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讀書報告

《上海書評》創(chuàng)辦之后，承蒙陸灝先生邀請和時任主編的張明揚先生不棄，我常給它寫書評，有長篇的，也有短篇的。2017年左右，我開始每月寫一篇讀書報告，介紹本月所讀的書，每年還評出十本好書。之后，各類雜務煩冗，又逢疫情來襲，此事便中斷了。但我對《上海書評》仍一往情深，十分懷念過去的時光。感謝執(zhí)行主編鄭詩亮先生厚愛，如今我又重操舊業(yè)，再當馮婦。

我已年逾八十，除了在國內(nèi)外旅行，基本算是“宅老頭”一個。平常所做的無非三件事：讀書，寫作，看諜戰(zhàn)劇。1月，我讀了二十八本書。寫這份讀書報告，與各位愛讀書的朋友交流。

首先是讀了三套叢書。

其一是由美國學者戴爾·布朗主編的“失落的文明”叢書，共二十四冊（華夏出版社、廣西人民出版社，2002）。這套書是關(guān)于世界各地早期文明的介紹，集考古與歷史于一體，插圖甚多，文字精練，印刷精美。我到世界各地旅行之前之后，都要再讀一次這套叢書中相關(guān)讀物。今年我去了約旦、以色列、伊朗旅行，以后還想去更多的地方。因此讀了這套書中的六種。

人類文明的起源在兩河流域，稱為美索不達米亞，或“新月沃地”。約旦、以色列、伊朗三國的旅行，激起我對兩河流域的興趣，于是我讀了《蘇美爾：伊甸園的城市》《美索不達米亞：強有力的國王》和《波斯人：帝國的主人》。這三本書條理清晰，內(nèi)容獨特，以考古為線索貫穿這段光輝的人類歷史。結(jié)合自己旅行中的所見所感，更覺親切。旅行與閱讀并進，能得到更多值得回味的豐富感受。

《蘇美爾：伊甸園的城市》《美索不達米亞：強有力的國王》和《波斯人：帝國的主人》書影

中東之行又引發(fā)了我對中美之行的渴望。我去過墨西哥、洪都拉斯、哥斯達黎加、巴拿馬、波多黎各、古巴等地，除古巴外，其他地方不過坐游輪匆忙來去而已，未及深入體驗。于是還想再去一次。我對拉美文化的了解很少，而且僅有的知識幾乎還都是西班牙入侵之后的時期的。讀《輝煌、瑰麗的瑪雅》《燦爛而血腥的阿茲特克文明》和《安第斯之謎：尋找黃金國》，讓我對西班牙入侵前這一地區(qū)的文化增進了認識，比如了解了此前一無所知的瑪雅文明與阿茲特克文明的區(qū)別與聯(lián)系。

《輝煌、瑰麗的瑪雅》《燦爛而血腥的阿茲特克文明》和《安第斯之謎：尋找黃金國》書影

此外，三聯(lián)書店“新知文庫”的書讀了五本——

英國學者理查德·霍姆斯的《好奇年代：英國科學浪漫史》（新知文庫117，2020）。由于好奇，人們才會探索未知，這就是科學的起源。在十八和十九世紀，科學家常以博物學家的面目出現(xiàn)，他們的科學事業(yè)往往與冒險相聯(lián)系，頗有些浪漫色彩。本書介紹了這個時期幾位重要的科學家及其事業(yè)，其中有探險家、博物學家、英國皇家學會第一任會長班克斯，天文學家威廉·赫歇爾，第一個考察尼日爾河的探險家芒戈·帕克，化學家漢弗萊·戴維等。

《好奇年代：英國科學浪漫史》書影

英國學者格林·威廉姆斯的《從丹皮爾到達爾文：博物學家的遠航科學探索之旅》（新知文庫161，2023）。這本書與上一本主題上有聯(lián)系，關(guān)于班克斯的內(nèi)容就有些許重復。不過，其中重點還是在于介紹丹皮爾到達爾文之間進行過遠航的各位博物學家。他們在冒險的遠航中認識了世界，也為現(xiàn)代生物學的發(fā)展拉開了序幕。

