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睿宗本紀(jì)

白話舊唐書 作者:后晉·劉昫等


  睿宗玄真大圣大興孝皇帝名旦,高宗的第八個(gè)兒子,中宗同母的弟弟,龍朔二年(662)六月一日,出生在長安。這一年封為殷王,被任命為冀州大都督、單于大都護(hù)、右金吾衛(wèi)大將軍,但不到任。等到年長,謙恭而孝敬父母友愛兄弟,好學(xué)習(xí),擅于草書和隸書,尤其喜歡文字訓(xùn)詁之書。乾封元年(666),改封為豫王。總章二年(669),改封為冀王?;噬铣趺麨樾褫?,至此去掉“旭”字,單名輪。上元二年(675),改封為相王,任命為右衛(wèi)大將軍。儀鳳三年(678),任為洛牧;改名為旦,改封為豫王。嗣圣元年(684),武則天臨朝代行朝政,廢中宗為廬陵王,立豫王旦為皇帝,武則天仍舊臨朝代行國政。等到武則天革了唐朝的命,改國號為周,把皇帝李旦降為皇嗣,令他依舊名為輪,移居?xùn)|宮,其儀仗完全同皇太子一樣。圣歷元年(698),中宗從房陵還朝。皇上李旦屢次稱病不上朝,請求讓位給中宗。武則天于是立中宗為皇太子,封帝為相王,又改名為旦,授予太子右衛(wèi)率之職。長安年間,任命為司徒、右羽林衛(wèi)大將軍。從武則天開始臨朝聽政以及革唐命之時(shí),唐王室多次發(fā)生被屠殺等變故,皇帝常常恭儉謙讓,終于免禍。神龍?jiān)?705),因?yàn)檎D殺張易之、張昌宗兄弟的功勞,晉號為安國相王,升為太尉,加給實(shí)際封邑。這年立他為皇太弟,他堅(jiān)決辭退而不接受。

  景龍四年(710)夏六月,中宗去世,韋庶人臨朝代行國政,引用她的宗族黨羽,分別掌握權(quán)柄,卻猜忌皇帝李旦道德名望平素很高,暗中圖謀加害。二十日夜,臨淄王李隆基與太平公主之子薛崇簡、前任朝邑尉劉幽求、長上果毅麻嗣宗、苑總監(jiān)鐘紹京等人率兵進(jìn)入北軍,殺了韋溫、紀(jì)處訥、宗楚客、武延秀、馬秦客、葉靜能、趙履溫、楊均等人,所有韋太后、武則天宗族黨羽都被誅殺掉。二十一日,皇帝李旦扶持少帝重茂駕到安福門樓慰問曉諭百姓,大赦天下,被關(guān)押囚犯凡是通常不能赦免者都加以赦免。內(nèi)外文武官三品以上官員賜爵一級,四品以下加一階,皇親三等以上加兩階,皇親四等以下及所有皇親賜勛三等,天下百姓免除今年田租的一半。晉封臨淄王為平王,以薛崇簡為立節(jié)郡王。鐘紹京為中書侍郎,劉幽求為中書舍人,都參加主持政務(wù),加給實(shí)際封戶。其余的人的封賞,各有等級差別?;噬嫌峙墒拐叻中懈鞯腊矒嵝?,仍然命令前往均州慰問譙王。二十二日,左千牛中郎將、宋王成器為左衛(wèi)大將軍,司農(nóng)少卿同于正員、衡陽王成義為右衛(wèi)大將軍,太府少卿同于正員、巴陵王隆范為左羽林衛(wèi)大將軍,太仆少卿同于正員、彭城王隆業(yè)為右羽林衛(wèi)大將軍。黃門侍郎李日知任同中書門下三品。二十三日,殿中監(jiān)兼主管內(nèi)外車馬、檢校龍武右軍、仍統(tǒng)領(lǐng)左右?guī)蝗f騎兵平王李隆基任同中書門下三品。中書侍郎、潁川郡公鐘紹京為中書令。中書令、贊阝國公蕭至忠為許州刺史,逍遙公韋嗣立為宋州刺史,中書侍郎趙彥昭為絳州刺史,蕭、韋、趙三人,為他們特別設(shè)置中書令、中書侍郎、兵部尚書的虛銜地位。殺了吏部尚書張嘉福于懷州。這一天,王公百官上表,都認(rèn)為國家多難,應(yīng)該立年長之君主,因皇帝李旦是眾望所歸,請立即登皇帝位。二十四日,少帝在別宮讓位。這天李旦即皇帝位,駕到承天門樓,大赦天下,通常不能赦免者都加以赦免。內(nèi)外官四品以上加一階,相王府官吏加兩階。流放的包括長期流放、長期流放到邊遠(yuǎn)地區(qū)任職者都放他們回來。立功人王承曄以下一千多人,賜給爵位俸祿都各有等級差別?;噬戏馍俚蹫闇赝?。這天,吉祥云彩出現(xiàn)。二十五日,中書令鐘紹京為戶部尚書、越國公,實(shí)際封戶是五百戶;中書舍人劉幽求為尚書左丞、徐國公,實(shí)封五百戶:都依照先前主持政事。左衛(wèi)大將軍、宋王成器為太子太師、雍州牧、揚(yáng)州大都督,加實(shí)封二百戶。宮人近來取百姓子女入宮者,放她們回家。二十六日,新任命太常少卿薛稷為黃門侍郎,參加朝政機(jī)務(wù)。二十七日,許州刺史、梁縣侯姚元之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兵部尚書韋嗣立為中書令。追奪削除武三思、武崇訓(xùn)以前的官職爵位。二十八日,撤銷蕭至忠、韋嗣立、趙彥昭、崔氵是刺史職務(wù)。衡陽王成義封為申王,巴陵王隆范封為岐王,彭城王隆業(yè)封為薛王。二十九日,鎮(zhèn)國太平公主加實(shí)封五百戶,連先前共一萬戶。

