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遠(yuǎn)闇公 彭賓燕又選輯
盛翼進(jìn)鄰汝參閱
楊文貞公文集二(序 記 題后 碑)
楊士奇
序
三朝圣諭錄序
西廵扈從詩序
賜游西苑詩序
送龔憲使致事詩序
三朝圣諭錄序【圣諭】
此數(shù)行大意與御書閣頌同
太宗皇帝初正大統(tǒng)、故翰林之臣不及十?dāng)?shù)人?!≡t吏部及翰林舉文學(xué)行誼才識之士。授職其中。士奇首膺簡擢 賜五品服。肇建內(nèi)閣。簡七人專典密務(wù)。皆進(jìn)官。士奇與焉。屬時幾務(wù)孔殷。常旦及五。百官奏事退。內(nèi)閣之臣。造 扆前進(jìn)呈文字商幾密。承顧問率漏下十?dāng)?shù)刻始退。既建 儲簡翰林之臣兼輔導(dǎo)。士奇與焉。旦 上前奏前。退必造東朝參侍經(jīng)幄。車駕北廵。簡內(nèi)閣二人輔監(jiān)國。士奇與焉?!∪首诨实?、 宣宗皇帝嗣位、所以寵任士奇者。始終皆如永樂。士奇祗事 三圣三十有三年。寵愈厚而官愈進(jìn)。負(fù)乘之愧。夙夜靡寧。嗚呼、 三圣遠(yuǎn)矣、當(dāng)時共事之臣或亡或退獨士奇今年七十有八。衰病昏耄。猶濫玷朝行未巳也?!≌\孝昭皇后上仙、梓宮歸葬士奇奉命祗旬月乃竣事、其每旦展敬 三陵之下。追念舊恩。五內(nèi)摧痛。因記憶榻前所得玉旨之詳者。輯而錄之。厘為三卷。永樂居首。洪熙次之。宣德又次之。葢計平生所得此殆什之一二而潦倒荒迷非惟不能悉述。亦不能悉記也。有疑之者曰。廷陛之密??纱嬗谒胶酢]m應(yīng)之曰。此一叚辨析大有學(xué)識不然疑于漏言或掠美如云魏鄭公以諫草示史官也吾惟懔乎慮泯吾 君之盛美是懼而遑它恤哉。不觀于古乎歐陽文忠公著奏事錄及濮議、司馬文正公著手錄。且記當(dāng)時君臣問對之辭。委曲而詳盡。所以著一代明良契合之盛事。蓋昔之大臣君子山王山王皆然義之所不能巳也況臣之所錄。有 圣德焉。有 圣訓(xùn)焉。有特恩焉。臣惟懼錄之不能詳也。而奚暇它恤哉。疑者既釋。敬號曰圣諭錄。
西廵扈從詩序【西廵】
敘扈從語得體
宣德甲寅秋、居庸之外。懷來保安宣府萬全皆大熟。上慮邊人安于足給。而忽警備也。乃九月甲申、 車駕親廵飭之。詞林從者士奇勉仁弘濟德遵、士奇年七十、特拾輿卒二十人、而道中氣候清和。動息舒徐。號令嚴(yán)肅。行者不勞。居者無擾。間 駐蹕平曠。命將士飛放馳射。用閱武也。是月丁酉、至洗馬林、蓋去宣府西百八十里、洗馬林者。舊名蕁麻林。語襲訛也。時北虜阿魯臺之眾為瓦剌摧敗。狼狽假息塞下。左右從臾希合之臣。多請掩捕之者?!∩显?、朕知飭備耳、困人于厄、非王者事、不聽、從臣中士奇為最不習(xí)兵事間以文事承顧問而 寵遇恒均一夕召問士奇、卿數(shù)日馬上亦賦詩否、士奇惶恐叩首 上慰勞再三既班師、十月甲辰至北京。扈從往復(fù)。裁二十日。其間情之所至。亦時見諸賦詠、凡得小詩若干首、并前扈從敘之記憶前五年從廵邊至宣府。往復(fù)二十日。在道未嘗不寓興于詩。而以今視替。年益邁。氣力益衰。詞意益鄙陋。無足采。特以其發(fā)于一時之扈從而將來亦可考見歲月故遂錄之而不棄云。
賜游西苑詩序【內(nèi)苑】
君臣同游是盛事經(jīng)濟之本也故此等文皆詳載之
宣德八年四月二十有六日 上以在廷文武之臣、日勤職事、不遑暇逸、特 勑公侯伯師傅六卿文學(xué)侍從游觀西苑。以息勞暢倦。于是成國公臣勇、豐城侯臣賢、新建伯臣玉、少師臣義、少傅臣士奇、臣榮、尚書臣琎、臣濙、臣中、侍郎臣驥、少詹事臣英、臣直、侍讀學(xué)士臣時勉、臣習(xí)禮、拜 命以行、時少保臣淮、來自退休承 命偕行。凡十有五人。又 勑中官導(dǎo)自西安門入。聽乘輿馬。及太液池而步。大監(jiān)臣誠、奉宣 圣旨、令遍歷周覽。從容勿亟。于是誠導(dǎo)之循太液之東而南。行觀新作之圓殿。返而觀改作之清暑殿臣誠為臣勇等言、于此一事指出盛事二殿皆 皇上奉侍 皇太后宴游之所也。臣勇等仰瞻殿庭周廡。規(guī)制高明??樧骶?。凡所以供奉之具。潔清鮮好。靡不悉備。俯而思惟 皇上之圣孝?!』侍笾⒏!=怨沤聃r有。遂拜稽歡呼萬歲。乃降而登萬歲山。至廣寒殿而仁智介福延和三殿。及瀛洲方壺玉虹金露之亭。咸得遍造。是日天宇澄明。纖塵不作。引而四望。山川之壯麗。卉木之芳華。飛走潛躍之各適其性。萬華畢陳。胸次豁然。心曠神怡。百慮皆凈。信天造之佳境。而人生之甚適也。已而中官傳奉 上命、賜黃封之酒御廚之珍、令咸醉而歸、又拜受 命、方爵數(shù)行、時久未雨。忽云陰東來。微雨沾席。倉庚如簧。和鳴不巳。眾吅以喜。相與引滿勸酬盡醉而出。文詞典質(zhì)乃為□稱臣聞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噬辖y(tǒng)四海之廣。撫兆姓之眾。一日二日萬幾。則以閑暇游焉息焉。且奉天倫之樂。于茲誠宜。又俯矜左右執(zhí)事之勤。亦俾之預(yù)有今日之適?!《魃跏⒁?。于是羣臣欣幸遭遇、賦詩者若干人、詩總?cè)缜住⒊际科骖A(yù)侍宴間于茲屢矣、是以謹(jǐn)序于卷端云
送龔憲使致事詩序【致政】
