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
太昊,亦作太?,風(fēng)姓,號伏戲氏。以木德王,是為春皇。一云伏羲氏,一云宓犧氏,一云包羲氏,一云庖犧氏,都陳。在位百十一年,一云百六十四年。
◇十言之教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消息。(《左傳》定四年《正義》引《易》云:"伏羲作十言之教。")
◎炎帝
帝生于姜水。(《說文》)因姓姜,以火德王,稱炎帝。一云赤帝。一云有焱氏。始作耒耜,號神農(nóng)氏。一云農(nóng)皇。以起烈山,亦號烈山氏。一云厲山氏。一云連山氏,一云朱襄氏。初都陳,後居曲阜,在位百二十年,傳八世五百三十年。一云傳十七世,一云七十世。謹(jǐn)案《漢·藝文志》農(nóng)家有《神農(nóng)》二十篇,本《注》云:"六國時,諸子疾時怠於農(nóng)業(yè),道耕農(nóng)事,托之神農(nóng)"。師古引劉向《別錄》云"疑李悝及商君所說"。兵陰陽家又有《神農(nóng)兵法》一篇,五行家有《神農(nóng)大幽五行》二十七卷,雜占家有《神農(nóng)教田相土耕種》十四卷。經(jīng)方家有《神農(nóng)黃帝食禁》七卷,《周禮·醫(yī)師疏》引《食禁》作《食藥》。神CD6C家有《神農(nóng)雜子技道》二十三卷,獨《本草》不見,見《平帝紀(jì)》及《樓護(hù)傳》,蓋《食禁》、《食藥》即《本草》矣。倉頡造字在黃帝時,前此未有文字。神農(nóng)之言,皆後人追錄。晁錯所引,顯是六國時語。即《六韜》及《管子》、《文子》所載,亦不過謂神農(nóng)之法,相傳如是。豈謂神農(nóng)手撰之文哉。今除《本草》見存外,皆入錄。
◇神農(nóng)之禁
春夏之所生,不傷不害。(《群書治要》、《六韜·虎韜篇》引《神農(nóng)之禁》)
◇神農(nóng)之?dāng)?shù)
一谷不登,減一谷,谷之法什倍。二谷不登,減二谷,谷之法再什倍。夷疏滿之,無食者予之陳,無種者貸之新。(《管子·揆度》)
◇神農(nóng)之法
丈夫丁壯不耕,天下有受其饑者。婦人當(dāng)年不織,天下有受其寒者。(《文子·上義》、《淮南子·齊俗訓(xùn)》"不耕不織"上皆有"而"字。又《呂氏春秋·愛類》引《神農(nóng)之教》曰:"士有當(dāng)年而不耕者,則天下或受其饑矣。女有當(dāng)年而不織者則天下或受其寒矣。")
◇神農(nóng)之教
有石城十仞,有湯池百步,帶甲百萬,而亡粟,弗能守也。(《漢食貨志》晁錯引《神農(nóng)之教》)
◇神農(nóng)書
禾生于棗,出于上黨羊頭之山右谷中。生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寅卯。黍生于榆,出于大梁之山左谷中。生六十日秀,四十日熟,凡一百日成。忌于丑。大豆生于槐,出于沮石之山谷中。九十日華,六十日熟,凡一百五十日成。忌于卯。小豆生于李,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六十日華,五十日熟,凡一百一十日成。忌于卯。秫生于楊,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午。蕎麥生于杏,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二十五日秀,五十日熟。凡七十五日成。忌于子。麻生于荊,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干未午辰亥。小麥生于桃,出于須石之山谷中。生二百日秀,三十日熟,凡二百三十日成。忌于子。稻生于柳,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八十日秀,七十日熟,凡一百五十日成。忌于亥。五谷以生長日種者多實,以老死日種者無實,又難生。以忌日種之,一人不食。
禾生于己,疾于酉,長于子,老于戌,惡于丙丁,忌于寅卯。黍生于寅,疾于午,長于丙丁,老于戌,死于申,惡于辰,忌于丑。豆生于申,疾于子,長于壬,老于丑,惡于甲乙,忌于丙丁。麥生于酉,疾于卯,長于辰,老于午,死于巳。惡于戌,忌于子。太歲在四季,葶藶子熟時可種禾豆,夏至?xí)r可種黍麻。夏至後百日,地氣上時可種麥。(丑未戌是也)太歲在四仲,椹熟時可種禾豆,夏至可種黍麻,夏至後九十日,地氣上可種麥(子午丑酉是也。)太歲在四孟,以蠶眠起時可種禾豆。夏至前五十日可種稻黍麻。夏至後八十日,地氣上可種麥(寅申已亥是也《開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一。)
◇神農(nóng)占
正月上朔,有風(fēng)雨。三月谷貴,石五百錢。八月有三卯,旱,麥大善。無三卯,麥不善。凡蟲食李,則黍貴。食棗,粟貴。食杏,麥貴。食荊,麻貴。食桑,絲貴。正月上朔日,風(fēng)從東來,植禾善。從南來,植黍善。從北來,稚禾善。四月四日,風(fēng)從東來,植豆善。西來,四日至七日,中豆善。七日至十日,稚豆善。十四日無風(fēng),不種豆。從冬至日到來年,滿六十日,有大風(fēng)雨折樹木,麥大善。從平朔至食時,植麥善。至日中,中麥善。至日入,稚麥善。常以夏至後九十日可種。四月朔日,風(fēng)從東來,從平明至辰時,植黍善。至日中,中黍善。至日入,稚黍善。月朔日入,清明蠶善。正月有甲子,糴初貴後賤。正月上辛,溫者善,風(fēng)寒者不好。(《開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一)
◇有焱氏頌
聽之不聞其聲,視之不見其形。充滿天地,苞裹六極。(《莊子·天運》引"有焱氏為之頌"?!夺屛摹?焱亦作炎"。)
◎黃帝
帝姓公孫,名軒轅。一云姓姬。始服軒冕,號軒轅氏。一云居軒轅之丘,因以為號亦云帝軒氏。一云帝鴻氏,一云歸藏氏。有熊國君少典氏之子,亦號有熊氏。伐炎帝,殺蚩尤,以土德王,稱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一。
◇道言
一者,階於道,機(jī)於神。(《六韜·兵道》十二)
芒芒昧昧,因天之威,與天同氣。(《文子·符言》、《上仁》、《呂氏春秋·應(yīng)同》、《淮南子·繆稱訓(xùn)》、《泰族訓(xùn)》、《御覽》七十七。)
聲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呂氏春秋·去私》)
帝無常處也。有處者,乃無處也。以言不刑蹇。(《呂氏春秋·圜道》)
厲女德而弗忘,與女正而弗衰,雖惡奚傷。(《呂氏春秋·遇合》)
四時之不正也,正五谷而已矣。(《呂氏春秋·審時》)
◇政語
日中必й,操刀必割。(賈誼《新書·一宗首》)
道若川谷之水,其出無已,其行無止。(賈誼《新書》九《修政語》上)
◇巾幾銘
毋翕弱,毋俷德,毋違同,毋敖禮,毋謀非德,毋犯非義。(《路史·疏仡紀(jì)》"黃帝作巾幾之銘"。案《後漢·朱穆傳》《注》:"黃帝作巾機(jī)之法。"即此。《漢志》道家有《黃帝銘》六篇)
◇金人銘