  秋七月四日,兵部侍郎兼主管雍州長史崔日用為黃門侍郎,參加主管朝政機(jī)務(wù)。七日,則天大圣皇后依舊號為天后。追加謚雍王賢為章懷太子,庶人重俊謚曰節(jié)愍太子。恢復(fù)敬暉、桓彥范、崔玄日韋、張柬之、袁恕己、成王千里、李多祚等官爵。八日,河南、洛陽、華州都依照舊的名稱。以洛州長史宋王景為檢校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中書侍郎岑羲為右散騎常侍。十三日,以蕭至忠為晉州刺史,韋嗣立為許州刺史,趙彥昭為宋州刺史,兵部尚書姚元之兼太子右庶子,吏部尚書宋王景兼太子左庶子。十四日,吏部侍郎崔氵是為尚書右丞,罷免知政事。十五日,右仆射許國公蘇瑰、兵部尚書岑羲姚元之、吏部尚書宋王景、右常侍判刑部尚書都充任使者在定陵冊封。十七日,姚元之兼任中書令。十八日,蘇瑰為尚書左仆射,仍舊任同中書門下三品。宋國公唐休王景辭官。右武衛(wèi)大將軍、代理右御史大夫、同中書門下三品、韓國公張仁..任右衛(wèi)大將軍。十九日,崔日用為雍州長史,薛稷為右散騎常侍,一并停止主持朝政機(jī)務(wù)。特進(jìn)、同中書門下三品、趙國公李嶠為懷州刺史。朝廷廢除了司田參軍一職。二十日,冊封平王為皇太子。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景云。內(nèi)外官九品以上以及兒子成為父親的繼承人者各加勛一等,向從神龍年間以來由于直言勸諫慘遭殺害的人的墳?zāi)贡硎揪囱?,天下州縣名稱從天授年以來改為“武”字的都命令它們恢復(fù)舊名。廢棄武氏的崇恩廟,武氏的昊陵、順陵都取消“陵”的名稱。

