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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司令、外交家與沙俄遺老遺少

德國西部的約翰山,是世界上最好的雷司令酒莊。1816年,它被奧地利皇帝賜給奧地利著名外交家克萊門斯馮梅特涅(Klemens von Metternich)。

德國西部的約翰山,是世界上最好的雷司令酒莊。1816年,它被奧地利皇帝賜給奧地利著名外交家克萊門斯·馮·梅特涅(Klemens von Metternich)。二戰(zhàn)期間,他的曾孫保羅娶了沙俄流亡貴族為妻,在希特勒的號令下侵略蘇聯(lián)。1945年,德軍兵敗如山倒,保羅·馮·梅特涅(Paul von Metternich)攜瓦西里一家從德國東部逃往約翰山。不料,沙俄遺老遺少一路嬉游享樂,攜帶拿破侖時代的酒。這久負(fù)盛名的酒,正產(chǎn)自他家族的葡萄酒莊園……

一、傳世名酒

約翰尼斯伯格(Johannisberger),又稱約翰山,是位于德國西部萊茵高(Rheingau)地區(qū)一座城堡建筑群、一座古法釀酒廠和山上的葡萄園。

這里是世界上緯度最高的葡萄產(chǎn)地。相傳,查理曼大帝在萊茵河對岸的夏宮觀察到,這里山坡上的積雪最早融化,于是命人種植葡萄。772 年,這片土地被捐贈給修道院。983年,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奧托二世將包括約翰山萊茵高西部的主權(quán)授予美因茨主教。此后,約翰山一直在天主教會的管轄下。[1]約翰山地理位置特殊,北緯50度線和萊茵河都從這里穿過,氣候適合種植雷司令——它起源于萊茵河谷里的野生葡萄藤,是世界三大釀酒白葡萄之一,與霞多麗和白蘇維翁齊名。約翰山是世界上最負(fù)盛名的酒莊之一,日后成為歐洲政壇反復(fù)爭奪的棋子。

約翰山城堡與葡萄園


拿破侖攻占萊茵河沿岸后,1803年通過世俗化決議,剝奪了教會對約翰山的主權(quán),1807年又把它賜給自己麾下的弗朗索瓦·克勒曼元帥(Fran?ois Kellermann)。1811年,哈雷彗星在闊別76年后再次到訪地球,不知出于巧合還是氣候擾動,這一年成為葡萄酒界著名的“彗星年份”,約翰山釀出了風(fēng)味絕妙的葡萄酒。1814年,約翰山被反法同盟沒收,1815年劃歸奧地利管轄。[2]

在1815-1816年的維也納會議上,外交家克萊門斯·馮·梅特涅(Klemens von Metternich),巧妙地利用列強之間的利益和矛盾,以勢力均衡原則打造了“神圣同盟”,維護了奧地利最后的尊嚴(yán)和體面。1816年,奧地利皇帝將位于萊茵高地區(qū)的約翰尼斯伯格宮(Schloss Johannisberg)和周邊的國有農(nóng)田作為酬謝贈予馮·梅特涅。[3]

此后,馮·梅特涅長期執(zhí)掌奧地利朝政,擔(dān)任國務(wù)首相。他在1820年流露出了身處交替時代的矛盾心理:“要是早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可能享受這個時代,要是晚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可能致力于重建她;如今我卻要挨日如年地去支撐這座腐朽的宮殿。我真是應(yīng)該出生在1900年,好來擁抱20世紀(jì)。”在1848年歐洲革命期間,他作為“舊秩序的衛(wèi)道士”成為眾矢之的,黯然下野。[4]

憑借高超的外交技巧,梅特涅成功地為舊制度續(xù)命,卻預(yù)感到它的必然滅亡。而他意想不到的是,唯一的曾孫——保羅·馮·梅特涅-溫納堡(Paul von Metternich-Winneburg)(1917-1992)雖然生在20世紀(jì),卻沒有繼承先祖的政治智慧,反而被陰謀家玩弄于股掌之中,讓德意志被沙俄的幽靈拖進地獄,做了陪葬。

