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卷宋(二)

江蘇省通志稿大事志 作者:繆荃孫


神宗熙寧元年四月,吳中復知江寧府。時屬部郵兵苦巡轄者苛刻,輒共拘縛鞭之,乃獄具其不應死,中復以便宜戮其首,余悉配流,奏著于令。 是歲,徐綬知揚州。 二年五月癸未,錢公輔知江寧府。 六月,薛向除江、淮等路發(fā)運使。 九月丙子,淮南行常平廣惠倉條約。壬午,淮南、兩浙等路各置勾當公事官一員,分領各路移用財賦,興置坑冶、茶、礬、酒稅錢,監(jiān)造船、雇糴、輦運等事。 是歲,朱壽隆知揚州。 三年四月辛巳,淮南轉運使,屯田郎中謝景溫遷工部郎中。壬午,上批:“監(jiān)察御史里行王子韶外要守正之名,內懷朋奸之實,所入章疏,與面奏事前后反復不一。落職知江寧府上元縣?!? 五月壬子,江、淮等路發(fā)運使薛向言:“上供米六百二十萬石,現(xiàn)已裝發(fā),其召募客綱所運二十六萬余石入京,已過元額,乞理充來年歲計之數(shù)。”從之。 六月辛巳,江、淮等路發(fā)運使薛向遷,副使羅拯為使。 七月己酉,詔許三路轉運司舉知縣資序,京朝官充本司勾當各二員,京東西、淮南、兩浙路各一員。 八月辛未,兩浙轉運使、太常寺少卿賈昌衡仍降副使。 十月戊寅,詔常州茶鹽酒礬稅務,增京朝官一員同監(jiān)。從發(fā)運司請也。乙酉,詔京東西、淮南、兩浙、江南等路添差弓手并放罷。 十一月辛卯,江、淮等路發(fā)運使薛向等言:“通、潤州,漣水軍各有發(fā)運司所轄課利倉場,通、泰、海,潤州知州,乞自堂選;漣水知軍、通、潤州通判,乞令本司選舉。”從之。丙午,詔:“江寧府、蘇州錄事參軍系繁難處,今后并差職官知縣及奏舉縣令人,其本處俸錢數(shù)多,資序不該請者,并支鈔十五千?!? 十二月己巳,置江南東西路轉運司主管文字官各一員。 是年,馬仲甫知揚州。 四年正月乙卯,詔淮南、徐州、淮陽軍別立賊盜重法。 二月甲子,詔借內藏庫錢六十萬緡為淮南、江東常平糴本。 三月己亥,權陜西轉運副使、度支郎中皮公弼權發(fā)遣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辛丑,傅堯俞知江寧府。庚戌,太常博士范百祿提點江南東路刑獄。 四月壬午,降河東轉運副使、屯田郎中韓鐸一官,徙江南東路。 五月戊戌,知揚州馬仲甫遷,知江寧府錢公輔知揚州,沈起知江寧府。丙午,太常博士、集賢校理、同知諫院、直舍人院孫洙知海州。通州言,高麗使、民官侍郎金悌等入貢至海門縣。詔集賢校理陸經假知制誥館伴,左藏庫副使張誠一副之。 六月丁丑,詔淮南,兩浙、江南東西路提點刑獄趙濟、王庭老、晏知止、陳倩并兼提舉本路鹽事,歲較鹽課增虧,取旨增減,磨勘年升降資序。 七月甲午,詔兩浙水災州軍,令轉運、提點刑獄、提舉常平司與州縣當職官吏多方賑恤。丁酉,授王袞下班殿侍三班差使,監(jiān)揚州稅。壬丑,監(jiān)察御史里行唐叔問權知真州。 十月丙子,命太常丞、檢正中書刑房公事李承之察訪淮南、兩浙路常平及農田水利、差役事,因便體量近降鹽法發(fā)運監(jiān)司及州縣施行次第,有無未盡利害以聞。 十一月壬午,詔江淮發(fā)運使舉官,無得過本路轉運使副所舉之數(shù)。戊子,太常丞、檢正中書刑房公事、察訪淮南兩浙路常平等事李承之言:“臣所授敕,專令體量官吏違慢,未盡察訪之意。乞許臣采擇能吏,隨才薦舉,其有績行尤異者,具以名聞。”從之。先是,知常州晉陵縣王九成言:“江陰軍與臣所治接壤。今常州兼有晉陵等四邑,僅可供役。軍比之州,止省通判,他官屬皆同,以一縣給之,宜民之困于役也。若省為縣,則長吏官屬皆可罷?!笔窃?,廢江陰軍為縣,隸常州。 是年,錢公輔遷,田諒知揚州。 五年正月壬寅,詔兩浙察訪李承之先體量本路災傷,同監(jiān)司一面擘劃賑濟以聞。 二月壬子,賜兩浙轉運司常平谷十萬石,賑濟浙西水災州軍,仍募貧民興修水利。丙辰,三司言:“福建茶,乞在京、京東、京西、淮南,陜西、河東、河北依舊禁榷外,其余路并通商販?!睆闹?。丁卯,詔兩浙西路去歲經災傷州軍檢放不盡稅租,令三司權與倚閣。是月,傅堯俞知江寧。 三月壬寅,屯田員外郎向宗旦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五月甲辰,權荊湖南路提點刑獄、職方員外郎毛抗降一官,仍徙江南路。是月,廢漣水、高郵軍為縣,以漣水隸楚州,高郵隸揚州。 六月甲子,賜江南東路轉運副使韓鐸、新權提點刑獄張稚圭銀絹二百,以提舉開江寧府張公凸上欒家磯、馬鞍山河道故也。乙丑,權鹽鐵副使、兵部郎中陳經知潤州。 七月,廢揚州廣陵縣入江都。 閏七月戊申朔,權淮南轉運判官、金部員外郎蔣之奇權發(fā)遣轉運副使。 八月戊子,知華亭縣張若濟與光祿寺丞,賞修水利之勞也。 九月丙辰,詔江、淮等發(fā)運司隨行移用錢物,撥還三司內藏庫外,支銀一十萬兩、絹一十五萬匹與陜西轉運司。丁卯,詔以淮南路分東、西兩路,揚、亳、宿、楚、海、泰、泗、滁、真、通十州為東路。戊辰,提舉司天監(jiān)沈括言:“楚州衛(wèi)樸精于歷術,乞令赴監(jiān)參校新歷。”從之,仍賜路費錢五十千。 十月甲辰,詔:“淮南、兩浙、江南如有諳曉耕種稻田農民犯罪該刺配者,除強盜情理兇惡及合配本州、鄰州、沙門島人外,并刺配熙州,候及三百人止?!笔悄?,馬仲甫再知揚州。 六年正月丁卯,詔:“在京市易務勾當公事孫迪同兩浙、淮南東路轉運司制置杭州、楚州市易務利害以聞?!? 二月己卯,詔淮南轉運使,自今小麥若收糴般運每斗價錢七十以上,即折納錢。壬寅,詔兩浙路提舉鹽事司未得劾諸州、軍虧失鹽課,且以課利增虧及違法重輕分三等以聞。 三月庚午,職方員外郎張頡權發(fā)遣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 四月庚寅,詔免楚州浚運鹽河夫支移、折變錢五千,戶下數(shù)少者許于次年敷足。辛卯,蘇州言,體量民間陳說、司農寺丞郟亶請興水利不便。詔送司農寺。是月,沈立知江寧。 五月乙丑,提舉兩浙興修水利郟亶追司農寺丞,送吏部流內銓,仍罷修兩浙水利。初,亶言蘇州水利,具書于圖,以為環(huán)湖之地稍低,常多水。沿海之地稍高,常多旱,故古人治水之跡,縱則有浦,橫則有塘,又有門、堰、涇、瀝而棋布之,亶能言者總二百六十余所。今欲略循古人之法,七里為一縱浦,十里為一橫塘,又因出土以為堤岸,用二千萬夫,水治高田,旱治下澤,要以三年,而蘇之田畢治矣。朝廷始得亶言,以為可行,遂真除司農寺丞,令提舉興修。然亶徒能言之爾,至蘇興役,民大以為擾,論議沸騰。會呂惠卿被召,言其措置乖方,又違先降朝旨,故有是命。上謂王安石曰:“亶似非妄作者,今乃如此?!庇衷唬骸皡位萸錁O以為不可修,言無土。”安石曰:“臣嘗遍歷蘇州河,親掘試,皆可取土,土如塹,極可用。臣始議至和塘可作,蘇人皆以為笑,是時朝廷亦不施行。后來修成,約七八十里,高岸在深水之中,何嘗以無土為患?”上又以為圩大不可成,車水難。安石曰:“今江南大圩至七八十里,不患難車水,但亶所為倉卒,又妄違條約爾?!? 七月乙巳,詔淮南、兩浙等路各置一鑄錢監(jiān),以十萬緡為額,給轉運司。 八月丁丑,檢正中書刑房公事沈括言:“兩浙州縣民多以田產詭立戶名,分減雇錢夫役,冒請常平錢斛及私販禁鹽。乞依京東、淮南排定保甲,保甲一定,則詭名,漏附皆可根括,以至請納、和買、常平錢斛、秋夏苗稅及興調夫役、捕察私鹽賊盜,皆有部分?!庇盅?;“蘇、秀等州湖水耗減,涇浜多淺涸者,歲比有年,民力饒裕,易于興工。乞至本路先計度今年一料夫役,若一料先畢,則處置規(guī)劃皆有成法。又民間曉然知其為利,次年樂于趨役?!庇盅裕骸罢阄髦T州水患久不疏障,堤防川瀆多湮廢,今若一出民力,必難成功。乞下司農貸官錢,募民興役?!睆闹1?,知海州,太常少卿胡揆贖銅十斤,知真州,比部郎中江寬展磨勘一年。皆坐違法折納綢絹本色,大估價錢,虧損百姓故也。 九月戊申,淮南東路轉運司言:“真、揚州民逐熟于泗洲,見賑救?!奔皟烧闾狳c刑獄司言:“潤州旱甚,乞發(fā)省倉,或量給度僧牒及紫衣師號敕,募人入粟,以備賑濟?!痹t各撥常平司糧三萬石,募饑民興修農田水利。辛酉,詔三司委官比?;茨系绕呗肪贫愓n利增虧以聞?;茨系嚷钒l(fā)運使羅拯言:“兩浙、淮南東路災傷,民多流移,恐向寒益致饑殍,乞行貸恤。”詔增賜兩路常平糧斛各三萬石,并依戊申詔旨施行,內兩浙仍令沈括提舉。 十月辛未,江淮等路發(fā)運使羅拯遷。甲戌,相度兩浙路水利事沈括言:“常、潤二州歲旱民饑,欲令本路計合修水利錢糧,募闕食人興工?!睆闹?。乙亥,詔淮南東西、兩浙路災傷州軍,當職官有弛惰不職,不能存恤賑救饑民者,選官對移,仍體量事狀以聞。丙戌,賜兩浙、淮南東路常平米各五萬石,付轉運司以賑饑民。丁亥,詔常州武進、晉陵等縣各增丞一員,以事劇,從轉運司請也。庚寅,兩浙轉運鹽事司乞益兵千人。詔發(fā)封府界、京東兵各五百人。時以鹽法未行,盜販者眾故也。丙申,賜江南東路常平米七萬石,賑濟災疫。 十二月甲戊,詔淮南東路轉運司募闕食貧民,興修揚州江都、高郵、天長界河及古鹽河。戊寅,淮南西路提點刑獄陳樞言:“兩浙第五等戶約百萬,出役錢裁五六萬緡,錢寡而所敷甚眾,且第五等舊無役,請得蠲免。”詔除之。辛卯,淮南東路轉運司言:“體量前江淮發(fā)運副使、度支郎中皮公弼開真州黃池河,除元定差雇夫外,有三縣各曾貼夫,并死損逃亡兵夫等,仍曾委責降及別路官勾干差破人船供給,及以礬、鹽等錢為公用,得替乘船五只送還入京。又借發(fā)運司紙庫錢三百緡,候得職田錢償之,而權發(fā)運萬頤判押給借者已還十七千,余未償。”詔皮公弼令永興軍路提點刑獄司、萬頤令淮南東路轉運司劾罪以聞。后公弼坐降一官,頤聽德音釋之。 七年正月辛亥,詔:“兩浙察訪、轉運、提點刑獄、提舉司同相度,第五等戶所出役錢至少,今若減放,以寬剩錢補充,如支用得足,即盡蠲之。其以家產、以稅錢均出而不分等處,即截自若干貫,百以下放免以聞?!北n江寧府常平米五萬石修水利。兩浙察訪沈括言:“常州無錫縣逃絕、詭名挾佃約五千余戶,及蘇州長洲縣戶長陪納稅有至二百余緡,已選官詣逐州根究,及慮人戶隱蔽,已出榜召人告首。州縣官吏能悉心究現(xiàn)欺弊,許令改正,更不事罪。其隱陷稅苗課利人,限兩月自陳,特免追毀?!睆闹?。 三月庚戌,兩浙察訪沈括言:“兩浙上供帛年額九十八萬,民間賠累甚多。后來發(fā)運司以移用財貨為名,復增兩浙預買綢絹十二萬,乞罷之以寬民力?!睆闹?。仍令兩浙提點刑獄司根究配買因依劾罪以聞。詔兩浙、淮南等路災傷州軍,逋負官物,權停催理。乙丑,詔:“京東西、淮南、江南、兩浙等路災傷州軍,賊盜罪至死者,減死決配。” 四月丙戌,禮部侍郎、平章事王安石罷為吏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江寧府。詔:“監(jiān)楚州市易務、著作佐郎王景彰追兩官勒停,并劾違法干系官吏,命官具案聞奏。其違法所納息錢給還,仍下杭州、廣州市易務勘會違法事,許令自首改正?!币詸喟l(fā)遣淮南東路轉運副使、提舉楚州市易司蔣之奇奏景彰違法來買商人物貨,及虛作中來入務,立詭名糴之,白納息市謂之“乾息”;又勒商販不得往他郡,多為留難以阻抑之。上初令劾之,既而謂輔臣曰:“景彰違法害人,事狀灼然,若不即行遣,更俟劾罪,必是遷延,無以明朝廷元立法之意,使百姓曉然開釋,無所歸咎,可速斷遣,庶妄作小人有所忌憚?!彼熵熤H沙?,檢正中書刑房公事沈括言,“察訪浙東溫、臺等州,自熙寧四年以后監(jiān)司未嘗巡歷,州縣事廢弛無人點檢。蓋監(jiān)司止在浙西乘船往來,文移旁午,指揮不一,州縣莫之適從,遠民無所赴訴,近郡困于將迎。欲乞以浙東、浙西及轉運副使、提點刑獄、提舉官六員,分為兩路:杭、蘇、湖、潤、常、秀、睦七州為浙西路,置轉運、提舉于杭州,提點刑獄于潤州。