我,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安樂必戒,無行所悔。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勿謂無殘,其禍將然。勿謂莫聞,天妖伺人。熒熒不滅,炎炎柰何。涓涓不壅,將成江河。綿綿不絕,將成綱羅。青青不伐,將尋斧柯。誠不能慎之,禍之根也。曰是何傷,禍之門也。強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盜怨主人,民害其貴。君子知天下之不可蓋也,故後之下之,使人慕之。執(zhí)雌持下,莫能與之爭者。人皆趨彼,我獨守此,眾人惑,我獨不從。內(nèi)藏我知,不與人論技。我雖尊富,人莫害我。夫江河長百谷者,以其卑下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戒之哉!戒之哉!(《說苑·敬慎》。案此銘舊無撰人名,據(jù)《太公陰謀》、《太公金匱》,知即黃帝六銘之一?!督饏T》僅載銘首廿馀字,今取《說苑》以足之)
◇戒
余在民上,搖搖,恐夕不至朝。(《意林》一引《太公金匱》:"武王問五帝之戒,可得聞乎?"太公曰:"黃帝云"。)
◇丹書戒
施舍在心平,不幸乃弗聞過。禍福在所密,存亡在所用。下匿其私,用試其上。上操度量,以割其下。上下一日百戰(zhàn)。(《路史·疏仡紀(jì)》:"黃帝用作戒於丹書"。又《韓非子·楊權(quán)》引末五語)
◇誨顓頊
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為民父母。(《呂氏春秋》·序意》:"文信侯曰:'嘗得學(xué)黃帝之所以誨顓頊矣'"。)
◇黃雀占
黃者士精,赤者火熒。爵者賞也。余當(dāng)立大功乎。黃雀者集也。(《御覽》八百七十二引《春秋考異郵》:"黃帝將興,有黃雀赤頭立于日旁。黃帝曰"《藝文類聚》九十九引作。黃帝占曰:"黃者,玉精。赤者,火熒。雀者,賞也。余當(dāng)立。'")
◇《李法》
壁壘已定,穿窬不繇路,是謂奸人。奸人者殺。(《漢書·胡建傳》)
◇《兵法》
甲子從北斗魁第一星起,順數(shù)至庚午,在第七剛星。至辛未,還從第六星逆數(shù)至丙子,又從第一星順數(shù),盡六甲。(《五行大義》第五篇引《黃帝兵訣》。案《隋志·黃帝兵法雜要訣一卷》此省詞?!端逯尽贰饵S帝兵法》共八種。又案《李法》《律法》《兵律》在其中。今輯《兵法》次《李法》後。)
沈陰,日月俱無光,晝不見日,夜不見月星,皆有云障之而不雨,此為君臣俱有陰謀,兩敵相當(dāng),陰相圖議也。若晝陰,夜月出,君謀臣;夜陰,晝?nèi)粘?,臣謀君,下逆上也。(《開元占經(jīng)》五引《黃帝用兵要法》。又十一引《黃帝用兵要訣》)
日月暈,仰視之。須臾,忽有云氣從傍入者,急隨云以攻之,大勝。(《開元占經(jīng)》八引《黃帝兵法》)
熒惑出太白之陰,若不有分軍,必有他急,分大軍也。(《開元占經(jīng)》二十一引《黃帝兵法》)
太白與辰星俱出東方,西方國大敗。俱出西方,東方國大敗。若客主人俱出軍,在東方,東方軍敗。在西方,西方軍敗。言其表面軍也。在表者不善,不獲已,軍堅守可也。(《開元占經(jīng)》二十二引《黃帝兵法》)
◇出軍訣
牙旗者,將軍之精;金鼓者,將軍之氣,一軍之形侯也。(《御覽》三百三十八)
◎帝顓頊
帝名顓頊,黃帝孫,興於高陽,號高陽氏。?云姓。一云姬姓。以水德王,都帝丘,在位七十八年,年九十八。
◇政語
帝顓頊曰:"至道不可過也。至義不可易也。是故以後者復(fù)跡也。故上緣黃帝之道而行之,學(xué)黃帝之道而賞之,加而弗損,天下亦平也。"(賈誼《新書·修正語》上)
顓頊曰:"功莫美於去惡而為善,罪莫大於去善而為惡,故非吾善善而已也。善緣善也。非惡惡而已也,惡緣惡也。吾日慎一日,其此已也。(同上)
◇丹書
敬勝怠者強,怠勝敬者忘。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兇。凡事不強則枉,不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萬世。(《大戴禮》:"武王踐祚,召師尚父而問焉,曰:'昔帝顓頊之道存乎?'師尚父曰:'在《丹書》。書之言云云'"。案"昔帝"各本作黃帝,今從官聚珍本。《學(xué)記》疏云。檢《大戴禮》,惟云帝顓頊之道,無"黃"字)
◇帝顓頊之法
婦人不辟男子於路者,拂之於四達(dá)之衢。(《淮南·齊俗訓(xùn)》、《御覽》七十引《淮南子》"拂"作祓,注云"除其不祥")
◎帝嚳
帝名嚳,一云名?,一云名岌,黃帝曾孫。興於高辛,號高辛氏。年十五,佐顓頊,三十五即位,以木德王,都亳。在位七十年,年百有五。
◇政語
帝嚳曰:"緣道者之辭,而與為道已。緣巧者之事,而學(xué)當(dāng)作與為巧已。行仁者之操,而與為仁已。故節(jié)仁之器以修其躬,而身專其美矣。故上緣黃帝之道而明之,學(xué)顓頊之道而行之,而天下亦平也。"(賈誼《新書·修政語》上)
帝嚳曰:"德莫高于博愛人,而政莫高于博利人。故政莫大于信,治莫大于仁,吾慎此而已也。"同上)
◎帝堯
帝姓伊祁,名放勛,帝嚳子,兄帝摯封為唐侯,以帝摯之九年受禪,號陶唐氏。以火德王,都平陽?;蛟埔酝恋峦酢T谖黄呤甓磾z,又二十八年崩,年百七十。(謚曰堯。)
◇政語
帝堯曰:"吾存心于千古,加志于窮民。痛萬姓之罹罪,憂眾生之不遂也。故一民或饑,曰此我饑之也。一民或寒,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此我陷之也。(賈誼《新書·修政語》)上
◇堯戒
戰(zhàn)戰(zhàn)栗栗,日慎一日。人莫EC3C於山,而EC3C於垤。(《淮南子·人間訓(xùn)》)
刻璧東沈於雒
天子臣放勛,德薄施行不玄。(《御覽》八十引《尚書中侯》)
◎帝舜
帝姓姚,名重華?;蛟谱侄季T馮人。顓頊之後。堯徵為司徒,尋攝政受禪,號有虞氏。以土德王,都浦阪。在位五十年,年百歲,或云百十歲。(謚曰舜。)
◇九共
予辯下土,使民平平,使民無敖。(《尚書大傳》)
◇政語
帝舜曰:"吾盡吾敬,而以事吾上,故見為忠焉。吾盡吾敬,以接吾敵,故見為信焉。吾盡吾敬,以使吾下,故見為仁焉。
◇祠田
荷此長B023,耕彼南畝,四海俱有。(《文心雕龍·祝盟篇》引舜之《祠田》)
◎夏禹
禹姓姒,名文命,蜀之石紐人,顓頊六世孫。堯以為司空,封夏伯,因稱伯禹。後受舜禪,號有夏氏,始降稱王。亦號夏后氏。攝位二十年,即位十年,(謚曰禹,亦稱神禹,又曰大禹。)
◇禹誓
濟(jì)濟(jì)有眾,咸聽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稱亂。蠢茲有苗,用天之罰。若予既率爾群對諸群疑當(dāng)作群邦諸君以征有苗。(《墨子·兼愛》下)
◇禹禁
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長。夏三月,川澤不入綱罟,以成魚鱉之長。且以并農(nóng)力,執(zhí)成男女之功。(《周書·大聚篇》:"旦聞禹之禁")
◇政語
民無食也。則我弗能使也。功成而不利於民,我弗能勸也。(賈誼《新書·修政語》上》)
◇夏箴
中不容利,民乃外次。(《周書·文傳篇》引《夏箴》??钻嗽唬?夏禹之箴戒書也。")
小人無兼年之食,遇天饑,妻子非其有也。大夫無兼年之食,遇天饑,臣妾與馬非其有也。戒之哉。弗思弗行,至無日矣。同上
◇開望
土廣無守,可襲伐。土狹無食,可圍竭。二禍之來,不稱之災(zāi)。天有四殃,水旱饑荒。其至無時,非務(wù)積聚,何以備之!(《周書·文傳篇》引《開望》??钻嗽唬?《開望》,古書名也。"《北堂書鈔》一百二引"天有四殃"已下為《周書·夏箴》。今據(jù)編於《夏箴》後。)
◇иね銘
教寡人以道者擊鼓,教寡人以義者擊鐘,教寡人以事者振鐸,語寡人以憂者擊磬,語寡人參獄訟者揮D846。(《鬻子》:"夏禹之治天下也,以五聲聽。門懸鐘鼓鐸磬而置D846,以待四海之士。為銘於иね。又見《淮南子·汜論訓(xùn)》,作"以待四方之士為號"云云,小異。)
◇祀六?
