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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四百九十二

明實錄神宗實錄 作者:


  萬歷四十年二月丙寅朔
  ○丁卯祭 先師孔子遣禮部左侍郎翁正春行禮
  ○升大理寺右少卿吳崇禮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整飭薊州等處邊備巡撫順天地方
  ○吏部推南京尚寶司卿閔廷甲升通政使司右參議得旨梁見孟轉(zhuǎn)左參議閔廷甲升右參議
  ○升河南按察使周傳誦為湖廣右布政狹西參議任彥棻為本省副使
  ○調(diào)考功司主事常澄為文選司主事
  ○戊辰祭 太社 太稷遣英國公張繼賢行禮  ○工科給事中馬從龍以 溫肅端靜純懿皇貴妃墳工有旨扣留事例銀十五萬兩<锍-釒>言臣每見朝廷有重大典禮中人群小視為金穴實用百無一二余盡耗蠹于若輩之手當(dāng)事者怵于典禮之重莫能執(zhí)爭今略計之方中制度所須無多封土享室皆有定式百官備百物具豐儉適宜易戚兼至亦足以明孝子之志矣又言事例原非羙政不得已為邊餉大工而設(shè)可厚奪之乎或以為銀錢山往例可徵不宜反出彼下然今日之事當(dāng)核實用以妥安晉不當(dāng)計浮額以襲斃轍況 皇貴妃誕育 睿躬慎終大節(jié)宜稽古定制弘慈儉之德以昭示將來又豈銀錢山事可倫疑也
  ○己巳宴海西夷人及朵顏等衛(wèi)并烏思藏番人如例
  ○庚午大學(xué)士葉向高題吏部尚書孫丕揚以老病求去情甚迫切但未奉旨而去則于事體殊為難處伏望 皇上將丕揚<锍-釒>發(fā)下或留或放庶丕揚之進退明國體亦不失矣
  ○南京吏部右侍郎史繼偕奏辯戶部主事賀烺指論南京湖廣道御史周達<锍-釒>謂其謀本于徐兆魁而兆魁之謀又本于臣臣直接輔臣李廷機之脈語皆望空相射因言烺之發(fā)論全在察事乃察事之竣已久果有遺言寧待今日臣竊幸其得此晚矣乞賜罷斥以謝言者有旨褒諭仍令安心供職不必以浮言陳辭
  ○刑部進士賀仲軾上言天下無一日無可憂之時則君心無一時無可憂之事 陛下不與外臣接見近二十年矣毋亦謂中外之臣可以托職業(yè)耳不知中外之臣雖久不過一考再考輒以釋負而去曾不能有十年之計也夫以千萬年托身之政事付之三五年傳舍之臣子即使人人盡職事事修舉尚宜有不遑暇逸之境況乎有不得行其職者哉愿 陛下思之也因言官有所必設(shè)今臣工之職強半虛懸從古朝寧之荒涼未聞有如此時若以三年計之則今日求補曠官之臣不盡皆三年前補曠官之臣也是諸臣之憂曠官者有時可釋惟 陛下之官則至今而猶曠焉財有所必理凡敗皆可救惟民窮財盡之?dāng)〔豢删冉裼嫵技眲t事那移不謂那移非救急之奇也而謂那移非計部宜有之事計部受天下之灌輸今反以大海而借潤于細流此豈可幾百年之治安乎今又貸內(nèi)帑夫內(nèi)帑 陛下固不發(fā)即發(fā)亦會須盡耳惟是今日之不足不在于入之虧額而在于用之無經(jīng)惟敕責(zé)計臣實心料理猶是賦也昔何以足今何不足敝于何事匱于何時今救于何始嚴(yán)搜而力剔之不使仍以因循誤國計 