甲午,分京東路為東、西兩路:以青、淄、濰、萊、登、密、沂、徐州、淮陽軍為東路;鄆、兗、齊、濮、曹、濟、單州、南京為西路。丙申,詔:“聞淮南路推行新法,多有背戾,役錢則下戶太重,常平惟務散多,更不出榜召人情愿,有用等第敷錢,與民極為不便。令本路監(jiān)司速體量按治以聞?!庇衷t:“近楚州市易務監(jiān)官違法,聞蔣之奇久已知之,亦嘗有百姓陳訴,而之奇都不案治,宜亦體量以聞?!? 五月乙卯,淮南東路轉運司言,察訪司劾楚州諸縣失催青苗錢官吏。楚州方旱災,二麥未收,若劾官吏,必有追擾。詔勿劾。丙辰,詔提點淮南東路刑獄,都官員外郎晁端彥徙兩浙路,殿中丞、權發(fā)遣兩浙路提點刑獄盧秉徙淮南東路,權發(fā)遣淮南東路轉運副使張靚徙兩浙路。 先是,中書言:“聞兩浙近年鹽課增羨,惟刑獄繁多,今據虞太寧奏,以申舉官司行鹽法差誤,盧秉挾恨捃拾,審如所奏,即多罪及無辜。刑禁之繁,恐由此起,兼聞多積壓鹽數(shù)?!惫视惺敲?。靚且使體量改正,仍具違法事,及相度宜如何使不致虧歲課,可省刑禁。又詔三司具盧秉已增課利,保明以聞。 六月辛未,權潤州觀察推官王覿言,青苗錢乞自今災傷五分以上當展料者,舊欠展料錢谷皆未得催理。詔送司農寺。癸酉,詔真、揚、楚州運河依兩浙運河擇尤淺澀處先開淘,令發(fā)運、轉運司借上供錢米雇夫。丙申,詔淮南、兩浙路轉運、提點刑獄司具轄下闕雨處,入急遞以聞。 七月乙卯,司農寺言:“蘇人訴沈括等所筑民田岸圍,侵壞良田,橫費公私錢,未委虛實?!痹t轉運副使張靚體視所訴事狀以聞。俞充權發(fā)遣淮南東路轉運副使。庚申,江寧府乞以衙前寬剩錢增給法司,吏如因職事取受,依轉運司吏法施行。是月,宰相王安石知江寧。 八月丁卯,江淮發(fā)運司言,淮南轉運司歲計已辦及量減外,少數(shù)尚十七萬七千余石,乞蠲減。詔放七萬石,余許次年補填。己巳,詔淮南東路災傷州軍巡檢、縣尉,令本路監(jiān)使不拘常制奏舉,候豐歲如舊。 九月戊戌,詔淮南等路轉運使:“比時雨屢降,可督當職官勸民趨耕。其災傷農民,如因官私欠負及簿書有拘系者,并權放就農,候布種畢施行?!倍∥矗t:“日者分兩浙為東、西路,今有司言供億錢谷多在浙西,計置及水利事盡在蘇、秀等州,分之必至闕事,其復毋分路?!惫锍?,詔新知常州呂嘉問遷一官,以三司驅磨市易上界課利,比六年增也。 十月己巳,淮南東路轉運司言:“頻年水旱,乞差官以楚州市易本錢糴蘇州米三十萬石,應副軍儲,或糶用淮南價,撥還市易?!睆闹?,令提舉楚州市易司施行,如兌充軍糧,令轉運司依和糴價償之。壬申,淮南等路發(fā)運司言:“真、揚、楚州運河久不浚,乞賜錢糧下兩司,候綱運稍空,募人興工。”從之,仍許截留上供錢米各五萬四千貫石。戊寅,詔兩浙西路提舉司出米三萬石,賑濟常、潤州災傷。辛巳,詔淮南發(fā)運司,歲歲于兩浙所買綢絹,許自來年以后,于出產州軍置場和買,或預給價錢,毋得抑配民戶。蘇州人初士堯言:“曹孝立乞修圍本州五縣田岸,有害無利,乞諸縣三等田岸,于春冬分兩番修筑?!痹t轉運司相度利害以聞。其后,轉運副使張靚按孝立所議果非便,其總役檢計官魏諤等并劾之。乙酉,職方員外郎、權發(fā)遣江淮發(fā)運副使公事張頡升一任。壬辰,權淮南發(fā)運副使張頡,乞今后使副只于真州本司連書發(fā)遣,遇春運擁并,即輪一員至揚、楚、泗州,以來提舉催促,部押未運,入京奏事。從之。癸巳,詔賜淮南路常平米二萬石下淮南西路提舉司,易饑民所掘蝗種。 十一月戊戌,賜權發(fā)遣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張頡獎諭敕書,并銀、絹二百。戊申,詔權知楚州、駕部員外郎龐元禮,通判州事、屯田員外郎魏應臣,錄事參軍盧良臣各追一官勒停,坐失入徒配賣私鹽凡五十六人,聽德音特責之。 十二月己巳,知徐州傅堯俞遷。辛未,淮南東路轉運司乞增賜上供糧十萬石,募饑人修水利。詔司農寺與上供糧五萬石。乙亥,李直躬為淮南東路轉運使。知常州呂嘉問遷。庚辰,遣三司勾當公事黃堯允減價糶淮南路官米。丁亥,詔淮南發(fā)運司,以來年上供米三十萬石與淮南東路轉運司,二十萬石與西路,并充軍糧及減價糶,候豐熟逐路撥還,隨運上供,如償價,即斗錢八十。 是年,王居卿知揚州,尋遷,章岵知。 八年正月丙午,賜江南東路上供米三萬石,均給災傷州軍。 二月丁亥,出常平米萬石賜蘇州賑濟饑民,以常熟縣民田災傷故也。 三月丁酉,賜兩浙路常平米二萬石,賑濟潤州饑民。庚戌,賜京東徐州、淮陽軍等常平米五萬石,責監(jiān)司以時募民修水利及完浚城塹,庶人不乏食。癸丑,詔兩浙路常平司續(xù)給米二萬石賑濟常,潤州饑民。 四月戊寅,詔:“江寧府昨借常平錢米修農田水利,如限滿未足,更展一年?!睆脑紫嗤醢彩堃?。 閏四月乙未,樞密使、禮部尚書、同平章事陳升之罷為鎮(zhèn)江軍節(jié)度使、同平章事,判揚州。丙申,翰林侍讀學士滕甫知潤州。甫遭父喪,不果赴。 五月戊辰,詔三司選官往江淮發(fā)運司趣上供糧綱,令張頡具滯留因依以聞。丁亥,三司言,“兩浙轉運司寬弛鹽法,鹽息大虧。乞委官取逐官到任后,鹽課比遞年虧損,即貶降?!痹t三司取熙寧八年上半年前鹽課,對比前界提舉鹽事司增虧以聞。 六月壬子,詔淮南、兩浙、江南轉運司具旱災州軍以聞。甲寅,詔兩浙、淮東闕雨,令相度淮東役法王古因便體量災傷當賑濟州軍以聞。乙卯,提點兩浙路刑獄晁端彥言,常州違法給蔣輳官地。輳乃前兩浙轉運副使俞希旦婿之緦麻兄,詔轉運司劾罪以聞。是月,祠部郎中、直史館葉灼知江寧。 七月乙丑,上元縣主簿韓宗厚以興水利溉田二千七百余頃,擢光祿寺丞。己巳,提點淮南東路刑獄、祠部員外郎盧秉權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茨习l(fā)運司言,自五月不雨,揚、楚州運河,通、泰等州運鹽河皆不通舟船。詔發(fā)運司開浚,聽留上供錢米給其費,仍遣都水監(jiān)官督視。己卯,詔淮南、兩浙路災傷州軍知州、通判,令監(jiān)司、提舉司精加體量以聞。壬午,命知制誥沈括為淮南、兩浙災傷州軍體量安撫使。癸未,詔淮南、兩浙等路旱災,遣官禱南岳諸祠載祀典者,仍委長吏精虔致祭。甲申,詔淮南、兩浙轉運司,相度所須出來及興修水利斛斗之數(shù),計會發(fā)運司截留上供谷應副。以司農寺主簿王古言:“奉詔體訪推、浙今歲旱蝗,私稼無望,民必艱食,乞豫為備也。”乙酉,職方員外郎蹇周輔權發(fā)遣淮南東路轉運副使。 八月丙申,詔:“聞淮南、江東、兩浙路災傷州軍米價踴貴,其令發(fā)運司勘會斗錢八十以上處,留上供米毋過百萬石,量減市價于民,斗毋過八十?!毙脸螅t江寧府倚閣四等以下戶六年、七年逋稅,以歲旱故也。壬子,司農寺言:“江東、淮、浙災傷,當賑糶。聞江南西路谷稍賤,乞遣知咸平縣、殿中丞吳居厚計置,及于荊湖路兌糴應副?!蔽煳?,中書進呈,戶房乞下兩浙提舉水利及轉運司,各差官定驗兩浙興修水利不當事。上曰:“沈括所差官,即運司管不得。運司所差官,即在安撫使轄下,可差侯叔獻去否?”王硅曰:“侯叔獻不可去,王古今在河南,乞就差古?!眳位萸湓唬骸靶薜贪稑O是好事,如民間蓋屋,是要宏壯,是要低?。勘睾陦?,乃是堤岸要筑得高,但須量人力以漸為之。蘇州,臣等皆有田在,彼一貫錢典得一畝,歲收米四五六斗。然常有拖欠,如兩歲一收,上田得米三斗,斗五十錢,不過百五十錢,而今一畝田率二百錢,有千畝即出錢二百千,如何拚得此錢!若興工,當亦不為虛費。又以五等法定田土功之法,總高低三五寸,便極爭事。田土豈能盡如砥平?高田有低處,低田有高處,有取土遠處,計料不盡,便須陪錢米始得。兩浙要開涇拼,因取土為堤,最為便,昨來陳納,乞如此立法?!鄙蚶ú灰詾槿弧I显唬骸霸⒎ㄕ\有不盡處?!鄙蚶ㄑ裕骸皼軟?,則難車水?!眱L曰:“沈括妄說。蘇州田皆在水中,惟患水多,豈怕難車水!但開得深,則早歲可以蓄水,淺則易干。然開深最難,必取兩三尺浮泥,然后可以取土。前日見括意,便待與張靚做到底。大抵人言事,雖是一般違戾,有沮壞朝廷法者,不可一例看。”上曰:“出則無法家拂士者,國常亡。”惠卿曰:“此事惟陛下深察之。” 九月丁丑,江南東路轉運司乞米三五萬石賑濟饑民。詔淮南東西、兩浙、江南東路共更留上供米十五萬石賜災傷州軍。丁亥,司農寺請倚閣常、潤及蘇州常熟縣民所欠熙寧六年常平錢谷,候至來年夏科催納,令本路募民充役,許以工值折除。從之,并詔淮南、江南東路累年災傷州縣準此。 十月庚子,張諤為淮南,兩浙體量安撫使。辛丑,詔常、潤、揚州、江寧府累經災傷州軍,見督民間所逋常平錢物,貧不能輸者,如開封府界法,欠役錢者候歲豐催理。詔江、淮南災傷州軍,除用常平借貸興利外,更賜上供米三十萬石賑濟,令體量安撫司均給措置。辛亥,詔:“聞通、泰州漕河不通,自春至今,留滯鹽綱四百余舟。其令江、淮等路發(fā)運司未得疏泄陳公塘水,委侯叔獻相度引注溝河,通行鹽綱?!惫锍螅t罷兩浙轉運使王庭老、張靚,令于潤州聽旨。先是,太子中允邵奇知華亭縣,訴張若濟興修涇河功利不實,冒恩賞及受鄭膺私請,強奪民田等三十余事。庭老、靚卻不受。于是司農寺主簿王古體量兩浙路災傷,劾奏庭老、靚不公失職,故罷之,仍委古究治。 十一月丁丑,詔:“江東路累年災傷州軍第三等以下戶,今年秋稅放及八分,夏稅殘欠并與倚閣。” 十二月己丑,王安禮知潤州。壬辰,判揚州陳升之言:“真、揚等州開河用工四百余萬,傳聞今冬先役兵夫。緣淮南苦寒,或值雨雪,必多死亡,乞候至正月役兵,二月興民夫。”詔開淘真、揚、楚、通、泰等州運河所相度施行,仍候春暖方調民夫。庚戌,上批:“淮南、江浙、荊湖路今歲災傷頗甚,向春艱食,賊盜可虞。宜下逐路轉運、提點刑獄、鈐轄司體量,巡檢縣尉怯懦不職者以名聞。雖職事未見曠缺,而資性疲軟不任斗捕者,亦與對移監(jiān)當差遣;如違,原體量監(jiān)司當重黜,不以赦降去官原免。 九年正月壬申,詔判都水監(jiān)、工部郎中侯叔獻減磨勘二年。以開引揚州陳公塘放水撥出推南重綱之勞也。其元失擘劃官,令轉運使奏劾以聞。壬午,前相度淮南路水利劉瑾言:“體訪揚州江都縣古鹽河、高郵縣陳公塘等湖、楚州寶應縣泥港、射馬港、山陽縣渡塘溝、龍興浦、淮陰縣青州澗等,可興置。除古鹽河已令司農寺結絕,余欲令逐路轉運司選官復案施行。”從之。癸未,詔三司,令江南、兩浙路封樁上供錢二十萬緡,許商人入便于廣南東路。 二月癸丑,上批:“聞淮南開河役兵夫不少,計工人日須開百二十尺,南人綿弱,多不能辦。語言籍籍,人情咨怨。雖名召募,實多差雇。主役者急于成就,但肆威虐,殊不省察。役兵雖病劇,亦須令輿赴役所呈驗,往往道斃,深可憫傷?!庇谑窃t淮南東路轉運使蹇周輔體量以聞。 三月丁丑,命權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盧秉兼權管勾真、揚、通、泰等開運河。 五月丙寅,詔復分兩浙為二路。初,從沈括分路之請,不半載復合之,于是復分。明年五月復有詔合為一路。蓋以財賦不可分,又已責監(jiān)司分定巡歷諸州縣歲遍故也。己巳,提點淮南東路刑獄周約兼權發(fā)遣本路轉運使公事,仍根究運河事以聞。辛巳,提舉淮南常平等事王子京言:“提舉開修運鹽河,自泰至如皋縣共一百七十余里,日役人夫二萬九千余。”詔淮南路常平司于二麥豐熟州軍及時兌糴出散,不得積留,以致陳壞。 六月辛卯,詔:“淮南、江南、兩浙等路,各給《五路教閱格》付安撫、鈐轄司,先看詳有無本路不可推行事及有當教習武藝,今當如何比較賞罰,開析以聞,及差路分都監(jiān)以時出巡點檢,仍責當職官訓練,長吏提舉,歲終比較殿最升黜。” 八月丙戌,詔命程防相度淮南路有無可興水利以聞。 十月丙午,王安石判江寧府。 十一月戊寅,三司使沈括言:“先兼兩浙察訪,體量,本路自行役法后,鄉(xiāng)村及舊無役人多稱不便,累具利害,乞減下戶役錢。