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玄宗正和楊貴妃奏霓裳羽衣曲,十分快樂,歡娛無比。
忽然有警報(bào)前來道:“安祿山舉兵造反,各地紛紛失守,兵馬正直叩潼關(guān)?!?br />
玄宗聞報(bào)大驚,忙集群臣,共議防守之策。群臣猶以為癬疥之疾,不難滅此朝食。獨(dú)玄宗自知武備久馳,祿山之反,為患非淺,遂面諭群臣,欲使太子監(jiān)國,下詔親征??芷街?,即行內(nèi)禪?! 〈酥家幌?,楊國忠吃了一驚,想道:“我向日與李林甫同謀陷害東宮,太子心中,好不懷恨,只礙著貴妃得寵,右相當(dāng)朝他還身處儲位,未攬大權(quán),故隱忍不發(fā)。今若秉國政,吾楊氏無噍類矣?!?br />
當(dāng)日朝罷,急回私宅,哭向其妻裴氏,與韓、虢二夫人道:“吾等死期將至矣?!北姺蛉梭@問其故。
國忠道:“天子欲親征討,將使太子監(jiān)國,行且禪位于太子,太子向惡于吾家。今一旦大權(quán)在手,我與姊妹,都命在旦夕矣。如之奈何?”
于是,舉家驚怕泣涕,都說道:“反不如秦國夫人先死之為幸也。虢國夫人說道:“我等徒作楚囚,相對而泣,于事無益,不如同貴妃娘娘密計(jì)商議,若能諫止親征,則監(jiān)國禪位之說,自不行矣。”國忠道:“此言極為有理,事不宜遲,煩二妹入宮計(jì)之。”
兩夫人即日命駕入宮,托言奉候貴妃娘娘,與楊妃相見,密奏其事,告以國忠之言。
楊妃大驚道:“此非可以從容緩言者?!蹦嗣撊ヴ㈢恚阢朁S土,匍匐至御前叩頭哀泣。
玄宗驚訝,親自扶起,問道:“妃子何故如此?”楊妃說道:“臣妾聞陛下將身親戰(zhàn)陣,是褻萬乘之尊,以當(dāng)一將之任,雖運(yùn)籌如神,決勝無疑,然兵兇戰(zhàn)危,圣躬親試兇危之事,六宮嬪御,聞之無不驚駭。況臣妾尤蒙恩幸,豈忍身離左右。自恨身為女子,不能從駕親征,愿甘碎首階前,欲效侯生之報(bào)信陵君耳?!闭f罷,又伏地痛哭。
玄宗大不勝情,命宮人掖之就坐,執(zhí)手撫慰說道:“朕之欲親討,原非得已之計(jì),凱旋之日,當(dāng)亦不遠(yuǎn)。妃子不須如此悲傷。” 楊妃說道:“臣妾想來,堂堂天朝,豈無一二良將,為國家殄滅小丑?何勞圣駕自征?!?br />
正說間,恰好太子具手啟,遣內(nèi)使來奏,辭監(jiān)國之命,力勸不必親征。只須遣一大將或親王,督師出動,自當(dāng)成功。
玄宗看了太子奏啟,沉吟半晌道:“朕今竟傳位于太子,聽?wèi){他親征不親征罷。我自與妃子退居別宮,安享余年何如?”
