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下

《呂氏春秋》曰：伍員如吳。過於荊，至江上，欲涉，見一丈人刺小船方將漁，從而請(qǐng)焉。丈人度之。已絕江，問其名族則不肯告。解其劍以與丈人，曰：“千金劍也，愿獻(xiàn)之丈人。”丈人不受，曰：“荊國之法得伍員者爵執(zhí)圭，祿萬石，金千鎰。昔者子胥過吳，尚猶不取，今我何用子之千金劍為乎？”伍員過於吳，使人求之江上，則不能得。每食必祭之，祝曰：“江上之丈人，天地至大矣！將奚不有，名不可得而聞，身不可得而見？”

又曰：相劍者曰：“白所以為堅(jiān)也，黃所以為紐也，黃白雜則堅(jiān)且紐，良劍也?！彪y者曰：“白所以不為紐也，黃所以不為堅(jiān)也，黃白雜則不堅(jiān)且不紐。又柔則錈，堅(jiān)則折，劍折且钅卷，焉得為利劍？”劍之精未革，而或以為良，或以為惡，說使之也。故有以聰明聽說，則妄說者止；無以聰明聽說，則堯桀無別矣。此忠臣之所患，賢者之所以廢也。

又曰：荊有次非者，（一作。）得寶劍于干遂。（干遂，邑名。）還反涉江至於中流，有兩蛟夾繞其船。次非謂舟人曰：“汝嘗見兩蛟夾舟而舟中之人有全活者乎？”舟人曰：“未之見也。”次非曰：“若如是，吾固江中腐肉朽骨耳，棄劍而已，余何愛焉?！彼烊帘垤钜?，拔劍赴江刺蛟，殺之而復(fù)上，舟中之人皆獲全。荊王聞之，仕以執(zhí)圭。（《周禮》“侯執(zhí)信圭?！背源畏菫橛挛浜?。）孔子聞之，曰：“腐肉朽骨猶能除害，見幾哉！”

又曰：劍不徒斷，車不自行，或使之也。

又曰：楚人有人涉江者，其劍自舟中墜於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劍之所從墜也?！敝壑梗瑥钠渌跽呷胨笾?。舟已行矣，而劍不行，求劍若此，不亦惑乎。

