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禹
《史記》曰:夏帝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鯀,鯀之父曰帝顓頊,顓頊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黃帝。帝堯之時(shí),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咨。堯求能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鯀可。治水無功,乃殛鯀於羽山。堯崩,舜問四岳曰:“有能成美堯之事者使居官?!苯栽唬骸安頌樗究?,可成美堯之功。”舜命禹:“汝平水土,維是勉之。”禹拜稽首,讓于契、后稷、皋陶。舜曰:“女其往視爾事矣。”禹為人敏給克勤,其德不違,其仁可親,其言可信。禹遂與益、后稷奉帝命,命諸侯百姓興人徒以敷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禹傷先人之功不成受誅,乃勞身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陸行乘車,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孟曰:橇形如箕,橋行泥上。如淳曰:橇音茅,謂以板置泥上通行路也。)山行乘輦。(徐廣曰:輦音丘遙反。如淳曰:輦車謂以鐵如錐,長半寸,施之履下,以上下山不蹉跌也。)開九州,通九道,陂九澤,度九山。舜崩,三年喪畢,禹避舜之子商均於陽城。天下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禹於是遂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國號(hào)曰夏后,姓姒氏。娶涂山氏之女,生子曰啟,禹東巡狩,至于會(huì)稽而崩。
《帝王世紀(jì)》曰:伯禹夏后氏,姒姓也。母曰修己,見流星貫昴,夢接意感,又吞神珠,薏苡,胸折而生禹於石紐,虎鼻大口,兩耳參漏,首戴鉤,(鉤,鈐也。)胸有玉斗,足文履已。故名文命,字高密。身長九尺二寸,長於西羌夷人。初,禹未登用之時(shí),父既降在匹庶,有圣德。夢自洗于河,觀於河,始受圖,括地象也。圖言治水之意,四岳舉之,舜進(jìn)之堯。堯命為司空,繼鯀治水,乃勞身勤苦,不重徑尺之璧,而愛日之寸陰,手足胼胝。又納賢禮士,一沐三握,一食三吐餐。堯美其績,乃賜姓姒氏,封為夏伯,故謂之伯禹。天下宗之,謂大禹。年二十始用,三十二而洪水平。年百歲,崩于會(huì)稽。因葬會(huì)稽山陰縣之南,今山上有禹冢、井,祠下有群烏耘田。(修己或云修紀(jì),未詳。)
《河圖握矩起》曰:帝命伯禹曰:“告汝九術(shù)五勝之??梢钥酥?,汝能從之,汝師徒將興?!?br />《雒書靈準(zhǔn)聽》曰:有人(謂禹也。)大口耳參,漏足履已,(漏,空也。戊巳,土之日,故當(dāng)平水土,故以為名也。)載成鈐,(有骨表如鉤鈐。)懷玉斗。(懷璇璣玉衡之道,或以為有黑子如玉斗也。)
《書》曰:禹別九州,(分其界也。)隨山浚川,(刊其木,深其流。)任土作貢。(任其土地所有貢賦。)
又曰: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受舜終事之命,神宗,文祖之宗廟,言神尊也。)率百官,若帝之初。(舜初攝帝故事。)
《尚書帝命驗(yàn)》曰:禹,白帝精以星感,(星,金精也。)修紀(jì)山行見流星,意感栗然,生姒戎文禹。(栗然,威貌。姒,禹氏。禹生戎地,一名政命。)
《尚書璇璣鈴》曰:禹開龍門,導(dǎo)積石,決岷山,治九貢。(龍門,積石山名。貢,功也,治九州之功。)
又曰:禹開龍門,導(dǎo)積石,出玄,上刻曰:“延喜玉,受德。天錫佩?!保ㄓ砉瘸桑斐鲂?,天錫之者以德佩。禹有治水功者,必佩之以玄玉。)
《尚書中候》曰:伯禹在庶,(伯,官稱,禹號(hào)也,因?yàn)榈轮u。庶,庶人也。)四岳師舉薦之帝堯,(四岳,四方諸侯也。師,眾也。薦,進(jìn)也。)握括命不試爵授司空。(禹握括地象,天已命之,故不復(fù)試以官,司空於周為冬卿,掌制國之五溝,行導(dǎo)水之事。)伯禹稽首讓于益歸。(稽首,拜首至手,益歸賢者堯臣,歸讀曰夔也。)帝曰:“何斯若真,(何不聽讓之辭。斯,此也。若,汝也。此汝真其人。)出爾命圖示乃天。”(爾,汝也。禹方讓隱之,故言出汝所天命也。圖,括地象。示讀曰,,是也。乃天使汝治水,非我也。)伯禹曰:“臣觀河,伯面長人首魚身出曰:‘吾河精也?!ㄓ^河,觀於河水也。)授臣河圖?!睅ё闳霚Y。(河圖,謂括地象。帶足,去也。音帶。)伯禹拜辭。(禹將行,故拜去。)
《詩含神霧》曰:禹之興,黑、風(fēng)會(huì)紀(jì)。(黑,黑力也。風(fēng),風(fēng)厲也。并黃帝臣復(fù)神,伯禹當(dāng)斯而至也。)
《禮》曰: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遂焉。
《大戴禮》曰:宰我曰:“請問禹?!笨鬃釉唬骸案哧栔畬O,鯀之子,曰文命。敏給克濟(jì),其德不回,其仁可親,其言可信;聲為律,身為度;左準(zhǔn)繩,右規(guī)矩;履四時(shí),據(jù)四海,平九州,戴九天,明耳目,治天下。”
《禮含文嘉》曰:禹卑宮室,垂意於溝洫,百用成,神龍至,靈龜服,玉女敬養(yǎng),天賜妾。
《傳》曰:禹會(huì)諸侯於涂山,執(zhí)玉帛者萬國。
《春秋孔演圖》曰:天命之見,侯期門,靈龜穴庭,玄龍銜□。(靈龜,虛虎也。穴庭者,星入太微門。玄龍,水精也。銜□者,蓋此召氣也。)
《春秋元命苞》曰:禹之時(shí),民大樂,其駢三圣相繼,故樂名《大夏》也。
《孝經(jīng)鉤命訣》曰:命星貫昴,修紀(jì)夢接,生禹。(命,使之。星,謂流行之星也。)
《遁甲開山圖》曰:禹游於東海,得玉,碧色,長一尺二寸,光如日月,自照達(dá)幽冥。
揚(yáng)雄《蜀王本紀(jì)》曰:禹本沒山廣柔縣人,生於石紐,其地名痢兒畔。禹母吞珠孕禹,拆而生於縣,涂山娶妻,生子啟。
《紀(jì)年》曰:禹立四十五年。
《論語》曰:子曰:“禹,吾無間然矣。(孔子惟禹功德之盛也。言不能復(fù)間廁其間也。)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馬融曰:菲,薄也。致孝鬼神,祭祀豐潔也。)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孔安國曰:損其常服以盛祭祀。)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保ò唬悍嚼餅榫?,井間有溝,溝深廣四尺,十里為城,城中有洫,洫深廣八尺也。)
《符子》曰:禹讓天下於奇子,奇子曰:“君言佐舜勞矣,鑿山川,通河漢,首無,股無毛,故舜也以勞報(bào)子。我生而逸,不能為君之勞矣?!?br />《越絕書》曰:禹始憂民,救水到大越,於茅山大會(huì)計(jì),爵有功。更名茅山,謂之會(huì)稽。及其王矣,巡狩大越。