宣宗皇帝臨御深惟安民之道。文貞當(dāng)國極重此一事詔吏部凡布政司按察司正貳及府州正闕。令京官三品以上奏舉。必取廉公端厚。識達(dá)大體。能為國為民者。如所舉后受賕并罰舉者?!』噬纤媒y(tǒng)。申飭舊章而加嚴(yán)焉。由是被命之臣咸顓顓不敢以忽凡所奏舉十率七八稱得人于時按察使尤難其選、吾友豫章龔鐩子諫、起科日初擢給事中、升云南僉憲改廣西、又改廣東、用少保東萊黃公奏、升四川按察使、 命初下、中外忻忻喜 朝廷官人之當(dāng)于其職。且重黃公之明知人也。歲余子諫聲譽益起、葢士大士公議今憲使之賢。亦無浮譽子諫表表在甲乙數(shù)。子諫、宋吏部侍郎竹鄉(xiāng)先生之后、篤志而清修、耿介而直諒、有學(xué)術(shù)、明大體、嘗言事過直雖忤不悔所至不尚威嚴(yán)、而政紀(jì)清肅、除害興利、具有成績、如在云南、為法教屯兵引水灌田、歲免夏旱之虞、廣西叛猺猖獗、都司不能制、子諫親督官兵進(jìn)討擒戮徭寇二千余、生縶兇渠送京師、斬于都市、悉還所掠良民男女?dāng)?shù)百人、四川時、釋平人死辠于十年之久未決者五十余人、皆著人耳目、其所建議便民尤多。蓋其心夙夜在民。所歷官或萬里?;蚱甙饲Ю?。跋涉險遠(yuǎn)。而氷檗之操久益確。仕四十余年。貧如家食旹。園田無寸尺之益。而視舊加損。此其人豈貴富之能累其心哉。今年七十有一、言于 朝、乞致事歸、天官卿言鐩雖老、尚堪事事、未應(yīng)退蓋重賢者之去也?!∩夏钇渖鏆v之久且艱。竟從之。優(yōu)老之仁也。子諫既拜 命過予曰、故人能無一言識別乎、嗟乎、久勞懷逸。人人同情。何獨子諫哉。故賦近體詩二章、寄久要之情云耳、
記
旌義堂記
賜印章記
重榮堂記
旌義堂記【賑荒】
正統(tǒng)三年六月十日、 上遣行人盧懋赍 璽書旌江西吉安府泰和縣民蕭襄為義民、葢自 上臨御以來、四方之人、仰體 皇仁、民入谷得賜璽書異數(shù)也出谷縣官、預(yù)備賑荒、事日有聞于上、悉賜璽書旌褒、時士奇兼掌內(nèi)制。每私怪斯舉、權(quán)輿吾郡。而未聞吾邑有一人繼者、葢歷三歲、始見于襄。吾與襄同邑有連、且嘗作賓蕭氏塾、固知襄必能為義然猶怪其獨緩也、今年過鄉(xiāng)里、里耆老為余言襄之圖效義久矣。屬時令丞闕、簿攝令事、襄具材作義廩、言于縣、請以糴官、又言愿出谷納廩、以備賑饑、吏無賕不行豈止斯事然獨奈沮善何縣吏需重賂乃行襄私竊嘆曰。以賂吏。曷如及饑時襄以賑民乎。不肯賂吏亦視不行明年、吉安府通判余君來掌縣事、襄復(fù)言之、余君大喜、即日遣其佐視襄所作廩。而內(nèi)其谷、凡千二百石、遂聞于朝、斯其所由緩也。嗟乎、水旱在古圣人之世不能無惟古圣人有備焉。故其民不病今民比比能仰體 皇仁為先事之備。食祿者乃有不能?;蛴忠壱詾樗壤?。彼獨何心。如余君之明治體、豫民患、卓然其今之循良有司、何可多得哉、若蕭氏之務(wù)義、厥有自來、非昉于襄也、替襄之大父思和甫、父安正甫、當(dāng)元季寇亂、所在靡寧、思和甫父子挺然發(fā)帑倡義、保障其一鄉(xiāng)、終亂不見兵禍、至于今號其里曰桃源、我國家靖宇內(nèi)、定法制、簡富民長萬石、區(qū)俾董徭賦、思和甫與焉、惟義之行、上下賴之、后安正甫繼焉、一循其父之義、及襄偕弟應(yīng)又繼焉、皆循大父父之義、尤格慎介然不一毫茍取、其區(qū)之民、有橫恣不律者、率略之弗較。有艱窶不給者。恒加恤之。蓋蕭氏施義其鄉(xiāng)。昉于襄之大父父。而至于襄益篤也?!∮褚粝麓埞廨x煌、真無黍也矣、豈若世之驟興于一人、偶見于一善、而濫冒寵錫者之可同日語哉、予既名襄所居堂曰旌義、襄來北京、屬書之、予惟其宜書者有二、泰和之民、以效義荷 璽書旌褒自襄始一也、余公之廉公明決二也、遂幷蕭氏世德書之、
賜印章記【內(nèi)閣印章】
賜印章是異數(shù)
仁宗皇帝賜印章二。世宗亦有賜非閣中故事也其一范白金。廣方寸。文曰繩愆糾繆。葢臨御之初。召少傅臣蹇義少保臣楊士奇。至思善門諭之曰、卿二人自吾監(jiān)國時相輔益甚厚、今不可以薄、但吾有過舉、如未得即見、可具述其故以此封識進(jìn)來、 賜義與臣各一章、且各賜小素揭帖百、俾述所言、葢求益于下之切也又召義與臣各賜象牙圖書一。臣得楊貞一印。皆有璽書。蓋念其嘗効分寸之勞也?!⌒诨实圪n方寸銀章二其一文曰貞一居士。葢取 先帝所賜貞一章而舉二字賜臣為號也其一文曰清方貞靖。時覽貞一章既。顧謂臣曰、此 先帝之灼知汝也、然吾知汝亦非淺、指清方貞靖謂臣曰、此汝之所有、而吾所素知也、遂以賜臣、又諭之曰、士奇必以所輔 先帝者輔我、臣叩首對曰不敢不竭盡愚誠、既拜受賜、時皆以為千載之遭際?!∠i熤蠖饕?。蓋 仁宗初賜臣二人繩愆糾謬章。后數(shù)日亦賜夏原吉。臣冒昧進(jìn)曰、文貞此請誠為得體然微有自德意凡文貞 三朝圣諭錄所載多此類臣與楊榮金幼孜。實同職任。今賜不及二人。幸 天恩均之。言且再三遂 賜榮幼孜同一章。至 宣廟賜清方貞靖章。是時蹇義楊榮胡濙皆有賜。其文則各因其人而不同于乎 仁廟求益之誠切。微勞之不忘。與 宣廟之不改父臣。而褒寵之加厚。皆自古寡見。今 二圣遠(yuǎn)矣。臣之孱弱愚劣。終不能效裨益萬一。徒捧遺賜而永慟、謹(jǐn)志之以示子孫俾珍襲云、