陛下又當(dāng)念一經(jīng)一費莫非公財從此制用有常猶庶幾不失三年之艾不然但徒責(zé)之計臣至于困急不支以一官謝耳民有所必恤聞之曰父母元后必父母而后元后也十余年來忍使其宛轉(zhuǎn)于礦稅之獻殘而又重之以災(zāi)祲之狎至煢煢小民所余幾何而內(nèi)府十余年所積豈但千百萬 陛下亦安用此夫有民何患無財無民何得有財有積必有用用之正此其時此又未論民散即民貧而國已受病矣臣有所必體宋臣蘇軾有言賢人君子欲有所樹立以著不朽于后世甚于人君顧恐功未及成而有所奪祗以速天下之亂耳今天下士氣自以礦稅之故困辱于中人于是始不振矣至于今幽系尚未盡釋郁抑尚未發(fā)舒士氣興衰國運隆替從古相繼乃今又不獨此用則不用舍則不舍虛糜朝廷之爵祿餋成臣子之鈍頑又豈所以勵士氣而厚國脈哉事有所必辦邇年以來煩言日熾清議莫憑 廟堂遂成訟府夫有一人即有一人之賢否有一事即有一事之虛實河不敕部院從實議奪一切枝詞蔓語削而不論得失互存則囂爭自定國體朝儀不終日而兩得之今言者不得直其詞則蓄謀而忿爭受言者不得治其職則瘝官而待罪可否稽 廟堂之衡進退失臣子之據(jù)非小故也況兢私論而忘國恤既非方蹶之時所宜釀歲月 而固黨援必至漢唐之轍再見竊為國家之紀(jì)綱憂矣儲有所必訓(xùn)國家千百萬年根本之重在于 儲嗣三代有道之長歸本于早諭教邇來講席不開且八九年昔仇士良不欲人主讀書可為永鑒惟為宦官宮妾所甚便故為賢人君子所深憂況儲嗣一身以沖年履豐豫之會耳目又最易移染者乎總之天下之事無一不為 陛下之事 陛下憂勤于天下之事是乃自理其無可諉謝之事今精神有二十年之玩易則政事有二十年之廢弛常日御臨幾成曠世之奇蹤便殿訪延亦若終右之殊遇從古幾見否隔如此可望達上下之情長享安寧之治乎
  ○辛未吏部以今年鄉(xiāng)試大計俱需巡按御史又貴州遼東兩淮兩關(guān)久缺未差浙江福建等處二十一差久滿未代蓋臺省俱急而臺差更吃緊乞從閣臣申請即下考選諸臣以備任使
  ○升南京刑部主事沈珫為山東東昌府知府
  ○壬申湖廣巡按史記事上言臣入楚謁 陵聞駢戮諸宗時 祖陵地震連日夜武昌漢陽荊州德安同日地震者亦各數(shù)次戮后各家灶釜皆有篆文老幼駭傳以為 祖宗在天之靈為子孫不寧息也既而各宗妻子數(shù)十人向臣泣訴或曰無辜被戮或曰無辜被禁揮之不去臣乃吊查原案始知舊按臣吳揩有三案本初云悍宗結(jié)黨越關(guān)盜劫貢銀毆死撫臣異常大變蓋據(jù)按察司之報上聞此初情也又逆宗斬關(guān)劫搶上貢殺死撫臣懇乞亟行拏問以杜亂萌此正奏本也又惡宗不軌逆示有據(jù)速委法司勘問以綏全楚以奠 宗社是謀反之說也夫楚藩摃金非貢 皇上各宗搶摃及搜私書且搶奪自有搶奪之律殺撫臣自有殺撫臣之罪柰何以謀反激 圣怒也如曰為劫其財胡為止搶四擡余六擡共銀一萬一千兩則知當(dāng)時之劫蓋得私書而止耳又如曰造反作逆其屯兵何處聚眾有幾又胡城中城外俱寂然無聞終始不獲一反字總之始也提兵親捕惟恐其不盡既也駕言謀反惟恐其不戮 皇上驚聞若以為楚宗果反也者而誅之豈知為沈一貫輩之欺罔乎臣今亦不敢深言惟愿 皇上憫死者而念生者開生者之路以補死者之冤將發(fā)高墻英燋等三十三宗發(fā)遠府閑宅蘊鈁等二十五宗釋放將已死之子孫并降爵革祿蘊□歹爾金□等之子孫復(fù)其祿使天下之宗室昭然知 皇上原無成心 祖宗在天之靈庶幾少慰 皇上敦睦之仁亦庶幾無損耳  ○甲戌以災(zāi)撫甘肅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周盤考滿加正二品服俸