《吳越春秋》曰:禹,案《黃帝中經(jīng)》見圣人所記曰:“在九疑山。東南天柱,號(hào)曰宛委。承以文玉,覆以盤石。”其書簡,青玉為字,編以白銀。禹乃東巡狩,登衡山求之,臥見赤繡衣男子,自稱玄夷蒼水使者,來候禹,令禹齋三月,更求之。禹乃齋三月,登宛委山,取得書通水經(jīng)。遂周行天下,使益疏記之,名曰《山海經(jīng)》。
又曰:舜崩,禹服喪三年,朝夕號(hào)泣,形體枯槁,面目黎黑。
《十州記》曰:禹治洪水畢,乃乘喬車到鍾山,祠上帝於北阿,歸大功於九天。禹經(jīng)諸侯五岳,使工刻石,識(shí)其里數(shù)高下,其字科斗書,非漢人所了,諸名山亦然。
《鬻子》曰:禹之治天下也以五聲聽。門懸鼓鐘鐸磬,而置召(音祧)於иね曰:“教寡人以道者,擊鼓;教寡人以義者,鼓鐘;教寡人以事者,振鐸;語寡人以憂者,擊磬;語寡人以獄訟者,揮召?!贝酥^五聲。是以禹嘗據(jù)饋而七起,日中不暇食。於是四海之士皆至。
《隋巢子》曰:昔三苗大亂,天命殛之,夏后受之,大神降而輔之。司祿益食而民不饑,司金益富而國家寶,司命益年而民不夭,四方歸之。
《莊子》曰:昔者,禹堙洪水,親自操橐耜,而滌天下之川。股無玄,脛無毛,沐甚雨,櫛疾風(fēng),置萬國。禹,大圣也,而形勞天下如此。使後世之墨者,多以裘褐為衣,以屐ハ為服,日夜不依,以自為極,曰:“不能如此,非禹道也,不足為墨?!?br />《孟子》曰:《書》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書》、《尚書》逸篇也。水逆行洚洞無涯,故曰洚水。洪,大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qū)蛇龍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xiǎn)阻既遠(yuǎn),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堯使舜治洪水,通九州,故曰掘地而注之海也。沮,澤生草者也,今青州為澤有草者為菹水流行於地而去也。民下高就平土,故曰險(xiǎn)阻遠(yuǎn)也。水去故鳥獸害人者盡消也。)
《尸子》曰:禹,長頸鳥喙,面貌亦惡,天下從而賢之,好學(xué)也。
又曰:古者,龍門未辟,呂梁未鑿,禹於是疏河決江,十年不其家。生偏枯之病,步不相過,人曰禹步。
《墨子》曰:禹葬,衣衾三領(lǐng),桐棺三寸,葛以繃(補(bǔ)庾切。)之,下不及泉,上不通臭。既葬,收馀壤為壟,若參耕之畝。
《韓子》曰:禹之王天下也,身執(zhí)木畚以為民先,股無完脛不生,雖臣虜之勞,不苦於此矣。
《呂氏春秋》曰: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時(shí)暮失制,乃娶涂山女。
又曰:禹南濟(jì)乎江,黃龍負(fù)舟。舟中之人恐懼,禹仰而笑曰:“吾受命於天,竭力以濟(jì)生人。命受天也,奈何憂於龍焉?”龍弭耳低尾而逃。
又曰:昔者禹一沐而三握,一食而三起,以禮有道之士,通乎己之不足。通乎已之不足,則不與物爭矣。
又曰:禹之決江水也,民聚瓦礫。及其事已成,功已立,為萬世利。禹之所見者遠(yuǎn)也,而民莫之知。
《賈誼書》曰:禹常晝不暇食,而夜不暇寢。方是時(shí),憂務(wù)民也。
《淮南子》曰:昔者鯀作三亻刃之城,諸侯倍之。禹知天下叛之,乃壞城平地,散財(cái)物,禁甲兵,施之以德,海外賓服,四夷納職。
又曰:禹沐淫雨,櫛疾風(fēng),決江疏河,鑿龍門,辟伊闕,修彭蠡之防,乘“四載”,隨山刊木,平治水土,定千八百國。夙興夜寐以致聰明,輕賦薄斂以寬民力,布德施惠以振困窮,吊死問罪以養(yǎng)孤孀,百姓親附,政令流行,
又曰:禹為水,以身解於陽旰之河。(解,禱也。陽旰河在秦。)
又曰:堯之時(shí),天下大水。禹身執(zhí)畚鍤,以為民先,疏河而導(dǎo)九支,(支,分。)鑿江而通九路,辟五湖而定東海。
又曰:禹之趨時(shí),冠掛而不顧,履遺而不取,(冠有所掛著,去不暇顧視。)非爭其先也,爭得其時(shí)也。
《說苑》曰:禹見罪人,下車問而泣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順道,故然焉,君王何為痛之至於此也?”禹曰:“堯舜之民,皆以堯舜之心為心。今吾為君,百姓皆以其心為心,是以痛之?!?br />《抱樸子》曰:禹乘二龍,郭支為馭。
《黃帝玄女兵法》曰:禹問於風(fēng)后曰:“吾聞黃帝有負(fù)勝之圖,六甲陰陽之道,今安在乎?”風(fēng)后對曰:“黃帝藏會(huì)稽之山下,其坎深千丈,廣千尺,鎮(zhèn)以盤石,致難得也?!庇肀币娏?,問海口所出。禹乃決江口,鳴角會(huì)稽,龍神為見,玉匱浮。禹乃開而視之,中有《天下經(jīng)》十二卷。禹未及持之,其四卷飛上天,禹不能得也。其四卷復(fù)下陂池,禹不能拯也。禹得中四卷,開而視之。
又魏陳王曹植《夏禹贊》曰:于嗟夫子,拯世濟(jì)民??吮皩m室,致孝鬼神。蔬食薄服,紱冕乃新。厥德不回,其誠可親。其德,溫溫其仁。尼稱無間,何德之純。
又《禹治水贊》曰:嗟夫夏禹,實(shí)勞水功。西鑿龍門,疏河導(dǎo)江。梁岐既辟,九州以同。天賜玄圭,奄有萬邦。
又《禹渡河贊》曰:禹濟(jì)于河,黃龍乘船,舟人并懼,禹嘆仰天。予受天運(yùn),勤功恤民,死亡命也,龍聞弭身。
庾信《禹渡江贊》曰:二江初鑿,九谷新成。風(fēng)飛涌,水起龍?bào)@。樂天知命,無待憂生。危舟遂靜,亂楫還平。
帝啟
《歸藏》曰:昔夏后啟筮,享神於大陵,而上鈞臺(tái)枚占,皋陶曰:“不吉?!?br />《史記》曰:昔夏后啟筮,乘龍以登于天,枚占于皋陶,皋陶曰:“吉而必同,與神交通,以身為帝,以王四卿。”
又曰:啟,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有扈氏不服,啟伐之,大戰(zhàn)于甘。將戰(zhàn),作《甘誓》,遂滅有扈氏。天下咸歸。
《山海經(jīng)》曰:大樂之野,夏后啟於此舞九代馬,乘兩龍,□蓋三層。左手操翳,右手操環(huán),玉璜。在大運(yùn)山北。一曰大道之野。
《帝王世紀(jì)》曰:啟升后十年舞《九韶》,三十五年征河西。
又曰:帝啟,一名建,一名余。德教施于四海,貴爵而上齒,養(yǎng)國老于東序,養(yǎng)庶老于西序。在位九年,年八十馀而崩矣。
《越絕書》曰:禹崩,啟立,曉知王事,達(dá)君臣義。
《呂氏春秋》曰:夏后伯,即啟也。與有扈戰(zhàn)于甘澤而有勝。六卿請復(fù)之,夏后伯曰:“不可。吾地不淺,吾民不寡,伐而不勝,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於是乎處不重席,食不貳味,琴瑟不張,鐘鼓不修,子女不飾,親親長長,尊賢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故欲勝人者必先自勝矣。
帝太康
