南兩艘往援」等語。彭玉麟等不分畛域,力顧大局,著傳旨嘉獎』。 初十日(壬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等:現(xiàn)在美國使臣愿出調(diào)處,并勸法退船;如就范,閩急稍紓。惟中國堅持主見不允給銀,法亦勢成騎虎;調(diào)處成否,正未可知。法艦既占要隘,我軍難操萬全;與其分守力單,總以保城、保民為第一義。豫備游擊之師,隨地安設伏兵,出奇制勝;使彼不敢登岸深入;全在該將軍等密籌辦理。來電所稱法人在長樂??跀M筑炮臺,是否確有其事?著迅速電聞?;》绖站o要,并著知照劉銘傳嚴密布置』。 十一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據(jù)穆圖善等電報:「法人又調(diào)七艦到閩,請設法催援」等語。閩防日緊一日,南洋輪船前準緩調(diào),現(xiàn)在情形不同,著曾國荃速派兩號、配齊軍火,馳赴閩??;應由何處進口,與該省電商定見,再行進發(fā),以免疏虞。并速行知照潘霨,于江西防軍內(nèi)酌撥得力陸兵,由陸路徑赴閩省援應』。 十二日(甲申),諭〔內(nèi)閣〕:『內(nèi)閣學士文碩奏「疆臣玩忽閫寄,請旨懲處」一折,前據(jù)張佩綸奏「遵查署總兵楊在元貪謬」各款,當將該署總兵革職。臺灣鎮(zhèn)總兵員缺緊要,該督率將楊在元派署,殊屬疏忽;何璟,著交部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彭玉麟:法人專注閩口,聚集多船;閩防日緊,前經(jīng)彭玉麟等調(diào)撥兩船往援,所辦甚是??滔略撌∏樾挝<?,兵力尚單;著該尚書等速再力籌援應?;蛘{(diào)派陸兵由海道前往;應由何處進口,與該省電商定見,再行進發(fā),以免疏虞』。 十四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彭玉麟:現(xiàn)在閩防日緊,沿海防務亦均吃重。彭玉麟素有遠略,著于廣東應留防軍外,豫備二萬人聽候調(diào)遣;或就原統(tǒng)之營整練、或召募壯勇足數(shù),悉由該尚書酌辦』。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據(jù)張之洞電信:「請飭南、北洋各派數(shù)艘,帶水雷艇合力援閩;若有十船于口門外尾綴勿戰(zhàn),待敵入內(nèi),則下雷于口門斷之。欲犯他口亦然」等語。派船援閩,南、北洋前因兵輪缺少兼多窒礙,迄未成行?,F(xiàn)閩防相持日久,如果多派兵輸合成一隊,作勢牽制,勿與遽戰(zhàn),兼多援應他口,亦屬制敵之策。著李鴻章、曾國荃、吳大澄、陳寶琛迅速電商定議,一面覆奏、一面知照閩省』。 十五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據(jù)李鴻章電信:「十四日接西電,福州居民震動、洋人遷徙,英兵船調(diào)隊上岸」等語。法艦久泊閩口,我軍與之相持,總以靜鎮(zhèn)為主;惟恐居民與各國商民疑懼生事,著穆圖善、何璟、張兆棟、張佩綸諭令居民安堵無恐,督飭地方官及各營官竭力保護各國商民。并傳集紳士,剴切曉諭,切勿別滋事端。英船調(diào)隊登岸已由總署面商巴嗄哩阻止,并電致曾紀澤告知英外部』。 又諭:『電寄劉銘傳:法艦久泊閩口,滬議迄未定局。基隆及臺北各口防務,均極吃重;劉銘傳前封煤窯,具見果斷。惟須始終堅持,斷其接濟,庶彼不能久留。炮臺一切,趕緊豫備,并著將布置情形,設法電報總署奏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寶錄」卷一百八十七。 十六日(戊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何如璋等:據(jù)何如璋、張佩綸電報:「如長門報法船再入數(shù)舟,我塞河先發(fā)為一策」等語。塞河一事,前經(jīng)總署照會各國使臣,該使臣等議論紛呶。現(xiàn)在閩口有英、美等國保護兵船,德國兵船亦將前往;此時堵塞,應就地與各國領(lǐng)事說明舉行,庶免與國借口。著與何璟等相機妥辦?,F(xiàn)經(jīng)美國調(diào)處,局勢未定;所稱先發(fā),尤須慎重,勿稍輕率』。 二十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等:據(jù)彭玉麟電報:「請飭彭楚漢就近募勇助閩防,飭程文炳募勇順流下長江助他省防;江、鄂籌饟較易,亦較速」等語。法人堅索巨款,萬難允許。本月十八日,臺北基隆炮臺被其攻占,殊堪發(fā)指。閩防萬緊,著穆圖善等傳知彭楚漢迅即募勇成營,豫籌戰(zhàn)守。漳、泉兩郡之人強悍可用,宜切實訓練,以資得力。并著卞寶第、彭祖賢傳知程文炳,或選帶湖北防營、或另籌新勇,克日乘輪船由長江順流而下;至江西會商潘霨,與前調(diào)江西陸兵合力前進,赴閩應援。所需饟項,著卞寶第等力籌撥濟,并與曾國荃會商撥給軍械。刻下軍情緊迫,務當妥速辦理,毋誤事機』。 又諭:『電寄穆圖善等:據(jù)連次電報,基隆炮臺被占。劉銘傳夙嫻兵事,是否到臺未久,布置尚疏?抑系另有出奇制勝之策?如何接仗失事?電內(nèi)執(zhí)觚是否基隆?著穆圖善等探明詳細情形電奏。一面設法傳旨令劉銘傳督軍竭力攻復,以挫敵鋒??滔聭?zhàn)局已成,現(xiàn)由總署照會各國詳論;著該將軍等將戰(zhàn)守事宜悉行整備,俟奉到諭旨遵辦。船廠即由張佩綸等隨機因應,不為遙制』。 會商福建海疆事宜、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奏:到防布置情形。得旨:『覽奏具見勇敢,布置亦合機宜。仍著張佩綸加意謹慎,嚴密防守;并隨時確探消息,力遏狡謀』。 二十一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寄曾國荃等:據(jù)電稱基隆炮臺陷后,法人上岸攻營;劉銘傳飭軍旁抄,生擒一名,死傷法人百余,稍挫敵焰。惟兵單器缺,臺、廈文報梗滯,應如何設法接濟軍火之處?著李鴻章妥為籌劃。聞臺南兵數(shù)尚足,可否調(diào)赴前敵?著劉銘傳酌度辦理』。 會辦福建海疆事宜、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等奏:法船八日窺伺,現(xiàn)籌省防布置情形。得旨:『已有旨令該將軍等傳知彭楚漢募勇助防,并調(diào)江西等省陸軍赴援。該將軍等當實力備御,妥籌布置,毋稍疏虞』。 二十二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法人在天津議立簡明條約后,于本年閏五月間突攻諒山防營,當經(jīng)官軍擊退。該軍借口尋釁,挾兵艦來華,施其恫喝之計,堅索巨款;迭經(jīng)嚴旨駁斥,并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屢次照會該國使臣反復開導,彼乃悍然不顧,竟以兵船多只駛進閩洋。本月十五日,攻占臺北基隆口岸,意在據(jù)以為質(zhì);敵謀叵測,曷勝憤懣。雖旋經(jīng)劉銘傳接仗獲勝,傷斃法兵百余,不足以示懲創(chuàng);理宜整軍抵御,力挫敵鋒。前迭諭沿海各省將軍、督、撫大臣嚴申儆備,倘法兵竟來撲犯,即與決戰(zhàn);復諭彭玉麟等撥兵應援閩省,并令潘霨調(diào)派陸兵,卞寶第、彭祖賢傳知程文炳募帶隊伍,均由江西赴閩,以厚兵力。昨并諭劉銘傳督率防軍,迅將基隆攻克,勿任久占。歷次辦理情形,朝廷原以彼國恃強,得步進步,斷不可稍示以弱也。昨據(jù)陳寶琛電報:「基隆既陷,彼不遽攻閩廠,蓋稍冀我轉(zhuǎn)圜。然事至今日,和亦悔、不和亦悔。既為勢屈,巨款坐輸,示弱四鄰,效尤踵起;和之悔也。籌備未密、主持難堅,商局已售、船廠再毀,富強之基盡失,補牢之策安施;不和之悔也。二者非深明時勢,權(quán)度難詳。乞下樞臣、總署等通籌全局,速決至計」等語。所慮頗為周密。和戰(zhàn)大計,于全局安危關(guān)系極重。議戰(zhàn)必須征兵,征兵必先籌饟。沿海口岸甚多,防軍各有專責,勢難抽調(diào);饟項本極支絀,興兵大舉,需款尤巨。近年漕糧多由海運,一有阻滯,必致貽誤倉儲。應如何思深慮遠,務策萬全?著御前大臣、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大臣、大學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日講起居注官會同妥議具奏。和戰(zhàn)兩端,均未可輕易從事。爾諸臣務當殫誠區(qū)畫,熟權(quán)利害輕重;并將兵饟各事宜,徹始徹終,通盤籌議??傢殲楹藢嵆志弥嫞谟趪聦嵱旭砸?。倘徒托空言,一奏塞責,必將原折發(fā)還。懔之!電報、照會等件,著鈔給閱看』。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法須先撤閩、臺水陸各兵,始準來津議細約;著李鴻章即轉(zhuǎn)電李鳳苞告法外部??偸鹎凹恼諘鲊u文尚未發(fā)現(xiàn),改為布告;并著電知曾國荃』。 又諭:『電寄何璟等:有人奏:「何璟、張兆棟拘牽文義,不知緩急」等語。目下福建最關(guān)緊要,該督、撫責無旁貸;著何璟、張兆棟督率防營嚴密守御,不得以器械未備、饟需短絀,為卸責地步。倘稍疏虞,惟該督、撫是問』。 督辦船政大臣何如璋奏:請調(diào)南、北洋兵輪牽制法兵。得旨:『覽奏因應機宜,頗中肯綮,南、北迭稱船不能撥,著就現(xiàn)有兵力妥籌備御,以遏敵鋒。所有電報密本,已諭令該衙門頒發(fā)矣』。 予巡洋遭風淹斃閩浙盡先副將潘葉飛等優(yōu)恤。 二十三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電諭張佩綸等:張佩綸、何如璋力顧閩廠,苦守一月;忠勇堅忍,深堪嘉尚。迭飭南洋撥船,曾國荃節(jié)次電報:實難分撥;陳寶琛亦稱:撥船適足速變,并與曾國荃會電,有「船少適以餌敵」等語,系屬實清。是以難強必行。著就現(xiàn)有水陸兵勇,實力圖守。閩俗剽悍可用,如召營緩不濟事,先募健卒,參用智謀,出奇制勝;張佩綸等胸有權(quán)略,迅即籌辦。頃知雞籠已復,深慰廑懷。所請「開濟」輪船赴閩,已飭南洋速撥。至所稱「再宕二十日,法船續(xù)來」等語;現(xiàn)已另籌辦法。二十日內(nèi),必有調(diào)度;并先行添派陸路兵勇,赴閩應援?;洜I現(xiàn)扎廈門,應否赴臺?著酌辦』。 又諭:『募兵圖越,牽制法人內(nèi)犯,亦制敵之策。劉永??捎茫碛姓{(diào)遣;彭玉麟請封為越王,斷不可行。朝廷百計助越,原為圖存阮祀;今忽冊封他姓,殊非「字小」之義。且萬一傳播,劉永福所望必奢;尾大不掉,后難調(diào)度。方友升、王德榜兩軍瘴歿甚多,殊堪憫惻;即行查明請恤。并著該尚書電知潘鼎新等將各該軍原有之饟募補足額,勤加操練;一候秋高氣爽,候旨進兵。劉銘傳各營急需軍火,著張之洞等趕籌大批,設法由臺南運往備用;并著源源接濟』。 又諭:『電寄曾國荃:閩省需船甚亟,著曾國荃速飭「開濟」輪船克日前往,不準延宕』。 二十四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昨日有旨,飭曾國荃撥「開濟」船援閩。茲據(jù)該署督電報陳寶琛、張佩綸因調(diào)此船爭論情形,撥船既于閩無濟,吳淞、長江防務亦殊吃緊,著不必撥往。管駕歸總督管轄,行止不能自由;張佩綸屢有「將管駕正法」之言,殊屬過當。且言之輕易,恐以后號令不行??滔率聶C萬緊,總當遇事和衷,妥商籌辦;不得各存意見,懔之』。 二十五日(丁酉),諭軍機大臣:『劉銘傳奏:「請調(diào)河南候補道何維楷辦理煤礦」等語。福建臺北基隆煤礦需員經(jīng)理,何維楷現(xiàn)在天津,著李鴻章飭令該員迅赴臺灣,交劉銘傳差遣委用。將此諭令知之』。 又諭:『劉銘傳奏:調(diào)員差遣等語。河南候補知府方策勛,著鹿傳霖飭令該員迅赴臺灣,交劉銘傳差遣委用。將此諭令知之』。 督辦臺灣軍務直隸提督劉銘傳奏:到臺日期,并籌辦臺北防務情形。得旨:『所陳籌辦各節(jié),均屬妥協(xié)。劉銘傳收復基隆,辦理甚為迅速;仍著實力備御,毋稍疏虞』。 又奏:請飭曾國荃迅將澄、慶等四船遣回臺灣。得旨:『迭據(jù)曾國荃、陳寶琛電報:「此時撥船赴閩,適以餌敵」。且江南防務,亦殊吃緊;已準其暫緩調(diào)撥矣』。 又奏:『臺灣折件,請準由廈門、福州文報局轉(zhuǎn)交天津縣代遞』。允之。 二十七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各省將軍、督、撫等:此次法人肆行不顧、恣意要求,業(yè)將其無理各節(jié),照會各國。旋因美國出為評論,而該國又復不允?,F(xiàn)已婉謝美國,并令曾國荃等回省籌辦防務。法使似此逞強,勢不能不以兵威相見。著沿江、沿海將軍、督、撫、統(tǒng)兵大臣極力籌防,嚴行戒備;不日即當明降諭旨,聲罪致討。目前法人如有舉動,即行攻擊,毋稍顧忌。法兵登岸,應如何出奇設伏,以期必勝?并如何懸賞激勵,俾軍士奮勇之處?均著便宜行事,不為遙制』。 又諭:『電寄穆圖善等:據(jù)張佩綸電稱:「閩不足非陸軍,請止客軍以省帑力」等語。體察兵力、饟力,具見斟酌;已諭江西、湖北、湖南各軍停撥。張佩綸就現(xiàn)有陸軍,實力布置,以專責成?,F(xiàn)在戰(zhàn)事已定,法艦在內(nèi)者應設法阻其出口;其未進口者,不準再入。穆圖善等,并著會商妥辦。至該督等所報省外英、美船只一節(jié),務當認真彈壓,勿滋事端;并先將法人失和緣由,遍告各國』。 又諭:『電寄劉銘傳:據(jù)李鴻章電稱:「法人函請劉銘傳到船,答以未奉旨,令法人上岸」等語。劉銘傳不登法船,具有識力;嗣后如有此等詭計,切勿為其所紿』。 二十八日(庚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彭玉麟:法人注意臺灣,傳聞有復踞基隆并擾澎湖之說,臺南、北均形吃重。著彭玉麟等速撥吳宏洛五營或北軍,攜精械航海至旗后上岸。該尚書等力顧大局,必能妥籌援應,迅赴戎機;以后并當設法接濟軍火。前撥方恭敉五營次扎廈門,應否赴臺?著穆圖善等遵旨妥速酌辦。臺灣情形,該將軍等探確,速電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八。 秋七月癸卯朔,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閩省需用洋炮甚亟,著李鴻章速購德國大炮十尊、次炮二十尊解閩應用;并多購得力槍炮,留備分撥。前經(jīng)該署督撥解臺防軍火,力顧大局;惟據(jù)稱洋商不敢制造槍械等語。現(xiàn)在如能設法向德人商量,由彼包送,即多費水腳,亦所不惜;總以妥速為要』。 初二日(甲辰),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臺北基隆炮臺為敵攻陷,我軍復踏毀敵營獲勝情形」一折,法國兵船駛至臺北基隆口岸,于六月十五日迭開巨炮,將該處炮臺擊毀;十六日法兵上岸直撲營壘,經(jīng)劉銘傳及總兵曹志忠等督軍迎擊獲勝,敵兵潰敗。劉銘傳調(diào)度有方,深堪嘉尚;著交部從優(yōu)議敘。尤為出力之記名提督福建福寧鎮(zhèn)總兵曹志忠,著賞穿黃馬褂。提督章高元、蘇得勝,均著遇有海疆總兵缺出,即行簡敘;章高元并賞換年昌阿巴圖魯名號,蘇得勝并賞換西林巴圖魯名號。副將王三星,著以總兵記名簡敘;并賞給額騰依巴圖魯名號。已革游擊鄧長安,著開復原官。其余立功將士及出力文武員弁,準其擇尤匯請獎勵。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懿旨:「著于內(nèi)帑節(jié)省項下發(fā)去銀三千兩,賞給此次出力兵勇」。著劉銘傳查明尤為奮勇者,傳旨賞給。至基隆炮臺,前據(jù)劉銘傳奏:「修筑未能合法,本不足恃」;此次失事員弁,著免其置議。嗣后倘有守御不力以致挫失情事,定當按照軍律從嚴懲辦,決不寬貸。所有傷亡弁勇,即著查明請恤。另片奏:「解運軍械、辦糧轉(zhuǎn)饟各員,懇請獎勵」等語。基隆通判梁純夫,著賞換花翎;縣丞游學詩,著以知縣補用;鹽大使錢壽益,著免補本班以知縣留原省歸候補班前補用;游擊孫安邦,著以參將補用,并賞加副將銜;已革道員裕庚,著準其留營效力。又片奏:「道員朱守謨等,懇請留營」等語。記名道朱守謨、郎中羅廷玉,均著準其留營效力』。 初三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何如璋等:『迭據(jù)何如璋、張佩綸電:「請飭撥四、五船速到閩,方可阻法戰(zhàn);如仍延宕,誤閩即誤大局」等語。法艦集閩口,彼挫于臺,難保不求逞于閩;增船誠為要著。南、北洋現(xiàn)無急警,且法尚愿商議,撥船諒不至被搶;著李鴻章、曾國荃各撥兵船二只克日抵閩,大局所關(guān)甚重,勿分畛域、勿存成見。法如蠢動,何如璋、張佩綸當竭力戰(zhàn)守,不準以待船藉詞諉卸。軍火最要,彭玉麟等請飭南、北洋速向洋行定買,餌以重利,商令設法通融送交;著該大臣等妥速辦理。據(jù)張之洞等電稱:「粵軍難再抽撥;章高元舊部八營現(xiàn)扎江陰,可撥數(shù)營援臺」等語。著曾國荃傳知程文炳趕募數(shù)營,即日東下填扎江陰。程文炳到后,再飭章高元舊部赴臺』。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據(jù)彭玉麟等電稱:「吳宏洛五營萬難調(diào)撥;前撥潮防五營,今再移五營。法正謀設法轉(zhuǎn)粵,敵乘虛,粵可?!沟日Z。所慮亦是。吳宏洛軍,著毋調(diào)往。李鴻章、張之洞等均撥軍械濟臺,粵并撥饟。劉銘傳當力籌守御,毋稍疏虞』。 初四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等:據(jù)李鴻章電報:「法人先開炮擊壞「楊武」船,水師七船沉沒、船署亦報轟毀」等語。法人專行詭計,數(shù)日來我軍未經(jīng)先發(fā),適墮術(shù)中?,F(xiàn)惟在陸路合力轟擊,以挫敵鋒。著穆圖善等會同張佩綸等飭陸軍力遏敵氛,并將城守事宜嚴密布置;仍保護通商各洋行,免生枝節(jié)。一切情形,迅速電聞』。 初五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等:迭據(jù)李鴻章電稱:「閩軍與法接仗,擊船轟廠」;尚未據(jù)該省電報,殊深廑系。此次法人詭計取勝,何璟等株守省城,不能援應;張佩綸等臨事遲疑,未經(jīng)先發(fā),實屬失算。頃又據(jù)李鴻章轉(zhuǎn)電滬信,有「孤拔已死」之語。如果屬實,我軍似已獲勝;正可鼓勵將士,誘彼陸戰(zhàn)。穆圖善現(xiàn)扎長門,可以遏其出路。該將軍、督、撫及張佩綸等務當同力協(xié)心,督率各軍在陸路竭力截擊;切勿坐待援師,致失事機。船廠如何情形?并著迅速電聞』。 初六日(戊申),諭〔內(nèi)閣〕:『越南為我大清封貢之國二百余年,載在典冊,中外咸知。法人狡焉思逞,肆其鯨吞;先據(jù)南圻各省、旋又進據(jù)河內(nèi)等處,戕其民人、利其土地、奪其賦稅。越南君臣,闇懦茍安;私與立約,并未奏聞;法固無理,越亦與有罪焉。是以姑予包涵,不加詁問。光緒八年冬間,法使寶海在天津與李鴻章議約三條,已飭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會商妥籌,法又撤使翻議;我存寬大,彼益驕貪。越之山西、北寧等省為我軍駐扎之地,清查越匪、保護屬藩,與法國絕不相涉。本年二月間,法兵竟來攻犯防營。當經(jīng)降旨宣示,正擬派兵進取,力為鎮(zhèn)撫,忽據(jù)該國總兵福祿諾先向中國議和。其時該國因埃及之事岌岌可危,中國明知其勢處迫蹙,本可峻詞拒絕,而仍示以大度,許其行成;特命李鴻章與議簡明條約五款,互相畫押。諒山、保勝等軍,應照議于定約三月后調(diào)回;迭經(jīng)諭飭各該防軍扼扎原處,不準輕動生釁。帶兵各官,奉令維謹。乃該國不遵定約,忽于閏五月初二等日以巡邊為名,在諒山地方直攻防營,先行開炮轟擊;我軍始與接仗,互有殺傷。法人違背條約,無端開釁,傷我官兵,本應以干戈從事;因念定約和好二十余年,亦不必因此盡棄前盟,仍準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與在京法使往返照會,情喻理曉,至再至三。閏五月二十四日,復明降諭旨,照約撤兵,昭示大信;所以保全和局,實已仁至義盡。如果法人稍顧邦交,自當翻然改悔;乃竟始終固執(zhí),致啟兵端,橫索無名兵費,恣意要求。輒于六月十五日占踞臺北基隆山炮臺,經(jīng)劉銘傳迎戰(zhàn)獲勝,立即擊退。本月初三日,何璟等甫接法領(lǐng)事照會開戰(zhàn),而陸兵已在馬尾先期攻擊,傷壞兵商各船、轟毀船廠;雖經(jīng)官軍焚毀法船二只、擊壞雷船一只并陣斃法國官兵,尚未大加懲創(chuàng)。該國專行不顧,反復無常,先啟兵端;若再曲予含容,何以伸公論而順人心!用特揭其無理情節(jié),布告天下;俾曉然于法人有意廢約,釁自彼開。各路統(tǒng)兵大臣暨各該督、撫整軍經(jīng)武,講求有素;沿海各口,如有法國兵輪駛?cè)?,著即督率防軍合力攻擊,毋任蔓延。其陸路各軍,有應行進兵之處,亦即迅速前進。劉永福雖抱忠懷,而越南昧于知人,未加拔擢;該員本系中國之人,即可收為我用。著以提督記名簡拔并賞戴花翎,統(tǒng)率所部出奇制勝,將法人侵占越南各城迅圖恢復。凡我將士,奮勇立功者,破格施恩,并特頒內(nèi)帑獎賞;退縮貽誤者,立即軍前正法。朝廷于此事審慎權(quán)衡,總因動眾興師,難免涂炭生靈,故不輕于一發(fā),此次法人背約失信,眾怒難平,不得已而用兵;各省團練眾志成城,定能同仇敵愾。并著各該督、撫督率戰(zhàn)守,共建殊勛,同膺懋賞。此事系法人渝盟肇釁,至此外通商各國與中國訂約已久,毫無嫌隙,斷不可因法人之事,有傷和好。著沿海各督、撫嚴飭地方官及各營統(tǒng)領(lǐng)將各國商民,一律保護;即法國官商教民有愿留內(nèi)地安分守業(yè)者,亦當一律保護。倘有干預軍事等情,一經(jīng)查出,即照公例懲治。各該督、撫即曉諭軍民人等知悉;倘有藉端滋擾情事,則是故違詔旨,妄生事端。我忠義兵民必不出此,此等匪徒即著嚴拿正法;毋稍寬貸,用示朝廷保全大局至意。將此通諭知之』。 又諭:『電寄何璟等:法人毀壞船廠,張佩綸等當專督陸軍奮勇攻擊,毋令久淹;穆圖善趕緊堵塞海口,截其來往之路。南洋船不及敵船,且又不能進口,去亦無益。江西援兵兩營,前經(jīng)張佩綸電奏停止;今何璟等請援,已電飭江西兵速進。何璟、張兆棟當趕辦團練,嚴備城防。建寧鎮(zhèn)總兵張得勝素稱勇往,即飭調(diào)帶該鎮(zhèn)兵隊并另行募勇,星馳援省。張佩綸聞退扎鼓山,距馬尾三十里;統(tǒng)帶恇怯,將領(lǐng)無以稟承,何能制敵?法兵如登岸,總須乘其喘息未定,立予攻擊;倘稍遲延,彼將筑臺久占矣。務當奮勇決戰(zhàn);并將詳細情形,迅即具折馳奏』。 又諭:『電寄楊昌浚:法人滋擾閩口、船廠被焚,亟須知兵大員統(tǒng)率勁軍前往援助;著派楊昌浚督師克日赴閩。應調(diào)何路兵勇或迅速召募成軍以厚兵力?需饟若干?軍火由何處籌撥?即著妥速籌劃,由電奏聞;再行降旨宣示』。 初七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卞寶第:戰(zhàn)局已開,軍情萬緊;楊岳斌深諳兵略,當移孝作忠,力圖報稱。著卞寶第傳知克日募勇成軍,出膺重任。該督由電覆奏,再降諭旨』。 又諭:『電寄曾國荃:據(jù)電稱「劉銘傳不愿調(diào)江陰舊部到南」等語?,F(xiàn)在法擾閩口,臺灣益警,亟須援兵,劉銘傳斷無不愿舊部赴臺之理。著曾國荃懔遵前旨,即飭章高元舊部迅速赴臺;一面?zhèn)髦涛谋s募數(shù)營,即日東下填扎江陰。程文炳啟行后,著卞寶第等迅募勁勇,克日成營,聽候調(diào)撥。閩省需饟孔亟,著曾國荃轉(zhuǎn)咨潘霨:無論何款,先撥二十萬趕解;并設法連米,源源接濟。振武五營,速催赴援;該軍行后,仍添募勇營候撥』。 