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堆漢墓帛書(shū)春秋事語(yǔ)等》

一 殺里克章
□□□□□殺里克，□□曰：「君□□□□□□□□□□□□□□□□□□1
□□□晉將□□□□者□□□□□□□□□□□□□□□□□□□□2
□□□解，舍□□□幾其后者也。今殺里克，□□□□□□□□□□□3
□□□者死，忠者□□□疾之，幾或□之乎？是塞□□□□□□□□□□4
□□□□□□□□于□□路（賂）弗予（與），□□□□□□□□□□□□□□5
□□□□□□□□□□韓間午（忤）秦□□今君將先□?！?

二 燕大夫章
燕大夫子□（率）（師）以〈御〉晉人，勝之。歸而飲至，而樂(lè)。其弟子車(chē)曰：
「□則樂(lè)矣，非先王□7
勝之樂(lè)也。昔者【文王軍】宗，能取而弗（滅），以申其德也。武王勝殷，登□□□□□□□8
□□□□□□□□□□□□□□□□□□□□□□□□□□□□□□9
□□□非夫何以貳□。以小勝大而□□□□□□□□□□□□□□□10
□□□生，樂(lè)則芒（荒），芒（荒）則□□□憂□□□為起民之暨也。燕以使人迥（通）言□□□11
□□敗而怒其反惡□□□寇屬惌（怨）之勝憂，□在后□□□而□□□□□□12
□□□君之憂?！固幨辉?，晉人□燕南，大敗【燕人】13。

三 韓魏章
□□□韓魏以□□□□□□陽(yáng)深□□□□□□□□□□□□□□□□□□14
□赫曰：「□君□□□□而用之，猶尚莫敢不用，□□□□□□肖（趙）氏□□□□□15
亡，二家之憂也。今□波而報(bào)，君弗見(jiàn)，是辱二主□□□□□□子恐兵之環(huán)之16
而佴（）為人臣，臣恐□□□□□也。今在□□之鄉(xiāng)□□□□□□曰□□□□□17
□□□□弗隨□□□□□□□□□□□□□□□□□□□□□□□□□18
處一于此，難胃（謂）不敢。」韓□□□□□□□，三家為一，以反知□19。

四 魯文公卒章
魯文公卒，叔中（仲）惠伯□□□佐之。
東門(mén)襄中（仲）殺適（嫡）而羊（佯）以【君】令（命）召惠【伯】，□□□□，20
【公】襄負(fù)人曰：□□□21
□□□□劫于禍而□□□□能無(wú)患，其次□□□□□□□□□□□□□□□22
□□□□□□□也□□□□□□何聽(tīng)。□□□□□□□□□□□□□23
□□之□□□也，非君令（命）也，有子之所以去也。初□□□□□以召人，今禍矣24，
不與君者，顧君令（命）以召子，其事惡矣，而□□□□□□□初失備以25
□君，今其謀□□□□□□□□□□□□□□□□□□□□□□□□26
入，東門(mén)襄【仲】殺而貍（埋）□□□□中27。

五 晉獻(xiàn)公欲得隋會(huì)章
晉獻(xiàn)公欲得隨會(huì)也，魏州余請(qǐng)召之。乃令君羊（佯）囚己，斬桎堬（踰）□□□□□□□28。
曉朝曰：「魏州余來(lái)也，臺(tái)（殆）□□隨會(huì)也，君弗□也?！攻a（魏）【州】余果與隋會(huì)出，曉朝矰〈贈(zèng)〉之以【策】29
，曰：「□□吾矰（贈(zèng)）子，子毋以秦□□人，吾謀實(shí)不用□?！埂酢酢酢趵簟酢趼勚驹弧浚骸浮酢?0
□□□贈(zèng)□□□□□□□□□□□□□□□魏州余□□□□□□□□□31
□□□□□□□□□矣果□不□□是以二【子】弗知畏難而□□□□晉邦□□32
□□謀而曉朝得之，其心也。二子畏其后事，必謀危之?！埂酢鯐?huì)果使（諜）（讒）之曰33
：「是知余事，將因我于晉?！骨卮蠓蛐胖?，君殺曉朝34。

六 伯有章
□□伯有□□□□□□□□□□□□□□□□□□□□□□□□□□35
是殺我也。遂弗聽(tīng)。伯有亦弗芒，自歸其□，□有閉室，縣（懸）鐘而長(zhǎng)飲酉（酒）。閔子【辛聞之】36
曰：【伯】有必及矣。吾聞之，□□事君罪，禮下惌（怨），議賢讓能，同立（位）之人弗與□，□37
德守也。其次明備以候適（敵），□□□有惌（怨）而使公子往，是以同立（位）之人鮮〈解〉邦?lèi)阂?。□矰□38
□□□也。令有不行而□□咎君□□□□□□□□□□□□□縣（懸）鐘而長(zhǎng)39
飲酉（酒），是怒其心而耤（藉）之間，非□也。三者皆失而弗知畏，□□□□□□□□□□【伯】40
有，而使【子】產(chǎn)相41。