《龍魚河圖》曰：流洲在西海中，地方三千里，上多山川，積石名為昆吾石。冶其石為鐵作劍，光明照洞如水精，以割玉如土。

又曰：劍名飛楊。

《山海經(jīng)》曰：蛟魚皮有珠文而堅(jiān)，可以飾刀劍口。

又曰：汲郡冢中得銅劍一枚，長(zhǎng)三尺五寸。今所名干將劍。明古者通以錫銅為兵器。

又曰：有君子之國，其人衣冠帶劍。

《廣雅》曰：斷蛇、魚腸、純鉤、燕支、蔡偷、屬鏤、千勝、堂、墨陽，并劍名也。

周遷《輿服雜事》曰：劍所從來久矣，其後惟朝服帶劍。晉朝代之以木，貴者玉飾首，賤者以蚌、金、銀、玳瑁為雕飾。

張敞《晉東宮舊事》曰：太子儀飾有玉頭劍。

《古今注》曰：吳大帝的寶劍六，一曰白虹，二曰紫電，三曰辟邪，四曰流星，五曰青冥，六曰百里。

《十洲記》曰：流洲在西海中，上有山川，積石為昆吾。冶其石成鐵作劍，光明照如水精狀，割玉如泥。

《漢武內(nèi)傳》曰：王母帶分景之劍，上元夫人帶流黃擇精之劍。

《神仙傳》曰：真人去世，多以劍代形。五百年後，劍亦能靈化。其驗(yàn)矣。

《西京雜記》曰：漢高祖斬蛇劍以七彩珠、九華玉為飾，五色琉璃為匣，刃上常如霜雪，光景照外。開囊拔鞘，輒有風(fēng)氣射人。

《拾遺記》曰：顓頊高陽氏有畫影劍，騰空劍，若四方有兵，此劍則飛赴指其方則克。未用時(shí)，在匣中常如龍虎吟。

又曰：越王勾踐使工人以白牛白馬祀昆吾山神，以成八劍。一名掩日，以之指日則日光晝暗。金者陰物也，陰盛則陽滅。二曰斷水，畫水開即不合。三曰轉(zhuǎn)魄，指月蟾兔為之倒轉(zhuǎn)。四曰懸剪，飛鳥游遇觸其刃如斬截焉。五曰驚鯢，以之沉海，鯨鯢為之深入。六曰滅魂，扶以之夜行，不遇魑魅。七曰卻邪，有妖魅見之則止。八曰真剛，以之切玉斷金，如刻削土木矣。以應(yīng)八方之氣也。

雷次宗《豫章記》曰：吳未亡，恒有紫氣見於牛斗之間。占者以為吳方興，惟張華以為不然。及平，此氣愈明。張華聞雷孔章妙達(dá)緯象，乃要宿，屏人問天文將來吉兇?？渍略唬骸盁o他象，惟牛斗之間有異氣，是寶物之精，上徹於天耳。”“此氣自正始嘉平至今日，眾咸謂孫氏之祥，惟吾識(shí)其不然。今聞子言，乃玄與吾同。今在何郡？”曰：“在豫章豐城。”張遂以孔章為豐城令。至縣，移獄掘深二丈得玉匣，長(zhǎng)八九尺，開之得二劍，一龍淵，二即太阿。其夕牛斗氣不復(fù)見?？渍履肆羝湟唬积垳Y而進(jìn)之。劍至，張公於密室發(fā)之，光焰華к，煥若電發(fā)。後張遇害，此劍飛入襄城水中?？渍屡R亡，誡其子恒以劍自隨。後其子為建安從事，經(jīng)淺瀨，劍忽於腰中躍出。初出猶是劍，入水乃變?yōu)辇垼鸲曋?，見二龍相隨而逝焉?？渍略鴮O穆之猶有張公與其祖書反復(fù)，桑根紙古字?？h後有掘劍窟，方廣七八尺。

《搜神記》曰：東越門中有嶺高數(shù)十里，下北隰中有大蛇，長(zhǎng)七八丈，大十馀圍。常病都尉及長(zhǎng)吏。下夢(mèng)巫覡，欲得童女。常八月朝祭送，蛇輒吞之，已用九女。李誕有小女名寄，應(yīng)募而行。乃請(qǐng)好劍、咋蛇犬，作數(shù)斛米，蜜灌之，以置穴口。蛇出，頭大如，目如二尺鏡，先啖蜜。寄便放犬咋蛇，以劍斫殺。得九女髑髏。越王乃娉寄為后。

又曰：會(huì)稽賀字彥琚，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溫。二日蘇，云：“吏以將上天，入曲房，房中有層架，其上層有印，中層有劍，使惟意所取。而短不及上層，取劍而出。門吏曰：‘恨不得印，可策百神，劍惟得使社公耳。’”

