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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間書房”,一個展覽雅集見出的文人狀態(tài)與書卷氣

書房總是彌漫著墨香、書香,所謂“此心安處是故鄉(xiāng)”。唐代劉禹錫有《陋室銘》,東坡有雪堂,元代倪云林筆下有《容膝齋》,明代徐渭則有“青藤書屋”,近代周作人有“苦雨齋”……對文人而言,書房不僅呈現(xiàn)了心志,也

書房總是彌漫著墨香、書香,所謂“此心安處是故鄉(xiāng)”。唐代劉禹錫有《陋室銘》,東坡有雪堂,元代倪云林筆下有《容膝齋》,明代徐渭則有“青藤書屋”,近代周作人有“苦雨齋”……對文人而言,書房不僅呈現(xiàn)了心志,也體現(xiàn)出修養(yǎng)與人生的境界,或者說,書房是一種生活方式。

在當下,“有間書房”當然未必是一個奢想,但何謂書房,書房到底意味著什么?當“書房”成為一次雅集與展覽時,又會呈現(xiàn)出怎樣的情景?上海安簃藝術空間正在舉行的“有間書房”展是一個文人雅集的書畫展覽,并連同文人書案的文玩器物同時展出,有意思的是,書畫作品中同樣呈現(xiàn)的是書房一角或文房收藏,見出一種書卷之氣。展覽同時,主辦方還就“文人藝術與書房”舉辦了座談。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


書房雅集,磨墨揮毫

上海安簃藝術空間(銅仁路90弄4號)在舉辦“有間書房”展覽的同時,來自藝術界、教育界、文博界的相關人士與參展者近日就“文人藝術與書房”等話題進行了座談。以下為發(fā)言摘要: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沈偉畫作與賞石

沈偉(參展者、湖北美院教授):“有間書房”是屬于文人的


書房是個很個人化的小空間,或自己在里面做些學問之事,或同道好友相聚,認真的扯些八卦,至于各類長物相伴,不過就是一些大孩子們助興的玩具。但近些年,文人書房或者文人空間成為了一個熱題,似乎戲份很足,乃至大多成了為閑適而閑適的談資。因此說實話,我平時是有點回避的。

但安簃做的這“有間書房”很好,為什么?因為它真是屬于文人的。我們這群人的本業(yè),有做文博的,有做文獻考據(jù)的,有研究藝術史的,有做文藝編輯的,當然也有專職畫家。不僅都有著作,同時書畫也見長,也都雅好文房器物。另外,策劃人也是長期做獨立電影和研究的,同時還研究賞石,研究硯材,甚至自己鑿硯。所以說,大家平時就是真玩的,而不是擺擺樣子的小情調(diào)小清新,如此濟濟一堂,就比較豐富了。

我同時也在想,純粹的書房,應該是有些自甘枯燥、自甘冷清的,那是學問本色嘛,似乎很難去滿足外人的文學化要求和想象,但通過策劃人的統(tǒng)籌,現(xiàn)在這個書房里,字畫和各類物件羅列有致,卻顯得非常誘人了。所以我再來看這個“有間書房”,是介于中間狀態(tài)的,介于學術和生活之間,沒有純書房的高冷,也沒有迎合閑適的“作”,只是相對多的呈現(xiàn)出生活常態(tài)的腔調(diào)而已。因此,它和我們在座每個人自己比較專業(yè)的書房不同,是把我們各自書房中共同共通的那些令人愉悅的方面集中起來了,放大了,顯豁了。

這就很有意思了,因為“書房”二字之所以在今天為更多人心向往之,也在于它能把美學和心境落到實處。而我們這群人的日常狀態(tài)也就是這樣:讀書、作文、寫字、畫畫、玩點文房器物,有空的時候,也相互走動一下,聚到某個書房畫室,聊個天、曬個寶什么的,樂在其中。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這個展覽活動,有一個字是可以拿出來說的——那就是“真”。

古代繪畫中的書齋(局部)

余啟平(參展者、畫家):不斷地尋找自己“丟失的鑰匙”

“有間書房”這主題非常有意思?!坝虚g書房”是多么的奢侈,在書房里首先有自己喜歡的書,有自己喜歡把玩的古硯、筆、墨、石頭、各類古董小擺設,一個屬于自己的天地。躲入書房翻閱自己掏來的各類舊書,把玩眼前的小古董,我覺得這其實又是現(xiàn)代人應有的關注。尤其是愛美術,讀過一點點書的人,受過一定教育的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邊喜歡現(xiàn)代追趕著當代,一邊是回過頭去鉆入自己的書房,欣賞著古董暢想于傳統(tǒng),就像一個人往返于回家的途中,在不斷地尋找自己“丟失的鑰匙”,我好像如此。作為畫畫的人來講,這種尚古的現(xiàn)代主義我很喜歡,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余啟平畫作(局部)

