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韓彥直

　　提要

　　《橘錄》三卷，宋韓彥直撰。彥直字子溫，延安人。蘄忠武王世忠之長子。登紹興十八年進(jìn)士，官至龍圖閣學(xué)士，提舉萬壽觀。以光祿大夫致仕，封蘄春郡公。事跡附見《宋史·世忠傳》。此譜乃淳熙中知溫州時(shí)所作?！端问贰に囄闹尽?、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俱作《永嘉橘錄》，卷數(shù)與此本相合?！段墨I(xiàn)通考》作一卷，蓋字之誤也。彥直有才略，而文學(xué)亦優(yōu)。嘗輯宋朝故事名《水心鏡》，凡一百六十馀卷，為尤袤所稱，今不傳。是錄亦頗見條理。上卷載柑品八，橙品一，中卷載橘品十八，以泥山乳柑為第一，下卷則言種植之法，皆詳贍可觀。陳景沂作《全芳備祖》，引彥直此錄，謂其但知乳柑出於泥山，而不知出於天臺(tái)之黃巖，出於泥山者固奇，出於黃巖者尤天下之奇云云。蓋景沂家本天臺(tái)，故自夸飾土產(chǎn)，不知彥直是錄，專記永嘉，不當(dāng)借材於異地也。其亦昧於著作之體矣。

　　序

　　橘出溫郡。最多種。柑乃其別種。柑自別為八種。橘又自別為十四種。橙子之屬類橘者。又自別為五種。合二十有七種。而乳柑推第一。故溫人謂乳柑為真柑 。意謂他種皆若假設(shè)者。而獨(dú)真柑為柑耳。然橘也出蘇州、臺(tái)州，西出荊州。而南出閩、廣數(shù)十州。皆木橘耳。已不敢與溫橘齒。矧敢與真柑爭高下耶。且溫四邑俱種柑。而出泥山者又杰然推第一。泥山蓋平陽一孤嶼。大都?jí)K土。不過覆釜。其旁地廣袤只三、二里許。無連崗陰壑。非有佳風(fēng)氣之所淫漬郁烝。出三、二里外。其香味輒益遠(yuǎn)益不逮。夫物理何可考耶。或曰。溫并海。地斥鹵。宜橘與柑。而泥山特斥鹵佳處。物生其中。故獨(dú)與他異。予頗不然其說。夫姑蘇、丹丘與七閩 、兩廣之地。往往多并海斥鹵。何獨(dú)溫。而又豈無三、二里得斥鹵佳處如泥山者。自屈原、司馬遷、李衡、潘岳、王羲之、謝惠連、韋應(yīng)物輩。皆嘗言吳楚間出者。而未嘗及溫。溫最晚出。晚出而群橘盡廢。物之變化出沒。其浩不可靠如此。以予意之。溫之學(xué)者。繇晉唐間未聞?dòng)薪苋怀龆c天下敵者。至□國朝始盛。至于今日。尤號(hào)為文物極盛處。豈亦天地光華秀杰不沒之氣來鐘此土。其余英遺液猶被草衣。而泥山偶獨(dú)得其至美者耶。予北人。平生恨不得見橘著花。然嘗從橘舟市橘。亦未見佳者。又安得所謂泥山者啖之。去年秋。把麾此來。得一親見花而再食其實(shí)。以為幸。獨(dú)故事太守不得出城從遠(yuǎn)游。無因領(lǐng)客入泥山香林中。泛酒其下。而客乃有遺予泥山者。且曰橘之美當(dāng)不減荔子。荔子今有譜。得與牡丹、芍藥花譜并行。而獨(dú)未有譜橘者。子愛橘甚。橘若有待于子。不可以辭。予因?yàn)橹V。且妄欲自附于歐陽公、蔡公之后。亦有以表見溫之學(xué)者。足以夸天下。而不獨(dú)在夫橘爾。淳熙五年十月。延安韓彥直序。

