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中的妖

說到“妖”，《荀子·大略》曰：“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國寶也?？诓荒苎?，身能行之，國器也?？谀苎灾聿荒苄?，國用也?？谘陨?，身行惡，國妖也。治國者敬其寶，愛其器，任其用，除其妖?！痹偃纭段饔斡洝分械难c妖怪，都是生動的形象。但在正史之中，妖的定義是什么呢？

一、妖的本義

《說文》記妖為?，稱“地反物為?”。此語出自《春秋左傳·宣公十五年》，當時伯宗勸晉景公攻打潞國，他說：“天反時為災，地反物為妖?！彼^反物，就是違反了事物的屬性。由此追問，這里的“物”是指什么東西呢？漢代杜預《春秋釋例》說，在?。s）的方面，物包括昆蟲草木；在大的方面，物包括日月星辰。當它們發(fā)生水旱饑饉、寒暑風雨、雷電雪霜、薄食夜明、彗孛霣錯失其次、山崩地震等變異時，影響了物的本性，妖便出現(xiàn)了。進一步思考，人世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妖呢？伯宗接著說：“民反德為亂，亂則妖災生?！碧拼追f達注道：“人反德則妖災生，妖災生則國滅亡?！彼麄兪钦f，因為人的行為違反了道德，所以妖會出現(xiàn)，最終會導致人亡國滅。

比如《書序》說，商朝太戊時，伊陟擔任丞相。某日王朝的宮殿上，有桑木與谷物共同生長出來，僅僅七天生長巨大。這是什么征兆呢？伊陟說，它是在告誡君王，要修正自己的德行啊！商君按照伊陟的提示，去做修德的事情，桑與谷立即枯萎了。（又見《史記·殷本紀》）漢代劉向解釋說，此為草妖，預示著國之將亡。再者，“桑者，喪也”，桑樹預示著喪亡的出現(xiàn)，谷物預示著生命的成長。二者共生于宮廷上，預示著將有殺生之事發(fā)生。說明君王怠政，生殺大權旁落于下人之手。還有一種解釋說，野木在宮廷中暴長，預示著將有小人篡奪大臣的位子，從而危害國家的安全，使朝廷陷于虛空與荒蕪。（《漢書·五行志》）

再如漢獻帝建安年間，男子的服裝上身長下身短，女子的服裝下身長裙，上身短衣。當時益州從事莫嗣認為，這也是一種服妖，它預示著陰陽顛倒，恐怕天下未能安寧（陽無下而陰無上也，天下未欲平也），最終天下大亂，漢代走向滅亡。（《后漢書·五行志》）

二、妖的地位

在二十五史中，妖的表現(xiàn)如何呢？可以說非常豐富，它的記載是在諸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之中。班固《漢書·五行志》依照《洪范五行傳》，將世間萬物的變異，劃分為六大類，即妖、孽、禍、痾、眚與祥。接著班固根據(jù)物種的不同，將草木的變異稱為妖，將蟲豸的變異稱為孽，將六畜的變異稱為禍，將人的變異稱為痾，將事物本身的變異稱為眚，將外來之物的出現(xiàn)稱為祥。

如此看來，六種事物的變異，好像是一種并列的關系？其實不然。班固指出，這些變異的發(fā)生，還表現(xiàn)為一個升級的過程。妖是說變異還處在夭胎的初級狀態(tài)，還很微?。荒跏钦f變異已生長出牙孽的狀態(tài)，開始顯露頭角；禍是說變化已經(jīng)十分顯著了；痾是說人生病的狀態(tài)，此時的變異已很深入了。但總體而言，“是六名以漸為稱，唯眚、祥有內(nèi)外之異耳。大旨皆是妖也”（《春秋釋例》）。 可見雖然歷代《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千變?nèi)f化，其實它們的核心，都落在一個“妖”字之上。

由此想到《禮記·中庸》中名句：“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贝颂帉⒀c孽連用，成為世人的口頭禪。但其本義并未改變，如南朝何胤注釋：“妖孽，謂兇惡之萌兆也。妖猶傷也，傷甚曰孽，謂惡物來為妖傷之征?！?/p>

雖然妖、孽、禍與痾等變異有遞進的關系，但在各自的門類中，它們的內(nèi)容非常豐富，非常不同。縱觀二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粗略統(tǒng)計，妖的名下有十妖，孽的名下有十二孽，禍的名下有六禍，痾的名下有六痾，眚的名下有六眚，祥的名下有六祥等。本文單說十妖。