  ○巡撫保定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王國考滿升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各照舊巡撫
  ○命勛衛(wèi)蔣承勛襲定西侯爵
  ○總督薊遼保定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象乾<锍-釒>辭本兵新命有旨褒答不允
  ○禮部以南京太仆寺卿唐堯欽祭葬請命與如例
  ○大學(xué)士李廷機<锍-釒>乞放歸
  ○乙亥 孝貞純皇后忌辰遣新寧伯譚懋勛祭 茂陵  ○云南大理武定曲靖等府地大震有聲連震次日又震倘甸亦震河忽溢乾泉俱涌
  ○禮部題今歲壬子各省直又當(dāng)試士謹(jǐn)條議十款請敕施行一慎出題科場題目須正大冠冕春秋題必以圣經(jīng)為主以胡傳為宗不得穿鑿附會一分經(jīng)房先年科臣有不許分房之說然近歲會場不分房不能令士子心服但宜諭各房將所分朱卷鍵戶細閱毋得旁摉廣獵以滋斃竇果多佳卷即多取不為嫌否則少取不為過一重后場夫經(jīng)世務(wù)者在經(jīng)術(shù)故賓興得俊必須三場俱稱者始收后場果博雅過人即前場稍未純亦當(dāng)簡拔以示兼重之意若后場空疏不得因前場已取而浪收一詳覆閱文有初閱似無奇而再閱漸覺其雋永有初場似龐雜而后場才見其閎博者考官須將落卷再看有堪中者不妨續(xù)呈監(jiān)臨查驗若片語不見雌黃一筆不加點竄者即屬怠事悉行議處其他公編號杜買號之?dāng)绹?yán)限字明功令之遵調(diào)閱孤經(jīng)以清鉆剌查明添注以防倩筆蚤送卷則評定得以從容對朱墨則訛字不致溷售俱奉旨依議行
  ○命御史彭端吾巡按四川
  ○浙江巡按張惟任言舉 儲教通章奏允考選撤稅監(jiān)四事且言閣部二臣 皇上蓋亦知之用之惜未能任如股肱信如心膂此與弗知勿用奚異因請時御便殿延見一二大臣通壅郁開獻納
  ○丁丑大學(xué)士李廷機葉向高題萬歷三十三年 玉牒宗支共計一十五萬七千余位今襲封新生已踰十四年又有六十萬余位矣比之弘正等年間不啻百倍開局纂脩必須設(shè)法定限分委責(zé)成謹(jǐn)列款以請
  ○己卯大學(xué)士葉向高題目前急務(wù)三款一吏部尚書孫丕揚都御史許弘綱皆連章求去丕揚杜門候旨今大選在即薊遼總督亦當(dāng)會推而弘綱見掌臺事久臥私家亦甚不便宜亟渙絲綸責(zé)以大義使其勉留二臣留則部院猶不至盡空矣一刑科遂無一官兵科周永春又在請告章奏無人發(fā)抄盡皆沉閣巡按官出差不得領(lǐng)精微批請將此二科官先行允補一四川重地頃以兵荒之后各處告變?nèi)饲獒п鶠閺棄恨匝岢际琴噯惕敌呛虼素M肯復(fù)任地方事且人情玩視號令亦必不行豈非西南之大憂伏望 皇上即將吏部推<锍-釒>點用
  ○升福建鹽運司運同郭繼芳為云南鶴慶府知府
  ○升思石守備張世臣為四川疊茂游擊
  ○庚辰禮部以原任兵部尚書蕭大亨妻劉氏祭葬請命與如例  ○禮部覆福建巡撫請從祀宋儒羅從彥李侗言二賢操履峻潔學(xué)術(shù)詣極如危坐終日以驗喜怒哀樂未發(fā)前氣象乃侗所受于從彥最得力工夫其緒則傳之楊時授之朱熹者今時熹先后并祀二賢何獨見遺因言著述則從彥有中庸語孟諸說毛詩春秋諸角□羊又有遵堯錄諸篇侗有師弟問答要語錄朱子年譜周子通書后語性理大全五倫書皆鑿鑿名理直透真源者
