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一個車輪上的國家，有著非常發(fā)達的公路網(wǎng)絡。其中，成立于1926年的美國國道系統(tǒng)（US Routes，也叫編號公路系統(tǒng)）及其下轄的道路聯(lián)通了美國本土48州的幾乎每一個重要城鎮(zhèn)，總長度超過了25萬公里，在美國的交通運輸方面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美國國道系統(tǒng)中有一些非常有名的成員，其中包括它的1號公路。這條路北啟緬因州美加邊界的肯特堡，南到佛羅里達州最南端的基韋斯特島，和大西洋海岸相伴而行，全程約3850公里，沿途串起了波士頓、紐約、費城、巴爾的摩、華盛頓、里士滿、邁阿密等重要城市。這條公路因地理位置而榮獲NO.1的編號，它對美國歷史的貢獻也完全擔得起這個名號。談到這里，就不得不提它的前世——波士頓郵路（Boston Post Road）。
美國1號公路示意圖
雙城奇謀：北美第一條郵路的誕生
波士頓郵路指的是殖民地時期，連接波士頓和紐約這兩座城市以及諸多新英格蘭小鎮(zhèn)的一系列道路。其中，它有兩條比較重要的分支：一條是從紐約出發(fā)，沿海岸線往東，經(jīng)過紐黑文和普羅維登斯后，北上到達波士頓的南線；另一條是從紐約出發(fā)，到達紐黑文后折向內(nèi)陸，經(jīng)過哈特福德到達波士頓的北線。
波士頓郵路南北兩條主線及重要支線示意圖
自從1620年滿載清教徒的“五月花號”帆船在普利茅斯靠岸后，新英格蘭的幾個英屬殖民地便開始發(fā)展，一些重要的城鎮(zhèn)紛紛在沿海地區(qū)形成。然而在新英格蘭的內(nèi)陸地區(qū)，發(fā)展卻十分緩慢。新英格蘭本來是原住民中的佩科特人的傳統(tǒng)地盤。那里并無連貫的道路，有的只是一些佩科特人走出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小徑，這給新英格蘭各地之間的交流帶來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1638年，新英格蘭各地聯(lián)名奏請英王查理一世，希望他允許并資助新英格蘭建立一套官營的郵政系統(tǒng)。這個看似很合理的要求遭到了查理一世的回絕。其實，查理一世也并非全無道理，建立郵政系統(tǒng)，就得建立聯(lián)通內(nèi)陸各鎮(zhèn)的郵路，這對于殖民時代初期的英國來說并不輕松。何況，在緊鄰新英格蘭的哈德遜河邊，還有虎視眈眈的荷蘭人，對新英格蘭構成威脅。如果修建了道路，豈不是給荷蘭人的入侵提供了方便？因此，查理一世沒有同意新英格蘭的請求。
1650年左右的新英格蘭和荷屬殖民地形勢圖
新英格蘭有的人并沒放棄，畢竟，各個城鎮(zhèn)之間的信件交流是十分必要的。1639年，一位叫理查德·費爾班克斯的波士頓人攬過了這個活兒，他自己經(jīng)營起了郵政業(yè)務。由于在英國本土，人們習慣在酒吧或咖啡廳投遞信件，費爾班克斯把自己的家改造成了一間酒吧，命名為“費爾班克斯小酒館”（Fairbanks Tavern），供人們投遞信件。于是，美國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郵局誕生了。
然而，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很單薄，費爾班克斯只能負責短途的信件寄送，對于長距離的信件，他無能為力。郵政事業(yè)還是需要有官方背景的支持才能成功地經(jīng)營。推動官方郵政發(fā)展的關鍵人物，名叫小溫特魯普（Winthrop the Younger）。他的父親是曾經(jīng)連任數(shù)屆馬薩諸塞灣殖民地總督的約翰·溫特魯普。小溫特魯普繼承了父親的事業(yè)，在新英格蘭各地擔任官員，最后當上了康涅狄格殖民地的總督。當然，人們記住他的，更多的是他那枚后來成為哈佛大學首個科學儀器的望遠鏡（溫特魯普是天文愛好者，送給哈佛大學一枚天文望遠鏡，那時候的哈佛大學的教學內(nèi)容以文學、邏輯學和哲學之類的為主，還幾乎沒有除數(shù)學之外的自然科學項目，因此這枚望遠鏡成為了哈佛的第一臺科學設備）。
小溫特魯普的畫像（來自哈佛大學）