彭萊(上海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留意于物

我平時不收藏,所以對這個話題挺外行。做美術史接觸到古代書畫,對其中的真?zhèn)乌I仿也有一些概念。我記得有次到朋友家里,屋里全放的各種玩物,跟我說這個是宋瓷,汝窯、官窯,我就在想哪有這么多真的呢?當時我心存疑慮,不覺得那真是宋瓷,當然如果真是宋代的,我也會肅然起敬,因為這個上面是歷史。我想說的是,其實,如果是現(xiàn)在比較好的仿汝窯,仿宋瓷,在我眼里也是一樣的,因為,市場上假的太多,真正的真貨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買得起的,不如玩一些干凈的仿造品,或者是新的手作品。如果有個圈子,大家各有擅長,相互交換、贈送,是友誼的見證、相互的尊重,多好。

我對古書畫也是一樣的,這個想法可能很幼稚。九十年代吧,有一次跟阮璞老師一起去看二玄社的復制品,那個時候在國內(nèi)看不到原作,當時就覺得特別好,看到《鵲華秋色圖》,我就想買,500塊一張。老師跟我說,500塊可以買好多書啊,然后我就沒買。我現(xiàn)在很后悔,因為后來我又買過一些古畫復制品,價格已經(jīng)是翻了好幾倍。我是想說,這種級別的名畫的復制品,我們買來是學習的,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的樂趣。但如果是一幅不入流的畫,你不喜歡,哪怕值錢,也不用收。當然,我實際上連不入流的畫也買不起的。

我不知道搞收藏的人是不是都戀物,我想,物,這個東西,不能貪,也不能沒有。所以蘇東坡有一句話,“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留意于物”。我猜蘇軾的情況可能也是差不多,他應該不會買得起那些大名頭的名畫,所以,他教育駙馬爺王詵,說,如果寓意于物的話,哪怕是個小東西,雖微物足可以微樂。如果過于留意于物,哪怕是很好的東西,也足讓你得心病。我覺得,我們不可能不愛物,因為沒有物沒法交流,但這個東西不能搞成“國寶邦”那種,把假的當真的去“意淫”,就比較傻。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陸灝書法《桃花源記》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施遠書法

施遠(參展者、上海博物館研究館員):一處能夠放松形骸、放飛心靈的所在

這個主題展很好玩,名字里有書,展覽里卻沒有書(畫的書不算,抄書也不算)。展名叫“有間書房”,這就很狡猾了,針對的是有房的人啊。她不叫“書店”,故而不展書不賣書,展出的都是要將一間房打造成一間“書房”該有的那些個東西,字啊、畫啊、文玩清供什么的,除了書。那么書在哪?我想是在每一位參與者的心里和肚子里。心里沒有書的人,我看不會對這個展覽有什么興趣。肚子里沒有書的人,即使前來捧個場,得到的樂趣想必也不會太豐厚。

如果我只有一間房,必定是間書房。然而只有一間房的人,即使窮得只剩下一屋子書,也是斷斷不敢腆著臉將立錐之地稱為“書房”的,那也太唐突斯文了。書房,必須是滿足吃喝拉撒睡基本生存需要之外的別一幽然之處才行。我覺得書房的本質(zhì)應該是一處能夠放松形骸、放飛心靈的所在,因其踏在人類進步的階梯之上,便使得這種放松不流于放浪,更令心靈插上高飛的翅膀。

書房是個很有意思的空間??梢允菍W術工作室,搞研究弄著述;可以是藝術工作室,寫字畫畫玩音樂;可以是酒肉室,如蘇舜欽《漢書》下酒;可以是風流室,有春宮畫多圖為證;可以是陳列室顯擺風雅,可以是保險室密藏機要;還可以是棋牌室、音像室、會議室、休息室、候客室、客房、倉庫、雜物間……總而言之,一室多用,一專多能。

這就是說,“書房”又必須是一個能妙應無窮的所在。我一直覺得“有間書房”這個展名是個很好的齋號,《莊子·養(yǎng)生主》中借庖丁之口說“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讀書,若不能讀出天地人萬事萬物之“有間”,便是讀死書。書房,若不能于汗牛充棟之間生長出諸色雅物,變化些各式玩法,便只是個書庫了。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顧村言《墨梅》