又諭:『電寄張樹聲等:法擾閩口,軍情萬緊;著張樹聲督師往閩援助,迅率所部帶足糧饟、軍火,乘輪由福清縣平潭登岸;港口水淺,令兵輪由廣東拖帶小輪船,換船入港。事較赴越尤急,該督素懷忠義,定能聞命即行;倘稍遲徊誤事,嚴懲不貸。何璟等當固守待援,并飛飭海壇鎮(zhèn)總兵派船引港,并派兵于濂浦一帶駐守。敵如入犯,伺其換船截擊;一面督同紳士,協(xié)團防守。穆圖善、張佩綸均當督軍力戰(zhàn),曉諭兵民:有能擒斬法兵、焚毀法船者,破格優(yōu)槳;并將敵船輜重,全行充賞??偲谕臄硱?,力挫敵鋒。本日已諭催江西兵速進,并令撥饟運米接濟矣』。 初十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曾國荃電報「法謀攻吳淞、長江」,該署督當嚴行戒備,所稱彼國詭謀,萬不可聽。見法船即轟擊、見法兵即開槍,均極是;實力為之。程文炳一軍,著迅速催調(diào),以厚兵力。法并擬攻臺,著李鴻章傳知劉銘傳妥籌備御。李鴻章前撥軍火已否到臺?務須迅速運濟。聞孤拔率船出閩口,志在北洋;李鴻章籌防周密,當益申儆備,期無罅隙。密籌訂購槍炮,諒能辦到;多多益善,以速為要。軍火最難籌,各省舊有劈山炮、臺炮、排鎗等件,應行修整配用;并著轉(zhuǎn)電各該督、撫一體遵照』。 十一日(癸丑),諭內(nèi)閣:『御史劉恩溥奏:「請于劉銘傳、張佩綸二員中簡任一人,暫權(quán)閩督」等語。封疆大吏,出自朝廷特簡,豈臣下所能擅請;該御史所奏,實屬冒昧。劉恩溥,著交部議處』。 諭〔軍機大臣等〕:『電寄何璟等:據(jù)電報長門金牌炮臺被法攻毀,軍事蔓延,省防危急;現(xiàn)在催調(diào)援師」。何璟等務當嚴密布置,堅定防守;穆圖善、張佩綸仍擇要駐扎,為省外游擊之師。閩省安危,關(guān)系全局;該將軍等均當竭力,勉之。聞孤拔有軍船出口之說,確否?倘該船果他往,當嚴扼海口,勿任再行入犯;至要。有人奏:滬尾大基隆宜塞等語;著轉(zhuǎn)電劉銘傳察看酌辦』。 又諭:『電寄楊昌浚:昨據(jù)電稱:「擬抽調(diào)江、浙各營」;著曾國荃于北來恪靖七營中撥與四營,楊昌浚迅帶援閩。前有旨命湖北、湖南、江西督、撫募勁旅一、二萬人,著楊昌浚遴派將領(lǐng)前往;即于此項新募勇內(nèi),挑選成軍。閩省情形萬緊,務當克日整備一切,迅赴戎機』。 十三日(乙卯),諭軍機大臣:『電寄曾國荃:銘武軍本系唐定奎所部,聞該提督現(xiàn)已病痊,即著曾國荃催令赴防統(tǒng)率舊部,以專責成』。 十五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據(jù)奏「遵籌督師援閩」各折片,所籌均是。法艦現(xiàn)出閩口,難保不增兵再犯;且攻臺、攻廈,均在意中。著楊昌浚迅募勇營,克日赴閩。恪靖四營,曾國荃遵前旨撥往;應由何路前進?該漕督酌定電奏。所調(diào)浙江一營,即與劉秉璋會商調(diào)撥。漕運總督,已有旨令孫鳳翔馳往署理;未到以前,令淮揚海道王加敏暫行護理』。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八十九。 十六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張佩綸等:據(jù)電報「閩省督、撫、將軍三人,會檄長門九營、黃超群兩營回顧省防,方勛五營進守長門,未與會商」等語。法船已報出口,即尚有船停留口內(nèi),亦應堅守長門,使彼船內(nèi)外阻隔;豈可專顧省防,舍門戶而守堂奧!穆圖善等實屬調(diào)度乖方!著張佩綸督率方勛五營扼守船廠。黃超群兩營守廠本極得力,現(xiàn)扎何處?迅即奏聞。穆圖善著仍督率張得勝統(tǒng)營駐守長門,不準稍有退縮;如省防有警,穆圖善與張佩綸均應互商調(diào)派策應。現(xiàn)在移調(diào)各營,何以未見穆圖善等電報?該將軍、督、撫及張佩綸如意見參差、致有貽誤,自問當?shù)煤巫??張佩綸如兵力不敷,即速募本地壯勇操練成軍;所需炮械,已諭李鴻章設法運送矣』。 署兩江總督曾國荃奏:『江防吃緊,銘武八營扼守江陰,勢難抽調(diào)赴臺』。得旨:『銘武各營既難更動,即著毋庸抽調(diào)赴臺;仍著督飭各軍嚴行扼守,并嚴催程文炳迅速帶營東下,聽候調(diào)撥』。 十八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江南防務,現(xiàn)經(jīng)曾國荃布置,尚為周密;福建兵力尚單,情形吃緊。本日已授左宗棠為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楊昌浚現(xiàn)在召募勇營,克日啟程,會同該省官軍力籌備御,期于制敵決勝。左宗棠著前往浙江、福建交界地方督兵駐扎,以備策應,毋庸親赴前敵。福建辦防疏懈,該大臣當會同穆圖善、楊昌浚等實力整頓,務使戰(zhàn)守確有可恃。除前調(diào)北來恪靖七營及撥給楊昌浚恪靖四營歸左宗棠節(jié)制調(diào)遣外,其余江南防軍不得再行請調(diào),以免顧此失彼』。 又諭:『電寄劉銘傳等:聞法船于初十、十一日攻基隆,無大勝負。著劉銘傳乘其兵未續(xù)到,如登岸極力攻擊,挫彼兵鋒。官軍尚單,不敷布置;臺多漳、泉、潮州客民勇敢可用,著即就臺募練。需用軍火,著李鴻章、曾國荃設法籌濟;如一時運送不及,即先用抬炮、排槍等件,以應急需』。 又諭:『電寄曾國荃:據(jù)電稱「楊昌浚指調(diào)李光久等四營援閩;又接陳士杰來函,煙臺警亟,擬調(diào)李光久一營并添募二營赴東,請旨」等語。著曾國荃即飭李光久率營迅赴煙臺,交陳士杰調(diào)遣。楊昌浚赴閩,應否派何紹彩等營隨往,著曾國荃會商楊昌浚酌度辦理;一面由電奏聞。所稱「楊昌浚行糧需銀三、四萬兩,李光久各營川資募費需銀一萬兩,均擬由淮運庫撥發(fā)」,著依議行。提督陳由立,現(xiàn)據(jù)曾國荃稱其謀勇兼優(yōu),即著飭令隨同楊昌浚赴閩;俟鮑超到后,仍歸鮑超調(diào)遣』。 命大學士左宗棠為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福州將軍穆圖善、漕運總督楊昌浚幫辦軍務,三品卿銜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以會商大臣兼署船政大臣;詹事府少詹事何如璋來京。 賞已革山西布政使林壽圖四品頂戴,為福建團練大臣。 十九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前調(diào)周盛波募勇赴津,茲據(jù)劉銘傳奏:「臺南防務緊要,請飭該提督赴臺」;著曾國荃即傳知周盛波,迅帶所募勇營克日前往,統(tǒng)辦臺南防務。李鴻章如尚須添勇,著另行調(diào)募。周盛波馭軍嚴整、操防認真,該大臣當加獎勉,令其奮力圖報,不得因人言退阻。江蘇候補道龔照瑗,著飭赴臺灣,交劉銘傳差遣委用。周盛波、龔照瑗到臺后,劉銘傳迅即奏聞。嗣后各省電信,凡有事關(guān)緊要者,除電奏外,仍另具折驛遞;著李鴻章轉(zhuǎn)電各大臣、將軍、督撫一體遵照』。 又諭:『電寄彭玉麟:聞彭玉麟擬暫守沙角炮臺,固屬勇往。惟重臣宜顧全局,不可株守一臺,況敵長水戰(zhàn)、華長陸戰(zhàn),如基隆、馬尾臺毀,而陸兵仍勝,是其明證。該尚書務當加意慎重,以副朝廷倚畀』。 又諭:『電寄李鴻章:閩口外尚有法船七艘,當嚴防再戰(zhàn),自以扼守門戶為要著;長門金牌炮臺應趕緊修筑,附省要路節(jié)節(jié)嚴防。穆圖善懔遵迭諭,和衷熟籌,妥為布置;一面詳悉電奏。南臺法領(lǐng)事,即令回國,不準逗遛。穆圖善電稱「粵新解水雷,請飭北洋派熟習藝徒數(shù)人,乘輪來閩」;著李鴻章迅速派往』。 二十日(壬戌),署湖廣總督卞寶第奏:請飭閩省激勵民團,協(xié)助戰(zhàn)守。得旨:『所募勇丁,必須挑選精莊;不得倉猝召募,致營官等以老弱充數(shù)。閩省團練,已迭諭該將軍等籌辦,并派林壽圖為團練大臣』。 二十一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據(jù)電稱「轉(zhuǎn)據(jù)卞寶第電稱:程文炳援閩,湖北并無六營可調(diào);湘、鄂亦難籌饟」等語。閩事緊急,卞寶第何得以營缺饟絀,不令援軍速往;實屬不知緩急。著卞寶第速撥鄂軍四營并由程文炳另召二營,湊足六營之數(shù);統(tǒng)率赴閩,不準稍延。器械由鄂撥給;洋械不敷,即用抬炮、排槍。啟程饟需,鄂省酌撥;以后即由部撥。前飭湘、鄂募勇,仍應豫籌召募,庶幾精壯足恃;免致倉猝成軍,不暇選擇。江陰撥出援閩之軍,著曾國荃督飭劉連捷移營填扎,毋稍松懈』。 又諭:『電寄李鴻章:程文炳現(xiàn)由湖北率師赴閩,需用后膛槍炮,該省與南洋均少此項軍械;北洋如能撥給,著李鴻章迅速酌解』。 二十二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陳士杰等:聞法國不得基隆煤,將謀威海衛(wèi)。山東防務,著陳士杰懔遵迭諭,嚴密布置,務期戰(zhàn)守足恃;該撫責無旁貸,不得稍有疏虞,致干重咎。并著李鴻章會同實力籌備,以杜敵謀。該省海防情形,吳元炳即行確查具奏』。 又諭:『電寄曾國荃:據(jù)電稱「英輪裝劉朝佑營渡臺,稍慰廑系。該督擬買極大炮八尊分置吳淞、江陰,又欲購前后膛槍;所籌甚是,即著迅辦。所需價銀,如議辦理』。 二十三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等:據(jù)曾國荃電稱:「洋輪難雇等語。閩防緊要,著楊昌浚督軍迅由陸路進發(fā),克日抵閩;不得藉詞雇船,推諉延宕,致誤事機。運臺軍火,著曾國荃設法妥速運解』。 二十四日(丙寅),江西巡撫潘霨奏:遵飭何文元暫緩赴閩。得旨:『已續(xù)有旨,仍令各該營迅速援閩矣』。 二十六日(戊辰),兩江總督曾國荃奏:援閩渡臺各營,分水陸取道前進,寬給饟需;并撥派營兵填扎江防要隘。得旨:『該督籌辦各節(jié),均屬妥協(xié)』。 二十七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等:萬培因奏「請仿照成法,抽收坐賈厘金專供團練經(jīng)費,并令省城殷富捐輸。臺灣紳士林維源,春間捐銀二十萬兩;臺灣辦團,未必需此巨款。請飭查明」等語。閩省辦團需費,著楊昌浚、張兆棟會同林壽圖酌議抽收坐賈厘金濟用,遴委公正員紳辦理。殷富之家能否捐輸?并著酌量勸辦。林維源捐款作何著落?有無中飽?即著確查具奏。若有余款,解充全省經(jīng)費』。 命閩浙總督何璟來京,以漕運總督楊昌浚為閩浙總督;未到任前,以福建巡撫張兆棟署理。 二十九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劉銘傳電報:「法調(diào)兵四千攻滬尾,臺北萬緊」等語。援臺之軍,雖已撥劉朝佑四營,尚恐無濟;著李鴻章竭力設法援救,總以保全臺灣為要』。 又諭:『電寄曾國荃:劉銘傳電報:「聞法調(diào)兵四千攻臺滬尾,法船已到,口門閉塞;臺北萬緊」等語。劉銘傳孤軍待援,劉朝佑四營現(xiàn)往一千,尚未全數(shù)前往;著曾國荃迅速雇船續(xù)裝赴臺,并竭力另籌援應。一面設法,一面電聞。吳淞堵塞留一活口,愈窄愈好,不必二十五丈之寬。該督所稱「法船有三、五只到口外,立即堵塞」;萬一臨時趕辦不及,必致誤事,務必豫為籌定,確有把握。英商訂購大炮,十個月方到,未免太遲;著再籌商提早,方可應急』。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 八月壬申朔,諭內(nèi)閣:『穆圖善等暨張佩綸、何如璋先后具奏「法兵攻擊船廠炮臺,官軍接仗情形,自請議處治罪」各折片,法人乘上海議和之際,潛使兵船入泊福建馬尾等處,中國素重誠信,并未即行驅(qū)逐;乃該國包藏禍心,不顧信義,七月初三日何璟等甫接法領(lǐng)事照會開戰(zhàn),馬尾法船乘我猝不及防,先行開炮攻擊。我軍合力抵敵,兵、商各船多被擊毀。各軍于瀕危之際,猶復奮勇接戰(zhàn),擊壞該國兵船、雷船三只。初四等日,法兵猛攻登岸;經(jīng)提督黃超群、道員方勛、都司陸桂山督隊擊退。法兵旋攻館頭、田羅灣、閩安等處,希圖上岸據(jù)擾;經(jīng)張正興、蔡康葉、劉光明督隊擊卻。穆圖善駐守長門等處,督飭總兵張得勝、副將洪永安、守備康長慶等率隊截剿,斃敵甚多、擊翻敵船二只;以炮臺門皆外向,敵由內(nèi)擊,致為所毀。此次因議和之際,未便阻擊,致法人得遂狡謀;各營將士倉猝抵御,猶能殲斃敵人多名并傷其統(tǒng)帥,其同心效命之忱,實堪嘉憫。所有擊退上岸法人出奇制勝之提督黃超群,著以提督遇缺題奏,并賞穿黃馬褂;道員方勛,著以道員遇缺題奏,并賞給達春巴圖魯名號;部司陸桂山,著以游擊盡先升用,并賞給捷勇巴圖魯名號;擊翻敵船、奪獲軍器之副將洪永安,著以總兵記名簡放,并賞給繃僧額巴圖魯名號。其余出力之水陸將弁,著穆圖善、張佩綸先行傳旨嘉獎;并從優(yōu)保奏,候旨施恩。力戰(zhàn)受傷之都司孫思敬,著以游擊補用;陣亡之高騰云及受傷之宋錦元、沈懿林及其余陣亡受傷各將弁,均著查明分別奏請獎恤。并著穆圖善、張佩綸于前頒內(nèi)帑備賞項下,擇其打仗尤為出力兵勇及陣亡之官弁兵勇家屬,分別核實賞給,毋稍疏漏。閩浙總督何璟在任最久,平日于防守事宜漫無布置,臨時又未能速籌援救;著即行革職。福建巡撫張兆棟株守省城,一籌莫展;著交部嚴加議處。船政大臣詹事府少詹事何如璋,守廠是其專責,乃于接仗吃緊之際遽行回省,實屬畏葸無能,著開缺交部嚴加議處。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統(tǒng)率兵船,與敵相持,于議和時屢請先發(fā);及奉有允戰(zhàn)之旨,又未能力踐前言。朝廷前撥陸路援兵,張佩綸輒以陸兵敷用為詞;迨省城戒嚴,從事張惶,毫無定見,實屬措置乖方、意氣用事,本應從嚴懲辦。姑念其力守船廠,尚屬勇于任事;從寬革去三品卿銜,仍交部議處以示薄懲。福州將軍穆圖善駐守長門,因敵船內(nèi)外夾攻,未能堵其出口;而督軍力戰(zhàn),尚能轟船殺敵,功過尚足相抵;著加恩免其置議。嗣后閩省防務,左宗棠未到以前,著責成穆圖善、楊昌浚、張佩綸和衷商辦;務臻周密,毋稍疏虞。至沿海戰(zhàn)守事宜,各該督、撫當懔遵迭次諭旨,督飭各營認真戒備;不得稍涉大意,致干重咎』。尋部議:『張兆棟、何如璋革職,張佩綸降二級留任』。從之。 幫辦福建軍務漕運總督楊昌浚奏:請?zhí)徜顜?、淮關(guān)銀兩,作為援閩協(xié)饟。允之。 初七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水師提督彭楚漢近于營務極為廢弛,并有虛報兵額、克扣軍糧情事。任用游擊竇壯齡,聲名狼藉;廈門守口輪船,彭楚漢率行調(diào)往他處,不知何意!距廈八十里之金門地方,兵力頗單;請飭該提督據(jù)險扼守。廈門軍火、糧食俱乏,請該督轉(zhuǎn)飭興泉永道酌提獎金,派員迅赴廣東購辦軍火。其漳州府屬產(chǎn)米之區(qū),應令該道移咨汀漳龍道開禁,以濟軍食??偙鴧区櫾崔k理民團,頗資得力;近聞募勇前赴臺灣,深恐接辦無人,團防廢墮」等語。福建防務現(xiàn)尚吃緊,若統(tǒng)兵大員不能得力,其何以資戰(zhàn)守!著左宗棠、楊昌浚查明彭楚漢如有前項情弊,即行嚴加訓飭;務令將在防各營認真整頓,不得信任劣員,致滋貽誤。金門兵力,是否單??? 應否飭令該提督妥為兼顧,俾成犄角之勢?軍火、糧食,能否按照所奏購買?吳鴻源現(xiàn)在已否前往臺灣?該省民團是否必須吳鴻源一手經(jīng)理?均著該大臣等酌度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九日(庚辰),閩浙總督何璟等奏:臺灣府風災情形。得旨:『覽奏被災情形,殊堪憫惻。即著飭屬趕緊妥籌撫恤,毋任失所』。 十二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現(xiàn)據(jù)英國及日本使臣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面稱:法有五船在山東廟島地方游弋。本日該衙門復接李鴻章函稱:「法有四船前往廟島」等語。法人情形叵測,亟應議籌防范,著陳士杰嚴飭各營勤加偵探,遇有法國兵輪駛進,即行實力轟擊,勿為所乘;并著李鴻章隨時策應,以壯聲援?,F(xiàn)在臺灣防務極為緊要,劉銘傳所調(diào)江南各營,據(jù)曾國荃電稱已有三起攜帶軍火前往;援軍漸集,兵力較厚,著李鴻章電知劉銘傳嚴密守御,不得稍涉疏虞。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有人奏:「福州山多田少,每年糧食全恃臺灣,浙江接濟;請于江西河口陸路至福建崇安鑿修棧道,又于河口、崇安各建倉座,以便轉(zhuǎn)輸。梅花港、連江縣道添設水雷,五虎門以內(nèi)添設木簰,守以重兵」等語。所奏是否可行?著穆圖善、楊昌浚、張兆棟、張佩綸悉心體察,妥籌辦理。原折均著鈔與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有人奏:「臺灣孤懸海外,援守悉難。擬請開小河、釘梅花椿,誘與接戰(zhàn);于要隘處筑炮臺、塞木簰以攻敵,開礦、燒山取木利以濟饟,聯(lián)漁團保甲以順輿情,購洋槍、造火藥、募泅人以備急需。并撫番開荒各事宜,次第行之」等語。臺灣地勢險要,物產(chǎn)富饒;刻下防務戒嚴,如能就地取材,加意籌備以保嚴疆,自系上策。所奏各節(jié),著劉銘傳詳度情形,妥籌辦理。原折著摘鈔給與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穆圖善等:陳寶琛電稱:「林壽圖以病辭團練之命」等語。閩事緊急,特命林壽圖辦團以輔兵力,該前司自當竭誠圖報,輔助官軍即以保衛(wèi)桑梓;何至托詞諉卸,固辭朝命!著穆圖善、張兆棟傳知該前司將團防迅籌辦理,毋稍遲延』。 十四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何璟:據(jù)張兆棟電稱:「督、撫兩署公事綦多,深慮兼顧難周」等語。何璟著緩離任,俟楊昌浚到后再行交卸』。 又諭:『電寄卞寶第:楊岳斌擬即遵旨募勇教練,忠勇可嘉。湖南募就六營,著即交該前督統(tǒng)率,認真訓練,迅往江南幫辦軍務;與曾國荃隨時會商,妥籌戰(zhàn)守。此旨,卞寶第速咨楊岳斌遵照』。 兩江總督曾國荃奏:赴閩渡臺各援軍次第亟行。報聞。 又奏:唐定奎力疾到防,統(tǒng)帶銘武各營。報聞。 十五日(丙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據(jù)李鴻章電稱:「閩口法船大隊南行」等語;其為復犯臺灣,自無疑義。臺防萬緊,劉銘傳務當勤加偵探,極力備御。曾國荃、穆圖善等無論如何為難,仍當設法與臺互通消息,妥籌接應。如臺北不能登岸,其臺南一帶但有可通之路,務即相度繞越,渡臺應援;不準稍涉瘼視。廣東距臺較近,并著彭玉麟、張之洞等急籌接濟。李鴻章如有可設法之處,亦著一體詳籌;務使臺灣兵械,一切無缺乏之虞;俾得保衛(wèi)巖疆,以慰廑念。閩口亦宜加意嚴防,著曾國荃咨催楊昌浚迅速赴閩;到后即與穆圖善妥商調(diào)度、互相策應,立固該省門戶,毋得專顧省城。未到以前,著穆圖善等就現(xiàn)有兵力,嚴行戒備,勿為所乘』。 又諭:『電寄曾國莖:據(jù)李鴻章、曾國荃均電稱:「「華安」船在淡水被法拖往馬祖澳」等語。前據(jù)曾國荃電:渡臺之勇雇英輪裝送,費極重船價(原文);李鴻章何以又稱此船系邵友濂等購備?著曾國荃確查覆奏:第二批系初四開行,勇丁已否登岸?第三批業(yè)經(jīng)折回,曾國荃何以稱二、三批人財兩沒?著一并詳奏』。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一。 十六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岑毓英等:昨據(jù)李鴻章電稱「閩口法船大隊南行」,今復有基隆失守之信。法人無厭,惟有攻其必救,直逼西貢等處,應使分兵西援,臺灣乃可稍松。前諭令岑毓英、潘鼎新合力進兵,著即迅速前進,并激勵劉永福率軍進戰(zhàn),先攻克大原、北寧各城;越南義民如有可為內(nèi)應,務當設法聯(lián)絡、內(nèi)外夾攻,俾法人無可駐足,自可直達南圻,以期牽制』。 又諭:『電寄左宗棠:迭據(jù)電報,閩口法船大隊南行,自必注意臺灣;本日有基隆已失之信。閩防緊急,左宗棠現(xiàn)時行抵何處?著即迅速前進,妥籌調(diào)度。該大臣固勿庸身臨前敵,刻下必須駐扎閩境,乃可就進調(diào)遣;目前以保全臺灣為最要。左宗棠熟諳方略,務當竭力圖之。此旨,著曾國荃轉(zhuǎn)行知照』。 十八日(己丑),督辦臺灣軍務直隸提督劉銘傳奏:「臺灣危急,接仗情形」。得旨:『前有旨,令南洋、閩、粵速籌援應;著劉銘傳就現(xiàn)有防兵嚴密布置、力籌戰(zhàn)守,并將軍情隨時迅速電奏』。 十九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據(jù)電報「接上海兩電,似臺北無恙」等語。劉銘傳力支危局,稍慰廑念。臺防緊急萬分,必須趕籌接濟。前調(diào)未赴各營,仍應設法往援。如兵勇未能立時啟程,即先多連軍火、器械前往。劉銘傳就地募勇,亦可應用。著李鴻章、曾國荃竭力籌劃,不惜重費,愈速愈好;總以保全臺灣為主。廣東距臺較近,著彭玉麟、張之洞不遺余力,趕緊援濟。臺南防務,并著轉(zhuǎn)電劉銘傳督飭劉璈嚴密守御,毋稍疏虞。法船既駛至川茆山外,又據(jù)電報祗存五號。法人叵測,長門總應嚴防,著穆圖善等趕辦堵塞海口,以固門戶』。 二十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劉銘傳奏:「長江太湖水師,急宜改制」;又據(jù)道員徐承祖條陳「長江水師,宜參用小輪船」各等語。長江太湖水師,前經(jīng)曾國荃會同彭玉麟創(chuàng)立奏辦,行已多年;現(xiàn)若改用小輪船,較之長龍、舢板等船果能得力,自當因時制宜,以收實效。即著彭玉麟、曾國荃、李成謀將劉銘傳等所陳各節(jié),悉心會商,妥議具奏。原折呈均著摘鈔給與閱看。將此諭知彭玉麟、曾國荃,并傳諭李成謀知之』。尋彭玉麟等覆奏:『長江水師,未便改用輪船』。報聞。 二十一日(壬辰),署湖南巡撫龐際云奏:前任陜甘總督楊岳斌在籍募勇,聽候諭旨出師。得旨:『著傳知楊岳彭,即將湖南現(xiàn)有八營歸其統(tǒng)帶,毋庸另行召募』。 二十二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潘鼎新:據(jù)李鴻章電稱:「蘇元春攻克陸岸縣,游擊陳桂林重傷;請優(yōu)獎」等語。該軍奮勇可嘉,著潘鼎新將詳細情形速奏;陳桂林應行獎勵之處,奏到時降旨。傷亡勇丁,并查明請恤。臺北軍情緊急,非滇、黔兵一意進取,不足牽制法兵;著該撫督飭王德榜等軍設法前進,不得以攻堅不易為辭,稍涉松勁』。 又諭:『電寄劉銘傳:據(jù)李鴻章電稱「法兵登岸接仗,劉銘傳棄臺基、保后路;法兵帶械器掘煤,募土勇為兵」等語?;∫?,豈容法兵占踞!著劉銘傳乘其喘息未定,聯(lián)絡劉璈同心協(xié)力,合隊攻剿;并募彰、嘉勁勇助戰(zhàn),將敵兵悉數(shù)驅(qū)逐。立功者予上賞,退縮者即正法。臺灣孤懸海外,他處接濟緩不濟急;劉銘傳當聯(lián)絡紳董因地勸捐,如軍械缺乏,即中國軍器亦可應急。臺地巨族多養(yǎng)私丁,可急召頭人,重賞募用。法人甫至,即能雇募土勇;劉銘傳駐臺多時,何以不克收為我用?日來軍情,迅速奏聞』。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法兵現(xiàn)占基隆,臺北府城萬緊;著派楊岳斌幫辦左宗棠軍務,即帶湖南現(xiàn)有八營迅赴福建,駐扎漳、泉一帶,聯(lián)絡該處士紳土勇設計渡基,暗結(jié)臺民,速圖逐法之策。此旨,著分寄左宗棠、穆圖善、楊昌浚等知悉』。 二十四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基隆要地,斷不容法國久據(jù)。迭飭李鴻章等援濟,恐海道梗阻,勢難速達,惟有就地設法。臺灣銀米尚不缺,且多富戶豪民,亟應收為我用。