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 楊懷玉大鬧汴梁 歐陽彪奉命剿山

小五虎演義 作者:張賀芳


玉面虎楊懷玉手持寶劍,大喊一聲,殺進(jìn)了人群??上麤]騎戰(zhàn)馬,若騎上戰(zhàn)馬,那就更加虎添翼了。就是這樣,也勇不可擋。只見他把這口寶劍擺開,嘁哩喀喳,橫沖直殺,闖進(jìn)重圍,大聲喝喊;“金毛虎,我來助你!” 高英正在奮力廝殺,聽到喊聲,回頭一看:“啊?!玉面虎,快來助戰(zhàn)!” 這個場合,不容他二人多言多語。楊懷玉聽了,擺開寶劍,沖上前去,驅(qū)散軍卒,圍著金毛虎來回直轉(zhuǎn)。為什么?想讓他休息休息。 軍卒見了,忙跑到王天化身邊報信:‘啊呀元帥呀!可了不得啦!” “何事驚慌?” “你看,王面虎楊懷玉來了!” “什么?”當(dāng)兵的這一報不要緊,可把王天化樂得夠戧!他心想,抓他不到,拿他不著,不料他自己闖進(jìn)京來!王天化把馬一勒,伸著脖子往里一瞧,蠖,確實里邊多了一個人!只因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是誰。王天化琢磨,那可能就是楊懷玉?沒騎馬,只有一口劍,好!我聽說,楊懷玉的三尖兩刃刀那是萬將難敵,一口刀曾踏平了南唐困龍山;今天他既沒馬,又沒刀,只身落在我的于軍萬馬之中,空有本領(lǐng), 難得施展,真乃天助我也!這小子想到這里,沖軍卒高聲吶喊:“來呀,給我捉活的!” 有道是“兵隨將今草隨風(fēng)”。王天化口傳將今,當(dāng)兵的便往上沖去。 軍卒上前包圍楊懷玉,楊懷玉心巾十分著急。為什么?他的兵刃不服手啊!人家的家伙長,離老遠(yuǎn)能碰上他;他的劍短,不好傷人。他全仗著能耐大,擺開這口劍,上下翻飛,他一邊打,一邊喊;“金毛虎,撤!”楊懷玉的意思是:不能在此廝殺,先把他救出去再作道理。 金毛虎也是這么想的。怎奈軍卒越聚越多,沖不出去。盡管楊懷玉舞劍開道,但仍然收效不大。 正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忽聽大街上嗒嗒嗒嗒傳來了馬蹄聲響。緊接著,有人高聲斷喝:“前邊的軍卒閃開了,休撞了爺?shù)鸟R頭!哪一個若不聽話,就在爺?shù)臉屜伦龉?。閃開了哇!” 軍卒順聲音回頭一瞧,大街上跑來了兩匹戰(zhàn)馬,前邊一匹馬上坐著一人,花花臉膛,頭上扎巾,身上箭袖,掌端一桿渾鐵點鋼槍。在他的馬后,還牽著一匹白馬,得勝鉤上掛著一口三尖兩刃刀。誰呀?花天豹。 書中略表:花天豹貪杯過量,躺倒睡了一覺。醒來一看,嗯?楊懷玉哪里去了?他一琢磨,壞了,指定是溜達(dá)出去了。若被外人發(fā)覺,多有不測!唉呀,我本來是保護(hù)人家的,他若出了意外,我回去如何交待?想到這里,他整好行裝,急忙去到門口,四外踅模。正在這時,就聽百姓們紛紛談?wù)摚壕┏抢镌趺礆钗膹V,高增怎么劫法場,高英怎么反東京,楊懷玉怎么救高英…… 花天豹一聽,壞了!原來他一個人進(jìn)城了。哎呀,他也沒騎馬呀?嗯,待我給他送馬去。想到這里,他忙從馬棚拉出兩匹馬,飛身上了坐騎,闖入城內(nèi)。進(jìn)得城來,見午朝門外正打得熱鬧。 書接前言,花天豹策馬正往前沖,不料被京僚大帥王天化看見了:“呔,什么么人?站??!” “吁!”