竊詳立法之意,本欲與民均財惜力,役重者不可不助,無役者不可不使之助。以臣愚見,不若使無役者輸錢,役重者受祿,輕役自依徭法。今州縣重役不過牙前、耆戶長、散從官之類。牙前即坊場、河渡錢自可足用,其余于坊郭、官戶、女戶、單丁、寺觀之類,因坊場、河渡余錢足以賦祿。出錢之戶不多,則州縣易為督斂,輕重相輔,民力自均?!痹t司農寺相度以聞。 十年正月庚辰,詔:“淮南等路近團置兵將,兵若委州府必不能整辦。可選武臣二員,令往點閱,招增簡樸。其約束,令承旨司檢會取旨?!庇谑遣钗魃祥y門副使張山甫,莊宅副使高遵一。 四月戊戌,提點兩浙刑獄司安撫張諤誣奏前知蘇州沈坤俵糴不如法,獄訟滯留,至蒙差替。詔紳除落差替。 是月,元積中知江寧。 六月癸未,詔徐州、淮陽軍,盜賊并用重法。 七月甲寅,三司言:“江、淮東西、兩浙各乞別立限般上供年額斛斗。今年欲令淮南東、西二路第一限十二月,第二限二月,第三限四月,止令在本路州軍封樁。外,江東第一限十二月,第二限三月,第三限五月,兩浙第一限二月,第二限四月,第三限六月?!睆闹?。甲戌,河決,徐州災。丙子,詔三司蠲江寧府等州軍民去年秋稅之半,余倚閣。以江東轉運司言民因疫癘失耕種也。 十月戊子,王安上權發(fā)遣江南東路提點刑獄。舊治饒州,詔移治江寧。己丑,詔判揚州陳升之刺配年小賊人罪,特釋之。戊戌,呂嘉問知江寧府。 十一月乙卯,詔京東西、淮南等路出夫赴河役者,去役所七百里外,愿納免夫錢者聽從便,每夫止三百五百。 十二月辛丑,增徐州彭城縣丞一員于利國監(jiān)。 元豐元年正月癸亥,遣西京左藏庫副使元日宣、文思副使曹詔江南東路點閱團結諸軍。甲子,詔免京東西路轉運司年紀封樁錢糧。癸酉,司農寺言,淮南東路提舉司乞本路縣并用鄉(xiāng)村民戶物產實直錢數(shù),敷出役錢,從之。 閏正月戊子,太子中允,權監(jiān)察御史里行彭汝礪為館閣校勘、江南東路轉運判官。丙申,賜徐州乾明寺塔名曰“靈慧”,僧真寂大師號曰“靈慧大師”。 三月戊寅,淮南東路提舉司請額外民戶增出役錢從下蠲減。從之。 四月丙辰,詔兩浙路提舉官增置一員。 五月甲戌,徐州守臣以立堤救水,城得不沒,降詔獎諭。己丑,詔京東路提點刑獄司依舊居青州,割徐州屬西路。 九月壬申,以知江寧府呂嘉問知潤州。江南東路轉運司言嘉問違法不公,乞移一郡所貴,易以根究,故有是命。丙子,詔江南東路轉運、提點刑獄司同劾江寧府違法官吏以聞。 十月壬寅朔,觀文殿大學士、集禧觀使王安石言;江東轉運判官何琬奏,江寧府禁勘臣送本家使臣俞遜侵盜錢物事已經年,呂嘉問到任根治累月,案始具。今深恨俞遜翻異,故送樞院,下兩浙轉運司鞫之。乙巳,詔江南東路轉運提舉司鞫呂嘉問事,其提點刑獄王安上不許回避,令依前降指揮同鞫。壬子,御史中丞蔡確言:“竊聞江東轉運判官何琬言,京師有以琬所列事密報知江寧府呂嘉問者,審如此,則不可不痛繩,以杜交通漏泄之奸。乞令有司窮治,如有實,乞重施行?!痹t除王安石書外,余并送御史臺根究。甲寅,敘復勒停人張諤敘為太子中允,監(jiān)江寧府商稅。諤尋卒。 是月,孫昌齡知江寧。 十一月癸酉,江寧府制院言,“鞫呂嘉問等事恐推拒拖延,乞先斷王覺贓濫,并官吏逾違等罪,其嘉問事別為一案根治?!痹t王安石、朱炎已不許回避,令同系書以聞。甲申,詔江南東路監(jiān)司提舉司,見同鞫呂嘉問等事,其何琬以有嫌不預,宜令江南西路提點刑獄李茂直同劾。 十二月癸卯,江南路提舉司言:“呂嘉問違法,不依戶絕條,以亡僧銀絹等給凈相乾明寺僧尼。已牒江寧府根究?!庇郑螁栕啵骸俺寂c江東監(jiān)司等皆有嫌隙,嘗乞下別路差官根勘,而近者勘司又追逮臣私家使令之人,恐何琬等鍛煉,未敢發(fā)遣,已報制勘院,為見聽朝旨。竊慮琬等又誣臣拒抗,乞早指揮移送?!庇?,制勘院言:“追嘉問仆孫壽證僧子新入宅事,嘉問輒占留不遣,若每如此,即猝難結絕。乞罷嘉問潤州,遣赴江寧府就劾?!痹t送制勘院一處劾之。其所追人,令嘉問速發(fā)遣。己酉,兩浙提舉司言:“浙西民戶,富有物力,多以田產營生。往年造簿,山縣常以稅錢,余處即以物力,推排不必齊以一法。今欲通以田土,物力、稅錢、苗米之類,各以次推排,隨便敷納,役錢所費,民力所出,輕重均一?!睆闹?。 二年四月庚戌,命江南西路轉運判官彭汝礪提舉兩浙路常平等。范峋就潤州推鞫呂嘉問事。詔嘉問權罷潤州。 五月戊辰朔,知建康軍蔡若水等罰銅,差替并坐廖恩發(fā)所部初不覺察故也。癸酉,知潤州呂嘉伺坐報上不以實,職沖替,免勒停。 六月戊申,遣大理少卿蹇周輔往徐州,鞫妖人郭進獄。甲子,鮮于侁知揚州。 七月癸酉,以太常少卿錢昌武領淮南,兩浙、福建、江南東路提點坑冶鑄錢。戊寅,詔兩浙路坊郭戶役錢依鄉(xiāng)村例,隨家產裁定免出之法。初,詔坊郭戶不及二百千,鄉(xiāng)村戶不及五十千,并免輸役錢。續(xù)詔,鄉(xiāng)村合隨逐縣民戶家業(yè)裁定免出之法。至是,提舉司言鄉(xiāng)村下等有家業(yè)不及五十千而猶輸錢者,坊郭戶一百千以下乃悉免輸錢,輕重不均。故有是詔。是月,元積中再知江寧。 八月丁未,遣司農寺都丞吳雍同兩浙路提舉官講議役法,催促結絕。戊申,詔:“浚淮南運河,自邵伯至真州十四節(jié),分二年用工。”從轉運司奏也。 九月戊辰,詔:“淮南東路提點刑獄林英,江南路提舉常平等事謝仲規(guī),同鞫前知江寧府呂嘉問?!币约螁栐V前鞫未盡也。 十月辛丑,權江淮等路發(fā)運使沈希顏言:“淮南轉搬倉,泗州為最近便,雖有南北兩倉,才可貯谷一百五十萬余石。揚州廢倉三百余間,約貯谷百萬石,乞徙置泗州?!睆闹?。 三年正月癸未,詔:“提點淮南東路刑獄范百祿罰銅二十斤。”坐知揚州江都縣王觀枉法受財,轉運司遣官鞫劾,而百祿擅止之也。丙戌。李琮權發(fā)遣淮南路轉運副使。 三月丙子,淮南路不雨,已傷麥苗,谷田亦干,未可耕作。詔:“令守吏訪名山靈祠祈禱?!? 四月丙申,詔:“兩浙路減罷耆戶長、壯丁、坊正,并撥還支酬、衙前、度牒等錢百二十余萬緡,其變市金帛輸司農寺封樁。”庚子,賜江淮發(fā)運司度牒三百,給真、楚、泗州修轉搬運倉河水閘之費。乙巳,詔:“權發(fā)遣淮南路轉運副使、都官員外郎李琮,根究逃絕戶下虧陷稅役等錢?!? 五月甲戌,太子中允劉載罰銅十斤,楚州稅務監(jiān)官并差替。坐前在淮南轉運司,以楚州市易務鬻民納稅綿絹作違詔不行,及許稅務違詔稅市易竹木等故也。 六月丙辰,于徐州置鑄錢監(jiān)。丁巳,詔:“真、楚等州各造淺底船百艘,團為十綱,入汴行運?!? 七月丙寅,賜米三萬石,開蘇州運河淺淀。 八月辛卯,太常博士、權發(fā)遣司農都丞吳雍言:“議定淮、浙兩路役書減冗占千三百余人,省錢二十八萬四千九百余緡?!币颐?,司農寺言:“近差主簿韓宗良往淮、浙起發(fā)糧斛,緣逐路今歲秋熟,物價甚賤。其積欠苗役坊場等錢,可以乘時折納,以廣收糴。今乞就差宗良提舉淮南東路兩淮諸州、軍折糴,令與逐路會較。如以就便起發(fā)上京,所省腳乘錢量添市價折糴實利便,即依此行之。如兩浙昨巳有計置,在遠處糧斛亦可移易支用?!痹t韓宗良,如所折糴可以搬運,不致?lián)p壞,及有貯積處,即依此施行。丁卯,權發(fā)遣司農寺都丞吳雍言:“淮、浙連歲豐稔,昨嘗乞存留揚州轉搬倉,充淮、浙常平都倉。欲乞委提舉司辟官一員專管勾。每年廣謀收糴,余年計外常積萬石,及受納兩浙轉撥糧斛,與發(fā)運司上供額斛斗兌換?!睆闹?。是月,孫坦知江寧。 閏九月壬辰,范鏜權發(fā)遣提點淮南東路刑獄。 十月,劉庠知江寧。 四年二月己卯,詔:“江南諸路團結諸軍為十三將。淮南東路第一,浙西路第三,江南東路第五?!? 三月辛卯,權發(fā)遣度支副使公事蹇周輔奏:“聞江南西路人納凈利買撲鹽場,緣鹽系民食,與坊場不同,今欲量縣大小、戶口多寡立年額,官自出賣。仍乞先廢罷買撲處,令轉運司候法行日,于增賣鹽錢內據凈利錢撥還提舉司?!睆闹?。 四月乙亥,鮮于冼罷,許將知揚州。 五月甲午,上批:“聞京東諸路自團立將兵以來,軍人日親教閱,舊習工作技巧以資私費者,無暇為之,及巡檢下就糧諸軍,例得添支,間能獲賊,亦沾賞典。今已招置士兵,更不輪流出入,亦是窒其衣食一途。由此,軍中甚有貧極日不能糊口者,可速博訪利害措置。”遂詔淮南,兩浙、江南諸路轉運提點刑獄司,密體量將兵自降教閱新法后,軍士有無賠費以聞。案閱淮南等路團結諸軍石得一等言:“江南東路、淮南西路團結兵,武藝生疏,不依元法結隊,逐隊呼名,不相照應。其提舉訓練官江南東路丁誨,淮南西路趙永寧并管勾教閱官及押隊使臣弛慢,乞施行?!痹t:“丁誨、趙永寧沖替,余俟定殿最畢取旨?!? 七月甲午,海風夜起,繼以大雨,浸泰州城,壞公私屋數(shù)千間。詔:“淮南路轉運副使李琮案視以聞。” 九月,陳繹知江寧。 十一月,孫覺知揚州。己亥,淮東提刑范鏜權揚州。 十二月乙卯,詔:“前淮南東路提點刑獄、金部員外郎范百祿,通判揚州、太子中舍傅戾,簽書判官邵光、林旦、陳奉古各展磨勘二年,右班殿直張歲閏罰銅二斤?!睔q閏監(jiān)高郵縣樊良鎮(zhèn)稅,有市易司經稅饒、潤竹木過鎮(zhèn),更稅之。百祿再委戾等定奪,稱合盡稅。市易司提舉張次元言:“百祿等意在沮壞市易法故也?!? 五年正月甲辰,詔就差諸路使臣劃刷軍器。兩浙路鄭居簡,淮南、江南路胡忠順。丙午,承議郎、集賢校理蔡承禧權發(fā)遣淮南路轉運副使。 二月甲寅,兩浙路轉運司言:“知潤州鞠真卿侮法專威,寮屬不得豫議。及私遣衙校過揚州問市價,諭市司增價糶職田米。納本州衙前李誠妹,逾法先支重難錢與李誠。已遣官推治,而真卿、高充苛暴,吏民承其積威,莫敢訴。仍恃年老,意行不顧。欲望罷真卿,劾罪:”從之。 三月乙酉,提舉江南西路常平等事劉誼言:“聞道涂洶洶,以賣鹽為患,望密遣中使體訪情實,稍變法以便民?!痹t:“江東路提點刑獄范峋體量,仍下見提舉鹽事官曾伉,分析百姓不便所以及州縣違法,因依以聞。” 四月庚午,淮南東路提點刑獄范鏜上捕賊使臣。詔:“錢盛銘、程保民各遷一官,岳全減磨勘二年,移將副差遣馬德減三年;郝寧與右班殿直、閤門祗侯展磨勘三年,其殺獲正賊兵級,依本路賞格。” 五月乙未,詔:“除蘇、秀、常、潤等州買撲場務積欠凈利過月錢三萬余緡?!北?,知淮陽軍、奉議郎趙禹知徐州,依舊知淮陽軍?!? 六月丁巳,江南東路提點刑獄范峋言:“體量江南西路州縣違法抑配賣鹽事曾伉,具析鋪戶賣鹽事,但有當增減處,州縣不時改正?!痹t:“曾伉點檢舉不如法者,有未便即具奏請。江西民病蹇周輔鹽法,而范峋、曾伉但以州縣違法為言也?!? 七月癸未,淮南東路提點刑獄范鏜言:“宿州有賊四十余人,乞于淮西或開封府界將下募兵。”詔;“差彭鐸就推西將下,選募兵三百、馬三十,陳留縣不系將下,選募兵馬各三十,捕之?!倍『?,賜徐州度僧牒五十,修城及官舍。從知州孫覺請也。癸巳,樞密院言:“淮南群賊驅虜良民,經歷數(shù)州,彭鐸追捕未得。欲下本路,募人告捕,獲首領賞錢六百千,與班行次首領三百千,徒伴能自殺捕,準此?!鄙吓剁M奏:今月戊子,追跡群賊于傅家曲,斬捕凈盡,可更不須指揮。丙申,誠州言:“先奉朝旨,令淮南等路刺配罪人三百前來,自后止配軍士四人,望許令諸路廂軍投換?!睆闹8?,徐州寧淮指揮軍員龐德捕殺強盜,為賊所害。 九月庚寅,詔:“江南東路將兵一千五百人,赴宜州討羅世念?!惫锩?,詔:“樞密院龍猛騎指揮雖已令簡填,其闕數(shù)尚多,差彭鐸等分往江淮各路簡填,令滿足額?!? 十一月乙巳,奉議郎、知楚州鹽城縣向宗賢言:“本縣前監(jiān)都鹽倉、通直郎王仲京在任于質戶質錢倍過物價,已贖,仍虧子錢百千。仲京,宰相王玨之從子,故無敢發(fā)擿。乞選官根究。”詔淮南路轉運司劾之。 十二月壬戌,詔:“諸鹽路司兼提舉都作院,京東西路以轉運判官呂孝廉,江南東路以提點刑獄高復。” 是年,王益柔知揚州。 六年二月辛亥,大理寺言;“泰州大保長衛(wèi)和煎販私鹽,為首圍掩縣尉,責不敢捕私鹽狀。”詔斬之。 三月丙子,置徐州寶豐監(jiān),歲鑄錢三十萬緡。