  景云元年(710)七月二十日,詔令從今以后,授予左右仆射、侍中、中書令、六部尚書以上官員聽?wèi){他們辭讓,其余官員停止辭讓。廢皇后韋氏,追稱為庶人,安樂公主追廢為悖逆庶人。二十八日,改太史監(jiān)為太史局,隸屬于秘書省。八月十五日,新任命的集州刺史、譙王重福暗中潛入東都謀反,由州縣討伐平定了他們。先前,唐中宗時(shí)官職爵位十分混亂沒有節(jié)制,因?yàn)橐揽垮?、公主用毛筆簽署不經(jīng)朝廷而授予官職者,叫做斜封,至此都令罷免。二十五日,改門下坊為左春坊,典書坊為右春坊,左右羽林衛(wèi)依舊為左右羽林軍。

  九月二日,封皇太子男嗣直為許昌郡王,嗣謙為真定郡王。冬十月七日,詔令曰,孝敬皇帝的神主很早就附在太廟附祭,違背古義,在東都另外立義宗廟。三十日,姚元之為中書令,兼檢校兵部尚書。十一月二日,在定陵安葬孝和皇帝。四日,太子太師、宋王成器為尚書左仆射。蘇瑰為太子少傅,侍中、鄖國公韋安石為太子少保,改封為郇國公,都罷免知政事。三日,宋王成器為司徒,兼領(lǐng)揚(yáng)州大都督。二十三日,太子少傅蘇瑰去世。

  這年,韋庶人、悖逆庶人都用皇家儀禮改葬,武三思父子都被剖開棺材殺戮他們的尸體。

  景云二年(711)春正月一日,因?yàn)榧漓氲弁鯄災(zāi)谷掌谝呀?,不接受朝賀。七日,改泉州為閩州,設(shè)置都督府,改武榮州為泉州。突厥默啜派遣使者請求與唐王結(jié)親,皇上同意了。十三日,太仆卿郭元振、中書侍郎張說都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十八日,改封溫王重茂為襄王,遷徙到集州。十九日,追尊皇后劉氏為肅明皇后,墓曰惠陵;德妃竇氏為昭成皇后,墓曰靖陵。

  二月二日,命令皇太子代理國政。九日,姚元之降職為申州刺史,宋王景降職為楚州刺史。韋安石任侍中。十一日,劉幽求為戶部尚書,罷免知政事。十三日,詔令中宗時(shí)由皇帝、后妃、公主隨意用毛筆簽署而不經(jīng)朝廷任命的官員同意他們依舊任原職。十五日,再次設(shè)置太子左右諭德、太子左右贊善,各設(shè)置兩員。二十三日,郭元振為兵部尚書,仍然依舊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二十四日,改修文館為昭文館。黃門侍郎李日知為御史大夫,依舊任同中書門下三品。夏四月五日,張說為兵部侍郎,依舊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八日,分瀛州而設(shè)置莫阝州。九日,韋安石為中書令;宋王成器為太子賓客,仍舊兼任揚(yáng)州大都督,但不到任。二十一日,李日知為侍中。二十七日,大赦天下,重福的黨羽釋放或昭雪。京官四品以上加一階,外官賜勛升一等,三品以上各賜爵一級。天下無節(jié)制引度的和尚、尼姑、道士、女道士都依舊出家。又命令內(nèi)外官員依照上元元年九品以上文武官員規(guī)定都攜帶手巾算袋,武官都帶七事革占閟并足。他們的腰帶一品至五品都用金;六品七品官員都用銀,八品九品官員都用钅俞石。紫魚袋金裝;緋魚帶銀裝。景龍三年以前拖欠的租稅都加以免除。天下大聚飲五天。