若爾神靈,洪祀。六?是合,無差無傾,無有不正。若民有不敬事,則會批之六?,六事之機(jī),以垂示我。民人無敢不敬事。上下王祀。(《尚書大傳》《鴻范五行傳》)
◎后稷
后稷名棄,帝嚳之胄。別姓姬,唐虞之際為天官,主稷。后之言主,故號后稷。後為司馬,子孫世居稷官,皆稱后稷。至太康末失官。商初代柱為稷神。周克商,追尊為自出之帝,效配天。
◇教稷
后稷曰:"所以務(wù)耕織者,以為本教也。(《呂氏春秋·上農(nóng)》)
后稷曰:"子能以C56D為突乎?子能藏其惡而揖之以陰乎?子能使吾王靖而B04B浴土乎?子能使保濕安地而處乎?子能使E966夷母淫乎?子能使子之野盡為泠風(fēng)乎?子能使B02A數(shù)節(jié)而莖堅乎?子能使穗大而堅均乎?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強乎?無之,若何?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勞,勞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者欲緩,緩者欲急。濕者欲燥,燥者欲濕。上田棄畝,下田棄B04B。五耕五?辱,必審,以盡其深殖之度。陰土必得,大草不生,必?zé)o螟蜮。今茲美禾,來茲美麥。是以六尺之B023,所以成畝也。其博八寸,所以成B04B也。?辱柄尺,此其度也。其?辱六寸,所以間稼也。地可使肥,又可使棘。人肥必以澤,使苗堅而地隙。人?辱必以旱,使地肥而土緩。草E16C大月。冬至後五旬七日,菖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於是始耕。孟夏之昔,殺三葉而獲大麥。日至,苦菜死而資生,而樹麻與菽。此告民地寶盡死。凡草生藏日中出。C042首生而麥無葉,而從事于蓄藏。此告民究也。五時見生而樹生,見死而獲死。天下時,地生財,不與民謀。有年瘞土,無年瘞土,無失民時,無使之治。下知貧富,利器皆時至而作,渴時而止,是以老弱之力可盡起。其用日半,其功可使倍。不知事者,時未至而逆之,時既往而慕之,當(dāng)時而薄之,使其民而郄之。民既郄,乃以良時慕,此從事之下也。操事則苦,不知高下,民乃逾處。種D07C禾不為D07C,種重禾不為重,是以粟少而失功。(《呂氏春秋·任地》)
◎商湯
湯姓子,名履。一名天乙。契十四世孫。即位十七年克夏,號曰武王。王十三年崩,年百歲。謚曰湯。一曰成湯,一曰武湯。
◇帝告
施章乃服,明上下(《困學(xué)紀(jì)聞》二引《尚書大傳·帝告》)
◇湯征
湯曰:"予有言,有視水見形,視民見治不。"伊尹曰:"明哉。言能聽,道乃進(jìn)。君國子民,為善者皆在王官。勉哉勉哉。"湯曰:"汝不能敬命,予大罰殛之。無有攸赦。"(《史記·殷本紀(jì)》案《孟子·滕文公》篇引"葛伯仇"餉?!读夯萃跗芬?湯一征自葛始",又引"CE60(我后,后來其蘇。《滕文公》篇引"湯始征自葛載,"又引"CE60我后,后來其無罰",皆《湯征》文。以《孔書》入《仲虺之誥》,故不錄。)
◇湯誥
惟三月,王自至于東郊,告諸侯群后:"毋不有功于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罰殛女,毋予怨。曰古禹,皋陶,久勞于外,其有功於民,民乃有安。東為江,北為濟(jì),西為河,南為淮,四瀆已修,萬民乃有居。后稷降播,農(nóng)殖百谷。三公咸有功于民,故后有立。昔蚩尤與其大夫作亂百姓,帝乃弗予,有狀。先王言不可不勉。曰:"不道毋之在國,女毋我怨。"(《史記·殷本紀(jì)》)
◇與諸侯誓
湯即天子之位,與諸侯誓曰:"陰勝陽,即謂之變,而天弗施。雌勝雄,謂之亂,而人弗行。故諸侯之治政,在諸侯之大夫治與從。"(《周書·殷?!罚?/em>
◇政語
湯曰:"學(xué)圣王之道者,譬如其日。靜思而獨居,譬其若火。夫舍學(xué)圣之道而靜居獨思,譬其若去日之明於庭,而就火之光于室也。然可以小見,而不可以大知。(賈誼《新書》九。)
湯曰:"藥食嘗于卑。然後至于貴。藥言獻(xiàn)于貴。然後聞于卑。"(同上,又見《說苑·君道》)
◇嫁妹辭
無以天子之尊而乘諸侯,無以天子之富而驕諸侯。陰之從陽,女之順夫,本天地之義也。往事爾夫,必以禮義。(《困學(xué)紀(jì)聞》一京房引湯嫁妹之詞)
◇盤銘
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禮記·大學(xué)》)
◇綱祝
湯見設(shè)綱者,四面張,祝曰:"自天下者,自地出者,自四方至者,皆罹我綱。"湯曰:"嘻,盡之矣。非桀其孰能如此。"令去三面,舍一面,而教之祝曰:"蛛蝥作綱,今之人循緒。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請受其犯命者。(賈誼《新書》七。又見《呂氏春秋·異用》、《史記·殷本紀(jì)》、《新序》五,并小異。)
◇桑林禱
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時,即當(dāng)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簡在帝心。萬方有罪,即當(dāng)朕躬。朕躬有罪,無及萬方。(《墨子·兼愛》下引湯說。又《呂氏春秋·順民篇》:"天大旱,五年不收,湯乃以身禱於桑林曰:'余一人有罪,無及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無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傷民之命。'"多末二語。其為禱旱之詞,可以互證。而《周語·湯誓》曰:"余一人有罪,無以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韋詔注:"《湯誓》,《商書》伐桀之誓也。"今《湯誓》無此言,則散亡矣。又《論語·堯曰篇》孔安國注:"此伐桀告天之文。"《墨子》引《湯誓》其詞若此,則與《墨子》顯異,所未詳也。)
政不節(jié)與?使民疾與?宮室崇與?婦謁盛與?苞苴行與?讒夫興與?(《荀子·大略篇》。又《公羊解詁》二引《韓詩傳》、《說苑·君道篇》、《御覽》八十三引《帝王世紀(jì)》,小異。)
◎武丁
(武丁,小乙子,湯十世孫,商之第二十二王。在位五十九年,一云百年,廟號高宗。)
◇說命
高宗梁ウ,三年不言。(《尚書大傳》)
曰:"以余正于四方,余恐德之不類,茲故不言。(《楚語》上:白公子張曰:"昔殷武丁能CBCA其德,至于神明。於是乎三年默以思道,卿士患之,曰:'王言以出令也。若不言,是無所稟令也。'武丁於是作書。"賈逵。唐固曰:《書》,《說命》也。)
曰:"若金,用女作礪。若津水,用女作舟。若大旱,用女作霖雨。啟乃心,沃朕心。若藥不暝眩,厥疾不瘳。若跣不視地,厥足用傷。(同上)
必交修余,無余棄也。(同上)
念終始,典于學(xué)。(《文王世子》)
學(xué)學(xué)半。(《學(xué)記》)
敬孫務(wù)時敏,厥修乃來。(同上)
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推干戈省厥躬。(《緇衣》)
爵無及惡德,民立而正。事純而祭祀,是為不敬。事煩則亂,事神則難。(同上)
◎伊尹
伊尹名摯,姓伊字尹,有B733之空桑人。初仕桀,歸相湯,為阿衡。太甲尊為保衡。
◇伊訓(xùn)
惟太甲元年,十有二月乙丑朔,伊尹祀于先王,誕資有牧方明。(《漢書·律歷志》引《伊訓(xùn)》)
天誅造攻自牧宮,朕載自亳。(《孟子》)
載孚在亳。(《堯典》疏云。鄭《注》典寶引《伊訓(xùn)》)
征自三DB64。(同上)
