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射錄　　蠡縣李塨稿

卷一

　　予自幼習(xí)射，力既薄脆，學(xué)復(fù)貪多，遂半廢不克有成。然以射為六藝之一，雖奔走四方，依依不能忘，凡遇能射人無不問，遇射書無不覽也。郭子堅任桐鄉(xiāng)，曾開雕射法一帙，予為序之，而辭義未盡之善。迄今欲教我后進，不能了解于心手間，正在躊躇，無從質(zhì)問。一日，忽有叟而杖見過，衣冠甚偉，瞻視非凡。拜而問道，叩其姓名，不答，但自稱異叟，言曾學(xué)道深山，技擊皆精。夜半為我解衣?lián)魟Γ騻魃浞?，聽而觀之，豁然于心，嘆昔所見聞?wù)?，皆一知半解，蔓語卮言也。無何黎明，飄然而去，不知所之。因錄其射法，約略所講授者為注，或天欲明六藝乎？何幸也。

　　射法

　　身端體直，用力和平，拈弓得法，架箭從容，前推后走，弓滿式成。
　　此章即孟子言射之力至也。身端體直，用力和平者，六句之綱也。身，躬也。體，手足四肢也。站法曰：大指外蹬，小指里抓；丁不丁，八不八，兩足相離尺七八。又曰：雙膝外分，雙臀內(nèi)吸，肛門吸緊，腰暗進，胸明出。又曰：臍向地，心放下。又曰：弓把在左中指無名指彎間，小指虛，大指引，掌腕用力，而力全用于肘，肘內(nèi)下半少前外轉(zhuǎn)直，引前半身力注腕，則肘自上翻，而非強扭，前肩自下而不用力?！蹲訄陨浞ā吩疲呵巴笾?，前腕不宜仰與逼，即此也。又曰：后手之力在肘，須上提肘腕，隨肘用力，往外推引，后半身力向后，后肩自下而不用力?！蹲訄陨浞ā吩疲壕毢笫?，大指得弦，二指扭，三指緊握不可松（三指須卷緊，矢發(fā)而入掌心，握三指不動），離胸三寸方能走。又云：后腕彎（后腕自內(nèi)視之彎），二指靠掌自翻（要少獻掌，順其自然之勢，勿太翻），指上得弦，將肘揩胸開背夾稱心懷是也。凡未開弓時，身端立向西，前肩對侯，目南視紅心。左手執(zhí)弓，抱弦向腋；右手執(zhí)矢，離鏃二寸許，投鏃于左手大指食指蟹鉗之間，虛虛籠定。欲射以右手摩矢至括（《考工記》謂此，今謂之扣），以中指入括，內(nèi)靠弓弦，平注扣弦上。所謂執(zhí)弓宜橫臥，理扣宜雙開，認扣宜兩就也。左大指上節(jié)宜平起，管箭不宜掜下，次節(jié)宜壓，中指不宜豎起。次節(jié)豎起，則虎口過松，而推弓不穩(wěn)。上節(jié)掜下，則虎口過緊，而出矢多小。左食指亦宜平起，幫大指管箭，不宜捏下，亦不宜摸鏃，摸鏃則心分。皆拈弓得法，架箭從容也。又曰：射有五平：前手背平一也；后手得弦須腕平（后腕自外視之平，平正用力也）二也；前拳與后眼平三也；后肘與后耳平四也；后脊自尻直，平注于腦，五也。三在：弦靠后手二指一在也；弓下稍弦斜靠于腹二在也；矢在頦頜之間三在也。若后手低，矢在喉，名曰鎖喉；后手高，矢在目，名曰搗眼；矢在腮，名曰穿腮，皆非箭道也。二曲：兩腿一分，膝后彎，一曲也；腰暗進，胸明出，前腿根入，二曲也。三直：小腿直，大腿直，身直也。九忌：忌動心力，動心力則有怒目咬牙之患；忌前肩用力，則前有擁肩之患；忌后肘墜，后肩用力，則后有擁肩之患；前腕無力，則有前迎之患（謂弓移入內(nèi)也）；后肘無力，則有外張之患；腰眼無力，則有擁背之患，且腰眼不暗進，則周身無力矣；兩膝不分，則也蹶臀之患；立忌岔步邪行；目忌看扣；共九忌也。前推后走，弓滿式成者，謂前后力停。兩下開弓，滿一分式，成一分弓；滿十分式，成十分。不可先主定前拳，然后開弓，所謂明成不如暗就也。