三、十妖

十妖的出處，本源于五行配列中的五事配列，即貌、言、聽、視與思。它們在發(fā)生變異時，妖就出現(xiàn)了。如班固說：“凡妖，貌則以服，言則以詩，聽則以聲，視則以色者，五色物之大分也，在于眚祥。”這里說，凡是妖，貌對應服妖，言對應詩妖，聽對應鼔妖，視對應草妖，那么思對應什么呢？思心之不?名下有夜妖，又稱脂夜之妖，由此構成五行對應的五妖。再加上漢代《洪范五行傳》增加的射妖，還有《漢書·五行志》增加的鼠妖，以及《明史·五行志》增加的木妖、花妖與金石之妖，就構成了所謂十妖。

在二十五史中，以班固《漢書·五行志》為先導，共有十五部史書專題記載了“妖”，它們是《漢書》《后漢書》《晉書》《宋書》《南齊書》《魏書》《隋書》《舊唐書》《新唐書》《舊五代史》《宋史》《金史》《元史》《明史》與《清史稿》。其中《漢書·五行志》記有七種妖，即服妖、詩妖、草妖、鼔妖、脂夜之妖、射妖與鼠妖；《明史·五行志》記有木妖、花妖與金石之妖。再者，這里的鼠妖頗有歧義，《洪范五行傳》應該沒有鼠妖的記載，但《漢書·五行志》將服妖與鼠妖的故事，一并放在貌之不恭名下。另外，《魏書·靈征志上》與《隋書·五行志》，將鼠妖歸于毛蟲之孽；《明史·五行志》序文中稱鼠妖為鼠孽，正文小標題又改稱鼠妖。

我們在對“十妖”逐一簡述之前，先做兩點說明：一是對諸史之中十妖的統(tǒng)計，稱其為“段”，多數(shù)以一個故事為段，也有以年號為段的。二是《晉書》與《宋書》《舊唐書》與《新唐書》，其中的故事多有重復。

四、服妖

何謂服妖？班固說：“風俗狂慢，變節(jié)易度，則為剽輕奇怪之服，故有服妖?！闭f白了，就是與人的穿著有關的異象，均歸于此類，對應五行中的木，五事中的貌，五色中的青云云。在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中，有十一部史書記載了服妖的故事，即《漢書》四段；《后漢書》十段；《晉書》二十三段；《宋書》二十四段；《南齊書》五段；《隋書》六段；《舊唐書》四段；《新唐書》十六段；《宋史》七段；《明史》五段；《清史稿》一段?！段簳贰杜f五代史》《金史》與《元史》之中，沒有服妖的記載。

在諸史之中，服妖涉及到的門類包括：衣服、帽子、鞋子、配飾、器物與發(fā)型等。其中典型的故事：漢昭帝時，昌邑王劉賀曾制作一種帽子，叫仄注冠，劉賀把它賜予大臣或家奴。史官評價，劉賀無故制作這種特殊的帽子，透露出他將要稱尊為帝的消息；但他將這種帽子給家奴佩戴，又透露出他將從至尊墜入至賤的下場。劉賀還見到一條沒有尾巴的大白狗，戴著一頂叫方山冠的帽子。史官說，這也是服妖，預示著劉賀“死不得置后”的下場。（《漢書·五行志》）

五、鼠妖

在諸史中，鼠的處境很奇怪，它在發(fā)生變異時，時而為妖，時而為孽。班固稱其為鼠妖，將其放在貌之不恭名下。在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中，有七部史書記載了鼠妖的故事，即《漢書》五段；《舊唐書》三段；《新唐書》十五段；《舊五代史》二段；《宋史》八段；《元史》一段；《明史》二段；《清史稿》七段?！逗鬂h書》《晉書》《宋書》《南齊書》《魏書》與《隋書》，在貌之不恭的名目下，沒有關于鼠妖的內(nèi)容。

諸史鼠妖涉及的內(nèi)容包括：鼠食郊牛、鼠變色、貓鼠同乳、鼠蛇斗、鼠變它物等。典型的故事如漢昭帝年間，有一只黃鼠在王宮端門內(nèi)跳舞，一日一夜，力竭而死。史官認為，這預示著燕剌王劉旦謀反將死之象。又如漢成帝年間，許多老鼠離開地下的鼠穴，爬到樹上筑巢。史官認為，這預示著賤人將居顯貴之位。后來趙飛燕出身微賤，卻登上至尊的皇后位置，最終造成了皇帝子嗣斷絕，為害國家。（《漢書·五行志》）

再如貓鼠的關系，也是鼠妖中的重點內(nèi)容。唐大歷年間，有軍士家中貓鼠同乳，節(jié)度使朱泚將其裝在籠子里，獻給皇上，宰相常袞率領百官表賀。中書舍人崔佑甫卻認為，這是不祥之兆，屬于妖孽。因為它違背了自然之法禮，哪有貓不吃老鼠的道理呢？貓鼠同好，還預示著會有貪官污吏出現(xiàn)。（《舊唐書·五行志》）