七 齊桓公與蔡夫人乘舟章
齊（桓）公與蔡夫人乘周（舟），夫人湯（蕩）周（舟），禁之，不可，怒而歸之，未之絕，蔡人嫁之。士說(shuō)曰：「蔡其亡乎42
。夫女制不逆夫，天之道也。事大不報(bào)怒，小之利也。說(shuō)之□小邦□大邦之□亡將□□43
□則□□□□是故養(yǎng)之以□好，申之以子□，重以□□□□□□□□□□□□□44
□□今蔡之女齊也，為□以為此，今聽(tīng)女辭而嫁之，以絕齊，是□惌（怨）以□也?！酢酢酢酢?5
□惡角矣。而力□□□□□乎?！攻c（桓）公（率）（師）以侵蔡，蔡人遂潰46。

八 晉獻(xiàn)公欲襲虢章
晉獻(xiàn)公欲襲郭（虢），□叔□【曰】：「君胡【不以】屈產(chǎn)之乘與垂革璧假道于虞？」公曰：「是吾保（寶）【也】47
，且宮之柯在焉，何益?！箤?duì)曰：□□□□□□□□□□宮之柯卑□□□□□□□□□48
且少長(zhǎng)于君前，其埶（勢(shì)）有（又）庳（卑）。夫立（位）下而心需（懦）□□□也，不敢盡而□□□□□□□□□49
□其達(dá)不見(jiàn)薦言，是不見(jiàn)亡之在一邦之后，而卷（眷）在耳目之前，夫□□□□□□□□□50
果以假道焉。宮之柯□曰：「不可。夫晉之使者敝（幣）重而辭庳（卑），□□□□□□□□□51
□□□□有□□□□?！埂靖ァ柯?tīng)，遂受其□而假之道。獻(xiàn)公之（師）襲郭（虢）環(huán)（還），遂□【虞】52。

九 衛(wèi)獻(xiàn)公出亡章
衛(wèi)獻(xiàn)公出亡，公子浮□□【寧】召子在立（位）。獻(xiàn)公使公子段胃（謂）寧召子，曰：「后（茍）入我□正（政）必【寧】53
氏之門(mén)出，蔡（祭）則我也?！褂摇酢踉唬骸覆豢?。夫子失德以亡，□亡而不（改），其德惡矣。惡德者54
難以責(zé)。吾子試□□，且□□以義也。聞路（賂）而起之，雖入不為德。是權(quán)近斂以幾55
遠(yuǎn)福，福有不必，難而不義，□為勉者，復(fù)將惡之。且□所鄉(xiāng)□□□將□□□□56
其心逆矣。知者弗親，仁者弗貞，負(fù)路（賂）以塞后憂□之□□□□□□□□57
功大矣而不賞，卒必畏之。亡者欲傅美，將以疑君；居者疾其功，必傷以傅君。□58
入而勒正，能反邦者弗與治，是以勞著惡也，必有后患?！箤幷僮痈ヂ?tīng)，遂伐□59
□□君浮，而入□□□□□□□余伐【寧】召子而之朝。公曰：大（太）叔儀□□60
□□□□不貳，以為【卿】61。

十 吳人會(huì)諸侯章
【吳】人會(huì)諸侯，〈衛(wèi)〉君【后】，吳人止之。子贛見(jiàn)大（太）寧〈宰〉喜，語(yǔ)及〈衛(wèi)〉故。大（太）寧〈宰〉喜曰：「其來(lái)后62
，是以止之?！棺于M（貢）曰：「〈衛(wèi)〉君【之來(lái)】，必謀其大夫，或欲，或不欲，是以后。欲其來(lái)者子之黨也，不63
欲其來(lái)者子之壽（讎）也。今止【衛(wèi)】君，是隨（墮）黨而崇壽（讎）也。且會(huì)諸【侯】而止〈衛(wèi)〉君，誰(shuí)則64
不（懼），隨（墮）黨崇壽（讎），以（懼）諸侯，難以霸矣。」吳人乃□之65。

十一 魯桓公少章
魯（桓）公少，隱公立以奉孤，公子胃（謂）隱公曰：「胡不代之？」隱公弗聽(tīng)，亦弗罪。閔66
子辛聞之，曰：「□□隱公。夫奉孤以君令者，百圖之召也。長(zhǎng)將畏其威，次職其□67。
其□有□□□□□□□□□夫奉孤者□素以暴忠□伐以□□□（懼）□68
□□□有奸心而□□□□正也害君耳聞□□心不怒□志也。事□□□疾□69
□而素不匡，非備也?！酢酢踔淠芫米魅嗣?，卒必（詐）之?！攻c（桓）公長(zhǎng)，公【子】果以其70
言（詐）之。公使人（攻）隱公□□71。