從諫而不指,微諫而不倦,為上則明,為下則遜。(《荀子·臣道》引《書》。楊BD74云:"《書》,《伊訓(xùn)》也。")
◇四方獻(xiàn)令
湯問伊尹曰:"諸侯來獻(xiàn),或無牛馬之所生。而獻(xiàn)遠(yuǎn)方之物,事實相反,不利。今吾欲因其地勢所有而獻(xiàn)之。(本脫"而"字,從《文選》左思《詠史詩》注引補,)必易得而不貴。其為四方獻(xiàn)令。"伊尹受命,於是為四方令曰:"臣請正東符婁、仇州、伊慮、漚深、九夷、十蠻、越漚、湔發(fā)、文身,請令以魚皮之E64C,?吳?之醬,?吳字本空白,從《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六引補)鮫B030利劍為獻(xiàn)。正南甌鄧、 桂國、 損子、 產(chǎn)里、 百濮、 九菌, 請令以珠璣F729E8A3、象齒、文犀、翠羽、菌鶴、短狗為獻(xiàn)。正西昆侖、狗國、鬼親、枳巳、EE73耳、貫胸、雕題、離丘、漆齒、請令以丹青、白旄、紕?、江歷、龍角、神龜為獻(xiàn)。正北空同。大夏、莎車、姑他、旦略、豹胡(一作貌胡)代翟、匈奴、樓煩、月氏、ED54犁、其龍、東胡。請令以橐B031、白玉、野馬、 EA25E66C 、D855EC78、良弓為獻(xiàn)。"湯曰:"善"(《周書·王會》)
◇說湯
湯得伊尹,祓之於廟,熏以萑葦(此四字本脫,從《風(fēng)俗通·祀典》《續(xù)漢·禮儀志》中注引補)爝以F143火,D0C6以犧B033。明日設(shè)朝而見之。說湯以至味。湯曰:"可得(本作"可對",從《御覽》八百四十九校改)而為乎?"對曰:"君之國小,不足以具之。為天子,然後可具。夫三群之蟲,水居者腥,肉F261者燥,草食者膻。臭惡猶美,皆有所以。凡味之本,水最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變,火為之紀(jì)。時疾時徐,滅腥去臊除膻,必以其勝,無失其理。調(diào)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咸。先後多少,其齊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變,精妙微纖,口弗能言,志弗能喻,若射御之微,陰陽之化,四時之?dāng)?shù)。故久而不弊,熟而不爛,甘而不噥,酸而不B034(本作"酷"。從《玉篇》引改),咸而不減,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B035)。肉之美者,猩猩之唇,F(xiàn)634F63 4 之炙, 雋F272(《文選·七命》注作"雋燕")之翠,述蕩之B036,旄象之約。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鳳之丸,沃民所食。魚之美者,洞庭之F22F,東海之F6DC。醴水之魚,名曰朱鱉,六足有珠百碧(疑當(dāng)作"若碧"。)E966水之魚名曰鰩,其狀若鯉而有翼,常從西海夜飛,游於東海。菜之美者,昆侖之蘋,壽木之華。指姑(《齊民要術(shù)》十引作"括姑")之東,中容之國,有赤木玄木之葉焉。馀瞀之南,南極之崖,有菜,其名曰嘉樹,其色若碧。陽華之蕓,云夢之芹 ( 《說文》作B037),具區(qū)之菁,浸淵之草,名曰土英。和之美者,陽C6D3之F8C4,招搖之桂,越駱之菌,?鮪之醢,大夏之鹽,宰揭之露(《開元占經(jīng)》一百一作"雩揭之露",《初學(xué)記》二、《御覽》十二作"揭雩之露。"宋本《初學(xué)記》作"揭萼"),其色如玉,長澤之卵。飯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陽山之E04C , 南海之C073。水之美者,三危之露,昆侖之井,沮江之丘,名曰搖水,曰山(疑當(dāng)作"白山")之水,高泉之山,其上有涌泉焉。冀州之原,果之美者,沙棠之實。常山之北,投淵之上,有百果焉,群帝所食?;街畺|,青鳥之所,有甘櫨焉。江浦之橘,云夢之柚,漢上石耳,所以致之。馬之美者,青龍之匹,遺風(fēng)之乘。非先為天子,不可得而具。天子不可疆為,必先知道。道者止彼在己,己成而天子成,天子成則至味具。"(《呂氏春秋·本味》。案《漢志》道家有《伊尹》五十一篇,小說家有《伊尹說》二十七篇。本注:"其語淺薄,似依托也。"此疑即小說家之一篇。《孟子》:"伊尹以割烹要湯,"謂此篇也。)
◇對湯問
湯問于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對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扇。韺⑾热?。(《呂氏春秋·先己》)
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知之有道乎?"伊尹對曰:"昔者堯見人而知,舜任人然後知,禹以成功舉之。夫三君之舉賢,皆異道而成功,然尚有失者。況無法度而任已,直意用人,必大失矣。故君使臣自貢其能,則萬一之不失矣。王者何以選賢?夫王者,得賢材以自輔。然后治也。雖有堯舜之明,而股肱不備,則主恩不流,化澤不行。故明君在上,慎於擇士,務(wù)於求賢。設(shè)四佐以自輔,有英俊以治官。尊其爵,重其祿。賢者進(jìn)以顯榮,罷者退而勞力,是以主無遺憂,下無邪慝。百官能治,臣下樂職。恩流群生,潤澤草木。昔者虞舜左禹右皋陶,不下堂而天下治,此使能之效也。(《說苑·君道》)
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大夫列士,其相去何如?"伊尹對曰:"三公者,知通於大道,應(yīng)變而不窮。辯於萬物之情,通於天道者也。其言足以調(diào)陰陽,正四時,節(jié)風(fēng)雨,如是者舉以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於道也。九卿者,不失四時,通於溝渠,修B160防,樹五谷,通於地理者也。能通不能通,能利不能利,如是者舉以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於德也。大夫者,出入與民同眾,取去與民同利。通於人事,行猶舉繩,不傷於言。言之於世,不害於身。通於關(guān)梁,實於府庫。如是者舉以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於仁也。列士者,知義而不失其心,事功而不獨專其賞,忠政強諫而無有奸詐,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舉以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於義也。故道德仁義定而天下正。凡此四者,明王臣而不臣。"湯曰:"何謂臣而不臣?"伊尹對曰:"君之所不名臣者四:諸父臣而不名,諸兄臣而不名,先王之臣臣而不名,盛德之士臣而不名,是謂大順也。"(《說苑·臣術(shù)》、《五行大義》第二十二篇引《帝王世紀(jì)》)
湯問伊尹曰:"古者所以立三公九卿大夫列士者,何也?"伊尹對曰:"三公者,所以參王事也。九卿者,所以參三公也。大夫者,所以參九卿也。列士者,所以參大夫也。故參而有參,是謂事宗。事宗不失,外內(nèi)若一。(同上)
◎仲虺
仲虺亦作中B039,亦作中B038。一曰萊朱,薛人。夏車正奚仲之后, 為湯左相。
◇仲虺之告
我聞于夏,人矯天命,布命于下,帝伐之惡,龔喪厥師。(《墨子·非命上》引《仲虺之告》。又《非命中》引作"我聞有夏,人矯天命,布命于下,帝式是惡,用闕師。"又《非命下》引作"我聞有夏,人矯天命于下,帝式是增,用爽厥師。"凡三引互異。)