六、草妖

何謂草妖？班固說，當霜不殺草時，即為草妖。它預示著朝廷誅殺之事不力，世間缺乏明智的君王。在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之中，除《魏書》之外，其余十四部史書都有草妖的記載，即《漢書》九段；《后漢書》七段；《晉書》十八段；《宋書》二十段；《南齊書》一段；《隋書》一段；《舊唐書》六段；《新唐書》八段；《舊五代史》七段；《宋史》五十七段，其中有靈芝三十二段，嘉禾二十五段；《金史》七段；《元史》六段，包括靈芝四段，天雨粟二段；《明史》四段，稱草異；《清史稿》九段?！段簳冯m無草妖記載，但有桃李花一節(jié)，與草妖類同。

以上草妖記載，內(nèi)容包括霜不殺草、桃李逆時、樹根出血、木生人面、人參夜呼與天雨粟等。有名的故事如漢昭帝時，上林苑中的大柳樹折斷倒地。某一天，那棵柳樹突然又站立起來，還生長出枝葉，上面有蟲子咬食樹葉，形成文字“公孫病已立”。還有在昌邑王劉賀的國社中，也發(fā)生枯樹復生枝葉的事情。對此，術士眭孟認為，木屬于陰類，是下民之象。這些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預示著民間將有皇家的后代出任天子。當時執(zhí)掌大權的霍光認為，眭孟妖言惑眾，將他處死。昭帝死后，朝廷果然征昌邑王劉賀嗣位。劉賀被廢之后，又征昭帝兄衛(wèi)太子之孫嗣位，它就是漢宣帝劉詢，而宣帝的本名正是“病已”。（《漢書·五行志》）

七、詩妖

自古詩歌流傳，它如何會變成妖呢？班固說：“君炕陽而暴虐，臣畏刑而柑口，則怨謗之氣發(fā)于歌謠，故有詩妖?！本褪钦f，當君王陽氣過盛、暴虐成性的時候，大臣畏懼刑罰而不敢說話，于是抱怨與誹謗的情緒，就會由歌謠而發(fā)泄出來，所以有詩妖的出現(xiàn)。在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中，有十三部史書記載了詩妖，即《漢書》六段；《后漢書》十二段；《晉書》四十一段；《宋書》四十六段；《南齊書》七段；《隋書》十九段；《舊唐書》七段；《新唐書》二十一段；《宋史》十段；《金史》三段；《元史》四段；《明史》三段；《清史稿》四段?！段簳放c《舊五代史》沒有詩妖的記載。

諸史詩妖的內(nèi)容極為豐富，包括詩歌、童謠、曲詞、訛言、題壁、碑文與民謠等。《隋書·音樂志》記載，陳后主陳叔寶嗣位后，荒于酒宴，尤其喜歡聲樂，“又于清樂中造《黃鸝留》及《玉樹后庭花》《金釵兩臂垂》等曲，與幸臣等制其歌詞，綺艷相高，極于輕薄。男女唱和，其音甚哀”。有名的辭句如“玉樹后庭花，花開不復久”。當時的人說這是歌讖，為亡國之音。還有北周宣帝，曾酒醉與宮人連臂蹋蹀而歌曰：“自知身命促，把燭夜行游?！苯Y果即位三年就死去了。（《隋書·五行志》）

八、鼓妖

所謂鼓妖，實際上是借鼓之名，喻說一些怪異的聲音。如班固說：“君嚴猛而閉下，臣戰(zhàn)栗而塞耳，則妄聞之氣發(fā)于音聲，故有鼓妖?！彼钦f，君王嚴肅剛猛，而且不與下屬溝通，大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且耳目閉塞，于是妄言的風氣化為怪異的聲音，所以會有鼓妖。在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中，每一部史書都記載了鼔妖，即《漢書》三段，包括大聲兩段，無云而雷一段?！逗鬂h書》十七段，包括冬雷十六段，山鳴一段?！稌x書》十七段，包括雷震十二段，鼔妖五段?！端螘肥哦?，包括雷震十四段，鼔妖五段；《南齊書》一段?！段簳肥硕?，包括無云而雷三段，鼔妖一段，雷十一段，震三段?！端鍟钒硕巍！杜f唐書》四段?！缎绿茣肥硕?，包括鼔妖四段，雷電十四段?！杜f五代史》一段。《宋史》三十四段，包括雷震三十一段，天鳴三段?！督鹗贰范??！对贰芬欢??！睹魇贰范?，包括雷震十二段，鼔妖八段。《清史稿》十八段，包括雷震九段，鼔妖九段。