1645年冬季，還沒當上總督的小溫特魯普從康涅狄格去波士頓辦事。由于惡劣的路況以及沿途佩科特人設下的各種陷阱，小溫特魯普吃盡了苦頭，甚至差點丟了性命。這場為期一個多月且無比艱苦的旅程讓小溫特魯普永生難忘。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在路況稍好的路段，沿途城鎮(zhèn)也會較多，經(jīng)濟也比較發(fā)達。這是因為，路況稍好的地方，更容易形成集市或建成教堂，進而會形成更多的居民點。當小溫特魯普成為康涅狄格總督之后，便下決心要為康涅狄格修建一條通往波士頓的大路，一來是為旅客提供便捷，二來是振興康涅狄格的經(jīng)濟。
1664年，英國擊敗了荷蘭，占領了哈德遜河，建立了紐約殖民地。紐約的官員弗朗西斯·勒夫萊斯（Francis Lovelace）聽說小溫特魯普有修路計劃，便派人聯(lián)絡，請求聯(lián)合修路。勒夫萊斯也有自己的考慮：他希望通過修路來加強紐約和波士頓之間的聯(lián)系，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發(fā)展兩地及沿途的經(jīng)濟，更重要的是，還能更好地應對荷蘭人隨時會發(fā)起的反擊。
勒夫萊斯的畫像
1673年，小溫特魯普和勒夫萊斯開始著手規(guī)劃線路。勒夫萊斯在春天和夏天先后兩次親自考察路線。第一次，他計劃用兩周從紐約走到波士頓，考察沿途的地形。然而他低估了路程的艱難程度，兩周過去了，他才抵達康涅狄格境內(nèi)的哈特福德，不得不放棄計劃。精疲力竭的他給小溫特魯普寫了封信，建議小溫特魯普召集本地最好的伐木工們一起來商議路線。最后，他還是充滿希望地寫道：“這條路一旦建成，便會成為國王擁有的路里最好的一條?！?/p>
到了夏天，勒夫萊斯再一次外出考察路線，和小溫特魯普在哈特福德會面。但這時，紐約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荷蘭人對紐約發(fā)動了突然的反擊，艦隊已經(jīng)抵達了曼哈頓外圍！勒夫萊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紐約，然而他還是晚了，荷蘭人重新占領了紐約城。
勒夫萊斯見城市失守，趕緊派出一個騎兵，去給小溫特魯普報信，讓康涅狄格做好戰(zhàn)斗準備。這位騎兵連夜出發(fā)，幾天后到達了哈特福德，把紐約的戰(zhàn)況告訴了小溫特魯普。之后，小溫特魯普讓這位騎兵繼續(xù)趕往波士頓，去傳達戰(zhàn)爭的預警。也許是天意使然，這位好運的騎兵竟然在森林和山谷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易于馬匹行進的好路，順利到達了波士頓。于是，從紐約到波士頓的快速通道，竟然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被走通了。
勒夫萊斯卻無法體會到任何喜悅。1674年，英軍再度打退了荷蘭人，收復了紐約。然而，勒夫萊斯因為擅離職守導致城市陷落，被判有罪。他被送回了英國，關進了倫敦塔監(jiān)獄，不久就病故了。小溫特魯普則很欣慰地看到了這條路的開通。他應承了很多居民的意愿，借著這條路，發(fā)展新英格蘭和紐約的郵政系統(tǒng)，因此這條路被稱為波士頓郵路（后來的北線）。這不僅是北美歷史上的第一條郵路，也是北美洲第一條聯(lián)通兩個大城市的可以全程跑馬的快速道路。
第一條郵路的開通方向
快遞、里程碑、報紙：郵政局長富蘭克林的創(chuàng)舉
小溫特魯普任命了美國歷史上的第一位長距離郵差。這位郵差的姓名，歷史上沒有明確的記載。從一些零散史料里，人們推測他的名字很可能叫愛德華。從此，愛德華開始往返于紐約、哈特福德和波士頓之間。雖然是郵差，但愛德華的任務卻遠不止投遞信件。由于波士頓郵路是在那位運氣極好的騎兵慌忙之下走出來的，因此愛德華要做的，就是按照騎兵的描述，沿途做上標記，以免這條路得而復失。同時，他也要負責物色沿途建立客棧的地點。到后來，愛德華等早期郵差的任務里，還加上了救助沿途的旅客，以及報告沿途發(fā)現(xiàn)的可疑人員兩項。
波士頓郵路的開通，帶動了新英格蘭經(jīng)濟的發(fā)展。新英格蘭內(nèi)陸的城市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繁華。城市間的旅客數(shù)量也逐步上升，貿(mào)易變得通暢，軍事防御也連成了一片，佩科特人和荷蘭人也不再是新英格蘭的威脅。后來，南線及各支線也被開通，新英格蘭開始變得欣欣向榮。