楊妃聞言,愈加著驚,忙叩頭奏道:“陛下去秋欲行內(nèi)禪之事,既而中止,謂不忍以災(zāi)荒遺害太子也。今日何獨(dú)忍以寇賊遺害太子乎?陛下臨御已久,將帥用命,尤宜自握大權(quán),制勝于廟堂之上,傳位之說,待徐議于事平之后,未為晚也?!薄 ⌒诼勓?,點(diǎn)頭道:“卿言亦頗是?!彼靷髦纪AT前詔。
正在此際,楊國忠前來見駕道:“哥舒翰兵敗,潼關(guān)失守。
“玄宗大驚。國忠便請駕幸西蜀,暫避兇鋒。玄宗沉吟不決,貴妃姊妹,亦再三要求。不由玄宗不從。遂與國忠共議幸蜀。
國忠道:“陛下若明言幸蜀,朝臣必多異議,必至遲延誤事。今宜下親征之詔,一面竟起駕西行”
玄宗依言,遂下詔親征。以京兆尹魏方進(jìn)為御史大夫,兼置頓使,少尹崔光遠(yuǎn)為西京留守將軍,命為官邊令誠掌管宮門鎖鑰,又特命龍武將軍陳元禮,整飭護(hù)駕軍士,給與錢帛,選閑廄馬千余匹備用??偛皇雇馊酥??! ∈侨?,玄宗密移駐北內(nèi),至次日黎明,獨(dú)與楊妃姊妹、太子,并在宮中的皇子、妃子、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jìn)、陳元禮及宦官宮人,出延秋門而去。臨行之時(shí),玄宗欲召梅妃江采蘋同行,楊妃止之道:“車駕宜先發(fā),余人不妨另日徐進(jìn)。
“玄宗又欲遍召在京的王孫王妃,隨駕同行。楊國忠道:“若此則遲延時(shí)日,且外人都知其事了,不如大駕先行,徐降密旨,召赴行在可也?!庇谑?,玄宗遂行。
駕過左藏,只見有許多軍役,手中各執(zhí)草把,在那里伺候,玄宗停車問其故,楊國忠奏道:“左藏貯財(cái)甚多,一時(shí)不能載去,將來恐為賊所得,臣意欲盡焚之,無為賊守。”
玄宗愀然道:“賊來若無所得,必更苛求百姓。不如留此為之,勿重困吾民?!彼爝惩塑娨?,催車前進(jìn)?! 》竭^了便橋,國忠即使人焚橋,以防追者。玄宗聞之咄嗟道:“百姓各欲避賊求生,奈何絕其生路?”乃敕高力士率軍士速往撲滅之。后人謂玄宗于患難奔走之時(shí),有此二美事,所以后來得仍歸故鄉(xiāng),終享壽考。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忽然有警報(bào)前來道:“安祿山舉兵造反,各地紛紛失守,兵馬正直叩潼關(guān)?!?br />
玄宗聞報(bào)大驚,忙集群臣,共議防守之策。群臣猶以為癬疥之疾,不難滅此朝食。獨(dú)玄宗自知武備久馳,祿山之反,為患非淺,遂面諭群臣,欲使太子監(jiān)國,下詔親征??芷街?,即行內(nèi)禪?! 〈酥家幌?,楊國忠吃了一驚,想道:“我向日與李林甫同謀陷害東宮,太子心中,好不懷恨,只礙著貴妃得寵,右相當(dāng)朝他還身處儲位,未攬大權(quán),故隱忍不發(fā)。今若秉國政,吾楊氏無噍類矣?!?br />
當(dāng)日朝罷,急回私宅,哭向其妻裴氏,與韓、虢二夫人道:“吾等死期將至矣?!北姺蛉梭@問其故。
國忠道:“天子欲親征討,將使太子監(jiān)國,行且禪位于太子,太子向惡于吾家。今一旦大權(quán)在手,我與姊妹,都命在旦夕矣。如之奈何?”