諸侯自為得師者王,得友者霸,得疑者存。自為謀而莫己若者亡。(《荀子·堯問》引《中B039之言》,又《呂氏春秋·驕恣》引無"霸得疑者"四字。)
亂者取之,亡者侮之。(《左傳》襄十四年引"仲虺有言"。又襄三十年引《仲虺之志》同。又宣十二年引"仲虺有言曰:'取亂侮亡'"。蓋約文。)
太昊,亦作太?,風(fēng)姓,號伏戲氏。以木德王,是為春皇。一云伏羲氏,一云宓犧氏,一云包羲氏,一云庖犧氏,都陳。在位百十一年,一云百六十四年。
◇十言之教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消息。(《左傳》定四年《正義》引《易》云:"伏羲作十言之教。")
◎炎帝
帝生于姜水。(《說文》)因姓姜,以火德王,稱炎帝。一云赤帝。一云有焱氏。始作耒耜,號神農(nóng)氏。一云農(nóng)皇。以起烈山,亦號烈山氏。一云厲山氏。一云連山氏,一云朱襄氏。初都陳,後居曲阜,在位百二十年,傳八世五百三十年。一云傳十七世,一云七十世。謹(jǐn)案《漢·藝文志》農(nóng)家有《神農(nóng)》二十篇,本《注》云:"六國時,諸子疾時怠於農(nóng)業(yè),道耕農(nóng)事,托之神農(nóng)"。師古引劉向《別錄》云"疑李悝及商君所說"。兵陰陽家又有《神農(nóng)兵法》一篇,五行家有《神農(nóng)大幽五行》二十七卷,雜占家有《神農(nóng)教田相土耕種》十四卷。經(jīng)方家有《神農(nóng)黃帝食禁》七卷,《周禮·醫(yī)師疏》引《食禁》作《食藥》。神CD6C家有《神農(nóng)雜子技道》二十三卷,獨《本草》不見,見《平帝紀(jì)》及《樓護(hù)傳》,蓋《食禁》、《食藥》即《本草》矣。倉頡造字在黃帝時,前此未有文字。神農(nóng)之言,皆後人追錄。晁錯所引,顯是六國時語。即《六韜》及《管子》、《文子》所載,亦不過謂神農(nóng)之法,相傳如是。豈謂神農(nóng)手撰之文哉。今除《本草》見存外,皆入錄。
◇神農(nóng)之禁
春夏之所生,不傷不害。(《群書治要》、《六韜·虎韜篇》引《神農(nóng)之禁》)
◇神農(nóng)之?dāng)?shù)
一谷不登,減一谷,谷之法什倍。二谷不登,減二谷,谷之法再什倍。夷疏滿之,無食者予之陳,無種者貸之新。(《管子·揆度》)
◇神農(nóng)之法
丈夫丁壯不耕,天下有受其饑者。婦人當(dāng)年不織,天下有受其寒者。(《文子·上義》、《淮南子·齊俗訓(xùn)》"不耕不織"上皆有"而"字。又《呂氏春秋·愛類》引《神農(nóng)之教》曰:"士有當(dāng)年而不耕者,則天下或受其饑矣。女有當(dāng)年而不織者則天下或受其寒矣。")
◇神農(nóng)之教
有石城十仞,有湯池百步,帶甲百萬,而亡粟,弗能守也。(《漢食貨志》晁錯引《神農(nóng)之教》)
◇神農(nóng)書
禾生于棗,出于上黨羊頭之山右谷中。生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寅卯。黍生于榆,出于大梁之山左谷中。生六十日秀,四十日熟,凡一百日成。忌于丑。大豆生于槐,出于沮石之山谷中。九十日華,六十日熟,凡一百五十日成。忌于卯。小豆生于李,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六十日華,五十日熟,凡一百一十日成。忌于卯。秫生于楊,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于午。蕎麥生于杏,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二十五日秀,五十日熟。凡七十五日成。忌于子。麻生于荊,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七十日秀,六十日熟,凡一百三十日成。忌干未午辰亥。小麥生于桃,出于須石之山谷中。生二百日秀,三十日熟,凡二百三十日成。忌于子。稻生于柳,出于農(nóng)石之山谷中。生八十日秀,七十日熟,凡一百五十日成。忌于亥。五谷以生長日種者多實,以老死日種者無實,又難生。以忌日種之,一人不食。
禾生于己,疾于酉,長于子,老于戌,惡于丙丁,忌于寅卯。黍生于寅,疾于午,長于丙丁,老于戌,死于申,惡于辰,忌于丑。豆生于申,疾于子,長于壬,老于丑,惡于甲乙,忌于丙丁。麥生于酉,疾于卯,長于辰,老于午,死于巳。惡于戌,忌于子。太歲在四季,葶藶子熟時可種禾豆,夏至?xí)r可種黍麻。夏至後百日,地氣上時可種麥。(丑未戌是也)太歲在四仲,椹熟時可種禾豆,夏至可種黍麻,夏至後九十日,地氣上可種麥(子午丑酉是也。)太歲在四孟,以蠶眠起時可種禾豆。夏至前五十日可種稻黍麻。夏至後八十日,地氣上可種麥(寅申已亥是也《開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一。)
◇神農(nóng)占
正月上朔,有風(fēng)雨。三月谷貴,石五百錢。八月有三卯,旱,麥大善。無三卯,麥不善。凡蟲食李,則黍貴。食棗,粟貴。食杏,麥貴。食荊,麻貴。食桑,絲貴。正月上朔日,風(fēng)從東來,植禾善。從南來,植黍善。從北來,稚禾善。四月四日,風(fēng)從東來,植豆善。西來,四日至七日,中豆善。七日至十日,稚豆善。十四日無風(fēng),不種豆。從冬至日到來年,滿六十日,有大風(fēng)雨折樹木,麥大善。從平朔至食時,植麥善。至日中,中麥善。至日入,稚麥善。常以夏至後九十日可種。四月朔日,風(fēng)從東來,從平明至辰時,植黍善。至日中,中黍善。至日入,稚黍善。月朔日入,清明蠶善。正月有甲子,糴初貴後賤。正月上辛,溫者善,風(fēng)寒者不好。(《開元占經(jīng)》一百十一)
◇有焱氏頌
聽之不聞其聲,視之不見其形。充滿天地,苞裹六極。(《莊子·天運》引"有焱氏為之頌"?!夺屛摹?焱亦作炎"。)
◎黃帝
帝姓公孫,名軒轅。一云姓姬。始服軒冕,號軒轅氏。一云居軒轅之丘,因以為號亦云帝軒氏。一云帝鴻氏,一云歸藏氏。有熊國君少典氏之子,亦號有熊氏。伐炎帝,殺蚩尤,以土德王,稱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一。
◇道言
一者,階於道,機(jī)於神。(《六韜·兵道》十二)
芒芒昧昧,因天之威,與天同氣。(《文子·符言》、《上仁》、《呂氏春秋·應(yīng)同》、《淮南子·繆稱訓(xùn)》、《泰族訓(xùn)》、《御覽》七十七。)
聲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呂氏春秋·去私》)
帝無常處也。有處者,乃無處也。以言不刑蹇。(《呂氏春秋·圜道》)
厲女德而弗忘,與女正而弗衰,雖惡奚傷。(《呂氏春秋·遇合》)
四時之不正也,正五谷而已矣。(《呂氏春秋·審時》)
◇政語
日中必й,操刀必割。(賈誼《新書·一宗首》)
道若川谷之水,其出無已,其行無止。(賈誼《新書》九《修政語》上)
◇巾幾銘
毋翕弱,毋俷德,毋違同,毋敖禮,毋謀非德,毋犯非義。(《路史·疏仡紀(jì)》"黃帝作巾幾之銘"。案《後漢·朱穆傳》《注》:"黃帝作巾機(jī)之法。"即此。《漢志》道家有《黃帝銘》六篇)
◇金人銘
