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80年代,攝影師珍妮特·蒙哥馬利·巴倫(Jeannette Montgomery Barron)來到了許多藝術(shù)名家、演員和作家們的家中及工作室中,按下她的哈蘇相機快門,拍下來如安迪·沃霍爾、巴斯奎特、威廉·S·巴羅斯等人的攝影肖像。目前,紐約帕特里克·帕里什畫廊(Patrick Parrish Gallery)呈現(xiàn)的這一展覽因疫情而轉(zhuǎn)為線上展出。疫情期間,宅在室內(nèi)也為這一系列肖像攝影增加了新的意義。
1978年,攝影師珍妮特·蒙哥馬利·巴倫(Jeannette Montgomery Barron)和其他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懷著夢想移居紐約。在市中心找到一間公寓后,她把時間花在了繁華的市區(qū)附近,成為了一名攝影師,并拍攝了20世紀最著名的藝術(shù)界名人,從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到威廉·S·巴羅斯(William S Burroughs)。
閉館前的展廳現(xiàn)場
她的黑白攝影系列《80年代的藝術(shù)家肖像》最近在紐約帕特里克·帕里什畫廊(Patrick Parrish Gallery)展出,呈現(xiàn)了30多幅定義了1980年代紐約藝術(shù)的藝術(shù)家、演員和作家的肖像。如今,雖然畫廊因疫情而關(guān)閉,但作品仍然可在網(wǎng)上看到。
是什么讓這個系列作品與定義時代的其他攝影師作品不同?答案是,這一系列肖像攝影均是在藝術(shù)家們的住宅的親密環(huán)境中拍攝的。
安迪·沃霍爾(右)和讓·米切爾·巴斯奎特(左)
珍妮特·蒙哥馬利·巴倫在接受《衛(wèi)報》采訪時表示:“我們都在家,我們需要弄清楚如何做到最好。有人給我們留言。 我們必須在自我隔離中安靜地學習?!边@些照片描繪的是與快速移動的場景相關(guān)的明星比安卡·賈格兒(Bianca Jagger)、讓·米切爾·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凱斯·哈林(Keith Haring)等。她設(shè)法捕捉到他們寧靜的瞬間。
蒙哥馬利·巴倫說:“我喜歡在他們的家中或工作室拍攝照片。因為我會在他們的桌子上看到一些東西,例如他們正在閱讀的書,這樣你就會立即了解他們。這是一個線索。 它為你提供了一些要討論的內(nèi)容。那是我讓他們放松,并將他們從自我中帶出來的方法?!?/p>
弗朗切斯科·克萊門特,1982年
搬到都市后,蒙哥馬利·巴倫最初是一名攝影師,制作一部低預(yù)算的電影,這也使她有機會拍攝了一系列藝術(shù)家肖像。起先,她從好友弗朗切斯科·克萊門特(Francesco Clemente)入手。照片中,弗朗切斯科·克萊門特坐在窗臺上,室內(nèi)灑滿了陽光,他正沉靜在精神的寧靜中。
蒙哥馬利·巴倫回憶道:“他喜歡這些照片,所以他叫我去拍攝凱斯·哈林(Keith Haring)。我開始獲得藝術(shù)家的電話號碼,然后不時地打給他們。這對我來說并不容易。 但就這樣,我拍攝到了讓·米切爾·巴斯奎特和安迪·沃霍爾?!?/p>
安卡·賈格兒
這些攝影包括比安卡·賈格兒(Bianca Jagger)在喧鬧的54俱樂部的公寓門口為雜志擺拍。這一形象與她今天作為人權(quán)活動家的生活相去甚遠。在蒙哥馬利·巴倫看來,“她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情很棒,這是從那時開始的轉(zhuǎn)變。她正在用自己的力量完成某件事,這真是令人欽佩?!?/p>