花天豹勒住馬頭,反問一聲:“你是何人?” “京僚大帥王天化。你是誰?” “我乃興隆山大寨主。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跟楊懷玉一塊兒來的——”他剛說到這兒,自覺失口,使把下話咽到肚里。怎么?他說露餡兒了。 花天豹這個人,性情耿直,不會撒謊,他一急之下,就把住處、來意給道破了。 王天化—聽:“好哇!鬧了半天,你是楊懷玉的幫兇!休走,拿命來!”說罷,掄大刀奔花天豹劈來。 花天豹一不擔(dān)驚,二不害怕,擺槍相迎。一個回合過后,王天化又想圈馬進(jìn)招,抬頭一瞧,那花天豹的馬,哧溜;便躥進(jìn)了人群。 花天豹心眼挺多。跟他打沒用,送馬要緊!他大槍翻飛,挑死攔路的軍卒,沖殺到里邊,抬頭一瞧:懷玉正在擺劍廝殺。他高喊一聲:“呔,懷玉,馬到了!”說著話,把韁繩頭扔過去了。 楊懷玉一看:“啊呀,這真是雪中送炭!”他忙把寶劍還匣,往的一進(jìn)身,噌!抓韁在手,左腳紉蹬,飛身上馬,又從得勝鉤上摘下三尖兩刃刀;“軍卒,想要活命,趕快后退。否則,刀下做鬼!”這一回,楊懷玉猶如蚊龍入水,猛虎歸山,有用武之地了。 軍卒一看;“哎喲,這回可抓不成了!”說話間,呼啦啦往兩廂退去。 楊懷玉穩(wěn)坐雕鞍,高聲喊話:“花大哥,事情緊急,不容多講。你快策馬奔西而去,將金毛虎高英帶走!” “你呢?” “我先把軍卒攔在這兒,然后設(shè)法圈馬回山。快,咱兵分兩路!” “噢,對!”話音一落,花天豹開道,帶高英向正西而楊懷玉呢?撥馬奔正東,正好來了個兩頭掙。此時,兵卒們也不知該追誰了:“元帥,這…”王天化一看,只氣得鼻子都歪了:“哇呀呀呀,真乃可惱!”這小子穩(wěn)住身形,心里合計,嗯,還是捉拿楊懷玉要緊,他是朝廷要犯!想到此處,忙喊:“眾三軍,隨我來!”王天化一圈馬,率領(lǐng)軍卒,朝玉面虎追去。 楊懷玉回頭一看:“好,就等你迫呢!”他心里合計,我不能在城內(nèi)廝殺!若打時間長了,四門一閉,飛也飛不出去。把他引到城外,那就我說了算啦!想到這里,催馬急往前奔。這時,又聽后邊人喊馬叫,亂作了一團(tuán):“迫呀!殺呀!” “別讓重犯跑了,抓話的呀!”王天化在后邊緊迫不放。再說花天豹。王天化帶領(lǐng)軍卒去追玉面虎,花天豹這邊的軍卒就少了;況且,又沒主將,所以,兵卒越迫越少?;ㄌ毂活櫬耦^趕路,催戰(zhàn)馬出了城門,也末回頭觀望,直奔興隆山而去。等他跑出有一個時辰,聽聽后邊動靜,嗯,沒有追兵了!他才放心大膽地說;“這就好了。金毛虎,你給我——”花天豹回頭一瞧,喀,跑了半天,就他自己一人。高英呢?壓根兒沒跟上來。 花天豹暗暗埋怨自己,楊懷玉叫我保高英出京,誰料想把人家保丟了。我,我該怎么辦?他抬頭一看,天色將晚。啊,是了,備不住懷玉已繞路回山。我也別在這兒久呆,回山去,看看懷玉回去沒有?如沒回去,我再下山找他;苦已回山,我倆再一同去找金毛虎。想到這里,花天豹使圈馬回山。 簡短截說?;ㄌ毂狭伺d隆山,下了坐騎,邁步到聚義廳一瞧,吳金定和妹妹正在里邊坐著。 吳金定惦念楊懷玉,怕他到京都鬧事。見天豹進(jìn)來,顧不得寒喧,出口就問:“花將軍,怎么樣?” “夫人啊,挺熱鬧?!?“什么熱鬧?” “夫人容稟!”天豹將京城之事,從頭至尾說了一番。 吳金定一聽,驚魂不定:“什么,銀槍將軍死了?高英也反了?