　　卷上

　　按開寶中陳藏器補(bǔ)神農(nóng)本草書。柑類則有朱柑、乳柑、黃柑、石柑、沙柑。今永嘉所產(chǎn)。實(shí)具數(shù)品。且增多其目。但名少異耳。凡圃之所植。柑比之橘才十之一二。大抵柑之植立甚難。灌溉鋤治少失時(shí)?；驓q寒霜雪頻作。柑之枝頭殆無生意。橘則猶故也。得非瓊杯玉斝自昔易闕邪。永嘉宰勾君燾有詩聲。其詩曰。只須霜一顆。壓盡橘千奴。則黃柑位在陸吉上。不待辨而知。

　　真　柑

　　真柑在品類中最貴可珍。其柯木與花實(shí)皆異凡木。木多婆娑。葉則纖長茂密。濃陰滿地?；〞r(shí)韻特清遠(yuǎn)。逮結(jié)實(shí)。顆皆圓正。膚理如澤蠟。始霜之旦。園丁采以獻(xiàn)。風(fēng)味照座。擘之則香霧噀 人。北人未之識(shí)者。一見而知其為真柑矣。一名乳柑。謂其味之似乳酪。溫四邑之柑。推泥山為最。泥山地不彌一里。所產(chǎn)柑其大不七寸圍 。皮薄而味珍。脈不粘瓣。食不留滓 。一顆之核才一二。間有全無者。南塘之柑。比年尤盛。太守燕賞為秋日盛事。前太守參政 李公賞柑之詩曰。忘機(jī)白鳥沖船過。堆案黃柑噀手香。侍郎曾公之詞曰。滿樹葉繁枝重。綴青黃百千。皆佳句也。

　　生枝柑

　　生枝柑似真柑。色青而膚粗。形不圓。味似石榴微酸。崔豹古今注曰。甘實(shí)形似石榴者為壺柑。疑此類是。鄉(xiāng)人以其耐久。留之枝間。俟其味變甘。帶葉而折。堆之盤俎。新美可愛。故命名生枝。

　　海紅柑

　　海紅柑顆極大。有及尺以上圍者。皮厚而色紅。藏之久而味愈甘。木高二三尺。有生數(shù)十顆者。枝重委地亦可愛。是柑可以致遠(yuǎn)。今都下堆積道旁者。多此種。初因近海。故以海紅得名。

　　洞庭柑

　　洞庭柑皮細(xì)而味美。比之他柑。韻稍不及。熟最早。藏之至來歲之春。其色如丹。鄉(xiāng)人謂其種自洞庭山來。故以得名。東坡洞庭春色賦有曰。命黃頭之千奴。卷震澤而與還。翠勺銀罌。紫絡(luò)青綸。物固唯所用。醞釀得宜。真足以佐騷人之清興耳。

　　朱　柑

　　朱柑類洞庭而大過之。色絕嫣紅。味多酸。以刀破之。漬以鹽。始可實(shí)。園丁云。他柑必接。唯朱柑不用接而成。然鄉(xiāng)人不甚珍寵之。賓祭斥不用。

　　金　柑

　　金柑在他柑特小。其大者如錢。小者如龍目。色似金。肌理細(xì)瑩。圓丹可玩。啖者不削去金衣，若用以漬蜜尤佳。歐陽文忠公，《歸田錄》載其香清味美，置之樽俎間，光彩灼爍如金彈丸。誠珍果也。都人初不甚貴，其后因溫成皇后好食之，由是價(jià)重京師。

　　木　柑

　　木柑，類洞庭，少不慧耳。膚理堅(jiān)頑，瓣大而乏膏液，外強(qiáng)中干，故得名以木。

　　甜　柑

　　甜柑，類洞庭，高大過之，每顆必八瓣，不待霜而黃，比之他柑加甜。柑林未熟之日，是柑最先摘，置之席間，青黃照人，長者先嘗之，子弟懷以歸，為親庭壽焉。然是種不多見，治圃者植一株二株焉，故以少為貴。