丁亥,江淮等路發(fā)運司言:“江、湖、荊、浙六路轉運司,有未發(fā)今年額糧四百一十萬石,錢帛雜物稱是?!痹t:“六路轉運司當認年額,如于歲前拖欠違滯,委蔣之奇隔路選官,案罪以聞。” 四月壬子,江淮等路發(fā)運司言:“江東轉運司去冬并不計置糴納糧斛,乞取問轉運判官郟亶所因,仍令據未足糧斛額,一并運至淮南?!痹t:“轉運司專以經理財用供辦歲計為職,今直曠弛如此,宜令發(fā)運司選官劾罪?!北?,戶部言:“根究淮南路逃絕稅役等李琮奏:‘累年虧陷稅役乃是造簿錯誤,官司失于點檢,積成玩弊。欲令人戶逐年依料次隨夏秋二稅帶納?!北静坑犁颍越癫緝仁斩愬X物特與除放。”從之。 五月戊子,詔:“應合移配江南諸路罪人,并配登州雜役?!? 六月戊申,制置發(fā)運司言:“本司元豐二年被旨,賜糴本以一百萬緡為率,至今截撥未足,況每年總般江、淮、荊、浙六路上供年額六百二十萬石,逐路出限,不到萬數(shù)甚多,全賴糴本錢乘時和糴起發(fā)。上供應辦年計,令淮南催促錢帛,所牒會問數(shù)目,本司以無圣旨難準議供報,然恐其別有申陳?!痹t:“糴本錢系朝廷特賜,今不得一例起發(fā)?!? 閏六月乙未,賜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蔣之奇紫章服。之奇入覲,因條劃利病三十余事,多見納用。 七月壬子,戶部言:“江淮等路發(fā)運使蔣之奇奏知州、通判與監(jiān)事官未有賞罰,請以租額遞年增虧從制置司比較。本部欲乞江、淮、湖、浙路諸州,其鹽課歲終申發(fā)運司類聚比較,一路內取最多最少者各兩處,以知州、通判職官令佐姓名上戶部,其提舉監(jiān)事官一路增虧準此?!痹t:“詳定重修編較所依,依此著為令?!敝嬗盅浴!爸T路欠本司錢約二百萬緡,若朝省不主張,則其錢皆不肯償。乞本司申理諸路欠負,并同負朝省錢物法?!睆闹?。 八月己卯,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蔣之奇言:“長淮、洪澤河實可開治,愿亟興工。”詔陳裕甫相視以聞。庚辰,兩浙轉運司言:“犯盜徒五百里外州軍無放還法,乞比移鄉(xiāng)人例故從便?!睆闹?。是月王益柔知江寧。 十一月己巳,都水監(jiān)臣陳裕甫言:“田棐任淮南提刑嘗言開河。其后淮陰至洪澤訖成,厥功獨洪澤以上,未免興役。臣今相度,既不用閘蓄水,惟隨淮面高下,開深河底,引淮水通流,則于勢至易,其便甚明。計行地五十七里,賦工二百五十九萬七千,役民伕九萬二千,一月;兵夫二千九百,兩月。支麥米十一萬斛、錢十一萬緡,限二年開修。”從之。仍止限一年,令蔣之奇、陳裕甫同提舉。 十二月己卯,御史蹇序辰言:“江南東路自李琮根究虧陷稅役,官吏率以滅裂,未得均平。乞本路各委逐縣令佐,限一年重根究,令轉運;提點刑獄提舉司考察其能,改正虛冒,數(shù)多者,迫前官所得賞授之,仍案前官之罪。”從之。 七年正月辛酉,責授黃州團練副使蘇軾言:“汝州無田產,乞居常州?!睆闹?。 三月甲子,詔淮南等路轉運司,聞本路久不雨,可訪名山靈祠,委長吏祈禱。 四月甲午,京東路都轉運使吳居厚言:“徐州利國監(jiān)鐵柔良堪用。乞置寶豐下監(jiān),每歲除供給公使外,鑄折二錢二十萬緡,委清河輦運司以次附帶上京。”從之。 六月庚辰,蘇州言資政殿學士、太子少保致仕元絳卒。戊子,集禧觀使王安石請以所居江寧府上元縣園屋為僧寺,乞賜名額。從之,以保寧禪院為額。 七月甲寅,尚書左丞王安禮為端明殿學士,知江寧府。 八月乙未,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蔣之奇乞復行東南大路摧茶法。進呈,不行。 八年四月,淮南東路提舉常平司言:“皇帝登位,乞依發(fā)運、轉運、提點刑獄官例,以本司錢進奉?!睆闹? 五月,罷徐州寶豐下監(jiān)鼓鑄鐵錢。是月,楊景略知揚州。 六月庚午,詔賜楚州孝子徐積絹三十匹,米三十石。積,治平二年擢進士第。三歲喪父,求之甚哀。事母孝篤,母終,居喪盡禮,廬墓側十余年,晨昏奉幾筵,如事生。每歲,甘露降于墳域,必逾月,木為連理,守臣迎入學,甘露又降其直舍。鄉(xiāng)間化之。州具以聞,故有是賜。 十一月丙午,知泰州王子京罷,令于揚州聽旨。以侍御史劉摯言:“方遣官按察子京在福建日買茶抑配不應,猶付以郡寄故也?!? 哲宗元祐元年二月辛酉,詔:“京東、西、淮南安撫、轉運、提刑司,體量巡檢、縣尉老疾不任職之人,選官對移或奏差具因依以聞?!惫锖ィ狳c淮南東路刑獄、專切提舉鹽事閭邱孝直知蘄州,以言者論其失覺所部售鹽違令也。詔:“淮南東,西路提舉常平司體量饑歉,以義倉及常平斛斗依條賑濟,訖奏?!倍∶?,永議郎章元言:“方兩浙每歲舊買鹽本錢常以三十萬貫為額,近來不下四十萬貫,雖本數(shù)有加,而計利蓋寡,刑嚴賞重,私鹽盜販,州縣積壓巨萬。欲乞廢罷諸處買鹽場,將見管亭戶召情愿分等第,令每月納凈利錢,許依舊亭池煎鹽出賣,余人愿納錢煎鹽者,聽。仍許通商,于所過州縣輸稅?!痹t本路轉運司相度以聞。 閏二月庚寅,資政殿大學士、正議大夫,知太原府呂惠卿知揚州,代滕元發(fā),不拜。辛亥,右司諫蘇轍言:“訪聞淮南久旱,雨全未足,二麥并已枯死。浙中米價雖賤,而運河無水,客旅不至,米斗值一百七十以來,民間闕食,甚覺不易,而所在官吏并未見賑濟,及奏請別作處置。臣竊見,頃立義倉至今已十年,所聚糧斛數(shù)目甚多,每遇災傷,未嘗支散一粒,民情深所不悅。臣欲乞指揮淮南官司,先將所管義倉米數(shù)隨處支于闕食人戶,兼將常平米減價出賣,及取問監(jiān)司州縣因何并不曾申請擘劃,兼乞體訪諸路,如有似此闕食去處,一例施行?!倍∷?,詔:“今后差知應天并待制已上人,如未至上件職任,曾任正提刑已上即權,余并權發(fā)遣,其兼安撫、總管等,自依舊條。其知江寧,揚、蘇州已上,并差曾任正提刑人,余并權通判已下資序權發(fā)遣,其現(xiàn)任提刑已上因差知州,即具歷任取旨?!? 三月壬戌,詔:“諸路提點刑獄不分路,京東西路,京東東路并為京東路,淮南西路,淮南東路并為淮南路?!睆乃抉R光閏二月丙申所奏也。 四月辛卯,龍圖閣直學士、知鄧州鄧綰知揚州。戊戌,左司郎中張汝賢為直龍圖閣,江淮等路發(fā)運副使。辛丑,復揚州高郵縣為高郵軍。乙巳,進士出身徐積為揚州司戶參軍,充楚州州學教授。用右正言王覿、御史林旦之薦也。癸丑,知江寧府王安禮言:“蒙恩移知青州,緣安石喪亡?,F(xiàn)謀喪事,無得力子弟營辦,乞終滿此任?!痹t如其請,仍上新差知青州,告毀之。 五月戊午,詔:“淮南災傷,令轉運提刑獄官諸州縣體量,不俟檢復披訴,苗稅直蠲之?!比尚?,梓州路轉運副使李琮知吉州。先是臣僚言:“琮在江南、兩浙、淮南,以根究逃移為名,于常賦外增稅數(shù)倍,均令人戶認納?!惫视惺敲?。甲子,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洞霄宮張詵知蘇州。既而,御史言其昏耄,罷之,仍提舉洞霄宮。楊景略知揚州。壬申,尚書省言:“元豐六年,江淮等路發(fā)運司奏,兌買在京封樁闕額禁軍糧米五十萬石,價錢限半年上京送納。今淮南災傷,賑濟慮有闕乏?!痹t:“令淮南轉運司相度本路,如闕斛斗,仰依元豐六年例?!? 六月甲午,朝散郎吳革為江東轉運判官,尋罷之。先是,轉運判官三員,革替齊堪而劉拯尚在任,有詔止除一員故也。甲辰,資政殿大學士、正議大夫、提舉崇福宮呂惠卿落職,降為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蘇州居住。以諫官蘇轍等言:“惠卿奸惡,及知太原府日,違登寶位,赦敕出兵西界?!惫视惺敲? 七月丁丑,刑部言:“權知徐州馬默昨奏都轉運司指揮,凡軍人偷盜本司物,并申本司,牒安撫司行刺配望看詳。所犯情輕者,并給公據放還。今請如所奏,委提刑司看詳,仍具放還人數(shù)犯因由以聞。”從之。甲申,右司諫蘇轍言:“臣竊見,淮南春夏大旱,民間乏食,流徙道路。朝廷哀愍饑饉,發(fā)常平義倉及截留上供米以濟其急?;茨现?,上賴圣澤,不至餓殍。然自六月大雨,淮水泛溢,泗、宿、毫三州大水,夏田既已不收,秋田亦復蕩盡,前望來年夏麥,日月尚遠,勢不相接,深可憂慮。訪聞現(xiàn)今官賣米猶有未盡,然必不能支持久遠。臣欲乞朝廷及今未至闕絕之際,速行取問本路轉運司,令具諸州災傷輕重次第,現(xiàn)今逐州各有多少糧食可以賑濟,得多少月日,如將來乏絕,合如何擘劃施行,立限供報。所貴朝廷得以豫先處置,小民不至失所。” 八月庚子,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副使蔣之奇言:“江、淮、荊、浙六路捕到私鹽,除官給鹽犒賞錢外,更于犯人名下別理賞錢,并依條先以官錢代支,逐州縣代支,遇轉運司者甚多,無由納足。竊計失陷不貲,以至未獲犯人,先支三分充賞,比以舊法亦復太多。況舊法募賞已備,足以禁止,豈須枉費官錢,以申無益之禁。今相度欲一遵嘉祐敕告,捕私鹽未獲徒伴,即據獲到鹽數(shù)十分中,官給一分充賞?!睆闹? 九月戊辰,承議郎、監(jiān)察御史陳次升權提點淮南路刑獄。新權知蘇州吳安持為將作少監(jiān)。以安持言母老多病,從其請也。癸酉,詔林希為集賢殿修撰,知蘇州。 十月丙戌,殿中侍御史林旦為淮南路轉運副使。庚寅,知汝州、正議大夫章惇知揚州。丁未,戶部言:“制置發(fā)運司奏,江淮等路州縣場務,舊日賣礬并據人戶取便,赴官收買。后來發(fā)運司奏請并依河東體例,許令染店并雜賣鋪戶結保預買,一季礬貨,頗有抑勒追擾之弊。欲乞令江、淮、荊、浙六路礬依舊從人戶取便,赴官收買。”從之。己酉,新淮南等路發(fā)運副使呂大忠依舊陜西路轉運使。 十一月戊辰,資政殿學士、知江寧府王安禮知揚州;龍圖閣待制、知宣州蔡卞知江寧府。己卯,戶部言:“淮南路提刑司乞罷保正、大小保長并年終供申開收刺狀、都帳。本部勘當,若系不教閱去處,即三年一造保甲簿,逐州軍依舊條具帳,申本路提刑司勾考,本司更不具都帳并刺狀申戶部?!睆闹?。壬午,王巖叟言:“臣于九月十四日曾論奏賑濟災傷,乞依舊法,令州縣體量。不限災傷之分數(shù),并容借貸,不拘戶民之等第,均令免息。庶幾圣澤無間,以召至和,并乞契勘昨來水災路分,先次施行。至今未蒙指揮臣訪聞京東、西、淮南等路。昨被災之民,不獨下戶全仰救恤,雖中等而上,今亦皆艱食,渴望接濟。若不早復舊法,寬借貸之惠,深恐入春難得種糧以興農功,歲可望而人事不足,洊成饑乏,為朝廷憂。伏望指揮檢會臣前奏,早賜施行?!辟N黃:“臣以謂舊法具在,不須旋行修立。惟乞更賜申敕災傷郡縣仔細體量,約度借貸,其有以現(xiàn)錢紐折斛斗者,乞嚴賜指揮必用平價,令艱急之民得沾實惠?!痹t戶部看詳,別立新法。權發(fā)遣淮南路轉運副使趙稱言:“楚、海等五州水災最甚,乞下發(fā)運司于常、潤州收糶稻種十萬石,以備五州來春布種,或糶或貸?!睆闹? 十二月丙午,詔:“工部員外郎王古體量淮南及京東路災傷。侍御史王巖叟言:“臣伏睹朝旨,以京東路徐州、淮陽軍亦系災傷,令淮南體量官王古亦就體量賑濟。臣竊聞京東災傷不獨兩處,今兗、鄆之間,一邑有至老幼數(shù)百人或千人日爭買糟酵充食者,未必盡是淮陽之民。臣以謂當隨所在賑給之,而常平義倉所在往往不多,殆無以繼,乞并委王古通一路應有饑民處體量經劃賑濟,使流徙之人,均被圣澤,以稱陛下救災恤患之意?!辟N黃:“聞京東諸州災傷縣分猶有督納稅租欠員者,百姓益非所堪,伏望并賜指揮矜恤?!? 二年正月戊辰,詔:“自今舉人程試,并許用古今諸儒之說,或出己見,勿引申、韓、釋氏之書。考試官于經議、論策通定去留,毋于老、列、莊子出題。舉經明行修京東、西路各五人,淮南、江南東、西路各四人,委知縣當職官司同保任申監(jiān)司,監(jiān)司再加考察以聞,仍充本州解額,無其人則闕之?!