顧村言(參展者、編輯):書房是家園,書畫是一種生活方式

蘇東坡講“可寓意于物,不可留意于物”,是這樣,其實書房本身就是一個精神家園,“此心安處是故鄉(xiāng)”,也不過是聊寄心情。我們在書房,通過書,充實自己,與古今中外的思想與靈魂交流,而書房本身則且可游可居可躺可臥,身處其中,最是自在,記得中學時讀張岱的《梅花書屋》,很是羨慕和向往,他的書屋旁邊有西瓜瓤大牡丹,又有古梅,“壇前西府二樹,花時積三尺香雪。窗外竹棚,密寶襄蓋之。階下翠草深三尺,秋海棠疏疏雜入。前后明窗,寶襄西府,漸作綠暗。余坐臥其中,非高流佳客,不得輒入?!?/p>

書齋名其實也是可有可無,但有時不能免俗起著玩:我最早的書房叫“容膝齋”,二十出頭時用的名,因為喜歡倪瓚,書房又確實很小,僅可容膝;后來搬到現(xiàn)在的房子,因為書房推窗可見數(shù)株柳樹,又心慕五柳先生,就叫“三柳書屋”了,所以去年出的一本小書索性就叫《三柳書屋譚往》了。

真正的書房,如張岱所言,得讓人舒服自在,有讀書人本色,究其本質(zhì),其實當有一種本初之心,有人生的安靜純凈處,感覺得隨意適性,而與在社會上的那些浮躁與功利無關。

說到這次展覽的書畫,我覺得相比時下常見的展覽,最大的不同或許還是書卷氣,因為這些都是在書房里讀書之余的閑情,不是很大的車間般的工作室產(chǎn)品,也與喧囂無關,這些筆墨與我們的書房、與心性是相通的,倪瓚說作畫“聊解胸中逸氣”,雖然還沒到那個境界,但至少是向往的,中國藝術發(fā)展到文人一脈,本身就是一個心靈的寄托,是心靈的家園,而與社會功利等無關。

說到文房收藏,我偶爾也收藏一些東西,除了文房的筆墨紙硯以及石頭等,不過不少都與游歷相關,比如過去訪碑,到陜西石門一帶,或者到西狹頌所在的山谷,往往撿塊石頭,到新疆那邊,撿塊峰林石,龜茲的溪水邊,也撿過好幾塊字形石,有一塊像《石門頌》的“水”字一樣,撿回來置于案頭,很有意思,這些東西雖不名貴,但卻記載著你的經(jīng)歷,記載著你當時的心境。

我的書畫和收藏一樣,其實也是一種生活方式,是讓自己開心,與功利無關,只與自己的心境有關,比如每天上午習字,可以讓自己安靜下來,而對于繪畫,有時候說不定一個月也就畫幾幅畫,但有時興致來了一個晚上就像瘋了一樣不斷地畫。書畫于我而言,有時似乎記錄的就是一種情緒,是一種生命的狀態(tài),它不是刻意的,我覺得我很害怕每天都畫七八個小時,那會讓我傻掉的,我覺得一定要讀書、游歷、寫生、收藏,然后,回歸書房,有所思,再繪之寫之,書房是這么一個空間,它記錄了你在外面游歷觀察,在書房里面讀書與所思所想,然后再通過筆墨呈現(xiàn),所以是我們生命中所思所想的一種凝聚和思考,無論字畫還是文玩,對我個人其實都是一種寄托,是一種抒情,是讓自己輕松的一個方式。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

陳佳鳴(端硯收藏家):收藏文玩與審美高度

我收藏文玩,有一個體會,感到中國人特別是文人玩的這些東西,看似玩物,其實是我們陶冶性情的一種道具,其實它的本質(zhì)是這個。因為我感到,一個人,特別是一個藝術家,你的手底下的水平怎么樣,其實最關鍵根本的一點,就是看你審美高度怎么樣,審美高,那一定出手就不凡。審美本身就很平庸,那你肯定出手不會高的,但這個審美其實內(nèi)涵很豐富,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一個文人一生去修煉的東西。那么修煉,有的時候需要道具的。

我看過一個臺灣高僧談為佛像“開光”的視頻,這位高僧認為這是一個誤解,他說:我們怎么有資格為佛像開光?這是本末倒置了。佛像其實只是一種道具,是用佛的形象來營造或者說加強我們修行的環(huán)境或氛圍,是用佛的形像來開啟我們的心靈之光,而不是我們?yōu)榉鹣耖_光。

