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水滸傳注略 作者:(清)程穆衡


  5.紛紛五代亂離間

  古本“間”字是“延”字;“江山”是“山川”字,今以韻求之,古本是。

  6.一條桿棒等身齊,打四百座軍州都姓趙

  昆山李南禾太守《沙手譜敘》:自宋藝祖皇帝,留棍法三十六路于少室山少林寺,遂為棒法開山,知棒法始趙太祖也。

  7.傳位于御弟太宗

  程篁墩《宋太祖太宗授受辨》:“太祖太宗授受之際,所以致后世之疑者,李燾刪潤《湘山野錄》而啟,陳桱附會《涑水紀(jì)聞》而成之。燾為長編,以太祖顧命,實錄正史不載,而刪潤《野錄》之語附其下,本以備缺文。然《野錄》謂太祖太宗對飲,燭影下,時見太宗有不可勝之狀,而燾改不可勝為遜。太祖下階“戳雪”,顧太宗曰:“好做好做,”而燾改“戳雪”為“戳地”,“好做”為“好為之”,又加“大聲”二字?!兑颁洝烦鲇谏默撝畟髀?,本不足據(jù)。就其中考之;如所載“太宗慟,引群臣環(huán)瞻圣體,玉色瑩然”等語,則亦初無毫發(fā)可疑之隙。燾既刪潤之以為正文矣,而又細(xì)辨其非。夫?qū)嶄浾?,皆謂太祖有疾,命內(nèi)侍就建隆觀設(shè) 醮,而《野錄》以為無疾,方且登閣望氣,下階戳雪?!都o(jì)聞》謂癸丑帝崩,王繼恩始召晉王入宮,而《野錄》以為太祖壬子夜召晉王屬以后事,遂宿禁中。故燾反復(fù)致詰于太祖之病否,太宗之出入,時日之先后,本以為刪潤之地,而不自知其語未瑩,反以啟后世之疑也。陳桱之所以成之者,何也?曰,桱止據(jù)燾所刪潤者書之,又于“好為之”下,妄以己意添“俄而帝崩”四字,復(fù)以宋后“母子托命”之語系之,則遂駭人之聽聞矣?!澳缸油忻敝Z,本為王繼恩召德芳而發(fā),出于癸丑帝崩之后,而桱以屬之壬子,且削去召德芳之事,而獨存此語,則是不知《紀(jì)聞》、《野錄》兩書之本文,本相抵捂,強合為一,其附會比燾之刪潤,抑又甚焉。然則宋后召德芳之事信乎?曰:正史實錄載之,《紀(jì)聞》又出溫公,事當(dāng)不妄。凡事出于兩人而不同者,當(dāng)視其人。溫公,可據(jù)之人也,溫公可據(jù),則文瑩可斥;召德芳之事有,則留宿之事無矣。矧《類要》《野錄》,皆出佛老之徒,儒者所不道,而況于無乎?予之所篤信者,溫公《紀(jì)聞》之外,一無取焉耳。文凡數(shù)千言,茲摘其大旨如此。夫太祖太宗授受之事,閱五百余年而吾祖始辨明之,豈知遙遙二百余年之前,已有如此書之明白大書曰傳位御弟者,實可據(jù)以正《宋鑒》之謬妄,評者乃謾謂之傳疑。夫史學(xué)浩博,宜非夫人之所能與。獨怪以戶誦之書如《篁墩集》者,而亦未嘗寓目,是可嗤爾。吾祖別有《宋紀(jì)受終考》三卷行于世。

  8.太平惠民和劑局方

  沈括《筆談》:和劑惠民藥局,當(dāng)時制藥有官,監(jiān)造有官,監(jiān)門又有官。藥成,分之內(nèi)外,凡七局。出售則又各有監(jiān)官,皆以選人經(jīng)任者為之,謂之京局官。其藥作比之時直,損三之一,每歲糜戶部緡錢數(shù)十萬。若夫和劑局方,乃當(dāng)時精集諸家各方,經(jīng)幾名醫(yī)之手,至提領(lǐng)以從官

  內(nèi)臣參校,可謂精矣。紹興六年置藥局四所,一曰“和劑局”。十八年,改熟藥所為太平惠民局。取大觀刊正藥局方添補。

  9.上清宮

  《宋史》:政和六年二月,于景龍門對晨暉門,作上清寶箓宮成,密連禁署。宮中山包平地,環(huán)以佳木清流,列諸館舍臺閣,多以美材為楹棟,不施五采,有自然之勝,上下立亭宇不可勝紀(jì)。帝時登皇城,下視之。蓋因道家原有上清官,故于禁地筑此官,以符林靈素天有九霄,而神霄為最高之語耳。

  10.石碣妖魔

  《集異記》:唐蘇州吳縣民汪鳳,宅在通津,往往怪起,損其價而標(biāo)貨焉。邑胥張勵者,為邑中蠹橫,每經(jīng)其門,遙見二青氣徹天,謂寶玉之藏,因以百緡得之。尋得其所,大具畚鍤發(fā)之;掘地不六、七寸,遇盤石,去其石,則有大柜,仍以鐵索周匝束縛,用鐵汁固縫,重以石灰密封之,每面各有朱記七顆,文若隸篆,而又屈曲鉤連。加鉗錘極力開拆,石柜既啟,有銅釜,可容一斛,釜口銅盤覆焉,用鉛錫固護(hù),仍以紫印九顆回旋印之,印文不類前體,而全如古篆。拆去銅盤,釜口以緋繒三重冪之。勵才揭起,忽有大猴跳而出,釜中有石銘云:“禎明元年七月十五日茅山道士鮑知遠(yuǎn)囚猴神于此。其有發(fā)者,后十二年胡兵大擾,六合煙塵,發(fā)者俄亦族滅?!眲钜蕴鞂毝晔掳l(fā),至十四年冬祿山亂起,周年勵家滅族。是書用此事為發(fā)端,方振得起北宋之末之亂,于梁山泊又其淺小者也。