十二 長(zhǎng)萬(wàn)章
長(zhǎng)萬(wàn)，宋之士也。君吏（使）為□。及魯宋戰(zhàn)，長(zhǎng)【萬(wàn)】□止焉。君使人請(qǐng)之，來(lái)而戲之，【曰：「始】72
吾敬子，今子魯之囚也，吾不敬子矣。」長(zhǎng)萬(wàn)病之。因田□□□□□□□曰：「□□□□□73
夫君者臣之所為容也。朝夕自孱，日以有幾也。是故君人者，刑之所不及，弗昔（措）于心；【伐之】74
所未加，弗見(jiàn)于色；故刑伐已加而亂心不生。今罪而弗誅，而近之，是絕其幾而（陷）之深75
□□□何□丘之聞之也?！酢酢酢酢酢跤诰r不害矣?！梗敟c公少隱公立以奉孤76
公子胃隱公︱曰︱胡不□□□公弗聽(tīng)亦弗罪閔子辛聞｝77

十三 宋荊戰(zhàn)泓水之上章
宋荊戰(zhàn)弘（泓）水之上，宋人□□陳（陣）矣，荊人未濟(jì)。宋司馬請(qǐng)?jiān)唬骸杆稳斯讯G人眾，及未濟(jì)78
，擊之，可破也?！顾尉唬骸肝崧劇局浚硬粨舨怀芍?，不童（重）傷，不禽（擒）二毛。」士匽為魯君79
（犒）師，曰：「宋必?cái)?。吾聞之，兵□三用，不?dāng)名則不克。邦治適（敵）亂，兵之所（）也。小邦□80
大邦，邪以（攘）之，兵之所□也。諸侯失禮，天子誅之，兵□□□也。故□□□□□□□□81
于百姓，上下無(wú)卻然后可以濟(jì)。伐，深入多殺者為上，所以除害也。今宋用兵而不□82
，見(jiàn)間而弗從，非德伐回，陳（陣）何為。且宋君不佴（）不全宋人之腹（頸），而佴（）不全荊陳（陣）83
之義，逆矣。以逆使民，其何以濟(jì)之?！箲?zhàn)而宋人果大敗84。

十四 吳伐越章
吳伐越，復(fù)其民，以歸，弗復(fù)□□刑之，使守布周（舟）。紀(jì)曰：「刑不，使守布周（舟），游（留）其85
禍也。刑人佴（）刑而哀不辜，□惌（怨）以司（伺）間，千萬(wàn)必有幸矣。」吳子余蔡觀周（舟），閩（閽）人殺之86。

十五 魯莊公有疾章
魯壯（莊）公有疾，訊公子牙曰：「吾將誰(shuí)以？」□子對(duì)曰：「慶父財(cái)（才）?！褂嵐淤?，對(duì)曰：「臣以死奉煩也?！刮逶?，87
公薨，子煩即立（位），公子慶父殺子煩而立公子啟方。君召，公子侑俱入。閔子辛聞之，曰：「君以88
逆德入，?。ù┯泻蠡?。夫共中（仲）（圉）人旅其〈抶〉以犯尚民之眾，殺子煩而立君，除君惌（怨）也。今【召】89
而公子侑俱人〈入〉，不惌（怨）也。若不惌（怨）惌（怨）則德無(wú)事矣。為其親則德為柰矣。二子之襲失量于90
君，愧于諸（悔）德（詐）惌（怨），何（瑕）之不圖?！固幎?，共中（仲）使卜奇賊閔公于武諱91。

十六 魯桓公與文姜會(huì)齊侯于樂(lè)章
魯（桓）公與文羌（姜）會(huì)齊侯于樂(lè)。文羌（姜）迥（通）于齊侯，（桓）公以訾文羌（姜），文羌（姜）以告齊侯。齊侯使公子彭92
生載，公薨于車(chē)。醫(yī)寧曰：「吾聞之，賢者死忠以辱尤而百姓愚焉。知（智）者李（理）長(zhǎng)【慮】93
而身得比（庇）焉。今彭生近君，□無(wú)盡言，容行阿君，使吾失親戚之，有（又）勒（力）成吾君之過(guò)，以94
□二邦之惡，彭生其不免【乎】，禍李（理）屬焉。君以怒遂禍，不畏惡也。親間容昏，生□95
無(wú)匿（慝）也。幾（豈）【及】彭生而能貞（正）之乎？魯若有誅，彭生必為說(shuō)?！刽斎苏?qǐng)?jiān)唬骸腹丫齺?lái)勒〈勤〉【舊】96
好，禮成而不反（返），惡【于】諸侯，無(wú)所歸惌（怨）?！过R侯果殺彭生以說(shuō)（悅）魯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