我,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安樂必戒,無行所悔。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勿謂無殘,其禍將然。勿謂莫聞,天妖伺人。熒熒不滅,炎炎柰何。涓涓不壅,將成江河。綿綿不絕,將成綱羅。青青不伐,將尋斧柯。誠不能慎之,禍之根也。曰是何傷,禍之門也。強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盜怨主人,民害其貴。君子知天下之不可蓋也,故後之下之,使人慕之。執(zhí)雌持下,莫能與之爭者。人皆趨彼,我獨守此,眾人惑,我獨不從。內(nèi)藏我知,不與人論技。我雖尊富,人莫害我。夫江河長百谷者,以其卑下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戒之哉!戒之哉!(《說苑·敬慎》。案此銘舊無撰人名,據(jù)《太公陰謀》、《太公金匱》,知即黃帝六銘之一?!督饏T》僅載銘首廿馀字,今取《說苑》以足之)
◇戒
余在民上,搖搖,恐夕不至朝。(《意林》一引《太公金匱》:"武王問五帝之戒,可得聞乎?"太公曰:"黃帝云"。)
◇丹書戒
施舍在心平,不幸乃弗聞過。禍福在所密,存亡在所用。下匿其私,用試其上。上操度量,以割其下。上下一日百戰(zhàn)。(《路史·疏仡紀(jì)》:"黃帝用作戒於丹書"。又《韓非子·楊權(quán)》引末五語)
◇誨顓頊
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為民父母。(《呂氏春秋》·序意》:"文信侯曰:'嘗得學(xué)黃帝之所以誨顓頊矣'"。)
◇黃雀占
黃者士精,赤者火熒。爵者賞也。余當(dāng)立大功乎。黃雀者集也。(《御覽》八百七十二引《春秋考異郵》:"黃帝將興,有黃雀赤頭立于日旁。黃帝曰"《藝文類聚》九十九引作。黃帝占曰:"黃者,玉精。赤者,火熒。雀者,賞也。余當(dāng)立。'")
◇《李法》
壁壘已定,穿窬不繇路,是謂奸人。奸人者殺。(《漢書·胡建傳》)
◇《兵法》
甲子從北斗魁第一星起,順數(shù)至庚午,在第七剛星。至辛未,還從第六星逆數(shù)至丙子,又從第一星順數(shù),盡六甲。(《五行大義》第五篇引《黃帝兵訣》。案《隋志·黃帝兵法雜要訣一卷》此省詞?!端逯尽贰饵S帝兵法》共八種。又案《李法》《律法》《兵律》在其中。今輯《兵法》次《李法》後。)
沈陰,日月俱無光,晝不見日,夜不見月星,皆有云障之而不雨,此為君臣俱有陰謀,兩敵相當(dāng),陰相圖議也。若晝陰,夜月出,君謀臣;夜陰,晝?nèi)粘?,臣謀君,下逆上也。(《開元占經(jīng)》五引《黃帝用兵要法》。又十一引《黃帝用兵要訣》)
日月暈,仰視之。須臾,忽有云氣從傍入者,急隨云以攻之,大勝。(《開元占經(jīng)》八引《黃帝兵法》)
熒惑出太白之陰,若不有分軍,必有他急,分大軍也。(《開元占經(jīng)》二十一引《黃帝兵法》)
太白與辰星俱出東方,西方國大敗。俱出西方,東方國大敗。若客主人俱出軍,在東方,東方軍敗。在西方,西方軍敗。言其表面軍也。在表者不善,不獲已,軍堅守可也。(《開元占經(jīng)》二十二引《黃帝兵法》)
◇出軍訣
牙旗者,將軍之精;金鼓者,將軍之氣,一軍之形侯也。(《御覽》三百三十八)
◎帝顓頊
帝名顓頊,黃帝孫,興於高陽,號高陽氏。?云姓。一云姬姓。以水德王,都帝丘,在位七十八年,年九十八。
◇政語
帝顓頊曰:"至道不可過也。至義不可易也。是故以後者復(fù)跡也。故上緣黃帝之道而行之,學(xué)黃帝之道而賞之,加而弗損,天下亦平也。"(賈誼《新書·修正語》上)
顓頊曰:"功莫美於去惡而為善,罪莫大於去善而為惡,故非吾善善而已也。善緣善也。非惡惡而已也,惡緣惡也。吾日慎一日,其此已也。(同上)
◇丹書
敬勝怠者強,怠勝敬者忘。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兇。凡事不強則枉,不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萬世。(《大戴禮》:"武王踐祚,召師尚父而問焉,曰:'昔帝顓頊之道存乎?'師尚父曰:'在《丹書》。書之言云云'"。案"昔帝"各本作黃帝,今從官聚珍本。《學(xué)記》疏云。檢《大戴禮》,惟云帝顓頊之道,無"黃"字)
◇帝顓頊之法
婦人不辟男子於路者,拂之於四達(dá)之衢。(《淮南·齊俗訓(xùn)》、《御覽》七十引《淮南子》"拂"作祓,注云"除其不祥")
◎帝嚳
帝名嚳,一云名?,一云名岌,黃帝曾孫。興於高辛,號高辛氏。年十五,佐顓頊,三十五即位,以木德王,都亳。在位七十年,年百有五。
◇政語
帝嚳曰:"緣道者之辭,而與為道已。緣巧者之事,而學(xué)當(dāng)作與為巧已。行仁者之操,而與為仁已。故節(jié)仁之器以修其躬,而身專其美矣。故上緣黃帝之道而明之,學(xué)顓頊之道而行之,而天下亦平也。"(賈誼《新書·修政語》上)
帝嚳曰:"德莫高于博愛人,而政莫高于博利人。故政莫大于信,治莫大于仁,吾慎此而已也。"同上)
◎帝堯
帝姓伊祁,名放勛,帝嚳子,兄帝摯封為唐侯,以帝摯之九年受禪,號陶唐氏。以火德王,都平陽?;蛟埔酝恋峦酢T谖黄呤甓磾z,又二十八年崩,年百七十。(謚曰堯。)
◇政語
帝堯曰:"吾存心于千古,加志于窮民。痛萬姓之罹罪,憂眾生之不遂也。故一民或饑,曰此我饑之也。一民或寒,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此我陷之也。(賈誼《新書·修政語》)上
◇堯戒
戰(zhàn)戰(zhàn)栗栗,日慎一日。人莫EC3C於山,而EC3C於垤。(《淮南子·人間訓(xùn)》)
刻璧東沈於雒
天子臣放勛,德薄施行不玄。(《御覽》八十引《尚書中侯》)
◎帝舜
帝姓姚,名重華?;蛟谱侄季T馮人。顓頊之後。堯徵為司徒,尋攝政受禪,號有虞氏。以土德王,都浦阪。在位五十年,年百歲,或云百十歲。(謚曰舜。)
◇九共
予辯下土,使民平平,使民無敖。(《尚書大傳》)
◇政語
帝舜曰:"吾盡吾敬,而以事吾上,故見為忠焉。吾盡吾敬,以接吾敵,故見為信焉。吾盡吾敬,以使吾下,故見為仁焉。
◇祠田
荷此長B023,耕彼南畝,四海俱有。(《文心雕龍·祝盟篇》引舜之《祠田》)
◎夏禹
禹姓姒,名文命,蜀之石紐人,顓頊六世孫。堯以為司空,封夏伯,因稱伯禹。後受舜禪,號有夏氏,始降稱王。亦號夏后氏。攝位二十年,即位十年,(謚曰禹,亦稱神禹,又曰大禹。)
◇禹誓
濟(jì)濟(jì)有眾,咸聽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稱亂。蠢茲有苗,用天之罰。若予既率爾群對諸群疑當(dāng)作群邦諸君以征有苗。(《墨子·兼愛》下)
◇禹禁
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長。夏三月,川澤不入綱罟,以成魚鱉之長。且以并農(nóng)力,執(zhí)成男女之功。(《周書·大聚篇》:"旦聞禹之禁")
◇政語
民無食也。則我弗能使也。功成而不利於民,我弗能勸也。(賈誼《新書·修政語》上》)
◇夏箴
中不容利,民乃外次。(《周書·文傳篇》引《夏箴》??钻嗽唬?夏禹之箴戒書也。")
小人無兼年之食,遇天饑,妻子非其有也。大夫無兼年之食,遇天饑,臣妾與馬非其有也。戒之哉。弗思弗行,至無日矣。同上
◇開望
土廣無守,可襲伐。土狹無食,可圍竭。二禍之來,不稱之災(zāi)。天有四殃,水旱饑荒。其至無時,非務(wù)積聚,何以備之!(《周書·文傳篇》引《開望》??钻嗽唬?《開望》,古書名也。"《北堂書鈔》一百二引"天有四殃"已下為《周書·夏箴》。今據(jù)編於《夏箴》後。)
◇иね銘
教寡人以道者擊鼓,教寡人以義者擊鐘,教寡人以事者振鐸,語寡人以憂者擊磬,語寡人參獄訟者揮D846。(《鬻子》:"夏禹之治天下也,以五聲聽。門懸鐘鼓鐸磬而置D846,以待四海之士。為銘於иね。又見《淮南子·汜論訓(xùn)》,作"以待四方之士為號"云云,小異。)
◇祀六?
