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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回 避火炮偷渡后山河 盜御馬三進(jìn)連環(huán)套

施公案 作者:清·佚名


話說吳用人探明連環(huán)套內(nèi)各處埋伏地雷火炮,當(dāng)即稟明了黃天霸等人。當(dāng)下天霸即命他出外歇息。吳用人當(dāng)即退出。黃天霸與計全、朱光祖道:“今據(jù)吳用人所言,果不出二位所料。但前山既有地雷火炮,而后山又是水蕩,如何可以上山去盜御馬呢?”計全道:“在愚兄看來,此事竟非何大哥不能為力。

但恐何大哥不肯幫助,又便如何?”只見何路通在旁說道:“計賢弟,你這話是怎么說?咱自從隨了大人之后,與老弟共事,也有多年。同辦公事,也覺不少。只要老弟吩咐下來,哪件事推諉過的?今日要用愚兄,但急吩咐便了,咱怎么個不行?老弟又何以知道咱不行呢?這可不是笑話?!庇嬋勓裕雷约哼@句話說錯了,只得轉(zhuǎn)過話來,說道:“何大哥!你為何不等人將話說完,就生起氣來,說了這一串的話?其實你還不曾知道小弟的用意,你是何苦錯怪人呢?”何路通道:“咱怎樣錯怪你?既是這樣說,愚兄就算錯怪于你了。你再講罷!有什么事,就請吩咐,咱當(dāng)遵命!莫要說咱又是不行。”計全道:“小弟所說這不行兩字,并非說你不肯,只因那水蕩不知離后山尚有多遠(yuǎn)?又不知有無船只?你雖能在水里埋伏七晝夜,咱們大家皆不識水性。就使你一人由水蕩能過去,咱們不能過去,還不是個枉然么?若今你老哥獨(dú)自上山,那后山的路徑,你又不熟,咱們又何能使你獨(dú)自前去?所以咱說出那個不行兩字,是這個道理。你怎么就誤會其意?只當(dāng)咱說你不肯了?!焙温吠ū挥嬋@番話,說得頓口無言,連一句話都辯不出來。聽了一回,這才說道:“既這么說,還得大家想法兒前去才好,終不成就半途而廢么?咱總是現(xiàn)成,如有用咱之處,咱總效力便了。”天霸道:“你們兩個人也不要抬杠,皆是公事。這個公事仍照公辦了。在咱看來,還將吳用人喊來,問明他后路情形,再作計議罷?!?br />
當(dāng)下又把吳用人喊進(jìn)來,問道:“據(jù)你所說后山,皆是蠶叢鳥道,又有水蕩攔阻,行走頗為不便。但是你如何得過去的呢?”吳用人道:“小人曾識水性,因此涉水而過?!碧彀缘溃骸斑@水蕩周圍有多少寬闊?中間的水有多少深淺?你可明白說來?!眳怯萌说溃骸吧胶笠粠Ы允撬?,所謂『三面是水,一面是路』,即此之謂。若問中間的水有多少深淺,最深的地方有五六尺,其次皆四五尺,再其次只三四尺?!碧彀缘溃骸澳抢镉写啥擅矗俊眳怯萌说溃骸皬那罢瘍?nèi)本有巡船,后來不知為什么一律裁去?!庇嬋溃骸八膰粠в忻翊晒兔矗俊眳怯萌说溃骸澳撬幉煌ê拥?,哪有民船?”計全道:“方才據(jù)你所說,前山各要隘,皆設(shè)有地雷火炮,除卻后山,萬不能上去。而后山又有水蕩阻隔,不能飛越而過,你還有什么法想,可以上得山去?不妨說來,大家商議?!眳怯萌说溃骸靶∪酥挥幸粋€主意,恐不能用。”天霸道:“你且說來。”吳用人道:“前山要隘已有埋伏,萬不能行。后山水蕩阻隔,又不能過。為今之計,小人先下水去,來背老爺好上去。所幸那河面不過五六丈寬闊,次第將老爺們背過水蕩,那不是老爺們可上山么?”計全道:“你既能如此,這就可以設(shè)法了。你不知道咱們這位何老爺,才是絕好的水性呢!”吳用人道:“小人不知?!庇嬋溃骸澳闱胰バⅲ俾犜蹅冋泻袅T!”吳用人當(dāng)下退出。天霸道:“計大哥,你老有什么主意呢?”計全道:“也沒有別樣主意,所幸那河面不寬,只得請何大哥辛苦一趟,與吳用人到了那里,將我等背馱過去。好在我等人數(shù)不多,除何大哥以外,只有四人,只要兩起,便可背過去了?!敝旃庾娴溃骸熬痛宿k法,不必再打主意了?!庇嬋溃骸暗敲魅瘴绾?,就要起身。”