愛德華之后，在波士頓郵路上工作謀生的人也越來越多。這其中，涌現(xiàn)出了也許是世界歷史上最著名的一位“郵差”——本杰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對于這個名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第一印象：在雷雨天放風箏的瘋狂科學家，建立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教育家，參與了《獨立宣言》起草的美國國父，常駐法國的外交家，指點了托馬斯·潘恩的思想家，印在100美元紙幣上的那個老頭。沒錯，這些說的都是這同一位富蘭克林，他年輕時的職業(yè)，就和波士頓郵路緊密相關。
富蘭克林和波士頓郵路有不解之緣。他出生的那所房子，就是位于波士頓郵路邊的。從他一生的貢獻來看，他在郵政系統(tǒng)工作的這段經(jīng)歷并不算出彩，然而正是因為他當郵政局長時取得的成就，波士頓郵路在美國歷史上的作用被提升了一個檔次。
本杰明·富蘭克林的畫像
在富蘭克林之前，雖然郵政系統(tǒng)在波士頓郵路的沿線已經(jīng)有不錯的發(fā)展，但它的前景并不樂觀。由于長途投送信件的成本較高，郵差和馬匹在沿線的吃住都會產(chǎn)生不小的費用，因此郵政系統(tǒng)的收費也很高。在17世紀末，一封從波士頓寄往不足100公里外的普羅維登斯的書信，就要收費6便士，這對當時殖民地的普通百姓來說，是不低的價格。作為對比的是：寄回歐洲的信件只需要2便士！另外，負責交錢的是收件人而不是寄信人。這樣就會出現(xiàn)信寄到了，收件人卻付不起錢，或者抵賴不交錢的情況，郵局的赤字越來越高，雇員減少，服務也越來越差。于是，使用郵政系統(tǒng)的人也越來越少，這樣就導致了成本越來越高，陷入了惡性循環(huán)。
富蘭克林改變了這一切，拯救了新英格蘭的郵政系統(tǒng)，也拯救了波士頓郵路。1753年，富蘭克林被任命為郵政局長。上任之后，他就去波士頓郵路沿途視察。他發(fā)現(xiàn)，沿途郵局的分布十分不均勻。比如，從紐約到紐黑文這一百多公里的區(qū)域，以及從沃倫到萊斯特這幾十公里的地段，人口不少，卻連一個郵局也沒有。他又發(fā)現(xiàn)，北線的信件比南線更容易延誤，因為大多數(shù)郵差更愿意走沿海岸線前進的南線，而不愿意走上下坡更多的北線。
于是，富蘭克林在郵政系統(tǒng)內(nèi)發(fā)起了改革。他淘汰了懶惰和不稱職的郵差，節(jié)省了開支，然后用省下的錢在郵路的沿途新增了許多郵局，讓郵政服務能惠及更多的人口。他重新制定了價目表，把價格變動的距離區(qū)間更加細化，距離較近的信件寄送的收費被明顯降低。如此一來，愿意使用郵政系統(tǒng)的人也就多了起來。信件一多，平均成本就得到了降低，那么長距離寄送的收費也就相應地降了下來，吸引更多人使用郵局，形成了良性循環(huán)。
同時，他發(fā)明了郵件根據(jù)收件人姓名和地址而進行分類的系統(tǒng)，也就是后來美國郵編的雛形，此舉大大提高了郵政系統(tǒng)的效率。為了進一步增加郵政系統(tǒng)的收入，他開設了送信上門的服務。顧客只要多加半便士錢，就能在家門口取信，而不用去郵局。他還推出了夜路傳送服務，把從紐約到波士頓的寄送時間從兩周左右減少到了四天，形成了最初的“快遞”業(yè)務。
而富蘭克林還帶來了兩項更為重要的改革——里程碑和報紙。長距離的旅途，難免會有意外。遇到意外的旅客或郵差，會拜托同路的人去下一個城鎮(zhèn)求援。但同路的人經(jīng)常很難說清發(fā)生意外的具體的地點，這樣一來，就會出現(xiàn)無謂的耽誤時間和經(jīng)濟損失。富蘭克林想出了一招，他在波士頓郵路的路旁，每過一英里，就設置一塊石碑，上面刻著“距離波士頓xx英里”的字樣，于是人們就能更準確地給自己定位，不僅方便了救援，而且也方便了行人對自己旅程的規(guī)劃。里程碑就這樣出現(xiàn)了，后來被運用到了美國大大小小的公路上。長途旅行的人更多了，沿途的經(jīng)濟也相應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從此，新英格蘭成為北美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區(qū)域。
波士頓郵路的里程碑（來自維基公共資源）
北美第一份報紙的誕生，也是富蘭克林的功勞。當郵政事業(yè)開始蒸蒸日上之后，富蘭克林覺得，這么偉大的系統(tǒng)，除了傳遞人們之間的私信之外，應該還能產(chǎn)生更大的作用——傳遞新聞和思想。在他的倡議下，《波士頓新聞信箋》（Boston News Letters）問世了，它滿載各類新聞和文章，沿著波士頓郵路，被送往了千家萬戶，從此，新英格蘭和紐約的居民開始關心時政，新英格蘭的識字率也得到了提升。
獨立戰(zhàn)爭的引線、高速公路的策源地