若爾神靈,洪祀。六?是合,無差無傾,無有不正。若民有不敬事,則會批之六?,六事之機(jī),以垂示我。民人無敢不敬事。上下王祀。(《尚書大傳》《鴻范五行傳》)
◎后稷
后稷名棄,帝嚳之胄。別姓姬,唐虞之際為天官,主稷。后之言主,故號后稷。後為司馬,子孫世居稷官,皆稱后稷。至太康末失官。商初代柱為稷神。周克商,追尊為自出之帝,效配天。
◇教稷
后稷曰:"所以務(wù)耕織者,以為本教也。(《呂氏春秋·上農(nóng)》)
后稷曰:"子能以C56D為突乎?子能藏其惡而揖之以陰乎?子能使吾王靖而B04B浴土乎?子能使保濕安地而處乎?子能使E966夷母淫乎?子能使子之野盡為泠風(fēng)乎?子能使B02A數(shù)節(jié)而莖堅乎?子能使穗大而堅均乎?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強乎?無之,若何?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勞,勞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者欲緩,緩者欲急。濕者欲燥,燥者欲濕。上田棄畝,下田棄B04B。五耕五?辱,必審,以盡其深殖之度。陰土必得,大草不生,必?zé)o螟蜮。今茲美禾,來茲美麥。是以六尺之B023,所以成畝也。其博八寸,所以成B04B也。?辱柄尺,此其度也。其?辱六寸,所以間稼也。地可使肥,又可使棘。人肥必以澤,使苗堅而地隙。人?辱必以旱,使地肥而土緩。草E16C大月。冬至後五旬七日,菖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於是始耕。孟夏之昔,殺三葉而獲大麥。日至,苦菜死而資生,而樹麻與菽。此告民地寶盡死。凡草生藏日中出。C042首生而麥無葉,而從事于蓄藏。此告民究也。五時見生而樹生,見死而獲死。天下時,地生財,不與民謀。有年瘞土,無年瘞土,無失民時,無使之治。下知貧富,利器皆時至而作,渴時而止,是以老弱之力可盡起。其用日半,其功可使倍。不知事者,時未至而逆之,時既往而慕之,當(dāng)時而薄之,使其民而郄之。民既郄,乃以良時慕,此從事之下也。操事則苦,不知高下,民乃逾處。種D07C禾不為D07C,種重禾不為重,是以粟少而失功。(《呂氏春秋·任地》)
◎商湯
湯姓子,名履。一名天乙。契十四世孫。即位十七年克夏,號曰武王。王十三年崩,年百歲。謚曰湯。一曰成湯,一曰武湯。
◇帝告
施章乃服,明上下(《困學(xué)紀(jì)聞》二引《尚書大傳·帝告》)
◇湯征
湯曰:"予有言,有視水見形,視民見治不。"伊尹曰:"明哉。言能聽,道乃進(jìn)。君國子民,為善者皆在王官。勉哉勉哉。"湯曰:"汝不能敬命,予大罰殛之。無有攸赦。"(《史記·殷本紀(jì)》案《孟子·滕文公》篇引"葛伯仇"餉?!读夯萃跗芬?湯一征自葛始",又引"CE60(我后,后來其蘇。《滕文公》篇引"湯始征自葛載,"又引"CE60我后,后來其無罰",皆《湯征》文。以《孔書》入《仲虺之誥》,故不錄。)
◇湯誥
惟三月,王自至于東郊,告諸侯群后:"毋不有功于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罰殛女,毋予怨。曰古禹,皋陶,久勞于外,其有功於民,民乃有安。東為江,北為濟(jì),西為河,南為淮,四瀆已修,萬民乃有居。后稷降播,農(nóng)殖百谷。三公咸有功于民,故后有立。昔蚩尤與其大夫作亂百姓,帝乃弗予,有狀。先王言不可不勉。曰:"不道毋之在國,女毋我怨。"(《史記·殷本紀(jì)》)
◇與諸侯誓
湯即天子之位,與諸侯誓曰:"陰勝陽,即謂之變,而天弗施。雌勝雄,謂之亂,而人弗行。故諸侯之治政,在諸侯之大夫治與從。"(《周書·殷?!罚?/em>
◇政語
湯曰:"學(xué)圣王之道者,譬如其日。靜思而獨居,譬其若火。夫舍學(xué)圣之道而靜居獨思,譬其若去日之明於庭,而就火之光于室也。然可以小見,而不可以大知。(賈誼《新書》九。)
湯曰:"藥食嘗于卑。然後至于貴。藥言獻(xiàn)于貴。然後聞于卑。"(同上,又見《說苑·君道》)
◇嫁妹辭
無以天子之尊而乘諸侯,無以天子之富而驕諸侯。陰之從陽,女之順夫,本天地之義也。往事爾夫,必以禮義。(《困學(xué)紀(jì)聞》一京房引湯嫁妹之詞)
◇盤銘
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禮記·大學(xué)》)
◇綱祝
湯見設(shè)綱者,四面張,祝曰:"自天下者,自地出者,自四方至者,皆罹我綱。"湯曰:"嘻,盡之矣。非桀其孰能如此。"令去三面,舍一面,而教之祝曰:"蛛蝥作綱,今之人循緒。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請受其犯命者。(賈誼《新書》七。又見《呂氏春秋·異用》、《史記·殷本紀(jì)》、《新序》五,并小異。)
◇桑林禱
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時,即當(dāng)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簡在帝心。萬方有罪,即當(dāng)朕躬。朕躬有罪,無及萬方。(《墨子·兼愛》下引湯說。又《呂氏春秋·順民篇》:"天大旱,五年不收,湯乃以身禱於桑林曰:'余一人有罪,無及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無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傷民之命。'"多末二語。其為禱旱之詞,可以互證。而《周語·湯誓》曰:"余一人有罪,無以萬夫。萬夫有罪,在余一人。"韋詔注:"《湯誓》,《商書》伐桀之誓也。"今《湯誓》無此言,則散亡矣。又《論語·堯曰篇》孔安國注:"此伐桀告天之文。"《墨子》引《湯誓》其詞若此,則與《墨子》顯異,所未詳也。)
政不節(jié)與?使民疾與?宮室崇與?婦謁盛與?苞苴行與?讒夫興與?(《荀子·大略篇》。又《公羊解詁》二引《韓詩傳》、《說苑·君道篇》、《御覽》八十三引《帝王世紀(jì)》,小異。)
◎武丁
(武丁,小乙子,湯十世孫,商之第二十二王。在位五十九年,一云百年,廟號高宗。)
◇說命
高宗梁ウ,三年不言。(《尚書大傳》)
曰:"以余正于四方,余恐德之不類,茲故不言。(《楚語》上:白公子張曰:"昔殷武丁能CBCA其德,至于神明。於是乎三年默以思道,卿士患之,曰:'王言以出令也。若不言,是無所稟令也。'武丁於是作書。"賈逵。唐固曰:《書》,《說命》也。)
曰:"若金,用女作礪。若津水,用女作舟。若大旱,用女作霖雨。啟乃心,沃朕心。若藥不暝眩,厥疾不瘳。若跣不視地,厥足用傷。(同上)
必交修余,無余棄也。(同上)
念終始,典于學(xué)。(《文王世子》)
學(xué)學(xué)半。(《學(xué)記》)
敬孫務(wù)時敏,厥修乃來。(同上)
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推干戈省厥躬。(《緇衣》)
爵無及惡德,民立而正。事純而祭祀,是為不敬。事煩則亂,事神則難。(同上)
◎伊尹
伊尹名摯,姓伊字尹,有B733之空桑人。初仕桀,歸相湯,為阿衡。太甲尊為保衡。
◇伊訓(xùn)
惟太甲元年,十有二月乙丑朔,伊尹祀于先王,誕資有牧方明。(《漢書·律歷志》引《伊訓(xùn)》)
天誅造攻自牧宮,朕載自亳。(《孟子》)
載孚在亳。(《堯典》疏云。鄭《注》典寶引《伊訓(xùn)》)
征自三DB64。(同上)
從諫而不指,微諫而不倦,為上則明,為下則遜。(《荀子·臣道》引《書》。楊BD74云:"《書》,《伊訓(xùn)》也。")
◇四方獻(xiàn)令