币液ィ滩垦裕骸罢堃孕?、淮陽為重法地方?!睆闹? 四月甲午,監(jiān)察御史韓川言:“江南西路轉運副使陳向因緣繆舉,移知楚州,請重譴以戒諸路。”詔陳向與小郡知州。戊戌,特降下項權宜指揮付京東,淮南路提點刑獄司應轄下州、軍賊盜,并令依此施行。自前有犯即依舊法,候向去賊盜衰息日即依舊。(一、群盜警劫之處,受賊所散財物或雖不受財而為賊應和叫呼,負贓控馬之類,但曾資助賊勢罪不至編配者,委長吏相度情理,申牒安撫鈐轄司,量度輕重遠近等第編配,不得將老少、懦弱、脅從之人一例施行。如有情理大段重害,即具犯狀聞奏。一、知強盜死罪受贓,依持仗竊盜法,如為典賣藏買者,各減二等。罪至徒者皆配五百里。一、強盜該凌遲處斬,如能設方略生獲者,于合得賞錢上增支三分。一、重法地分強盜,現(xiàn)結集作過如照驗見得罪至死,即先檢估家產入官,以備充賞。一、重法地分強盜,事雖已發(fā),如卻自首或自死,與免沒納家產及出賞緣,坐非重法地分,免出賞準此。一、犯盜斷訖,于本家門釘牌書犯狀。刑名徒已上,能告獲竊盜徒流二人或強盜一名,杖罪,能告獲竊盜徒流一名,并免釘牌。再犯者,復釘。如遷移,即申官,隨住處釘牌,不申官,杖八十。一、逃亡軍人,限指揮到日兩月內,于所在自首,身與放罪依舊,收管限內捉獲,依首身法。一、強盜已殺人及強奸,或元犯強盜貸命,或持杖三人已上該按問,欲舉自首應減者,并不在減等之例。一、州縣容縱小民賭博,既輸折財本遂致轉為盜賊,令按察官按當職官吏。如有干小民之譽,專務寬縱,不行禁戢者,即仰奏劾施行。一、賊盜稍多處,巡檢下見無馬軍者,許申本路安撫鈐轄司,委自本司相度,特許權添差軍馬巡捕,不得過十人。一,巡檢下兵士除士軍外,但系諸營差到者,委自逐州長吏揀選少壯之人,不得用優(yōu)輕一例,依名次輪差,其不得力人,亦許巡檢申所屬逐名替換。一、縣鎮(zhèn)寨賊盜稍多處,如把守兵士至少,許申本路安撫鈐轄司,委自本司相度,特許權差不得過二十人,仍支破五分器甲。)乙巳,徐州布衣陳師道為亳州司戶參軍,充徐州州學教授。先是蘇軾、傅堯俞,孫覺等言:“師道文詞高古,度越流輩,安貧守道。若將終身,茍非其人,義不往見。過壯未仕,實為遺才,欲望圣慈,特賜錄用,以獎士類。兼臣軾、臣堯俞皆曾以十科薦師道,伏乞檢會前奏,一處施行。”故有是命。軾等言師道“茍非其人,義不往見”。謂章惇也。惇,前知樞密院,欲師道一來見己,則將特薦于朝,師道終不往云。 五月丁巳,中書省言:“河北、陜西,京東、京西,淮南舊分東西、南北兩路,每路置提點刑獄官一員,近已并路,以二員共領。州縣闊遠,遇有盜賊、刑獄公事,公移稽滯,督捕巡察不得專一?!痹t分路差官及逐司差官,檢法仍舊制。己巳,詔:“令學士院降敕書,獎諭知楚州程之元?!币曰茨腺c濟所言之元究心存撫,請褒擢故也。 六月壬辰,戶部言,“淮南、京東府界今歲夏麥豐熟,谷價甚賤,欲下逐路提刑司,令州縣比市價添錢收糴,向去有價或不虧元本,便許變轉兌糴,其無省倉兌支不行處,即量數(shù)目,仍依例勿過二年之數(shù)。”從之。戊申,左諫議大夫孔文仲言:“知潤州朱服在任偃蹇,不省職事,郡政一付屬吏,獨厚飾廚傳,曲為迎奉,以沽使客之譽。希合觀望滅裂法令,張榜通衢,應公私債負一例倚閣,母妻生日當日合決罪人,并皆釋放。乞體量施行,以肅驕慢之吏。”詔令兩浙轉運司體量詣實以聞。八月七日,服改福州。乙酉,資政殿學士,知揚州王安禮知成都府。寶文閣直學士、新差知成都府謝景溫知揚州。 十月丙午,太常少卿范純禮為江淮等路發(fā)運使。以御史論純禮以蔭得官,不可任奉常也。 十一月甲寅,詔:“運淮南、兩浙所糴谷四十萬斛賑濟京東路?!备?,知徐州、天章閣待制楊繪知杭州。壬申,兩浙轉運副使、朝請大夫韓晉卿知滁州;兩浙轉運判官、朝散郎葉伸為轉運副使。 三年二月甲申,尚書省言:“兩浙轉運司元豐元年以后至八年以前和、預買綢絹價錢,依條于正月十五日以前支俵、轉運司闕錢多候次年隨市價收買。轉運司實用貴價,以致后來年分兌借別司錢,即難以令轉運司認起減價錢綢絹。欲乞只依元額定數(shù)起發(fā),減定價錢,更不施行,京東、江東、淮南路并依此施行?!睆闹?。詔:“江南東路元祐二年以前封樁錢物召人入便或計置金帛,發(fā)赴元祐庫?!? 四月丁亥,淮南路轉運司請減安河務稅,令龜山鎮(zhèn)置務為稅額,從之。庚寅,正議大夫章惇知蘇州。先是罷惇資政殿學士,除知越州,惇自言:“越州告為遞兵偷匿,緣父齒耄期,禮當專養(yǎng),乞吏不別給告,只依舊提舉洞霄官?!狈都內恃裕骸皭咐暇犹K州,陛下方以孝治天下,豈可使舊臣失晨昏之養(yǎng)!其所請宜聽。”故以蘇州命之。惇復辭,乃依所乞,而父已卒。丁酉,詔:“江南東路元祐二年以前朝廷封樁錢物綢絹綿,并舊在京召人入便及計置綢絹綿并罷,聽逐路提刑司兌便,或起赴要便及沿流州、軍,仍舊封樁?!? 五月丁巳,朝奉郎李察知淮陽軍。 六月丁酉,朝奉郎,知徐州杜純?yōu)榛茨下忿D運使。尋,詔純依舊知徐州。辛丑,朝散郎、吏部郎中彭次云為淮南轉運使。 八月,詔:“文武官雜增,徐、揚等州牧在御史大夫之上?!备?,知徐州杜純?yōu)殛兾髀忿D運使。 十月丙辰,權知廣德軍賈易權發(fā)遣江南東路提點刑獄。四年五月乙未遷。 閏十二月丁卯,寶文閣直學士、知揚州謝景溫為權兵部尚書,龍圖閣待制、知江寧府蔡卞知揚州。是月,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見蘇州昆山縣百姓朱迎、徐宗、唐遂、朱育四人,經戶部陳狀,各稱有田產,元系抵當市易官錢。后來連值災傷,不能如期結絕,所納息罰已過官本,其余逋欠,自合依元祐元年閏二月二十八日朝旨,特與除放。今來州縣官司不惟廢格事令,不為施行。而又章惇作其男名目,將朱迎等不愿出賣田產逼逐人,須令供下愿賣文狀,并從賤價強買入己。或不即承伏,縣官畏惇之勢,往往誣以他罪,屢加刑責,必使如意而后已。異日,迎等遍詣本州及轉運提刑司,次第陳訴,并不依公理斷。雖一偏之詞,未足盡信,而民負抑屈,無所伸告,不遠數(shù)千里赴訴省部,流離顛頓,恐不徒然。按惇以大奸之才,抱死黨之志,方陛下踐阼之初,布平易近民之政,惇備位大臣,不能輔成上德,而包蓄詭計,動為異論,陽云強鯁,陰助奸慝,以至悖慢帷幄之前,殊無君臣之禮。陛下以天地之量,赦而不誅,止罷執(zhí)政,出之藩鎮(zhèn),謂宜退省前過,痛自懲艾。而長惡不悛,凌蔑國法,劫持州縣,強市民產,前后大臣肆行奸惡,未見如此之甚者。臣竊謂惇閑居里闬,不與執(zhí)事而氣焰兇暴,官司莫之敢忤,寧屈陛下之法,不敢違惇之命,使惇得行其志,則天下之弊,將有不可勝言者矣。伏望詳此事理,留意遠民,特降指揮下戶部取朱迎等四狀,選差臺臣置獄推勘。若惇果有上件罪,即乞特行竄殛,以戒亂政跋扈之臣。其州縣及監(jiān)司,承望風旨,殘害平民,亦乞重行追奪,以懲奉法不謹之吏,庶存公道,以召和氣?!庇盅裕骸案`聞發(fā)運司所委體量官,止于昆山縣取索公案看詳,遂具回奏,以謂買田之事雖有實狀,而于條法,別無違礙。臣竊謂奸吏附會權勢則是外無違法之形,而內有奪民之實也。今若信其文具,不顧其本意,則遠民屈抑終無所伸。須至辨明,以破其妄,檢準編敕節(jié)文,侍從宮待制以上不得廣置產業(yè),與民爭利。前章所言者,止據朱迎等四戶爾,訪聞發(fā)運司體量到乃有二十一戶,是舉蘇州之內官賣田產皆惇所有也。自來州縣估計抵當物業(yè),止納一半之值,蓋官司防異日失陷之弊不敢盡用實價。今惇利其甚賤,公違條制,劫持州縣,侵害良民,爭利之罪莫大于此。臣又檢準律文,祖父母在而子孫別籍異財者,徒三年,若祖父母、父母令別籍者,徒二年,子孫不坐。臣謂惇用其子、承事郎援之名,投狀承買,使惇初不預聞,則援宜得罪;若惇自為之,則咎將誰執(zhí)?況朱迎等狀內陳其矯妄之事,條目甚多。此四人者,粗有裹糧,故不遠千里求值于省。其余貧病之徒,不能自給,斂手去業(yè),遂至流亡,陛下可不念之乎?臣聞西漢軹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譽郭解,生曰:“解專以奸犯公法,何謂賢?”解客殺此生,吏以責解,解實不知殺者,亦竟莫知為誰。吏奏解無罪。御史大夫公孫弘議曰:“解布衣為任俠行,權以睚眥殺人,解不知此,罪甚于解知殺之,當大逆無道?!彼熳褰?。臣竊謂惇以威勢追逐平民,不顧國法,賤買其田。又非郭解之不知也,若今以奸吏舞文粗能應法,害民之實略而不問,恐非春秋誅意不誅事之義。伏望陛下詳閱朱迎等四狀事理,特降指揮劾本縣官吏挾情不公之狀,按惇矯詐亂政之罪,明正典刑,以戒天下。其蘇州及本路監(jiān)司不受朱迎等辭訴,乞并行黜責,庶權豪知畏,遠民安堵?!? 元祐四年二月癸丑,詔:“知洪州黃履知潤州,知潤州王覿除淮南轉運使。”翌日,三省進呈,黃履、王覿新除皆罷。以知宣州張修為淮南轉運副使。 三月乙酉,知廣州、寶文閣待制蔣之奇為江、淮、荊、浙等路制置發(fā)運使。丁酉,前通判揚州王鞏知海州。 五月,熊本知江寧。 六月丁未,知海州王鞏知密州。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見去年十二月內,蘇州昆山縣人戶朱迎、朱育等,經戶部論訴章惇強以賤價買百姓抵當產業(yè),遂具論列,乞正其罪。自后蒙朝廷委發(fā)運司考驗虛實。今年正月間,本司體量奏到事狀,雖依違滅裂不盡本情,然其大概已見。朱迎等所訴不知誣罔,如惇用其子承事郎援之名,投狀收買官賣田共三十一戶,皆有按據,最為要切。臣以為章援不告其父私承交易,則當?shù)卯愗斨铮魫偻忻?,則自有降等之法。兼朱迎等狀內亦指定下狀之日,援在京就試,則惇之矯詐又甚明白,遂以合用敕律奏聞,必謂便可議罪。今已累月,未聞施行,上下畏憚,一至于此。按惇閑居里闬,而氣焰兇暴,官司嚴憚,寧屈陛下之法,不敢逆惇之意。使惇有權得行其志,則天下之弊將何如哉!今體量到事跡既皆有實,無可疑緩,而故為留滯,臣恐有與惇陰為地者,更將搜摘細故,會問往復,則明堂赦恩,必遂原免。然則大奸何幸而平民何不幸也!伏望圣慈詳此事理,明敕三省,早令結斷。其州縣監(jiān)司不受朱迎等訴狀,亦乞特行降黜。所貴亂政跋扈之臣,奉法阿私之吏,知有典刑,易為制馭,遠民抑屈,有所伸雪?!庇盅裕骸俺挤匀ツ晔潞罄墼雷嗾聬俪种菘h,不顧國法,強以賤價買百姓抵當田產,致朱迎等四人不遠數(shù)千里赴訴省部。后來蒙朝廷下發(fā)運司體量,已有實狀而遷延半歲未蒙施行。臣前月二十四日延和殿再具奏列狀,蒙宣諭便令結狀斷,今又逾月未睹指揮。臣竊謂惇氣焰兇悖,陵暴寡弱,詐以男名,廣置田產,公然別籍,殊無忌憚,罪狀顯著,曾非隱伏,而尚書故為留滯,以幸赦宥,甚非所以稱陛下仁愛元元之意。伏望特降睿旨,早正典刑,庶幾亂法跋扈之臣不至幸免,遠民屈抑有所伸雪?!弊笾G議大夫梁燾亦言:“古者大臣與民爭利猶以為非,諫官論事久抑不行,亂是非之公,傷聽納之明,使惇且不知,猶不為無過。望賜施行,以為懲勸?!笔侨眨t“章悖違法買田,罰銅十斤,田產改正,差遣候服闋日取旨。其蘇州昆山縣違法給賣官,并本州及本路監(jiān)司不受理詞狀官,令發(fā)運司具職位、姓名以聞,候到與體量不當官蕭世京并取旨,不以赦原?!逼浜笫谰┲棺P銅十斤。 七月庚寅,新兩浙轉運使、朝散郎、直龍圖閣孫覺為發(fā)運副使,朝散大夫,度支郎中葉溫叟權兩浙路轉運副使。丙申,龍圖閣待制、知揚州蔡卞知廣州,新江、淮、荊、浙等路制置發(fā)運使、龍圖閣待制蔡京知揚州。 八月辛亥,詔劉淑特罷祠部郎中,莫君陳罷兩浙提刑,與知州差遣。言者論淑先知蘇州日,與君陳不受理章惇強買昆山民田事,故有是詔。 九月己丑,淮南路轉運司言:“奉詔體訪王鞏昨遁判揚州日,因穢濫事輒以私怒決責無罪醫(yī)人,考驗皆有實狀?!痹t王鞏罷知密州,送吏部。