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回

漢代宮廷艷史 作者:徐哲身


  第五十七回爭坐位藩妾遭譏露行藏皇兒恕過卻說定陶太后要求哀帝,欲稱尊號,以及封賞外家親屬。

  哀帝甫經(jīng)踐阼,不敢貿(mào)然應(yīng)允,因此游移未決。可巧有個高昌侯董宏,聞得消息,便想趁此機(jī)會,以作進(jìn)身之計,費(fèi)了三日三夜的工夫,做成一本奏稿。稿中引秦莊襄王故事,說是莊襄王本為夏氏所生,過繼華陽夫人,即位以后,兩母并稱太后;今宜據(jù)以為例,尊定陶共王后為帝太后。哀帝正想上報養(yǎng)育之思,只因苦于無例可援,頗費(fèi)躊躇,及見董宏封奏,不禁大喜。

  方欲依議下詔的時候,誰知大司馬王莽,左將軍師丹,聯(lián)名奏效董宏,略言:皇太后的名號至尊,也與天無二日,民無二王的意義相同。今董宏乃引亡秦敝政,淆惑圣聰,應(yīng)以大逆不道論罪。哀帝見了此奏,當(dāng)然不快。惟因王莽為太皇太后的從子,不敢駁他,乃將董宏免為庶人。傅昭儀得信頓時披頭散發(fā)地奔到未央宮中,向哀帝大怒,逼著哀帝定要加她封號。哀帝無奈,只得入白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早為傅昭儀所惑,即說道:“老年姊妹,哪可因此失去感情,就令于例不合,只要我不多心,誰敢異議!”說著,便尊定陶共王為共皇,定陶太后傅氏為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妃丁氏為定陶共皇后。  傅太后系河內(nèi)溫縣人,早年喪父,母又改嫁,并無同胞姊妹弟兄,僅有從弟三人:一名傅晏,一名傅喜,一名傅商。哀帝前為定陶王時,傅太后意欲親上加親,特取傅晏之女為哀帝妃。至是即封傅后為后,封傅晏為孔鄉(xiāng)侯,又追封傅太后亡父為崇袒侯,丁皇后亡父為褒德侯。丁皇后有兩兄:長兄名叫丁明,已經(jīng)去世,丁忠之子丁滿,因得封平周侯;次兄名叫丁明,方在壯年,也封為陽安侯。哀帝的本身外家,既已加封,只好將皇太后趙飛燕之弟趙欽,晉封新城侯,欽兄之子趙訴為成陽侯。王、趙、傅、丁四家子弟,于是并皆沐封,惟有哀帝的嫡母張姓,并未提及。

  平心而論,委實有些不公,但哀帝既淡然置諸意外,不佞又何必來多管閑事呢!

  再說那天太皇太后王氏,十分有興,設(shè)席未央宮中,宴請傅太后,趙太后,丁皇后等人。酒筵擺上,應(yīng)設(shè)坐位。太皇太后王氏,坐在正中,自無疑議;第二位輪著傅太后,即由內(nèi)者令在正座之帝,鋪陳位置,預(yù)備傅太后坐處。此外趙太后、丁皇后等,輩分較卑,當(dāng)然置列左右兩旁?! ∥淮渭榷?,忽然來了一位貴官,巡視一周,即怒目視內(nèi)者令道:“上面如何設(shè)有兩座?”內(nèi)者令答道:“正中是太皇太后,旁坐是定陶傅太后?!眱?nèi)者令言尚未畢,陡聽得這位貴官大聲喝道:“定陶太后,乃是藩妾,怎能與至尊并坐,快快將這座位移了下來!”內(nèi)者令不敢違拗,只好把坐位移列左偏。