《異苑》曰：吏惠帝元康三年，武庫火，燒孔子屐、高祖斬白蛇劍、王莽頭等三物。中書監(jiān)張茂先懼難作，列兵陳衛(wèi)，咸見此劍穿屋飛出，莫知所向。

《辛氏三秦記》曰：三月三日，秦昭王置酒河曲，有神人自泉而出，捧水心劍，曰：“令君制有西夏?！?br />
《老子》曰：服文彩，帶利劍。

又曰：善攝生者兵無所容其刃。

《莊子□說劍篇》曰：昔趙文王喜劍，劍士俠門而客三千馀人，日夜相擊於前，死傷者歲百馀人，好之不厭，如是三年國衰，諸侯謀之。太子悝患之，募左右曰：“孰能說王之意，止劍士者奉千金?！弊笥以唬骸扒f子能。”太子奉千金，莊子弗受，與使者皆往見太子曰：“聞太子欲用周者絕王之喜好也。”太子曰：“然。吾王所見者惟劍士也?！鼻f子曰：“諾。周善為劍。”太子曰：“吾王所好劍士也。蓬頭突鬢，垂冠縵胡之纓，短後之衣，目而語難，王見說之。今夫子必儒服見王，事必大逆?！鼻f子請(qǐng)治劍服。三日，太子乃見王。王脫白刃待之。莊子入殿門不趨，見王不拜，王曰：“子欲何以教寡人，使太子先焉？”曰：“臣聞大王喜劍，故以劍見王?！蓖踉唬骸白又畡文芙啤！痹唬骸俺贾畡κ揭蝗?，千里不留行?！蓖醮髳偅唬骸疤煜聼o敵矣?！鼻f子曰：“夫?yàn)閯φ?，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fā)，先之以至，愿得試之。”王曰：“夫子休，就舍待命，設(shè)戲請(qǐng)夫子?！蓖跄诵κ?，七日七夜死傷者六十馀人，得五六人，使捧劍於殿下，乃召莊子。王曰：“今日使劍士交劍?！鼻f子曰：“望之以久矣?！蓖踉唬骸胺蜃佑乳L(zhǎng)短如何？”莊子曰：“臣之所奉皆可，臣有三劍，惟王所用，請(qǐng)先言而後試。”王曰：“愿聞三劍?！痹唬骸坝刑熳又畡Γ兄T侯之劍，有庶人之劍。”王曰：“天子之劍何如？”曰：“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衛(wèi)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鋏，苞以四夷，裹以四時(shí)，統(tǒng)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按之無下，運(yùn)之無旁，上決浮□，下絕地紀(jì)。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文王茫然自失，曰：“諸侯之劍何？”曰：“諸侯之劍以智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圣士為鐔，以豪杰士為鋏。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按之亦無下，運(yùn)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biāo)臅r(shí)，中和人意以安四鄉(xiāng)。此劍一用如雷電之震也，四封之內(nèi)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此諸侯之劍也?！蓖踉唬骸笆酥畡θ绾?？”曰：“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縵胡之纓，短後之衣，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頷，下次肝肺。此無異斗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薄之?！蓖跄藸慷系?，宰人上食，王三環(huán)之。莊子曰：“王安坐定氣，劍事畢矣?！膘妒牵耐醪怀鰧m三月，劍士皆伏斃其處矣。

又曰：干越之劍，匣而藏之，不敢輕用，寶之至也。

又曰：大冶鑄金，金踴躍曰：“我必為鏌耶。”

《列子》曰：魏黑卯以匿嫌殺丘邴章，（匿嫌，私恨也。）邴章之子來丹謀復(fù)父仇，而丹氣甚猛，其形甚露。（露，羸。）恥假力於人，誓以手劍。而黑卯力抗百人，非人類也。其視來丹猶雛っ也。來丹之友申抱曰：“子怨黑卯至矣，黑卯之易子過矣，將奚謀焉？”來丹垂涕曰：“愿子為我謀。”申抱曰：“吾聞衛(wèi)孔周其祖得殷之寶劍，一僮子服之，卻三軍之眾。奚不請(qǐng)為？”來丹適衛(wèi)，見孔周，執(zhí)仆禮，請(qǐng)先納妻子，後言所欲。周曰：“吾有三劍，惟子所擇，而皆不能殺人。且先言其狀：一曰含光，視之不可見，運(yùn)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jīng)物而不覺。二曰承影，將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際，北面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識(shí)其狀。其觸物也，竊然有聲，經(jīng)物而物不疾。三曰宵練，晝則見影而不見光，夜方見光而不見形。其觸物，砉然而過，（砉，音霍虢切。）隨過隨合，覺疾而不血刃。此三寶劍，傳之十三世矣，而無施於事，（不能害物。）匣而藏之，未嘗啟封?！眮淼ふ?qǐng)其下者，孔周乃歸其妻子，跪而授其下劍。丹再拜受之。執(zhí)劍從黑卯。黑卯醉，偃臥牖下，自頸至腰三斬，黑卯不覺。丹以黑卯死，趣而退。遇卯子於門，又擊之三下，如接虛。卯子方笑。丹知?jiǎng)Σ荒苌啡艘?，嘆而歸。卯醒，怒妻子曰：“醉而覆我，使我嗌疾而腰急?！逼渥釉唬骸暗ぶ畞怼＿^於門。三招我。亦使我體疾而支強(qiáng)。彼其厭我哉？”