詔吳居厚權朝奉郎、少府少監(jiān)并分司南京,朝散大夫、監(jiān)常州茶稅賈青管勾洞霄官,朝奉大夫、監(jiān)秦州酒稅呂孝廉管勾仙源縣景靈宮太極觀,朝請郎,監(jiān)海州酒稅王子景管勾鴻慶宮。 十一月甲申。知桂州,寶文閣待制苗時中為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副使。 十二月壬子,京東路轉運司言:“準朝旨,本路清河與江,浙,淮南諸略相通舟楫,往來搬運貨物。因徐州呂梁,百步兩洪湍淺險惡,及水手、牛驢牽戶盤剝人等,百般邀阻,損壞舟船,致客人不行。已奉旨差知常州晉陵縣事趙竦及于本路選差齊州通判、朝請郎滕希靖同詣徐州呂梁、百步兩洪,相度打量地勢高下,穿鑿作井,別無阻礙,實可開修月河石堤,上下置閘,以時開閉,通放舟船,及約度到人工料次所費官錢米豆,經久利便。及欲乞于本路不拘常制踏逐使臣,差二員專切監(jiān)勒兵夫人匠等興修,及乞存留趙竦與滕希靖同共提舉點檢?!睆闹?。內合用兵夫,除本路團結修河兵夫不差外,令本司劃刷合役兵,應副不足,即行和雇。仍專差趙竦、滕希靖管勾開修,令京東路轉運司并徐州應副。 五年五月丙寅,蔡京遷,知太原府滕元發(fā)為龍圖閣學士,知揚州。壬申,晁端彥為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 六月丁酉,知洪州、天章閣待制黃履知蘇州。 七月乙丑,直龍圖閣、知蘇州王覿為禮部侍郎,尋改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辛未,殿中侍御史賈易提點淮南東路刑獄。 九月乙酉,詔:“知秀州章衡、知廬州楊汲并為集賢殿修撰。衡知襄州,汲知徐州?!? 十月,王存知揚州。 十一月,先是,蘇軾言:“近者,將官劉季孫往蘇州按教,臣密令季孫沿路體訪。季孫還為臣言,此數(shù)州不獨霪雨為害,又多大風,猝起潮浪,堤堰圩垾率皆破損。而轉運判官張躊自常、潤還,所言略同,云親見吳江平望八尺,聞有舉家田苗沒在深水底,父子聚哭,以船椎撈捷,云半米猶堪炒吃,青穟且以喂牛。正使自今雨止,已非豐歲,而況止不止又未可知,則來歲之憂,非復今年之比。乞準備常平斛米以防災饉。”至是,有詔發(fā)運司兌撥合起上供并封樁等錢一百萬貫,趁時糴買斛斗封樁,準備移用。 六年正月戊寅,京東轉運司言:“宣德郎趙竦請修徐州百步,呂梁,乞徐州知通銜內并帶兼提舉堤閘,彭城令佐銜內并帶同管當?shù)涕l等字。仍差小使臣一員專監(jiān)河稅,兼管堤閘公事,立課程留滯約束損壞決溢之法?!睆闹?。壬午,知荊南、左朝議大夫、直龍圖閣,知潭州謝麟知江寧府。 二月壬寅,江、淮、荊、浙等路發(fā)轉運司言:“請博易糴買綱運斛斗并糶賣人,并許人告捕斷罪外,每獲不及一石,賞錢三貫,一石,五貫;每石加五貫,至五十貫止。”從之。 三月辛酉,詔劉定為江、淮、荊、浙、福建、廣南路提點坑冶鑄錢事。乙酉,龍圖閣學士、前知杭州蘇軾言:“臣近蒙恩詔,召赴闕廷。竊以浙江二年水災,蘇、湖為甚,雖訪聞已詳,而百聞不如一見,故自下塘路由湖入蘇,目睹積水未退,下田固已沒于深水,今歲必恐無望。而中上田亦自渺漫,婦女老弱日夜車畎而霆雨不止,退寸進尺。現(xiàn)今春晚,并未下種,鄉(xiāng)村闕食者眾,至以糟糠雜芹食之。又為積水占壓,薪芻難得,食糟飲冷,多至脹死,并是臣親見,即非傳聞。春夏之間,流殍疾疫必起,逐州去年所糴常平米雖粗有備,現(xiàn)今州縣出賣米價不甚翔踴,但鄉(xiāng)村遠處饑羸之民,不能赴城市收糴,官吏欲差船載米下鄉(xiāng)散糴,即所需數(shù)目浩瀚,恐不能足用,夏秋之間必大乏絕。又,自今已往若得霪雨稍止,即農民須趁初夏種秧車水,耕耘之勞,十倍常歲,全藉糧米接濟。現(xiàn)今已自闕食,至時必難施功,縱使天假之年,亦無所望,公私狼狽,理在必然。臣去歲乞下發(fā)運司于江東、淮南豐熟近便處糴米五十萬石,準備浙西災傷州軍搬運兌撥出來賑濟。尋蒙圣恩行下云已降指揮,令發(fā)運司兌撥合起上供并封樁等錢一百萬貫,趁時來買斛斗封樁準備移用。送戶部依己得指揮,余依浙西鈐轄司所奏施行。圣旨既下,本路具聞,農民欣戴,始有生意。而發(fā)運司官吏全不上體仁圣恤民之意,奏稱淮南、江東米價高貴,不肯收糴??睍阄魅q米價例皆高貴,杭州亦是七十足錢收糴-斗。雖是貴糴,猶勝于無米坐視民死。今來發(fā)運司官吏親被圣旨,全不依應施行,以米貴為詞,更不收糴,使圣主已行之命,頓成空言,饑民待哺之心,中途失望。卻便指準前年朝旨所撥上供米二十萬石,與本路內出糶不盡米一十六萬七千石有零,充填今來五十萬石數(shù)目外,只乞于上供米內更截撥二十萬石與本路相兼出糶。竊緣上件出糶不盡米一十六萬七千余石,久已樁在本路,臣元奏乞于發(fā)運司糴五十萬石之時,已是指準上件米數(shù)支用外,合更要五十萬石。今來發(fā)運司卻將前件圣恩折充今年所賜,吏民聞之,何由心服?臣已累具執(zhí)奏,未奉圣旨。今來親見數(shù)州水災如此,饑殍之勢.極可憂畏,既忝近侍,理合奏聞,豈敢為已去官,遺患后人,更不任責!伏望圣慈察臣微誠,垂愍一方,特賜指揮發(fā)運司依元降指揮,除已截撥二十萬石外,更兌撥三十萬石與浙西諸州,充出糶借貸。如發(fā)運司去年元不收糴,無可撥兌,即乞一面截留上供米充滿五十萬石數(shù)目,卻令發(fā)運司將封樁一百萬貫錢候今年秋熟日收糴填還。若朝廷不以臣言為然,待饑饉疾疫大作,方行賑濟,即恐須于別路運致錢米,雖累百萬,亦恐不及于事?!辟N黃稱:“發(fā)運司奏云,淮南宿、毫等州災傷,米價高處七十七文,江東米價高處七十文。竊緣臣元奏于豐熟近便處收糴,訪聞?chuàng)P、楚之間谷熟米賤,今來發(fā)運司卻引宿、毫等州米價最高處以拒塞朝旨,顯非仁圣勤恤及臣元奏乞本意。”又貼黃稱:“若依發(fā)運司所奏,將出糶不盡一十六萬七千有余石充數(shù)外,猶合撥三十四萬石方滿五十萬石數(shù),今來只撥二十萬石,顯虧元降圣旨一十四萬石,而況上件出糶不盡米已系前年圣恩所賜,發(fā)運司不合指準充數(shù),顯虧三十萬石?!庇仲N黃稱:“如蒙施行,乞下轉運司多撥數(shù)目與蘇、湖州,如合賑濟,更不拘去年放稅分數(shù)施行?!庇仲N黃若:“又行下有司,反復住滯,必不及事,只乞斷自圣心,速降指揮。。 六月甲辰,天章閣待制、知蘇州黃履知江寧府,左朝請郎彭汝云權淮南路計度轉運使。 七月己巳,翰林學士承旨兼侍讀蘇軾言:“伏見浙西諸郡二年災傷,而今歲大水尤甚,蘇、湖,常三郡水通為一,農民棲于邱墓,舟行于市井,父老皆言耳目未曾聞見,流殍之勢甚于熙寧。臣聞熙寧中杭州死者五十余萬,蘇州三十余萬,未數(shù)他郡。今既秋田不種,正使來歲豐稔,亦須七月方見新谷,其間饑饉變故未易度量。吳人雖號柔弱,不為大盜,而宣,歙之民勇悍者,多以販鹽為業(yè),百十為群,往來浙中,以兵杖護送私鹽,官司以其不為他盜,故略而不問。今人既無食,不暇販鹽,則此等失業(yè)聚而為寇,或得豪猾為之首帥,則非復巡檢縣尉所能辦也。恭惟二圣視民如子,茍有可救,無所吝惜,凡守臣監(jiān)司所乞一一應副,可謂仁圣勤恤之至矣。然臣在浙中二年所行荒政,只用出糶常平米一事,更不施行余策,而米價不躍卒免流殍。蓋緣官物有限,饑民無窮,若兼行借貸依散,則力必不及,中路闕絕,大誤饑民,不免拱手而視億萬之死也。不如并力一意專務糶米,若糶米不絕,則市價平和,人人受賜,縱有貧民無錢可糴,不免流殍,蓋亦有限量矣。臣昨日得杭州監(jiān)稅蘇堅書,報臣云,杭州日糶三千石,過七月無米可糶,人情洶洶,朝不謀夕。但官場一旦米盡,則市價倍踴,死者不可勝數(shù)。變故之生,恐不可復以常理度矣。欲乞圣慈速降指揮,令兩浙轉運司限一兩月內約度浙西諸郡合糶米斛,酌中數(shù)目,直至來年七月終,除現(xiàn)在外合用若干,急遞奏聞。候到即指揮轉運司官吏并轄下諸路封樁及年計上供錢斛內擘劃應副,須管接續(xù)起發(fā)赴浙西諸郡糶賣,不管少有闕絕,仍只依地頭元價及量添水腳錢出到賣米腳錢,并用支買金銀還充上供及封樁錢物,所貴錢數(shù)流通,不致錢荒,所有借貸依散之類,候出糶有余方得施行。以此計置,雖是數(shù)目浩瀚,然止于糶賣不失官本,似易應副,但令浙西官場糶米不絕,直至來年七月終,則雖天災流行亦不能盡害陛下赤子也。如蒙施行,即乞先降手詔,令監(jiān)司出榜曉諭軍民,令一路曉然,知朝廷已有指揮,令發(fā)運司格上供封樁斛斗應副浙西諸郡,糴米直至七月終,不惟安慰人心,破奸雄之謀,亦使蓄積之家知不久官米大至,自然趁時出賣,所濟不少。惟望圣明深愍一方危急,早賜施行。”貼黃稱:“臣去歲奏乞下發(fā)運司于豐熟近便州軍糴米五百萬石,蒙圣慈依奏施行,仍賜封樁錢一百萬貫令來米,而發(fā)運司以本路米貴為詞不肯收糴。去年若:用貴價收來,不過每斗七十足錢,盡數(shù)收糴,猶可得百余萬石,則今年出糶所濟不少。其發(fā)運司官吏不切凜遵之罪,朝廷未嘗責問,習玩號令,事無由集。今來若行臣言,即行嚴切指揮發(fā)運司,稍有闕誤,必行重責,所貴一方之民得被實惠,所下號令不為空言?!? 八月辛亥,戶部言,“應江、湖、浙、淮等六路沿流州縣巡檢催綱,據本司官如一任內捕到,博易糶糧綱斛斗公事,將透漏不覺察折除外,獲徒罪三次以上或杖罪六次以上,即發(fā)運司保明申奏與減一年磨勘,若有透漏不覺察,將捕到件數(shù)比折外,通計赦前,如有火數(shù),展一年磨勘?!睆闹?。壬子,右正言姚言:“臣竊聞朝奉郎王鞏昨任揚州通判日,有本州人吏馬守珍,鞏常令勾當事,委為心腹。后來鞏逾違發(fā)覺,已體量施行。而鞏不畏公議,妄經朝廷辨訴,再下本路體量,為提刑林積虛稱不顯實跡,中外公議喧騰。朝廷又再降指揮下本路體量,其時鞏卻令御史中丞趙君錫以踏逐為名,收馬守珍充御史臺人吏。其馬守珍才得收系姓名在御史臺,便請假往揚州為鞏計會逾違公事,誘囑從前一行干連人,令赴官陳首,稱鞏在任己并無逾違事跡。近聞本路官司昨因體量王鞏事,亦曾見得馬守珍一行因依,今來除鞏已據本路體量到逾違事,委是分明,其馬守珍即未曾勾勘。臣竊以御史臺者,朝廷紀綱根本,糾正官邪之地,而君錫身居侍從,任中執(zhí)法,以彈劾為職,不思正心奉上,而敢與王鞏交結,通為奸弊,潛結內外以欺負朝廷。況陛下圣明,以至公御天下,臣每聞德音,常欲臣下無私。而君錫執(zhí)法之臣,乃與鞏交結,可謂上負陛下任使。且朝廷公事,貴要是非明白,若容小人如此,上下相蒙,肆為僥幸,而不加懲創(chuàng),何以賞罰善惡,使百官不敢為私!伏乞特降指揮下淮東提刑司所在,勾追馬守珍等根勘,依公盡理,取見情實,未得斷遣,奏取朝廷指揮?!辟N黃:“馬守珍雖則一吏人,乃敢計會中外,欲變亂朝廷公事,其情不輕,顯見趙君錫、王鞏相為私欺公朝,有壞紀綱,伏乞早賜施行?!? 是月,謝景溫知揚州。 閏八月庚申,知杭州林希言:“太湖積水未退,為蘇、湖大患。乞專委監(jiān)司躬詣瀕海泄水處,相度開決,庶使積水漸退,民田復出,流移歸業(yè)?!痹t左朝奉郎邵光與本路監(jiān)司同導積水。壬戌,左朝請郎、集英殿集賢校理崔公度知潤州。甲子,江南東路鈐轄司言:“本路舊有路分都監(jiān)二員,在池州、江寧府駐扎。其在江寧府者,自元豐間差丁海兼東南第五將,罷任后,止差到將官,至今無路分都監(jiān)。緣本司統(tǒng)制江東軍政,乞循舊制,差路分一員?!痹t東南第五將武端民兼權。甲申,詔:“淮南路轉運司根治馬守珍交通趙君錫、王鞏事狀以聞?!睆挠艺砸钪I奏也?!? 九月辛亥,直龍圖閣、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王覿為刑部侍郎。