湯問伊尹曰:"諸侯來獻(xiàn),或無牛馬之所生。而獻(xiàn)遠(yuǎn)方之物,事實相反,不利。今吾欲因其地勢所有而獻(xiàn)之。(本脫"而"字,從《文選》左思《詠史詩》注引補,)必易得而不貴。其為四方獻(xiàn)令。"伊尹受命,於是為四方令曰:"臣請正東符婁、仇州、伊慮、漚深、九夷、十蠻、越漚、湔發(fā)、文身,請令以魚皮之E64C,?吳?之醬,?吳字本空白,從《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六引補)鮫B030利劍為獻(xiàn)。正南甌鄧、 桂國、 損子、 產(chǎn)里、 百濮、 九菌, 請令以珠璣F729E8A3、象齒、文犀、翠羽、菌鶴、短狗為獻(xiàn)。正西昆侖、狗國、鬼親、枳巳、EE73耳、貫胸、雕題、離丘、漆齒、請令以丹青、白旄、紕?、江歷、龍角、神龜為獻(xiàn)。正北空同。大夏、莎車、姑他、旦略、豹胡(一作貌胡)代翟、匈奴、樓煩、月氏、ED54犁、其龍、東胡。請令以橐B031、白玉、野馬、 EA25E66C 、D855EC78、良弓為獻(xiàn)。"湯曰:"善"(《周書·王會》)
◇說湯
湯得伊尹,祓之於廟,熏以萑葦(此四字本脫,從《風(fēng)俗通·祀典》《續(xù)漢·禮儀志》中注引補)爝以F143火,D0C6以犧B033。明日設(shè)朝而見之。說湯以至味。湯曰:"可得(本作"可對",從《御覽》八百四十九校改)而為乎?"對曰:"君之國小,不足以具之。為天子,然後可具。夫三群之蟲,水居者腥,肉F261者燥,草食者膻。臭惡猶美,皆有所以。凡味之本,水最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變,火為之紀(jì)。時疾時徐,滅腥去臊除膻,必以其勝,無失其理。調(diào)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咸。先後多少,其齊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變,精妙微纖,口弗能言,志弗能喻,若射御之微,陰陽之化,四時之?dāng)?shù)。故久而不弊,熟而不爛,甘而不噥,酸而不B034(本作"酷"。從《玉篇》引改),咸而不減,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B035)。肉之美者,猩猩之唇,F(xiàn)634F63 4 之炙, 雋F272(《文選·七命》注作"雋燕")之翠,述蕩之B036,旄象之約。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鳳之丸,沃民所食。魚之美者,洞庭之F22F,東海之F6DC。醴水之魚,名曰朱鱉,六足有珠百碧(疑當(dāng)作"若碧"。)E966水之魚名曰鰩,其狀若鯉而有翼,常從西海夜飛,游於東海。菜之美者,昆侖之蘋,壽木之華。指姑(《齊民要術(shù)》十引作"括姑")之東,中容之國,有赤木玄木之葉焉。馀瞀之南,南極之崖,有菜,其名曰嘉樹,其色若碧。陽華之蕓,云夢之芹 ( 《說文》作B037),具區(qū)之菁,浸淵之草,名曰土英。和之美者,陽C6D3之F8C4,招搖之桂,越駱之菌,?鮪之醢,大夏之鹽,宰揭之露(《開元占經(jīng)》一百一作"雩揭之露",《初學(xué)記》二、《御覽》十二作"揭雩之露。"宋本《初學(xué)記》作"揭萼"),其色如玉,長澤之卵。飯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陽山之E04C , 南海之C073。水之美者,三危之露,昆侖之井,沮江之丘,名曰搖水,曰山(疑當(dāng)作"白山")之水,高泉之山,其上有涌泉焉。冀州之原,果之美者,沙棠之實。常山之北,投淵之上,有百果焉,群帝所食?;街畺|,青鳥之所,有甘櫨焉。江浦之橘,云夢之柚,漢上石耳,所以致之。馬之美者,青龍之匹,遺風(fēng)之乘。非先為天子,不可得而具。天子不可疆為,必先知道。道者止彼在己,己成而天子成,天子成則至味具。"(《呂氏春秋·本味》。案《漢志》道家有《伊尹》五十一篇,小說家有《伊尹說》二十七篇。本注:"其語淺薄,似依托也。"此疑即小說家之一篇。《孟子》:"伊尹以割烹要湯,"謂此篇也。)
◇對湯問
湯問于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對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扇。韺⑾热?。(《呂氏春秋·先己》)
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知之有道乎?"伊尹對曰:"昔者堯見人而知,舜任人然後知,禹以成功舉之。夫三君之舉賢,皆異道而成功,然尚有失者。況無法度而任已,直意用人,必大失矣。故君使臣自貢其能,則萬一之不失矣。王者何以選賢?夫王者,得賢材以自輔。然后治也。雖有堯舜之明,而股肱不備,則主恩不流,化澤不行。故明君在上,慎於擇士,務(wù)於求賢。設(shè)四佐以自輔,有英俊以治官。尊其爵,重其祿。賢者進(jìn)以顯榮,罷者退而勞力,是以主無遺憂,下無邪慝。百官能治,臣下樂職。恩流群生,潤澤草木。昔者虞舜左禹右皋陶,不下堂而天下治,此使能之效也。(《說苑·君道》)
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大夫列士,其相去何如?"伊尹對曰:"三公者,知通於大道,應(yīng)變而不窮。辯於萬物之情,通於天道者也。其言足以調(diào)陰陽,正四時,節(jié)風(fēng)雨,如是者舉以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於道也。九卿者,不失四時,通於溝渠,修B160防,樹五谷,通於地理者也。能通不能通,能利不能利,如是者舉以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於德也。大夫者,出入與民同眾,取去與民同利。通於人事,行猶舉繩,不傷於言。言之於世,不害於身。通於關(guān)梁,實於府庫。如是者舉以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於仁也。列士者,知義而不失其心,事功而不獨專其賞,忠政強諫而無有奸詐,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舉以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於義也。故道德仁義定而天下正。凡此四者,明王臣而不臣。"湯曰:"何謂臣而不臣?"伊尹對曰:"君之所不名臣者四:諸父臣而不名,諸兄臣而不名,先王之臣臣而不名,盛德之士臣而不名,是謂大順也。"(《說苑·臣術(shù)》、《五行大義》第二十二篇引《帝王世紀(jì)》)
湯問伊尹曰:"古者所以立三公九卿大夫列士者,何也?"伊尹對曰:"三公者,所以參王事也。九卿者,所以參三公也。大夫者,所以參九卿也。列士者,所以參大夫也。故參而有參,是謂事宗。事宗不失,外內(nèi)若一。(同上)
◎仲虺
仲虺亦作中B039,亦作中B038。一曰萊朱,薛人。夏車正奚仲之后, 為湯左相。
◇仲虺之告
我聞于夏,人矯天命,布命于下,帝伐之惡,龔喪厥師。(《墨子·非命上》引《仲虺之告》。又《非命中》引作"我聞有夏,人矯天命,布命于下,帝式是惡,用闕師。"又《非命下》引作"我聞有夏,人矯天命于下,帝式是增,用爽厥師。"凡三引互異。)
諸侯自為得師者王,得友者霸,得疑者存。自為謀而莫己若者亡。(《荀子·堯問》引《中B039之言》,又《呂氏春秋·驕恣》引無"霸得疑者"四字。)
亂者取之,亡者侮之。(《左傳》襄十四年引"仲虺有言"。又襄三十年引《仲虺之志》同。又宣十二年引"仲虺有言曰:'取亂侮亡'"。蓋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