洋兵最患夜戰(zhàn),若以團勇助戰(zhàn),分作十余起,日夜擾敵;乘其困乏,并力擊之,當可取勝。臺北林姓曾集團助戰(zhàn),尤應切實激勵。如紳民中有能糾義遂法者,朝廷破格施恩,不惜爵賞。劉銘傳向有謀略,著即隨機應變,迅速籌辦。捐饟者從優(yōu)給獎,成功后奏請蠲糧;均即遍行曉諭;總期兵民合一,力復要區(qū),以紓廑系。此旨,著李鴻章轉(zhuǎn)電劉銘傳遵照』。 予兵輪師船陣亡福建游擊呂翰等四十六員優(yōu)恤。 二十五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據(jù)曾國荃等電報:「官軍十七日復基隆,五路圍攻,斃法兵甚多、奪獲槍炮多件」。劉銘傳運籌決勝,謀勇兼優(yōu),深堪嘉尚!俟詳細情形奏到,再降諭旨頒賞內(nèi)帑,優(yōu)獎出力人員。現(xiàn)在臺地軍械足用,兵力尚單;著遵前旨就地召募并激勵民團,嚴密籌防、盡力攻擊,以挫敵鋒。聞法人雇土人驅(qū)赴前敵,多被殲戮;著劉銘傳曉諭居民,引以為戒,勿為敵誘。臺北各地方官,著隨時督飭妥籌戰(zhàn)守,合力辦理』。 又諭:『電寄各省將軍、督、撫:據(jù)曾國荃等電稱:「官軍十七日復基隆,斃法兵五百余、溺斃無算,降者數(shù)百」等語。聞法藉雇工為名,誘土人以利,到船則逼之翦發(fā)易衣,驅(qū)赴前敵;此次基隆殺者、降者多此輩。著沿海各省將軍、督、撫剴切曉諭居民,引以為戒,勿為敵誘。潮州、溫州均有毀虜教堂之事,波及他國;現(xiàn)在籌辦軍事,不可別生事端,尤當聯(lián)絡與國以孤敵勢。著各將軍、督、撫飭屬妥籌保護,隨時彈壓,是為至要』。 二十六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沿海辦防,興筑炮臺糜費甚巨。此次福建用兵,長門炮臺全不足恃,皆由興建之時并未切實講求,以致臨時誤事。閩省如此,他省炮臺亦未必盡能合法;亟應及早計議,各就現(xiàn)有炮臺認真試驗。務期守御足恃,并先博釆眾議,悉心參考。前據(jù)劉銘傳詳陳炮臺圖式并編修鍾德祥、朱一新、劉宗標、州同劉峻德各陳興筑守護之法,是否有可采擇?著該將軍、督、撫等詳加酌核,妥籌辦理;并咨取劉銘傳所擬圖式采用。又據(jù)侍讀志銳條陳戰(zhàn)守事宜、教職陳麟圖條陳避炮之法、主事余恩詒請飭廣設水師學堂,并著查照所陳各節(jié),隨宜酌辦。原折本,著摘鈔給與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知盛京將軍、福州將軍、直隸、兩江、兩廣、閩浙各總督,江蘇、福建、山東、廣東各巡撫,并傳諭長江水師提督知之』。 又諭:『前據(jù)劉銘傳奏:請設局譯刻泰西各書;徐承祖奏:使臣宜購書排?。挥嗨荚r奏:請購外國輿地圖說各件等語。西學各書精粗不一,當擇其至精者譯刻釆用;著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即行知照出使各國大臣,將西洋各書及輿地圖說分別選擇,咨送該衙門酌量匯刻,頒發(fā)各省。并將中國所有論海防各書,一并釆擇』。 又諭:『前據(jù)劉銘傳奏:「洋面水師兵船,宜次第籌辦」等語。外洋設立水師,系屬制勝要策;前經(jīng)張佩綸奏請設立七省水師,當令南、北洋大臣會同妥議。著李鴻章、曾國荃將該提督所陳辦法,與張佩綸前折一并參酌議奏。又據(jù)教職陳麟圖奏:籌辦商務,莫急于織辦洋布、呢布;編修朱一新奏:開采煤鐵興織洋布絨呢,宜擇廉干之士各等情。開采煤鐵,易滋弊端;茍非得人而理,其何以裕度支而濟饟需!至洋布呢布,曾經(jīng)試辦;如果行之有效,自當飭商開拓,以收利權(quán)。并著該大臣等悉心酌核,妥籌辦理。原折單均著摘鈔給與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又諭:『前據(jù)提督劉銘傳奏:船政局、機器局宜加整頓;主事余思詒、教職陳麟圖奏:請整飭機器局;編修朱一新奏:請于湖北、江西近水之處,添置機器局各等語。福建船政局自被轟后,機器尚未損壞;自應一面修理,遂漸整頓。其天津、上海等處機器局開設有年,不惜多費帑金,原期制造精良,乃可適用;現(xiàn)在海疆有事,軍火槍炮尤應寬籌備用,以應急需。著李鴻章、曾國荃、楊昌浚、衛(wèi)榮光、張佩綸按照該提督等所陳各節(jié),實力整頓厘剔弊端;并將軍火等項,多為儲備。其湖北、江西應否添設機器局并軍火公司是否可行?著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曾國荃、卞寶弟、彭祖賢、潘霨妥籌具奏。此外設有機器局各省,并著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咨行各該督、撫一律整頓。原折單均著摘鈔給與閱看。將此諭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并由四百里諭令李鴻章、曾國荃、楊昌浚、卞寶第、衛(wèi)榮光、彭祖賢、潘霨、張佩綸知之』。 又諭:『前湖南提督羅大春,著劉秉璋傳令前赴左宗棠軍營聽候差遣委用。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據(jù)曾國荃電:「法船泊攻滬尾,經(jīng)孫開華擊?。荒下吠练舜绖?,運道梗塞」等語,法在基隆受此大創(chuàng),自必分擾他口;著劉銘傳督飭孫開華各軍極力堵?lián)?,勿任駐足。南路土匪蠢動,劉銘傳勢難兼顧;嚴飭劉璈或剿、或撫,務須趕緊肅清內(nèi)患,兼?zhèn)涓骺?;仍隨時接濟臺北糧饟、軍火。如款項短少,先向紳商暫借,解到即還』。 二十九日(庚子),諭〔內(nèi)閣〕:『電寄穆圖善等:據(jù)陳寶琛電奏:「吳鴻源新召漳、泉勇千人,請飭赴臺助剿。淡水林紳急公,曾充日本領(lǐng)事之劉壽鏗,現(xiàn)館其家」等語。臺防兵單,軍情萬緊,較廈尤重;應先其所急。著穆圖善等飭吳鴻源帶勇迅速設法赴臺援助。林紳急公可嘉,著劉銘傳傳旨獎勵,飭令集團助戰(zhàn)。劉壽鏗素悉洋情,才智可用;即助其調(diào)度,與官軍合力御侮,同膺懋賞』。 又諭:『電寄穆圖善等:臺灣軍情緊急,饟項支絀;昨飭向紳商借用。著穆圖善、楊昌浚、何璟等設法接濟,并籌還借款,以應急需;毋任缺乏』。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二。 九月初二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廈門兵力甚單,請飭該督、撫會同團練大臣擇公正紳士與該處提、道籌辦團防。吳鴻源所造龍艚數(shù)只,即交該鎮(zhèn)舊部千總陳漢管帶巡緝洋面」等語。吳鴻源現(xiàn)令赴援臺灣,該鎮(zhèn)所辦廈門團練,接替必須得人;著穆圖善、楊昌浚、張兆棟遴選紳耆會同地方文武妥為辦理,并派弁認真巡緝洋面,毋任松懈。至所稱寄居廈門之捐職洪廷琛及捐職林遠芳等家皆殷實,請飭勸捐巨款以為團練經(jīng)費一節(jié),并著查照所奏,酌量籌辦。原片均著鈔給閱看。再,臺灣至福建內(nèi)地,現(xiàn)飭劉銘傳于鹿港設立海線,以通消息;著穆圖善等妥商速辦。臺地產(chǎn)磺、不產(chǎn)硝,并著設法運濟。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有人奏:「臺防孔亟,請飭紳商捐輸并舉辦電線」等語。據(jù)稱臺紳林維源等家資殷實,著劉銘傳遴委妥員馳赴各縣設法借用勸捐,毋得藉端勒索。其府城至基隆設立電線,并鹿港安放海線以達蚶江再接陸線之處,即著劉銘傳查照所奏,咨商楊昌浚等妥速籌辦。原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曾國荃:前有旨,令曾國荃傳知周盛波赴臺辦防;已否募勇起程?臺防萬緊,務令迅速前往;應如何設法渡臺?一面趕辦,并速電聞』。 初四日(乙巳),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行抵江寧,會商兩江總督曾國荃撥調(diào)勇營,隨帶入閩。得旨:『著該大臣即將各營調(diào)齊,趕緊部署啟程,接續(xù)進發(fā)』。 初五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劉銘傳奏「條陳海防事宜,開單呈覽」一折,據(jù)稱「各省新募勇隊,或未經(jīng)訓練、或拘執(zhí)舊法,烏合之眾難以御敵;亟宜制定軍制,勤加操演,務使器械、口令等項一律精熟。俟越事定后,酌量裁并。至綠營練軍章程,擬令各省推廣辦理;度饟項之盈虛,定兵數(shù)之多寡。五年全數(shù)練齊,更番調(diào)練,周而復始;酌加口糧,汰弱留強,多一可用之兵,即少一外募之勇」等語。所奏各節(jié),不為無見。著各直省督、撫酌度地方情形,妥籌辦理。原單均著摘鈔給與閱看。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劉銘傳:有人奏:「臺灣產(chǎn)磺不產(chǎn)硝」;初二日,已諭福建將軍、督撫設法運濟,尚恐緩不濟急。聞臺地素產(chǎn)鹽斤,亦可自行采煉;著劉銘傳派員趕辦應用』。 初六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前諭曾國荃傳知程文炳毋庸赴閩,即率營改駐崇明。現(xiàn)據(jù)該督電稱:崇明無須屯扎重兵等語。程文炳一軍,如已入閩境,即著迅赴臺灣援剿;周盛波新募各營,改赴天津北塘一帶助防。如程文炳所帶各營離閩尚遠、折回較易,著即統(tǒng)帶北來,歸李鴻章節(jié)制調(diào)遣;周盛波仍赴臺灣。該督即電知曾國荃遵照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據(jù)曾國荃轉(zhuǎn)遞劉銘傳電稱:「軍士苦守,望救甚急」等語。法攻滬尾等處,復有封海之說,兇狡已極!臺防關(guān)系東南大局,必須從速拯援。南、北洋兵輪尚多,即著李鴻章、曾國荃選撥得力快、碰、脅等船各六、七艘,多帶兵勇器械,會齊連檣并進;或由新竹、或另由他口登岸,務期兵械足敷臺防之用。船多勢盛,如中途聞警,尚可相機策應;倘兵力相敵,仍當一意前進,勿稍退縮。此次專主運送兵械,與閩口助戰(zhàn)不同;該大臣不得狃于成見,坐視不救。劉銘傳一面督軍固守并就地取材,出奇制勝,建不世之功,受不次之賞;勿徒焦灼,轉(zhuǎn)損銳氣。泉州之蚶江對渡即系鹿港,穆圖善亦可由此路設法運濟;并著趕緊籌辦』。 初七日(戊申),閩浙總督何璟等奏:臺北等處遭風,請籌款撫恤。得旨:著該督、撫確查被災情形,妥籌撫恤,毋任失所』。 初八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劉銘傳:據(jù)李鴻章電稱劉銘傳電報臺防緊急情形;法人專注臺灣,劉銘傳謀勇素優(yōu),務當力籌勝算、迅圖恢復,渥膺懋賞。雖事機棘手,惟當慎重圖維,不可徒事焦灼,輕于一擲。據(jù)李鴻章稱難以撥船往援,現(xiàn)在另籌辦法;該提督一面竭力設法,不得觀望待援,致長敵焰。臺灣孤懸海外,富紳產(chǎn)業(yè)在彼,欲去何之!仍當剴切曉諭,俾知大義,聯(lián)絡民團共圖御法之策。左宗棠請募生熟番萬人,以資守御;是否可行?著劉銘傳與劉璈酌辦』。 初九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添募勇營并寬籌行營經(jīng)費,請飭部先撥的饟」一折,法人注意臺灣,左宗棠擬添勇營,自系為軍務緊要起見;惟閩省原有兵勇本不為少,近楊昌浚及該大臣帶往者又有十余營,并令楊岳斌帶八營繼進,程文炳、周盛波兩軍中亦必有一軍赴閩。目前臺防緊急,兵械一切苦于無船裝運,并不患陸兵之少;該大臣歷遵前旨在閩境駐扎,毋庸身臨前敵,自不必親統(tǒng)多營。所請?zhí)砟加聽I之處,俟到閩后與楊昌浚將兵數(shù)、饟數(shù)統(tǒng)籌全局,通盤畫計,究竟閩省能籌若干?尚須若干?再行奏明請旨。該大臣月饟銀十萬兩,著戶部籌款撥解。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曾國荃等:有人奏:「「華安」船尚可運濟臺防軍火」;著曾國荃設法運送,以應急需?;浭‰x閩較近,如兵勇一時難往,張之洞務須接濟軍械;劉銘傳所募臺勇,庶不致徒手從事』。 兩江總督曾國荃奏:撥營赴閩接守要隘。報聞。 初十日(辛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臺防緊急,迭飭南、北洋撥船援救,李鴻章等均因船少未能撥往;現(xiàn)在事機更迫,豈能坐視不救?南、北洋所有輪船,除保護炮臺至要之船準其酌留外,著李鴻章、曾國荃商定統(tǒng)帶得力之員,督率多船前往閩省洋面;如有可乘之機,并力進攻,以解臺灣之危。此次撥船赴閩,與馬尾各船群聚一處不同;以散擊整,臨敵決勝,全在統(tǒng)帶官出奇應變,迅赴戎機。本日據(jù)張之洞電稱:「法封全臺口,禁華人及書信登岸;請飭力商各國商船謀探信之策」等語。臺灣近日確情,務即設法偵探電聞』。 江西巡撫潘霨奏:遵募四營赴閩應援。報聞。 又奏:撥振武兩營啟程赴閩日期。得旨:『其未啟程之振武一營,著即毋庸赴閩』。 十一日(壬子),諭〔內(nèi)閣〕:『吏部奏「遵旨嚴議處分」一折,福建巡撫張兆棟、前船政大臣詹事府少詹事何如璋,均著照部議即行革職』。 諭軍機大臣等:『徐承祖奏「謹陳全臺要務」一折,所奏不為無見。法人攻占基隆,必須迅速驅(qū)除,勿任久占為患。本日已有旨,將劉銘傳補授福建巡撫,仍駐臺灣督辦防務,更屬責無旁貸;著即極力籌辦,以副委任。臺北富紳林姓,迭諭劉銘傳曉以大義,令其集團助剿;著即查明該紳職名具奏。徐承祖所請飭令該紳總辦借饟團練事宜,如事屬可行,即著奏明辦理。臺灣軍火缺乏,著李鴻章、曾國荃、楊昌浚、張之洞、倪文蔚設法接濟;法人有封海之說,全臺口岸甚多,必有可以運送之處。前據(jù)劉銘傳電稱「可由新竹登岸」,著該大臣遴派精細員弁妥為運解;或由外國商船受雇包運,給予重價;并著妥為籌辦,毋稍膜視。臺郡土匪蠢動,著劉銘傳督飭地方官彈壓解散,速靖內(nèi)患。原折均著鈔給閩看。據(jù)楊昌浚電稱:「臺灣饟絀,已飭司設法接濟」;具見力顧大局,即著迅籌解往。吳鴻源所募兩營,著該督飭令設法渡臺助剿,毋稍遲延。彭楚漢現(xiàn)擬雇魚船渡新竹、鹿港,藉通文報,并著傳知該提督妥為辦理。聞馬江之戰(zhàn),「楊武」輪船擊中法船,炮子并未炸開,經(jīng)洋人剖視,有炭無藥;此必有人從中作奸,致有此事。嗣后統(tǒng)兵大臣等于所用軍火,務當遴派妥員經(jīng)管,隨時詳加檢點,以資利用;勿稍疏忽。此旨著李鴻章先行分別摘要電知各處,以期迅速。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前直隸提督劉銘傳為福建巡撫,仍駐扎臺灣督辦防務。 十二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澎湖居臺、廈之間,孤懸海中;該處籌防,是否周密?著楊昌浚、劉銘傳、彭楚漢妥為籌備,毋稍疏虞。法人注意臺灣,各處口岸防兵如能敵至即擊,庶可挫敵焰而折陰謀』。 十三日(甲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劉銘傳八月十五日奏報「接仗情形」已悉。所請治罪之處,加恩寬免。前已迭諭南、北洋撥船援應,該撫當督軍固守并設法抵御法人,毋任久占基隆。援軍一時難到,總須就地取材。聞居住大稻埕之知府陳霞林豪俠可用,舉人連日春、潘成清、陳樹藍均有鄉(xiāng)望;富紳林維源現(xiàn)在避匿,聞廈門舉人陳宗超為該紳所信,可令赴臺尋覓。著劉銘傳婉詞勸勉,借饟辦團;以大義感動,勿得勒派。據(jù)李鴻章電稱:已撥銀十萬兩,并囑楊昌浚潛運銀二十萬赴臺;如已運到,軍心可振。盛昱等奏:「南澳、廈門可繞至后山蘇澳等處登岸運送軍火」等語。李鴻章、曾國荃務當迅速籌辦,并與張之洞、楊昌浚電商;凡有可以援臺之處,竭力籌劃,切勿畏難坐視』。 督辦臺灣軍務劉銘傳奏陳「基隆、滬尾接仗情形」。得旨:『臺防萬緊,朝廷殊深焦慮;昨又諭南、北洋大臣派撥兵輪援應。劉銘傳素有謀略,務當勉力籌防,聯(lián)絡紳民;并出奇制勝,挫彼軍鋒,以保臺灣全局。所請治罪之處,著加恩寬免』。 十四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左宗棠奏「籌議援臺」一折,著照所議,南洋派兵輪五艘,北洋派兵輪四、五艘,在上海會齊;楊岳斌統(tǒng)帶八營由溪口搭輪赴滬,即統(tǒng)領(lǐng)各兵輪赴閩,先至廈門,探明法船情形,繞至鹿港等處登岸,相機援剿。李鴻章、曾國荃即將兵輪派定,并電知左宗棠、楊岳斌遵照。程文炳、周盛波兩軍調(diào)度,著李鴻章等遵照九月初六日諭旨辦理』。 十五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昨諭李鴻章派兵輸四、五艘赴滬,與南洋所派各船并交楊岳斌統(tǒng)領(lǐng)赴臺援剿。封河在邇,著李鴻章迅即派往,勿稍遲延』。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三。 十六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紀澤:據(jù)電稱「倘不索兵費,津約可照否?迄速諭,以便酌覆法之密探者」等語。法人肇釁,現(xiàn)踞基隆,惟有力籌攻取,期操勝算。如彼果悔禍,照會曾紀澤轉(zhuǎn)圜;即由該大臣電奏。惟中國亦有應向彼擬約之條,屆時諭知該大臣與津約一并酌度辦理』。 又諭:『電寄楊昌浚等:聞臺灣之可通大舟者,有南路之打鼓、東港;其蟯港、笨港胥通小舟,笨港并有小港可達鹿耳。我?guī)熡蓮B門而澎湖、而鹿耳,則臺南、北均可策應。昨諭楊岳斌統(tǒng)領(lǐng)兵輪援閩,著楊昌浚將進兵之路與該前督妥商。惟該軍到尚需時,著楊昌浚先撥兵勇探明路徑,趕緊設法渡臺援剿。臺郡之人素習水性,并著酌量募勇。有人奏:「應令道員林維源、知府陳霞村督辦臺北團練;該二員平日齟齬,請諭飭盡釋前嫌,齊心保衛(wèi)。臺南、嘉義團務,令知府陳興年募辦。鳳山等處,由林維源等保舉紳士辦理」等語。臺人勇敢,亟宜辦團以輔防軍,共圖逐法;著楊昌浚知照劉銘傳妥速籌辦。聞法船泊連江縣屬南竿塘二、三艘,損傷待修;著轉(zhuǎn)電楊岳斌于赴閩時先將該處船襲剿。孫開華力戰(zhàn)挫敵,著先行傳旨嘉獎,俟奏到加恩』。 十八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據(jù)電稱「援閩兵輪,北洋祗有二船,南洋亦實祗三船」等語。前據(jù)左宗棠奏:已與曾國荃商派南洋五船赴援;何以又稱祗有三船?臺灣信息不通,情形萬緊;猶敢意存膜視,不遵諭旨,可恨已極!曾國荃著交部嚴加議處;即多派兵輪與李鴻章派出之船在上海會齊,駛往福建交楊昌浚調(diào)遣,速解臺灣之危。該大臣等倘再遷延觀望、致誤戎機,自問當?shù)煤巫??左宗棠在江寧發(fā)折,尚未奏報啟程;著即迅速赴閩調(diào)度。楊岳斌現(xiàn)已行抵何處?并著曾國荃電知該前督速由漢口乘輪赴滬,帶營援閩,毋稍遲延』。 又諭:『電寄彭玉麟:臺灣情形萬緊,前迭諭廣東接濟軍火,何以迄未覆奏?本日已嚴諭南、北洋撥船赴援,尚恐船少無濟;廣東離閩較近,著彭玉麟、張之洞商派兵輪、挑選得力兵將,速往助援,目前總以救臺為最要,彭玉麟如能部署一切,親自乘輪赴閩與楊昌浚會商援救,必更得力;著迅速電聞,以慰廑系』。 十九日(庚申),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法軍攻撲滬尾,官軍接仗獲勝情形」一折,法船分泊臺北滬尾等處,八月二十日法兵猛撲上岸,提督孫開華督軍分路迎擊,提督章高元等亦帶隊進剿,法兵挫而復進者數(shù)次;我軍短兵相接,孫開華率隊直前,陣斬執(zhí)旗法將一名并奪其旗,斃敵約三百名,敵勢不支,紛紛潰敗,其退至海邊爭渡覆溺者無算。在事尤為出力各員,自應優(yōu)予獎勵。署福建陸路提督記名提督漳州鎮(zhèn)總兵孫開華,身先士卒,忠勇善戰(zhàn),深堪嘉尚;加恩賞給騎都尉世職,并賞給白玉翎管一枝、白玉搬指一個、白玉柄小刀一把、火鐮一把、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以示優(yōu)獎。提督章高元,據(jù)奏前于基隆案內(nèi)已邀恩獎;總兵劉朝佑,系該撫侄孫:均未奏請獎勵。該提督等均著戰(zhàn)績,自應一體加恩。章高元、劉朝佑,著各賞給白玉翎管一枝、白玉搬指一個、白玉柄小刀一把、火鐮一把、大荷包一付、小荷包二個;章高元并交部從優(yōu)議敘,劉朝佑并賞加提督銜。提督龔占鰲沖鋒陷陣,卓著戰(zhàn)功;著賞穿黃馬褂??偙疃鳌⑻岫街鞜骶卉姍C處存記,遇有各省總兵缺出,先行請旨簡放;李定明并以提督記名,賞換依博德恩巴圖魯名號。游擊范惠意、孔光治均著免補游擊參將,以副將留于閩、浙盡先補用,并賞加總兵銜;范惠意并賞給額騰依巴圖魯名號。副將畢長和、陳永隆,以總兵記名簡放,總兵梁秉成著賞給克勇巴圖魯名號,并賞加提督銜。滬尾營守備蕭定邦,著以游擊盡先補用,并賞戴花翎。軍功張李成,著以守備盡先補用,并賞換花翎、賞加都司銜。陳振泰、黃國添、蔡國梁均著以千總盡先拔補,并賞給五品藍翎。從九品劉恕著免補從九品縣丞,以知縣留于福建補用。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懿旨:「發(fā)去內(nèi)帑銀一萬兩,賞給此次出力兵勇」。著劉銘傳查明尤為奮勇者,傳旨賞給。該撫務當激勵將士同心御侮,共奏膚功,渥膺懋賞』。 諭軍機大臣等:『有人奏「請將署津海關(guān)道盛宣懷罷斥」一折,盛宣懷屢被參劾,物望未孚;著開去津海關(guān)道署缺。惟其才尚堪任使,可留于直隸另行差委。又據(jù)翰林院侍讀王邦璽奏:「道員黃瑞蘭曾辦水師營務,若令赴援臺灣,足資臂助」。直隸候補道黃瑞蘭已諭令前赴天津,著李鴻章將所撥輪船二只,即令黃瑞蘭會同該船統(tǒng)領(lǐng)帶往福建,交楊昌浚差遣,飭令速援臺灣。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曾紀澤:總署據(jù)赫德云:「茹斐禮對議院說:著仍照津約即了事。英國因法封禁臺灣海口,商船不便,已問法,尚無回信。英大臣可與法商議中法事件,中國若有一定了事辦法,愿從中調(diào)處」等語。現(xiàn)在力籌戰(zhàn)守,決不因基隆未復,草率允和。倘英外部來議轉(zhuǎn)圜之事,該大臣當持論正大,不傷國體;如何措詞,即行電奏,勿先擅許。前電稱密探一節(jié)若何?即速電聞』。 又諭:『電寄楊昌浚:臺事萬緊,亟須設法援濟。聞由蚶江至鹿港??诓煌ū?,可進小舟。著楊昌浚迅撥兵勇饟械、多雇船只,分起陸續(xù)運往,勿稍遲延;并將辦理情形,由電速奏』。 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歷陳臺南、北危困情形,請以中原全力援救。得旨:『現(xiàn)諭令南、北洋大臣調(diào)撥兵輸,克日前往援剿;并令楊昌浚將兵饟軍火,妥籌接濟。該撫務當激勵將士、聯(lián)絡紳民,妥籌戰(zhàn)守,迅復基隆,毋稍松勁』。 又奏:派總兵曹志忠所部六營進扎水返腳山嶺。得旨:『著該撫督飭曹志忠妥籌布置,毋稍疏虞』。 二十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潘霨奏「臺疆事亟,密繕條陳以備采擇」一折,法人現(xiàn)占基隆,亟應督軍攻復,勿任久踞;其滬尾等處,并當力籌守御,以杜窺伺。潘霨所陳召募土勇、撫恤生番,扼守天險,先清內(nèi)匪,聯(lián)絡團練,購覓水鬼各條,不無可采。著楊昌浚、劉銘傳酌度情形,妥速籌辦。原折均著鈔給閱看。現(xiàn)在臺灣文報阻滯,此旨著楊昌浚設法咨行劉銘傳遵照。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一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昨據(jù)翰林院侍讀王邦璽奏:「道員黃瑞蘭曾辦水師營務,若令赴援臺灣,足資臂助」;當諭李鴻章將所撥輪船令該員會同該船統(tǒng)領(lǐng)帶往福建,交楊昌浚差遣。