《從丹皮爾到達爾文：博物學家的遠航科學探索之旅》書影

兩本關(guān)于動物的書。一本是美國學者帕特·希普曼的《第一只狗：我們最古老的伙伴》（新知文庫164，2023）。愛狗的朋友應該讀讀這本書，寫的是狗被人類馴化并培育出適合不同環(huán)境、不同用途的品種的歷史。另一本是美國學者加林·艾林格的《離開荒野：狗貓牛馬的馴養(yǎng)史》（新知文庫115，2020），也是寫馴化動物的，不過在狗之外，又增添了貓、牛與馬，且偏重于這些動物在今天的生存狀態(tài)。

《第一只狗：我們最古老的伙伴》《離開荒野：狗貓牛馬的馴養(yǎng)史》書影

最后一本也是關(guān)于動物的，只不過是微生物——美國學者羅德尼·迪塔特的《微生物改變命運：人類超級有機體的健康革命》（新知文庫114，2020）。這是一本相當嚴肅的科普讀物。生存于人體內(nèi)的各種微生物達成平衡才是健康之本，但人類濫用抗生素等破壞了微生物的平衡，削弱了人體的免疫力，引發(fā)各種疾病。讀這本書，可以幫助我們轉(zhuǎn)變觀念、提高認識，對保持身體健康也有實用價值。

《微生物改變命運：人類超級有機體的健康革命》書影

上海譯文出版社“譯文紀實”叢書讀了四本——

美國記者羅賓·沃肖的《危險的熟人》（2022）。利用熟人關(guān)系從事犯罪活動現(xiàn)在極為普遍，常見的有各種傳銷詐騙。本書講的是另一種罪行：強奸。作者用許多真實案例告訴我們，在美國，利用朋友或同學聚會對女性實施強奸是相當常見的——許多受害人往往處于醉酒或吸毒狀態(tài)；與此同時，提起訴訟卻又十分困難。這也提醒我們，即便與熟人、朋友相處，女性也要學會保護自己。當然，這并不是說誰都不要相信，而是要保持一份防備心。

《危險的熟人》書影

美國犯罪心理學家約翰·道格拉斯與電影制片人馬克·奧爾謝克合著的《坐在我對面的殺手》（2023）。約翰·道格拉斯是“譯文紀實”叢書的“老熟人”，他的《心理神探》《頂級懸案》和《殺手的影子》此前都已出版中譯本。本書分析殺人者的心理，其中不少是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他們或者基因產(chǎn)生變異，或者成長環(huán)境惡劣，又或者由于其他種種外在原因，形成了反社會心理，甚至以殺人為樂，對社會的危害極大。通過與這類人的交談以及相關(guān)調(diào)查，作者探究了變態(tài)心理形成的深層原因。我讀此書并未抱有獵奇心態(tài)，讀罷感到書中內(nèi)容對自我保護與防范犯罪都有相當大的幫助作用。

《坐在我對面的殺手》書影

日本記者宮下洋一的《選擇安樂死的日本人》（2023）。作者對安樂死議題有著長期關(guān)注，我經(jīng)常向朋友推薦他的另一本書——《安樂死現(xiàn)場》（也收入“譯文紀實”叢書）。這本書重點關(guān)注患有多系統(tǒng)萎縮癥（即俗稱的“漸凍癥”）的小島美奈女士尋求安樂死的經(jīng)歷，深入展示了一個心生絕望又不愿拖累家人的患者的心態(tài)。這種圍繞某一個體的追蹤式全方位報道，對我們了解安樂死有相當大的意義。它提醒我們，對安樂死不妨抱以寬容和理解。相較之下，“好死不如賴活著”或許反倒是一種更為消極的人生態(tài)度。