重榮堂記【賑荒】
皇帝臨御之初、璽書數(shù)下、以恤民為首務(wù)、念旱潦之弗時而饑窘之可憫、命所司存間給濟、又分命廷臣四出修備荒之政。于是四方之民。祗體 上心。競出谷于公庾。以為荒歲賑給之助。無間遠(yuǎn)邇。風(fēng)動云集。傳所謂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者也。旌褒之命。靡日不下。輝映日月。光華古今。何其盛哉新淦界江里李孟都宣德十年、嘗出谷五百石、縣如制建碑表之、鄉(xiāng)人榮之、正統(tǒng)五年、今刑部侍郎薛君修荒政于江右、重宣 上德、風(fēng)勵其民、孟都躍然感激、復(fù)出谷千五百石事聞 賜璽書旌為義民勞以羊酒孟都祗詣闕謝 命光祿賜酒饌孟都更是異恩荷 天恩之隆厚。歸而命其庋璽書之堂曰重榮。介武選員外郎毛谷英來謁記。以侈 上賜。以永示其后之人。予嘆曰此治世盛事也。蓋自吾童丱時、嘗聞老長言替我 國家未一區(qū)宇也。民困于元季。兵戈寇盜烏散而鼠竄。流離顛蹷。父子夫婦。相視不能相保。所在皆然。文貞之生在元末夫豈計復(fù)見今日而為太平之幸民哉言巳且戚且忻。既復(fù)曰何以報 上之賜哉。吾謹(jǐn)識之弗忘。而自吾之幼而壯。而老至于今八十年。朝廷清明。禮教修舉。四境晏然。民遠(yuǎn)近咸安其業(yè)。無強凌眾暴之虞。而有仰事俯育之樂。朝恬夕嬉。終歲泰然而恒適者?!』噬咸斓刂n。豈可一日以昧報乎。民知體 上心而思效義、此天理之良心有在矣、夫能一為之可書、如一再為之、又其所出者、加倍于前、如孟都然者、尤以見好義之有誠、重榮之堂、其信可書哉、谷英歷官多、明于知人、且屢道及孟都之先人有為通判為長史為縣尹者、皆以忠厚為政、夫譬之木、一本所出、其性無異、則李氏之及人、豈直孟都而巳乎、因幷及之、李氏之后世、尚世承之勿隳、
題后
恭題 三朝賜誥命刻石后
恭題 天恩卷后
恭題朱孔昜所受勑命后
恭題謝庭循所授 御制詩卷后
恭題 勑諭致仕官羅崇后
都城覽勝詩后
恭題 三朝賜誥命刻石后【誥命】
太宗文皇帝御天下二十有三年、文臣皆未有得 賜誥勑者、惟永樂十年。文臣得 賜誥及封贈祖父母妻者。尚書八人。太子少師一人。翰林則內(nèi)閣之臣五人。臣士奇亦與數(shù)焉。葢時甚重之也 仁宗昭皇帝初臨御。循洪武之制。文臣考最者悉 賜誥勑封贈。而首及輔臣。時制草巳定 上親御宸翰于。輔臣制內(nèi)增二語天語非故事故特詳之勿慮崇高而難入勿以有所從違而或怠嗚呼 明圣之心二帝三王之心也臣祗事 三圣。賜誥凡十有五通。永樂四通。洪熙十通。宣德一通。臣士奇心恒愧悚。駑鈍無庸。不能效報萬分之一。上有天于榮命。然不敢忽也。謹(jǐn)繕寫刻石以永示子孫、
恭題 天恩卷后【恩遇】
敘文臣賜誥之少以見其重亦可為故事考
臣士奇永樂八年五月十八日、于文華殿陳情題本錄副、時 太宗皇帝親征北虜、 仁宗皇帝監(jiān)國南京、中外政務(wù)、悉聽 令旨裁處、臣士奇以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侍講、留輔導(dǎo)、同母之弟羅京、聞北京種田之令、祖宗時屯軍之制嚴(yán)明如此故文貞以得請為□后來制竟縱弛矣寓書告別士奇將行、葢不得巳具此啟陳情、 仁廟一再覽之、以示吏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蹇義、兵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金忠、右春坊大學(xué)士兼翰林院侍讀黃淮曰、士奇素?zé)o詞組及私。此 從之。顧忠曰、幷永昌軍役亦免之。即親灑寶翰。題十九字于題本之后。付給事中施行。十九字即所得令旨也。又命忠速行永昌衛(wèi)。且令官給憲口糧腳力歸。天地大德士奇之不肖何以能報也既拜恩命。遂辭口糧腳力之賜。及部牒至永昌、憲先數(shù)日卒、衛(wèi)即日發(fā)遺憲妻子男女五口歸泰和從京同居、依先人之墳?zāi)咕塾H戚于里闬。優(yōu)游恬嬉于無事之域。葢未嘗一日忘 朝廷保全之恩也。京今歲來省士奇于北京。兄弟相對皆蒼顏白顛。每論往事。感激之至。零涕無巳。羅京為文貞同母之弟姓羅氏則文貞母再適而生者也京請錄當(dāng)時陳情題本。以垂示羅氏子孫。遂幷志其槩。嗚呼。羅氏后世。尚勉思力學(xué)務(wù)善。持身保家以不天朝廷之大德于永遠(yuǎn)哉。
恭題朱孔昜所受勑命后【善書】
宣德二年、翰林院編修臣朱孔昜所受 勑命四道、孔昜一道、其父母妻各一道、孔昜謹(jǐn)通錄副以藏、間屬臣士奇識于后、臣記憶永樂初、 詔求四方善書士寫外制。善書者受清秩始于此故識之又 詔簡其尤善者于翰林寫內(nèi)制。且出秘府古名人法書。俾有暇。益進(jìn)所能。于時孔昜兼工署書。骎骎詹希元矩度風(fēng)韻。偉然杰出也。一日 上御右順門、召孔昜書大善殿扁、舉筆立就、深荷嘉獎即日授中書舍人、明日有 旨、凡寫內(nèi)制者。皆授中書舍人葢善書授官自孔昜始后北京宮殿成。禁扁皆孔昜書。遂升編修。又五年始授此勑。編修史官也。勑文首末則當(dāng)時通命史官之詞??讜[歷事 四朝皆以法書被知遇。受 勑后無幾升春坊中允。今雖老筆力愈勁。文貞亦善書者誡予每欲臨帖可見蒼然歲寒松柏也位之所進(jìn)。殆未可量。綸章之褒。亦殆未止于此乎。謹(jǐn)拜手識于后云、