  五月六日,恢復(fù)武氏的昊陵、順陵,仍然酌情設(shè)置官屬,這是由于太平公主替武攸暨請求的原因。十六日,韋安石加開府儀同三司。改西城公主為金仙公主,昌隆公主為玉真公主,又設(shè)置金仙觀和玉真觀。十八日,殿中監(jiān)竇懷貞為左臺(tái)御史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六月八日,按照漢代舊制,分別設(shè)置二十四都督府。閏六月,開始設(shè)置十道按察使。秋七月,新設(shè)置的都督府都撤銷。惟有雍、洛州長史,揚(yáng)、益、荊、并四大都督府長史為三品官階。八月十三日,皇上詔令,因?yàn)榕d圣寺是高祖劉邦的舊住宅,有柿子樹,天授年間枯死,到現(xiàn)在重又復(fù)活,大赦天下。那些謀殺、打劫殺人、作偽出首告發(fā)人者都免死發(fā)配充軍嶺南,違犯官制貪贓者特別加以赦免。允許天下大聚飲三天。十五日,皇太子在太學(xué)設(shè)酒食祭祀先圣先師。二十七日,韋安石為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兼太子賓客,禮部尚書竇希..為太子少傅。二十八日,改左右屯衛(wèi)為左右威衛(wèi),左右宗衛(wèi)率府為左右司御府,渾儀監(jiān)為太史監(jiān)。九月三日,竇懷貞為侍中。冬十月三日,吏部尚書劉幽求為侍中,散騎常侍魏知古任同中書門下三品,太子詹事崔氵是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中書侍郎陸象先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韋安石為尚書左仆射、東都留守,侍中李日知為戶部尚書,兵部尚書郭元振為吏部尚書,侍中兼檢校左臺(tái)御史大夫竇懷貞為左臺(tái)御史大夫,兵部侍郎兼左庶子張說為尚書左丞:以上四人都罷免知政事。十一月八日,改太史監(jiān)為太史局,依舊隸屬于秘書省,改王師為王傅。

  景云三年(712)春正月一日,皇上親自晉謁太廟。三日,皇上才開始除去喪服,駕到正殿接受朝賀。四日,并州、汾州、絳州地震,塌壞了人們的房屋。十一日,皇上到南郊祭祀天地。十八日,皇上親自耕種籍田。十九日,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太極。內(nèi)外官四品以下加一階,三品以上加爵一等??仔傅撵魪R,本州取附近三十戶人家來供應(yīng)灑掃之責(zé)任。允許天下大宴飲五天。特別賜給老人九十歲以上者緋紅色長衫和牙制的手版,賜給八十歲以上老人綠色長衫和木制的手版。二十五日,戶部尚書岑羲、左臺(tái)御史大夫竇懷貞都任同中書門下三品。二十七日,秘書監(jiān)增加少監(jiān)一名,光祿、大理、鴻臚、太府、衛(wèi)尉、宗正各增加少卿一員,少府監(jiān)、將作監(jiān)增設(shè)少監(jiān)一員,國子監(jiān)增加司業(yè)一員,左右臺(tái)各增加中丞一員。雍、洛二州,并、益、荊、揚(yáng)四大都督府各增加司馬一員,仍然分為左右司馬。

  二月十八日,皇太子在國子監(jiān)設(shè)酒食祭奠先圣先師。追贈(zèng)顏回為太子太師,曾參為太子太保。每年春秋祭祀祭奠先圣先師孔子,以四科弟子、曾參作為陪祭,排列在二十二賢人之上。二十二日,廢除右御史臺(tái)官員。三十日,朝廷頒布新的官署制度組織、職權(quán)的法規(guī)。

  五月十日,皇上親自到北郊祭祀天地。十二日,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延和。桓彥范、敬暉、崔玄日韋、張柬之、袁恕己等人,特別發(fā)還給他們的子孫實(shí)際封邑二百戶。允許天下大宴飲五天。六月十五日,戶部尚書岑羲為侍中。十七日,追尊則天皇后曰天后圣帝。二十二日,幽州都督孫儉率領(lǐng)左驍衛(wèi)將軍李楷洛、左威衛(wèi)將軍周以悌等率兵三萬,與奚首領(lǐng)李大輔在硎山大戰(zhàn),被賊人擊敗,孫儉在陣戰(zhàn)中死去。二十四日,魏知古為戶部尚書,仍依舊任同中書門下三品。秋七月三日,竇懷貞為尚書右仆射,平章軍國重事。十二日,皇上在安福門觀看音樂舞蹈,用燭照耀,從晚上一直看到天亮,看了一整夜才停止。