《選擇安樂死的日本人》書影

“譯文紀實”從書中，中文原創(chuàng)類書籍并不多，以前只有一本《生死課》，現(xiàn)在又多了一本楊素秋女士的《世上為什么要有圖書館》（2024）。作者以大學教授身份掛職擔任西安布碑林區(qū)文旅局副局長，受命興建一座圖書館，歷經(jīng)艱難，終于夢想成真。個中經(jīng)過，絕非象牙塔中的學者所能預料：官場的條條框框，與商人的斗智斗勇，裝修、選書的艱難，都讓作者對社會有了更深認識。圖書館建成之后，與各種讀者的相遇、交流，又是別一種滋味。作者中文系出身，文筆相當之好，這番動人的經(jīng)歷由她加以記錄，也讓我們深受啟發(fā)。

《世上為什么要有圖書館》書影

叢書談完，其余的單本書籍，且按閱讀的先后順序介紹，先談國人原創(chuàng)，再談譯作。

徐泓女士的《燕東園左鄰右舍》（上海文藝出版社，2024）。這本書特別打動我，因為上世紀八十年代我曾住在燕東園33號，樓上是楊業(yè)治教授，對面是段學復教授，我與他們的家人都有交往。那時我還擔任民盟北大主任委員，燕東園許多教授都是盟員，我常去拜訪。這里不僅環(huán)境優(yōu)美，建筑也富有特色，是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其中居住的許多北大知名教授，以精湛的學問、善良的品行與待人的謙和態(tài)度，構(gòu)成燕東園優(yōu)雅、和諧的氛圍，讓我感受到老一代知識分子的卓爾不凡。徐泓女士生長于斯，深受燕東園學人的熏陶。如今她把這一切寫了出來，讓我在閱讀中重返八十年代的美好時光。即便沒有這種經(jīng)歷的讀者，也可以通過徐泓女士的優(yōu)美文筆來領(lǐng)略燕東園的美好。

《燕東園左鄰右舍》書影

黃張凱《追尋良治：中國與世界三千年》（三聯(lián)書店，2024）。追尋良治，也就是尋找一個好政府。國家與政府理論是一門大學問，從柏拉圖的《理想國》到曼瑟爾·奧爾森的《集體行動的邏輯》，經(jīng)典為數(shù)眾多。本書圍繞國家的形式、國家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權(quán)力的制約、權(quán)力的使用、權(quán)力的選拔、現(xiàn)代社會的誕生、西方的大分流，以及中國的變動等方面，對國家與政府理論的中心問題做了簡明扼要的論述。本書有兩個值得注意的特點：一是把理論與歷史相結(jié)合，從歷史現(xiàn)象中提煉國家與政府理論，又反過來用這一理論對歷史現(xiàn)象展開詮釋；二是寫法通俗而有趣，此書是在清華經(jīng)管學院的課程講義基礎(chǔ)上寫成的，用學生熟悉的經(jīng)濟理論來解釋國家與政府理論，這樣一來，學生聽課更為輕松，也更有興趣了。我為此書寫了一篇四千字的書評。

《追尋良治：中國與世界三千年》書影

王巍等的《溯源中華文明》（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23）。中華文明源遠流長，但如何從科學上探討中華文明的來龍去脈，并讓中國和世界公眾認識悠久的中華文明，仍需許多工作。“夏商周斷代工程”揭開了系統(tǒng)進行此類研究的序幕，參與其中的學者也是本書的作者。本書從中華文明認定標準與發(fā)展道路、聚落形態(tài)研究、古國傳說、一元多支一體、原始宗教和祭祀、文化和政治、分裂與統(tǒng)一，中華文明的特征等八個方面探討了早期中華文明的形成，對大眾而言是一種啟蒙。不過，本書由不同學者共同撰寫，風格、水平并不完全一致。