　　神射于的，矢命于心，精注氣斂，內(nèi)運外堅。前固后撒，收弓舒閑。
　　此章即孟子言射之巧中也。神射于的，矢命于心者，謂后目下直與矢相平，而向前貫于蟹鉗，矢鏃以直貫于鵠。其妙非專看矢，非專看的，共矢與的，而俱籠罩于目。其未開弓也，即寓前手對的之意。已開弓也，即以前手推弓，漸漸對的，弓一滿，前手蟹鉗孔中矢的直對，一無二三，然非僅目也。從心所欲，神光正射，微乎微乎，雖仰上射俯下射馬射皆然。至此頂力以及腰眼四肢。一直貫注，皆聚于矢，而又從容自然，氣會神恬，毫無矜張，內(nèi)精無一不運，外體愈久愈堅，即持至食頃，而式一絲不易；矢注紅心，一絲不易（謂如此始可言堅。非發(fā)矢必須審至食頃也）。法既盡施，力復(fù)有余（非弓矢調(diào)良，亦難及此），堅即固也。然下前固專指前手，此指通身也。夫如是則前固后撤矣。后手二指起謂之撒，大指起謂之放，二者法宜齊速。若撒重則矢飄（箭向左），放重則矢合（箭向右）；扣高則沉，扣低則揚（謂扣矢宜平也）；留滯則無力，紐剔則搖。若夫前后之巧，須不輕不重，無先無后，一起著力，而不用力。故曰：后手發(fā)，前手固，運于內(nèi)，堅于外。又曰：前手’上 敝 下 手（此字打不出）’，后手’上 絕 下 手’。謂前如撇弓，后如斷弦，前后之力俱彀，不差累黍也。其式前拳不動（古法云：后手發(fā)矢，前手不知。正言其不動也），后手下半，臂往后一稱，前后仍然平直，是為得之。若世法于未開弓時，以目視把，開時目隨弓轉(zhuǎn)，與撒放前手，將弓把往外一讓，后手向后一摔，皆花法以圖飾觀，不必學(xué)也。至矢已發(fā)矣，目不宜張，頭不宜探，前手回弓，后手出箭，如前拈架以待，神色不變，氣度安閑。斯為善始而善終乎。

　　續(xù)論
　　初學(xué)用竹或樹條縛一弓，長等身，將帶結(jié)弦中，套于后肘，左手反持弓把，向上一反而正，弓上半推于面前，下半背于腰后，后肘帶弦挽開，處處氣到力到，如射法式。祈善教者觀之，按之有不合式而改之。如此數(shù)月，周身皆如式，純固不移，然后挽至軟弓。又數(shù)月，周身皆如式，純熟不移，然后可以架矢演習(xí)。又數(shù)月，周身式皆純熟不移，于屋中立一的樣矢，矢直注一無失，然后用之以射，成名藝也易矣?！渡鋵W(xué)正宗》曰：練頭面法。于北墻上畫一圈，內(nèi)上下畫一斜畫（上微斜東，下微斜西），畫中一圓點，兩旁畫兩耳。每日身正向東立，以面對圈，使鼻梁正對斜畫，兩耳對圈旁兩耳，頭頂用力聳起，右面拐，用力微微，使出地閣，使入眼睛，正視中點，脖項挺直圓硬，勿歪斜露筋，久習(xí)之自然頭容可觀。又曰：練氣之法，時常于十數(shù)步外，或數(shù)百步外，目視一物，必使氣達于彼；或視天上星辰，或視樹間鳥雀，或靜坐運吾氣，使之達于天，入于地，或攻堅城，或克強敵，無不直到，然后起立開弓四五次，久之氣力自壯。

　　學(xué)射錄卷二

　　射經(jīng)
　　《射義》曰：射者，進退周旋必中禮，內(nèi)志正，外體直，然后持弓矢審固。持弓矢審固，然后可以言中。此可以觀德行矣。

　　此三代射藝之遺文也。射法首章所云，不出體直。次章所云，不出審固。而中則撒放之巧也。然必志正而后體直，體直而后審固，審固而后可中。夫志、氣之師也，氣、體之充也。志不正則馳，何以養(yǎng)氣。氣不養(yǎng)則餒，何以充體。敬以直內(nèi)，此立其誠也。此圣賢之學(xué)，非術(shù)士所能知也。至於進退周旋必中禮，則有射體，詳載儀禮內(nèi)，可考。
　　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於彀；學(xué)者亦必志於彀。
　　《虎鈐經(jīng)》曰：「鏃不上指，必?zé)o中理；指不知鏃， 同於無目。」彀之說也。然彀各視其體之長短，以前后臂一直如線，而挽力至盡為度。若臂肩未直，鏃已上指，宜易長矢。臂肩已直。后手已盡，鏃未上指，宜易短矢。