  ○辛巳大學(xué)士葉向高請下考選言貴州巡按缺已數(shù)年湖廣遼東俱皆見缺至于江西云南福建按臣皆在地方三四年情緒困苦所不堪言而考選守候諸臣虛坐長安中不沾寸祿豈但諸臣困即臣與部院之催請困乃更甚伏望 圣明慨賜簡發(fā)
  ○兵部題請命浙江巡撫衙門將哨獲朝鮮國人李大等驛送至京遇使臣順帶或令遼鎮(zhèn)差官<扌嶲>發(fā)還國從之
  ○原任兵部尚書蕭大亨卒大亨山東參安州人嘉靖壬戌進士以榆次令起家繇訐部即歷任花馬榆林崎嵐神木諸邊藩臬開府云中以邊略著聞遷兵部侍郎奉命護 潞藩之國道路不擾稱 上旨旋總督陽和軍門嘗遇虜于外大亨悉令夷下馬就諭而登獨石山與語竟日虜皆欣然奉約束去黃臺吉款貢大亨亦與有功既入為司寇申救言臣曹學(xué)程之獄<锍-釒>至七上乃角□羊以擬大司馬石星戍削宮保攝中樞日關(guān)白事大亨一意主戰(zhàn)得有成功后即真考一品滿加柱國少傅兼太子太傅遂乞骸三十<锍-釒>始獲請大亨揚歷四十年功名俱在疆圉雖其才俱有以勝之然而形勢利便無有逾其諳習(xí)者矣
  ○壬午大學(xué)士葉向高<锍-釒>言臣子歲里連章乞罷伏蒙 圣恩敦諭臣出臣以履端屆期重違 上命匍匐勉出亦妄意 圣明當(dāng)此新歲必有一番新政以尉天下之望使臣得少免于曠職之愆乃至今杳然雖苦口屢陳一切不報乃大小臣工猶以此望臣若謂臣之力尚能得之 皇上而不肯盡者天高于上眾迫于下昔韓琦求去神宗遂聽其去蓋人主之于臣既不行其言則亦使之有所容于天下而后可也臣之庸劣既遠非琦比而人之罪責(zé)臣者又萬倍于琦望 皇上召還耆德妙簡名賢為天下所共信共服之人使居此地耳目一新眾志咸附世界庶有清寧之日
  ○癸未升福建右布政袁一驥為本省左布政
  ○升狹西副使李從心為山西參政平樂府知府陳啟孫為長蘆運使江西副使盧廷選為本省參政
  ○起補原任狹西參政陳大道為江西參政
  ○兵部題新河口賊夷犯禁盜馬請治鎮(zhèn)撫殷九皋等疏防誤事之罪其松酋父子既甘停賞輸罰恭順法亦盡辜原斷市賞準(zhǔn)應(yīng)開復(fù)從之
  ○是日又題萬歷二十六年本部題準(zhǔn)朵顏三衛(wèi)夷人審其報有大舉消息進送馬匹效有功勞許量加表里若受過十五表里者不許再加今泰寧等衛(wèi)屬夷杜穵兒等五員求討加賞查與例合請命禮部各加添三表里衣服一套隨貢關(guān)領(lǐng)以為各夷效順之勸從之
  ○甲辰 景皇帝忌辰遣臨淮侯李邦鎮(zhèn)致祭
  ○都察院署院事左副都御史許弘綱奏臣一人而占三官以暫署為久攝若復(fù)悠悠竊祿不蚤自裁則正僉二臣必?zé)o欽點之日各道御史必?zé)o布滿之時請將閣部所推考選諸<锍-釒>慨然賜俞其會推左都御史及左僉都御史即賜簡用 上答以弘綱署篆清謹(jǐn)中外素孚所奏考選諸<锍-釒>侯旨行著即出供職不準(zhǔn)辭
  ○乙酉春分祭 大明于 朝日壇遣武定侯郭文誠行禮是日又祭 先農(nóng)之神遣官行禮
  ○南贛巡撫牛應(yīng)元四<锍-釒>乞休不允
  ○原任南京工部侍郎萬象春卒象春常州府無錫縣人改庶吉士授給事中久之以禮科都諫升山東參政歷浙江狹西廉憲方伯晉右副都御史巡撫山東象春以諫垣出長藩臬所至有聲甫開府遂稱病去家居十五年乃以工部侍郎起未任卒贈右都御史