  你道這位貴官是誰?卻有如此大膽。此人非別,現(xiàn)任大司馬王莽便是。王莽既把座位改定,方才緩步而去。

  稍停太皇太后王氏,以及趙太后、丁皇后,俱已到來。哀帝也挈了傅皇后,同來侍宴。只有傅太后未至,當(dāng)下飭人至北宮相請,一連好幾次俱被拒絕。傅太后不肯赴宴,自然為的是座位移下,已有所聞,故而負(fù)氣不來與宴。太皇太后不及久待,便命大家入座。太皇太后本甚高興,始設(shè)這桌酒席。誰知傅太后屢請不來,因她一人之故,自然闔座不歡。一時席散,哀帝回到宮中。傅太后余怒未平,迫脅哀帝立免王莽之職。哀帝尚未下詔,王莽早已得信,即呈奏章,自請辭職。哀帝正在為難之際,今見王莽自動請辭,當(dāng)然立刻批準(zhǔn)。惟防太皇太后后面上不甚好看,特賜王莽黃金五百斤,安車駟馬,在第休養(yǎng),每逢朔望,仍得朝請,禮如三公。在哀帝這個辦法,以為是刀切豆腐,兩面光的了。豈知朝中公卿,雖然不敢聯(lián)名奏請慰留王莽,但在背后議論,都說王莽守正不阿,進(jìn)退以義,有古大臣之風(fēng)。王莽即已辭職,所遣一缺,應(yīng)該有人接替,當(dāng)時輿論,無不屬望傅喜。為什么緣故呢?因為傅喜現(xiàn)任右將軍,品行純正,操守清廉,傅氏門中,要算他極有令名。輿論雖然如此,可是傅太后反而與他不對,怪他平日常有諫諍,行為脾氣,似與王莽相同。若是令他輔政,勢必事事進(jìn)勸,多增麻煩。乃進(jìn)左將軍師丹為大司馬,封高樂侯。傅喜因此托疾辭職,繳還右將軍印綬。哀帝秉承傅太后意旨辦理,也即批準(zhǔn),并賜黃金百斤,食光祿大夫俸祿,在第頤養(yǎng)。大司空何武、尚書令唐林,畢上書請留傅喜。說是傅喜行義修潔,忠誠憂國,不應(yīng)無故遣歸,致失眾望。哀帝亦知傅喜之賢,惟一時為祖母所制,只好再作后圖。過了數(shù)日,忽見司隸校尉解光的一本奏章,彈劾兩個要人,大略說的是:竊見曲陽侯王根,三世據(jù)權(quán),五將秉政,天下輻輳,贓累巨萬,縱橫恣意,大治室第;第中筑土為山,矗立兩市;殿上赤墀,門戶青鎖;游觀射獵,使仆從被甲,持弓弩,陳步后,止宿離宮;水沖供張,發(fā)民治道,百姓苦其役;內(nèi)懷奸邪,欲管朝政;推匠吏主簿張業(yè)為尚書,蔽上壅下,內(nèi)塞王路,外交藩臣。按根骨肉至親,社稷大臣,先帝棄天下,根不哀悲。思慕山陵未成,公然聘取掖庭女樂殷嚴(yán)、玉飛君等,置酒歌舞。  捐忘先帝厚恩,背臣子義。根兄子成都侯況,幸得以外親繼列侯侍中,不思報德,亦聘娶故掖庭貴人為妻。皆無人臣禮,大不敬不道,應(yīng)按律懲治,為人臣戒!  新主哀帝即位之后,也因王氏勢盛,欲加裁抑,俾得收回主權(quán),躬親大政。王莽既已去官,又見解光后來奏劾王根,正中下懷,本擬批準(zhǔn);后來一想,太后太后面上,仍須顧全,僅將王根遣令就國,黜免況為庶人。