　　又須力膳於弓，不可弓膳於力，弓膳力則身臂為弓所苦，不得平直而彀矣。古語云：「軟弓長箭，快馬輕刀?！?br />
　　又云：「莫患弓軟，服將自遠；莫患力羸，服之自伾，皆篤論也?！埂緛桑糌В辛σ病?br />　　《周禮．保氏》：養(yǎng)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三日五射。
　　鄭康成注曰：五射，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也。愚意白矢謂正立拈弓，右手持一失樹之，投於左手大指、食指間，見其矢白於土也。參連：古射用四矢，搢三而挾一個，故插於帶右者。三矢相次，參然而連也。剡注，以目從矢鏃，直貫於鵠，剡然而銳注也，所謂審也。襄，平也。尺，曲尺也。肘至手為尺。襄尺，謂弓引滿，前后尺平直，所謂體直而固也。井儀，謂四矢集正鵠如井字。詩曰：「四矢如樹」，此射之中也，巧也。
　　考工記》曰：「弓人為弓。取六材必以其時。六材既聚，巧者和之。干也者，以為遠也；角也者，以為疾也；筋也者，以為深也；膠也者，以為和也；絲也者，以為固也；漆也者，以為受霜露也 。
　　此統(tǒng)言六材之用也。弓矢所以射也，則學(xué)射者宜知其良楛矣。鄭注曰：「取干以冬，取角以秋，絲漆以夏。」
　　凡取干之道，七柘為上。檍次之，檿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荊次之。竹為下。凡相干，欲赤黑而陽聲。赤黑則鄉(xiāng)心，陽聲則遠根。凡析干，射遠者用執(zhí)，射深者用直。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則弓不發(fā)出【栗，音裂】。
　　此論干之美惡，及析干之所宜也，鄉(xiāng)心則文理正。鄭注曰：「木之類，近根者奴。」鄭司農(nóng)云：「執(zhí)，形執(zhí)也。假令木性自曲，則當反其曲以為弓?！构试唬骸笇徢鎴?zhí)?！灌嵶⒃唬骸盖鷪?zhí)則宜薄，薄則力少。直則可厚，厚則為多?！官Z公彥疏曰：「居，謂居處。菑，即耕義。栗，破也?！怪^以鋸剖析弓干之時，不邪迆失理，則弓后不發(fā)傷也。