恭題謝庭循所授 御制詩卷后【御制詩】
替我 宣宗皇帝萬幾之暇。想見當(dāng)時太平講論道德之余。間游萟書畫。時非厚重端雅之士不得給事左右永嘉謝庭循獨見愛重、恒侍燕閑、語有斟酌葢庭循清謹(jǐn)有文。每承顧問。必以正對。尤精繪事。每有所進(jìn)。必荷褒錫。此卷其一也?!∩纤刂毓俾毑惠p。未幾。進(jìn)庭循五品為錦衣衛(wèi)千戶。蓋亦兼重其為人也。今宮車遠(yuǎn)矣。庭循珍襲此卷甚謹(jǐn)。以臣士奇宣德舊臣。間出示之。臣拜稽瞻誦。感慟歆艷。幷發(fā)于中。有不能巳焉。嗟夫。是賜也非庭循不能得。便知非濫恩亦非庭循不足以當(dāng)猗歟盛矣、若龍光寶氣、上燭云漢、必有神物護持于永遠(yuǎn)、謝氏之榮。豈有窮乎。
恭題 勑諭致仕官羅崇后【典史致仕】
永樂二年正月十七日 勑江都縣典史致仕臣羅崇一道、典史致仕亦有勑可見當(dāng)時不卑小官如此臣崇既裝潢成卷、又五年、 上廵幸北京、詔吏部驛召天下致仕官、暫任以政此事更為異數(shù)、崇至署麻城縣且行、出此 勑示臣士奇屬識一言。臣士奇俯伏端誦。仰惟 皇上達(dá)孝推恩。優(yōu)禮耆德?!∈サ侣∈?。而崇老退遭逢。榮幸欣躍。感激懷報。當(dāng)何如哉。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忠者臣道之當(dāng)然、今 皇上宵旰圖治、孜孜焉安民之為急、崇是行、誠能精白一心、以宣揚德意、惠撫其民、使咸獲生遂、庶幾盡為臣以忠之義、以不天負(fù)此 勑、而寶藏之、傳于子孫、光輝烜赫。其有窮乎、崇尚懋敬之哉、
都城覽勝詩后【北京城】
筑都城大事也識之
正統(tǒng)四年、重作北京城之九門成、崇臺杰宇、巋巍弘壯、環(huán)城之池、既浚既筑、堤堅水深、澄潔如鏡、煥然一新、耆耄聚觀、忻悅嗟嘆、以為前所未有、葢京都之偉望。萬年之盛致也于是少師建安楊公、少保南郡楊公、偕學(xué)士諸公、以暇日登正陽門之樓而縱覽焉、高山長川之環(huán)固。平原廣甸之衍迤。泰壇清廟之崇嚴(yán)。宮闕樓觀之壯麗。官府居民之鱗次。廛市衢道之棊布。朝覲會同之麇至。車騎山王來之坌集。粲然明云霞滃然含煙霧。四顧畢得之。而胸次軒豁。趣與景會。樂哉乎游也。南郡公有詩、諸公皆猗和之、綴輯成卷、是時仆以 賜告南歸、不及與游、既獲覩羣什而歆艷焉、皆所謂登高能賦之大夫者也、諷詠之余、因嘅嘆凡事之成、各有其時?!√诨实壅亟ū本<攘⒔紡R宮殿。將及城池。會有事未暇及也。巳而國家屢有事。久未暇及。宣德時何以未作都城 皇上嗣大位之五年。仁恩覃霈。海宇又寧。始及于斯。而不日成。豈非得其時者乎。夫得其時而不得其人、猶未也、蓋嘗聞之 命之初下、工部侍郎蔡信揚言于眾曰、役大非征十八萬民不可。材木諸費稱是?!∩纤烀O(jiān)阮安董其役、工役固為省矣然營卒就役亦成故事取京師聚操之卒萬余停操而用之厚其既廩。均其勞逸。材木諸費。一出公府之斤有有司不預(yù)。百姓不知。而歲中告成。蓋一出安之忠于奉公。勤于恤下。且善為畫也謂事之成。非繇于人乎。嗟夫、一事之成、猶必得人則于為國家天下之重且大、不可推見乎、
碑
靈慈宮碑
靈慈宮碑 【海神】
起法蒼古踰淮而濟而汶。兩京之通道也。凡南方兩淮兩廣間東西湖湘淛閩黔蜀。其方伯郡邑百司與夫海外番國蠻夷君長之貢獻(xiàn)朝覲受事請命者。商賈之懋遷者。往還交錯。蚤暮不息。而事之重且大者。軍國所用租賦悉出南方郡邑永樂初。命平江伯陳瑄率舟師道海運北京。然道險。所致無幾。海運于是漸廢矣乃浚濟寧臨清之河以達(dá)北京。以便饟運。歲終數(shù)千艘每春氷泮。則首尾相銜而上。河陿且淺。一雨輒驟溢。雨止復(fù)竭。加有洪閘之艱且險。舟稍不戒。非覆則膠。時平江公仍奉 命督饟運、嘅然念曰、凡大山長川。皆有主宰之神。能事神則受福。往年吾董海運。借神祠發(fā)論凡海道神祠吾過之必顓顓持敬如神之臨乎前也間遇風(fēng)濤。及魚龍百怪有作。輒叩神佑。靡不響應(yīng)。今茲祠祀未建。非缺典歟。遂作祠于淮北之清江浦。以祀天妃之神。蓋公素所持敬者。凡淮人及四方往來公私之人。有祈于祠下。亦皆響應(yīng)。守臣以聞、 賜祠額曰靈慈宮、命有司歲用春秋祭、于是董饟運。參將都指揮僉事湯公、節(jié)請書麗牲之石、此叚有體葢世俗所傳神肇跡事。遠(yuǎn)不可質(zhì)。惟神者天之所命。天固以利物為心也。神斯無不在。誠斯無不格。誠神孚而福澤降。自然之理也。既為書作宮所自、又作迎享送神之辭、俾歌以將事、辭曰、
潔芬馨兮芳筵、奠蘋蘩兮清醑、吹參差兮鼓瑟。紛望拜兮堂下。神來降兮云中。導(dǎo)霓旌兮鸞葢。從海若兮河伯錯玉節(jié)瑤佩。神戾止兮憺安。悅下人兮恂忱。風(fēng)泠泠兮巾幕。恍若睹兮居歆。神昭昭兮在上。人總總兮在下。紛有祈兮不齊。神均錫兮靈佑。車道陸兮履坦。舟循川兮安流。風(fēng)與雨兮時若。物阜成兮神之庥。歲祈報兮有祀。神倏山王矣忽旋。上衛(wèi) 國兮下民生。神惠同淮流兮千萬億年。