  不料到了九月庚申那日,地忽大震,自京師至北方,凡郡國三十余處,城郭都被震坍,壓死人民四百余人。哀帝因見災(zāi)異過重,下詔準(zhǔn)令直言。當(dāng)有待詔李尋上書奏道:臣聞日者眾陽之長,人君之表也。君不修道,則日失其度,晻昧無光。間者日光失明,珥蛻數(shù)作。小臣不知內(nèi)事,竊以日視陛下,志操衰于始初多矣!惟陛下執(zhí)乾綱之德,強(qiáng)志守度,毋聽女謁邪臣之欺,與諸阿保乳母甘言卑詞之托,勉顧大義,絕小不忍;有不得已,只可賜以貨財,不可私以官位。臣聞月者眾陰之長,妃后大臣諸侯之眾也。間者月數(shù)為變,此為母后與政亂朝,陰陽俱傷,兩不相便。

  外臣不知朝事,竊信天文如此,近臣已不足仗矣!惟陛下親求賢士,以崇社稷,尊強(qiáng)本朝。

  臣聞五行以水為本,水為準(zhǔn)平;王道公正修明,則百川理落脈通,偏黨失綱,則涌濫為敗。今汝穎漂涌,與雨水并為民害,咎在皇甫卿士之屬,唯陛下稍抑外親大臣。臣聞地道柔靜,陰之常義。間者關(guān)東地數(shù)震,宜務(wù)崇陰抑陽,以救其咎。

  震曰:“土之君者善養(yǎng)禾;君之明者善養(yǎng)士;中人皆可使為君子!”如近世貢禹,以言事忠切,得蒙寵榮。當(dāng)此之時,士之厲身立名者甚多。及京兆尹王章,坐言事誅滅,于是智者結(jié)舌,邪偽并興,外戚專命,女宮作亂?!诵惺轮?dāng)。卟豢杉?,來者猶可追也。愿陛下進(jìn)賢退不肖,則圣德清明,休和翔治,泰階平而天下自寧矣!

  哀帝看完李尋奏章,明知他在指斥傅氏太后。不過自己年幼,得有天下,皆是傅氏太后之力;又為親生祖母,如何好去駁她?只得暗嘉李尋忠直,擢為黃門侍郎,藉慰忠臣?! ‘?dāng)時朝內(nèi)臣眾,已分兩派:一派是排斥傅氏太后,不欲使之干預(yù)朝政;一派是阿附傅氏太后,極望她能膨脹勢力。傅氏太后呢?自然日思攬權(quán),大有開國太后呂雉之風(fēng)。見有反對自己的大臣,必欲驅(qū)除,好教人們畏服,不敢不做她的黨羽。

  大司空汜鄉(xiāng)侯何武,遇事持正,不肯阿諛。傅太后大為不悅,密遣心腹伺察他的過失??汕珊挝溆形缓竽冈诩?,屢迎不至,即被近臣探知其事,彈劾何武事親不孝,難勝大臣之任。  哀帝本已批駁,誰知傅太后大怪哀帝道:“人君應(yīng)當(dāng)以孝治天下。今朝廷有此不孝人臣,何以不使辭去?”哀帝道:“何武系三公之一,以此捕風(fēng)捉影之事,加罪大臣,恐令臣下灰心?!?br />
  傅太后大怒道:“我撫養(yǎng)爾成人,今得天下,目中還有我么?”

  哀帝連連請罪,即將何武免官就國,調(diào)大司馬師丹為大司空。

  師丹系瑯琊東武縣人,字仲公。少從匡衡學(xué)詩,得舉孝廉,累次升遷,皆任太子太傅,教授哀帝。此次雖任大司空,也與傅氏一黨不合。到任未久,連上奏章數(shù)十通,所說的都是援那三年無改的古訓(xùn),規(guī)諷哀帝動輒斥退公卿,濫封傅、丁外親等書。哀帝非不感動,但為傅、丁兩后層層壓迫,無法自主。