那么,我兒楊懷玉他,他,他哪里去了?” “不知,懷玉只叫我保護(hù)金毛虎出城。我出城后一看,誰知他也沒跟上來,不知是殺散了,還是什么原因。懷玉還說,他殺退軍卒,就回山寨。怎么,他沒回來?” “沒有啊!” “哎呀,不好!” 花玉梅聽到達(dá)里,站起身來,數(shù)落天豹:“哥哥,你總這么粗魯!你保著楊將軍前往,怎不與他同歸呢?把他一人落到汴梁,他怎能沖得出來?” 玉梅一說,天豹恍然大悟;“可也是呀!待我再去找他!”說若就要走。 吳全定忙說:“慢來,既然懷玉有言在先,咱暫且少等一時,說不定會繞道而歸?!?“那……那懷王要真有個閃失……” “不會。我兒有勇有謀,臨危不懼,定會設(shè)法挫敗追兵?!?如今,吳金定只能這么說。不然,花氏兄妹為之擔(dān)心呀!” 吳全定見他倆沒再多有,使說:“來,咱們先用晚膳,等著懷玉?!闭f罷,嘍兵端來額榮,他們邊吃邊等。 就這樣,一憋氣等到天黑,也末見懷玉回山。吳金定坐不穩(wěn),站不寧,兩只眼睛時時瞅著寨門;花天豹急得出來進(jìn)去,哇呀暴叫,花玉梅左一眼、右一眼,瞪著哥哥…… 等了兩天,楊懷王也沒露面,吳金定急指兩眼發(fā)直。任憑花玉梅相勸,怎奈勸皮勸不了瓤。 大家正在聚義大廳,議論尋找懷玉之事,就聽興隆山下通!通!大炮轟鳴。工夫不大,山外的嘍兵跑來報信:“回稟大王,可了不得啦!” 花天豹一愣:“不要害怕,慢慢講來!” “從東京方向開來三千人馬,己到山下。為首一員大將,在兩軍陣前討敵罵陣。他說,要犯楊懷玉現(xiàn)在興隆山上。若把他送出,還則罷了;如若不然,領(lǐng)兵平山!” 天豹一聽,只氣得青筋暴跳;“什么?被乎我的山頭?他長幾顆腦袋?” 吳金定忙說:“花將軍休要動怒?!鞭D(zhuǎn)身對嘍兵說:“再探!” “是?!?嘍兵走后,吳金定說:“花將軍,咱們先一同下山看看,或許從來者口中能得知東京的情況?!?“好,就依夫人之言,待我下山迎敵!” “千萬多加小心?!?“不需掛念?!被ㄌ毂钌砩舷率岸薜美魉?,上馬提槍,帶領(lǐng)三千嘍兵下山。 吳金定和花玉梅放心不下,忙到山頭觀敵隙陣。 花天豹來到山下,抬頭一瞧,哎喲!往遠(yuǎn)看,營盤一道挨一道,坑坑洼洼盡是帳篷;望近瞧,幾千軍卒高舉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鐮、槊、棒、鞭、锏、錘抓、拐子、流星十八般兵刃,亞賽麥穗、柴逄。正當(dāng)中閃出一匹戰(zhàn)馬,馬上端坐一人:三十多歲,若跳下馬,身高有八尺開外,膀闊腰圓,雙肩抱攏;生就的一張藍(lán)險膛,頦下紅須髯;頭戴八瓣卷葉盔,腦后一朵紅纓;身貫一身銀灰色鎧甲;胯下一匹青鬃獸;舉端一對大板斧。那真是性高氣傲,殺氣騰騰。此人穩(wěn)坐鞍鞒,討敵罵陣:“呀呔,興隆山的山王聽真:交出楊懷玉,還則罷了;如其不然,平你的高山!”花天豹一看:“呔,你是吃什么長大的?牛吹得倒不小。少講廢話,通上名來!” 來將勒馬,盯著花天豹,打量了一番:“問起我來,有名給你,東京汴梁總兵,在下復(fù)姓歐陽,單字名彪。你就是此山的寨主?” “對!” “你可曾去鬧東京?” “對!” “你可曾自報名姓,說跟楊懷玉在一起?” “一點不假!” “這就對了。實話對你講吧,楊懷玉大鬧東京,向東逃去。京僚大帥王天化隨后尾迫,至今未歸。太師劉毓聽軍卒報信,說你這個興隆山的寨主去幫楊懷玉行兇。