龍圖閣待制、知瀛州錢勰為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甲寅,江、淮等路轉運司言:“諸路準備鹽,昨準元祐元年九月朝旨,立定荊、湖、江南、蘄、黃、廬,壽、光、舒州比元條減下外作一年至二年,及真、揚、通、泰、楚、海州作半年至一年,近為諸路減價賣鹽數(shù)多,有詔添復年分,遂致積壓不便。乞依元祐元年九月朝旨。”從之。 十一月壬寅,朝散大夫、集賢殿修撰、知徐州楊汲為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 七年正月丁未,蘇軾知插州。詔:“通、泰卅捍海兵士,諸處不得勾抽,雖有朝旨差出,亦令本州執(zhí)奏,特許存留。違者并科違制之罪,不以遇赦去官原減?!睆陌l(fā)運使范純禮請也。己酉,左朝請郎、集賢校理、知潤州崔公度為起居郎。公度辭之,后復知潤州。 二月丙辰,詔吳泰伯廟以“至德”為額。先是知蘇州黃履言吳泰伯以禮義變夷之風,今廟貌雖崇,而名號未正,故有是詔。己未,禮部郎中葉祖洽知海州。 五月壬子,知揚州蘇軾言:“臣聞之,孔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夫民既富而教,然后可以即戎。古之所謂善人者,其不及圣人遠甚。今二圣臨御,八年于茲,仁孝慈儉,可謂至矣!而帑廩日益困,農民日益貧,商賈不行,水旱相繼,以上圣之資而無善人之效,臣竊痛之。所至訪問耆老有識之士,陰求其所以,皆曰方今民荷寬政,無他疾苦,但為積欠所壓,如負千鈞而行,免于僵仆則幸矣,何暇矯然舉首,奮臂以營求于一飽之外哉!今大姓富家,昔日號為無比戶者,皆為市易所破,十無一二矣。其余自小民已上,大率皆有積欠,監(jiān)司督守令、督吏卒,文符日至其門,鞭笞日加其身,雖有白圭、猗頓亦化為蓽門圭竇矣!自祖宗以來,每有赦令,必曰凡欠官物無侵欺盜用及雖有侵盜而本家及伍保人無家業(yè)者,并與除放。祖宗非不知官物失陷,奸民幸免之弊,特以民既乏竭,無以為生,雖加鞭撻,終無所得,緩之則為奸吏之所蠶食,急之則為盜賊之所憑藉。故舉而放之,則天下悅服。雖有水旱盜賊,民不思亂,此為損虛名而收實利也。自二圣臨御以來,每以施舍己責為先務,登極赦令、每次郊赦或隨事指揮皆從寬厚,凡今所催欠負十有六七皆君恩所貸矣。而官吏刻薄與圣旨異,舞文巧詆使不該放,監(jiān)司以催欠為職業(yè),守令上為監(jiān)司之所迫,下為胥吏之所使,大率縣有監(jiān)催千百家,則縣中胥徒舉欣欣然,日有所得,若一旦除放,則此等皆寂寥無獲矣。自非有力之家納賂請求,誰肯舉行恩貸,而積欠之人皆憐困于寒餓,何賂之有?其間貧困掃地無可蠶食者,則胥教令供指平人,或云衷私擅買抵當官物業(yè),或雖非衷私而云買不當價,以此之類,蔓延追擾,自甲及乙,自乙及丙,無有窮已。每限皆空身到官,或三五限得一二百錢,謂之破限。官之所得至微,而胥徒所取蓋無虛日,俗謂此等為縣胥食邑戶。嗟乎!圣人在上,使民不得為陛下赤子,而皆為奸吏食邑戶,此何道也?商買販賣例無現(xiàn)錢,若用現(xiàn)錢則無利息,須今年索去年所賣,明年索今年所賒,然后計算得行,彼此通濟。今富戶先已殘破,中民又有積欠,誰敢賒賣物貨?則商賈自然不行,此酒稅課利所以日虧,城市房廊所以日空也。諸路連年水旱,上下共知,而轉運司窘于財用例不肯放稅,縱放亦不盡實,雖無明文指揮,而以喜怒風曉官吏,孰敢違者!所以逐縣例皆拖欠兩稅,較其所欠與依實檢放無異,于官了無所益,而民有追擾鞭笞之苦。近日詔旨,凡積欠皆分為十科催納,通計五年而足。圣恩隆厚,何以加此!而有司以謂有旨倚閣者,方得依十科指揮,余皆并催??v使盡依十科,吏卒乞覓,必不肯分科少取人戶,既未納足,則追擾常在,縱分百科與一科同。臣頃知杭州,又知潁州,今知揚州,親見兩浙、京西、淮南三路之民皆為積欠所壓,日就窮蹙,死亡過半,而欠籍不除,以致虧欠兩稅,走陷課利,農末皆病,公私并困。以此推之,天下大率皆然矣!臣自潁移揚,舟過濠、壽、楚、泗等州,所至麻麥如云,臣每屏去吏卒,親入村落訪問父老,皆有憂色,云豐年不如兇年。天災流行,民雖乏食,縮衣節(jié)口,猶可以生。若豐年舉催積欠,胥徒在門,枷棒在身,則人戶求死不得。言訖淚下。臣亦不覺流涕。又,所至城邑,多有流民。官吏皆云以夏麥既熟,舉催積欠,故流民不敢歸鄉(xiāng)。臣聞之,孔子曰‘苛政猛于虎’,昔常不信其言,以今觀之,殆有甚者。水旱殺人,百倍于虎,而人畏催欠乃甚于水旱。臣竊度之,每州催欠吏卒不下五百人,以天下言之,是常有二十余萬虎狼散在民間,百姓何由安生,朝廷仁政何由得成乎?臣自到任以來,日以檢察本州積欠為事,內已有條貫除放,而官吏不肯舉行者。臣即指揮本州一面除放去訖;其于理合放而于條未有明文者,即且令本州權住催理,聽候指揮;其于理合放而于條有礙者,臣亦未敢住催,各具利害,奏取圣旨。其一曰,敗闕場務無人承買。乞依元祐六年春頒條貫,將臨停閉日所定最少錢數(shù)為額催納,有如欠負即將已前剩納過錢數(shù)豁除,如已納過無負欠,即還所剩。其二曰,元祐四年大赦已前欠負蠶、鹽和買青苗錢物見逃移無處催理者,乞依五年四月九日詔,保明除放。其三曰,買樸場務少欠課利,估納抵產入官,乞依熙寧編敕,許以所收子利準折欠數(shù),數(shù)足給還。其四曰,元豐八年登極赦前見欠丁口鹽錢及鹽博絹米并和、預買綢絹等,并乞止據當日所支官物實值為官本催納,其因折色增起錢數(shù)并權住催理。其五日,乞舉行元祐元年九月六日赦文,應內外欠市易錢二百貫以下不以官司違法,及人戶于官司請領或徑于勾當人名下分請者,并與除放。其六曰,諸色欠負并乞只依元祐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分十科指揮施行,仍每遇災傷依元祐敕且住催理,內人戶拖欠兩稅不系災傷倚閣者,亦分二年作四科送納,未納足而遇災傷者,亦許權住催理?!? 六月癸丑朔,詔:“訪聞淮、浙積欠最多,累歲災荒,人民流移相屬。今淮南始得一麥,浙東未保收成,應淮南東、西、兩浙路諸般逋負,不問舊新,有無官本,并特與權住催理一年,內已有寬限者,依元降指揮?!睆奶K軾之言也。 七月己丑,淮南轉運司彭次云權發(fā)遣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是月,張璪知揚州。 八月戊寅,太仆卿、直龍圖閣謝卿材為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 十月乙丑,刑部侍郎曾肇知徐州,從其請也。是月,陸佃知江寧。 八年二月甲子,詔依散蠶、鹽徐州、淮陽軍,許依元祐敕。乙丑,淮南路轉運使王子淵為司農少卿。江南西路轉運副使張商英徙淮南路。新京西轉運副使賈易與知蘇州范鍔兩易其任。甲戌,知徐州曾肇知江寧府,知蘇州賈易知徐州。 四月丁巳,兩浙路轉運提點刑獄司申檢,會浙西州縣累經災傷,蒙朝廷相繼發(fā)米付本路賑濟,除接續(xù)賑糶過外,逐州有見管淮南、江西等路發(fā)到賑糶不盡米四十余萬石,例各陳次別無支用。今欲將其米趁此蠶月鄉(xiāng)民闕食之際,各取情愿,許令人戶赴官請借。每一斗候至向去秋成納新米八升還官,仍限四年均作料次,各隨本戶苗稅帶納。詔其米許兌充軍糧外,余數(shù)仰置場減價出糶。 五月戊寅,知越州蔡卞知潤州。 六月辛亥,知潤州、集賢校理崔公度為秘書少監(jiān)。公度辭不至,加直龍圖閣,仍知潤州。右朝奉郎、司農寺丞秦定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壬申,資政殿學士、知定州許將知揚州。 八月,淮南水。 九月,蘇頌知揚州。 紹圣元年正月辛丑,戶部言:“淮東提刑司奏,乞于本路戶部封樁并續(xù)收到坊錢內撥賜五十萬貫充常平錢,應副乘時收糴斛斗。欲依所乞,撥三十萬緡充常平糴本支田,除助役錢外,于所乞坊場錢內撥賜?!睆闹? 閏四月乙酉,呂惠卿知蘇州。癸巳,新差知蘇州呂惠卿知江寧府。 五月戊午,刑恕復直龍圖閣、知徐州。 十月,刑部侍郎何正臣改江寧。 十一月,楊汲知揚州。 二年十一月,章衡知揚州。 三年,從敕令所言,江寧府江寧,上元縣并行謁禁法。 八月辛巳,陳軒知江寧。 四年正月甲辰,呂嘉問除江、淮、荊、浙路發(fā)運使。 五月丁丑,知蘇州賈青權兩浙轉運副使。 六月丙申,詔江寧府敦遣茅山道士劉混康上京住持上清儲祥官。 七月甲寅,寶文閣直學士李南公請將江寧府等九十余處繁難錄事參軍,許差湊舉人。從之。庚午,光祿卿程嗣恭為直秘閣,知揚州。壬午,鴻臚卿呂溫卿為直秘閣,權發(fā)遣江、淮等路發(fā)運使。 九月辛亥,左司諫郭知章言:“兩浙歲旱,淮南又不全稔,乞下本路監(jiān)司按視,如須賑給,即早行措置?!痹t:“兩浙路轉運、提舉、常平司相度,應平合舉行事件及預行那移,準備合用賑濟糧斛,并相度本路如有運河溝瀆淺淀合行開修,將來優(yōu)給雇值,召募人夫開淘?!苯瓕幐裕骸胺钤t敦遣茅山道士劉混康詣闕,本府已促行?!痹t轉運司賜錢百緡付混康為路費。 十月乙酉,詔新江淮等路提點坑冶鑄錢呂公雅與知齊州王奎對易其任。 元符元年正月庚申,知齊州呂公雅提點江南東路刑獄。丙子,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司言:“諸州起發(fā)上供米,如無應選募官管押上京,即差押綱使臣差使借差殿侍大將軍管押,附帶至真、揚、泗州寄卸,委發(fā)運司勾收團并選綱裝發(fā)。其真、揚、泗州至京地里合支路費錢,如與所起錢一處起發(fā)前來,給與合裝錢綱。如違本處干系,官吏杖一百,仍許發(fā)運司當切檢點?!睆闹?。戊寅,朝散郎、知潤州王忿言:“呂城閘常切車水入澳,灌注閘身,應副官私舟船行運。遇舟船擁并人力不給,許于到閘船牽駕兵士內量差二分,并力車水。即未應水則而輒開者,許人告監(jiān)官,杖一百,不以失減令佐失覺察,杖六十。若監(jiān)官任內通及三次,展一任,監(jiān)當滿,運水委無走泄,升一年名次,令佐升半年。委知通監(jiān)司當切覺察?!睆闹? 二月庚辰,三省言:“殿中侍御史陳次升新權知永州?!滨U朝寶言:“乞檢詳敕條,差官按察監(jiān)司?!痹t左司員外郎孫杞察訪河北路,戶部員外郎孫杰淮南路。丁亥,江、淮、荊、浙、福建、廣南路提點坑冶鑄錢事陳郛罷送吏部,與合入差遣,知淮陽軍、朝散大夫周濟代之。乙未,詔荊湖南路、江南東路各添置有馬雄略一指揮。 三月甲寅,工部言:“淮南開河所奏請開修楚州支家河,其河系導引漣河與淮水相通,乞賜名為通漣河?!睆闹?。江、淮、荊、浙等路制置發(fā)運司言:“諸州軍合起上供有額錢物,如本州官司不依限計辦人船等足備,并科杖一百?!睆闹?。丁巳,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司言:“乞應盜買綱運官物除元約數(shù)外,盜取者計贓以竊盜論加三等,強取者依強盜法?!睆闹?。 七月戊辰,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副使呂仲甫為直秘閣,知荊南;戶部郎中任公裕為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副使。 八月乙巳,高郵軍言飛蝗抱草死。 九月丙寅,淮南、兩浙路察訪孫杰言:“江、淮、荊、浙等路直置發(fā)運使呂溫卿違條不往四州排綱,擅減衙前重難錢,不依規(guī)法改正乘船過數(shù)。今吏部抑置民居作宅基,假立戶名,容縱公人軍兵于所在及巡歷州軍違法冒借請給,每一出巡,逐州支借,多至十余貫石,合要公案簿書等,勾考取索不得,溫卿坐縱詭詐,公違詔旨,乞下有司考正其罪?!痹t罷溫卿發(fā)運使,于淮南州軍聽候朝旨,乃就近供答文字,如有罪不以將來赦原。既而,上諭曾布,仍曰:“溫卿好貨。”布曰:“溫卿家兄弟多貪,和卿作郎官,割米麥往邊州,嘗被罰,升卿等多為賈販之事,此眾所知。