《溯源中華文明》書影

昝濤主編的《東西之間：北大“絲綢之路”十五講》（社科文獻出版社，2023）。本書作者較多，不同專題之間缺乏嚴密的關(guān)聯(lián)性。不過就其內(nèi)容而言，不少知識對我甚有啟發(fā)。印象深刻者有二。其一是李伯重教授對絲綢之路經(jīng)濟發(fā)展的分析，他從絲綢之路的交易成本過高這一點切入，得出結(jié)論：經(jīng)濟貿(mào)易交流其實意義不大，更重要的是宗教、文化等方面的交流。這一點對理解絲綢之路甚為重要。其二是烏茲別克專家法浩特·馬克蘇多夫“粟特地區(qū)考古新進展”一文中對粟特人形成、遷移和最后消亡的介紹。絲綢之路上從事貿(mào)易的主要是粟特人，我過去對此的了解并不多，讀完此文，基本弄清了歷史上粟特人的來龍去脈。

《東西之間：北大“絲綢之路”十五講》書影

沈蕓的《一個人和一群人》（文津出版社，2023）。沈蕓女士是夏衍先生的孫女。夏衍先生既是一位革命者，又是一位文化人，離了他，中國電影史就沒法講了。夏老既有回憶錄，傳記也出了不少。此書由不同文章組成，既寫到夏衍先生，也寫了與他相關(guān)的其他人物，許多細節(jié)對我們理解夏衍先生極有幫助。作者與祖父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有著極為親切的回憶，文字蘊含的深情讓人感動。

《一個人和一群人》書影

李零等的《了不起的世界文明：找尋世界十大考古遺跡》（三聯(lián)書店，2024）。原以為此書是介紹世界考古遺跡的，看了才知道，主要內(nèi)容是十位中國考古學家率領(lǐng)考古隊到世界文明遺跡進行考古發(fā)掘和研究。這些遺跡已有悠久的考古史，產(chǎn)生了許多重大發(fā)現(xiàn)，而我們的考古學家也做出了不同程度的貢獻，例如，在烏茲別克斯坦對大月氏的追蹤、在蒙古國對匈奴人的追蹤、在孟加拉對佛國的考察等?？脊攀且粋€永無終結(jié)的過程，中國學者加入其中，會為我們揭開更多內(nèi)幕、帶來更多驚喜，也會為世界考古做出更大貢獻。

《了不起的世界文明：找尋世界十大考古遺跡》書影

美國社會學家克里斯蒂娜·J.沃利的《無地可依》（三聯(lián)書店，2024）。作者以芝加哥東南部的鋼鐵行業(yè)衰落之后的狀況，講述了一個地區(qū)在主導行業(yè)衰落后，當?shù)孛癖娚顣l(fā)生哪些變化。在鋼鐵行業(yè)興旺之時，作者的家人可以通過勤奮工作從藍領(lǐng)變?yōu)榘最I(lǐng)，一旦鋼鐵行業(yè)衰落，此地的民眾又重新陷入苦難。作者依靠個人奮斗離開了家鄉(xiāng)，可是整個地區(qū)卻無可挽回地走向沒落。此書反映了美國社會的分裂，以及民眾的生活狀態(tài)——即使在鋼鐵行業(yè)興旺之時，他們也過得相當艱苦，不過那時還懷抱希望，而現(xiàn)在只剩下失望。這本書與《鋼的城：美國銹帶興衰史》和《尋路：穿越分裂的國度》同屬“美國三書”，我上個月都讀完了。

《無地可依》書影

美國學者桑迪·托蘭的《檸檬樹：一個阿拉伯人，一個猶太人和一個中東心底的故事》（三聯(lián)書店，2023）。此書出版，正當巴以沖突又起之時，雖是一種巧合，也足以勾起許多讀者的興趣。一所阿拉伯人建的房子，在1948年阿拉伯人逃離后，被一個猶太移民住了。等到1967年阿拉伯人回來之后，與猶太人開始了交往。他們對巴以沖突的看法不同，卻能友好相處。通過這兩個人的交往，作者為我們展現(xiàn)了一部巴以沖突的歷史：無論阿拉伯人還是猶太人都希望和平，而和平卻遙遙無期。此書寫得極好，我為它寫了一篇書評。