《書》曰:太康尸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乃盤游無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不反。有窮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從,于洛之。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其一曰:“皇祖有訓(xùn):民可近,弗可下。(皇,君也。君祖禹有訓(xùn)戒也。近謂親之,下謂失人者也。)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言人君當(dāng)國,民以安國也。)予視天下,愚夫愚婦一能勝予。(言能敬畏小民,所以得眾心。)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三失,過非一也。不見是謀,備其微。)予臨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十萬曰億,十億曰兆,言多也。懔,懼貌。朽,腐也。朽腐之索馭六馬,言危懼甚。)為人上者,奈何不敬?”(能訓(xùn)則不驕,在上不驕則高而不危。)其二曰:“訓(xùn)有之:內(nèi)作色荒,外作禽荒,(作,為也。迷亂曰荒。色,女色。禽,鳥獸。)甘酒嗜音,峻宇雕墻。(甘,嗜,無厭足也。峻,高大。雕,飾盡。)有一于此,未或不亡?!保ù肆?,棄德之君,有其一必亡,況兼有乎?)其三曰:“維彼陶唐,有此冀方。(陶唐帝堯氏,都冀州,統(tǒng)天下四方。)今失厥道,亂其紀(jì)綱,乃滅亡?!保ㄑ允蛑?,亂其法制,自致滅亡。)其四曰:“明明我祖,萬邦之君。有典有則,貽厥子孫。(典謂經(jīng)籍,則,法,貽,遺也。主仁及後世。)關(guān)石和鈞,王府則有。荒墜厥緒,覆宗絕祀。”(金鐵銀石,供民器用,通用使和平,則官民足。言古制有而太康失其業(yè)以取亡。)其五曰:“嗚呼曷歸?予懷之悲。(曷,何也。言思而悲也。)萬姓仇予,予將疇依?郁陶乎予心,顏厚有忸怩,弗慎厥德,雖悔可追?”(言人君行己不慎其德以速滅敗,欲改悔其可追及乎?言無益也。)
《帝王世紀(jì)》曰:太康無道,在位二十九年,失政而崩。
帝仲康
《書》曰:惟仲康肇位四海,胤侯命掌六師。羲和廢厥職,酒荒于厥邑。胤后承王命徂征。(羲和廢其職官,還其私邑,以酒迷亂,仲康命胤侯掌六師往就其邑討之。)
帝相
《紀(jì)年》曰:帝相即位處商丘。元年,征淮夷;二年,征風(fēng)夷及黃夷。
《帝王世紀(jì)》曰:帝相,一名相安。自太康已來,夏政凌遲,為羿所逼,乃徙商丘,依同姓諸侯斟灌、斟氏。羿遂襲帝號(hào),是為羿帝。
有窮后羿
《帝王世紀(jì)》曰:羿有窮氏,未聞其姓,其先帝嚳。以世掌射故,以是加賜以弓矢,封之於□,為帝司射。歷唐及虞、夏,至羿,學(xué)射如吉甫,其辭佐長,故亦以善射聞。與吳賀北游,使羿射雀左目,羿引弓射之,誤中右目,羿俯首而愧,終身不忘。故羿善射,至今稱之。及有夏之衰,羿自□遷于窮石。因夏民之不附以代夏政,逼篡帝位,故號(hào)有窮氏。
《傳》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遷于窮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獸,棄武羅、伯囚、熊髡、龍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讒子弟也。伯明后寒棄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為己相。浞行媚于內(nèi),而施賂于外,愚弄其民,而娛羿于田,樹之詐匿以取其國家,外內(nèi)咸服。羿猶不悛,將歸自田,家眾殺而烹之,以食其子。(食羿子。)其子不忍食諸,死于窮門。(殺之于國門。)靡奔有鬲氏。(靡,夏遺臣事羿者。有鬲,國名。)浞因羿室生澆(五叫反。)及,(音處。)恃其讒匿詐偽而不德于民。使?jié)灿脦?,滅斟灌及斟氏。(二國,夏同姓諸侯,仲康之子后相所依。)處澆于過,處于戈。(過、戈,二國名。)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少康滅澆于過,后杼滅于戈。(后杼,少康子。)有窮由是遂亡。
寒浞
《帝王世紀(jì)》曰:寒浞,有窮氏,既篡羿位,復(fù)襲有窮之號(hào)。浞因羿之室生澆及,多力,能陸地蕩舟。浞使率師滅斟灌、斟尋氏,殺夏帝相於過,滅於戈。恃其詐力,不恤民事。初,夏之殺帝相也,妃有仍氏女曰后纟昏方娠,逃出自竇,歸于有仍,生少康焉。初,夏之遺臣曰靡,事羿;羿死,逃奔有鬲氏。收斟尋二國馀燼,殺寒浞而立少康。
帝少康
《傳》曰: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澆,寒浞子,封於過。)滅夏后相。后纟昏方娠,逃出自竇,(后纟昏,相妻也。娠,懷身也。)歸于有仍,生少康焉,為仍牧正。(牧官之長。)澆使椒求之,逃奔有虞,為之庖正。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自以二女妻少康,姚姓也。)而邑諸綸。(綸,虞邑也。)有田一成,有眾一旅,(方十五里為成,五百人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兆,始也。)以收夏眾,撫其官職。遂滅過、戈,復(fù)禹之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
魏高貴鄉(xiāng)公《少康漢高論》曰:少康生於滅亡之後,降為諸侯之隸,崎嶇逃難,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卒滅過、戈,克復(fù)禹績。非至德弘仁,豈濟(jì)斯勛?漢祖因土崩之勢,專任智力,以成功業(yè)。為子,則數(shù)危其親;為君,則囚系其賢相。身沒之後,社稷幾傾,若與少康易時(shí)而處,或未能復(fù)大禹之績矣。
又《論》曰:三代之世,任德濟(jì)勛,如彼之難;秦項(xiàng)之際,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就令漢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
帝寧(直呂反)
《紀(jì)年》曰:帝寧居原,自遷于老王。
《帝王世紀(jì)》曰:帝寧,一號(hào)后予,或曰公孫曼,能率禹之功,夏人報(bào)祭之。在位十七年。
帝槐
《紀(jì)年》曰:后芬立四十四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芬,一名帝槐,或曰祖武,在位二十六年。
帝芒
《紀(jì)年》曰:后芒即位元年,以玄賓于河?xùn)|,狩于海,獲大魚。后芒陟位五十八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芒,一名和,或曰帝芒。
帝泄
《帝王世紀(jì)》曰:帝泄,一名帝世,或曰泄宗,在位十六年。
帝不降
《紀(jì)年》曰:不降即位六年,伐九苑。立十九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不降,一名帝降,或曰北成。