在鼓妖之中，最兇險的故事是“無云而雷”，《漢書·五行志》記載，秦二世元年，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種天象，漢代劉向認為：“雷當托于云，猶君托于臣，陰陽之合也。二世不恤天下，萬民有怨畔之心。是歲，陳勝起，天下畔，趙高作亂，秦遂以亡。”唐代僖宗年間，也發(fā)生過無云而雷的天象，稱之為“天狗墜”（《舊唐書·僖宗本紀》）。明代崇禎皇帝即位時，天空中有聲音像天鼓一樣。崇禎十六年，建極殿鴟吻中，有叫聲像鵓鳩一樣，曰“苦苦”，其聲漸大，又化作犬吠之聲，三日三夜不止。第二年三月，“帝崩于萬歲山”（《明史·五行志》《明史·莊烈帝本紀》）。

九、脂夜之妖

脂夜之妖，又稱夜妖。班固說：“在人腹中，肥而包裹心者脂也，心區(qū)霿則冥晦，故有脂夜之妖。一曰，有脂物而夜為妖，若脂水夜汙人衣，淫之象也。一曰，夜妖者，云風并起而杳冥，故與常風同象也。”這里對“脂”的解說有些奇怪，實際上是在喻說晦暝、風霾等現(xiàn)象。在十五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中，有十二部史書記載了脂夜之妖，即《漢書》二段，稱晦?！逗鬂h書》無例子，但有一句“中興以來，脂夜之妖無錄者”?！稌x書》四段，稱夜妖。《宋書》三段，稱夜妖?！赌淆R書》無例子，但在“恒陰”序文中有稱“思心之咎亦霧?！薄段簳范??！端鍟妨?，稱夜妖?！缎绿茣啡?，稱夜妖?！端问贰肥硕??！督鹗贰芬欢??！对贰放c恒風、黃眚黃祥混為一處?！睹魇贰肥?，稱風霾晦冥?！肚迨犯濉肪哦?，稱風霾晦冥?！杜f唐書》與《舊五代史》未見記。

從諸史記載中分析，夜妖應該是一些自然現(xiàn)象。但《隋書·五行志》將“鬼夜哭”歸于其下，預示著君王將死，或國家將亡。如北周發(fā)生鬼夜哭，第二年國滅；隋代仁壽宮發(fā)生鬼夜哭，后來獨孤皇后與隋文帝先后死于其中；隋代大業(yè)年間發(fā)生鬼夜哭，此后君死國滅。還有《明史·五行志》記載，崇禎十七年三月辛丑，即崇禎帝死去的那個月，孝陵夜有哭聲，卻將其歸于鼓妖的名下。

十、射妖

班固《漢書·五行志》說：“禮，春而大射，以順陽氣。上微弱則下奮動，故有射妖?！痹谑迨贰段逍兄尽芳啊鹅`征志》《災異志》中，有五部史書記載了射妖的故事，即《漢書》二段?！逗鬂h書》一段?！稌x書》二段?！端螘范??！端鍟范??！赌淆R書》《魏書》《舊唐書》《新唐書》《舊五代史》《宋史》《元史》《金史》《明史》與《清史稿》均未見記載。

射妖的故事，班固有記“蜮”，說它可以“含沙射影”，故為射妖。又記有孔子識別“肅慎箭”的故事，也認為是射妖。（《漢書·五行志》）在射妖之中，最有名的故事見于三國時期，蜀車騎將軍鄧芝征涪陵，見玄猨緣山，手射中之。猨拔其箭，卷木葉塞其創(chuàng)。芝曰：“嘻！吾違物之性，其將死矣！”俄而卒，此射妖也。一曰，猨母抱子，芝射中之，子為拔箭，取木葉塞創(chuàng)。芝嘆息，投弩水中，自知當死。（《宋書·五行志》）

十一、木妖

《明史·五行志》在“木”的名下，列入三種妖，即服妖、鼠妖（鼠孽）與木妖。前二者內(nèi)容均有前史對應，唯獨木妖，只見《明史》有記。其下記載如：楓樹生李子、黃連生黃瓜、楠木生蓮花、李樹生豆莢、水中涌出大衫木、松樹吐火、樹掛白露、木甑飛墮等。另外，《清史稿·災異志》中也有這部分內(nèi)容，又稱之為“木怪”。

順帶說一下“怪”字，《說文》稱“怪，異也?！敝T史《五行志》及《靈征志》《災異志》中沒有怪，也沒有妖怪一詞?！段饔斡洝芳种蟪桑瑢O悟空說“山高必有怪”，都是妖與怪的擬物化，與上述正史中的妖不同。

十二、花妖

《明史·五行志》與《清史稿·災異志》在“土”的名下，將脂夜之妖稱為風霾、晦暝。并且在序文中，列有花妖一項。但在《明史》的正文中，小題目又將花妖稱為花孽，記載秋冬季節(jié)，花朵反季開放的故事，即桃李華。這應該是史官的筆誤。

十三、金石之妖

《明史·五行志》與《清史稿·災異志》在“金”的名下，有金石之妖。但《明史》在正文中，小題目又改為“金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