《檸檬樹：一個阿拉伯人，一個猶太人和一個中東心底的故事》書影

美國學者卡麗·萊恩的《一人公司：失業(yè)潮中的高科技工作者》（廣東人民出版社，2024）。經(jīng)濟衰退的大潮之下，高科技企業(yè)紛紛倒閉，高學歷工作者的出路在哪里？作者指出了一條新路，自己辦個“一人公司”。書中介紹了不少這類人失業(yè)后自謀出路的經(jīng)歷。高科技時代網(wǎng)絡為他們提供了自我就業(yè)的方便，而且這種就業(yè)形式還帶來了更多的自由，提供了更好的生活。個人奮斗，既是生存之基礎(chǔ)，也是快樂的源泉。

《一人公司：失業(yè)潮中的高科技工作者》書影

英國歷史學家布魯斯·M.S.坎貝爾的《大轉(zhuǎn)型：中世紀晚期的氣候、疾病、社會與現(xiàn)代世界的形成》（中信出版集團，2023）。中世紀晚期的歐洲經(jīng)歷了氣候惡化、瘟疫爆發(fā)、戰(zhàn)爭升級與白銀產(chǎn)量下降等自然與社會災難，而這些災難卻推動了歐洲社會轉(zhuǎn)型。東西方的大分流，此時便已悄然開始。這本著作嚴肅而有深度，引入氣候、瘟疫等因素，分析視角更為廣闊。劉新成教授主編的“全球史譯叢”已有十四種書出版，此書屬于其中之一。

《大轉(zhuǎn)型：中世紀晚期的氣候、疾病、社會與現(xiàn)代世界的形成》書影

英國歷史學家貝塔尼·休斯的《特洛伊的海倫：女神、公主與蕩婦》（九州出版社，2023）。無論海倫是真實的歷史人物還是一個神話傳說，其形象都已深入人心，成為不可或缺的經(jīng)典：《伊利亞特》與《奧德賽》都記載著美麗絕倫的海倫被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拐走，引發(fā)了斯巴達與特洛伊之間的十年戰(zhàn)爭。而在《特洛伊的海倫》中，作者討論了荷馬史詩中不同的海倫形象。這本大部頭雖然篇幅近五十萬字，但一點也不枯燥，只要讀了個開頭，就會放不下來。

《特洛伊的海倫：女神、公主與蕩婦》書影

英國作家詹姆斯·克拉布特里的《新鍍金時代》（南海出版公司，2024）。四十年前印度解除經(jīng)濟管制后，進入快速發(fā)展時期。這是一個最好的年代，又是一個最壞的年代：這一時期，世界級的億萬富豪迅速崛起，官商勾結(jié)、以權(quán)牟利成為常態(tài)，與此同時，民主政治逐漸金錢化，官員腐敗猖獗，社會兩極分化日益嚴重。這種歷史階段在十九世紀的美國也出現(xiàn)過，被稱為“鍍金時代”，耀眼的外表之下，是強盜大亨與貧民。印度的情況恰似當年美國的翻版，因此作者加了一個“新”字。這不免引人沉思：經(jīng)濟發(fā)展是否都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事實上，如果我們留心觀察，許多新興發(fā)展國家在不同程度上都存在這類問題。這本書寫得極好，讀來既有趣，也帶給我們不少思考。

《新鍍金時代》書影

美國歷史學家理查德·霍夫施塔特的《改革年代》（商務印書館，2023）。隨著美國從以農(nóng)業(yè)為主進入工業(yè)化的歷史進程，思想界也發(fā)生了激烈變動，本書聚焦1890年至1940年這一時間段美國思想界的變化，其間平民主義、進步主義等思潮與羅斯福新政共同改變了美國。我想，讀這本書時如果能結(jié)合威廉·曼徹斯特所著《光榮與夢想》，會更有意義。這套書上世紀八十年代走紅于中國，成為熱點話題，2015年中信出版集團又出了新版，仍然受到讀者的歡迎。

《改革年代》書影

我想在每月讀的書中給大家推薦五本，完全基于個人愛好排序，僅僅作為諸位讀書的參考。這個月推薦的是：《檸檬樹》《特洛伊的海倫》《追尋良治》《新鍍金時代》與《燕東園左鄰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