  八月三日,皇帝傳位給皇太子,稱太上皇帝,五天一次在太極殿接受朝賀,自稱曰朕,三品以上官員任命及大案要案的刑罰,都由自己決斷,關(guān)于處置各事都稱作誥或令。皇帝每天在武德殿接受朝拜,自稱曰予,三品以下官員的任免以及徒刑罪案都讓皇帝決斷,皇帝處置事情稱作制或敕。七月,大赦天下,改元為先天。

  八月十一日,皇帝之子許昌王嗣直改封為郯王,真定王嗣謙為郢王。十二日,以宋王成器為司空,依舊兼任揚(yáng)州大都督,但不到任。十三日,竇懷貞為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三品,仍舊兼任御史大夫;劉幽求為尚書右仆射,依舊任同中書門下三品;魏知古為侍中;崔氵是為中書令:以上竇、劉、魏都監(jiān)修國史。二十日,立皇帝妃王氏為皇后。二十六日,劉幽求發(fā)配充軍到封州。九月一日,日蝕。十八日,封皇帝之子嗣升為陜王。冬十月四日,皇帝親自晉謁太廟,禮畢,駕到延喜門,大赦天下。六日,把昭成皇后、肅明皇后的神主靈牌附到儀坤廟去。七日,皇帝駕到新豐之溫湯,到渭川設(shè)大木柵欄遮攔野獸來打獵。十二月十二日,太上皇下詔誥,禁止人民屠殺雞犬。二十三日,改箕州為儀州。

  先天二年(713)春正月,皇上命令江北各州團(tuán)練兵馬,都?xì)w本州刺史監(jiān)管執(zhí)掌。十一日,吏部尚書兼太子右諭德、贊阝國公蕭至忠為中書令。正月十五日的夜晚,太上皇駕到安福門觀看花燈,讓宮女們攜手而出踏著節(jié)拍唱歌跳舞,讓百官盡情觀賞,玩了一夜才結(jié)束。

  二月三日,改隆州為閬州,始州為劍州。分冀州而設(shè)置深州。先前,有和尚婆..請求夜晚開城門點(diǎn)花燈上百上千個(gè)蠟燭,點(diǎn)三天三夜?;实垴{到延喜門觀看花燈,縱情歡樂,總計(jì)三天三夜。左拾遺嚴(yán)挺之上奏章勸諫,這才停止。三月二十八日,皇后祭祀蠶神。三十日,皇帝詔令,凡是表狀、書奏、片戔牒年月等字?jǐn)?shù),應(yīng)作一十、三十、四十等字樣。

  夏六月二十四日,兵部尚書、朔方道行軍大總管郭元振任同中書門下三品的加官。

  秋七月三日,太平公主與仆射竇懷貞、侍中岑羲、中書令蕭至忠、左羽林大將軍常元楷等陰謀造反,事被發(fā)覺,皇帝李隆基率兵將他們殺死。然后窮究他們的黨羽,太子少保薛稷、左散騎常侍賈膺福、右羽林將軍李慈、李欽、中書舍人李猷、中書令崔氵是、尚書左丞盧藏用、太史令傅孝忠、和尚惠范等人都被殺。兵部尚書郭元振跟從皇上駕到承天門樓,大赦天下,從死刑罪以下,不論輕重都加以赦免。第二天,太上皇下誥曰:“朕將高居安樂不再主持政事,從今以后的軍國刑律政令一切大事,都由皇帝處理。”

  開元四年(716)夏六月二十日,太上皇在白福殿去世,時(shí)年五十五歲。秋七月二十五日,上尊顯的謚號曰大圣貞皇帝,廟號曰睿宗。冬十月二十八日,安葬在橋陵。天寶十三年二月,改謚號曰玄真大圣大興孝皇帝。

  贊曰:孝和皇帝、玄真皇帝,都像他們的先人高宗皇帝一樣,為了本身取樂,卻任性而違背禮法。平坦的大道不走,卻循著傾覆的道路前進(jìn)。幸虧有賢能之臣,扶持輔助圣明的皇位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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