又曰：宋有蘭子者以數(shù)干宋元君，弄七劍迭躍之，五劍常在空中。元君大驚，立賜金帛。

又曰：周穆王征西戎，戎獻(xiàn)昆吾之劍，赤刀切玉如切泥。

《管子》曰：昔葛大盧之山發(fā)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為劍鎧，此劍之始也。

又曰：羽劍珠飾者，斬生之斧也。

《墨子》曰：良劍期乎利，不期乎莫耶。

《孫卿子》曰：干將莫耶。巨闕辟閭。皆古之良劍也。

《尉繚子》曰：吳越臨戰(zhàn)，左右進(jìn)劍。

《吳子》曰：夫提鼓揮扌孚，臨難決疑，接兵用刃，此將軍也。一劍之任，非將軍事也。

又曰：一賊鋏劍擊於市，萬人無不觸辟者。臣以為非一人獨(dú)勇，一市萬人皆不肖。

《尸子》曰：水試斷鵠雁，陸試斷牛馬，所以觀良劍也。

《燕丹子》曰：荊軻左手把秦王袖，右手椹（音砧。）其胸。秦王曰：“今日之事從子計(jì)耳。乞聽琴聲而死?！闭偌斯那?，聲曰：“羅單衣可裂（司德狀拜二）而絕，八尺屏風(fēng)可超而越，鹿盧之劍可負(fù)而拔?！蓖蹯妒菉^袖超屏風(fēng)而走，荊軻擲劍中銅柱焉。

《淮南萬畢術(shù)》曰：拔劍倚戶，兒不夜驚。

又曰：夫淳劍魚腸之始，下夫擊則不能斷，刺則不能入。（高誘注曰：魚腸，文繞屈譬若魚腸。）

又曰：劍工惑劍之似莫耶者，惟歐冶能名其種。（歐冶，良工也。）玉工眩玉之似碧盧者，惟猗頓不失其情。（碧盧，或作武夫。猗頓，魯之富人，能知玉理，不失其情也。）

《抱樸子》曰：歐冶不能鑄鉛錫為干將。

《符朗子》曰：符朗棄千金之劍，抱樸子趨曰：“何夫子棄大而存小乎？”符朗不應(yīng)。

《賈子》曰：古者天子二十而冠，帶劍。諸侯三十而冠，帶劍。大夫四十而冠，帶劍。隸人不得冠，庶人不帶劍。

《亢蒼子》曰：蜚景之劍，威集白日，氣成紫霓，以之封獲，則刀劂（俱衛(wèi)切。）刃也無擇，（蜚景，神劍也。劂，钅兼也。神劍雖利，以之獲稻，猶同於钅兼刀者也。）及夫兇邪流毒沸渭不靖，加之運(yùn)掌之上，千里之內(nèi)不留行矣。（兇邪流毒，濕疫之氣也。此神劍之能辟兇邪，故威光所行，千里之內(nèi)未嘗留止者也。）