黃瑞蘭前在直隸是否得力?有無劣跡?著李鴻章?lián)嵏沧唷⒋酥I令知之』。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據(jù)張之洞電稱「南、北洋撥船援臺,如于閩海一帶結(jié)隊游弋,截法人運兵、運煤糧船,較易得力」等語。援臺兵輪,先在洋面截其接濟,亦是一策;著李鴻章、曾國荃電商楊昌浚酌度辦理。北洋及閩省所籌解臺銀兩并張之洞等所擬匯銀通信之法,均著迅速籌劃為要。彭玉麟病體如何?殊深廑系;并著隨時電聞』。 二十三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等:閩省軍事,左宗棠未到以前,著責成穆圖善、楊昌浚會商,妥為調(diào)度。張佩綸毋庸會辦,專管船廠事宜;各軍軍械,著妥籌濟用,毋任缺乏。李鴻章、曾國荃近日電奏已悉,南、北洋所撥船只到閩時,著該將軍等擇地停泊,聽候諭旨』。 又諭:『電寄曾紀澤:三十日電報已悉?,F(xiàn)豫擬與法議約八條,著發(fā)交曾紀澤。如法悔禍,或由英外部、或由法國照會該大臣商議,即本此意力與辯論;察其情形若何,隨時電奏』。 福州將軍穆圖善奏:瀝陳閩防情形。得旨:『長門地方緊要,著穆圖善酌派得力隊伍妥籌布置,期于緩急足恃。所有該省防務及援濟臺灣事宜,著該將軍會同楊昌浚實力籌辦,以副委任』。 二十四日(乙丑),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前有旨,程文炳一軍如已入閩,即赴臺援剿。茲據(jù)楊昌浚電稱:該軍將抵閩境等語。程文炳一軍,即遵前旨留于閩省防剿』。 二十五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據(jù)李鴻章轉(zhuǎn)電張之洞電稱:「法在基隆修拉炮車路,待工畢進兵」等語。劉銘傳久無電報;如果法人在臺修理車路,該撫必應督飭兵勇日夜分擊,并激勵本地壯勇設法掘斷,使彼驚擾。南、北洋兵輪克日啟程,到閩后,楊昌浚與劉銘傳互通消息,總期克復基隆,渥膺懋賞;并將近日情形,先行電聞』。 會辦福建海疆事宜、兼署船政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奏「籌辦船政事宜」。得旨:『所有購置槍炮等項銀兩,照所請行。其養(yǎng)船經(jīng)費,即著咨行楊昌浚源源接濟。張佩綸務將船廠事宜認真整頓,以期日有起色』。 二十八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據(jù)張之洞電稱:「緩臺惟有急越;云、桂兩軍現(xiàn)皆缺饟,恐難進取,亟須籌借的款」等語。前因滇、粵軍饟緊要,湖南北、四川相距較近,諭令丁寶楨等于各該省應解協(xié)饟外,再行籌墊分解濟用。現(xiàn)在關(guān)外各軍需饟尤殷,各該省籌撥款項,誠恐緩不濟急;著丁寶楨先行措借大批解赴云南,卞寶第、彭祖賢、龐際云先行措借大批解赴廣西,均由票商借墊,準其酌給息銀三、四厘。該督、撫等即派委妥員趕速解往,俾濟急需;毋任稍有缺乏,致滋貽誤。鮑超一軍,迭經(jīng)諭令迅速赴滇??滔略侥宪娛鲁跃o,已諭岑毓英、潘鼎新督軍速進,亟應厚集兵力,迅奏膚功;即著該提督先統(tǒng)所部十余營克期進發(fā),毋稍延緩,并多備饟械以資應用。將此由六百里諭知丁寶楨、卞寶第、彭祖賢、鮑超并傳諭龐際云知之』。 又諭:『電寄曾國荃等:李鴻章現(xiàn)派德國水師總兵式百齡帶快船赴閩,著飭令速往,到滬后,南洋所有各船會合前進;并著曾國荃、楊昌浚飭水師統(tǒng)領(lǐng)等與式百齡妥為聯(lián)絡商辦,或有訓練未精、見識未到之處,即屬式百齡隨軍帶同教練指示。該總兵系密將,楊昌浚等務當加意拊循,使之踴躍盡力;李鴻章所奏,將來加倍優(yōu)給賞項,均依議行。程又炳一軍,著遵二十四日電旨,迅即赴閩。福建巡撫,著楊昌浚暫行兼署;俟海道一通,即移交劉銘傳接任』。 三十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楊岳斌奏「募勇啟程,并懇酌添營數(shù)」一折,據(jù)稱「湖南現(xiàn)有八營并現(xiàn)募十一營,兵不滿萬;懇再添募十一營,并為三十營,馳赴閩疆」等語。所奏與迭次諭旨不符;現(xiàn)在福建兵力已厚,若再添募多營,徒耗饟需、且滋紛擾。楊岳斌著即于湖南現(xiàn)有八營及募就十一營內(nèi)挑選精銳,并成十營,刻日統(tǒng)帶啟行;不得再行添募。該前督老于軍事,豈尚不知兵貴精、不貴多之義耶?所有湖南應給饟需,著龐際云迅籌撥給,毋稍貽誤。另片奏「由湘達閩,道遠天寒;勇夫行糧,請飭湖北、江西兩省各籌撥銀六萬兩,迅解給放」等語。著卞寶第、彭祖賢、劉瑞芬籌給應用。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楊岳斌、卞寶第、彭祖賢,并傳諭龐際云、劉瑞芬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四。 清德宗實錄選輯二 光緒十年(一八八四、甲申)冬十月初二日(癸酉),諭軍機大臣等:『卞寶第奏「訪求地營筑法,繪具圖說呈覽」一折,據(jù)稱「岑毓英在云南挖筑地營,曾殲巨寇;本年春間,在越境筑成連營,極為得力。該署督訪求其法,曾經(jīng)試驗,于陸地防守最為合宜」等語。福建臺灣防務緊要,尤應力籌守御之策;著該督、撫查照所奏,酌度機宜,妥為辦理。原折及圖說,均著鈔給閱看?,F(xiàn)在臺灣文報阻滯,此旨著楊昌浚設法咨行劉銘傳遵照。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張之洞等:據(jù)兩電均悉?;I濟臺、越軍事,具見公忠,深堪嘉尚;即著分別妥速辦理。在臺法兵多病,煤糧、軍火亦缺;劉銘傳正可相機進兵,克復基隆。民勇可用,宜加意聯(lián)絡調(diào)度。并著楊昌浚設法通信,力籌援濟,隨時電奏。張之洞奏稱「全局在爭越南,爭越南在此數(shù)月」等語;甚合機宜。即著電咨滇、桂疆臣,共知此意。所稱再借銀百萬兩分濟滇、桂各軍,依議行。該衙門即知照巴夏禮,電告匯豐洋行;此款借到,張之洞速行解運,以資飽騰』。 初三日(甲戌),諭軍機大臣等:『本年……福建臺北、泉州兩府屬被風、被水,均經(jīng)該將軍、督、撫等查勘撫恤,小民諒可不致失所。惟念來春青黃不接之時,民力未免拮據(jù);著傳諭該將軍、督、撫等體察情形,如有應行接濟之處,即查明據(jù)實覆奏。務于封印以前奏到,候朕于新正降旨加恩?!=ㄅ_灣府屬被風,經(jīng)該督、撫等委員查勘,即著迅速辦理;并將來春應否接濟之處?一并查明,于封印前奏到,候旨施恩。將此各諭令知之』。 初四日(乙亥),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楊岳斌奏:「請酌添營勇并為三十營,統(tǒng)帶赴閩」;當因福建兵力已厚,諭令該前督于湖南現(xiàn)有八營及募就十一營內(nèi)挑選精銳,并成十營,不得再請?zhí)砟?。茲?jù)該前督奏:「行抵辰州,點驗召募正勇十二營,定期赴省」;即著〔該〕前督將所募十二營迅速帶赴福建,妥籌援剿;不得再有增添。所請湊足三十營之處,著不準行。此項勇營月饟,著戶部議奏。楊岳斌前請于湖南、江西各發(fā)行饟銀六萬兩,已諭卞寶第等照撥矣。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楊岳斌,并傳諭龐際云知之』。 又諭:『電寄穆圖善等:據(jù)吳大澄條陳「援臺之策」,擬以重價雇英、美、德各商船黑夜裝兵偷渡,由他口繞道赴淡水;并令南、北洋所撥兵輪在廈門一帶游弋,專截香港裝運煤米之法船」等語。繞道赴臺、斷敵接濟,前已迭飭籌辦;著穆圖善、楊昌浚竭力辦理。臺南兵勇尚多,可由陸路撥赴臺北,并須嚴禁游兵勿擾臺民;劉銘傳務當籌劃妥辦,并將臺防近日情形設法電聞。巡撫事繁,楊昌浚難于兼顧;張兆棟暫緩交卸』。 初七日(戊寅),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請飭江西司庫按月解饟。得旨:『即著該大臣咨行江西巡撫飭令藩司寬籌月饟,源源接濟』。 初八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在江西省城奏報折內(nèi)有「抵閩后或添勇營」等語。福建陸兵本已不少,該大臣統(tǒng)率十一營前往,并令程文炳帶六營、楊岳斌率十二營先后繼進,兵力已厚;若再添募新營,徒費饟需,難資得力。著左宗棠即就現(xiàn)有之營擇要駐扎,認真訓練;并隨時與楊昌浚會商調(diào)度,不必再行添募。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初十日(辛巳),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臺北滬尾獲勝,現(xiàn)籌規(guī)復基隆。得旨:『前據(jù)劉銘傳奏「八月二十日滬尾獲勝」,業(yè)經(jīng)降旨宣示,并迭諭該撫將被脅越人設法招來,聯(lián)絡紳團,攻復基隆矣。折內(nèi)「曹克忠」,自系「曹志忠」之誤。著該大臣飭令劉璈隨事稟承劉銘傳妥為經(jīng)理,共奏膚功;不得稍存畛域之見』。 十一日(壬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紀澤:據(jù)電陳節(jié)略八條,所擬與前次電旨八條尚不相背;如彼來辯論,著堅持定見,勿稍游移。倘有商議之處,務當速電請旨,不得輕率遷就。近日關(guān)外各軍迭勝,并諭該侍郎知悉。瓦使如固執(zhí)己見,曾紀澤可宣播其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五。 十六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臺饟緊急,前據(jù)沈保靖電報,擬籌匯銀二十萬;著楊昌浚嚴催趕辦,用廈門海關(guān)印文向英商匯兌,令彭楚漢設法速達,源源接濟。臺南兵饟等項尚可接濟臺北,如劉璈意存膜視,即嚴參治罪;朝廷于援臺兵饟不遺余力,劉銘傳不得以饟絀兵單為詞,推諉干咎』。 十八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據(jù)劉銘傳電奏:「臺灣勸捐軍饟官紳,皆請奏開實官捐輸」等語。著戶部速議具奏』。 又諭:『電寄曾國荃:張之洞電稱「鮑超缺械,上海甡厚洋行有云者士十二響馬槍千枝、彈百萬,實價二萬六千一百兩,一月全到滬,已訂囑該行留下;請飭購運」等語。據(jù)李鴻章、丁寶楨先后撥解鮑超軍營洋槍已有六千余桿,此項軍火著曾國荃飭邵友濂查明購買,聽候撥用。張之洞運銀三萬兩濟臺,所辦甚是;著俟運到電奏』。 又諭:『電寄楊昌浚:劉銘傳電報已悉。閩解銀二十五萬存廈,著楊昌浚遵前旨用廈門海關(guān)印文迅速兌運,仍續(xù)籌解廈濟應;并派員于福、泉、廈三路專辦文報通信。劉銘傳請開實官捐輸,已交部速議;該撫當力籌戰(zhàn)守,迅復基隆,毋得藉詞延諉』。 十九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曾國荃奏「北洋快船抵滬修理,會同赴閩」一折,所奏各節(jié),尚合機宜;著即飭催將快船趕緊修竣,令七船聯(lián)為一氣,即日赴閩聽候調(diào)度。左宗棠等務須妥為駕馭,相機進取。劉銘傳尤當鼓勵將士,踴躍用命;以期水陸夾擊,共奏膚功。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又諭:『卞寶第奏:「臺灣富商巨族實繁有徒,請飭勸令將所存家資米榖借與軍營充饟;就近召募土人或籠絡番人,使為能用,亦解散奸民一法。沿海漁船便利,若募福建熟于海道之民雇坐漁船于沙漲水淺之處覓便前進,往為臺援,似較便利。越南???,法人防守當不甚力;請飭廣東選勁卒一千或數(shù)百人,用漁船裝載,由欽州、瓊州等處攻其不備」等語。除臺灣紳商勸令捐借軍饟,迭經(jīng)諭令劉銘傳等籌辦外,其余所陳各節(jié),果能實有裨益,自應相機辦理。著楊昌浚、張之洞、劉銘傳、倪文蔚查照所奏酌度情形,隨時籌辦。原片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南、北洋援臺兵輪克日進發(fā),法人必圖抵御,不能專顧封口;正可乘此機會,另雇商輪運載兵械,伺隙抵臺。著曾國荃、彭玉麟、張之洞速即電商,各撥得力數(shù)營,雇定洋輪于七船赴閩之時,相機潛渡登岸。此次兵輪前進,首在牽制敵船,以松臺圍;滬、粵兩處及時設法雇船運助,實為救臺第一要策。該督等務當速辦,與左宗棠等互通消息,以應事機。長沙現(xiàn)有備調(diào)八營,南洋如能酌撥劉銘傳舊部援臺,即速調(diào)湘中八營填補扼扎。馬祖澳法船二艘,倘能設法掃蕩,可挫敵焰;并著酌量辦理。劉銘傳亦當激勵兵勇迅復基隆,不得懦怯株守,致敵滋蔓』。 又諭:『電寄曾紀澤:據(jù)電陳葛述瓦言,答以「津約可擇允、不可全允,臺北兵宜早退」等語;尚為得體。著曾紀澤即照前電八條相機講論,請旨辦理??傊鐒?、朝貢兩層不能遷就。昨據(jù)岑毓英奏:進攻宣光,現(xiàn)已合圍。并電知之』。 二十二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電奏已悉,所辦均妥。臺灣兵單械缺,現(xiàn)在海道稍通,著該督酌派勁旅并籌運軍械,分赴渡臺;務當盡心籌辦,妥速援濟』。 〔署湖南巡撫龐際云〕奏:『適查楊岳斌行抵長沙,交收八營,未能成行。得旨:『前因福建兵力已厚,諭令楊岳斌將所募十二營帶往,妥籌援剿。該署撫所召八營,即毋庸再行添募』。 二十三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楊岳斌奏「行抵長沙籌劃軍需」一折,福建兵力已厚,毋庸統(tǒng)帶多營前往,業(yè)于十月初四日「諭令楊岳斌即率所募十二營赴閩援剿,不得再有增添;該前督接奉后,當已拔隊啟程,著即迅速進發(fā)。前所請湖北、江西各撥行糧六萬兩,已諭該督、撫照撥;該前督經(jīng)過湖北等省,即催提應用。嗣后每月饟項,已由戶部籌撥。至湖南募成之八營,現(xiàn)在另有調(diào)派,毋庸再歸楊岳斌統(tǒng)帶;昨已諭令寵際云知悉,仍著暫留湖南訓練,聽候調(diào)度。楊岳斌行營目前如有急需,著龐際云無論何款,設法接濟。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楊岳斌,并傳諭龐際云知之』。 二十四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據(jù)李鴻章電陳:「朝鮮又有內(nèi)亂,似有日人播弄主持;擬請派員查辦」等語。朝鮮亂黨自八年秋間戡定后,萌芽尚未盡絕。日人意存叵測,現(xiàn)又突起釁端,難保不因中、法有事,伺隙尋釁;事關(guān)重大,亟應嚴密籌辦,著派李鴻章、吳大澄會同規(guī)畫一切事宜。吳大澄接奉此旨,即著酌帶數(shù)營馳赴朝鮮邊界察看情形,或徑至該國都城查辦、或會商慶?;I劃邊防,由該京卿迅速定議。前有旨令續(xù)昌隨同慶裕辦理海防,本日已諭知速即起程,與吳大澄同赴朝鮮,會商一切。一面先由李鴻章飛檄吳兆有等傳知該國,靜候大員往查;并飭該提督等當與日使從容商辦,勿為所欺,亦勿遽與日人開釁。援臺七船,未便全數(shù)掣動;著李鴻章將北洋快船二號調(diào)回,添配船只、備齊軍火,令丁汝昌統(tǒng)率前往朝鮮,督同吳兆有等相機定亂,統(tǒng)歸吳大澄等調(diào)度,會商李鴻章辦理。吳大澄、丁汝昌移營后,樂亭及旅順防務應如何責成填補之處?著李鴻章悉心籌劃。南洋援閩五船,李鴻章即電知曾國荃仍令式百齡統(tǒng)帶赴閩,牽制法人,庶不至顧此失彼。盛京防務緊要,慶裕當確探朝鮮近日情事,妥籌備御。如兵力不敷,即會商雷正綰統(tǒng)率所部,扼要駐扎。此次朝鮮致亂之由,是否仍系李是應余黨?李鴻章即探明詳細馳奏。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二十六日(丁酉),諭〔軍機大臣〕:『電寄曾國荃:李鴻章電奏:請飭式百齡北回等語。所稱式百齡論南洋水師不諳西法,自系前次在津之言;李鴻章謂其不愿統(tǒng)帶,亦系揣測逆料之語。朝鮮海口并無戰(zhàn)事,臺防緊要極須援濟;聞式百齡情殷效力,自應令其仍率南洋五船赴閩。著曾國荃飭令邵友濂就近與該洋將商議援臺之策,由電覆奏』。 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遵旨挑選歸并十營迅率赴滬。得旨:『即著該前督統(tǒng)率所選十營迅速赴閩。其衛(wèi)隊親兵三百名,免其裁減』。 又奏:請飭撥月饟。得旨:『該軍月饟經(jīng)戶部議奏,由閩省將軍、督、撫籌撥供支,已依議行矣』。 二十七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三電均悉。朝鮮事變現(xiàn)不至大有波瀾,北洋快船二號自可毋庸調(diào)回;仍飭式百齡統(tǒng)帶,同南洋「開濟」、「南瑞」、「南琛」三船赴閩。其「澄慶」、「馭遠」兩兵船,著曾國荃改派赴津,歸李鴻章調(diào)遣,備赴朝鮮』。 又諭:楊岳斌奏「統(tǒng)率辰州召募各營,俟饟到即行就道;并將滋事弁勇正法」、龐際云奏「楊岳斌營勇滋事,立即拏辦;現(xiàn)續(xù)「籌給饟銀」各折片,軍行首重紀律,楊岳斌從前帶營約束嚴明,朝廷特加倚任;此次募勇甫抵長沙,據(jù)奏勇丁索饟、叢毆營官并有驚擾居民情事,殊于該前督聲召有損。雖已將滋事弁勇就地正法,仍著嚴申軍令,竭力整頓,不得稍涉寬縱。昨據(jù)該前督奏:挑選十營并請免裁衛(wèi)隊親兵三百名;業(yè)已準如所請?,F(xiàn)在湖南八營既未挑帶,著懔遵十月二十三日諭旨,統(tǒng)帶所募十二營迅速進發(fā)。該軍饟項,據(jù)龐際云奏:先解五萬三千兩,現(xiàn)又續(xù)解三萬兩;自已足敷支放。前諭湖北、江西各撥行糧六萬兩,該前督經(jīng)過各該省,亦可酌提應用;不得守候逗遛。沿途務須督飭營哨各官嚴禁騷擾,以肅軍律。本年各路回湘募勇絡繹于道,恐民情不免浮動;著龐際云隨時防范。所有辰州名募各營,如有逃散勇丁,即著妥為查辦,毋任別滋事端。湖南募就之八營,楊岳斌業(yè)經(jīng)交回;并著認真訓練,聽候調(diào)度。將此由六百里諭知楊岳斌,并傳諭龐際云知之』。 二十八日(己亥),諭軍機大臣等:『李鴻章迭次電報朝鮮情形并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呈遞道員陳樹棠等稟函,均經(jīng)覽悉。此次朝鮮致亂之由,尚未得有確信;目前辦法,總以定亂為主,切勿與友邦生釁。李鴻章電陳「日本領(lǐng)事謁見,據(jù)稱日政府實無與華開釁之意。日本使臣榎本武揚在京亦有此事或由亂黨煽惑,使我兩國之官不和」等語,尤應迎機利導,不可輕與挑釁。昨因朝鮮不至大有波瀾,諭令北洋快船兩號仍即赴閩。今既有土人焚日館、竹使回國請兵之信,李鴻章仍將兩船調(diào)回;著照所請,俟船到,即飭丁汝昌酌帶隊伍駛行。此事關(guān)系甚重,必須大員親往查辦,方能洞悉機宜。即著吳大澄乘坐快船督隊迅赴朝鮮,確切查明,酌度辦理;庶各將領(lǐng)得所稟承,不致臨事歧誤。日本于朝鮮本系有約之國,彼如按照條約講論,中國但將朝鮮肇亂罪魁查明懲辦,即可平亂黨而息爭端。至華兵與日兵接仗之語,均系得自傳聞;榎使亦有「打架尚是小事」之說。吳大澄查辦時,藉此措詞,或易了結(jié)。南洋援閩五船,著李鴻章電知曾國荃,仍遵二十四日諭旨辦理。將此由六百里各密諭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六。 十一月辛丑朔,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式百齡既經(jīng)北來,所有南洋五船,著曾國荃即飭吳安康等統(tǒng)帶赴閩,歸楊岳斌調(diào)度;該前督未到以前,交楊昌浚調(diào)遣,妥籌援臺之策。朝鮮之事,必須審慎籌辦,不宜輕開兵釁。式百齡前往,或意在見功、或偏任己見,不服調(diào)度,事均可慮;該將行止,著李鴻章妥議具奏』。 初三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穆圖善等:據(jù)彭玉麟等電陳調(diào)兵援臺,分籌饟銀等語;所籌甚是。援臺是第一急務,著穆圖善等密飭方恭以回粵為名,統(tǒng)帶潮勇五營速赴南粵汕頭一帶設法渡臺。其饟銀閩發(fā)兩月、粵發(fā)三月,備足五月之用;兵饟不繼,張之洞等即向滬商籌借,仍與前次借款一并奏明由部核辦。此旨并由閩密咨劉銘傳知悉』。 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報「由長沙啟程,迅赴福建」;并陳管見:「一、精練制兵,分扼險要。一、團練沿海民兵。一、豫籌屯糧。一、重防陸地。一、量移機器局」。得旨:『覽奏尚為切要。除業(yè)經(jīng)辦理各節(jié)外,其余留備采擇』。 初五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據(jù)電稱「云者士槍彈,應交何處備用」等語。著該督酌量運赴臺灣,交劉銘傳應用』。 又諭:『電寄劉銘傳:前據(jù)楊昌浚電奏「將存廈饟項,悉數(shù)匯兌臺灣」;已到若干?迅即電聞。臺北需饟至急,仍應隨時續(xù)籌濟應。臺灣文報公棧,業(yè)經(jīng)委員經(jīng)理;現(xiàn)在信息是否常通?法人久踞基隆,著劉銘傳懔遵迭諭迅圖攻復,不得遷延株守』。 初六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本月初一日,諭令曾國荃將南洋五船飭吳安康等統(tǒng)帶赴閩,歸楊岳斌調(diào)度;該前督已據(jù)奏報啟程,現(xiàn)在行抵何處?著即趕緊赴閩,妥籌調(diào)度,設法渡臺援應』。 又諭:『電寄劉銘傳:據(jù)曾國荃轉(zhuǎn)陳劉銘傳電稱:「曹軍前扎,兵病無饟」等語。法人逼民修營,為久占基隆之計;劉銘傳務當鼓勵將士,迅圖克復。前據(jù)李鴻章匯臺銀十五萬、閩省又籌備銀二十萬匯臺,昨復令廣東撥勇、曾國荃解云者士槍彈;朝廷籌濟臺防,不遺余力。該撫一面進攻,一面將收到饟、械電聞。并飭劉璈速籌協(xié)濟;如再膜視,即行嚴參治罪。滇、粵官軍進規(guī)北圻迭勝,宣光已經(jīng)合圍;安南官軍敗退之說不足信』。 初七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楊岳斌奏:「行抵湖北,請由江西陸路入閩并駛赴金陵」等語。臺事萬緊,迭諭楊岳斌調(diào)度南洋五船援臺;著即由江西迅速赴閩,查照吳鴻源于惠安縣屬之崇武、獺窟等澳渡臺之路,相機赴臺援剿;毋庸再赴金陵,致稽時日。此旨,著曾國荃迅即電知楊岳斌知悉。聞閩口外已無法船,而劉銘傳電奏有「法人臺南巡船繞至馬祖澳圖截師船」之語;曾國荃當飭吳安康等格外慎重,勿稍大意』。 又諭:『電寄楊昌浚等:臺事緊要,著派孫開華幫辦臺灣軍務。該提督滬尾一戰(zhàn),聲威頗著;劉銘傳務當同心協(xié)辦,共濟艱難。吳鴻源一營已由廈渡臺,臺北兵力尚單。程文炳一軍由江入閩,著楊昌浚催令速進;到閩后,即令照吳鴻源渡臺之路迅往臺北助剿,速復基隆』。 初十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前令龔照瑗赴臺交劉銘傳差委,現(xiàn)在渡臺之路漸通,著曾國荃飭令迅即前往,毋稍遲延。上海應辦援臺各事,著責成邵友濂經(jīng)理』。 十二月(壬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據(jù)電稱「邵友濂請暫留龔照瑗,尚系實情。龔照瑗著準其暫留上海,辦理援臺各事』。 又諭:『電寄楊昌浚:程文炳一軍,著楊昌浚催令速渡臺北助防。聞基隆初三接戰(zhàn),勝負情形,迅速電聞。