　　橙　子

　　橙子，木有刺，似朱欒而小。永嘉植之，不若古栝之盛，比年始競有之。經(jīng)霜早黃，膚澤可愛，狀微有似真柑，但圓正細(xì)實(shí)非真柑。北人喜把玩之，香氣馥馥可以熏袖，可以芼鮮，可以漬蜜，真嘉實(shí)也。若真柑則無是二三者。人自珍之，得非瞭然在人耳目者，蓋真柑之細(xì)耶 ！

　　卷中

　　牛僧孺《幽怪錄》：有生異橘者，摘剖之，有四老人焉，其一曰：“橘中之樂，不減商山，恨不能深根固蒂耳?！庇墒怯小伴匐[”名。楚屈原作《離騷》，其《橘頌》一章有曰：“后皇嘉樹，橘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彼沃x惠連 《橘賦》亦曰：“園有嘉樹，橘柚煌煌。”是以知橘實(shí)佳物，昔人所愛慕若此。孔安國曰：“小曰橘，大曰柚。”郭璞亦云：“柚似橙而大于橘。”溫?zé)o柚而種橙者少，非土所宜也?！侗静荨份d，橘柚味辛，溫，無毒。主去胸中瘕熱，利水谷，止嘔咳。久服通神，輕身長年。陶隱居云：“此言橘皮之功效若此，其實(shí)之味甘酸，食之多痰無益。”其說為是。隱居不敢輕注《本草》，蓋此類也。陳藏器《補(bǔ)本草》謂；“橘之類有朱橘、乳橘、塌橘、山橘、黃淡子。”今類見之。

　　黃　橘

　　黃橘，狀比之柑差扁小，而香霧多于柑。歲雨旸以時(shí)。則肌充而味甘。其圍四寸。色方青黃時(shí)。風(fēng)味尤勝。過是則香氣少減。惟遇黃柑則避舍。置之海紅、生枝柑間。未知其孰后先。名之曰千奴。真屈稱也。

　　塌　橘

　　塌橘狀大而褊。其南枝之向陽者。外綠而心甚紅。經(jīng)春味極甘美。瓣大而多液。其種不常有。特橘之次也。

　　包　橘

　　包橘取其累累然若包聚之義。是橘外薄內(nèi)盈。隔皮脈瓣可數(shù)。有一枝而生五、六顆者。懸之極可愛。然土膏而樹壯者多有之。不稱[奇] 也。

　　綿　橘

　　綿橘微小。極軟美可愛。故以名。圃中間見一、二樹。結(jié)子復(fù)稀。物以罕見為奇。此橘是也。

　　沙　橘

　　沙橘取細(xì)而甘美之稱?；蛟环N之沙洲之上。地虛而宜于橘。故其味特珍。然邦人稱物之小而甘美者必曰沙。如沙瓜、沙蜜、沙糖之類。特方言耳。

　　荔枝橘

　　荔枝橘多出于橫陽 。膚理皺密類荔子。故以取名。橫陽與閩接軫。荔子稱奇于閩。黃橘擅美于溫。故慕而名之。有言橘逾淮為枳。植物豈能變?cè)铡Ｒ伤浦畞y名多此類。

　　軟條穿橘

　　軟條穿橘。其干弱而條遠(yuǎn)。結(jié)實(shí)頗大。皮色光澤。滋味有余。其心虛有瓣。如蓮子穿其中。蓋接橘之始。以枝之杪者為之。其體性終弱。不可以犯霜。不可以耐久。又名為女兒橘。

　　油　橘

　　油橘皮似以油飾之。中堅(jiān)而外黑。蓋橘之若柤若柚者。擘之而不聞其香。食之而不可于口。是橘之仆奴也。

　　綠　橘

　　綠橘比他柑微小。色紺碧可愛。不待霜。食之味已珍。留之枝間。色不盡變。隆冬采之。生意如新。橫陽人家時(shí)有之。不常見也。

　　乳　橘

　　乳橘狀似乳柑。且極甘芳得名。又名漳橘。其種自漳浦來。皮堅(jiān)穣多。味絕酸。不與常橘齒。鄉(xiāng)人以其頗魁梧。時(shí)置之客間。堪與饤座梨相值耳。他日有以乳橘為真柑者。特碔砆之似玉也。