盛翼進(jìn)鄰汝參閱
楊文貞公文集二(序 記 題后 碑)
楊士奇
序
三朝圣諭錄序
西廵扈從詩序
賜游西苑詩序
送龔憲使致事詩序
三朝圣諭錄序【圣諭】
此數(shù)行大意與御書閣頌同
太宗皇帝初正大統(tǒng)、故翰林之臣不及十?dāng)?shù)人?!≡t吏部及翰林舉文學(xué)行誼才識之士。授職其中。士奇首膺簡擢 賜五品服。肇建內(nèi)閣。簡七人專典密務(wù)。皆進(jìn)官。士奇與焉。屬時幾務(wù)孔殷。常旦及五。百官奏事退。內(nèi)閣之臣。造 扆前進(jìn)呈文字商幾密。承顧問率漏下十?dāng)?shù)刻始退。既建 儲簡翰林之臣兼輔導(dǎo)。士奇與焉。旦 上前奏前。退必造東朝參侍經(jīng)幄。車駕北廵。簡內(nèi)閣二人輔監(jiān)國。士奇與焉?!∪首诨实?、 宣宗皇帝嗣位、所以寵任士奇者。始終皆如永樂。士奇祗事 三圣三十有三年。寵愈厚而官愈進(jìn)。負(fù)乘之愧。夙夜靡寧。嗚呼、 三圣遠(yuǎn)矣、當(dāng)時共事之臣或亡或退獨士奇今年七十有八。衰病昏耄。猶濫玷朝行未巳也?!≌\孝昭皇后上仙、梓宮歸葬士奇奉命祗旬月乃竣事、其每旦展敬 三陵之下。追念舊恩。五內(nèi)摧痛。因記憶榻前所得玉旨之詳者。輯而錄之。厘為三卷。永樂居首。洪熙次之。宣德又次之。葢計平生所得此殆什之一二而潦倒荒迷非惟不能悉述。亦不能悉記也。有疑之者曰。廷陛之密??纱嬗谒胶酢]m應(yīng)之曰。此一叚辨析大有學(xué)識不然疑于漏言或掠美如云魏鄭公以諫草示史官也吾惟懔乎慮泯吾 君之盛美是懼而遑它恤哉。不觀于古乎歐陽文忠公著奏事錄及濮議、司馬文正公著手錄。且記當(dāng)時君臣問對之辭。委曲而詳盡。所以著一代明良契合之盛事。蓋昔之大臣君子山王山王皆然義之所不能巳也況臣之所錄。有 圣德焉。有 圣訓(xùn)焉。有特恩焉。臣惟懼錄之不能詳也。而奚暇它恤哉。疑者既釋。敬號曰圣諭錄。
西廵扈從詩序【西廵】
敘扈從語得體
宣德甲寅秋、居庸之外。懷來保安宣府萬全皆大熟。上慮邊人安于足給。而忽警備也。乃九月甲申、 車駕親廵飭之。詞林從者士奇勉仁弘濟德遵、士奇年七十、特拾輿卒二十人、而道中氣候清和。動息舒徐。號令嚴(yán)肅。行者不勞。居者無擾。間 駐蹕平曠。命將士飛放馳射。用閱武也。是月丁酉、至洗馬林、蓋去宣府西百八十里、洗馬林者。舊名蕁麻林。語襲訛也。時北虜阿魯臺之眾為瓦剌摧敗。狼狽假息塞下。左右從臾希合之臣。多請掩捕之者?!∩显?、朕知飭備耳、困人于厄、非王者事、不聽、從臣中士奇為最不習(xí)兵事間以文事承顧問而 寵遇恒均一夕召問士奇、卿數(shù)日馬上亦賦詩否、士奇惶恐叩首 上慰勞再三既班師、十月甲辰至北京。扈從往復(fù)。裁二十日。其間情之所至。亦時見諸賦詠、凡得小詩若干首、并前扈從敘之記憶前五年從廵邊至宣府。往復(fù)二十日。在道未嘗不寓興于詩。而以今視替。年益邁。氣力益衰。詞意益鄙陋。無足采。特以其發(fā)于一時之扈從而將來亦可考見歲月故遂錄之而不棄云。
賜游西苑詩序【內(nèi)苑】
君臣同游是盛事經(jīng)濟之本也故此等文皆詳載之
宣德八年四月二十有六日 上以在廷文武之臣、日勤職事、不遑暇逸、特 勑公侯伯師傅六卿文學(xué)侍從游觀西苑。以息勞暢倦。于是成國公臣勇、豐城侯臣賢、新建伯臣玉、少師臣義、少傅臣士奇、臣榮、尚書臣琎、臣濙、臣中、侍郎臣驥、少詹事臣英、臣直、侍讀學(xué)士臣時勉、臣習(xí)禮、拜 命以行、時少保臣淮、來自退休承 命偕行。凡十有五人。又 勑中官導(dǎo)自西安門入。聽乘輿馬。及太液池而步。大監(jiān)臣誠、奉宣 圣旨、令遍歷周覽。從容勿亟。于是誠導(dǎo)之循太液之東而南。行觀新作之圓殿。返而觀改作之清暑殿臣誠為臣勇等言、于此一事指出盛事二殿皆 皇上奉侍 皇太后宴游之所也。臣勇等仰瞻殿庭周廡。規(guī)制高明??樧骶?。凡所以供奉之具。潔清鮮好。靡不悉備。俯而思惟 皇上之圣孝?!』侍笾⒏!=怨沤聃r有。遂拜稽歡呼萬歲。乃降而登萬歲山。至廣寒殿而仁智介福延和三殿。及瀛洲方壺玉虹金露之亭。咸得遍造。是日天宇澄明。纖塵不作。引而四望。山川之壯麗。卉木之芳華。飛走潛躍之各適其性。萬華畢陳。胸次豁然。心曠神怡。百慮皆凈。信天造之佳境。而人生之甚適也。已而中官傳奉 上命、賜黃封之酒御廚之珍、令咸醉而歸、又拜受 命、方爵數(shù)行、時久未雨。忽云陰東來。微雨沾席。倉庚如簧。和鳴不巳。眾吅以喜。相與引滿勸酬盡醉而出。文詞典質(zhì)乃為□稱臣聞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噬辖y(tǒng)四海之廣。撫兆姓之眾。一日二日萬幾。則以閑暇游焉息焉。且奉天倫之樂。于茲誠宜。又俯矜左右執(zhí)事之勤。亦俾之預(yù)有今日之適?!《魃跏⒁?。于是羣臣欣幸遭遇、賦詩者若干人、詩總?cè)缜住⒊际科骖A(yù)侍宴間于茲屢矣、是以謹(jǐn)序于卷端云
送龔憲使致事詩序【致政】