這次“有間書房”展示的都是文房清玩,是文人的在文房陳設、把玩乃至使用的東西。展示這些器具,其實是在提倡中國傳統(tǒng)的審美趣旨,借助這些道具,提高文人墨客在審美修養(yǎng)方面的修煉層次與水平。

展覽現(xiàn)場

石建邦(參展者、藝術經(jīng)紀人):寫字能讓自己安靜下來

我是第一回“客串”參與這個活動,有點誠惶誠恐。雖然我從初中開始就喜歡上了書法,也曾認真練過幾本字帖。后來一直到大學畢業(yè)也一直很喜歡,很關注這方面,也跟一幫搞書法的人熱絡過。但后來就突然中斷了,開始不喜歡了。主要是對書法的現(xiàn)狀很不滿意。曾經(jīng)有一陣子,我甚至覺得我這輩子不可能再碰毛筆宣紙了。但就像我前老板說的一句口頭禪,“You never know”,世事難料的意思吧。到了將近天命之年,突然就回歸了,覺得隨手寫寫字蠻開心,蠻舒服的嘛。倒不是說要寫得怎么好,更談不上所謂的書法,我覺得寫字,寫自己的字最重要。最主要的是,寫字能讓自己安靜下來,能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tài)。我就隨手一寫,覺得好就留下了,不好就丟掉了。我對寫字要求不高,甚至覺得作品不必太過追求完美,里面有點毛病,有點脾氣,我覺得反而更好。寫得丑點沒有關系,但要力戒輕薄油滑,最關鍵是要寫出自己心中的字,不斷在書寫的過程中調(diào)整完善。

我過去一直作為旁觀者,自以為對中外藝術品的鑒賞有點膚淺心得。過去看很多當代書畫家的作品,和古人經(jīng)典比比,覺得這也不靈那也不行,很不放在眼里?,F(xiàn)在自己提筆上陣,才知道看人挑擔不吃力,越寫越覺得自己的字毛病很多,天生不是這塊寫字的料,越寫是越膽怯。這次蒙安簃錯愛,混跡于各位大賢之中,真好比魚目混珠,實在貽笑大方。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石建邦書法

丁健飛(參展者、畫家):中國文人士大夫特有的小世界

中國文人的內(nèi)心一般存在著兩個世界,一個大世界,一個小世界。大世界就是外面的世界,如廟堂、社會、高山、大河,蕓蕓眾生等。書房其實是一個小世界,他是中國文人士大夫特有的小世界。一間書房,通常面積不會很大,僅僅半壁書架,和一張狹長的書桌。書架上的書未必擺放得很滿,但一定是書房主人常讀的或者最愛的書籍??障短庍€會擺放些古硯金石。這不大的空間承載了主人對外面大世界的理解和人生的感悟。若在大世界里遭受了冷落、彷徨、痛苦與傷害,常常會將自己安放在書房的小世界里,在古人的詩文中,在弦音與緲煙中尋找心靈的慰藉,而后厚積薄發(fā),東山再起。所謂大隱于市,正是指那些將自己隱避在一間書房里的高人吧!

我畫山水,喜歡畫巍峨高聳的山峰,變幻莫測的煙云,這些都是自然中的大景象。但畫多了也會有一種疲勞感,甚至是心與手的雙重疲勞。這時,我也會置身在自己的一間小書房中,信手裁剪一塊手帕大小的絹布,或取自一張廢宣紙的空白處,畫一顆靈石,或一枝老松。筆和紙的交流一下變得簡單起來,但畫的道理全在,畫完便覺得心靈也通透了。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丁健飛畫作

邵仄炯(參展者、上師大碩士生導師):一個有趣味的空間

“有間書房”這個展覽的名字是蠻古典的,但我覺得它呈現(xiàn)的方式還是當代的。這個當代的方式表現(xiàn)在:一方面它呈現(xiàn)的是一個有趣味的空間,展覽作品不僅是書畫,還有文玩,它把平面的,立體的,不同材質(zhì)的,不同形式的作品組合陳設一起,互相的關系讓這小小的展覽空間有了視覺的新效果。雖然器物、書畫呈現(xiàn)的內(nèi)容有所不同,但是主題是一致的,語法也是一致的。呈現(xiàn)出來的那種氣息是一致的,我覺得關注展品之間的關系、空間與展品的關系是當代性展覽的一個關鍵。而不是簡單的羅列展品。