一宿無話。

到了次日午后,約有申牌,眾人都收拾停當(dāng),各帶兵刃。何路通便穿水行衣靠,即帶了吳用人,一同出了店門,直奔連環(huán)套而去。不到初更時分,已到了那里了。當(dāng)下何路通即將外面大衣脫下,遞與黃天霸手內(nèi)。天霸也將外面大衣脫下來,執(zhí)在手中。何路通便先下水,先試一試,覺得不太深,正要來背天霸,忽見吳用人喊道:“此處不能去,這地方的水是最深的。

老爺雖不怕,恐黃老爺?shù)搅酥虚g,也要下水了。還要走過去一箭路,那里的卻是最淺?!焙温吠犝f,即向西首走了一箭多路,然后叫天霸伏在背上,他背馱過去。朱光祖就在吳用人背上,也馱了過去。何路通、吳用人將天霸、光祖送至對岸,后又過來背關(guān)小西、計全,四人皆已過去了。何路通與吳用人,就席地坐下,歇了半刻。此時大家俱是短衣緊扎,當(dāng)由吳用人在前引路。果然山勢嵯峨,崎嶇萬狀,大家皆是攀藤附葛,好容易走了有一個更次,才把那蠶叢鳥道將次走完。又走了一會,已看見正路。黃天霸道:“咱們已進(jìn)了山,但是怎么辦法?

還是分頭前去?還是合力同行?計全正欲答話,忽見吳用人道:“在小人愚見:莫若先到石室,將竇耳墩捉住,或?qū)⒂R先盜出來,然后再搜尋埋伏,平毀山寨。”計全道:“此言甚合吾意。就請朱大哥、黃賢弟進(jìn)到石室里面,咱們?nèi)谕饷娼討?yīng)?!?br />
黃天霸、朱光祖二人答應(yīng),便急急望石屋而來。不一刻到了石室外面,此時已有三更時分。黃天霸即照吳用人所說之話,向那石板上仔細(xì)一看,果然有兩個鐵環(huán),安在石板之上。

天霸即將鐵環(huán)執(zhí)定,先向外一推,復(fù)向懷里一拉。只聽吱呀一聲,那石板向旁邊轉(zhuǎn)過,內(nèi)里閃出一道石板門來。天霸又將那鐵環(huán)向中間緊緊一按,果然落下一個雙連環(huán)鐵鉤,將石板鉤住。

黃天霸在先,朱光祖在后,進(jìn)了石門。又記定吳用人所說八十步一轉(zhuǎn),但見有石墩子,就向右邊轉(zhuǎn)彎。走了一會,果然見了六角門。黃天霸又記定吳用人的話,看定門上那兩個鐵圈,執(zhí)定在手,輕輕的向懷里一拉。只聽得門里嘩啦啦一聲響,好象有兩樣對象從旁邊分開的聲音。天霸正在凝神細(xì)想,早見兩扇門已經(jīng)開了。天霸大喜,便與朱光祖進(jìn)去,便各處找御馬。轉(zhuǎn)彎抹角,走了好些地方,只是尋不出來。兩人正在著急,忽聽嘶地一聲。天霸道:“這聲音好似在那假山背后。”朱光祖道:“你我便去那里尋找?!本晚樦曇粢宦穼とィ搅思偕侥抢?,四面一看,并無空地。那假山以外,便是一道圍墻。天霸道:“這可把我鬧胡涂了?!敝旃庾娴溃骸霸蹅兒尾簧霞偕揭豢茨兀俊?br />
天霸答應(yīng)。當(dāng)下二人便一齊跳上假山,向那圍墻里面望去,只見圍墻里面一帶房廊。天霸便悄悄與光祖道:“你看那里這一帶房廊,莫非即關(guān)在房廊里面么?”朱光祖道:“咱們且跳下去尋一尋?!秉S天霸道:“但一件,跳下去可極容易,必要將出路尋出方好。我看圍墻外面并無門路,此時跳下去,得了御馬,沒有門徑,怎么將馬牽出來?”朱光祖道:“老賢侄!你且這里等一等,讓咱先下去踏看一番,那御馬究竟在與不在,再作計議?!碧彀源饝?yīng)。朱光祖即刻一個躥身,飛跳下去。畢竟御馬是否藏在里間,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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