　　金　橘

　　金橘生山徑間。比金柑更小。形色頗類。木高不及尺許。結(jié)實(shí)繁多。取者多至數(shù)升。肉瓣不可分。止一核。味不可食。惟宜植之欄檻中。園丁種之以鬻于市。亦名山金柑。周美成詞有。露葉煙梢寒色重。攢星低映小珠簾。為是橘作。

　　自然橘

　　自然橘謂以橘子下種。待其長。歷十年始作花結(jié)實(shí)。味甚美。由其本性自然。不雜之人為。故其味全。蓋他柑與橘必以柑淡子著土。俟其婆娑作樹。以枝接之。為柑為橘為多種。俱非天也。故是橘以自然名之。然十年之計(jì)。種之以木。今之辟圃者。多不年歲間。爬其膚以驗(yàn)其枯榮。糞其本以計(jì)其久近。誰能遲十年之久以收效耶。是橘名之曰自然。當(dāng)矣。接木之詳。見于下篇。

　　早黃橘

　　早黃橘著花結(jié)子比其類獨(dú)早。秋始半。其心已丹。千頭方酸。而早黃橘之微甘已回齒頰矣。王右軍帖有曰。奉橘三百枚。霜未降。未可多得。豈是類邪 。

　　凍　橘

　　凍橘。其顆如常橘之半。歲八月。人目為小春。枝頭時(shí)作細(xì)白花。既而橘已黃。千林已盡。乃始傲然冰雪中。著子甚繁。春二、三月始采之。亦可愛。前輩詩有曰。梅柳攙先桃李晚。東風(fēng)元是一般春。此詩不獨(dú)詠桃李。物理皆然。

　　朱　欒

　　朱欒顆圓實(shí)。皮粗瓣堅(jiān)。味酸惡。不可食。其大有至尺三、四寸 圍者。摘之置幾案間。久則其臭如蘭。是品雖不足珍。然作花絕香。鄉(xiāng)人拾其英烝 香。取其核為種。析其皮入藥。最有補(bǔ)于時(shí)。其詳具見下篇。

　　香　欒

　　香欒大于朱欒。形圓色紅。芳馨可玩。

　　香　圓

　　香圓木似朱欒。葉尖長。枝間有刺。植之近水乃生。其長如瓜 。有及一尺四五寸者。清香襲人。橫陽多有之。土人置之明窗凈幾間。頗可賞玩。酒闌并刀破之。蓋不減新橙也。葉可以藥病。

　　枸　橘

　　枸橘色青氣烈。小者似枳實(shí) 。大者似枳殼。能治逆氣、心胸痹痛、中風(fēng)便血。醫(yī)家多用之。

　　卷下

　　種　治

　　柑橘宜斥鹵之地。四邑皆距江海不十里。凡圃之近涂泥者。實(shí)大而繁。味尤珍。耐久不損。名曰涂柑。販而遠(yuǎn)適者。遇涂柑則爭售。方種時(shí)。高者畦壟。溝而泄水。每株相去七、八尺。歲四鋤之。薙盡草。冬月以河泥壅其根。夏時(shí)更溉以糞壤。其葉沃而實(shí)繁者。斯為園丁之良。

　　始　栽

　　始取朱欒核洗凈。下肥土中。一年而長。名曰柑淡。其根荄簇簇然。明年移而疏之。又一年木大如小兒之拳。遇春月乃接。取諸柑之佳與橘之美者。經(jīng)年向陽之枝以為貼。去地尺余。細(xì)鋸截之。剔其皮。兩枝對(duì)接。勿動(dòng)搖其根。撥掬土實(shí)其中以防水。蒻護(hù)其外。麻束之。緩急高下俱得所。以候地氣之應(yīng)。接樹之法。載之四時(shí)纂要中。是蓋老圃者能之。工之良者揮斤之間。氣質(zhì)隨異。無不活者。過時(shí)而不接。則花實(shí)復(fù)為朱欒。人力之有參于造化每如此。

