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耿九疇傳

白話明史 作者:清·張廷玉 等


  耿九疇,字禹范,盧氏人。永樂末年中進士。宣德六年(1431),被授予禮科給事中。他議論持大體,有清正的名望。

  正統(tǒng)初年,大臣說兩淮鹽政久壞,應得重名節(jié)的人去治理,于是推選九疇為鹽運司同知。他痛革宿弊,向朝廷提出了五項建議,皇上把它們定為法令。母親去世,他辭官,鹽場百姓數(shù)千人上朝廷請求把他留下。十年(1445)正月,起用他為都轉運使。九疇節(jié)儉而沒有別的愛好,公事完后便焚香讀書,廉潔的名聲因此更響,連婦孺都知道他的名字。

  因事受到誣陷,他被逮捕審問,后來得洗清罪名,即留他為刑部右侍郎。他屢次辨辦疑案,不屈不撓。禮部侍郎章瑾被捕入獄,九疇和江淵等人建議將他貶官。章瑾的女婿給事中王汝霖很恨他,與同官葉盛、張固、林聰?shù)热藦椲佬滩坎还?。九疇、江淵于是也彈劾葉盛等人,并說王汝霖的父親王永和死于土木堡,他還嬉笑自如,這種人不應任官。當時景帝新立,急于用人,便置王汝霖等人不問,章瑾則照所奏請?zhí)幹?。鳳陽歲荒,盜賊將要起事,皇上敕令他前往巡視招撫。九疇上奏留下英武、飛熊等護衛(wèi)軍邊耕邊守,招來流民七萬戶,境內因此得到安寧。

  兩淮自從九疇走后,鹽政又壞。景泰元年(1450),仍任命他兼理。不久敕令他審理各府的重犯,他平反了許多人。十月,命他兼巡撫江北各府。

  三年(1452)三月,他取代陳鎰鎮(zhèn)守陜西。都指揮楊得青等人私自役使操卒,九疇彈劾他們。詔令調查處治,并且命令各邊鎮(zhèn),有像楊得青這樣的人的,都報告上來。邊將請增加臨洮等衛(wèi)的戍卒。九疇說“:邊城的士卒并不缺。將帥如果能夠嚴申紀律,賞罰分明,則人人自奮。否則的話,徒然浪費糧食而已?!庇谑遣辉鍪?。邊境百姓春夏出塞耕田,到了秋冬常遷入塞內。九疇說“:設邊將就是為了御寇衛(wèi)民的,現(xiàn)在讓百姓因躲避敵寇而失業(yè),用將帥干什么?”便禁止百姓遷入塞內,如有遭賊寇侵擾的,便治守將之罪。

  四年(1453),布政使許資說:“侍郎出任鎮(zhèn)守官,與巡按御史不相統(tǒng)轄,事情多有滯留,請改授予他憲職為便?!庇谑蔷女犧D為左副都御史。大臣出去鎮(zhèn)守或者巡撫,都授予都御史之銜,即從九疇開始。有圣旨要買羊角為燈。九疇引用宋代蘇軾諫阻神宗買浙燈的事,這事遂罷了。皇上因有災異而求意見,九疇請皇上延攬碩儒,公平賞罰,慎擇守令,選拔將帥。皇上優(yōu)詔答復他。

  天順初年,他入京師議事?;噬蠈κ坛颊f“:九疇是廉正之人。”把他留下任右都御史。關在都察院監(jiān)獄的罪人官家不供給糧食。九疇提出此事,于是每天供給一升,并定為法令。后來,他上書請崇尚廉恥、清理刑獄、勸課農桑、節(jié)儉軍賞、重視臺憲官員的作用五項事情?;噬隙技卧S采納了。這年六月,御史張鵬等人彈劾石亨、曹吉祥。石亨等人認為九疇實是主使者,便把他也投進監(jiān)獄,貶為江西布政使,不久調到四川。

  第二年,禮部缺尚書。皇上問李賢,李賢說:“論老成而清廉,莫如九疇。”于是把他召回。九疇到后,皇上可惜他老了,改為南京刑部尚書。四年(1460),他去世。謚清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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