宋玉《大言賦》曰：長(zhǎng)劍倚天外。

班固《幽通賦》注曰：衛(wèi)靈太子蒯聵為無道，好帶長(zhǎng)劍，長(zhǎng)一丈。公煉乃作短者，長(zhǎng)一尺。公知不可以傳國，乃逐之。

《魏都賦》曰：劍則流彩之珍，素質(zhì)之寶，或虹蔚波映，或龜文龍?jiān)澹梢酝傩U，指麾可以開昏擾。

《古詩》曰：腰中鹿盧劍，可直千萬馀。（《博物志》曰：劍後鹿盧名曰屬鏤。）

又曰：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班固詩曰：寶劍直千金。

又曰：延陵輕寶劍。

曹子建詩曰：拊劍西南望。

江文通詩曰：倚劍臨八荒。

宋鮑昭詩曰：雙劍將別離，先在匣中鳴。雌沉吳江里，雄飛入楚城。吳江深無底，楚關(guān)有崇扃。一為天地別，豈直限幽明。神物終不隔，千祀倘還并。

梁吳均《詠寶劍詩》曰：我有一寶劍，出自昆吾溪。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鍔邊霜?jiǎng)C凜，匣上風(fēng)凄凄。寄語張公子，何當(dāng)來見攜。

梁崔鴻《詠劍詩》曰：寶劍出昆吾，龜龍夾采珠。五精初獻(xiàn)術(shù)，千戶竟論都。匣氣沖牛斗，山形轉(zhuǎn)鹿盧。欲知天下貴，持此問風(fēng)胡。

曹植《七啟》曰：步光之劍，（越劍名。）華藻繁縟。飾以文犀，以翠綠。綴以驪龍之珠，錯(cuò)以荊山之玉。陸斷犀象，未足稱雋。隨波截鴻，水不漸刃。

張景陽《七命》曰：楚之陽劍，歐冶所營。（陽，劍名也。）耶溪之挺，赤山之精。銷逾羊頭，（羊頭骨銷之也。）鏷以鍛成。乃煉乃鑠，萬辟千灌。（皆銷練名。）豐隆奮椎，飛廉扇炭。神氣化成，陽文陰縵。既亦流綺星連，浮彩艷發(fā)，光如散電，質(zhì)如曜雪，霜鍔水凝，冰刃霜，形冠豪曹，名珍巨闕。指鄭則三軍白首，麾晉則千里流血。豈徒水截蛟鴻，陸灑奔駟。斷浮翮以為三，絕重甲而稱利。

又曰：。若其形震薛燭，光駭風(fēng)胡，價(jià)兼三鄉(xiāng)，聲貴兩都?；蝰Y名傾秦，或夜飛去吳，功冠萬載，威曜無窮。揮之者無前，擁之者身雄?？梢詮姆艊瑱M制八戎，爪牙景附，函夏承風(fēng)，此蓋希代之神兵也。

《楚辭》曰：執(zhí)堂溪（堂溪，劍名。）以拂蓬，秉干將以割肉。

又曰：撫長(zhǎng)劍兮玉珥。（珥，劍也鐔。）

又曰：余玄好此奇服，年既老而不衰。帶長(zhǎng)鋏之陸離，冠青□之崔巍。（高貌。）

後漢公孫瑞《劍銘》曰：天生五才，金德惟剛。從革作辛，含景吐商。辨物利用，勛伐彌彰。暨彼良工，歐冶干將。爰造寶劍，巨闕墨陽。精通皓靈，獲茲休祥。剖山竭川，虹霓消亡。昭威耀武，震動(dòng)遐荒。楚以定霸，越以取強(qiáng)。

晉裴景聲《文身劍銘》曰：器以利顯，實(shí)以名舉。長(zhǎng)劍耿介，體文經(jīng)武。陸斷玄犀，水截輕羽。九功斯像，七德是輔。

晉張協(xié)《太阿劍銘》曰：太阿之劍，世載其美。淬以清波，斂以越玄。如玉斯曜，若景在水。不運(yùn)自肅，率土從軌。

梁簡(jiǎn)文帝《謝敕賚方諸劍等啟》曰：才發(fā)玉函，雕奇溢目。始開牙撿，麗飾交陳。已疋丹霞之暉，乍比青□之制。身文且貴，器用惟宜。寒暑兼華，左右相照。

梁沈約《為東宮謝敕賜孟嘗君劍啟》曰：田文重氣殉名，四豪莫及。寶劍雄身，故能威陵秦楚。人高事遠(yuǎn)，遺物足奇。謹(jǐn)加玩服，以深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