　　培　植

　　樹高及二、三尺許。剪其最下命根。以瓦片抵之。安于土。雜以肥泥實(shí)筑之。始發(fā)生。命根不斷。則根迸于上 。中枝葉乃不茂盛。

　　去　病

　　木之病有二。蘚與蠹是也。樹稍久。則枝干之上苔蘚生焉。一不去。則蔓衍日滋。木之膏液蔭蘚而不及木。故枝干老而枯。善圃者用鐵器時(shí)刮去之。刪其繁枝之不能華實(shí)者。以通風(fēng)日。以長新枝。木間時(shí)有蛀屑流出。則有蟲蠹之。相視其穴。以物鉤索之。則蟲無所容。仍以真杉木作釘窒其處。不然則木心受病。日以枝葉自凋。異時(shí)作實(shí)。瓣間亦有蟲食。柑橘每先時(shí)而黃者。皆其受病于中。治之以早乃可。

　　澆　灌

　　圃中貴雨旸以時(shí)。旱則堅(jiān)苦而不長。雨則暴長而皮多圻 ?；虬瓴粚?shí)而味淡。園丁溝以泄水。俾無浸其根。方亢陽時(shí)。抱甕以潤之。糞壤以培之。則無枯瘁之患。

　　采　摘

　　歲當(dāng)重陽。色未黃。有采之者。名曰摘青。舟載之江浙間。青柑固人所樂得。然采之不待其熟。巧于商者間或然爾。及經(jīng)霜之二、三夕。才盡剪。遇天氣晴霽 。數(shù)十輩為群。以小剪就枝間平蒂斷之。輕置筐筥中。護(hù)之必甚謹(jǐn)。懼其香霧之裂則易壞。霧之所漸者亦然。尤不便酒香。凡采者竟日不敢飲。

　　收　藏

　　采藏之日。先凈掃一室。密糊之。勿使風(fēng)入。布稻蒿其間。堆柑橘于地上。屏遠(yuǎn)酒氣。旬日一翻揀之。遇微損謂之點(diǎn)柑。即揀出。否則侵損附近者。屢汰去之。存而待賈者十之五六。人有掘地作坎。攀枝條之垂者。覆之以土。至明年盛夏時(shí)開取之。色味猶新。但傷動(dòng)枝苗。次年不生耳。

　　制　治

　　朱欒作花。比柑橘絕大而香。就樹采之。用箋香細(xì)作片。以錫為小甑。每入花一重。則實(shí)香一重。使花多于香。竅花甑之旁以溜汗液。用器盛之。炊畢撤甑去花。以液浸香。明日再蒸。凡三換花。始暴干。入瓷器密盛之。他時(shí)焚之。如在柑林中。柑橘并金柑皆可切瓣勿離之。壓去核。漬之以蜜。金柑著蜜尤勝他品。鄉(xiāng)人有用糖熬橘者。謂之藥橘。入箬之灰于鼎間。色乃黑?？梢詫⑦h(yuǎn)。又橘微損。則去皮以肉瓣安灶間。用火熏之。曰熏柑。置之糖蜜中。味亦佳。

　　入　藥

　　橘皮最有益于藥。去盡脈則為橘紅。青橘則為青皮。皆藥之所須者。大抵橘皮性溫平下氣 。止蘊(yùn)熱。攻痎瘧 。服久輕身。至橘子尤理腰膝。近時(shí)難得枳實(shí)。人多植枸橘于籬落間。收其實(shí)。剖干之。以之和藥。味與商州 之枳幾逼真矣。枸橘又未易多得。取朱欒之小者。半破之。日暴以為枳。異方醫(yī)者不能辨。用以治疾亦愈。藥貴于愈疾而已。孰辨其為真?zhèn)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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