帝局
《帝王世紀(jì)》曰:帝局,一名帝禺,或曰高陽。在位二十一年。
帝廑(音近)
《紀(jì)年》曰:帝廑,一名胤甲。即位居西河。天有妖孽,十日并出。
《帝王世紀(jì)》曰:帝廑,一名頊,或曰董江。在位二十年。
帝孔甲
《傳》曰:昭二十九年秋,龍見于絳郊。晉魏獻(xiàn)子問於蔡墨曰:“蟲莫智於龍,以其不生得也。信乎?”對曰:“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有夏孔甲,擾于有帝。(擾,順也。其德能順于天。)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四頭為乘,各二乘,十六頭。)各有雌雄?!?br />《史記》曰:帝孔甲立,好方木鬼神,事淫亂。夏后氏德衰,諸侯叛之。天降龍二,有雌雄,孔甲弗能食,未得豢龍氏。陶唐既衰,其後有劉累,學(xué)擾龍于豢龍氏,以事孔甲。孔甲賜之姓,曰御龍氏。
《漢書》曰:孔甲作《盤盂銘》,三十六篇。
《列仙傳》曰:師門為夏孔甲龍師,孔甲不能修其心意,殺而埋之外野,一旦風(fēng)雨迎之,頃則山木皆焚??准嘴舳\之,未還而道死。
《呂氏春秋》曰:夏后孔甲嘗于東陽山。天大風(fēng)晦,孔甲迷入民室。主人方乳,(乳,產(chǎn)也。)咸言“后來是良日,子誰敢殃之?”長成人,幕動(dòng)析,撩斧,破斬足,遂為守者。(以其無足,為守門之首。)乃作《破斧》之歌。
帝皋
《紀(jì)年》曰:后昊立三年。(帝皋也。)
《帝王世紀(jì)》曰:帝皋,一名皋茍。
帝發(fā)
《紀(jì)年》曰:帝發(fā),一名后敬,或曰發(fā)惠。(其子立為桀。)
帝桀
《歸藏》曰:昔桀伐唐,而枚占於營。營或曰不吉,不利出征,惟利安處,彼貍為鼠。
《書》曰:伊尹相湯伐桀,升自而,遂與桀戰(zhàn)於鳴條之野。
《尚書帝命驗(yàn)》曰:桀失其玉鏡,用其噬虎。(玉鏡,喻以清明之道,噬虎,喻暴虐之風(fēng)。)
《尚書帝命候》曰:夏桀無道,殺關(guān)龍逢,絕滅皇圖,壞亂歷紀(jì),(皇,天也。紀(jì),綱紀(jì)也。天之圖歷,龍逢引以諫桀也。)殘賊天下,(刑法峻也。)賢人遁逃,(避時(shí)虐也。)淫色慢易,(男女無別。)不事祖宗。
《韓詩外傳》曰:桀為酒池,可以運(yùn)舟,糟丘足以望十里。
《家語》曰:夏桀、昆吾斬劉黎民如草木者焉。天下討之如匹夫。
《史記》曰:自孔甲以來,諸侯多叛夏,桀不務(wù)德而虐傷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湯而囚之夏臺(tái),已而釋之。湯修德,諸侯皆歸湯,湯遂率兵以夏桀。桀走鳴條,逐放而死。
《紀(jì)年》曰:后桀命扁伐山民,山民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桀愛二人,女無子焉。斫其名于苕華之玉,苕是琬,華是琰,而棄其元妃于洛,曰妹喜。桀傾宮飾瑤臺(tái),作瓊室,立玉門。湯遂滅夏桀桀,逃南巢氏。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與,無王用,歲四百七十一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桀淫虐有才力,能伸鉤索鐵,手搏熊虎。多求美女以充後宮,為瓊室、瑤臺(tái),金柱三千,始以瓦為屋,以望□雨。大進(jìn)侏儒倡優(yōu),為爛熳之樂,設(shè)奇?zhèn)ブ畱?,縱靡靡之聲,日夜與妹喜及宮女飲酒。常置妹喜於膝上。妹喜好聞裂繒之聲,為發(fā)裂繒之以順適其意。以人駕車。肉山脯林,以為酒池,一鼓而牛飲者三千馀人,醉而溺水。以虎入市而視其驚。伊尹舉觴造桀,諫曰:“君王不聽群臣之言,亡無日矣。”桀聞析然,啞然笑曰:“子又妖言,天之有日,由吾之有民,日亡吾乃亡耳?!眱扇斩肺g,鬼呼於國,桀醉不寤。湯來伐桀,以乙卯日戰(zhàn)于鳴條之野,桀未戰(zhàn)而敗績。湯追至大涉,遂禽桀於焦,放之歷山,乃與妹喜及諸嬖妾同舟浮海,奔于南巢之山而死。
《博物志》曰:夏桀之時(shí),為長夜飲,居深宮中,男女雜處,三旬不出,不聽政。
太公《六韜》曰:桀時(shí)有瞿山之地,桀十月鑿山陵,通之於河。民有諫者曰:“冬鑿地穿山,是發(fā)天之陰,泄地之氣,天子後必?cái)??!辫钜匝詺⒅?br />《管子》曰:桀女樂三萬人,晨噪聞於衢,服文繡衣裳。
《莊子》曰: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之人瘁瘁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
《墨子》曰:昔夏桀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勇力之人,生裂兕虎,指畫殺人。
《王孫書》曰:桀、紂為君,從愚妄之言,違長者之諫,衣溫而忘百姓之寒,食美而忘天下之饑?;蛏矸拍铣?,或頭懸赤旗,斯亦無他也,但不節(jié)財(cái)而暴民也。
《尸子》曰:伯夷、叔齊,饑死首陽,無地故也。桀放於歷山,紂殺於高阝宮,無道故也。有道無地則餓,有地?zé)o道則亡。
又曰:昔者桀、紂縱欲長樂,以苦百姓,珍怪遠(yuǎn)味,必南海之葷,北海之鹽,西海之菁,東海之鯨。此其禍天下亦厚矣。
又曰:昔夏桀之時(shí),至德滅而不揚(yáng),帝道掩而不興,(興,舉也。)客臺(tái)振而掩覆,(客臺(tái),行禮客之室。言不能行禮,故天大振動(dòng)而覆敗。)犬成群而入泉,(言將滅壞,犬失其生,故嗥入淵。一說犬禍。)彘銜藪而席奧,(彘銜晨席入人奧內(nèi),言彘禍。)美人婢首墨面而不容,(婢首,亂頭也。萃興并編為婢首,不修容飾也。)曼聲吞炭內(nèi)闌而不歌,(曼聲見世衰亂將滅,故吞炭自敗音聲,閉氣而不歌。)飛鳥鎩翼,走獸決蹄,(鎩翼,殘翼,決致蹇也。言桀無道,田獵鳥獸悉被創(chuàng),殘翼廢腳。)山無峻,澤無佳水。(峻,美材,佳水,清水。言入山澤不以時(shí)故。)
又曰:桀為璇室瑤臺(tái),(璇瑤,石之次玉也。象才廊室也。)象廊玉床,權(quán)天下,虐百姓。於是湯以革車三百乘,伐于南巢,(南巢,廬江居巢。)收之夏宮,天下寧定,百姓和輯。
《譙周法訓(xùn)》曰:桀、紂雖有天下之位,而無一人之譽(yù)也,猶朽木枯樹,逢風(fēng)風(fēng)則仆也。
《袁子正書》曰:桀、紂有民左億右億之眾,四岳三涂之險(xiǎn),京山中南之固,及在鳴條之野,一朝而失天下。
《符子》曰:桀觀炮烙於瑤臺(tái),謂龍逢曰:“樂乎?”龍逢曰:“樂!”桀曰:“觀刑曰樂,何無惻怛之心焉?”逢曰:“天下苦之,而君為樂,臣為君股肱,孰有心悅而股肱不悅乎?”桀曰:“聽子諫,諫得,我功之不得,我刑之?!饼埛暝唬骸俺加^君冕,非冕也,冕危石也;臣觀君履,亦非履也,履春冰也。未有冠危石而不壓,踏春冰而不陷?!辫顕@曰:“子知我之亡而不自知亡,子就炮烙之刑,吾觀子亡,子不知我亡?!饼埛晷懈柙唬骸霸旎瘎谖乙陨菸乙耘诶??!蹦烁盎鸲?。(禹至桀,合十九帝。)
《淮南子》曰:桀之力,剔、(,角。)伸鉤、索鐵、推移大戲,(大戲,軍之大旗。)水殺黿鼉,陸捕熊羆,然革車三百乘,困之鳴條,(鳴條,今陳州平丘也。)禽之焦門。