宣宗皇帝臨御深惟安民之道。文貞當(dāng)國極重此一事詔吏部凡布政司按察司正貳及府州正闕。令京官三品以上奏舉。必取廉公端厚。識達(dá)大體。能為國為民者。如所舉后受賕并罰舉者?!』噬纤媒y(tǒng)。申飭舊章而加嚴(yán)焉。由是被命之臣咸顓顓不敢以忽凡所奏舉十率七八稱得人于時按察使尤難其選、吾友豫章龔鐩子諫、起科日初擢給事中、升云南僉憲改廣西、又改廣東、用少保東萊黃公奏、升四川按察使、 命初下、中外忻忻喜 朝廷官人之當(dāng)于其職。且重黃公之明知人也。歲余子諫聲譽益起、葢士大士公議今憲使之賢。亦無浮譽子諫表表在甲乙數(shù)。子諫、宋吏部侍郎竹鄉(xiāng)先生之后、篤志而清修、耿介而直諒、有學(xué)術(shù)、明大體、嘗言事過直雖忤不悔所至不尚威嚴(yán)、而政紀(jì)清肅、除害興利、具有成績、如在云南、為法教屯兵引水灌田、歲免夏旱之虞、廣西叛猺猖獗、都司不能制、子諫親督官兵進(jìn)討擒戮徭寇二千余、生縶兇渠送京師、斬于都市、悉還所掠良民男女?dāng)?shù)百人、四川時、釋平人死辠于十年之久未決者五十余人、皆著人耳目、其所建議便民尤多。蓋其心夙夜在民。所歷官或萬里?;蚱甙饲Ю?。跋涉險遠(yuǎn)。而氷檗之操久益確。仕四十余年。貧如家食旹。園田無寸尺之益。而視舊加損。此其人豈貴富之能累其心哉。今年七十有一、言于 朝、乞致事歸、天官卿言鐩雖老、尚堪事事、未應(yīng)退蓋重賢者之去也?!∩夏钇渖鏆v之久且艱。竟從之。優(yōu)老之仁也。子諫既拜 命過予曰、故人能無一言識別乎、嗟乎、久勞懷逸。人人同情。何獨子諫哉。故賦近體詩二章、寄久要之情云耳、
記
旌義堂記
賜印章記
重榮堂記
旌義堂記【賑荒】
正統(tǒng)三年六月十日、 上遣行人盧懋赍 璽書旌江西吉安府泰和縣民蕭襄為義民、葢自 上臨御以來、四方之人、仰體 皇仁、民入谷得賜璽書異數(shù)也出谷縣官、預(yù)備賑荒、事日有聞于上、悉賜璽書旌褒、時士奇兼掌內(nèi)制。每私怪斯舉、權(quán)輿吾郡。而未聞吾邑有一人繼者、葢歷三歲、始見于襄。吾與襄同邑有連、且嘗作賓蕭氏塾、固知襄必能為義然猶怪其獨緩也、今年過鄉(xiāng)里、里耆老為余言襄之圖效義久矣。屬時令丞闕、簿攝令事、襄具材作義廩、言于縣、請以糴官、又言愿出谷納廩、以備賑饑、吏無賕不行豈止斯事然獨奈沮善何縣吏需重賂乃行襄私竊嘆曰。以賂吏。曷如及饑時襄以賑民乎。不肯賂吏亦視不行明年、吉安府通判余君來掌縣事、襄復(fù)言之、余君大喜、即日遣其佐視襄所作廩。而內(nèi)其谷、凡千二百石、遂聞于朝、斯其所由緩也。嗟乎、水旱在古圣人之世不能無惟古圣人有備焉。故其民不病今民比比能仰體 皇仁為先事之備。食祿者乃有不能?;蛴忠壱詾樗壤?。彼獨何心。如余君之明治體、豫民患、卓然其今之循良有司、何可多得哉、若蕭氏之務(wù)義、厥有自來、非昉于襄也、替襄之大父思和甫、父安正甫、當(dāng)元季寇亂、所在靡寧、思和甫父子挺然發(fā)帑倡義、保障其一鄉(xiāng)、終亂不見兵禍、至于今號其里曰桃源、我國家靖宇內(nèi)、定法制、簡富民長萬石、區(qū)俾董徭賦、思和甫與焉、惟義之行、上下賴之、后安正甫繼焉、一循其父之義、及襄偕弟應(yīng)又繼焉、皆循大父父之義、尤格慎介然不一毫茍取、其區(qū)之民、有橫恣不律者、率略之弗較。有艱窶不給者。恒加恤之。蓋蕭氏施義其鄉(xiāng)。昉于襄之大父父。而至于襄益篤也?!∮褚粝麓埞廨x煌、真無黍也矣、豈若世之驟興于一人、偶見于一善、而濫冒寵錫者之可同日語哉、予既名襄所居堂曰旌義、襄來北京、屬書之、予惟其宜書者有二、泰和之民、以效義荷 璽書旌褒自襄始一也、余公之廉公明決二也、遂幷蕭氏世德書之、
賜印章記【內(nèi)閣印章】
賜印章是異數(shù)
仁宗皇帝賜印章二。世宗亦有賜非閣中故事也其一范白金。廣方寸。文曰繩愆糾繆。葢臨御之初。召少傅臣蹇義少保臣楊士奇。至思善門諭之曰、卿二人自吾監(jiān)國時相輔益甚厚、今不可以薄、但吾有過舉、如未得即見、可具述其故以此封識進(jìn)來、 賜義與臣各一章、且各賜小素揭帖百、俾述所言、葢求益于下之切也又召義與臣各賜象牙圖書一。臣得楊貞一印。皆有璽書。蓋念其嘗効分寸之勞也?!⌒诨实圪n方寸銀章二其一文曰貞一居士。葢取 先帝所賜貞一章而舉二字賜臣為號也其一文曰清方貞靖。時覽貞一章既。顧謂臣曰、此 先帝之灼知汝也、然吾知汝亦非淺、指清方貞靖謂臣曰、此汝之所有、而吾所素知也、遂以賜臣、又諭之曰、士奇必以所輔 先帝者輔我、臣叩首對曰不敢不竭盡愚誠、既拜受賜、時皆以為千載之遭際?!∠i熤蠖饕?。蓋 仁宗初賜臣二人繩愆糾謬章。后數(shù)日亦賜夏原吉。臣冒昧進(jìn)曰、文貞此請誠為得體然微有自德意凡文貞 三朝圣諭錄所載多此類臣與楊榮金幼孜。實同職任。今賜不及二人。幸 天恩均之。言且再三遂 賜榮幼孜同一章。至 宣廟賜清方貞靖章。是時蹇義楊榮胡濙皆有賜。其文則各因其人而不同于乎 仁廟求益之誠切。微勞之不忘。與 宣廟之不改父臣。而褒寵之加厚。皆自古寡見。今 二圣遠(yuǎn)矣。臣之孱弱愚劣。終不能效裨益萬一。徒捧遺賜而永慟、謹(jǐn)志之以示子孫俾珍襲云、
重榮堂記【賑荒】