于是,舉家驚怕泣涕,都說道:“反不如秦國夫人先死之為幸也。虢國夫人說道:“我等徒作楚囚,相對而泣,于事無益,不如同貴妃娘娘密計(jì)商議,若能諫止親征,則監(jiān)國禪位之說,自不行矣。”國忠道:“此言極為有理,事不宜遲,煩二妹入宮計(jì)之。”
兩夫人即日命駕入宮,托言奉候貴妃娘娘,與楊妃相見,密奏其事,告以國忠之言。
楊妃大驚道:“此非可以從容緩言者?!蹦嗣撊ヴ㈢恚阢朁S土,匍匐至御前叩頭哀泣。
玄宗驚訝,親自扶起,問道:“妃子何故如此?”楊妃說道:“臣妾聞陛下將身親戰(zhàn)陣,是褻萬乘之尊,以當(dāng)一將之任,雖運(yùn)籌如神,決勝無疑,然兵兇戰(zhàn)危,圣躬親試兇危之事,六宮嬪御,聞之無不驚駭。況臣妾尤蒙恩幸,豈忍身離左右。自恨身為女子,不能從駕親征,愿甘碎首階前,欲效侯生之報(bào)信陵君耳?!闭f罷,又伏地痛哭。
玄宗大不勝情,命宮人掖之就坐,執(zhí)手撫慰說道:“朕之欲親討,原非得已之計(jì),凱旋之日,當(dāng)亦不遠(yuǎn)。妃子不須如此悲傷。” 楊妃說道:“臣妾想來,堂堂天朝,豈無一二良將,為國家殄滅小丑?何勞圣駕自征?!?br />
正說間,恰好太子具手啟,遣內(nèi)使來奏,辭監(jiān)國之命,力勸不必親征。只須遣一大將或親王,督師出動,自當(dāng)成功。
玄宗看了太子奏啟,沉吟半晌道:“朕今竟傳位于太子,聽?wèi){他親征不親征罷。我自與妃子退居別宮,安享余年何如?”
楊妃聞言,愈加著驚,忙叩頭奏道:“陛下去秋欲行內(nèi)禪之事,既而中止,謂不忍以災(zāi)荒遺害太子也。今日何獨(dú)忍以寇賊遺害太子乎?陛下臨御已久,將帥用命,尤宜自握大權(quán),制勝于廟堂之上,傳位之說,待徐議于事平之后,未為晚也?!薄 ⌒诼勓?,點(diǎn)頭道:“卿言亦頗是?!彼靷髦纪AT前詔。
正在此際,楊國忠前來見駕道:“哥舒翰兵敗,潼關(guān)失守。
“玄宗大驚。國忠便請駕幸西蜀,暫避兇鋒。玄宗沉吟不決,貴妃姊妹,亦再三要求。不由玄宗不從。遂與國忠共議幸蜀。
國忠道:“陛下若明言幸蜀,朝臣必多異議,必至遲延誤事。今宜下親征之詔,一面竟起駕西行”
玄宗依言,遂下詔親征。以京兆尹魏方進(jìn)為御史大夫,兼置頓使,少尹崔光遠(yuǎn)為西京留守將軍,命為官邊令誠掌管宮門鎖鑰,又特命龍武將軍陳元禮,整飭護(hù)駕軍士,給與錢帛,選閑廄馬千余匹備用??偛皇雇馊酥??! ∈侨?,玄宗密移駐北內(nèi),至次日黎明,獨(dú)與楊妃姊妹、太子,并在宮中的皇子、妃子、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jìn)、陳元禮及宦官宮人,出延秋門而去。臨行之時(shí),玄宗欲召梅妃江采蘋同行,楊妃止之道:“車駕宜先發(fā),余人不妨另日徐進(jìn)。
“玄宗又欲遍召在京的王孫王妃,隨駕同行。楊國忠道:“若此則遲延時(shí)日,且外人都知其事了,不如大駕先行,徐降密旨,召赴行在可也?!庇谑?,玄宗遂行。
駕過左藏,只見有許多軍役,手中各執(zhí)草把,在那里伺候,玄宗停車問其故,楊國忠奏道:“左藏貯財(cái)甚多,一時(shí)不能載去,將來恐為賊所得,臣意欲盡焚之,無為賊守。”
玄宗愀然道:“賊來若無所得,必更苛求百姓。不如留此為之,勿重困吾民?!彼爝惩塑娨?,催車前進(jìn)?! 》竭^了便橋,國忠即使人焚橋,以防追者。玄宗聞之咄嗟道:“百姓各欲避賊求生,奈何絕其生路?”乃敕高力士率軍士速往撲滅之。后人謂玄宗于患難奔走之時(shí),有此二美事,所以后來得仍歸故鄉(xiāng),終享壽考。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