二、災(zāi)難與背叛

沙皇俄國滅亡后,遺老遺少逃往西方。一批沙俄貴族不甘失敗,試圖反攻蘇聯(lián),復(fù)辟舊制。末代沙皇的堂弟基里爾·羅曼諾夫(Кирилл Романов)大公曾自封“流亡沙皇”,1922年成為納粹黨的原始股東。他在1938年死亡后,他兒子弗拉基米爾自作主張地號召白俄僑民反攻蘇聯(lián),惹怒了納粹高層,隨即失勢。[5]沙俄前高官伊拉利昂·瓦西里奇科夫(Илларион Васильчиков)大公一家乘勢而上。1940年1月,在納粹高層的安排下,塔蒂阿娜·瓦西里奇科娃(Татьяна Васильчикова)與妹妹瑪麗先后進入外交部工作,流連于各種舞會,討好政要。6月,瓦西里奇科夫大公又來到柏林,面見軸心國一眾高層,成為納粹德國炙手可熱的“紅人”。

塔蒂阿娜·瓦西里奇科娃,納粹德國的交際花


此時的保羅·馮·梅特涅,雖然身為梅特涅家族第六代繼承人,但父親早在1930年就去世,在政壇無人扶持,只是德軍里的一名普通士兵。保羅出生于1917年,比塔蒂阿娜小兩歲。塔蒂阿娜在回憶錄《五個護照在一個動蕩不安的歐洲》(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里這樣描述對保羅的第一印象:“我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個小男生的形象,然后失去了所有興趣”[6],后來卻發(fā)現(xiàn)了他的特殊政治價值:“(保羅)和他的騎兵團駐扎一起。……在兩年前的西班牙內(nèi)戰(zhàn)中,他自愿站在弗朗哥那邊,與他的堂兄弟姐妹和朋友們一起打敗了左翼政權(quán)。這段經(jīng)歷無疑使他成熟,遠(yuǎn)遠(yuǎn)超過23歲的年齡?!盵7]塔蒂阿娜主動接近保羅,因為他母親是西班牙貴族伊莎貝爾·德席爾瓦·卡瓦哈爾(Isabel de Silva y Carvajal),舅舅是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的管家,而他是西班牙國王的教子。[8]

保羅與塔蒂阿娜交往也有利可圖——從一個普通的士兵一躍成為納粹德國最高統(tǒng)帥部(Oberkommando der Wehrmacht)(OKW)的軍官。瑪麗在日記改編的《柏林記憶》里寫道:“11月6日,保羅·梅特涅在城里待了六天,塔蒂阿娜幾乎天天跟他出去。……11月27日……塔蒂阿娜每天晚上跟保羅出去,半夜他通常還會打電話來,兩人嘰里呱啦講個不停。……12月2日,大家開始對保羅·梅特涅和塔蒂阿娜閑言閑語?!?月24日,保羅·梅特涅被調(diào)回柏林,將進入國防軍最高統(tǒng)帥部工作……聽說愈來愈多的部隊陸續(xù)集中到俄國邊境,我們認(rèn)識的男士幾乎全從西邊被調(diào)往東邊,這只代表一件事!”在德國入侵蘇聯(lián)前夕,保羅與塔蒂阿娜訂婚。瑪麗在《柏林記憶》里寫道:“6月9日,星期一,保羅·梅特涅和塔蒂阿娜終于決定正式對外宣布訂婚,不過不會有任何人感到驚訝。父親希望保羅正式拜訪他,請求他的準(zhǔn)許。我們嘲笑保羅,叫他那天別忘了戴白手套來?!盵9]