為此,在八寶金殿奏了一本。當(dāng)今皇上傳旨,命我歐陽彪帶三千人馬平你的高山。快把楊懷玉交出來!” “明人不做暗事。告訴你,楊懷玉不曾回山,他母親吳金定現(xiàn)在寨內(nèi)?!?“咦?如此說來,我可來著了?!?“是呀,閻王爺已跟你招手,讓你去冥國報號!” “休要胡言。你叫什么?” “問我嗎?我處花,名叫花天豹。你知道朝中曾有個花君嗎?” “嗯。” “那就是我爹。因被奸臣劉毓所害,我兄妹才被迫占山。你忠奸不辯,反幫劉毓前來平山,居心何在?” “哼,既食俸祿,就要盡力效命。體得羅嗦,趕快伏綁!” “想綁我嗎?那好,除非你勝了我這條長槍;不然的話,動我一根汗毛,我也叫你立旗桿??礃?”花天豹一連就是幾槍。 歐陽彪忙用大斧子連連往外招架。二馬盤旋,兩個人就在興隆山下戰(zhàn)了起來。 吳全定和花玉梅在出頭觀陣。幾個回合過后,吳金定小聲對花王梅說:“姑娘請看,歐陽彪那對斧子可真厲官呀!” 夫人話對了,這對斧子確實厲害。斧子重,力氣大,掄起來象車轱轆一樣,帶著風(fēng)聲呼吁直響。夫人和小姐看在眼里,暗暗為天豹擔(dān)心。 歐陽彪要沒兩下子,也不敢領(lǐng)命剿山。他來的時候,就鉚足了勁兒。為什么?他尋思楊懷玉準(zhǔn)在山上,安心要會會玉面虎,立個大功。他既然敢與楊懷玉較量,那么打花天豹,還不足易如反掌,眨眼之間,把花天豹累得渾身冒汗,遍休生律。 吳金定一看;“玉梅,你看花將軍,光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來來來,快給我鞴馬,待我下山!” 吳金定心里是這么想的,我們到這兒來,給人家闖下大拐,他既不贏,就得我去。 花玉梅說:“夫人,你身體不爽,不便交鋒,還是待我下山?!边@二人爭執(zhí)不下,都要下山助天豹一臂之力。 正在這個時候,由打山后奔來了兩匹戰(zhàn)馬。吳金定舉日望去,心里說,這兩匹馬好面熟呀!這兩匹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在山根下,就聽馬上之人互相搭話,“哎,繞過來了吧7” “繞過來了。” 吳金定順聲音仔細(xì)一瞧,唉喲:這兩匹戰(zhàn)馬,尤其前頭這匹,是匹光板沒毛的老癩馬,馬上坐著這人:大腦袋,細(xì)脖子,得勝鉤上枝著桿獨桿槍。吳金定看見他倆,不由眼睛一亮。誰呀?都興虎孟通江和臥街虎焦通海。 這倆人打哪兒來呀?他倆不是隨穆元帥鎮(zhèn)守南唐去了嗎?不錯。穆桂英病好之后,因無戰(zhàn)事,每天只在校場操練人馬。前幾天,過路商賈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來兇信兒,說老楊家不知犯了何罪,老大君和王大人都被打入牢監(jiān)。這是個謊信兒,真假惟辯。穆掛英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常言說,無風(fēng)不起塵。既有言傳,就該探個明白??墒?,自己又不能私自離開。得了,待我派孟通江、焦通海二人,以省親為名,回京打 探虛實吧。想到這兒,便將他們叫到跟前。一說這事兒,這倆人樂壞了,帶足川資路費,出了南唐地界,奔東京而來。 走到半道兒上,二人合計:“哎,此處離寶陽關(guān)不遠(yuǎn),咱們先去看看玉面虎吧!” “對,免得回京后再到寶陽,枉費腳步?!