《史記》曰:夏帝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鯀,鯀之父曰帝顓頊,顓頊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黃帝。帝堯之時(shí),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咨。堯求能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鯀可。治水無功,乃殛鯀於羽山。堯崩,舜問四岳曰:“有能成美堯之事者使居官?!苯栽唬骸安頌樗究?,可成美堯之功。”舜命禹:“汝平水土,維是勉之。”禹拜稽首,讓于契、后稷、皋陶。舜曰:“女其往視爾事矣。”禹為人敏給克勤,其德不違,其仁可親,其言可信。禹遂與益、后稷奉帝命,命諸侯百姓興人徒以敷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禹傷先人之功不成受誅,乃勞身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陸行乘車,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孟曰:橇形如箕,橋行泥上。如淳曰:橇音茅,謂以板置泥上通行路也。)山行乘輦。(徐廣曰:輦音丘遙反。如淳曰:輦車謂以鐵如錐,長半寸,施之履下,以上下山不蹉跌也。)開九州,通九道,陂九澤,度九山。舜崩,三年喪畢,禹避舜之子商均於陽城。天下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禹於是遂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國號(hào)曰夏后,姓姒氏。娶涂山氏之女,生子曰啟,禹東巡狩,至于會(huì)稽而崩。
《帝王世紀(jì)》曰:伯禹夏后氏,姒姓也。母曰修己,見流星貫昴,夢接意感,又吞神珠,薏苡,胸折而生禹於石紐,虎鼻大口,兩耳參漏,首戴鉤,(鉤,鈐也。)胸有玉斗,足文履已。故名文命,字高密。身長九尺二寸,長於西羌夷人。初,禹未登用之時(shí),父既降在匹庶,有圣德。夢自洗于河,觀於河,始受圖,括地象也。圖言治水之意,四岳舉之,舜進(jìn)之堯。堯命為司空,繼鯀治水,乃勞身勤苦,不重徑尺之璧,而愛日之寸陰,手足胼胝。又納賢禮士,一沐三握,一食三吐餐。堯美其績,乃賜姓姒氏,封為夏伯,故謂之伯禹。天下宗之,謂大禹。年二十始用,三十二而洪水平。年百歲,崩于會(huì)稽。因葬會(huì)稽山陰縣之南,今山上有禹冢、井,祠下有群烏耘田。(修己或云修紀(jì),未詳。)
《河圖握矩起》曰:帝命伯禹曰:“告汝九術(shù)五勝之??梢钥酥?,汝能從之,汝師徒將興?!?br />《雒書靈準(zhǔn)聽》曰:有人(謂禹也。)大口耳參,漏足履已,(漏,空也。戊巳,土之日,故當(dāng)平水土,故以為名也。)載成鈐,(有骨表如鉤鈐。)懷玉斗。(懷璇璣玉衡之道,或以為有黑子如玉斗也。)
《書》曰:禹別九州,(分其界也。)隨山浚川,(刊其木,深其流。)任土作貢。(任其土地所有貢賦。)
又曰: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受舜終事之命,神宗,文祖之宗廟,言神尊也。)率百官,若帝之初。(舜初攝帝故事。)
《尚書帝命驗(yàn)》曰:禹,白帝精以星感,(星,金精也。)修紀(jì)山行見流星,意感栗然,生姒戎文禹。(栗然,威貌。姒,禹氏。禹生戎地,一名政命。)
《尚書璇璣鈴》曰:禹開龍門,導(dǎo)積石,決岷山,治九貢。(龍門,積石山名。貢,功也,治九州之功。)
又曰:禹開龍門,導(dǎo)積石,出玄,上刻曰:“延喜玉,受德。天錫佩?!保ㄓ砉瘸桑斐鲂?,天錫之者以德佩。禹有治水功者,必佩之以玄玉。)
《尚書中候》曰:伯禹在庶,(伯,官稱,禹號(hào)也,因?yàn)榈轮u。庶,庶人也。)四岳師舉薦之帝堯,(四岳,四方諸侯也。師,眾也。薦,進(jìn)也。)握括命不試爵授司空。(禹握括地象,天已命之,故不復(fù)試以官,司空於周為冬卿,掌制國之五溝,行導(dǎo)水之事。)伯禹稽首讓于益歸。(稽首,拜首至手,益歸賢者堯臣,歸讀曰夔也。)帝曰:“何斯若真,(何不聽讓之辭。斯,此也。若,汝也。此汝真其人。)出爾命圖示乃天。”(爾,汝也。禹方讓隱之,故言出汝所天命也。圖,括地象。示讀曰,,是也。乃天使汝治水,非我也。)伯禹曰:“臣觀河,伯面長人首魚身出曰:‘吾河精也?!ㄓ^河,觀於河水也。)授臣河圖?!睅ё闳霚Y。(河圖,謂括地象。帶足,去也。音帶。)伯禹拜辭。(禹將行,故拜去。)
《詩含神霧》曰:禹之興,黑、風(fēng)會(huì)紀(jì)。(黑,黑力也。風(fēng),風(fēng)厲也。并黃帝臣復(fù)神,伯禹當(dāng)斯而至也。)
《禮》曰: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遂焉。
《大戴禮》曰:宰我曰:“請問禹?!笨鬃釉唬骸案哧栔畬O,鯀之子,曰文命。敏給克濟(jì),其德不回,其仁可親,其言可信;聲為律,身為度;左準(zhǔn)繩,右規(guī)矩;履四時(shí),據(jù)四海,平九州,戴九天,明耳目,治天下。”
《禮含文嘉》曰:禹卑宮室,垂意於溝洫,百用成,神龍至,靈龜服,玉女敬養(yǎng),天賜妾。
《傳》曰:禹會(huì)諸侯於涂山,執(zhí)玉帛者萬國。
《春秋孔演圖》曰:天命之見,侯期門,靈龜穴庭,玄龍銜□。(靈龜,虛虎也。穴庭者,星入太微門。玄龍,水精也。銜□者,蓋此召氣也。)
《春秋元命苞》曰:禹之時(shí),民大樂,其駢三圣相繼,故樂名《大夏》也。
《孝經(jīng)鉤命訣》曰:命星貫昴,修紀(jì)夢接,生禹。(命,使之。星,謂流行之星也。)
《遁甲開山圖》曰:禹游於東海,得玉,碧色,長一尺二寸,光如日月,自照達(dá)幽冥。
揚(yáng)雄《蜀王本紀(jì)》曰:禹本沒山廣柔縣人,生於石紐,其地名痢兒畔。禹母吞珠孕禹,拆而生於縣,涂山娶妻,生子啟。
《紀(jì)年》曰:禹立四十五年。
《論語》曰:子曰:“禹,吾無間然矣。(孔子惟禹功德之盛也。言不能復(fù)間廁其間也。)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馬融曰:菲,薄也。致孝鬼神,祭祀豐潔也。)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孔安國曰:損其常服以盛祭祀。)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保ò唬悍嚼餅榫?,井間有溝,溝深廣四尺,十里為城,城中有洫,洫深廣八尺也。)
《符子》曰:禹讓天下於奇子,奇子曰:“君言佐舜勞矣,鑿山川,通河漢,首無,股無毛,故舜也以勞報(bào)子。我生而逸,不能為君之勞矣?!?br />《越絕書》曰:禹始憂民,救水到大越,於茅山大會(huì)計(jì),爵有功。更名茅山,謂之會(huì)稽。及其王矣,巡狩大越。