納粹德國希望用這樁婚姻把西班牙,奧地利和俄國串聯(lián)起來,為征服蘇聯(lián)的事業(yè)服務(wù)。1941年6月24日,納粹德國建立藍(lán)色師團(Blaue Division),正式名稱是德軍步兵第250師。這支部隊從弗朗哥治下的西班牙招募志愿者為德國作戰(zhàn),先后征召45482名西班牙軍人在東線服役。[10]德米特里·沙霍夫斯科伊(Дмитрий Шаховской)(在《柏林記憶》里被稱為“夏可夫斯克”)曾擔(dān)任弗朗哥麾下俄羅斯志愿軍的隨軍神父,后成為東正教德國教區(qū)大主教,在1941年9月6日為這對新人主婚。西班牙大使館也為“聯(lián)姻”調(diào)來了所有汽車。塔蒂阿娜寫道:“許多客人是直接從東線趕來的,而且很快就要返回戰(zhàn)場 ……第二天早上我們到維也納度蜜月,這里剛剛遭受了嚴(yán)重的轟炸?!泵墼侣眯薪Y(jié)束后,保羅·馮·梅特涅就被調(diào)往東線,擔(dān)任藍(lán)色師團的聯(lián)絡(luò)官,而塔蒂阿娜開始管理馮·梅特涅家族的莊園。[11]

成為約翰山莊園的女主人后,塔蒂阿娜饒有興致地寫道:“銀色的河流沿著萊茵河谷蜿蜒流動,兩岸是低矮的山丘,長滿了盛開的果樹,似乎像大地的云朵一樣融入了春天的天空。我們在露臺上吃早餐,感覺就像是十九世紀(jì)的一部分……午餐前,我們坐在帶有異國情調(diào)的高扇背藤椅上,品嘗美味的葡萄酒……國務(wù)首相對惹人喜愛的十八世紀(jì)和帝政早期家具的品位,在這座房子里仍然完好地保存著?!盵12]

塔蒂阿娜在約翰山城堡前


在二戰(zhàn)期間,約翰山城堡在轟炸中被毀,藍(lán)色師團也在東線戰(zhàn)場損失慘重,共有4954人陣亡、8700人受傷。1943年10月,弗朗哥下令召回藍(lán)色師團,此時保羅病倒在里加的醫(yī)院里:“醫(yī)生發(fā)現(xiàn)保羅的肺部有一個大膿腫,但認(rèn)為他太虛弱,無法進行手術(shù)……他被獨自留在一個小房間里等死。與此同時,正在全面撤退的西班牙師的軍官們聽說保羅在里加時,一位軍官來看望……拿起隨身攜帶的西班牙干邑白蘭地,倒了滿滿一杯,用一只手臂托起保羅,喂他喝酒……喝完干邑白蘭地后,保羅開始窒息,然后咳嗽,把整個膿腫吐了出來——裝滿了一杯。他的體溫從連續(xù)幾天的40多度降至36度以下。醫(yī)生們圍在他的床邊,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醫(yī)學(xué)奇跡……慢慢地開始恢復(fù)健康?!盵13]

雖然保羅大難不死,但德軍在前線大勢已去。海因里?!は膹?維特根斯坦(Heinrich Sayn-Wittgenstein)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同樣出生在1917年,曾在瑞士達(dá)沃斯(Davos)的勒羅西(Le Rosey)寄宿學(xué)校里一起就讀,后來又一起在德軍的騎兵部隊服役。保羅曾向塔蒂阿娜講述騎兵團里的趣事:“我們坐在綠色的涼亭里,許多燈籠在樹葉間搖曳。然后,保羅會打開話匣子:可惡的勤務(wù)、難纏的軍士長、系統(tǒng)性的不容置疑的服從,最后變成了搞笑的軼事。維特根斯坦三兄弟曾為該團增光添彩。他們機智、獨立……對軍士長的指令無動于衷?!盵14]后來,保羅帶領(lǐng)藍(lán)色師團前往北方戰(zhàn)場,一心想建功立業(yè),卻是個不成功的士兵。夏彥調(diào)入空軍部隊,成為傳奇的王牌飛行員,卻在1944年1月保護柏林不被轟炸而陣亡。

當(dāng)保羅沉浸在失去摯友的悲痛里時,這些曾煽動戰(zhàn)爭的沙俄遺老遺少卻見風(fēng)使舵,為自己的政治前途鋪路。1944年7月20日,瓦西里大公的干女婿施陶芬伯格攜帶炸彈前往“狼穴”指揮部,企圖炸死希特勒等一眾高官。大病初愈的保羅默許了此次行動,但心情十分沉重。瑪麗渾然不覺地在日記中寫道:“7月31日,這次玩笑又開過火了……老遠(yuǎn)從旅館前廳的另一頭大叫道:‘你也是密謀者之一嗎,保羅?怎么一張苦瓜臉?’”[15]