  那時有一個侍中傅遷,為傅太后從侄,生得五官不正,行動輕佻,有人替他取了一個綽號,叫做花旦侍中。傅遷明明聽見,故作不聞,仍是我行我互,無惡不作。  哀帝既聽師丹規(guī)勸,思有振作,特把傅遷革職,做個榜樣。哪知傅太后大不為然,竟來干涉,硬逼哀帝下詔將傅遷復(fù)任。哀帝不好不遵,重又下詔令傅遷復(fù)職。當(dāng)有丞相孔光,大司空師丹,同時進(jìn)白哀帝道:“陛下所辦傅遷一事,前后詔書,大相矛盾。這樣朝命,必使天下起疑,無所取信,趕緊仍將傅遷斥退,方為善著!”哀帝聽了,一時不便說出他的苦衷,只好顧而言他??坠?、師丹二人,見了哀帝這種裝聾作啞模樣,只得暗嘆一聲,不悅而出?! ≈型竞鲇鲆赐ⅹz丞籍武,見他手持奏章,問他:“什么封奏?”籍武答道:“下官雖由趙昭儀合德薦舉,但見她連斃兩個皇兒,心中很覺不滿?!笨坠?、師丹二人聽至此處,相顧失驚道:“有這等事么?”忙問籍武道:“汝既知道此事,為何不早奏先帝呢?”籍武道:“下官曾與掖庭令吾邱尊密商,他說下官官卑職小,恐防先帝難以見信,并懼因此惹禍。吾邱尊旋即病歿,下官孤掌難鳴,故而容忍至今。”孔光、師丹二人聽了,復(fù)搖頭道:“先朝之事,至今方始告發(fā),君先有罪,況且趙昭儀已經(jīng)自殺,奉勸執(zhí)事,可以休矣!”籍武聽了,一想有理,便即退去,燒去奏折,也不再提。

  不料事為司隸校尉解光所知,正好借端扳倒趙氏子弟,得讓傅太后一人尊榮,自己即有功勞。當(dāng)下拜本進(jìn)去,追劾趙昭儀合德,狠心辣手,害死皇嗣,非但中宮女史曹宮等,沉冤莫雪,此外得孕宮人,統(tǒng)被趙昭儀合德用藥墮胎。趙合德懼罪自盡,未彰顯戮。所有家屬,仍任貴爵。國法何在,天理何存!

  應(yīng)請窮究云云。

  哀帝見了此奏,也吃一驚,當(dāng)下暗暗自忖道:“合德已死,其余都是從犯,只有趙太后卻有唆使嫌疑。但她對我有恩,我那時雖由祖母向四方運(yùn)動,她若不肯成全,這事早成泡影,我現(xiàn)在不能不留些情面?!卑У巯胫链说?,便一個人私自踱到趙太后宮中。趙太后忽見皇帝一人到來,慌忙阻止道:“此屋十分骯臟,皇帝請到外室,我即出來奉陪。”哀帝聽了,退到外面。剛剛坐定,陡見一個標(biāo)致小官,慌慌張張地從趙太后房中逃出。哀帝點點頭嘆道:“趙太后年事已高,尚有此等不規(guī)舉動,無怪廷臣要參她了。我既有心維持,當(dāng)然只好不問,讓我暗暗諷示,請她改過。否則若被我的祖母知道,那就難了?!薄 “У垡粋€人正在打他主意,已見趙太后搴廉出來。哀帝行禮之祭,趙太后十分謙虛。相對坐下,趙太后道:“圣駕光臨,實在簡褻不恭!”哀帝道:“母后何必客套!臣兒現(xiàn)有一事,特來奏聞。”說著,便將解光參折遞與趙太后。趙太后接來一看,嚇得花容變色道:“這是無中生有之事,皇帝不可相信。”

  哀帝道:“臣兒本不相信,但是既有此折,臣兒不能不將趙姓外臣,稍事儆戒。

  不然,盈廷臣眾,鬧了起來,反于母后不利?!壁w太后道:“我說趙昭儀決無此事,若有其事,先帝那時望子情切,豈肯默然不言!”趙太后說到此地,又向哀帝微笑道:“我說趙昭儀即有其事,也是皇帝的功臣。”哀帝聽了,也現(xiàn)愧色道:“此事不必多說,臣兒尚有一事,也要母后留意!”