边@二人說走就走,催馬取道寶陽。等進(jìn)城一看,主將沒了!再一打聽,得知東京出了這種事情。孟通江眼珠一轉(zhuǎn),來了主意:“老焦哎,走,咱進(jìn)京打探打探。如果沒啥事兒,那就算了,如果真有了事兒,咱就殺皇上、宰娘娘。哼,欺負(fù)五虎將,咱要他的腦袋!” “對,快走!” 就這么著,二人離開寶陽,直奔東京。到在半路,二人又合計;“別走大道,走小道抄近。”二人馬踏小道,這才路過興隆山。 書接前言。這二人從后山繞到前山,孟通江帶馬一瞧,喲!前邊山腳下有兩匹戰(zhàn)馬來回盤旋,兩邊有軍卒和嘍兵搖旗助陣。心想,這,這是怎么回事?官兵打山呢?他倆不由愣了。 達(dá)時。吳金定早看見他倆了:“孟將軍,這邊來!” 孟通江順聲音一瞅:“哎喲,這不是嬸娘嗎?”他緊催戰(zhàn)馬,領(lǐng)著焦通海,跑到吳金定跟前,抱腕拱手:“嬸娘一向可好?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孟將軍,戰(zhàn)事吃緊,不容細(xì)說。你先快快上陣,替回那位使槍的花臉寨主。使斧子的那個,是咱的仇人!” “是!”孟通江答應(yīng)一聲,回頭對焦通海說:“老焦,后邊觀陣!” “好?!?孟通江摘下獨桿槍,沖山下入聲喝喊:“哎,那個花臉寨主,你快回來,待我拿他!” 花天豹聽后邊有人喊他,回頭一看,見一員戰(zhàn)將沖下山來。他想,啊呀,謝天謝地!他若遲來一步,我準(zhǔn)吃虧。他忙踅戰(zhàn)馬,撤下陣去。 歐陽彪見花天豹敗陣,傲氣十足,沖山上大喊:“爾等誰還敢來?” 他一喊“誰還敢來”,就聽孟通江搭話:“呔,你小子慢抖威風(fēng),我的馬到了!”說話間,這匹老癩馬來到陣前。 歐陽彪一看,我的媽呀!這是什么人?大腦袋在肩頭上扛著,駒的馬光板沒毛,馬耳朵耷拉者,馬尾巴垂垂著,馬嘴上還有一嘟嚕黏沫子。唉喲,這種人也想上陣打仗?歐陽彪真還沒把他陷在眼里:“呔,來將通名!” “怎么,不認(rèn)識?我先問你,你是什么人? “歐陽彪!” “啊,你憑什么打這座高山?” 歐陽彪簡單述說一番,可把孟通江氣壞了:“好哇,你先約上四兩棉花紡(訪)一紡(訪),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 “都興虎孟通江!你干老子!” “誰干老子?” “愛叫不叫,不叫拉倒?!?“好小子,你敢給老楊家?guī)兔?” “幫忙不算,還要幫到底呢!” “我看你往哪里面” “我有地方走。馬兒呀,你給我精神點兒!”說著話,雙腿磕了一下飛虎檐。再看這匹馬;兩只耳朵撲棱!支梭起來了;馬尾巴騰!拾起來了;馬腦袋噌!往起一仰;馬嘴上那嘟嚕黏沫子,哧!奔?xì)W陽彪甩了過去。 歐陽彪哪思見過這個架勢?他帶住坐騎,端起斧子,定睛一看,不知什么玩藝兒,白花花的,沖自己面門而來。你倒是躲呀?人慌失智,沒躲。那嘟嚕黏沫子“啪嘰”一下,正撲在他的腦門兒上。 “啊呀!”歐陽彪只顧用于抓撓那嘟嚕黏沫子,孟通江手疾眼快,把大腦袋一抬,穩(wěn)操獨桿槍,沖著歐陽彪,“噗哧”就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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