報紙有不容小覷的力量。1773年12月16日，波士頓港口發(fā)生了傾茶事件，第二天，關于此事的新聞就通過報紙傳遍了幾乎整個馬薩諸塞。不出幾天，從新罕布夏到紐約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英國政府旋即對北美殖民地采取強硬措施，英國海軍封鎖了波士頓港口。這個消息再一次通過報紙，迅速傳遍了整個新英格蘭，之后又通過紐約，經(jīng)南邊新建的其它道路，快速傳向了南方各殖民地。報紙傳遞的不僅是英軍封鎖波士頓的消息，還傳遞著殖民地人民的不安、憤怒和失望。殖民地和英國的矛盾就此激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很快，在1775年4月19日，列克星敦便傳來了的獨立戰(zhàn)爭槍聲。
威廉·沃倫的油畫：列克星敦戰(zhàn)役
波士頓郵路在獨立戰(zhàn)爭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列克星敦戰(zhàn)役的前夜，波士頓的銀匠保羅·列維爾便是通過波士頓郵路，前往列克星敦及康科德的殖民地志愿民兵集合點通風報信，這才有了列克星敦那場著名的戰(zhàn)斗。
列克星敦之戰(zhàn)當天，一位民兵騎著快馬，沿著波士頓郵路南下，沿途傳遞著一個消息：“渴望自由的朋友們，大家注意了，今天早上天亮前，大約1000到1200名英國士兵在沒有受到任何挑釁的情況下，對我們開槍了！”這條簡短的消息點燃了殖民地人民的怒火，一直傳到了紐約，后來又傳到了費城、弗吉尼亞，沿途的民兵紛紛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正式拉開了獨立戰(zhàn)爭的序幕。
比較詼諧的是，獨立戰(zhàn)爭中，美國國父、大陸軍總司令華盛頓率隊打的第一仗，便是在紐約阻擊英軍，保護波士頓郵路。可是華盛頓失敗了，被迫退走新澤西的普林斯頓，直到他夜渡特拉華河、奇襲特倫頓得手之后，才扭轉了戰(zhàn)局。
華盛頓領導下失敗的紐約之戰(zhàn)
獨立戰(zhàn)爭之后，波士頓郵路逐漸走上了新的發(fā)展道路。一位名叫勒維·皮斯（Levi Pease）的鐵匠，在波士頓郵路上跑起了一項新的生意——長途載人馬車。他為往來于波士頓、普羅維登斯和斯普林菲德三地之間的旅客提供舒適的寬蓬馬車服務。這樣的旅途比騎馬和徒步都要舒適、省時很多，受到人們的熱捧。從此，長途客運業(yè)務在美國出現(xiàn)。
當這項業(yè)務逐漸發(fā)揚壯大之后，人們對道路的平整度和寬度等又有了新的標準。于是，波士頓郵路被擴寬、平整，并且越過紐約，繼續(xù)向南沿著海岸線延伸。美國就此提升了自己的速度，就連郵政局也被迫順應潮流，不再使用騎馬的人當郵差，轉而改用馬車寄送信件。而引發(fā)了這一系列變革的勒維·皮斯，被后人譽為新英格蘭公路之父。
勒維·皮斯
勒維·皮斯的載客馬車線路示意圖
到了汽車出現(xiàn)之后，這條路被進一步平整、擴寬，并逐漸從波士頓延伸到了佛羅里達半島，和南方的另外兩條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路徑——林肯公路（Lincoln Highway，第一條橫穿美國的公路）和迪克西公路（Dixie Highway，最早的縱穿美國的公路之一）——的部分路段連成一體，組成了一條溝通南北的東海岸大動脈。
在美國建立后，波士頓郵路上還發(fā)生過許多大事件。例如，林肯在競選總統(tǒng)前，曾連續(xù)地在波士頓郵路沿途巡回演講，得到了很高的支持率；“高速公路”這個概念，最早是小羅斯?？偨y(tǒng)提出來的，而小羅斯福提出這個概念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在紐約當州長的時候，被堵在了曾經(jīng)的波士頓郵路上。這條路還在日后引發(fā)過關于鐵路和公路究竟誰更重要這樣一場曠日持久的爭論。
1926年，美國規(guī)劃國道系統(tǒng)，這條由波士頓郵路為雛形發(fā)展而來的東海岸大動脈，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歷史貢獻，榮獲1號公路的編號。1938年，連接邁阿密和基韋斯特島的長達180公里的跨海高速路修通，成為了1號公路的最后一塊拼圖。如今，波士頓郵路這個名稱已經(jīng)淡出了人們的記憶，但由它發(fā)展出的1號公路仍舊是美國東部最重要的交通運輸要道。（文/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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