該督籌濟臺饟,力顧大局;現(xiàn)道路可通,仍將饟、械源源解濟』。 十三日(癸丑),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吳鴻源援臺需械,著曾國荃將所購云者士槍彈改解運廈,交彭楚漢督飭該鎮(zhèn)之子千總吳文彬妥運赴臺。該軍專饟,著左宗棠等力籌無缺,交葉文瀾及吳文彬運兌。張之洞屢濟臺軍可嘉,仍妥籌援濟』。 四川總督丁寶楨奏:臺事緊急,籌備十營赴援。得旨:『覽奏具見該督公忠任事,深堪嘉尚。迭經(jīng)諭令楊岳斌、程文炳等帶勇赴臺助剿,現(xiàn)在海道可通,援軍抵臺后兵力較前已厚,川省各營毋庸調(diào)往;著丁寶楨認真訓練,聽候調(diào)撥。該省生熟各番時出滋擾,著督飭防軍扼要分扎,以資控制;一面飭令地方官彈壓撫綏,恩威并用,務俾相安無事。前諭鮑超祗準帶往二十一營,饟項關(guān)擊緊要,著妥籌解濟』。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七。 十七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卞寶第奏「訪求地營筑法,繪具圖說呈覽」一折,當諭令楊昌浚、劉銘傳酌辦,沿海防務緊要,均應妥籌備豫;并著各該將軍、督、撫酌度情形,一體籌辦。原折及圖說,均著鈔給閱看。昨據(jù)都察院代奏,教職陳麟圖條陳防務;「請暗修炮臺,多備小輪船應敵。漁船有二弊,不可用」等語。前迭據(jù)臣工奏陳修筑炮臺等事,先后諭令各該將軍、督、撫籌議;朝廷博釆眾論,期無遺策。陳麟圖所奏,是否可行?著一并酌核辦理。原折均著摘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 十八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詳察臺灣情形,妥籌赴援」一折,據(jù)稱「八月十三日基隆之戰(zhàn),官軍已獲勝仗,因劉銘傳營務處知府李彤恩駐兵滬尾,以孫開華諸軍為不能戰(zhàn),三次飛書告急,堅稱滬尾兵單將弱,萬不可靠;劉銘傳為其所動,遽拔大隊往援,基隆遂不可復問。李彤恩不審敵情,虛詞搖惑,擬請即行革職,遞解回籍,不準逗遛臺灣」等語。前敵軍情關(guān)系極重,必應確切查辦,不得含糊了事;李彤恩所稟劉銘傳各情,人言藉藉,果系因此貽誤,厥咎甚重,非遞籍所能蔽辜。前諭楊岳斌迅速赴閩援臺,即著該前督于到臺后詳確查明,據(jù)實參奏。李彤恩著即行革職,聽候查辦。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左宗棠:據(jù)左宗棠等電稱「擬抽調(diào)恪靖數(shù)營設法渡臺,并盼南洋兵船迅來,藉分法勢」等語;所籌甚合機宜。著左宗棠、楊昌浚迅為設法,俾各營于密地渡臺助剿。曾國荃務當速飭吳安康等統(tǒng)帶兵船即日赴閩,聽候左宗棠等調(diào)度,以作聲援』。 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已革總兵楊在元,請留營差遣。得旨:『楊在元前在臺灣侵冒營饟、戀缺忘親,獲咎甚重。著仍遵前旨,勒令回籍,不準留營』。 十九日(己未),兩江總督曾國荃奏:吳安康五船赴閩交楊岳斌調(diào)度。得旨:『即飭令吳安康將五船炮位等件配齊,即日前進。馬祖澳法船來去無定,務令格外穩(wěn)慎;確探前路,乘隙赴閩。但能遙作聲勢,自可牽制法船,以松臺圍』。 二十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法添艦裝多兵赴基隆,敵謀叵測;著左宗棠、楊昌浚飭恪靖各營及程文炳軍克日渡臺。吳鴻源計已抵臺,飭速會合土勇進戰(zhàn)。南洋五船,曾國荃務即赴閩,作聲援以分法勢。楊岳斌現(xiàn)抵何處?左宗棠等轉(zhuǎn)電速進赴臺,不得逗遛閩省。云者士槍彈,曾國荃令速運廈,轉(zhuǎn)解吳鴻源營;并著左宗棠等將臺軍饟械,源源接濟?;【帽环ㄕ?,著劉銘傳迅即進兵,乘彼添兵甫到,力圖攻拔;毋再遷延株守,致敵根深蒂固,自干咎戾』。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據(jù)李鴻章轉(zhuǎn)奏劉銘傳電報已悉,據(jù)稱「劉璈意在掣壞臺北」等語。劉銘傳身任巡撫,屬員用舍,是其專責。臺南地方遼闊,劉璈統(tǒng)率各營辦防,職任極重;如果可用,該撫當屏除畛域成見,督率妥辦。如竟不得力,另易生手,不至貽誤防務;即將劉璈撤參,派員接辦,毋稍姑容。著責成劉銘傳切實籌劃,分別辦理;倘措置失宜,致誤地方,惟該撫是問。前據(jù)李鴻章電稱邵友濂請留龔照瑗,已準行;著仍飭該道赴臺,由李鴻章、曾國荃酌保妥員辦理援臺各事,并飭邵友濂會同經(jīng)理』。 二十四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據(jù)電稱選將帶勇赴臺,撥銀五萬兩;另募勇歸隊等語。所籌甚是,依議速行』。 二十五日(乙丑),諭〔內(nèi)閣〕:『內(nèi)閣學士徐致祥奏「保薦人才」等語。福建按察使裴蔭森,著交軍機處存記』。 二十六日(丙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昌浚:據(jù)電稱「臺事可慮,半在法人,半在堂屬不和。劉璈布置不錯,劉銘傳惡之;若易生手,恐臺南不?!沟日Z。全臺均形吃緊,而臺北尤急;前據(jù)劉銘傳電:「臺道六月報庫存八十萬,僅借臺北七萬」,顯系膜視臺北防軍。著楊昌浚確查具奏,不得稍涉袒護??傊?,現(xiàn)在情形,不拘臺南、北宜聯(lián)一氣,即楊昌浚等亦必須與劉銘傳通力合籌;師克在和,萬不準各存意見。該督幫辦軍務調(diào)和將帥,措置一切,責任綦重;倘因彼此齟齬致有貽誤,惟該督是問』。尋楊昌浚奏:『遵查臺灣道庫自六月起至十一月底止,共解過臺北備用銀三十四萬一千余兩;該道劉璈尚無膜視臺北情形』。報聞。 二十七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據(jù)劉銘傳電陳「法船聚泊基、滬,日內(nèi)添兵將到,急盼援兵」等語。臺防關(guān)系大局,迭飭楊岳斌、程文炳帶營馳援,尚恐緩不濟急;恪靖三營、方恭五營赴臺較近,著左宗棠、張之洞加緊飭催覓船潛度。吳鴻源募勇,楊昌浚催令速到。李鴻章所挑壯勇,并著克日遄行。安平、旗后、卑南等處均可登岸,著探明酌辦。南洋五船,曾國荃務飭啟椗前進,以助聲勢。朝廷于援臺一事,宵旰焦勞,該督、撫固當同心仰體;劉銘傳亦應奮勉圖功,以紓廑系。閩省匯臺之銀、南洋所解云者士槍彈,何日到齊?楊岳斌、程文炳兩軍迅速趲程,現(xiàn)在行抵何處?并即電聞』。 三十日(庚午),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行抵江西,飛催陸軍前進。得旨:『該前督即催軍迅至漳、泉,仍設法即行渡臺,毋稍延緩』。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八。 十二月初六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李鴻章轉(zhuǎn)奏劉銘傳六月十九、二十一兩日電報已悉。臺北急需援師,左宗棠等前派恪靖軍千人赴臺,兩營繼發(fā);著催令前進,并再撥勁旅千人。臺南現(xiàn)無法船,新竹等處皆可登岸;克日前往,歸劉銘傳、孫開華節(jié)制。援臺各事,左宗棠、楊昌浚力籌,隨時電奏;并電知劉銘傳,以安其心。前據(jù)楊昌浚電稱「鹿港、泉州設道濟公棧,通臺灣文報」;著督飭妥辦,勿任阻滯。劉銘傳稱「方恭軍廣勇不得力,請調(diào)舊部吳宏洛軍」;兩軍更調(diào),尚屬相宜,著張之洞酌籌電奏』。 又諭:『電寄曾國荃:張之洞電稱「馮子材軍出關(guān)無炮,不能攻堅及遠;金陵局制各炮利行隊,請飭借撥三十尊,他洋炮亦可?;浺严蛲庋笥嗁彛膫€月方到;如數(shù)繳還」等語。著曾國荃移緩就急,速照數(shù)運粵。劉銘傳電稱「炮彈缺乏,請飭龔照瑗速解」;著曾國荃諭飭該道遵辦』。 又諭:『電寄劉銘傳:基隆久未攻復,朝廷宵旰焦勞,時殷廑系;迭諭劉銘傳進兵。茲據(jù)該撫電稱:「左宗棠據(jù)劉璈稟奏,先催進攻基隆,欲擠臺北速失。奉旨飭催,系屬臆度之詞」。該撫夙著戰(zhàn)功,朝廷深資倚任,斷不為浮言所惑。迭次降旨籌饟撥兵,不遺余力;該撫惟當振奮圖功,以副委任而服群情,毋庸以造言掣肘為慮??滔屡_北陸續(xù)添勇,饟亦解到;迅圖進取,勿再遷延干咎。泉州已設公棧經(jīng)理臺灣文報,請調(diào)楊宗濂,毋庸議』。 初八日(戊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據(jù)電稱「各軍到齊,統(tǒng)計百五十余營;擬購輪假英、德旗號,轉(zhuǎn)運濟臺。借洋款四百萬兩,指海關(guān)分十年歸還」等語。著照所議辦理。惟現(xiàn)借洋款計息或九厘、或七厘半,閩省議息應以此數(shù)為準;不得再如前用胡光墉等劣員經(jīng)手,致多侵蝕肥己。閩有百五十余營,此后不可再增;并當分援臺灣,勿置之無用之地。輪船借用英、德旗號,必須與該國人議明有據(jù),不至反復,方可辦理。該大臣等現(xiàn)籌各條尚妥;此后應辦事宜,必當先行請旨定奪』。 十三日(癸未),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臺灣紳士捐輸巨款,懇請恩施」等語。福建臺灣紳士三品銜候選道林維源,前有旨令其總辦臺北團練事宜;該員深明大義,于軍情緊要之時接濟饟需,為數(shù)甚巨,深堪嘉尚。林維源著以四、五品京堂候補,以示優(yōu)獎』。 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等奏「派員往援臺灣,并會籌一切情形」。得旨:『楊在元著仍遵前旨,不準留營。臺灣轉(zhuǎn)運事宜,即著另派妥員接辦。王詩正既經(jīng)檄派統(tǒng)營渡臺,著歸劉銘傳節(jié)制調(diào)遣;左宗棠即咨明該撫隨時察看,如不得力,即行撤回,毋稍瞻徇』。 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臺北紳民捐資募勇,屢次御敵獲勝,并各軍現(xiàn)在分籌防守情形」。得旨:『臺北紳民捐資助防,御敵獲勝,實屬急公好義;著劉銘傳查明奏請優(yōu)獎,仍激勵團勇會合官軍迅克基隆,同膺懋賞』。 以福建按察使裴蔭森署船政大臣。 十四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潘鼎新:據(jù)電稱「孤拔調(diào)兵由船頭進」,是該酋抵越已確;著劉銘傳乘此力圖攻剿,迅復基隆,使敵應接不暇。上月二十五日,林朝棟率隊接仗獲勝,奮勇可嘉;著查明出力員弁,從優(yōu)保獎。左宗棠派王詩正統(tǒng)營援剿,抵臺后,歸劉銘傳節(jié)制調(diào)遣。該員前經(jīng)獲咎,著該撫察看;如不得力,即行奏參』。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九十九。 二十一日(辛卯),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臺灣急切待援情形」。得旨:『林維源業(yè)經(jīng)降旨優(yōu)獎,自當感激圖報。此外臺紳,并著該撫善為激勵,輔助兵力,共奏膚功。至南北洋、閩、粵籌濟兵械,均已電催速辦矣』。 二十二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李鴻章電奏已悉。銘、盛兩軍弁勇饟械已由卑南登岸,覽奏欣慰。委員戴嗣源著賞三品花翎,英人戴葉生著賞二等第一寶星,以示優(yōu)獎。臺灣兵饟益增,劉銘傳務當乘勢督兵迅攻基隆,毋再遷延干咎』。 又諭:『電寄曾國荃:南洋援臺五船現(xiàn)抵何處?著曾國荃、楊昌浚探明電奏。聞「馭遠」船比他船較遜,應否調(diào)回另撥?并著曾國荃酌度妥辦』。 二十三日(癸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張之洞等:前據(jù)張之洞電稱:「方恭五營到汕,飭汰疲揀銳,候雇船渡臺」。嗣據(jù)劉銘傳電稱:「方恭軍廣勇不得力,請調(diào)舊部吳宏洛軍」;當諭令張之洞籌奏??滔乱雅珊螤I前往?臺北亟需增兵,務令迅速到防;并即電聞』。 又諭:『電寄李鴻章等:前有旨飭龔照瑗赴臺,由李鴻章、曾國荃另保妥員辦理援臺各事;時已月余,何以尚未覆奏?著即電聞』。 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臺北軍情緊急,請飭速調(diào)勁旅以救危迫。得旨:『法人久占基隆,亟應迅圖進取。若云攻堅為難,何以竟被敵人攻據(jù)?該撫務當竭力設法,聯(lián)絡土勇出奇制勝,克期攻復;毋得稍存退阻,貽誤事機。所請飭吳宏洛五營赴臺,已諭令張之洞籌撥矣』。 又奏:招致投誠人等備作內(nèi)應。得旨:『所有投誠人等,該撫務當妥為駕馭。所稱留敵中以通消息,尤當加意慎重;毋為所紿,致墮狡謀』。 二十四日(甲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據(jù)電稱「楊岳斌、程文炳到閩,楊部取齊渡臺」等語。臺北雖經(jīng)添兵,而攻復基隆必須援軍四集,方易奏功。楊岳斌、程文炳兩軍,即著左宗棠等飭已到者先行渡臺,其余陸續(xù)繼進,不準逗遛。本日據(jù)張之洞電:「濟臺軍火三批已到二批;臺北法新添兵內(nèi)變」等語?;洕娀鸬谝慌欠褚训??法兵內(nèi)變,正可乘機攻擊;著劉銘傳懔遵前旨迅復基隆,毋再延誤干咎』。 〔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等〕奏:請將已革游擊呂文經(jīng)留于臺灣軍中效力,免其發(fā)往軍臺。得旨:『呂文經(jīng)獲咎較重,所請留營差遣之處,著不準行』。 二十五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基隆日久被占,前以劉銘傳統(tǒng)兵不多,未加切責;現(xiàn)在兵力已厚,若再遷延觀望,必致坐失事機。聞法又以七船泊南干塘并布告搜船,其計甚著;著劉銘傳趁此勁兵新集、饟械亦足,設計進攻,力圖克復;如稍存畏葸,該撫自問當?shù)煤巫??楊岳斌、程文炳兩軍,務即陸續(xù)渡臺,不準逗遛。南干塘逼近閩口,左宗棠、穆圖善、楊昌浚等嚴防勿懈』。 二十七日(丁酉),諭內(nèi)閣:『前據(jù)都察院代遞翰林院編修潘炳年等奏「張佩綸等僨事情形」、給事中萬培因奏「張佩綸等諱敗捏奏,濫保徇私」各一折,迭諭左宗棠、楊昌浚查辦。茲據(jù)左宗棠等查明具奏:張佩綸尚無棄師潛逃情事;惟調(diào)度乖方,以致師船被毀。且該革員于七月初一日接奉電寄諭旨,令其備戰(zhàn);初二日何璟告以所聞,謂明日法人將乘大潮,力攻馬尾,該革員并不嚴行戒備。迨初三日敗退,往來彭田、馬尾之間;十五日,始回駐船廠。其奏報失事情形折內(nèi),輒謂豫飭各船管駕,有「初三日法必妄動」之語;掩飾取巧,厥咎尤重。張佩綸前因濫保徐延旭等降旨降職,左宗棠等所請交部議處,殊覺情重罰輕;著從重發(fā)往軍臺效力贖罪。何如璋被參乘危盜帑,查無其事;惟以押運銀兩為詞,竟行逃避赴省。所請革職之處,不足蔽辜;著從重發(fā)往軍臺效力贖罪。何璟、張兆棟辦理防務,未能切實布置,業(yè)經(jīng)革職;免其再行置議。提督黃超群、道員方勛,前據(jù)張佩綸奏「扼險堅持,出奇設伏,截殺法兵多名」,是以降旨獎敘。茲據(jù)左宗棠等查明該提督等所部兵勇,有在船廠駐守未退者、有退至距廠數(shù)里地方者,并有搶掠情事。該提督等紀律不嚴,亦可概見。朝廷賞功罰罪,必期允當;黃超群著撤去黃馬褂、方勛著撤銷勇號,以昭核實。已革游擊張成,身充輪船營務處,并不竭力抵御,竟敢棄船潛逃。雖此次馬尾失利,不能咎該革員一人;惟該革員有統(tǒng)率各船之責,攻敵怯戰(zhàn),亟應從嚴懲辦。張成,著定為斬監(jiān)候,秋后處決;解交刑部監(jiān)禁。左宗棠、楊昌浚于奉旨交查要件,自應切實詳查覆奏;乃所奏各情,語多含糊,于張佩綸等處分意存袒護開脫。軍事是非功罪,關(guān)系極重;若失事之員懲辦輕縱,何以慰死事者之心!左宗棠久資倚畀,夙負人望,何以蹈此惡習?著與楊昌浚均傳旨申飭。嗣后大員查辦事件,務當確切查明,據(jù)實陳奏,用副朝廷實事求是至意;不得以或「查無確證」、或「事出有因」等語依違兩可,含混覆奏,自干咎戾。懔之』! 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據(jù)張之洞電稱「南洋五船到閩,福州、廈門各口無收泊處,戰(zhàn)無把握、不戰(zhàn)遙泊何益!不如令駛來香港口外,泊汲水門以北,法兵船、煤糧船過,則出截之;大幫船來,則收人虎門與戰(zhàn),永為法?!沟日Z。南洋各船,自以援臺為要;張之洞所陳,將該船赴廣東,是否相宜?著李鴻章、左宗棠、曾國荃與張之洞妥為商酌,迅速電奏。北洋二船調(diào)赴朝鮮,未經(jīng)赴閩,張之洞尚未知悉;嗣后遇有此等緊要軍情,著南、北洋大臣等隨時互相知照,以通消息』。 二十八日(戊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據(jù)稱「法七船泊馬祖澳,二十三開往北行」等語。法船飄忽無常,或截援船、或入閩港,均未可知。左宗棠等督飭各軍,嚴防閩口;仍催援兵渡臺,使彼多以顧忌。南洋五船,據(jù)電駛至南田;現(xiàn)泊何處?曾國荃與左宗棠電商,務飭穩(wěn)慎進取,牽制敵勢』。 又諭:『電寄曾國荃:李鴻章、曾國荃先后電稱「法六艦駛?cè)胗嗌娇诖笃呱健沟日Z。該處與吳淞、上海均屬切近,著曾國荃嚴督各軍實力巡防;見有法船,即行轟擊。巴特納是否回國?如法人擾及吳淞等口,而該員尚在上海,必應嚴拏關(guān)禁,庶免潛通消息,勾結(jié)為患;并著密飭邵友濂等設法妥辦,勿稍泄漏』。 三十日(庚子),福建團練大臣林壽圖奏:請派陳寶琛充團練大臣。得旨:『所有福建團練事宜,著林壽圖實心經(jīng)理,以副委任,不得意存諉卸。所請派陳寶琛充辦之處,著毋庸議』。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 光緒十一年(一八八五、乙酉)春正月初二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楊昌浚轉(zhuǎn)電劉銘傳所電近日戰(zhàn)狀各情均悉。法人添兵日眾,我軍亟應迅渡助剿。著左宗棠等催令楊岳斌、程文炳兩軍設法潛渡,以厚兵力;并竭力撥濟軍械,毋令缺乏;饟項,亦應豫籌接濟。臺北土勇可用,劉銘傳、孫開華務當勻給利器,激勵用命,幫助官軍,設計取勝;切勿坐待援兵,致失事機』。 初三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據(jù)曾國荃電稱「劉秉璋擬令南洋三船回駛」等語。南洋各船本為援臺調(diào)撥,仍應相機東渡;由浙、由閩,酌度水道所宜,妥慎前進。北洋二快船,前因朝事未能與各船同行,已失機會。現(xiàn)在臺事尚緊,自當力籌援救;仍著李鴻章選派得力將弁統(tǒng)帶南行,以壯聲勢?!赋螒c」、「馭遠」二船實在下落,速探電聞』。 又諭:『電寄曾國荃等:據(jù)劉銘傳電稱「現(xiàn)在毛瑟槍子、兩磅彈子俱乏,請飭南洋設法運送澎湖。廣東運槍,上月未到;如有毛瑟槍解臺,最為救急」等語。臺灣戰(zhàn)事萬緊,槍械斷不可缺;著曾國荃、張之洞趕緊運解,源源接濟。龔照瑗著準其暫緩赴臺,仍留上海辦理援臺轉(zhuǎn)運事宜』。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劉銘傳電稱「商借北洋旗昌銀款」等語。前據(jù)左宗棠請借洋款四百萬,業(yè)經(jīng)允準;現(xiàn)如議妥,即先分濟臺防。著左宗棠速即電奏,劉銘傳暫候諭旨遵辦。閩省陸兵已多,楊岳斌一軍著全行赴臺,不準分留六營在省。該前督已到泉州,所統(tǒng)各營隨到隨渡,不得以察看營基為詞,轉(zhuǎn)涉濡緩。程文炳一軍何日拔隊?務須分口潛渡,不準逗遛』。 又諭:『電寄楊昌浚:據(jù)劉銘傳電稱「臺南海口法已弛封兩月,劉璈忽照會英領(lǐng)事,責其廢弛。英據(jù)文轉(zhuǎn)法,復行封禁,巡查更嚴」等語;殊堪詫異。劉璈此舉,是何意見?何以楊昌浚轉(zhuǎn)達劉銘傳電僅敘該道照會英領(lǐng)事一語,殊屬含糊。著楊昌浚將照會原文詳細查覆,不準一字徇隱。孤拔現(xiàn)在帶船尋覓南洋五艘,劉銘傳務當乘此進攻,迅復基??;倘再藉詞延宕,坐失事機,國法具在,斷難寬假。懔之!南洋槍子、廣東毛瑟槍,已分飭速運矣』。 初五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昨據(jù)劉銘傳電稱「商借旗昌銀百萬鎊」等語,已諭左宗棠于所借洋款內(nèi)分濟臺防。惟恐該大臣所借尚未訂妥,難應急需。著李鴻章督飭盛宣懷與旗昌洋行議借,期于敷用;必須現(xiàn)款應付,不得支延時日,緩不濟急。所借銀兩,即徑解劉銘傳應用』。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南洋五船被法船在浙洋圍困,必須基隆告捷、法國回救,我船方可乘隙前駛??滔屡_北兵力較厚,孤拔又帶船他往,正可乘勢進攻。劉銘傳何以一味株守,毫無布置?著懔遵迭次嚴諭,克日進兵。土勇既屬可用,當飭與官軍會同進戰(zhàn),以資得力;務期戰(zhàn)勝攻取,用副委任。倘再遷延貽誤,惟有執(zhí)法嚴懲,決不寬貸。楊岳斌、程文炳兩軍,催速渡臺,不準逗遛。左宗棠、楊昌浚將援臺各事實力籌辦,并接濟饟械毋缺。前撥援臺諸軍究竟已渡若干?日久未據(jù)奏報。當此事機緊迫,倘存湘、淮畛域之見,不能和衷協(xié)力、妥籌防御,致臺北孤危、貽誤大局,定惟左宗棠等是問。該大臣等電報稀簡,著隨時詳悉電奏,以慰廑系。初三日諭左宗棠于所借洋款內(nèi)分濟臺軍,如何議撥?即行電聞』。 又諭:『電寄劉秉璋:據(jù)曾國荃等電稱「五船在鎮(zhèn)海、石浦兩處被困」等語。該船所需煤糧關(guān)系緊要,著劉秉璋設法接濟;并添調(diào)勇營前往,協(xié)力守御。敵如登岸,痛加攻擊。至五船進止,俟法船退后,候旨遵行』。 初六日(丙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據(jù)電「稱「琛」、「瑞」、「濟」三船回滬為妥」;李鴻章電稱「上海法館均換俄旗,謠稱即有戰(zhàn)事」各等語。「澄」、「馭」兩船甫經(jīng)失事,「琛」、「瑞」、「濟」三船勢孤;應如何相機進止,著曾國荃、劉秉璋會商妥辦。上海既有謠傳,著曾國荃確探嚴防,勿稍疏懈』。 初七日(丁未),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馳赴泉州,并沿途收領(lǐng)饟械數(shù)目」。得旨:『著即前催各營趕緊赴泉援臺;一面設法覓船,隨到隨渡,務期迅速,勿事稍遲』。 初八日(戊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據(jù)李鴻章電稱「接新嘉坡電,法到大戰(zhàn)船一、運兵船三,裝黑兵四千并糧、銃分往東京、臺灣」等語。基隆久被法占,迭經(jīng)降旨嚴催進兵;劉銘傳如何布置?日久未據(jù)電奏。法人添兵思逞,情節(jié)昭著。刻下孤拔帶船他往,兵力未集,若不乘此迅復基隆、力挫敵焰,更待何時?法軍鷙悍,添兵到后,必將悉力猛攻,防堵益形棘手;著劉銘傳速籌方略,將基隆限日攻克。孫開華幫辦軍務,并著并力合謀,共奏膚功。朝廷宵旰焦勞,立盼捷音;該撫等當殫竭血誠,妥速籌辦。果能奏績,優(yōu)加恩賞;倘敢延玩,執(zhí)法嚴懲:惟該撫等自取。懔之。聞土勇打仗奮勇,所用土槍亦能命中;滬尾之勝,土勇亦頗得力。劉銘傳等當聯(lián)絡士紳加以激勵,申明賞罰,俾踴躍用命,期于戰(zhàn)勝攻取?;∪娼陨?、一面臨海,聞營壘大道法人皆埋伏地雷,不宜由此直攻,宜用土勇由叢壑深林乘隙潛攻。