三、終結(jié)與重建

1945年,納粹德國迎來了末日。這在發(fā)動不義之戰(zhàn)時就已經(jīng)注定了,只是很多人當(dāng)初不曾知覺?,旣悓懙溃骸?月18日,保羅終于被踢出軍隊……回柯尼希斯瓦特(K?nigswart)……敵軍已經(jīng)逼近柏林城郊了?!盵16]

柯尼希斯瓦特是馮·梅特涅家族的另一個城堡,位于蘇臺德境內(nèi)。5月它就成為老對頭蘇聯(lián)的占領(lǐng)區(qū)。保羅在這里沒待多久,就帶著瓦西里大公一家倉皇出逃?;闹嚨氖?,瓦西里一家不僅為了保命而打起法國國旗,而且在逃難路上飲酒作樂。塔蒂阿娜寫道:“車上方懸掛了一面法國國旗:紅、白、藍(lán)三色,用破布粗略地拼湊在一起。一切準(zhǔn)備就緒?!覀兡_下藏著一個水桶,里面裝著最后幾瓶拿破侖時代的酒……媽媽(瓦西里大公夫人)的白皙膚色經(jīng)不起陽光,所以在野外她就用梅子色的雨傘來遮陽?,F(xiàn)在,我們看起來像是一次家庭野餐?!?/p>

穿著迷彩服的士兵用短管步槍指著我們,用蹩腳的德語問道:

‘什么人?’

‘都是法國人!’

士兵狐疑地指著保羅……

‘法國人’,大家焦急地重復(fù)道。

‘法國萬歲!’其中一名士兵放下槍喊道。”

一路上,保羅心事重重,塔蒂阿娜卻認(rèn)為是杞人憂天:“對保羅來說,一切都會更糟,盡管恐懼的因素對他來說不復(fù)存在了。我知道,他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提到柯尼希斯瓦特了?!盵17]

馬車上的一行人,保羅(右二)滿面愁容


二戰(zhàn)結(jié)束后,不僅蘇臺德區(qū)被還給捷克,德國的東部領(lǐng)土——普魯士、西里西亞、波拉美尼亞和勃蘭登堡也被割走。這些地區(qū)的德意志人被驅(qū)逐,而斯拉夫人(捷克、波蘭和俄羅斯)被遷入實邊。在相當(dāng)于意大利一樣大的土地上,共有約1200萬人口被強制遷移。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有組織遷移。[18]在逃難路上,保羅和瓦西里一家見到了許多德意志難民,后者饑寒交迫,流離失所,還遭受了占領(lǐng)軍的暴力。保羅內(nèi)心充滿了悔恨和自責(zé)——聽信小人的謊言,投效納粹,試圖征服蘇聯(lián),卻為自己的家園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與此同時,他的妻子一家卻在飲酒作樂——1811年的“彗星”葡萄酒是傳世佳釀,保存在他家族酒窖里。當(dāng)他在前線作戰(zhàn)時,瓦西里一家卻在莊園中舉辦宴會,用它們來招待其他沙俄遺老遺少。就連逃亡路上,他們臨走前都不忘帶上最后幾瓶,用來“野餐”。[19]

回到德國西部后,保羅修復(fù)了被戰(zhàn)爭摧毀的約翰山老宅,又利用葡萄園重新釀酒。他自己擔(dān)任釀酒師,發(fā)明了“梅特涅王子起泡酒”(Fürst von Metternich Sekt),獲利頗豐。據(jù)說塔蒂阿娜也參與了起泡酒的調(diào)制。但后來發(fā)生的事表明,這對夫妻只能共患難,而不能共富貴。