　　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者??；穉牛之角直而澤，老牛之角紾而昔；疢疾險中，瘠牛之角無澤。角欲青白而豐末。夫角之本，蹙於腦而休於氣，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徵也。夫角之中，恒當弓之畏；畏也者必橈，橈故欲其堅也。青也者，堅之徵也。夫角之末，遠於腦而不休於氣，是故脃。脃，故欲其柔也。豐末也者，柔之徵也。角長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謂之牛戴?！鹃?，同殺；(上止下止右刀)同腦；昔，同錯；休，音噓；畏，同隈；脃，音翠】。
　　此論角之善惡也，直而澤，謂理直而潤澤也。紾而昔，謂理戾而觕錯也。疢疾險中，謂牛有病則角裏也。蹙，近也。體，氣溫之也。畏，弓淵也，曲，隈之處也。言角本色白，則近於腦，而得氣之吹駒。其性柔可曲，反以為埶。角中色青，則質(zhì)必堅?？梢援斍卸粨?。角末豐，則尚有腦氣及之，故雖處末，不脃而柔。有此三者，牛角復(fù)直一牛，故曰牛戴牛。
　　凡相膠，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澤，紾而摶廉；鹿膠青白，馬膠赤白，牛膠火赤，鼠膠黑，魚膠餌，犀膠黃。凡昵之類不能方。
　　此論膠之善惡也。鄭注曰：「廉瑕，嚴利也。言膠欲深嚴而光澤，紾戾而摶園。廉利，皆交錯之狀也。鹿馬等煮其皮為膠，鹿亦用角餌餌，色如餌也。昵，黏也?！灌嵥巨r(nóng)云：「膠善戾，不能方?！?br />　　凡相筋，欲小簡而長，大結(jié)而澤。小簡而長，大結(jié)而澤，則其為獸必剽；以為弓，則豈異於其獸？筋欲敝之敝。漆欲測，絲欲沈。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為良。【剽：音飄，去聲】
　　此論筋漆絲之善惡也。簡，筋條也。剽，疾也。今有用鸛筋者，以其剽也。筋椎朾嚼嚙熟。敝之極，則用之熨貼。測清也。沈謂絲乾燥時，猶如沈水中色也。
　　弓有六材焉，維干強之，張如流水。維體防之，引之中參。維角棖之，欲宛而無負弦。引之如環(huán)，釋之無失，體如環(huán)。
　　此言六材，以干、體、角而成也。五材依干，故曰強之。張如流水，順也。體者，納六材於檠，定其體也，防深淺所止也。賈公彥疏曰：「如司弓矢，謂王弧之弓，往體寡，來體多，弛之五寸，張之一尺五寸，夾庾之弓，往體多，來體寡。弛之一尺五寸，張之五寸。唐弓、大弓，往來體若一，弛之一尺，張之亦一尺，是防之深淺所止也。引之中參者，唐大弦居一尺，引之又二尺，其余弛張雖多少不同，及引之亦皆三尺，以矢長三尺，須滿故也。棖，搘拄五材使正也。宛而無負弦者，引之宛曲，而弓與弦無辟戾也。
　　弓長六尺有六寸，謂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長六尺有三寸，謂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長六尺，謂之下制，下士服之。
　　此論弓稱人之長短以制也。上士，長人也。
　　凡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盧血氣。豐肉而短，寬緩以荼，若是者為之危弓，危弓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勢以奔，若是者為之安弓，安弓為之危矢。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則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則莫能以愿中?！据保x舒】
　　此論弓及矢，當因人之性情以為調(diào)濟也。危弓，如夾庾之類。安弓，如王弧之類 。危矢，如司弓矢所謂恒矢之類。安弓，如殺矢之類。愿，信也。莫能愿中，言人、弓、矢三疾，則矢不能確中也。
　　往體多，來體寡，謂之夾臾之屬，利射侯與弋。往體寡，來體多，謂之王弓之屬，利射革與質(zhì)。往來體若一，謂之唐弓之屬，利射深。
　　此謂弓有各用，夾弓、臾弓利射遠，以其材薄弱而反張也。射近侯，亦用定。王弓、弧弓規(guī)司利射堅，以材厚強而勢直也。質(zhì)，本也。質(zhì)本椹，即不得也。唐弓、大弓利射深，以其材厚強於夾臾也。
　　大和無灂，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無灂。合灂若背手文。角環(huán)灂，牛筋蕡灂，麋筋斥蠖灂?！臼垼鑫姆础?br />　　此論漆之所宜也。大和、九和之弓也，筋在背，角在裏，其相合之處若手背文。蕡、麻子也。斥，屈蠖蟲也。皆漆文之象也。
　　和弓擊摩?！緭簦艏?br />　　擊，拂也。將用弓，先調(diào)和之，拂之，而手摩之。
　　覆之而角至，謂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謂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謂之深弓?！揪洌翥^】
　　北申明角、干、筋三材以結(jié)心，以三材尤重也。覆察之，但角力之見於外者至，則句曲無又之弓也。角至而干力又至，則可以射侯矣。角干至而筋力亦至，則可射深矣。言三者之宜全也。
　　矢人為矢，鏃矢參分，茀矢參分，【鄭注：據(jù)司弓矢，茀當為殺】一在前，二在后。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殺矢【據(jù)司弓矢，殺茀】七分，三在前，四在后。

　　此論各矢前后輕重之宜也。鏃矢殺矢近射者，前鏃鐵重。兵矢、田矢，鏃鐵稍輕，可以射遠。茀矢射飛鳥，鐵又短小。

　　參分其長，而閷其一，五分其長，而羽其一。以其笴厚，為之羽深，水之，以辨其陰陽。夾其陰陽，以設(shè)其比，夾其比，以設(shè)其羽。參分其羽，以設(shè)其刃，則雖有疾風(fēng)，亦弗之能憚矣，刃長寸圍寸，鋌十之，重三垸?！鹃?，同殺。笴，古罕切；垸音完】
　　此論設(shè)羽比刃於笴之法也。笴、矢干也。殺其前之一者，令趣鏃也。以笴厚為羽深者，羽之寬也，如干之寬，陰沈陽浮。比，括也。參分其羽，以設(shè)其刃，如羽六寸，則刃二寸也。而謂刃長二寸者，鏃即長二寸有奇。刃只一寸也。圍寸者，周得一寸也。矢足入干，曰鋌。十鋌則三垸重也。風(fēng)憚?wù)?，風(fēng)不能驚憚矣。
　　前弱則俛，后弱則翔；中弱則紆，中強則揚。羽豐則遲，羽殺則趮。是故，夾而搖之，以眂其豐殺之節(jié)也，橈之以眂其鴻殺之稱也?！沮嫞粼辍砍猩涎愿捎鹬?，以及察之之法也。鄭注曰：翔，回愿也。紆，曲也。揚，飛也。趮，旁掉也。夾而搖之，令人以指夾矢儛衛(wèi)也。儛衛(wèi)，搖聲也。橈榒其干，則知干之或殺而弱也。

　　凡相笴，欲生而摶，同摶欲重，同重節(jié)欲疏，同疏，欲栗
　　言相擇干質(zhì)之道以結(jié)之。鄭注曰：生，無瑕蠹也。摶，圜也。賈疏曰：栗，如栗之堅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