盡則多布旗鼓、虛張聲勢,夜則四山大舉烽火、聲東擊西,使敵防不勝防;然后四面兜擊,自可戰(zhàn)事稍松。蘇澳口門平坦,倘法人若越基隆嶺后梗我中路,分艦北襲,則宜蘭一帶處處堪虞,臺北不堪設想。劉銘傳等當由山路添設防兵,力阨蘇澳要隘,與淡水遙為聲援:均著該撫等相機妥辦。前諭左宗棠于所借洋款分濟臺防,現(xiàn)聞訂借已妥;并已諭李鴻章飭盛宣懷向旗昌洋行借款解臺。該撫等一意進取,毋庸顧慮饟事』。 初九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據(jù)曾國荃、劉秉璋電稱「「開濟」等三船宜回南洋」等語;著照所請行。曾國荃等即飭各管駕相機妥慎駛回,毋稍大意』。 初十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等:據(jù)電稱孤拔知照各國商輪禁運漕米北來等語。法人虛聲恫喝,是其慣技;惟既有此說,自應豫為籌備。前經(jīng)曾國荃等會奏怡和等行運送漕米,立有保兵險之據(jù)?,F(xiàn)在應否再與申明,必得確有把握;抑另籌辦法,勿致臨時周章?著李鴻章、曾國荃、衛(wèi)榮光、劉秉璋迅即會議電聞』。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李鴻章電稱「孤拔欲令法兵克日往攻淡水」等語。法人添兵思逞,必應厚集兵力,以遏敵鋒。著左宗棠嚴催已渡各營,迅赴臺北;楊岳斌等未渡各營趕緊分渡,同赴臺北,合力作戰(zhàn)。劉銘傳、孫開華設計進兵,基隆一克,敵焰目消。吳鴻源所募土勇軍械缺乏,劉銘傳勻給應用;土人熟悉地勢,尤當加意激勵,俾資得力』。 十二日(壬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聞吳鴻源已抵臺南,募勇三營并隨帶一營皆可成軍;劉銘傳諭令緩赴臺北、欲留臺南,復諭留中路替防,行止未定。前迭據(jù)劉銘傳電稱臺北兵單,受困日久,求迅速濟兵;降旨催調(diào)援師,前往助剿。吳鴻源軍已到,所募均系土勇,正資得力;該撫不令馳赴前敵,是何意見?著迅即電聞』。 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等奏:請將提督劉維楨捐款解閩接濟。得旨:『昨據(jù)卞寶第等奏稱,劉維楨捐助海防軍饟及湖北創(chuàng)設機器局經(jīng)費共銀二十萬兩,分年解繳;當諭令俟呈繳過半;由該督、撫奏請恩施。至閩省軍饟,業(yè)經(jīng)左宗棠等訂借洋款濟用;該大臣等所請將此項捐款解閩之處,著毋庸議』。 又奏:臺防近日情形。得旨:『臺灣防務,關(guān)系緊要;著該大臣等督飭劉璈等嚴密守御,并隨時會商劉銘傳將防堵機宜妥為籌辦。楊岳斌、程文炳兩軍,著懔遵迭次諭旨,催令迅速渡臺。此后軍情,著左宗棠等會商具奏』。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一。 十八日(戊午),以捐資募勇督戰(zhàn)有功,予臺灣在籍兵部候補郎中林朝棟等獎敘。 十九日(己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秉璋:曾國荃電稱「江南防軍實無可撥,擬請飭調(diào)程文炳六營赴浙」等語。江南各營未能調(diào)動,自系實情;程文炳赴泉援臺,更關(guān)緊要,亦難更調(diào)。浙江防營尚多,著劉秉璋移緩就急,調(diào)赴前敵,實力防堵。歐陽利見現(xiàn)駐何處?所部各營是否已赴鎮(zhèn)海?并著即行電聞』。 二十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據(jù)李鴻章、曾國荃等電奏「法船撲犯鎮(zhèn)口,兩次擊退,尚未遠去。江南無營可撥,請仍飭調(diào)程文炳六營赴援」等語。程文炳業(yè)經(jīng)赴泉候渡,回軍尚遠;福州兵力甚厚,著左宗棠、楊昌浚于省防各軍酌撥五、六營,取道福、寧、溫、臺迅速赴寧助剿。楊昌浚有兼轄之責,何以尚未電奏?著迅籌調(diào)撥,不準推諉遲延。劉秉璋前奏圖說,寧、鎮(zhèn)防營亦不為少。當懔遵迭次諭旨,就現(xiàn)有兵力聯(lián)絡炮船,認真堵剿;不得專恃外援,貽誤干咎』。 辦理廣東防務兵部尚書彭玉麟等奏:『分遣廣軍四枝大舉規(guī)越,以緩臺灣而顧全局』。報聞。 以轉(zhuǎn)運臺灣饟械出力,賞江海關(guān)道邵友濂一品封典、江蘇候補道龔照瑗花翎,余升敘、加銜有差。 二十二日(壬戌),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請將丁憂道員劉麒祥留辦營務。允之。 二十三日(癸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劉秉璋電「請飭程文炳一軍赴浙」等語。程文炳已赴泉州,著即趕催隊伍渡臺援剿,不得再有游移。浙省援兵,著左宗棠、楊昌浚仍遵前旨,酌撥五、六營迅速前往;應由何路行走?并著酌度辦理。劉秉璋先就現(xiàn)有兵力聯(lián)絡師船,實力堵剿,毋稍疏懈』。 二十四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電奏已悉。據(jù)報法人棄臺北駛,沿海及長江各口防務均關(guān)緊要;北洋兩快船,自可毋庸南駛。李鴻章、曾國荃當督飭防營嚴密布置,妥籌備御。曾國荃請將上海購辦閩省后膛槍截留應急,著準留一千五百桿;余仍備解閩、浙?!弧?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李鴻章、曾國荃電奏均悉。法犯鎮(zhèn)口被創(chuàng),據(jù)探水陸棄臺,船只分泊浙、蘇洋面意圖報復。浙防吃重,左宗棠、楊昌浚即飭前撥五營克日前往,并再酌撥數(shù)營赴浙助援,不準稍涉遲誤。劉秉璋、歐陽利見遵迭諭督軍實力堵御,勿稍疏虞。法人去來無定,臺防萬不可松;趁此海道暢行,正可運兵、運饟。程文炳一軍,著仍遵前旨迅速渡臺。至法人是否全數(shù)退出臺北?左宗棠確查電奏』。 二十七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等:據(jù)左宗棠等電稱「楊岳斌二十一日由卑南登岸」等語。楊岳斌著即迅赴臺北,會同各軍克復基隆,并催所部分起速渡。法窺基、滬、蘇澳、安平、旗后,著劉銘傳、孫開華會同楊岳斌派兵分段防守,勿稍疏虞。程文炳仍著速行渡臺,以厚兵力』。 二十八日(戊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曾國荃等:據(jù)曾國荃奏「滬行余槍,擬以一千解閩、一千解浙」;劉秉璋電奏「請將余槍撥浙」等語。法艦屢犯鎮(zhèn)口,浙防需械尤急;著曾國荃將此項洋槍二千桿全數(shù)解浙,由劉秉璋分撥劉倬云軍及各營應用』。 二十九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李鴻章電奏「迭接電報,法兵在基隆前進,行程四日,與華兵接仗;營壘被奪,官兵傷亡甚多」等語。此次究在何處接仗?何軍失利?著左宗棠、楊昌浚確查速奏。劉銘傳株守多日,既不能及時進攻、又不能設法抵御;恇怯情形,殊堪痛恨!著即與孫開華妥籌布置,督軍會合土勇實力堵?lián)?,勿任敵蹤他出滋擾,自干重咎。楊岳斌已抵卑南登岸,深慰廑系;著率所部迅赴臺北,或分路扼守、或合力進兵,會商妥辦?,F(xiàn)在臺事更急,程文炳一軍,左宗棠等飭屬速為雇船渡臺,勿再延緩』。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 二月初六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李鴻章電奏「廈門葉文瀾初三來電:暖暖村接仗,我營被法占踞,退扎六、七里;兩軍傷歿甚多」等語。著左宗棠等將詳細情形查奏。楊岳斌著迅赴臺北會剿。刻下法艦游弋江、浙洋面,閩省自應趁此運械。楊岳斌所部及程文炳一軍,著左宗棠、楊昌浚遵迭諭嚴催迅即渡臺,飭屬將雇船等事妥速辦理,毋再遲延干咎』。 兩江總督曾國荃奏:『總兵吳安康統(tǒng)帶五船赴閩,突遇法船;適風霧大作,「澄慶」、「馭遠」駛至石浦沉沒,「開濟」、「南琛」、「南瑞」被困鎮(zhèn)口。嗣隨同浙江防營,迭次擊退法船』。得旨:「澄慶」、「馭遠」兩船退入石浦被沈,管駕弁員既未并力抵御、又不小心保護,以致失事;殊堪痛恨!著曾國荃確切查明,嚴參究辦,不準稍涉回護』。 初七日(丁丑),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左宗棠奏參知府李彤恩不審敵情、虛詞搖惑,以致基隆不守;當降旨將該員革職,交楊岳斌查辦。茲據(jù)劉銘傳奏「道員朱守謨規(guī)避鉆營,造言傾陷」各情;與左宗棠前奏,大相徑庭。必須澈行查明,以昭是非之公。道員朱守謨于軍務吃緊之時,輒敢擅請公款、乞假規(guī)避,殊屬荒謬!著即行革職。至所參該員招搖播弄及傾陷季彤恩各節(jié),如果屬實,厥咎尤重,非永不敘用所能蔽辜。著楊岳斌即將朱守謨飭提赴臺,歸入前案秉公研究;孰是孰非?務得確情,奏明嚴行懲辦,不準稍涉偏徇。原折片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劉銘傳奏「請飭督臣籌濟大批饟銀」等語。臺北存饟,二月底即將用竣;前據(jù)左宗棠等電奏已飭籌解,俟洋款借到再撥大批匯濟。著該大臣等于洋款未到之先,妥籌別款隨時接濟,毋任缺乏』。 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法兵攻犯暖暖村月眉山一帶,迭經(jīng)曹志忠等鏖戰(zhàn)獲勝,營官張仁貴陣亡?,F(xiàn)抽調(diào)各營兵赴暖暖、六堵協(xié)同戰(zhàn)守,并飭楊金龍駐兵關(guān)渡、修筑炮臺,吳鴻源抽調(diào)兩營來北助剿』。得旨:『著該撫懔遵迭次電寄諭旨辦理。張仁貴等均著照所請,分別從優(yōu)議恤。尤為出力之廖得勝、桂占彪等,準其匯案請獎』。 又奏:『已革貴州布政使沈應奎,奉委渡臺,不避險艱;可否賞還布政使銜』?得旨:『沈應奎獲咎較重,著俟著有實在勞績,再行奏請恩施』。 十三日(癸未),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請以丁憂總兵胡珍品、知府陳乃瀚等發(fā)往福建軍營差遣。從之。 十五日(乙酉),幫辦福建軍務閩浙總督楊昌浚奏:臺北府新設學額,請準添設選拔貢額府學二名,淡水、新竹、宜蘭縣學各一名。下禮部議。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 十七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劉銘傳等:據(jù)左宗棠等轉(zhuǎn)電正月十九等日臺軍戰(zhàn)敗情形,「月眉一帶營壘均為法占」等語。劉銘傳督師御敵,未能力遏敵鋒,實屬怯懦;著即督飭各軍力圖防戰(zhàn),迅復舊壘、進取基隆,立功贖罪。倘再不能愧奮,定即嚴懲不貸。所需槍械棚帳,著曾國荃飭令邵友濂、龔照瑗迅速購備,運往卑南;楊岳斌當速赴臺北合力作戰(zhàn),程文炳仍趕緊覓船東渡。吳安康參案,照部議革職,仍留營效力;曾國荃即飭妥帶師船,勉圖自贖。其「澄」、「馭」兩船失事實在情形,著曾國荃懔遵前旨確查參辦』。 十九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劉銘傳電奏「軍火器械搜發(fā)一空,毛瑟槍子、饟項二事最急。若無接濟,兵必潰散」等語。臺防饟、械萬分緊要,左宗棠督辦全閩軍事,援臺為目前至急之務;楊昌浚職任兼圻,尤屬責無旁貸。著即迅撥大批饟項設法匯解,并將毛瑟槍子趕緊運濟;李鴻章、曾國荃飭邵友濂、龔照瑗速購槍械等件運往。劉銘傳務當盡心布置,實力防御,不得藉詞諉卸。楊岳斌現(xiàn)抵何處?著遵前旨迅赴臺北,合力作戰(zhàn)。該前督所部及程文炳一軍趕緊渡臺,并著左宗棠等籌撥饟、械帶往,勿任徒手到防,無裨軍事。聞澎湖失守,確否?著左宗棠等查奏』。尋左宗棠等奏:『澎湖荒瘠海島,難資守御;此次援船被阻,以致為敵所乘?,F(xiàn)在和議有成,情形又別;已會商楊岳斌、劉銘傳相妥要辦』。報聞。 又諭:『電寄劉銘傳:前據(jù)左宗棠奏王詩正統(tǒng)營渡臺,當諭劉銘傳察看。茲據(jù)奏:恪靖各營一敗氣餒;是王詩正之不能得力,已可概見。著即將失事情形,據(jù)實參奏,毋得稍存瞻顧』。 二十一日(辛卯),諭軍機大臣等:『中、法現(xiàn)議修好,允準津約;各路軍營,著即定期停戰(zhàn)。滇、粵各軍,并著照約定期撤回邊境』。 二十二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各省將軍、督、撫、統(tǒng)兵大臣:法人現(xiàn)來請和,于津約外別無要求,業(yè)經(jīng)允其所請。約定越南宣光以東,三月初一日停戰(zhàn),十一日華兵拔隊撤回,二十一日齊抵廣西邊界;宣光以西,三月十一日停戰(zhàn),二十一日華兵拔隊撤回,四月二十二日齊抵云南邊界。臺灣定于三月初一日停戰(zhàn),法國即開各處封口:已由李鴻章分電沿海、滇、桂督撫如約遵行矣。惟條款未定之前,仍恐法人挾詐背盟、伺隙猝發(fā),不可不嚴加防范。著傳諭沿海各省將軍、督、撫并云南、廣西督、撫及各路統(tǒng)兵大臣督飭防軍隨時加意探察、嚴密整備,毋稍疏懈,是為至要』。 二十五日(乙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張之洞:撤兵載在津約,現(xiàn)已允照津約,兩國畫押,斷難失信?,F(xiàn)在桂甫復諒,法即據(jù)澎。馮、王若不乘勝即收,不惟全局敗壞,且孤軍深入,戰(zhàn)事益無把握。縱再有進步,越地終非我有;而全臺隸我版圖,援斷饟絕,一失難復。彼時和戰(zhàn)兩難,更將何以為計!且該督前于我軍失利時,奏稱祗可保境堅守;此時得勝,何又不圖收束耶?著該督遵旨亟電各營,如電信不到之處,即發(fā)急遞飛達,如期撤兵。倘有違誤,惟該督是問』。 二十七日(丁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張之洞:電奏均悉。中國素以信義為重,法已電孤拔于三月初一日停戰(zhàn),開臺灣、北海封口,并令在越統(tǒng)領(lǐng)定期停戰(zhàn);我若失信,致生他變,不特兵連禍結(jié),且為他國以不直。嗣后交涉事件,益形棘手。電線中斷,二十五日已由總署告知赫德,以滇、桂電線恐難速達,展期二、三日;令其電法,斷難再與議展。若此時復飭進兵,此等舉動,豈中國所可為!幸而獲勝,尚覺得不償失;一有蹉跌,更傷國體。該督近接岑毓英電報,是電線已通,正宜迅速傳達;務當懔遵嚴諭,飭令防軍如期停戰(zhàn),撤回邊界。并飭整軍嚴備,以防不測,方為正辦。此事關(guān)系重大,倘有違延,朝廷固必嚴懲;而貽誤全局,該督返而自思,當亦不敢出此。懔之!慎之!該督于奉旨遵行后,即行電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 三月初八日(丁未),福建巡撫劉銘傳等奏:法兵分攻月眉山、大水窟一帶接戰(zhàn)退守情形。得旨:『現(xiàn)在法已議和停戰(zhàn),著劉銘傳等督飭各軍穩(wěn)扎嚴守,以備不虞。所需饟項,即與左宗棠、楊昌?;I商濟用。副將龍惠南、葉友勝均著革職,留營效力。陣亡之記名提督梁善明等,均著照所請分別從優(yōu)議恤』。 初十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電奏均悉。中、法約定:條款未定之前,彼此將調(diào)兵、運軍火前往臺灣等事,停止不辦。巴德諾已于初九日到津,約之成否,月內(nèi)當可定局。此時既議修好,即應示信;所有接濟兵械,自應暫行停運。程文炳一軍,亦著暫緩前進;仍傳知臺軍整兵嚴防,以備不虞。臺饟緊要,務當匯解大批應用,毋稍遲緩』。 十五日(甲寅),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請將已革福建巡撫張兆棟改為署理。得旨:『張兆棟以獲咎人員令其暫緩交卸,以重篆務;何得借口呼應不靈,輒請署理?所奏著不準行。左宗棠著傳旨申飭』。 又奏:『臺灣道劉璈將余存統(tǒng)領(lǐng)費銀捐充防費。得旨:『該道以地方官兼辦營務,所稱每月領(lǐng)銀四百兩,是否咨部有案?如系濫支之款,所有已領(lǐng)銀兩均應追繳;豈能以呈繳余銀為取巧嘗試地步?著戶部查明具奏』。 十六日(乙卯),諭內(nèi)閣:『楊岳斌奏:「請將已革游擊呂文經(jīng)留于臺灣效力」等語。前因呂文經(jīng)于輪船中炮、輒即先退,降旨革職,發(fā)往軍臺;嗣據(jù)左宗棠等奏留差遣,當以該員獲咎較重,未經(jīng)允行。該前督豈無聞知,乃復奏請留營;殊屬冒昧!楊岳斌著交部議處;并著將呂文經(jīng)即行起解,不準逗遛。嗣后獲罪人員,各該督、撫及各路統(tǒng)兵大臣不準率請留營、擅行差委,以肅綱紀而杜夤緣』。尋吏部奏:『楊岳斌應得降二級留任公罪』。得旨:『準其抵銷』。 二十二日(辛酉),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法人占踞澎湖,革員呂文經(jīng)往探被拏,詭言得釋。其膽略尚有可取,請準其留營』。得旨:『前據(jù)楊岳斌奏,已降旨不準行,并將該前督交部議處。呂文經(jīng)著仍遵前旨,即行起解』。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五。 夏四月二十四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岑毓英等:據(jù)電奏「林椿來言,法約定一月內(nèi)退澎湖;但劉永福不退保勝,澎湖亦須遲退」等語?,F(xiàn)在詳約將定,中外交涉惟重信義;劉永福一軍,亟應如期撤回。著岑毓英、張之洞懔遵十八日電旨,嚴催該提督即率所部迅回滇界,再赴思欽;不準稍有遲延,令人借口。其超程、抵滇日期,仍速電聞』。 二十八日(丙申),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據(jù)電稱「中、法詳約業(yè)經(jīng)畫押,法使巴德納允將前虜「平安」輪船弁勇七百余人全數(shù)交還,請將桂軍擒獲法國弁兵釋回」等語。著李鴻章迅派妥員前赴澎湖,曹商法兵官,約定日期,將虜去弁勇王仁和等七百余人妥為收回。其中如有被敵傷害者,必須與之理論。至由西貢載回者,酌給船費:均由該督妥辦。并著將約定之期,電知李秉衡;將前獲法弁兵九人,屆期派員送交越境法兵官收回。至降將何麥里,仍遵前旨飭令隨營效力;如何妥為安置,著李秉衡酌度奏明辦理』。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六。 五月初三日(辛丑),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奉旨交查知府李彤恩并飭訊道員朱守謨一案,請另派大員查辦』。得旨:『現(xiàn)在和約已定,防務解嚴;該前督何得避嫌取巧,托詞推諉!仍著楊岳斌秉公查辦,據(jù)實參奏,不準稍涉偏徇』。 初九日(丁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岳斌等:據(jù)李鴻章電稱「法兵于初九日準退出基隆」等語。上年劉銘傳倉猝赴臺,尚稱勇往;自基隆失事,未能迅復,咎實難解。現(xiàn)在法人已退,著責成楊岳斌、劉銘傳、孫開華將全臺應辦事宜,實力布置;如有疏懈,惟該前督等是問』。 蠲免福建省光緒五年以前積欠錢糧。 十一日(己酉),諭軍機大臣等:『近聞劉璈有稟請洋款辦理臺南善后之事;本日已有旨,電飭左宗棠等不準擅發(fā)。左宗棠到閩后,每于調(diào)人差委,未經(jīng)奏明輒行派往;殊屬非是。嗣后遇有用人撥款等事,務當先行奏報,候旨遵行;不得再涉輕率,致干專擅之咎。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李鴻章電奏:「林椿云:巴德納接外部電,華兵在越者尚未全退,仍踞幾處地方;似指云軍及劉永福。倘日久遠約不退,恐澎湖未能早還」等語。四月十八、二十四日迭諭岑毓英將全軍按期速撤,并嚴催劉永福一軍撤回滇界;均電知張之洞轉(zhuǎn)行遵照。據(jù)張之洞電稱:越民游勇為梗,道路不通。該督究竟已否接奉前旨,云南官軍及劉永福所部刻下已否撤竣?著該督即行遵旨迅速辦理,一面將啟程及抵界各日期由電奏聞;不得稍涉遲延,致令法人有所借口,貽誤大局,自干咎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左宗棠等:聞劉璈請左宗棠由洋款內(nèi)撥一百萬辦臺灣善后,委員坐提。如果屬實,所請斷不準行。著左宗棠、楊昌浚懔遵前旨,查明所借洋款現(xiàn)存若干?迅奏候旨,不得輕率撥用』。 十二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岑毓英奏「覆陳邊外情形并行抵文盤州布置要隘」一折,據(jù)奏擬將宣、興以西歸我及館司設碼頭兩相保護各節(jié),該督于日前辦法殊屬誤會。前于三月二十四日、四月初八、十八等日迭次電諭該督撤兵入關(guān),并無一字令在關(guān)外布置。迨四月二十二日該督奏到撤師日期折內(nèi)詳陳關(guān)內(nèi)外分扎各營,當經(jīng)電諭令將關(guān)外各營一律撤回邊界,勿逾定期。諭旨極為明晰,該督接奉后,自應懔遵辦理。乃昨據(jù)李鴻章電稱:「法使接外部電,華兵在越者尚未全退」;核計四月二十二日電諭已及兩旬,何以尚未據(jù)該督電奏全數(shù)撤回?現(xiàn)在詳約已定、基隆法兵已退,彼既如約辦理,我若遷延撤兵之期,使彼有所借口,不特澎湖法兵未肯遽退,且恐別生枝節(jié),貽誤大局;該督豈能當此重咎耶!究竟關(guān)外各軍及劉永福一軍于何日一律撤退關(guān)內(nèi)?即著迅速電奏。所有歷次電諭七道,著再鈔給閱看。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岑毓英:據(jù)奏「行抵文盤州布置要隘」一折,所陳辦法,殊屬誤會;本日已明晰寄諭該督矣。詳約之定、基隆法兵已退,岑毓英務將關(guān)內(nèi)外各營及劉永福一軍一律撤回關(guān)內(nèi),不準托詞遷延;究于何日撤竣?速即電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七。 十七日(乙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左宗棠等:程文炳一軍著即撤回湖北;應需饟項,著左宗棠、楊昌浚于洋款內(nèi)發(fā)給,將來由鄂清算。所有余存洋款仍著存庫,聽候撥用』。 又諭:『電寄楊岳斌:所部暫緩遣撤;著將派查事件,趕緊查覆,再行聽候諭旨』。 十八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蘇元春等:據(jù)李鴻章電奏「巴德納照會稱:諒山一帶復到中國官兵三隊,請飭撤回;澎湖本擬照約克期撤盡,迭聞此信,不無疑慮」等語?;涇娫绯?,必無復到諒山一帶之事。惟張之洞前奏,越民有與法仇殺情事,難保非游勇勾結(jié)冒充華兵;著蘇元春、李秉衡確查電覆?,F(xiàn)在滇軍及劉永福營已否一律撤回關(guān)內(nèi)?日久未據(jù)岑毓英覆奏。此時滇、桂電信中途有無阻滯,著蘇元春等速咨該督迅即遵旨辦理,仍將滇軍現(xiàn)在情形迅速電聞』。 二十二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前迭諭岑毓英將關(guān)外滇軍及劉永福營一律撤回邊界,迄今日久,尚未據(jù)該督覆奏。法已退出基隆,并將虜去弁勇悉數(shù)交回;我軍亟應如約迅撤,以昭大信。著岑毓英懔遵迭諭,趕速辦理;毋再遲延,致干咎戾。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又諭:『電寄張之洞:前迭諭岑毓英將滇軍、劉永福營一律撤回邊界,迄今未據(jù)覆奏。