  ○丙戌吏部尚書孫丕揚上<锍-釒>乞骸得旨卿公清廉慎精白乃心朕以老成委用鎮(zhèn)壓疑貳<锍-釒>至累上情辭愈懇何忍勉留準(zhǔn)回籍者馳驛去還著撫按官不時存問先是丕揚乞休<锍-釒>至二十一上荷蒙褒答稱其公清謹(jǐn)慎耆德賢老不準(zhǔn)辭癸未乃具<锍-釒>辭朝并請明罰于大明門前叩頭而去奏入上勉以君臣大義且諭三朝老臣百僚表率如何徑行還遵旨勉留翌日丕揚<锍-釒>謝且言必不可留者三一臣以八十一歲之老耳目俱廢豈可復(fù)留以誤國二大臣虛位言路乏才臣若一日不去官必一日不備三令甲七十引年臣之昏耄久當(dāng)告老 今若得放使天下后世知 皇上用 三朝之老臣而又容 三朝之老臣君臣之義有始有終 上猶溫旨期以即速任事然丕揚去轍已不可挽于是始允放
  ○大學(xué)士葉向高奏言頃吏部尚書孫丕揚掛冠出都臣在病臥中聞之瞿然嘆息丕揚當(dāng)出山時年已七十有八每對臣言感激 圣恩思欲圖報故黽勉前來忘其老病后見朝政壅塞章<锍-釒>不下推遷之請庶官十不得一大僚百不一即其所平生心服之呂坤連章累牘亦終不報而會推考選二事尤極惓惓無計動天于是浩然之志始不可挽雖有感恩戀主之心亦付之無可柰何臣之所為感嘆者一也年來士大夫議論異同各分門戶甲乙互爭邪正俱混株連蔓引無有紀(jì)極雖以至公至平之心處之未易消弭以故大臣之自好者多思引避而不欲以其身與于甘陵朔雒之禍人才且盡邦國將空臣之所為感嘆者二也自來大臣告病無不得請六鄉(xiāng)止于三<锍-釒>其余則一<锍-釒>再<锍-釒>隨即允矣非但成就士大夫難進易退之節(jié)亦以見朝廷體恤臣子得遂其私今請告之章一概不聽甚如輔臣李廷機羈棲四載欲控?zé)o門視去國如登山盻俞音如望歲丕揚度勢不能得遂至徑行雖鳳翔麟舉足為圣代完人乃國體亦少傷矣臣之所為感嘆者三也當(dāng)丕揚在日臣不能以此開悟 圣心少補萬一今去矣尚復(fù)何言惟望 皇上深念老成不得已去國之寸里垂情政治亟發(fā)目前緊要諸務(wù)使六鄉(xiāng)大臣稍得行其志以安其位明諭群臣戮力公家愛惜人才捐成心省議論以共成平明之治諸凡求去迫切情勢難留者亦乞俯從其請使其進退以禮不至于狼狽決裂而尤先自臣始此臣今日觸事惓惓之愚衷不能自默者也
  ○是日又題吏部印信擬令趙煥署掌而以孫瑋改署兵部因言今各部有尚書則無侍郎有侍郎則無尚書所以一人之身左支右吾曰不暇給伏望 皇上量賜點用庶乎曹事不誤而于朝廷之體面尚有可觀不至荒涼寥落如此之甚也
  ○大學(xué)士李廷機<锍-釒>言臣候命四年所見南北小大之臣去者多人昨吏部尚書孫丕揚亦遂掛冠矣伏念臣初求去時丕揚尚未履任也今丕揚之去顧在臣先臣已久知去就之分特為君臣大義是以猶在此耳今見丕揚之去臣益怔忡終夜不寐如蒙傳放俾臣奉旨而行則臣之去益善矣翌日 上遣中官賜輔臣李廷機諭曰覽卿所奏情辭甚見愁苦迫切且欲比恣肆徑去朕念丕揚耆德亟衰寬恕歸田卿豈可效尤相繼而去不以紀(jì)綱為重既為股肱大臣豈可不候明旨而任意所為綱常大義何在卿當(dāng)少俟慎勿輕率有傷國體廷機<锍-釒>謝言君父之義臣亦素明是以伏候五年但求一放乃今伏蒙諄諄天語儼若親承臣今何敢違輕率之戒效前人之尤自當(dāng)祗候明綸叩辭鳳闕而后敢就道也