溫卿之罷,非自出圣斷,必未肯爾。東南之人少蘇息矣?!? 十月丁亥,御史中丞安停言:“淮南、兩浙察訪按察呂溫卿托江都知縣呂振買部民宅基等事,臣曾論奏選官鞫治,至今未蒙指揮?!痹t朝請郎曾鎮(zhèn)往揚州置司推勘。 十一月丁丑,右司員外郎劉拯試太常少卿,太常少卿張商英為集賢殿修撰,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家傳云以太常少卿召,未及入見,改除集撰發(fā)運。按商英除少常,乃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不應一年余不曾供職。六月十二日己丑,曾布議除商英待制,知瀛州,亦稱自少常除,家傳必誤也。今本傳因家傳。) 十二月辛卯,三省言:“淮南、兩浙路察訪司體訪得發(fā)運使呂溫卿在蘄州蘄水縣妄認富民陳鐓為親,托買山作簿筏,約直三千緡,令家僮作馬,比部名目,于稅務發(fā)引前米,所經場務虧少稅錢。又令睦州青溪縣丞朱興宗于越州買麥穗紗千余匹,并不曾納稅。又于舒、黃州差禁軍充合破廂軍,雇部內人充女使,以二十歲者作繡工,以十六七歲室女作乳媼。”詔揚州制勘院依公盡理根究,不得觀望滅裂。 二年二月壬寅,呂升卿知江寧府。是年,中書舍人葉濤繼升卿知江寧,陶節(jié)夫繼濤知江寧。 四月丁丑,淮南、兩浙路察訪司言:“訪聞知楚州唐領別為名差,借舟搬載新州,安置劉摯骨肉?!痹t唐領先決沖替下淮南東路提刑司取勘以聞。甲午,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張商英為權工部侍郎。辛丑,胡宗愈權發(fā)江、淮、荊、浙等路發(fā)運使。 五月丙午,淮南、兩浙路察訪孫杰言:“昨奏前發(fā)運使呂溫卿興販簰筏事,江州稅務看驗得合稅錢一百九十貫,本簰勾當人呂文廣不伏,送納本務,監(jiān)官承事郎張華民具申江東轉運司,稱顯是本人不顧公法,欺壓州郡??丛斎A民乃監(jiān)當小官,正在部屬,不畏權勢,敢與抗辯,以道守官誠未之見,望賜獎擢以勸奉公守法之吏?!痹t張華民特與減一任監(jiān)當,令赴部與親民差遣。庚戌,詔朝請大夫王瑛除提點江南西路刑獄,指揮更不施行。以起居郎、權給事中孫杰言:“瑛頃為潤州守,無治術,徒飾廚傳,曲奉呂溫卿等。”故有是命。辛亥,淮南、兩浙察訪孫杰言:“被命按察兩浙路監(jiān)司職事,體訪得偏遠州縣多有提舉常平官不曾到處,臣詳提舉司所總常平、免役、農田、保甲等,乃先朝復古之法.所以為民之意至厚。條令委曲纖悉,在提舉官躬親講究,開諭州縣,以次推行,始可布宣惠澤。乞自今提舉官雖與監(jiān)司互分巡歷,并須本司官二年遍所部州縣?!? 七月丁未,朝散郎、通判瀛州陸元長言:“蘇州秋賦一歲六十萬石,積水占壓,蠲放大半,三江不入,震澤不定。今相度應河之通江海者,愿撥一年積水合放秋稅二十萬石,乞降祠部,牒五百道,充夫錢糧及市木置閘,官為檢計,令食利人戶,自備食力,分頭開修?!痹t元長計會兩浙轉運提舉司,同相度合如何施行,具圖狀指定保明以聞。 九月丙辰,荊、湖、淮、浙發(fā)運司言:“真、揚、通、泰、楚、海州、高郵軍界運河淺澀,·請令逐州軍通、簽判兼管內運河,庶可責辦?!睆闹?。 閏九月辛巳,前知蘇州王子京將發(fā)運司兵級、公人借過錢米,判狀繳申發(fā)運司,特罰銅二十斤。壬辰,江淮發(fā)運司兩浙轉運司言:“今來潤州京口,常州奔牛澳閘興造畢,見依提舉興修兩浙轉運判官曾孝蘊相度立定法則,日限啟閘,通放綱船,委是經久可行?!睆闹?。 十月己酉,蹇序辰知揚州。 十二月甲寅,潤州觀察使仲佳卒。 三年正月丁酉,江、淮等路提點坑冶鑄錢兼措置銅事王奎言:“諸處新坑有用官錢令坑戶開發(fā)去處,若至礦寶浩瀚,還納官錢了當外,有礦寶除填納不問多少并系元管開發(fā)坑戶賣錢入己,顯屬僥幸。今相度渚路坑場,如有坑戶系用官錢開發(fā)坑垅,若遇礦寶除填納官錢了當外,有剩錢分給施行?!睆闹? 五月乙酉,尚書左丞蔡卞罷為資政殿學士,知江寧府。 九月甲申,資政殿學士、左諫議大夫、知江寧府蔡卞落職。 十月乙卯,知大明府林希降端明殿學士,知揚州。 十一月癸亥,端明殿學士、新知永興軍蔡京知江寧府。 徽宗崇寧元年二月辛丑,左正議大夫、知大名府蔡卞知揚州。(揚州府志卞后有吳伯厚。) 三月辛酉,兵部侍郎鄒浩為寶文閣待制,知江寧府。 四月癸卯,寶文閣待制、新知江寧府鄒浩遷,知杭州、直秘閣鄧祐甫知江寧府。 五月戊辰,劉奉世落端明殿學士,知徐州。 六月戊寅,知江寧府鄧佑甫乞以府學所建王安石祠堂著祀典。從之。 八月己巳,呂惠卿知揚州。 十一月壬子,講議司言:“江、淮鹽鋪戶每遇闕鹽,止用金銀等抵當,出賣客鈔,坐邀賤售,商賈折閱,乞行止絕。金部以為抵當,元豐法也,過一年者沒官,乞改為半年。”從之。 二年十一月癸卯,江、淮、荊等二路發(fā)運司言:“自熙寧以來,鼓鑄當二大錢盛行民間,而于條不許起發(fā)上京。以故目今諸州軍官庫,見管當二錢甚多。乞將當二大錢改鑄當十大錢,四文可得三文,約四十萬貫實計三百萬貫。工部欲依所乞,仍依陜西現(xiàn)鑄錢樣,于錢背鑄十字以示所當小平之數(shù),其當二銅錢更不鼓鑄?!睆闹? 十二月,詔:“淮南開修遇明河,自真州宣化鎮(zhèn)江口至泅州淮河口,五年畢工?!? 是年,宣德郎朱彥知江寧。蔣之奇知揚州,尋遷,王資深代。 三年正月戊戌,詔江、淮、荊、浙等路所管當二錢盡拘收,改鑄當十大錢。癸卯,詔徐州寶豐監(jiān)改鑄當十大錢。 是歲,章縡知揚州。 四年十一月,尚書省言:“私鑄當十錢利重不能禁,深慮民間物重錢濫,乞江南東、西、兩浙路并改作當五錢,舊當二錢依舊。又慮冒法運入東北,宜以江為界?!睆闹?。 是歲,蘇州水,賜乏食者粟。泰州禾生稆。以朱領應奉局于蘇州。初,蔡京過蘇,欲建僧寺閣,會費巨萬。僧言:“必欲集此緣,非郡人朱沖不可?!睕_,之父也。京即召沖語之,沖愿獨任。居數(shù)日,沖請京詣寺度地,至則大木數(shù)千,章積庭下,京器其能。逾年,京召還朝,遂挾酌與俱,竄其父子名姓于童貫軍籍中,皆得官。帝頗垂意花石,京諷沖密取浙中珍異以進,初致黃楊三本,帝嘉之。后歲歲增加,然歲不過再三貢,貢物才五六品,至是漸盛,舳艫相銜于淮、汴,號“花石綱”,置局蘇州,命勔總其事。王漢之知江寧。管師仁知揚州。 五年正月庚子,復置江、湖、淮、浙常平都倉。甲辰,尚書省言:“兩浙路官司弛廢,容縱民間盡將小平錢銷鑄當十錢,致民間小錢數(shù)少,買賣阻滯,深為非便?!痹t:“兩浙路將應上供小平錢并兌諸官司,御書通寶當十,重寶當五,大錢上供赴京,其小平錢仰留充本路買賣給散,仍仰本路鑄錢監(jiān),疾速依舊鑄造小平錢行用?!备?,徐禎知江寧,四月丁丑罷。 是年,繼知江寧者有蔣靜、陶節(jié)夫、姚佑三人。劉拯知揚州。 大觀元年二月甲子,詔:“淮南、兩浙應私鑄錢限一季首納,限滿不首,并依私錢法。其納到私錢,并許發(fā)赴京畿錢監(jiān),改鑄御書當十錢。” 三月甲午,御筆:“比因改元,更鑄大觀通寶錢,當崇寧通寶兼行,即無更改,慮致奸人乘茲改鑄,造言搖眾,可申明行下,俾民聽毋惑?!北O(jiān)察御史張茂直奏:“體量得兩浙路容縱私鑄小平錢起于蘇州,自去年六月不行使當三錢,立限令民間赴官納換,其知州蹇序辰并不用心拘催,其本路轉運副使孫虞丁等并不檢點按治?!痹t蹇序辰先決勒停,孫虞丁等并先決依沖替人例施行。 八月己巳,降德音于淮、海、吳、楚二十六州,減囚罪一等,流以下釋之。 十月辛酉,蘇州地震。 十二月癸巳,以江寧為帥府。 是歲,范坦知江寧。坦遷,曾孝蘊繼。彭汝霖知揚州。尋遷,范坦知;坦遷,周種知。 二年三月癸卯,遣內侍符寶、譚稹使滁、揚等州。 是歲,龍圖閣待制盧航知江寧。 三年,沈錫知江寧,遷。四月,曾孝序知。 六月至十月,不雨,江淮大旱。 是歲,吳執(zhí)中知揚州。執(zhí)中遷,王渙之知。 四年六月丙申,門下侍郎薛昂知江寧。 十月八日,詔:“江南路走馬承受分在洪州、江寧府兩處駐扎,相去遼遠,凡有被受朝省文字不能互知。自今后應有文字并雙封降付兩處照會,庶免關報留滯?!? 是歲,石公弼知揚州。 政和二年八月,知江寧薛昂遷,吳拭知。 三年五月丙申,升蘇州為平江府。 八月丁丑,升潤州為鎮(zhèn)江府。 是歲,江東旱。盧航再知江寧。 四年,是歲,蔡卞再知揚州。卞遷,許光凝知。 五年十一月,呂益柔知揚州。是歲平江府常州水。 六年,蔡嶷以龍圖閣直學士知江寧。 七年七月乙未,提舉淮南、兩浙路御前人船所條具合行事件,仍乞比附直達綱條令及遵用見管押花石并御前物色前后所得指揮。并從之。 是歲,林攄知揚州。攄遷,唐恪知。 重和元年七月,江、淮、荊、浙諸路大水,民流移,溺者眾,分遣使者賑濟。 九月庚申,詔江、淮、荊、浙監(jiān)司,督責州縣還集流民。 是歲,俞知江寧,張莊、王漢之繼知。周燾知揚州。 宣和元年正月,徐處仁知揚州。 十一月,淮甸旱,饑民失業(yè),遣監(jiān)察御史察訪。 十二月,淮東大旱,遣官賑濟。 二年二月戊子,令所在贍給淮南流民,諭還之。 十二月庚寅,詔訪兩浙民疾苦。是月,盜宋江犯淮陽,入海州界。知州張叔夜設方略討捕,招降之。 三年正月癸卯,領樞密院事童貫為江浙、淮南等路宣撫使。丁巳,童貫至鎮(zhèn)江。己未,詔淮南、江南各權添置武臣提刑一員。童貫見吳民困花石之擾,眾言方臘之賊不亟平,坐此耳。遂令罷蘇、杭造作局及御前綱運并木石采色等物,而帝亦黜朱勔父子弟侄之在職者。吳民大悅。 二月丁卯,禁臣庶于淮南、兩浙路搬致花石入京。庚午,蠲兩浙路被賊民戶公私通及三年田賦。 三月戊戌,童貫留譚稹駐鎮(zhèn)江,帥中軍赴金陵防方臘。壬子,童貫自金陵還鎮(zhèn)江。庚申,童貫駐平江府。 四月庚寅,方臘就擒,支黨散走,浙東賊勢尚熾,尋平之。詔:“兩浙、江東被賊州縣,給復三年。” 五月己亥,詔江寧守臣帶安撫使。 八月甲辰,曲赦兩浙、江東、淮南路。 四年七月初,遣陳遘經制江、淮七路以供饋餉。遘以財用不給,倡議比較酒務及度公家出納錢糧,取其贏余,號“經制錢”,遂為東南七路之害。 是歲,徐鑄知揚州。 五年,徽猷閣待制盧襄知江寧。毛友知揚州,王本繼之?;茨橡嚕补儋c濟。 六年,自得燕地,悉出河北、河東、山東之力以往饋官軍,率十數(shù)石致一石。才一年,三路皆困。 六月壬子,詔淮、浙、江、湖措置調夫各數(shù)十萬,并約免夫錢,每夫三十貫,委漕臣限督之,違者從軍法。 十月甲子,金以泰州秋潦,發(fā)粟賑之。 是歲,許份知揚州。 七年三月甲申,知海州錢伯言奏招降山東寇賈進等十萬人,詔補官有差。 靖康元年正月三日,蔡俺除資政殿大學士,知鎮(zhèn)江府。十五日,以金人犯闕,太上道君皇帝渡揚子江,至鎮(zhèn)江府。 二月八日,梅執(zhí)禮除徽猷閣待制,知鎮(zhèn)江府。 三月十日,李回知鎮(zhèn)江府。次日,改李皓知。王靚知平江府。十六日,臣僚上言:“契勘朱勔父子倚藉權勢,心作威福,固非一日,其平江府并二浙諸州縣,自通判以上往往盡出勔門,氣焰薰灼,無所不至云云?!狈钍ブ迹瑑烧阒菘h應緣交通朱酌搔擾害民官吏,并令本路漕臣程昌、顧弼、彥成體究取索,先次放罷,差官兼權,具申尚書省。其應朱勔家召募到花石綱人兵,并揀填充廂禁軍。仍用拘收朱勔家財,先次支與招軍例物值,取朱勔家貲拘收田宅,依奏令本路樁管申取朝廷指揮。二十日,李綱迎太上道君皇帝回南都。 是月,曾孝緒再知江寧府。 四月十五日,知平江府李論落職,以與朱勔交往故也。是月,曾孝緒遷,宇文粹中知江寧。 八月乙未,吳敏知揚州。 九月十九日,李綱知揚州。綱遷,章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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