皇帝臨御之初、璽書數(shù)下、以恤民為首務(wù)、念旱潦之弗時而饑窘之可憫、命所司存間給濟、又分命廷臣四出修備荒之政。于是四方之民。祗體 上心。競出谷于公庾。以為荒歲賑給之助。無間遠(yuǎn)邇。風(fēng)動云集。傳所謂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者也。旌褒之命。靡日不下。輝映日月。光華古今。何其盛哉新淦界江里李孟都宣德十年、嘗出谷五百石、縣如制建碑表之、鄉(xiāng)人榮之、正統(tǒng)五年、今刑部侍郎薛君修荒政于江右、重宣 上德、風(fēng)勵其民、孟都躍然感激、復(fù)出谷千五百石事聞 賜璽書旌為義民勞以羊酒孟都祗詣闕謝 命光祿賜酒饌孟都更是異恩荷 天恩之隆厚。歸而命其庋璽書之堂曰重榮。介武選員外郎毛谷英來謁記。以侈 上賜。以永示其后之人。予嘆曰此治世盛事也。蓋自吾童丱時、嘗聞老長言替我 國家未一區(qū)宇也。民困于元季。兵戈寇盜烏散而鼠竄。流離顛蹷。父子夫婦。相視不能相保。所在皆然。文貞之生在元末夫豈計復(fù)見今日而為太平之幸民哉言巳且戚且忻。既復(fù)曰何以報 上之賜哉。吾謹(jǐn)識之弗忘。而自吾之幼而壯。而老至于今八十年。朝廷清明。禮教修舉。四境晏然。民遠(yuǎn)近咸安其業(yè)。無強凌眾暴之虞。而有仰事俯育之樂。朝恬夕嬉。終歲泰然而恒適者?!』噬咸斓刂n。豈可一日以昧報乎。民知體 上心而思效義、此天理之良心有在矣、夫能一為之可書、如一再為之、又其所出者、加倍于前、如孟都然者、尤以見好義之有誠、重榮之堂、其信可書哉、谷英歷官多、明于知人、且屢道及孟都之先人有為通判為長史為縣尹者、皆以忠厚為政、夫譬之木、一本所出、其性無異、則李氏之及人、豈直孟都而巳乎、因幷及之、李氏之后世、尚世承之勿隳、
題后
恭題 三朝賜誥命刻石后
恭題 天恩卷后
恭題朱孔昜所受勑命后
恭題謝庭循所授 御制詩卷后
恭題 勑諭致仕官羅崇后
都城覽勝詩后
恭題 三朝賜誥命刻石后【誥命】
太宗文皇帝御天下二十有三年、文臣皆未有得 賜誥勑者、惟永樂十年。文臣得 賜誥及封贈祖父母妻者。尚書八人。太子少師一人。翰林則內(nèi)閣之臣五人。臣士奇亦與數(shù)焉。葢時甚重之也 仁宗昭皇帝初臨御。循洪武之制。文臣考最者悉 賜誥勑封贈。而首及輔臣。時制草巳定 上親御宸翰于。輔臣制內(nèi)增二語天語非故事故特詳之勿慮崇高而難入勿以有所從違而或怠嗚呼 明圣之心二帝三王之心也臣祗事 三圣。賜誥凡十有五通。永樂四通。洪熙十通。宣德一通。臣士奇心恒愧悚。駑鈍無庸。不能效報萬分之一。上有天于榮命。然不敢忽也。謹(jǐn)繕寫刻石以永示子孫、
恭題 天恩卷后【恩遇】
敘文臣賜誥之少以見其重亦可為故事考
臣士奇永樂八年五月十八日、于文華殿陳情題本錄副、時 太宗皇帝親征北虜、 仁宗皇帝監(jiān)國南京、中外政務(wù)、悉聽 令旨裁處、臣士奇以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侍講、留輔導(dǎo)、同母之弟羅京、聞北京種田之令、祖宗時屯軍之制嚴(yán)明如此故文貞以得請為□后來制竟縱弛矣寓書告別士奇將行、葢不得巳具此啟陳情、 仁廟一再覽之、以示吏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蹇義、兵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金忠、右春坊大學(xué)士兼翰林院侍讀黃淮曰、士奇素?zé)o詞組及私。此 從之。顧忠曰、幷永昌軍役亦免之。即親灑寶翰。題十九字于題本之后。付給事中施行。十九字即所得令旨也。又命忠速行永昌衛(wèi)。且令官給憲口糧腳力歸。天地大德士奇之不肖何以能報也既拜恩命。遂辭口糧腳力之賜。及部牒至永昌、憲先數(shù)日卒、衛(wèi)即日發(fā)遺憲妻子男女五口歸泰和從京同居、依先人之墳?zāi)咕塾H戚于里闬。優(yōu)游恬嬉于無事之域。葢未嘗一日忘 朝廷保全之恩也。京今歲來省士奇于北京。兄弟相對皆蒼顏白顛。每論往事。感激之至。零涕無巳。羅京為文貞同母之弟姓羅氏則文貞母再適而生者也京請錄當(dāng)時陳情題本。以垂示羅氏子孫。遂幷志其槩。嗚呼。羅氏后世。尚勉思力學(xué)務(wù)善。持身保家以不天朝廷之大德于永遠(yuǎn)哉。
恭題朱孔昜所受勑命后【善書】
宣德二年、翰林院編修臣朱孔昜所受 勑命四道、孔昜一道、其父母妻各一道、孔昜謹(jǐn)通錄副以藏、間屬臣士奇識于后、臣記憶永樂初、 詔求四方善書士寫外制。善書者受清秩始于此故識之又 詔簡其尤善者于翰林寫內(nèi)制。且出秘府古名人法書。俾有暇。益進(jìn)所能。于時孔昜兼工署書。骎骎詹希元矩度風(fēng)韻。偉然杰出也。一日 上御右順門、召孔昜書大善殿扁、舉筆立就、深荷嘉獎即日授中書舍人、明日有 旨、凡寫內(nèi)制者。皆授中書舍人葢善書授官自孔昜始后北京宮殿成。禁扁皆孔昜書。遂升編修。又五年始授此勑。編修史官也。勑文首末則當(dāng)時通命史官之詞??讜[歷事 四朝皆以法書被知遇。受 勑后無幾升春坊中允。今雖老筆力愈勁。文貞亦善書者誡予每欲臨帖可見蒼然歲寒松柏也位之所進(jìn)。殆未可量。綸章之褒。亦殆未止于此乎。謹(jǐn)拜手識于后云、