《吳越春秋》曰:禹,案《黃帝中經(jīng)》見圣人所記曰:“在九疑山。東南天柱,號(hào)曰宛委。承以文玉,覆以盤石。”其書簡,青玉為字,編以白銀。禹乃東巡狩,登衡山求之,臥見赤繡衣男子,自稱玄夷蒼水使者,來候禹,令禹齋三月,更求之。禹乃齋三月,登宛委山,取得書通水經(jīng)。遂周行天下,使益疏記之,名曰《山海經(jīng)》。
又曰:舜崩,禹服喪三年,朝夕號(hào)泣,形體枯槁,面目黎黑。
《十州記》曰:禹治洪水畢,乃乘喬車到鍾山,祠上帝於北阿,歸大功於九天。禹經(jīng)諸侯五岳,使工刻石,識(shí)其里數(shù)高下,其字科斗書,非漢人所了,諸名山亦然。
《鬻子》曰:禹之治天下也以五聲聽。門懸鼓鐘鐸磬,而置召(音祧)於иね曰:“教寡人以道者,擊鼓;教寡人以義者,鼓鐘;教寡人以事者,振鐸;語寡人以憂者,擊磬;語寡人以獄訟者,揮召?!贝酥^五聲。是以禹嘗據(jù)饋而七起,日中不暇食。於是四海之士皆至。
《隋巢子》曰:昔三苗大亂,天命殛之,夏后受之,大神降而輔之。司祿益食而民不饑,司金益富而國家寶,司命益年而民不夭,四方歸之。
《莊子》曰:昔者,禹堙洪水,親自操橐耜,而滌天下之川。股無玄,脛無毛,沐甚雨,櫛疾風(fēng),置萬國。禹,大圣也,而形勞天下如此。使後世之墨者,多以裘褐為衣,以屐ハ為服,日夜不依,以自為極,曰:“不能如此,非禹道也,不足為墨?!?br />《孟子》曰:《書》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書》、《尚書》逸篇也。水逆行洚洞無涯,故曰洚水。洪,大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qū)蛇龍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xiǎn)阻既遠(yuǎn),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堯使舜治洪水,通九州,故曰掘地而注之海也。沮,澤生草者也,今青州為澤有草者為菹水流行於地而去也。民下高就平土,故曰險(xiǎn)阻遠(yuǎn)也。水去故鳥獸害人者盡消也。)
《尸子》曰:禹,長頸鳥喙,面貌亦惡,天下從而賢之,好學(xué)也。
又曰:古者,龍門未辟,呂梁未鑿,禹於是疏河決江,十年不其家。生偏枯之病,步不相過,人曰禹步。
《墨子》曰:禹葬,衣衾三領(lǐng),桐棺三寸,葛以繃(補(bǔ)庾切。)之,下不及泉,上不通臭。既葬,收馀壤為壟,若參耕之畝。
《韓子》曰:禹之王天下也,身執(zhí)木畚以為民先,股無完脛不生,雖臣虜之勞,不苦於此矣。
《呂氏春秋》曰: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時(shí)暮失制,乃娶涂山女。
又曰:禹南濟(jì)乎江,黃龍負(fù)舟。舟中之人恐懼,禹仰而笑曰:“吾受命於天,竭力以濟(jì)生人。命受天也,奈何憂於龍焉?”龍弭耳低尾而逃。
又曰:昔者禹一沐而三握,一食而三起,以禮有道之士,通乎己之不足。通乎已之不足,則不與物爭矣。
又曰:禹之決江水也,民聚瓦礫。及其事已成,功已立,為萬世利。禹之所見者遠(yuǎn)也,而民莫之知。
《賈誼書》曰:禹常晝不暇食,而夜不暇寢。方是時(shí),憂務(wù)民也。
《淮南子》曰:昔者鯀作三亻刃之城,諸侯倍之。禹知天下叛之,乃壞城平地,散財(cái)物,禁甲兵,施之以德,海外賓服,四夷納職。
又曰:禹沐淫雨,櫛疾風(fēng),決江疏河,鑿龍門,辟伊闕,修彭蠡之防,乘“四載”,隨山刊木,平治水土,定千八百國。夙興夜寐以致聰明,輕賦薄斂以寬民力,布德施惠以振困窮,吊死問罪以養(yǎng)孤孀,百姓親附,政令流行,
又曰:禹為水,以身解於陽旰之河。(解,禱也。陽旰河在秦。)
又曰:堯之時(shí),天下大水。禹身執(zhí)畚鍤,以為民先,疏河而導(dǎo)九支,(支,分。)鑿江而通九路,辟五湖而定東海。
又曰:禹之趨時(shí),冠掛而不顧,履遺而不取,(冠有所掛著,去不暇顧視。)非爭其先也,爭得其時(shí)也。
《說苑》曰:禹見罪人,下車問而泣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順道,故然焉,君王何為痛之至於此也?”禹曰:“堯舜之民,皆以堯舜之心為心。今吾為君,百姓皆以其心為心,是以痛之?!?br />《抱樸子》曰:禹乘二龍,郭支為馭。
《黃帝玄女兵法》曰:禹問於風(fēng)后曰:“吾聞黃帝有負(fù)勝之圖,六甲陰陽之道,今安在乎?”風(fēng)后對曰:“黃帝藏會(huì)稽之山下,其坎深千丈,廣千尺,鎮(zhèn)以盤石,致難得也?!庇肀币娏?,問海口所出。禹乃決江口,鳴角會(huì)稽,龍神為見,玉匱浮。禹乃開而視之,中有《天下經(jīng)》十二卷。禹未及持之,其四卷飛上天,禹不能得也。其四卷復(fù)下陂池,禹不能拯也。禹得中四卷,開而視之。
又魏陳王曹植《夏禹贊》曰:于嗟夫子,拯世濟(jì)民??吮皩m室,致孝鬼神。蔬食薄服,紱冕乃新。厥德不回,其誠可親。其德,溫溫其仁。尼稱無間,何德之純。
又《禹治水贊》曰:嗟夫夏禹,實(shí)勞水功。西鑿龍門,疏河導(dǎo)江。梁岐既辟,九州以同。天賜玄圭,奄有萬邦。
又《禹渡河贊》曰:禹濟(jì)于河,黃龍乘船,舟人并懼,禹嘆仰天。予受天運(yùn),勤功恤民,死亡命也,龍聞弭身。
庾信《禹渡江贊》曰:二江初鑿,九谷新成。風(fēng)飛涌,水起龍?bào)@。樂天知命,無待憂生。危舟遂靜,亂楫還平。
帝啟
《歸藏》曰:昔夏后啟筮,享神於大陵,而上鈞臺(tái)枚占,皋陶曰:“不吉?!?br />《史記》曰:昔夏后啟筮,乘龍以登于天,枚占于皋陶,皋陶曰:“吉而必同,與神交通,以身為帝,以王四卿。”
又曰:啟,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有扈氏不服,啟伐之,大戰(zhàn)于甘。將戰(zhàn),作《甘誓》,遂滅有扈氏。天下咸歸。
《山海經(jīng)》曰:大樂之野,夏后啟於此舞九代馬,乘兩龍,□蓋三層。左手操翳,右手操環(huán),玉璜。在大運(yùn)山北。一曰大道之野。
《帝王世紀(jì)》曰:啟升后十年舞《九韶》,三十五年征河西。
又曰:帝啟,一名建,一名余。德教施于四海,貴爵而上齒,養(yǎng)國老于東序,養(yǎng)庶老于西序。在位九年,年八十馀而崩矣。
《越絕書》曰:禹崩,啟立,曉知王事,達(dá)君臣義。
《呂氏春秋》曰:夏后伯,即啟也。與有扈戰(zhàn)于甘澤而有勝。六卿請復(fù)之,夏后伯曰:“不可。吾地不淺,吾民不寡,伐而不勝,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於是乎處不重席,食不貳味,琴瑟不張,鐘鼓不修,子女不飾,親親長長,尊賢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故欲勝人者必先自勝矣。
帝太康