坐在沙發(fā)上的鏡頭包括讓·米切爾·巴斯奎特和安迪·沃霍爾。蒙哥馬利·巴倫回憶說:“他們只是在那而已。沃霍爾是個旁觀者,一個觀察者。 他喜歡看東西。 他沒說話。 和我在一起,他很有禮貌,但是從來沒有太多閑聊。 他總是很忙。”
安迪·沃霍爾,1985年
這一系列里,巴斯奎特在邦德街工作室里高對比度照片則十分罕見?!半m然他與毒品接觸,但那時是他職業(yè)生涯的最高峰。那天晚上他真的很前衛(wèi)。一些人進進出出,然后他顯得十分鎮(zhèn)定。我在聚會上看到他,他有點害羞。”
讓·米切爾·巴斯奎特,1984年
她設(shè)法吸引了一些這個時代最凄美的政治性的藝術(shù)家。 其中,包括藝術(shù)家利昂·戈爾布(Leon Golub)在家里工作室的照片。蒙哥馬利·巴倫回憶道:“我記得我與利昂及他的妻子進行了很長時間的訪問,我?guī)缀蹙拖袼麄兪怯H戚一樣。據(jù)我所知,利昂的個性與他的畫作完全不同?!?/p>
芭芭拉·克魯格
照片中,女性主義藝術(shù)家芭芭拉·克魯格(Barbara Kruger)穿著一對松散襪子,坐在家中。 “我需要了解她在成為藝術(shù)家,擔任雜志設(shè)計師之前的過去和生活”,蒙哥馬利·巴倫說,“這就是我喜歡做這個肖像系列的原因,我去了解她的生活?!?/p>
凱斯·哈林,1985年
在這一系列作品中,較早期的攝影是在工作室的凱斯·哈林(Keith Haring)。那是我做過的最簡單的拍攝之一。當我走進工作室的時候,周圍的墻上都是他的涂鴉作品。他只是做了應(yīng)該做的事情。在經(jīng)歷了所有動作后,他坐在了那里?!?/p>
威廉·S·巴羅斯,1985年
最難拍攝的呢?那是1985年,在威廉·S·巴羅斯71歲生日時拍攝的照片。未被放入畫框內(nèi)的部分是桌子上放了一些獵槍?!八敃r正在公寓里創(chuàng)作他的獵槍作品。我被他嚇了一跳。 我不明白他畫獵槍的原因和理念?!业奶彀?,我當時有點天真。隨后,我意識到他正在用槍支制造藝術(shù)品?!?/p>
蒙哥馬利·巴倫使用的是笨重的哈蘇500C / M(中畫幅相機)拍攝這些照片。(該相機的生產(chǎn)年代為1970年代至1990年代。)她試圖使這些拍攝盡可能的簡單。她說:“當我走進房間時,我看上去不是很嚇人,沒有帶很多東西,也沒有助手。當然,我也沒滯留太久?!痹谝獯罄盍耸曛?,如今,她住在美國康涅狄格州。
羅伯特·梅普爾索普
她拍攝的最令人生畏的人物可能是飽受爭議的攝影師羅伯特·梅普爾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拔一撕芏嗄瓴耪业剿谖医K于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之后,他回復說可以?!泵筛珩R利·巴倫說,“拍攝另一個你欣賞的攝影師是一項挑戰(zhàn)。 我以為,他會以為我是假貨;我不會正確地握住相機,對用光一無所知?!比欢?,一切都在梅普爾索普位于第23街的公寓中完成?!八屛曳泡p松。我知道他當時生病了。”她談到他的艾滋病診斷時說道, “我希望我能更好地了解他?!?/p>
辛蒂·舍曼, 1984
每張攝影都有蒙哥馬利·巴倫試圖捕捉的本質(zhì)。 她說,“我試圖從他們身上吸取一些東西,是關(guān)于他們的本質(zhì),而不是模仿?!?/p>
這些照片也顯示了紐約的創(chuàng)造性和實驗性一面,同時也顯示了財務(wù)方面的困難?!霸?970年代后期,這座城市的狀況不佳。很危險,地鐵,道路,一切都崩潰了。然后華爾街蓬勃發(fā)展,到處都是毒品、粗人。讓我們一起掙錢!這也是我們所經(jīng)歷的。有了這么多錢,然后繁榮,我們也得做出改變。”
鏈接:珍妮特·蒙哥馬利·巴倫的肖像攝影。
(本文編譯自《衛(wèi)報》,作者系藝術(shù)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