早在外交家克萊門特的時代,馮·梅特涅家族就以“慈善家”而著稱。后來,保羅更是以慷慨而聞名,擔(dān)任多個慈善組織的代表。他長期待在西班牙,沒有和塔蒂阿娜留下合法后代。梅特涅家族的男性傳承,就此斷絕。[20]而塔蒂阿娜雖然與保羅分居多年,卻頭頂“梅特涅夫人”的頭銜活躍在各種慈善組織里,為政治投機做鋪墊。在回憶錄的結(jié)尾,塔蒂阿娜不僅贊揚美軍占領(lǐng)軍,還又做起了沙俄復(fù)國夢。[21]1992年7月,她還出版了一本《俄羅斯通往自由的荊棘之路》(Was wird aus Ru?land? Der dornige Weg in die Demokratie),大談蘇聯(lián)解體前后的政治。她的弟弟喬治更是活躍于莫斯科街頭政治,還參與了“流亡沙皇”頭銜的爭奪戰(zhàn)。[22]

1992年9月保羅·馮·梅特涅去世,塔蒂阿娜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大部分財產(chǎn)留給了一位情婦,還把約翰山的葡萄園連同品牌轉(zhuǎn)交給了德國公司漢凱·塞克特凱勒雷(Henkell & Co. Sektkellerei ab.)。后來,塔蒂阿娜經(jīng)濟困難,不得不把約翰尼斯堡城堡的產(chǎn)權(quán)也賣掉,但被允許居住在那里,直到2006年去世。[23]

馮·梅特涅家族,隨忠誠開始,因謊言結(jié)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多年,約翰山的葡萄園還是回到德國人手中,這也許是保羅·馮梅特涅最后的歉疚和補償。


注釋:

[1]W. D. von Horn, Wilhelm Oertel: Der Rhein. Geschichte und Sagen seiner Abteien, Burgen, Kl?ster und St?dte. Julius Riedner; Sch?fer & Coradi, Wiesbaden; Philadelphia 1875, S. 119

[2]Dagmar S?der: Rheingau-Taunus Kreis I.1 Altkreis Rheingau. Hrsg.: Landesamt für Denkmalpflege Hessen, Theiss-Verlag, Darmstadt 2014.

[3][德]沃爾弗拉姆·希曼著,楊惠群譯,《梅特涅:帝國與世界》,社會科學(xué)文獻(xiàn)出版社,2019年,第66頁。

[4][德]沃爾弗拉姆·希曼著,楊惠群譯,《梅特涅:帝國與世界》,社會科學(xué)文獻(xiàn)出版社,2019年,第68頁。

[5]Цурганов, Ю. С., Белоэмигранты и Вторая мировая война. Попытка реванша. 1939–1945, М.: Центрполиграф, 2010,С. 64.

[6]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 54.

[7]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 117.

[8]Burke's Royal Families of the World, Volumen 1, p. 552. A?o 1977.

[9][俄]瑪麗·瓦西里奇科娃著,唐嘉慧譯,《柏林記憶1940-1945》,上海人民出版社,第59-61頁,87頁,89頁。

[10]Carlos Caballero Jurado, Ramiro Bujeiro. Blue Division Soldier 1941-45: Spanish Volunteer on the Eastern Front. Osprey Publishing, 2009,34.

[11]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 142-144.

[12]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 147-148.

[13]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 196.

[14]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 145.

[15][俄]瑪麗·瓦西里奇科娃著,唐嘉慧譯,《柏林記憶1940-1945》,上海人民出版社,第297頁。

[16][俄]瑪麗·瓦西里奇科娃著,唐嘉慧譯,《柏林記憶1940-1945》,上海人民出版社,第373~374頁

[17]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245~249.

[18][美]邁克爾·多布斯著,董旻杰、王小偉譯,《1945年的六個月:從盟友到對抗》,社會科學(xué)文獻(xiàn)出版社,2021年,第78頁。

[19]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245~249.

[20]Paul Alfons Fürst von Metternich-Winneburg. In: Der Spiegel. Nr. 40, 1992.

[21]Metternich, Tatjana,Five passports in a shifting Europe,London:Heinemann,1976,p.285.

[22]Tatiana Metternich-Wassiltchikow,Was wird aus Ru?land? Der dornige Weg in die Demokratie,Berlin:Ullstein Sachbuch,1992.

[23]https://www.telegraph.co.uk/news/obituaries/1526683/Princess-Tatiana-von-Metternic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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