法已退出基隆,并將虜去弁勇悉數(shù)交回;我軍亟應如約迅撤,以昭大信。著張之洞速咨岑毓英懔遵迭諭,趕速辦理?,F(xiàn)聞電線中斷,應如何設法急遞?并蘇元春派赴諒山彈壓之兵,何時撤回?均著迅速電聞』。 二十三日(辛酉),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等奏:『閩省官輪被毀,解運饟械并渡勇援臺,類皆轉(zhuǎn)雇商輪,諸多不便?,F(xiàn)購買「富有」、「美富」兩輪,以資遣用』。下部知之。 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行抵基隆大營,與撫臣劉銘傳籌商防務,勤加操練,增高墻壘、深浚溝濠,以期有備無患』。報聞。 二十五日(癸亥),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法將孤拔,已于四月十九日在澎湖病斃。所有「平安」輪船被虜之干軍弁勇,應另與法官商辦,俾得早日收回』。報聞。 又奏:『衰病增劇,現(xiàn)在中、法和約已定,請開缺回籍調(diào)理』。得旨:『覽奏殊深廑系。著賞假一月,安心調(diào)理;毋庸開缺』。 二十六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楊岳斌等奏「籌辦臺灣防務」:「澎湖、基隆、滬尾三??冢氶L泊快兵船一只;修造炮臺運辦各料,須裝貨船二只。請飭南、北洋分撥快船三只、福建船政速撥貨船二只,到臺備用」等語。臺灣所需各船,能否照數(shù)撥往?著李鴻章、曾國荃、裴蔭森奏明辦理。至各船到臺之后,饟項如何發(fā)給?并著妥議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知李鴻章、曾國荃,并傳諭裴蔭森知之』。 又諭:『據(jù)岑毓英電奏:「云軍三萬余人已撤回二萬三千余人,均抵開化、臨安邊界;留粵勇七千余在后彈壓,陸續(xù)撤回」等語。法人現(xiàn)已退出基隆,專俟滇軍及劉永福營一律撤回,即將澎湖退出。著岑毓英懔遵迭次諭旨,迅將關(guān)外滇軍全數(shù)撤回邊界,不得稍涉遷延;并飭催劉永福趕緊督率所部入關(guān),毋任逗遛。仍將抵關(guān)日期,飛速馳奏。前據(jù)李鴻章電奏:「據(jù)教士報稱云南拏獲法兵四、五名,在營囚系,請飭交還」等語。并著岑毓英查明所獲法兵,妥為交還。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福建巡撫劉銘傳奏:奸商吞匿厘金、道員通同作弊,已將臺澎道劉璈撤任查辦。得旨:『劉璈著即撤任,聽候查辦』。 又奏:『基隆一隅自遭兵禍,民房焚毀無余,田地荒蕪,流離可憫!擬請撫恤,由淡水捐輸項下?lián)芸顒佑谩?。如所請行? 以任情勒捐,革臺灣宜蘭縣知縣王家駒職。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八。 六月初三日(庚午),諭內(nèi)閣:『楊岳斌、劉銘傳、孫開華奏「臺北解嚴,請將歷次戰(zhàn)守尤為出力將弁官紳及籌運出力人員獎勵」各折片,劉銘傳駐守臺北,未能相機決策攻復基隆,本屬無功足錄;而各營將弁官紳,固守要隘歷時甚久,迭次接仗亦能竭力抵御,自不能因督師之不力,并沒行間效命之勞。惟所請獎敘,未免過優(yōu);量行核減,酌予恩施。王詩正、沈應奎均系已革司、道大員,左宗棠并未先行奏明輒令赴營,本不應給予獎敘;姑念該革員等業(yè)經(jīng)渡臺,不無微勞足錄。王詩正著賞給五品頂戴,沈應奎著賞給四品頂戴;陣亡之總兵曾照禮、副將劉義高等均著交部照陣亡例,從優(yōu)議恤』。 諭軍機大臣等:『已革游擊呂文經(jīng),前經(jīng)降旨發(fā)往軍臺。嗣據(jù)楊岳斌奏請留營,復經(jīng)諭令即行起解,不準逗遛;迄今已逾兩月,未據(jù)奏報起程,殊屬延玩!著楊昌浚、劉銘傳、張兆棟迅即派員將呂文經(jīng)趕緊起解,不準藉詞遷延;并著將起解日期,先行奏聞。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臺北戰(zhàn)守出力,予提督蘇得勝、郎中林朝棟等升賞銜翎有差。 初四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岑毓英奏「行抵云南邊界并檄令關(guān)外各營一律撤回」一折,張之洞迭次電信多系傳聞之誤。該督現(xiàn)已檄令關(guān)外各營一律撤回,越地不留一兵,以昭信義;所辦甚是。現(xiàn)在基隆法兵已退,所有被虜弁兵悉數(shù)收回;法兵之留澎湖者,其意專候滇軍及劉永福一軍全數(shù)撤回后,方能照約全退。著岑毓英督催各軍迅撤,劉永福所部進關(guān)后,仍速飭前赴思欽一帶駐索,毋再遷延;一面將各軍進關(guān)日期先行馳奏。越民之情殷內(nèi)附者,編列民籍;如果相安,即著遵照前次電旨,妥籌安撫。將此由六百里諭令知之』。 初十日(丁丑),諭內(nèi)閣:『鴻臚寺卿鄧承修奏:「福建布政使沈葆靖被參聞警移眷出署一款,疆臣、部臣未能據(jù)實定議」等語。左宗棠等查辦此案,語涉疑似;吏部議覆沈葆靖處分,亦屬從輕:均有不合。左宗棠、楊昌浚著交部議處;吏部承辦此案堂司各官,著查取職名,交該衙門議處。并著吏部將該藩司應得處分,另行復議具奏。沈葆靖著即開缺來京,聽候部議』。尋吏部奏:遵旨改議處分。得旨:『前福建布政使沈葆靖著照部議降三級調(diào)用,大學士左宗棠、閩浙總督楊昌浚著照部議降一級留任,均不準抵銷』。 十一日(戊寅),調(diào)廣西布政使張夢元為福建布政使。 十二日(己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張之洞:據(jù)電奏「法教入粵,流弊太多,示弱太甚」等語。傳教載在條約,上年七月降旨用兵,尚諭令保護法國教民?,F(xiàn)在基隆已退,被虜弁兵均已收回;法使業(yè)已到京,教士照約入口,有何示弱?澎湖尚未退出,正以滇省撤兵稍遲為借口;若再因阻教入粵別添枝節(jié),以致澎湖久居不退,其為示弱不更甚耶?此等緊要關(guān)鍵,豈能輕聽僚屬、將弁之言,有意阻格。如地方莠民藉端滋鬧,全在該督嚴飭彈壓;果能實力奉行,何至生事?賀璧理致法領(lǐng)事信,有「法教入粵、粵督不愿」等語;何以向該督言,又謂緩來為宜?恐不足據(jù)。著張之洞速即出示曉諭,準令教士入口,以昭大信;毋得再存意見,轉(zhuǎn)啟群疑。設有僨事,惟該督是問』。 又諭:『電寄岑毓英:據(jù)電奏「劉永福已抵文山縣,料理赴粵」等語。法人在澎,專候滇省撤兵消息?,F(xiàn)在劉永福已將赴粵、滇軍亦概入云界,法人自不能以此借口;辦理亦尚合機宜。據(jù)張之洞電奏,有「已許劉永福帶二千人可以安置」之語。目下該軍舊部不滿五百,即著于遣散粵勇內(nèi)添募合成二千人,飭令迅赴思欽一帶,由張之洞妥為布置;毋任在滇逗遛,以免別生枝節(jié)』。 十三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據(jù)劉銘傳奏「臺灣道劉璈貪污狡詐、劣跡多端,開單列款請革職查辦」一折,劉璈著革職拿問,光劉銘傳派員妥為看守,聽候欽差大臣到閩查辦。所有該革員任所資財,著該撫遴派廉干委員嚴密查抄,毋任寄頓隱匿。另片奏「臺灣道缺,暫留陳鳴志署理,期挽積習」等語。著依議行。將此由五百里密諭知之』。 又諭:『劉銘傳奏「臺灣道劉璈貪污狡詐、不受節(jié)制、劣跡多端、聲名狼藉」一折,本日已有旨將劉璈革職拿問,著卞寶第遴派廉干委員將該革員原籍資財嚴密查抄,毋任寄頓隱匿;并將抄出財產(chǎn)開列清單,據(jù)實具奏。將此由五百里密諭知之』。 又諭:『電寄楊岳斌:電奏已悉。該前督所部各軍,著確探澎湖法兵全數(shù)退出后再行遣撤;所請賞假回籍終養(yǎng),著俟派查事件覆奏到日,再降諭旨』。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九。 十六日(癸未),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等奏「查明澎湖失事員弁,請旨分別懲處」一折,此次澎湖失事,該處文武員弁未能竭力固守,致被法兵攻陷,實屬咎無可辭。據(jù)奏該處向無城郭,與失守城池者有間,雖系實情;惟所擬分別懲處,尚覺過輕。副將周善初、通判鄭膺杰均著革職,發(fā)往黑龍江效力贖罪。通判梁岳英、都司鄭漁、守備馮楚燊均著革職,發(fā)往軍臺效力贖罪。同知關(guān)鎮(zhèn)岳、副將陳得勝、守備梁璟夫,均著交部議處。楊昌浚、劉銘傳均有地方之責,惟劉銘傳困守臺北,鞭長莫及,自應稍予區(qū)別;楊昌浚著交部嚴加議處,劉銘傳著交部議處。左宗棠、穆圖善辦理該省軍務未能援應,均著交部察議。楊岳斌于澎湖失事之時,先經(jīng)催令渡臺,自難兼顧;所請議處,著加恩寬免?,F(xiàn)在法兵業(yè)已退出澎湖,防務亟應實力整頓;著左宗棠、穆圖善、楊昌浚、劉銘傳迅即飭選將弁前往駐扎,并慎選地方官將善后事宜悉心布置。所需輪船策應,著即資商曾國荃將「南琛」等三船調(diào)赴該處,認真訓練,聽候調(diào)遣。閩口撈獲之船械等件應如何修整撥用?并著左宗棠等查明迅速具奏。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十八日(乙酉),兩江總督曾國荃奏:南洋快船未能撥駐臺灣。得旨:『著將三船趕緊修理,仍遵前旨撥赴澎湖,勤加操練,以資防守』。 二十二日(己丑),署船政大臣福建按察使裴蔭森奏:購修夾舨,復設練船。下部知之。 又奏:南洋購造快船等費,請飭閩督等撥解款項。得旨:『著照所請,即由裴蔭森知照楊昌浚、穆圖善將應還、應解款項迅速撥解,以濟急需』。 二十三日(庚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岳斌:據(jù)奏請撤營歸養(yǎng)等語。楊岳斌著準其回籍養(yǎng)親;即將所部各營妥為遣撤,俟撤竣后再行起程』。 又諭:『閩省現(xiàn)已解嚴,王詩正所部營勇,著左宗棠督飭妥為遣撤;并飭王詩正即行回籍』。 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遵查李彤恩等參款。得旨:『李彤恩著即驅(qū)逐回籍,不準逗遛臺灣。朱守謨著即革職,永不敘用』。 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目疾沉重,請開巡撫本缺,專辦臺灣事務。得旨:『本日已有旨,令楊昌浚兼署福建巡撫矣。劉銘傳督師無功,正當力圖自贖;著將臺灣善后事宜,認真整頓,以觀后效。所請開缺之處,不準行』。 以閩、浙總督楊昌浚兼署福建巡撫。 二十四日(辛卯),諭〔內(nèi)閣〕:『上年四月間,特準李鴻章與法國總兵福祿諾議定越南通商事宜,無非戢兵安民之意;迨后諒山一役,不得已而用兵。越南地極炎荒,士卒每多瘴故,且相持半載,各損師徒,藩屬人民亦罪鋒鏑;朕甚憫焉!洎十二月間總稅務司英人赫德以兩國本無嫌隙,力請仍照津約;往返通詞,棄怨修好。朕仰維上天好生之德,并敬念列祖命將出師于天時地利、緩急進止,撥度因時,不存成見。恭鐸乾隆五十四年安南撤兵迭次諭旨,權(quán)宜所值,先后同符。特照所請,命李鴻章等與法使巴特納重訂新約十條,于越南北圻邊界定地通商,言歸于好?,F(xiàn)在法國盡退基隆、澎湖之兵,我亦將滇、粵各軍撤歸關(guān)內(nèi);彼此擒獲人眾,均已按數(shù)交還。從此荒服免遭兵燹,海宇共慶乂安。朝廷于此事權(quán)衡終始、審察機宜,本無窮兵黷武之心,允協(xié)修好睦鄰之意。今當和局既定,特通諭中外,俾咸知朕意焉』。 諭軍機大臣等:『前有旨派錫珍前往江蘇,會同衛(wèi)榮光查辦事件。錫珍已于本日請訓,擬由海道赴滬;衛(wèi)榮光著俟該尚書到后,即行同赴臺灣,秉公查辦。所有應查各件,已交錫珍帶往,與該撫公同閱看。江蘇巡撫,著譚鈞培暫行護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奏:覆陳劉銘傳退棄基隆實在情形。得旨:『劉銘傳倉猝赴臺,兵單饟絀;雖失基隆,尚能勉支危局,功罪自不相掩。該大臣輒謂其罪遠過于徐延旭、唐炯,實屬意存周內(nèi),儗不于倫。左宗棠著傳旨申飭。原折擲還』。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 秋七月初四日(庚子),諭內(nèi)閣:『前據(jù)左宗棠奏:因病吁請開缺回籍,當經(jīng)賞假一月,俾資調(diào)理。茲據(jù)奏稱「病難速痊,懇請交卸差使,展假回籍」等語。覽奏病情,殊深廑念;自應俯如所請。左宗棠著準其交卸差使,不必拘定假期,回籍安心調(diào)理。該大學士夙著勛勤,于吏治戎機久深閱歷;如有所見,仍著隨時奏聞,用備采擇。一俟病體稍痊,即行來京供職』。 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奏「請交御差使展假回籍」一折,本日已有旨準其交卸差使,回籍調(diào)理矣。所有「欽差大臣關(guān)防」,即著交楊昌浚派委妥員赍京呈繳。至該大臣所統(tǒng)恪靖各營,現(xiàn)在應留應撤?著左宗棠、楊昌浚體察情形、悉心會商,奏明辦理。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初五日(辛丑),兩江總督曾國荃奏:統(tǒng)帶援閩兵輪已革提督銜總兵吳安康請開復原官原銜,并賞頭品頂戴。得旨:『「澄」、「馭」兩船失事,吳安康統(tǒng)帶不力,厥咎甚重;后雖鎮(zhèn)海御敵,著有微勞,其功過不足相抵。業(yè)經(jīng)另案革職留營,免予議罪,已屬從寬;前于劉秉璋奏到,已諭令咨行該督毋庸列保。此奏自系尚未接奉前旨,所請著毋庸議』。 初六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秉衡:張夢元已調(diào)補福建布政使,著李秉衡傳知即由廣東乘輪迅赴新任,毋庸來京請訓』。 初八日(甲辰),諭〔軍機大臣等〕:『劉銘傳奏:「據(jù)署臺澎道陳鳴志等會稟劉璈濫支虛冒各款及提督高登玉、都司李德福朋比為奸,同知胡培滋、知縣周志侃通同作弊;請旨訊辦」等語。高登玉、李德福、胡培滋、周志侃著一并革職,交錫珍、衛(wèi)榮光按照所奏各節(jié),歸案訊辦;務須撤底根究,毋稍含混。原折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十一日(丁未),閩浙總督楊昌浚奏:閩省鹽務困敝,請免加厘并免捐輸以恤商艱。允之。 又奏:閩省制錢缺乏,變通鼓鑄以資民用。下部議。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一。 十八日(甲寅),福州將軍穆圖善奏:軍務已定,懇銷去幫辦軍務差。得旨:『穆圖善著準其開去幫辦軍務差使;所部各營戰(zhàn)后防守出力,奉懿旨:著于前發(fā)內(nèi)帑銀內(nèi)賞給五千兩,以示獎勵』。 二十六日(壬戌),命福州將軍穆圖善來京陛見,以杭州將軍古尼音布署福州將軍。 二十七日(癸亥),湖南巡撫卞寶第奏:遵旨查抄已革臺灣道劉璈家產(chǎn)。得旨:『著將所抄該革員家產(chǎn)嚴密封存,派員妥為看守;俟定案時,再降諭旨』。 二十八日(甲子),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李鴻章:據(jù)電稱左宗棠因病出缺,覽奏殊深悼惜!所有該大學士身后一切事宜,著楊昌浚妥為照料;并著趕緊馳奏,候旨施恩』。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二。 八月丁卯朔,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渡臺員弁,懇準保獎。得旨:『此次該軍未能迅速渡臺,又無戰(zhàn)功足錄;所請保獎之處,著毋庸議』。 命翰林院侍讀學士陳學棻提督福建學政。 初三日(己巳),幫辦福建軍務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收回澎湖弁勇,補發(fā)口糧,并死難員勇請恤。得旨:『此項已故弁勇,并非臨陣捐軀可比;所請發(fā)給恤賞銀兩及賞給世職之處,著毋庸議』。 初四日(庚午),署船政大臣福建按察使裴蔭森奏:臺防需船,請續(xù)派「伏波」東渡,以供差遣。下所司知之。 初五日(辛未),諭軍機大臣等:『電寄楊旨浚:據(jù)電稱「楊岳斌干軍十二營應找饟項引糧十余萬兩」等語。即著核明確數(shù),準其于洋款內(nèi)撥給』。 十四日(庚辰),諭軍機大臣等:『劉銘傳奏:「臺灣南路率芒、董底兩番社與七家山番械斗,副將潘高升不為伸理,并縱勇袒助七家山番,致該兩番社聚眾滋事;劉璈不待查覆,率行調(diào)兵進剿,致該兩番社良莠不分,同遭焚掠。請旨將潘高升懲辦」等語。率芒、董底番社前已受撫,此次與七家山番仇殺,自應設法解散;何得率行攻剿,慘及無辜!現(xiàn)據(jù)該兩番社悔罪投誠,即著劉銘傳飭屬妥為彈壓,毋任再滋事端;其被難番眾,酌量加以撫恤。至交出兇番六名,是否的系正兇?訊明分別究辦。除劉璈已另案革職查辦外,潘高升辦理乖方,實屬罪有應得。著即革職,發(fā)往軍臺效力,以示懲儆。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三。 十九日(乙酉),諭〔軍機大臣等〕:『劉銘傳等奏「遵保基、滬獲勝立功將士暨歷次戰(zhàn)守尤為出力之援軍、練董、轉(zhuǎn)運員弁官紳,并案開單請獎」一折,軍營保獎人員,必須打仗獲勝或扼守要隘等項實在著有勞績,方足膺懋賞而昭激勸;此次單開,除滬尾接戰(zhàn)出力各員弁應量予獎勵外,其王詩正一軍前經(jīng)臨敵失利、吳鴻源一軍留守中路,并無戰(zhàn)功,該撫等一并匯保,其余各營何項出力亦未詳細聲明,是開報既屬籠統(tǒng)、保獎復多冒濫,殊非核實之道。著劉銘傳會商孫開華將單開各員及所請獎敘,嚴行裁汰、大加刪減,查明實在異常出力員弁,再行悉心核定,分晰開單,據(jù)實具奏。將此由四百里諭令知之』。尋劉銘傳等會奏:遵減基、滬立功將士保案,請照前單給獎。得旨:『王詩正、吳鴻源部下擬保各員弁,著劉銘傳詳加核減。至王詩正、陳鴻志兩軍前單籠統(tǒng)開保,此次單內(nèi)開列厘出四十余員名,以前單核計,尚有一百余名;是否全歸刪汰?并未聲明,殊欠明晰;仍著分營逐一開單具奏。其余所請獎敘各員,著該部議奏』。尋劉銘傳奏:『查王詩正、吳鴻源所部將士,不無微勞;若全行刪減,未免向隅。茲就前單開列在前請保從優(yōu)者,量為核減;分別開單,酌保五十人。其余一百三十余員名,概歸刪汰』。如所請行。 以托病離營,革臺灣軍營都司范治鈞職,永不敘用。 予基、滬陣亡、病故各員弁彭沛霖等優(yōu)恤,并于臺北建立淮楚昭忠祠;從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請也。 二十三日(己丑),諭軍機大臣等:『左宗棠、穆圖善、楊昌浚奏:「福建沿海防營及后路各臺局出力文武員弁,懇準保獎」等語。此次用兵省分,凡接仗獲勝者,均經(jīng)給予獎敘;其余防營及后路臺局員弁并無戰(zhàn)功,均未給獎。閩省事同一律,所請著毋庸議。左宗棠折片,均著留中。其道員劉麟祥一員,著俟服闋后,仍遵前旨交吏部帶往引見。將此諭令穆圖善、楊昌浚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四。 九月初五日(庚子),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懿旨:『醇親王奕■〈環(huán),言代王〉等遵籌海防善后事宜折內(nèi)奏稱:「臺灣要區(qū),宜有大員駐扎」等語。臺灣為南洋門戶,關(guān)系緊要;自應因時變通,以資控制。著將福建巡撫改為臺灣巡撫,常川駐扎;福建巡撫事,即著閩浙總督兼管。所有一切改設事宜,該督詳細籌議,奏明辦理』。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五。 冬十月初二日(丁卯),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左宗棠等奏「中、法議約已成,懇由船政試造鋼甲兵船」一折,據(jù)稱「法國現(xiàn)在創(chuàng)造雙機鋼甲兵船雖較鐵甲稍遜,而駕駛較易、費用較減,每船估需工料銀四十六萬兩。閩省擬請試造三數(shù)號」等語。現(xiàn)當創(chuàng)辦海軍之際,洋面兵船自應次第籌備,以資操練。著裴蔭森即將新式雙機鋼甲兵船先行試造一號;如果試驗合用,將來再行奏明陸續(xù)添造。目前所需造船經(jīng)費,即由閩省前存洋款內(nèi)撥用;余剩洋款,著楊昌浚解交神機營存儲。裴蔭森務當督飭員役工匠核實經(jīng)理,不得虛糜帑項,以重要需;楊昌浚亦當隨時會商,妥籌辦理。將此由五百里諭知楊昌浚,并傳諭裴蔭森知之』。 初七日(壬申),閩浙總督楊昌浚奏:『委員查恤澎湖被難各戶,并擬籌防務』。報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七。 十八日(癸未),諭內(nèi)閣:『前據(jù)劉銘傳奏參臺灣道劉璈貪污狡詐,劣跡多端;當將該員革職拿問并將任所、原籍資產(chǎn)一并查抄,特派錫珍、衛(wèi)榮光馳往查辦。茲據(jù)查明覆奏:此案劉璈被參鹽務、礦務營私舞弊各節(jié),經(jīng)錫珍等傳集人證、詳核卷宗,雖多辦理不善,尚無侵吞虧短、通同作辦情事。惟于所部各營空額,經(jīng)已革提督高登玉繳入道署銀一萬一千六百余兩、又將夫價銀扣存賬房四千五百余兩,據(jù)供留作賞需,查無詳報案據(jù)。又于其子劉濟南招勇船價,浮冒銀一萬兩零。該革道以監(jiān)司大員總理營務,輒敢虛支巨款、任意冒銷,律以監(jiān)守自盜,罪無可辭。已革臺灣道劉璈著照所擬斬監(jiān)候,即由該督、撫派員解交刑部監(jiān)禁。其應繳之款,除抄產(chǎn)備抵外,余著勒限追完,照例辦理。至折內(nèi)所奏薛樹華供稱送給洋銀一萬元,張新是否轉(zhuǎn)給劉璈?伊不知曉;及王青云等所供洋藥厘金每年交給道署規(guī)費銀二萬五千元,九、十兩年輾轉(zhuǎn)撥還、撥給等語。聲敘殊未明晰;豈得以事無左證,竟置勿論。著刑部于全案供招解到時,再將以上兩款詳細查核具奏。已革提督高登玉明知劉璈虛報夫數(shù),輒代出印領(lǐng)扣繳多贓,實屬朋比為奸;著從重發(fā)往軍臺效力贖罪。已革同知胡培滋管理支應,于劉璈虛報募勇船價等情毫無覺察,明知夫饟浮冒、又不據(jù)實舉發(fā),實屬知情徇隱;業(yè)經(jīng)革職,著永不敘用,仍驅(qū)逐回籍,不準逗遛。副將張福勝在臺年久,聲名平常;著即行革職。知府劉濟南素行不檢,物議滋多;著一并革職』。 十九日(甲申),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卞寶第、劉銘傳先后具奏,已革臺灣道劉璈任所、原籍資產(chǎn)業(yè)經(jīng)遵旨查抄。劉璈現(xiàn)經(jīng)訊明定罪,監(jiān)禁追贓。其任所抄出銀兩,即著劉銘傳派員解部;原籍抄出資產(chǎn),著卞寶第按照原單核實變價,解部備抵。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又諭:『前有旨將福建巡撫改為臺灣巡撫,一切改設事宜令該督、撫詳籌議奏。臺南、北地輿袤延甚遠,以形勢而論,臺北各??谟葹榫o要。原設臺灣道一員遠駐臺南,深慮難以兼顧;且巡撫常川駐扎,一切錢榖、刑名事宜必須分員管理,各專責成。應否于臺灣道之外添設臺北道一員?著楊昌浚、劉銘傳悉心會商,妥議具奏。澎湖為由閩赴臺要隘,扼扎勁旅、認真操練,方足以資緩急。該處地方若由臺灣巡撫管轄控制,自更得宜;并著詳細議奏。其余未盡事宜,該督、撫如有所見,務當明晰敷陳,以備采擇。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二十二日(丁亥),諭內(nèi)閣:『福州將軍穆圖善著授為欽差大臣,會同東三省將軍辦理練兵事宜;各城副都統(tǒng)以下,均歸節(jié)制』。