另外就是參與性也很重要。展覽的空間、陳設的展品是營造一種氛圍,希望有同樣愛好、趣味的人參與其間,觀眾不只是讀作品而是體味這個空間,想象生活在這個空間的感受。提供觀眾的參與度、體驗感也蠻重要。還有就是展覽主辦方不僅為藏家選擇作品,更是告訴你如何搭配藝術品,如何陳設藝術品。從藝術品經(jīng)營的一般模式提升到為藏家營造一種藝術氛圍和生活品質(zhì)。這是當代藝術品消費的一種服務升級的方式。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邵仄炯畫作


“有間書房”展覽現(xiàn)場

顧默修(策展人):器物與書畫何以成為文玩

“有間書房”展覽,去年是第一季,現(xiàn)在是第二季,我們的初衷就是想把它做成系列展,希望能夠一年一年的做下去,如果條件合適的話,說不定一年可以做兩季。

此次的八位“文人”當中,余啟平和丁健飛都是職業(yè)藝術家,且二人皆鐘情收藏。沈偉和邵仄炯都任職于高校,桃李滿園,陸灝和顧村言是國內(nèi)知名的媒體人,出版不少著作,石建邦和施遠則是各自領域的資深專業(yè)人士。

畫廊畢竟是以畫展為主,做器物展其實是蠻奢侈的,因為組織策展涉及到向藏家征集器物,打包,運輸,拆包,布展,很多都是不規(guī)則的易碎品,要分外小心,現(xiàn)在布置好了,可能看起來很輕松很閑適,但事實上比做畫展的策展時間和布展工作量要大得多得多。

以后凡是有“有間書房”這樣的文房器物展,我們都會同時組織大家做這樣一個雅集,讓大家的架上繪畫部分,能夠跟“有間書房”器物部分呼應起來,這一次算是嘗試,就是在案頭有器物的情況下跟墻上的書畫呼應起來,而且以后可能會擴大到不僅僅是中國傳統(tǒng)書畫,甚至包括攝影,油畫,只要是跟書房契合的都可以。

剛剛沈偉老師講到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話題,就是我們玩的這些器物,它是怎么變成文玩的?本來它只是一個物,只是一個object,最后怎么變成了文房里的清玩?我上次寫的小文章里提到過,它有一個在場性,就是作為在場的文人,只有這個器物當它呈現(xiàn)在書房里,在場指的就是經(jīng)驗的直接性,無遮蔽性,這個時候它才能跟作為主體的文人,有一個直接的對話和交流,這個時候器物才變成了文玩。

書畫也是同樣的道理,只有你是作為在場的文人,不是政壇、官場上的那個文人,只有你是人在書房里的時候,這樣的畫,這樣的物,在你的書案上,在你的墻上,這個時候才會變成文玩。希望明年,我們還能再相聚?;蛘哒f,我們年年聚。


展覽現(xiàn)場

梅俏敏(安簃藝術空間負責人):不強調(diào)書畫家概念,參展者都是文人與玩家

我特別高興的一點是,無論我想做什么展,總能找到支持我的人。我去征集這些文玩器物的時候,每個收藏家都向我敞開他的庫房,我和策展人按照我們自己的審美品位去挑選,運回來,精心布展,最終完成現(xiàn)在大家看到的“有間書房第二季”展覽。藏家們對安簃的無條件支持,讓我倍感榮幸。

案頭文玩征集齊了,那墻上呢?我認為墻上也要有跟案頭呼應的展覽作品,于是又策劃了這個文人雅集式書畫展。我當初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一說事由,沒有一個人推托,都說好好好,真乃大幸!

這一次既然是文人雅集,我們就不強調(diào)書家、畫家概念,我們在做介紹的時候,都沒有刻意介紹參展者在繪畫、書法上的成就,而是把參展者作為一個文人,作為一個藏家、玩家來介紹。事實上也是這樣,因為我去過每位參展者的工作室,你們每個人的書房里都有很多玩物。有人說,“窮得只剩下書房”了,其實書房里的東西是最珍貴的,不是說價錢上珍貴,是精神上很珍貴,每一本書,每一個物件,都是自己兢兢業(yè)業(yè)去淘換來的,書房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只有進入自己的書房,才能完全擯棄一切雜念,用心去跟真正喜愛之物溝通,這時候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們在挑展品的時候,也要考慮到這件東西藏家會不會喜歡,哪些藏家會喜歡,拿去會放到哪里。我為什么這么陳列呢,就是告訴大家,拿回家可以這么放,也可以那么放,可以跟什么一塊搭,其實就是一種示范。我們的空間比較小,但是如果作為書房,已經(jīng)足夠大,就目前的展覽效果看,說它是一個書房式展廳更合適。我們稍微布置得多一點,也是讓來參觀的人有更多可看的物件,由此對改良自家書房產(chǎn)生更多想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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