《書》曰:太康尸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乃盤游無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不反。有窮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從,于洛之。五子咸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其一曰:“皇祖有訓(xùn):民可近,弗可下。(皇,君也。君祖禹有訓(xùn)戒也。近謂親之,下謂失人者也。)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言人君當(dāng)國,民以安國也。)予視天下,愚夫愚婦一能勝予。(言能敬畏小民,所以得眾心。)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三失,過非一也。不見是謀,備其微。)予臨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十萬曰億,十億曰兆,言多也。懔,懼貌。朽,腐也。朽腐之索馭六馬,言危懼甚。)為人上者,奈何不敬?”(能訓(xùn)則不驕,在上不驕則高而不危。)其二曰:“訓(xùn)有之:內(nèi)作色荒,外作禽荒,(作,為也。迷亂曰荒。色,女色。禽,鳥獸。)甘酒嗜音,峻宇雕墻。(甘,嗜,無厭足也。峻,高大。雕,飾盡。)有一于此,未或不亡?!保ù肆?,棄德之君,有其一必亡,況兼有乎?)其三曰:“維彼陶唐,有此冀方。(陶唐帝堯氏,都冀州,統(tǒng)天下四方。)今失厥道,亂其紀(jì)綱,乃滅亡?!保ㄑ允蛑?,亂其法制,自致滅亡。)其四曰:“明明我祖,萬邦之君。有典有則,貽厥子孫。(典謂經(jīng)籍,則,法,貽,遺也。主仁及後世。)關(guān)石和鈞,王府則有。荒墜厥緒,覆宗絕祀。”(金鐵銀石,供民器用,通用使和平,則官民足。言古制有而太康失其業(yè)以取亡。)其五曰:“嗚呼曷歸?予懷之悲。(曷,何也。言思而悲也。)萬姓仇予,予將疇依?郁陶乎予心,顏厚有忸怩,弗慎厥德,雖悔可追?”(言人君行己不慎其德以速滅敗,欲改悔其可追及乎?言無益也。)
《帝王世紀(jì)》曰:太康無道,在位二十九年,失政而崩。
帝仲康
《書》曰:惟仲康肇位四海,胤侯命掌六師。羲和廢厥職,酒荒于厥邑。胤后承王命徂征。(羲和廢其職官,還其私邑,以酒迷亂,仲康命胤侯掌六師往就其邑討之。)
帝相
《紀(jì)年》曰:帝相即位處商丘。元年,征淮夷;二年,征風(fēng)夷及黃夷。
《帝王世紀(jì)》曰:帝相,一名相安。自太康已來,夏政凌遲,為羿所逼,乃徙商丘,依同姓諸侯斟灌、斟氏。羿遂襲帝號(hào),是為羿帝。
有窮后羿
《帝王世紀(jì)》曰:羿有窮氏,未聞其姓,其先帝嚳。以世掌射故,以是加賜以弓矢,封之於□,為帝司射。歷唐及虞、夏,至羿,學(xué)射如吉甫,其辭佐長,故亦以善射聞。與吳賀北游,使羿射雀左目,羿引弓射之,誤中右目,羿俯首而愧,終身不忘。故羿善射,至今稱之。及有夏之衰,羿自□遷于窮石。因夏民之不附以代夏政,逼篡帝位,故號(hào)有窮氏。
《傳》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遷于窮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獸,棄武羅、伯囚、熊髡、龍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讒子弟也。伯明后寒棄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為己相。浞行媚于內(nèi),而施賂于外,愚弄其民,而娛羿于田,樹之詐匿以取其國家,外內(nèi)咸服。羿猶不悛,將歸自田,家眾殺而烹之,以食其子。(食羿子。)其子不忍食諸,死于窮門。(殺之于國門。)靡奔有鬲氏。(靡,夏遺臣事羿者。有鬲,國名。)浞因羿室生澆(五叫反。)及,(音處。)恃其讒匿詐偽而不德于民。使?jié)灿脦?,滅斟灌及斟氏。(二國,夏同姓諸侯,仲康之子后相所依。)處澆于過,處于戈。(過、戈,二國名。)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少康滅澆于過,后杼滅于戈。(后杼,少康子。)有窮由是遂亡。
寒浞
《帝王世紀(jì)》曰:寒浞,有窮氏,既篡羿位,復(fù)襲有窮之號(hào)。浞因羿之室生澆及,多力,能陸地蕩舟。浞使率師滅斟灌、斟尋氏,殺夏帝相於過,滅於戈。恃其詐力,不恤民事。初,夏之殺帝相也,妃有仍氏女曰后纟昏方娠,逃出自竇,歸于有仍,生少康焉。初,夏之遺臣曰靡,事羿;羿死,逃奔有鬲氏。收斟尋二國馀燼,殺寒浞而立少康。
帝少康
《傳》曰: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澆,寒浞子,封於過。)滅夏后相。后纟昏方娠,逃出自竇,(后纟昏,相妻也。娠,懷身也。)歸于有仍,生少康焉,為仍牧正。(牧官之長。)澆使椒求之,逃奔有虞,為之庖正。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自以二女妻少康,姚姓也。)而邑諸綸。(綸,虞邑也。)有田一成,有眾一旅,(方十五里為成,五百人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兆,始也。)以收夏眾,撫其官職。遂滅過、戈,復(fù)禹之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
魏高貴鄉(xiāng)公《少康漢高論》曰:少康生於滅亡之後,降為諸侯之隸,崎嶇逃難,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卒滅過、戈,克復(fù)禹績。非至德弘仁,豈濟(jì)斯勛?漢祖因土崩之勢,專任智力,以成功業(yè)。為子,則數(shù)危其親;為君,則囚系其賢相。身沒之後,社稷幾傾,若與少康易時(shí)而處,或未能復(fù)大禹之績矣。
又《論》曰:三代之世,任德濟(jì)勛,如彼之難;秦項(xiàng)之際,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就令漢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
帝寧(直呂反)
《紀(jì)年》曰:帝寧居原,自遷于老王。
《帝王世紀(jì)》曰:帝寧,一號(hào)后予,或曰公孫曼,能率禹之功,夏人報(bào)祭之。在位十七年。
帝槐
《紀(jì)年》曰:后芬立四十四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芬,一名帝槐,或曰祖武,在位二十六年。
帝芒
《紀(jì)年》曰:后芒即位元年,以玄賓于河?xùn)|,狩于海,獲大魚。后芒陟位五十八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芒,一名和,或曰帝芒。
帝泄
《帝王世紀(jì)》曰:帝泄,一名帝世,或曰泄宗,在位十六年。
帝不降
《紀(jì)年》曰:不降即位六年,伐九苑。立十九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不降,一名帝降,或曰北成。
帝局