  趙太后道:“皇帝盡管請說,老身無不遵旨!”哀帝道:“傅氏太后,耳皮甚軟,肯信浮言;母后宮中,似乎不使外臣進(jìn)來為妥?!壁w太后一聽哀帝似諷似勸之言,也將老臉一紅道:“皇帝善意,老身極端感激”哀帝便即退出。

  次日視朝,尋了一件別事,將趙欽、趙訴奪爵,充戍遼西了事。那時已經(jīng)改元,號為建平元年。三公之中,缺少一人,朝臣多推光祿大夫傅喜。哀帝不知傅太后與傅喜不睦,以為重用傅喜,必得祖母歡心,即依群臣保薦,任傅喜為大司馬,并封高武侯。當(dāng)下郎中令冷褒,黃門郎段猶,看見傅喜位列三公,傅氏威權(quán)益盛,趕忙乘機(jī)獻(xiàn)媚,博得傅太后快活,自己便好升官。于是聯(lián)名上書,說是共皇太后與共皇后二位,不應(yīng)冠以定陶二字,所有車馬衣服,也該統(tǒng)統(tǒng)稱皇,并宜為共皇立廟京師。

  哀帝不敢自決,便把此奏發(fā)交廷臣公議,是否可行。群臣誰肯來做惡人,個個隨口附和。獨(dú)有大司空師丹出頭抗議,大略是:古時圣王制禮,取法于天,故尊卑之禮明,則人倫之序正;人倫之序正,則乾坤得其位,而陰陽順其節(jié)。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為號者,母從子,妻從夫義也。欲立官置吏,車服與大皇太后相埒,非所以明尊無二上之義也。定陶共皇號謚,前已定議,不得復(fù)改。禮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無爵父之義,尊父母也。為人后者為之子,故為所后服斬衰三年,而降其父母為期服,明尊本祖而重正統(tǒng)也。

  孝成皇帝圣恩深遠(yuǎn),故為共皇立后,奉承宗祀;今共皇長為一國太祖,萬世不毀,恩義已備。陛下既繼體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廟天地社稷之祀,義不可復(fù)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廟。

  今欲立廟于京師,而使臣下祭之,是無主也。又親盡當(dāng)毀,空去一國太祖不墮之祀,而就無主當(dāng)毀不正之禮,非所以尊厚共皇也!臣丹謹(jǐn)上。

  師丹這篇復(fù)議,真是至理名言!只要稍知大體的無不贊同。

  所以那時丞相孔光,竟欽服得五體投地。就是他們傅氏門中的那位傅喜,也以師丹此論,面上看去似在反對,其實他的愛護(hù)共皇,實心實意,共皇真是有益,良非淺鮮!  豈知朝房議論,早有佞臣報知傅太后。傅太后當(dāng)下大發(fā)雷霆道:“別人猶可,怎么我們傅喜,反去附和人家!”可巧傅晏、傅商二人,含怒來見傅氏太后。傅晏先開口說道:“我們傅氏門中,出了一個大大叛逆,太后知道否?”傅太后道:“我正為此事生氣。”傅商接口道:“這件事情,究是師丹破壞,我們快快先發(fā)制人,不然,他和死者作對不算外,恐怕還要與我們生者開釁呢!”傅太后道:“汝等快快出去,探聽師丹那個賊人的過失,令人參奏,由我迫著皇帝辦理就是?!备店?、傅商二人退出,明查暗訪,鬧了幾天,可是一點找不著師丹的錯處。后來好容易探到一件風(fēng)流罪過,說是師丹此次的本章,未曾出奏以前,已由他的屬吏抄示大眾,于是即以不敬之罪,暗使黨羽彈劾師丹。正是:欲加之罪原容易,想去其人本不難。

  不知哀帝對于此事,如何辦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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