  ○吏科等科都給事中等官奏冢臣徑去事出異常年來丕揚求去溫旨頻留亦極優(yōu)厚不意其徑行也揆之法例殆所不許但 皇上昔起丕揚于田間者非取充位也丕揚八十之年又且無子亦非為干澤而來也吏部職在用人一切推除往往停閣又百催而百不下此丕揚之所以去乎國無仁賢老成角□羊體 皇上聰明天縱當(dāng)于此矍然自反矣其丕揚之去作何處分取自 上裁掌河南道等道御史等官亦<锍-釒>言大臣去國時事可憂乞亟圖更新以救時艱慰輿情全國體俱不報
  ○己丑祭 歷代帝王遣寧陽侯陳應(yīng)詔行禮  ○命刑部尚書趙煥署掌吏部倉場總督孫瑋署掌兵部各印信<锍-釒>辭不允
  ○巡撫大同汪可受三<锍-釒>乞養(yǎng) 上以邊鎮(zhèn)有事不允辭
  ○命工科給事中歸子顧巡視京營
  ○新升鄖陽巡撫劉懷恕卒懷恕直隸東明人萬歷五年進士作令長洲召入為御史巡按淮揚山西歷大理寺左右寺丞左右少卿以病家居十三年甫起鄖陽撫治未任卒
  ○庚寅改山東巡撫兵部尚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黃克纘為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wù)
  ○辛卯日講官掌詹事府事吏部左侍郎蕭云舉累<锍-釒>乞假不允至是復(fù)以母危弟故懇恩速放奏得旨蕭云舉屢稱母病情辭懇切準(zhǔn)給假回籍省親仍即前來供職著馳驛去  ○壬辰工科給事中馬從龍上言 天子之居號九重禁籞嚴(yán)邃警備非常今自掖門內(nèi)直抵乾清宮門一望荒涼諸人出入冗褻龐雜近日鼠竊狗偷之盜至挾云梯潛入內(nèi)地皆防御之疏又豈容玩忽以生民心 皇上果慮民力殫竭不堪舉事則請先竣三門以備垂成之規(guī)制徐建三殿以恤公私之匱乏斟酌采木緩急原儲財力以待時勿令楚蜀之財竭民膏血委之無用亦仁政之大者也
  ○辛卯以川貴清疆善后平叛征苗功加王象乾太子太保誥命蔭一子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世襲賞銀五十兩大紅纻絲蟒衣一襲崔景榮等三員各賞銀二十兩景榮給與新銜誥命李時華升俸一級畢三才于調(diào)外任加升各一級用周嘉謨等三員各賞銀二十兩嘉謨崔應(yīng)麒各升俸一級張文燿咨吏部酌處余文武將吏各升賞有差內(nèi)周世祿及有親斬部功者查升實職張悌等從優(yōu)贈恤李應(yīng)祥等十四員并恤李化龍贈少師原蔭錦衣衛(wèi)正千戶兒男加一級世襲恤典優(yōu)給余俱如部擬
  ○兵部題套虜沙計恃強要挾一不遂意輒行擾邊幸而我兵追剿者奮勇沖鋒埋伏者從旁夾擊三十七虜困于溝中束手就縛自是而沙酋叩關(guān)認(rèn)罰沖邊賴以敉寧此按臣所以稱其擒縱之功優(yōu)于斬馘所當(dāng)破格升賚請將原任副使張舜命候病痊升用參將杜文煥加副總兵職銜管事俱加賞賚余各賞用有差 上是之
  ○癸巳原任巡撫江西今升南京兵部右侍郎衛(wèi)承芳上<锍-釒>乞休兼辭簡命答以溫旨不允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四百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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