  11.破落戶

  按潛說友《咸淳臨安志》:紹興二十三年,上謂大臣曰:“近今臨安府收捕破落戶,編置外州治,本為民間除害,而謂小火下者,乃為人訴其恐嚇人取錢。令有司子細(xì)根治,務(wù)除其害?!毕仁切性谔柶坡鋺粽?,巧于通衢竊取人物,故有是命。此舊都破落戶風(fēng)氣,延及南渡后尚然。

  12.三瓦兩舍

  耐得翁《都城紀(jì)勝》:瓦者,野合易散之意也。不知起于何時。但在京師時,甚為士庶放蕩不羈之所,亦為子弟流連破壞之地。余詳后注。

  13.董將仕

  陶宗儀《輟耕錄》:文正八品曰將仕郎,從八品曰將仕佐郎。

  14.和小黃門踢氣球

  王應(yīng)麟《玉海》:淳熙四年,命閣門稽太宗朝擊球典故,仍先習(xí)儀,謂擊球御朋。是日三少使相執(zhí)政以下,各分朋侍立。上擊過球門,回馬御殿,皇太子以下稱賀。王宗沐《續(xù)資治通鑒》:淳熙四年九月,閱蹴球于選德殿。周必大《年譜》同宰執(zhí)赴芙蓉閣觀擊球。又張端義《貴耳錄》:蕭鷓巴嘗侍孝廟擊球,每許其除步帥。是宋帝擊球,乃通行典禮,垂諸史冊。評者烏乎知之?

  15.禁軍教頭

  胡三省《資治通鑒注》:唐制,天下軍府有兵馬處,選會兵法、能弓馬等人,充教練使,每年合教習(xí)時,掌令教習(xí)之,謂教頭。是在唐則職官也。宋制,掌軍馬者自選置,如今拔補千把總矣。禁軍,互見后廂軍注。

  16.王晉卿

  施宿《蘇詩注》:王晉卿,名詵,太原人,徙開封,能詩善畫,以選尚魏國賢惠公主。母宣仁高后,于神宗為同產(chǎn)。晉卿慕東坡,與相游從,嘗為作《寶繪堂記》。又東坡《和王晉卿詩敘》云:予得罪貶黃州,而駙馬都尉王詵亦坐累遠(yuǎn)謫,不相聞?wù)咂吣?。余既召用,而詵亦還朝,相見殿門外,感嘆之余,作詩相屬,詞雖不甚工,然托物悲慨,阨窮而不怨,泰而不驕。憐其貴公子有志如此,故和其韻,欲使詵姓名附見余詩集中,然亦不可以示詵也。詵,功臣全斌之后云。觀此,知晉卿為戚里之大賢君子矣,而評者之淺陋乃如此。《宋史》:全斌,太原人,贈中書令。此小蘇學(xué)士,當(dāng)指蘇利涉。

  17.齊云社

  見后錦標(biāo)社注。

  18.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續(xù)資治通鑒》:徽宗政和七年,帝諷道箓院曰:“朕乃上帝元子,為太霄帝君,憫中華被金狄之教,遂懇上帝,愿為人主,令天下歸于正道。卿等可冊朕為教主道君皇帝?!庇谑堑拦傇荷媳韮灾?,然止于道教章疏內(nèi)用。

  19.延安府

  延安府,宋延安郡,彰武軍節(jié)度使。

  20.劉李王

  道家以劉,李郡王,皆東岳掌案。劉郡王主東方,塑象面青;李郡王主西方,塑象面白。劉名煥,李名長興。

  21.打麥場

  打麥,宋時亦上下通稱?!段墨I(xiàn)通考》:紹興二年,上謂輔臣曰:“朕聞祖宗時,禁中有打麥殿?!?br />
  22.刺著一身青龍

  札刺肌膚,謂之札青,盛于唐時。段成式《酉陽雜俎》:上都街肆惡少,率髡而膚札,備眾物形狀。今京兆尹薛公(薛元賞),令里長潛部約三千余人,悉杖殺,尸于市。市人有點青者,皆炙滅之。其所札諸形,備于書中,不勝錄。莊綽《雞肋編》:張俊一軍,擇卒之少壯者,自臀而下,文刺至足,謂之花腿。京師舊日浮浪輩以此為夸。此宋時札青之俗也。

  23.理七薦拔

  喪家遇七日設(shè)奠,本中國古制,非釋教邪說也。按《家禮正衡》:諸侯七虞,以七日為節(jié)?!洞竺鲿洹罚夯叔?、親王、公侯之死,其七七、百日,皆有御祭。后之妖僧遂附會為每一七見地下某王,鄙妄無稽??贾鸩?,亦無此說。

  24.標(biāo)兔

  標(biāo)子,小槍也??罩惺?jǐn)S謂之標(biāo),本作摽。

  25.少華山

  《山海經(jīng)》:太華山又西八十里,曰少華之山。其木多荊杞,其獸多[牜乍] 牛,鳥多赤鷩,其草有萆荔。此云少華,以別于太華,猶之云少室山,所以別于太室也。

  26.賽伯當(dāng)

  史于王伯當(dāng),未著其能言也,豈以其諫李密毋反而稱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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