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jù)劉銘傳奏「目疾日重,懇請開缺」一折,劉銘傳經(jīng)朝廷特簡督辦臺灣事宜,正當次第經(jīng)營,力圖報稱;上年督師不力、謗書盈篋,仍復曲予優(yōu)容,尤宜奮勉圖功,以期自贖。何得因目疾未愈,遽請開缺!著賞假一個月,毋庸開缺。該撫籌辦善后,尚屬認真;仍將兵事、吏治及地方一切利弊力疾妥籌,悉心辦理。凡事當行之以恒,總期成效可觀,方為不負委任。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 二十七日(壬辰),諭〔軍機大臣等〕:『御史殷如璋奏:「福建船政局收用員紳過多,需款太巨,致造船經(jīng)費不能統(tǒng)歸實用;請飭詳加考試,認真核辦」等語。福建船政局近年瞻循積習,濫用委員、支銷浮冒,朝廷早有所聞。當此整頓海防、綜核名實之際,豈容不肖員紳虛糜無已,致辦理不收實效!著裴蔭森會同楊昌浚將該衙門現(xiàn)用各員認真考核,其冗濫充數(shù)者悉行裁汰,并將實能通曉制造、當差勤慎人員開單具奏,一面咨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查核考驗。倘再因循瞻顧、不能破除情面,仍有濫保浮支情事,必惟該大臣等是問。原片著鈔給閱看。將此諭知楊昌浚,并傳諭裴蔭森知之』。尋楊昌浚奏:『會同考核船政員紳,分別裁留及應備咨取考驗各員實在情形』。下該衙門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十八。 十一月十六日(庚戌),以因公淹斃,予福建補用千總邱水生優(yōu)恤。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 十二月初七日(辛未),督辦臺灣軍務福建巡撫劉銘傳奏:生番滋事,分路剿撫并現(xiàn)在歸化情形。得旨:『覽奏撫番情形已悉。著督飭官紳次第妥為開導,遇事持平辦理,以期日久相安』。 又奏:『酌定全臺養(yǎng)兵三十五營,計每年饟需至少須百五十余萬兩;每年出入相抵,尚不敷三十余萬兩。懇飭下閩省將軍、督臣,自十二年正月起,按月協(xié)濟臺灣海防經(jīng)費銀三萬兩,以濟急需』。下部議。 予在營病故臺灣參將文貴和等三十五員優(yōu)恤。 初十日(甲戌),閩浙總督楊昌浚奏:遵旨提解洋款并瀝陳閩省支絀情形,懇準將現(xiàn)存洋款六十萬兩酌留濟用。得旨:『著戶部歸入劉銘傳請撥洋款購備炮械片,一并議奏』。 十二日(丙子),諭軍機大臣等:『據(jù)劉銘傳奏「籌度臺灣情形,暫難改設省會」、又據(jù)楊昌浚奏「籌議臺灣改設事宜,請?zhí)碓O藩司」各一折,臺灣為南洋門戶,業(yè)經(jīng)欽奉懿旨將福建巡撫改為臺灣巡撫;劉銘傳所請從緩改設巡撫,著毋庸議。楊昌浚所奏添設臺北道不如添設藩司,系為因地制宜起見;自可準行。惟此次該督所奏尚系大概情形,所有一切應辦事宜,均未籌商定妥。臺灣雖設行省,必須與福建聯(lián)成一氣如甘肅、新疆之制,庶可內(nèi)外相繼。著楊昌浚、劉銘傳詳細會商,奏明辦理。將此由五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一。 光緒十二年(一八八六、丙戌)春正月初七日(辛丑),閩浙總督楊昌浚等奏:署福建陸路提督孫開華,請開去幫辦臺灣軍務差使。允之。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請將已革臬司張學醇留營差遣,辦理臺灣撫墾事宜。如所請行。 豁免福建臺灣各屬舊欠供粟。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三。 二月十八日(壬午),命內(nèi)閣侍讀學士林維源前赴臺灣幫辦臺北開墾、撫番事務。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四。 三月十九日(壬子),予故臺灣鎮(zhèn)總兵張家賓、副將蕭德明等祭葬、世職。 二十二日(乙卯),禮部以會試中額請。得旨:『……福建取中二十名,臺灣取中二名』。 二十四日(丁巳),諭軍機大臣等:『劉銘傳奏:「澎湖為閩、臺門戶,非特設重鎮(zhèn),不足以資守御。楊昌浚與該撫意見相同,擬將澎湖副將與海壇鎮(zhèn)對調(diào),仍歸總督管轄」等語。即著楊昌浚、劉銘傳會同籌議具奏。閩、臺防務關(guān)系緊要,該督籌辦一切,務當和衷共濟,不分畛域,力顧大局。上年諭令該督等會議臺灣改設各事宜,并著一并妥速議奏,毋稍遲延。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臺灣巡撫劉銘傳奏:遵籌澎湖防務,請飭部撥實款以資接濟。下戶部議。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五。 夏四月十八日(辛巳),以臺灣基、滬戰(zhàn)守有功,予總兵蕭宗云等以提督簡放,賞提督曠洪亮正一品封典、總兵楊忠等巴圖魯名號、協(xié)領(lǐng)兜欽等花翎;余升賞、加銜有差。 二十六日(己丑),閩浙總督楊昌浚奏:臺灣改設行省需款甚亟,請飭部籌撥。下戶部議。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七。 五月初七日(己亥),前陜甘總督楊岳斌奏:隨員楊克勤等渡臺出力,請予獎敘。 得旨:『楊克勤等均著照所請獎敘。上年該前督募勇渡臺,各營本無戰(zhàn)功,姑念該員等尚屬不避艱險,是以俯如所請;此外,不得再請獎敘』。 初八日(庚子),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各路生番歸化,請將開山剿撫尤為出力官紳懇恩給獎」一折,上年冬間臺灣生番滋事,經(jīng)劉銘傳督飭官軍分路剿辦,并派員赴各社反復開導;該番等懾于兵威,率眾就撫?,F(xiàn)已招撫四百余社、歸化七萬余人,辦理尚為妥速;劉銘傳調(diào)度有方,深堪嘉尚!劉朝祜、章高元隨同辦理剿撫事宜,頗資得力;該二員均著交部從優(yōu)議敘。其余出力員弁官紳,不無微勞足錄,自應量予獎敘。道員林朝棟,著賞給勁勇巴圖魯名號,并加三品銜;總兵柳泰和,著賞給健勇巴圖魯名號;唐仁元著以提督交軍機處記名,并遇有總兵缺出,先行請旨簡放;提督尤福聚,著賞給一品封典;參將張廣居著免補參將,以副將仍留原省盡先補用;典史陸陳謙,著以縣丞仍留福建補用;武舉黃希文,著以守備補用;軍功陳玖英,著賞給五品藍翎。另片奏:「前藩司沈應奎贊助撫番,籌劃經(jīng)費,異常出力;請逾格恩施」等語。沈應奎著賞還原銜、花翎』。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丈量田畝、清查賦稅,請定賞罰章程。得旨:『即著督飭派出各員紳認真辦理;出力人員,準照異常勞績奏獎。倘有賄托隱匿、畏難延誤情事,即著嚴行參辦』。 又奏:『前保轉(zhuǎn)運饟械人員,部咨改照尋常勞績覆敘。查臺灣轉(zhuǎn)運艱險,請仍照異常勞績給獎』。從之。 又奏:議定臺灣百貨厘金辦法。下所司知之。 以招搖騷擾,革臺灣守備凌國祥職。 予故臺灣臺北府知府陳星聚照軍營例優(yōu)恤。 二十六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劉銘傳奏:「臺灣經(jīng)費,現(xiàn)與督臣議由福建厘金項下每年協(xié)濟銀二十四萬兩,由海關(guān)照舊協(xié)銀二十萬兩;請飭先期撥給」等語。臺灣需饟孔急,自應豫為籌撥;著古尼音布、楊昌浚自來年起將議定每年協(xié)濟臺灣饟銀四十四萬兩按季先期撥給,以應要需;余俟楊昌浚會奏到時,再降諭旨。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請調(diào)補用直隸州知州何嗣焜辦理文案。得旨:『即著該撫咨行江蘇巡撫轉(zhuǎn)飭何嗣焜馳赴臺灣,聽候委用』。 二十九日(辛酉),閩浙總督楊昌浚奏:臺州紳士在閩為已革臺灣道劉璈代繳追款。得旨:『著準其在閩呈繳,即行解部;并飭司嚴催,俟劉璈病痊,迅速起解』。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二十八。 秋七月十三日(甲辰),諭內(nèi)閣:『楊昌浚、劉銘傳奏「遵議臺灣改設行省事宜開單呈覽」一折,著該部議奏』。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 八月十七日(丁丑),刑部奏:已革臺灣道劉璈完繳各款,請減等治罪。得旨:「劉璈著減一等,發(fā)往黑龍江效力贖罪』。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一百三十一。 九月初五日(乙未),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提鎮(zhèn)大員克扣饟銀,請旨革職降補」等語。記名提督方春發(fā)統(tǒng)帶鎮(zhèn)海前軍三營,于營中應發(fā)各項饟銀,或不照章發(fā)足、或竟始終不發(fā),并信用已革知縣陳海春販運煙土,聽在營各勇吸食,按月扣饟抵銷,以致營伍廢弛。又總兵桂占彪管帶鎮(zhèn)海前軍右營,亦有減發(fā)銀兩、扣發(fā)存饟等情。似此克扣軍饟、紊亂營規(guī),實屬大干法紀。該撫僅請革職降補,殊屬輕縱。方春發(fā)、桂占彪均著先行革職,交該撫親提研訊,將應得罪名按律定擬具奏。其克扣欠發(fā)各款,仍著查明確數(shù),勒限嚴追;不得稍涉含混』。 予軍營病故臺灣總兵周太勝等六十八員名優(yōu)恤。 十四日(甲辰),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購辦水陸電線。報聞。 又奏,請將已革都司鄭漁暫留臺防差遣。得旨:『鄭漁著準其暫留臺澎戴罪效力。該撫務當隨時察看;如不得力,即奏明仍遵前旨發(fā)遣』。 以防兵缺額,革臺灣參將張欣職。 十六日(丙午),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督兵剿辦蘇魯馬那邦等叛番情形。得旨:『該番反復無常,聚眾抗拒,自宜示以兵威。即著該撫督飭各統(tǒng)領(lǐng)相機進兵,妥為剿撫;務令各番知懼知感,傾忱向化』。 二十九日(己未),命降調(diào)福建布政使沈葆靖交直隸總督李鴻章差遣。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二。 冬十一月十三百(壬寅),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覆陳籌辦防務出入款目,請飭部查核。得旨:『所陳籌辦臺、澎防務并購炮價值需款甚亟,均系實在情形。著戶部速議籌撥有著的款,即行具奏』。 以開山撫番出力,予福建典史陸陳謙巡檢用,并賞換花翎。 十四日(癸卯),諭軍機大臣等:『御史陳琇瑩奏:「臺灣考試,宜添設學政以專責成,或令福建學政乘輪東渡按試臺屬」等語?,F(xiàn)在臺灣改設行省,學政應否添設及福建學政能否渡臺考試之處?著楊昌浚、劉銘傳、陳學棻會商妥議具奏。原片均著鈔給閱看。將此各諭令知之』。尋楊昌浚等奏:臺灣學政,請仍由巡撫兼理。從之。 以克服越南廣威府不拔縣,賞臺灣道唐景崧二品銜并霍伽春巴圖魯名號。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四。 十六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張誠著發(fā)往臺灣,交劉銘傳差遣效力贖罪』。 十七日(丙午),福建陸路提督唐定奎因病解職,以漳州鎮(zhèn)總兵孫開華為福建陸路提督、記名提督侯名貴為福建漳州鎮(zhèn)總兵官。 二十一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所有提撥安徽等省銀三十六萬兩,即著該部迅咨各省趕解劉銘傳應用。至所撥閩海關(guān)及閩省各局銀四十四萬兩,劉銘傳前奏系在常年用款一百五十萬之內(nèi);今若撥歸炮價,則常年之款又須另籌,且恐此款業(yè)經(jīng)動支,無以應急。著戶部再行詳核,迅速覆奏』。 以臺防帶隊出力,賞洋教習凱來博都司銜。 二十七日(丙辰),諭軍機大臣等:『前據(jù)劉銘傳奏「覆陳臺灣出入款目開單呈覽,并購炮需款甚急,請借洋款」各折片,當令戶部籌撥有著的款,速議具奏。旋據(jù)該部奏稱:「議撥安徽認解旗兵加饟、浙江鹽務加捐商捐醬捐及臺灣征存加增洋藥稅厘、福建應解部庫籌邊軍饟四項,共合銀三十六萬兩;并閩省原定擬解之四十四萬,正符八十萬兩之數(shù)」等語。詳加披閱,除提撥安徽等省銀三十六萬兩飭令該部迅咨各省趕解外,因念閩海關(guān)及閩省各庫局銀四十四萬劉銘傳前奏系在常年用款一百五十萬兩之內(nèi),若撥歸炮價,則常年之款又須另籌;復諭令戶部,再行詳核覆奏。茲據(jù)稱「前項銀四十四萬兩原系移緩就急,暫供目前要需。其常年用款,另行籌劃,奏明辦理」等語。近年各省饟需同一支絀,戶部職司綜核,自當力求節(jié)省。但輕重緩急,必宜權(quán)衡至當;如果實系要需,即應籌撥有著的款,方不致貽誤事機。部臣疆吏,均系倚任大臣,當體念時艱,和衷共濟;豈可各存意見,轉(zhuǎn)煩朝廷區(qū)畫!劉銘傳因辦防急需,此次陳奏折內(nèi)語多不平;戶部于初次覆奏內(nèi)聲敘撥款,措詞亦近負氣:均屬不合。著傳旨申飭。至劉銘傳籌借洋款片內(nèi)奏明與楊昌浚反復函商,該部專責劉銘傳一人,未免存偏倚之見。惟劉銘傳并未先行請旨,何得遽與商人議借洋款?亦屬冒昧;著不準行。其閩海關(guān)及閩省各庫局原撥之四十四萬兩既經(jīng)移作臺、澎辦防之需,所有此項常年用款作何撥補之處?仍著戶部籌議有著的款,迅速具奏。將此諭知戶部,并由五百里諭令楊昌浚、劉銘傳知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五。 十二月初六日(甲子),署船政大臣福建按察使裴蔭森奏:雙機銅甲兵船安上龍骨,懇俟工竣后請獎。得旨:『著俟工竣后試驗,如果制造得宜,準照所請擇尤保獎』。 十二日(庚午),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督兵剿服中、北兩路生番,請將出力員弁獎勵」一折,臺灣中路叛番經(jīng)劉銘傳于本年九、十月間督率各軍開路搭橋、節(jié)節(jié)進剿,先后將各番社攻破,所有蘇魯?shù)绕呱缇鸦谧锲蚪?。旋?jīng)該撫商同林維源進剿北路叛番,示以兵威;白阿歪等處生番二十余社亦均歸化。劉銘傳籌辦剿撫,深合機宜;著交部從優(yōu)議敘。在事員弁奮勉出力,亦應量予獎勵。提督吳宏洛,著賞穿黃馬褂;道員林朝棟,著賞給二品頂戴;提督李定明,著賞給頭品頂戴;朱煥明等,均著賞給正一品封典;副將萬國本,著以總兵記名簡放、并賞給壯勇巴圖魯名號;縣丞洪熙等,均著以知縣不論雙、單月歸部選用;知縣郭名昌,著仍以知縣歸部選用,并加同知銜;通判蔡嘉榖,著俟補缺后以同知用;已保巡檢陸陳謙等,均著以縣丞歸福建候補;軍功劉加輝,著以千總補用,并賞給守備銜;巡檢蔡煥章,著賞戴藍翎。陣亡之副將鍾玉鏞、劉煦章、都司李春山、守備劉復勝、千總陳賢卿、向斌廷、把總林桐,均著交部從優(yōu)議恤』。 以勇數(shù)空額、營務廢弛,革臺灣統(tǒng)帶春字三營記名提督柳泰和職,撤銷勇號。 予臺灣軍營積勞病故記名提督王貴揚、參將陳近標等優(yōu)恤。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六。 光緒十三年(一八八七、丁亥)春二月十四日(壬申),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甄劾文武各員」等語。總兵吳忠勝逗遛新竹,招搖滋事;守備侯作美壟斷煤務,訛詐地方;福建候補縣丞凌云品行止卑汗,遇事招搖;江蘇候補知縣劉廷輝藉差需索,舉止輕??;福建候補縣丞楊天煒辦理鹽務,聲名狼藉:均著即行革職。已保福建候補知縣李烇始勤終懈,清丈不力;著撤銷知縣保案,以肅官方』。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萬年青」輪船被掽沉沒,請飭照會英使。報聞。 又奏:知縣沈元章在「萬年青」船溺斃,請優(yōu)恤。下部議。 予因公淹斃福建直隸州知州顧镕等二十八員優(yōu)恤。 予染瘴病故臺灣道員方策勛優(yōu)恤。 十六日(甲戌),吏部奏:福建臺灣改設行省,請?zhí)碓O布政司一缺。從之。 十七日(乙亥),以神靈顯應,頒福建臺灣嘉義縣城隍廟扁額曰「臺洋顯佑」、龍神廟扁額曰「海嶼昭靈」、天后宮扁額曰「慈云灑潤」。 閩浙總督楊昌浚奏:臺灣官欠,俟行省設定,由臺另議章程追賠。報聞。 十九日(丁丑),閩浙總督楊昌浚奏:福建團練大臣林壽圖才可起用。得旨:『林壽圓著交吏部帶領(lǐng)引見』。 二十四日(壬午),以河南按察使邵友濂為福建臺灣布政使。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三十九。 三月十九日(丁未),閩浙總督楊昌浚奏:閩省試鑄制錢,仿照康熙年間舊制,酌定每文八分五厘,尚無虧耗。下部知之。 二十日(戊申),河南巡撫邊寶泉奏:按察使邵友濂趕辦秋審,請暫緩赴福建臺灣布政使任。得旨:『著照所請,俟秋審完竣后即飭赴任』。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 夏四月初十日(丁卯),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臺灣創(chuàng)辦商務」折內(nèi)抬寫處「天恩」字樣誤書「天準」,殊屬疏忽;著交部察議』。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臺灣擬興修鐵路、創(chuàng)辦商務,并請派內(nèi)閣侍讀學士林維源督辦;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懿旨:『著海軍衙門議奏』。尋議:『臺灣孤懸海外,物產(chǎn)蕃盛,非興商務不足以開利源、非造鐵路不足以興商務;應請旨準其開辦。林維源籍隸臺北,鄉(xiāng)望素孚;擬請旨準如該撫所奏,令該學士查照現(xiàn)議條款督飭商人委員認真照辦』。從之。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一。 閏四月十四日(辛丑),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懿旨:『醇親王奕■〈環(huán),言代王〉等奏「部撥海軍經(jīng)費解不足數(shù),請旨飭催」一折,海軍為自強要政,現(xiàn)在創(chuàng)辦伊始,全賴費用充裕;戶部原撥十二年分該衙門經(jīng)費內(nèi)厘金一項,江蘇欠解銀十八萬兩、浙江欠解銀八萬兩、江西欠解銀十五萬兩,似此任意遷延,以致辦事掣肘,殊屬不顧大局!著曾國荃、崧駿、衛(wèi)榮光、李嘉樂迅將前欠銀兩趕緊籌解,并本年各省應解之項務當于年內(nèi)掃數(shù)解清,不準絲毫蒂欠。至福建、廣東應撥海防經(jīng)費已歸本省動用,滬尾、打狗二口已歸臺防;著戶部另籌的款相抵,以符原撥四萬兩之數(shù)。嗣后各省、關(guān)撥解海軍款項,若不年清年款,并著該部嚴定處分,指名奏參;果能全數(shù)解清,即著酌核請獎。原折均著鈔給閱看。將此由五百里諭知曾國荃、崧駿、衛(wèi)榮光、并傳諭李嘉東知之』。 十六日(癸卯),諭內(nèi)閣:『劉銘傳奏「臺灣各路生番歸化并開山招撫情形,請將出力將領(lǐng)獎勵」一折,臺灣前后山各路生番自上年十月經(jīng)劉銘傳檄委將領(lǐng)開通道路,設法招撫;數(shù)月之間,后山南、北兩路生番二百十八社、番丁五萬余人,前山各路生番二百六十余社、番丁三萬八千余人,均各次第歸化,可墾田園數(shù)十萬畝;辦理尚為妥速。劉銘傳督率有方,深堪嘉尚!其尤出力之副將張兆連、陶茂春,均著以總兵記名簡放;守備鄭有勤,著以都司盡先補用,并賞加游擊銜。其余在事出力員弁,準其匯案請獎;毋許冒濫』。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署臺灣道陳鳴志自署任以來,整頓營務、吏治不憚勞怨,于軍務洋務尤為熟悉;為道員中不可多得之員』。得旨:『陳鳴志著交軍機處存記』。 以捐制番衣,復已革廣東試用道張鴻祿翎頂。 以捐助田畝,予臺灣貢生洪騰云等建坊。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二。 五月十九日(乙亥),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懿旨:『劉銘傳奏「整頓武備,請飭海軍衙門詳定營規(guī)操練章程刊發(fā)各省,并遵保將才」一折,除所保記名提督吳宏洛等七員已交軍機處存記外,其余所陳各節(jié),均著該衙門議奏』。 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請以道員楊宗瀚留差候選;林維源請開去鐵路等差,專辦墾務。均如所請行。 以臺灣營、縣獲盜,予千總鄭超英等升敘、加銜有差。 以捕緝無功,革臺灣鳳山縣知縣張星鍔職。 予臺灣左營積勞病故員弁張東麓等優(yōu)恤。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三。 秋七月初九日(甲子),諭內(nèi)閣:『楊昌浚等奏「籌議澎湖、海壇鎮(zhèn)協(xié)互調(diào)事宜」一折,新設福建澎湖鎮(zhèn)總兵,著吳宏洛補授。其海壇鎮(zhèn)協(xié)副將,著吳奇勛暫行署理;遇有內(nèi)地水師總兵缺出,候旨簡放』。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五。 八月十二日(丙申),諭內(nèi)閣:『吏部奏「遵議楊昌浚等處分」一折,閩浙總督楊昌浚應得降三級調(diào)用處分,著加恩改為降四級留任;福建布政使張夢元應得降三級處分,著加恩改為革職留任』。 十九日(癸卯),閩浙總督楊昌浚等奏:整頓臺灣屯務,以除積弊而裕供賦。報聞。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六。 【第 225 頁:版面影像】 九月二十一日(乙亥),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威利」輪船因風觸礁情形。報聞。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七。 冬十月十一日(甲午),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奏:全臺田畝丈量將竣,請飭部仿同安下沙則定賦。下戶部議行。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八。 十一月十六日(己巳),閩浙總督楊昌浚奏:臺灣鎮(zhèn)總兵吳光亮軍政索賄,請撤任查辦。得旨:『吳光亮著即撤任,聽候查辦』。 ——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四十九。 十二月初九日(辛卯),以攻剿臺灣中、北兩路化番出力,予守備陶麟征以游擊升用,并賞給巴圖魯名號;予陣亡游擊張國理祭葬、世職加等。 予積勞病故留閩補用副將余德昌如總兵軍營立功病故例蔭恤加等、臺灣軍營積勞病故云南補用總兵李嘉榖等優(yōu)恤。 ——以上見「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二百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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