恭題謝庭循所授 御制詩卷后【御制詩】
替我 宣宗皇帝萬幾之暇。想見當(dāng)時太平講論道德之余。間游萟書畫。時非厚重端雅之士不得給事左右永嘉謝庭循獨見愛重、恒侍燕閑、語有斟酌葢庭循清謹(jǐn)有文。每承顧問。必以正對。尤精繪事。每有所進(jìn)。必荷褒錫。此卷其一也?!∩纤刂毓俾毑惠p。未幾。進(jìn)庭循五品為錦衣衛(wèi)千戶。蓋亦兼重其為人也。今宮車遠(yuǎn)矣。庭循珍襲此卷甚謹(jǐn)。以臣士奇宣德舊臣。間出示之。臣拜稽瞻誦。感慟歆艷。幷發(fā)于中。有不能巳焉。嗟夫。是賜也非庭循不能得。便知非濫恩亦非庭循不足以當(dāng)猗歟盛矣、若龍光寶氣、上燭云漢、必有神物護持于永遠(yuǎn)、謝氏之榮。豈有窮乎。
恭題 勑諭致仕官羅崇后【典史致仕】
永樂二年正月十七日 勑江都縣典史致仕臣羅崇一道、典史致仕亦有勑可見當(dāng)時不卑小官如此臣崇既裝潢成卷、又五年、 上廵幸北京、詔吏部驛召天下致仕官、暫任以政此事更為異數(shù)、崇至署麻城縣且行、出此 勑示臣士奇屬識一言。臣士奇俯伏端誦。仰惟 皇上達(dá)孝推恩。優(yōu)禮耆德?!∈サ侣∈?。而崇老退遭逢。榮幸欣躍。感激懷報。當(dāng)何如哉。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忠者臣道之當(dāng)然、今 皇上宵旰圖治、孜孜焉安民之為急、崇是行、誠能精白一心、以宣揚德意、惠撫其民、使咸獲生遂、庶幾盡為臣以忠之義、以不天負(fù)此 勑、而寶藏之、傳于子孫、光輝烜赫。其有窮乎、崇尚懋敬之哉、
都城覽勝詩后【北京城】
筑都城大事也識之
正統(tǒng)四年、重作北京城之九門成、崇臺杰宇、巋巍弘壯、環(huán)城之池、既浚既筑、堤堅水深、澄潔如鏡、煥然一新、耆耄聚觀、忻悅嗟嘆、以為前所未有、葢京都之偉望。萬年之盛致也于是少師建安楊公、少保南郡楊公、偕學(xué)士諸公、以暇日登正陽門之樓而縱覽焉、高山長川之環(huán)固。平原廣甸之衍迤。泰壇清廟之崇嚴(yán)。宮闕樓觀之壯麗。官府居民之鱗次。廛市衢道之棊布。朝覲會同之麇至。車騎山王來之坌集。粲然明云霞滃然含煙霧。四顧畢得之。而胸次軒豁。趣與景會。樂哉乎游也。南郡公有詩、諸公皆猗和之、綴輯成卷、是時仆以 賜告南歸、不及與游、既獲覩羣什而歆艷焉、皆所謂登高能賦之大夫者也、諷詠之余、因嘅嘆凡事之成、各有其時?!√诨实壅亟ū本<攘⒔紡R宮殿。將及城池。會有事未暇及也。巳而國家屢有事。久未暇及。宣德時何以未作都城 皇上嗣大位之五年。仁恩覃霈。海宇又寧。始及于斯。而不日成。豈非得其時者乎。夫得其時而不得其人、猶未也、蓋嘗聞之 命之初下、工部侍郎蔡信揚言于眾曰、役大非征十八萬民不可。材木諸費稱是?!∩纤烀O(jiān)阮安董其役、工役固為省矣然營卒就役亦成故事取京師聚操之卒萬余停操而用之厚其既廩。均其勞逸。材木諸費。一出公府之斤有有司不預(yù)。百姓不知。而歲中告成。蓋一出安之忠于奉公。勤于恤下。且善為畫也謂事之成。非繇于人乎。嗟夫、一事之成、猶必得人則于為國家天下之重且大、不可推見乎、
碑
靈慈宮碑
靈慈宮碑 【海神】
起法蒼古踰淮而濟而汶。兩京之通道也。凡南方兩淮兩廣間東西湖湘淛閩黔蜀。其方伯郡邑百司與夫海外番國蠻夷君長之貢獻(xiàn)朝覲受事請命者。商賈之懋遷者。往還交錯。蚤暮不息。而事之重且大者。軍國所用租賦悉出南方郡邑永樂初。命平江伯陳瑄率舟師道海運北京。然道險。所致無幾。海運于是漸廢矣乃浚濟寧臨清之河以達(dá)北京。以便饟運。歲終數(shù)千艘每春氷泮。則首尾相銜而上。河陿且淺。一雨輒驟溢。雨止復(fù)竭。加有洪閘之艱且險。舟稍不戒。非覆則膠。時平江公仍奉 命督饟運、嘅然念曰、凡大山長川。皆有主宰之神。能事神則受福。往年吾董海運。借神祠發(fā)論凡海道神祠吾過之必顓顓持敬如神之臨乎前也間遇風(fēng)濤。及魚龍百怪有作。輒叩神佑。靡不響應(yīng)。今茲祠祀未建。非缺典歟。遂作祠于淮北之清江浦。以祀天妃之神。蓋公素所持敬者。凡淮人及四方往來公私之人。有祈于祠下。亦皆響應(yīng)。守臣以聞、 賜祠額曰靈慈宮、命有司歲用春秋祭、于是董饟運。參將都指揮僉事湯公、節(jié)請書麗牲之石、此叚有體葢世俗所傳神肇跡事。遠(yuǎn)不可質(zhì)。惟神者天之所命。天固以利物為心也。神斯無不在。誠斯無不格。誠神孚而福澤降。自然之理也。既為書作宮所自、又作迎享送神之辭、俾歌以將事、辭曰、
潔芬馨兮芳筵、奠蘋蘩兮清醑、吹參差兮鼓瑟。紛望拜兮堂下。神來降兮云中。導(dǎo)霓旌兮鸞葢。從海若兮河伯錯玉節(jié)瑤佩。神戾止兮憺安。悅下人兮恂忱。風(fēng)泠泠兮巾幕。恍若睹兮居歆。神昭昭兮在上。人總總兮在下。紛有祈兮不齊。神均錫兮靈佑。車道陸兮履坦。舟循川兮安流。風(fēng)與雨兮時若。物阜成兮神之庥。歲祈報兮有祀。神倏山王矣忽旋。上衛(wèi) 國兮下民生。神惠同淮流兮千萬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