《帝王世紀(jì)》曰:帝局,一名帝禺,或曰高陽。在位二十一年。
帝廑(音近)
《紀(jì)年》曰:帝廑,一名胤甲。即位居西河。天有妖孽,十日并出。
《帝王世紀(jì)》曰:帝廑,一名頊,或曰董江。在位二十年。
帝孔甲
《傳》曰:昭二十九年秋,龍見于絳郊。晉魏獻(xiàn)子問於蔡墨曰:“蟲莫智於龍,以其不生得也。信乎?”對曰:“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有夏孔甲,擾于有帝。(擾,順也。其德能順于天。)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四頭為乘,各二乘,十六頭。)各有雌雄?!?br />《史記》曰:帝孔甲立,好方木鬼神,事淫亂。夏后氏德衰,諸侯叛之。天降龍二,有雌雄,孔甲弗能食,未得豢龍氏。陶唐既衰,其後有劉累,學(xué)擾龍于豢龍氏,以事孔甲。孔甲賜之姓,曰御龍氏。
《漢書》曰:孔甲作《盤盂銘》,三十六篇。
《列仙傳》曰:師門為夏孔甲龍師,孔甲不能修其心意,殺而埋之外野,一旦風(fēng)雨迎之,頃則山木皆焚??准嘴舳\之,未還而道死。
《呂氏春秋》曰:夏后孔甲嘗于東陽山。天大風(fēng)晦,孔甲迷入民室。主人方乳,(乳,產(chǎn)也。)咸言“后來是良日,子誰敢殃之?”長成人,幕動(dòng)析,撩斧,破斬足,遂為守者。(以其無足,為守門之首。)乃作《破斧》之歌。
帝皋
《紀(jì)年》曰:后昊立三年。(帝皋也。)
《帝王世紀(jì)》曰:帝皋,一名皋茍。
帝發(fā)
《紀(jì)年》曰:帝發(fā),一名后敬,或曰發(fā)惠。(其子立為桀。)
帝桀
《歸藏》曰:昔桀伐唐,而枚占於營。營或曰不吉,不利出征,惟利安處,彼貍為鼠。
《書》曰:伊尹相湯伐桀,升自而,遂與桀戰(zhàn)於鳴條之野。
《尚書帝命驗(yàn)》曰:桀失其玉鏡,用其噬虎。(玉鏡,喻以清明之道,噬虎,喻暴虐之風(fēng)。)
《尚書帝命候》曰:夏桀無道,殺關(guān)龍逢,絕滅皇圖,壞亂歷紀(jì),(皇,天也。紀(jì),綱紀(jì)也。天之圖歷,龍逢引以諫桀也。)殘賊天下,(刑法峻也。)賢人遁逃,(避時(shí)虐也。)淫色慢易,(男女無別。)不事祖宗。
《韓詩外傳》曰:桀為酒池,可以運(yùn)舟,糟丘足以望十里。
《家語》曰:夏桀、昆吾斬劉黎民如草木者焉。天下討之如匹夫。
《史記》曰:自孔甲以來,諸侯多叛夏,桀不務(wù)德而虐傷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湯而囚之夏臺(tái),已而釋之。湯修德,諸侯皆歸湯,湯遂率兵以夏桀。桀走鳴條,逐放而死。
《紀(jì)年》曰:后桀命扁伐山民,山民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桀愛二人,女無子焉。斫其名于苕華之玉,苕是琬,華是琰,而棄其元妃于洛,曰妹喜。桀傾宮飾瑤臺(tái),作瓊室,立玉門。湯遂滅夏桀桀,逃南巢氏。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與,無王用,歲四百七十一年。
《帝王世紀(jì)》曰:帝桀淫虐有才力,能伸鉤索鐵,手搏熊虎。多求美女以充後宮,為瓊室、瑤臺(tái),金柱三千,始以瓦為屋,以望□雨。大進(jìn)侏儒倡優(yōu),為爛熳之樂,設(shè)奇?zhèn)ブ畱?,縱靡靡之聲,日夜與妹喜及宮女飲酒。常置妹喜於膝上。妹喜好聞裂繒之聲,為發(fā)裂繒之以順適其意。以人駕車。肉山脯林,以為酒池,一鼓而牛飲者三千馀人,醉而溺水。以虎入市而視其驚。伊尹舉觴造桀,諫曰:“君王不聽群臣之言,亡無日矣。”桀聞析然,啞然笑曰:“子又妖言,天之有日,由吾之有民,日亡吾乃亡耳?!眱扇斩肺g,鬼呼於國,桀醉不寤。湯來伐桀,以乙卯日戰(zhàn)于鳴條之野,桀未戰(zhàn)而敗績。湯追至大涉,遂禽桀於焦,放之歷山,乃與妹喜及諸嬖妾同舟浮海,奔于南巢之山而死。
《博物志》曰:夏桀之時(shí),為長夜飲,居深宮中,男女雜處,三旬不出,不聽政。
太公《六韜》曰:桀時(shí)有瞿山之地,桀十月鑿山陵,通之於河。民有諫者曰:“冬鑿地穿山,是發(fā)天之陰,泄地之氣,天子後必?cái)??!辫钜匝詺⒅?br />《管子》曰:桀女樂三萬人,晨噪聞於衢,服文繡衣裳。
《莊子》曰: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之人瘁瘁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
《墨子》曰:昔夏桀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勇力之人,生裂兕虎,指畫殺人。
《王孫書》曰:桀、紂為君,從愚妄之言,違長者之諫,衣溫而忘百姓之寒,食美而忘天下之饑?;蛏矸拍铣?,或頭懸赤旗,斯亦無他也,但不節(jié)財(cái)而暴民也。
《尸子》曰:伯夷、叔齊,饑死首陽,無地故也。桀放於歷山,紂殺於高阝宮,無道故也。有道無地則餓,有地?zé)o道則亡。
又曰:昔者桀、紂縱欲長樂,以苦百姓,珍怪遠(yuǎn)味,必南海之葷,北海之鹽,西海之菁,東海之鯨。此其禍天下亦厚矣。
又曰:昔夏桀之時(shí),至德滅而不揚(yáng),帝道掩而不興,(興,舉也。)客臺(tái)振而掩覆,(客臺(tái),行禮客之室。言不能行禮,故天大振動(dòng)而覆敗。)犬成群而入泉,(言將滅壞,犬失其生,故嗥入淵。一說犬禍。)彘銜藪而席奧,(彘銜晨席入人奧內(nèi),言彘禍。)美人婢首墨面而不容,(婢首,亂頭也。萃興并編為婢首,不修容飾也。)曼聲吞炭內(nèi)闌而不歌,(曼聲見世衰亂將滅,故吞炭自敗音聲,閉氣而不歌。)飛鳥鎩翼,走獸決蹄,(鎩翼,殘翼,決致蹇也。言桀無道,田獵鳥獸悉被創(chuàng),殘翼廢腳。)山無峻,澤無佳水。(峻,美材,佳水,清水。言入山澤不以時(shí)故。)
又曰:桀為璇室瑤臺(tái),(璇瑤,石之次玉也。象才廊室也。)象廊玉床,權(quán)天下,虐百姓。於是湯以革車三百乘,伐于南巢,(南巢,廬江居巢。)收之夏宮,天下寧定,百姓和輯。
《譙周法訓(xùn)》曰:桀、紂雖有天下之位,而無一人之譽(yù)也,猶朽木枯樹,逢風(fēng)風(fēng)則仆也。
《袁子正書》曰:桀、紂有民左億右億之眾,四岳三涂之險(xiǎn),京山中南之固,及在鳴條之野,一朝而失天下。
《符子》曰:桀觀炮烙於瑤臺(tái),謂龍逢曰:“樂乎?”龍逢曰:“樂!”桀曰:“觀刑曰樂,何無惻怛之心焉?”逢曰:“天下苦之,而君為樂,臣為君股肱,孰有心悅而股肱不悅乎?”桀曰:“聽子諫,諫得,我功之不得,我刑之?!饼埛暝唬骸俺加^君冕,非冕也,冕危石也;臣觀君履,亦非履也,履春冰也。未有冠危石而不壓,踏春冰而不陷?!辫顕@曰:“子知我之亡而不自知亡,子就炮烙之刑,吾觀子亡,子不知我亡?!饼埛晷懈柙唬骸霸旎瘎谖乙陨菸乙耘诶??!蹦烁盎鸲?。(禹至桀,合十九帝。)
《淮南子》曰:桀之力,剔、(,角。)伸鉤、索鐵、推移大戲,(大戲,軍之大旗。)水殺黿鼉,陸捕熊羆,然革車三百乘,困之鳴條,(鳴條,今陳州平丘也。)禽之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