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達·蓋格(Wanda Hazel Gág,1893 - 1946),美國藝術(shù)家、作家、翻譯家和插畫家。 她最出名的作品是兒童讀物《100萬只貓》的寫作和插畫,也是目前仍在印刷的美國最古老的圖畫書之一。
近日,美國惠特尼藝術(shù)博物館舉辦了展覽“婉達·蓋格的世界 ”,以18幅版畫作品和兩本書籍作為切入口,向觀眾講述以兒童讀物聞名的插畫家婉達·蓋格是如何將強烈的感知力融入到版畫中的。
如果你不想觀看太多惠特尼雙年展中的政治性,那么在惠特尼藝術(shù)博物館的永久藏品中,有一個趣味性的展覽可以令你大開眼界。展覽“婉達·蓋格的世界 ”呈現(xiàn)了20件作品,包括18幅版畫作品和兩本放在玻璃下的書籍。雖然這或許算不上是一個“世界”,而是一個“世界”的窗口,但完全值得觀賞。展覽呈現(xiàn)了一位對版畫、感知都過度敏感的藝術(shù)家——婉達·蓋格(Wanda Gág)。也許在這一百年里,我們并沒有完全了解她。
婉達·蓋格
婉達·蓋格出生于美國明尼蘇達州的波希米亞移民家庭,1917年,24歲的她來到紐約,先是從事時裝插圖創(chuàng)作,之后從事兒童圖書創(chuàng)作。她實現(xiàn)了她的藝術(shù)家父親臨終前的遺言:“父親開始的事情,婉達需要完成?!敝钡?946年去世前,婉達·蓋格一直在創(chuàng)作和繪制兒童圖書,包括她翻譯并繪制的《格林童話》的插圖,以及《100萬只貓》。其中,《100萬只貓》是她自己創(chuàng)作的散文民謠,講述了一對老年夫婦在尋找貓咪做伴時的意外收獲。
婉達·蓋格《100萬只貓》,因其精細的插圖而被視為兒童文學(xué)的經(jīng)典之作
《100萬只貓》插圖
如今,《100萬只貓》已被視為兒童文學(xué)的經(jīng)典之作,尤其是其細膩的插圖,尤其是在山坡上奔跑的野生虎斑貓,點綴了故事的喜劇色彩。在惠特尼藝術(shù)博物館的展廳里,就呈現(xiàn)了其中的一幅。此外,隨著這本書進入公共領(lǐng)域后,博物館的羅克珊·史密斯(Roxanne Smith)和斯科特·哈欽森(Scout Hutchinson)將目光投向了婉達·蓋格更鮮為人知的版畫作品。
婉達·蓋格版畫作品《梅西的樓梯(Macy’s Stairway)》,1941年
在石版畫中,石灰石板是經(jīng)過處理的,無論你在上面畫什么,它都能保持墨跡,這也意味著保證了極佳的細節(jié)和逼真度。作品《梅西的樓梯(Macy’s Stairway)》(1941 年)描繪的是公寓走廊場景。從樓梯的上層,我們可以數(shù)出掛在墻上的消防水帶的 11 個褶皺,支撐扶手的欄桿有 9 個,立管閥門有 6 個輻條……在這里,它希望被人閱讀。不過,在這幅作品中,你會感覺到一些平衡失調(diào)。窗臺和柵欄靠在樓梯上,仿佛是你正從樓梯上滾下來。墻壁像帳篷一樣凹陷下去。
而在作品《壁爐(Fireplace)》(1930)中,描繪的是兒童視角的客廳,地板向上傾斜,壁爐似乎在不安地蠕動。這是婉達涂抹痕跡的方式。近看,她筆下的家庭生活依然令人不寒而栗,因為她用密密麻麻的線條勾勒出了不同物件的每一個面,讓人聯(lián)想起哺乳動物皮毛上的層層皮毛。
婉達·蓋格,《壁爐(Fireplace)》,1930年
婉達·蓋格,《燈火(Lamplight)》,1929年
這種煞費苦心的方法賦予了陰影部分一種近乎活生生的存在感。陰影是婉達用來勾勒形體的一種元素,比線條運用得更多。例如,描繪夜晚的餐桌場景的作品《燈火(Lamplight)》(1929 年)被涂上了厚厚的暗色,但只有桌上油燈的背光燈罩變成了黑色。其余部分都是灰白相間。在門框和墻裙上,椅子的影子在交錯的閃爍痕跡中拱起,仿佛是婉達將廚房一角的氣壓調(diào)高了。
作為版畫家,這位兒童插圖領(lǐng)域內(nèi)的女王似乎更適合20世紀30年代的精密主義畫家,如查爾斯·希勒(Charles Sheeler)和查爾斯·德穆特(Charles Demuth),兩人都以一種調(diào)侃立體主義的態(tài)度描繪美國的建筑。事實上,婉達·蓋格是在喬治·C·米勒(George C. Miller)的指導(dǎo)下準備她的作品的。喬治·C·米勒曾為希勒、托馬斯·哈特·本頓(Thomas Hart Benton)等人印刷作品。本頓筆下彎曲的浮雕可能最接近我們在婉達身上發(fā)現(xiàn)的萬物有靈論,尤其是她的《花園里的春天(Spring in the Garden)》(1927)等描繪俯沖式的風(fēng)景畫里看出端倪。而這些作品也在此次展出之列。
婉達·蓋格《花園里的春天(Spring in the Garden)》,1927年
但婉達的作品更加沉郁。她描繪的雖然是日常生活,但其繪畫主題卻給人一種暗中觀察的感覺,甚至有時候是接近于想象的。在1944年創(chuàng)作的一幅繡線菊靜物畫中,她用刀尖將葉子和周圍房間的木質(zhì)部紋理融為一體。有時,她直接將蠟筆涂抹在粗糙的砂紙紋理上。例如,作品《直立的風(fēng)景(Upright Landscape)》(1926年)中,山丘和天空從砂礫中浮現(xiàn)出來。這一作品也用于婉達回顧展但預(yù)告片。
婉達·蓋格,《直立的風(fēng)景(Upright Landscape)》,1926年
展覽負責(zé)人并沒有使用傳記中的文字,而是引用了婉達·蓋格的著作。1940年,婉達在一本名為《成長的煩惱》的早期作品集中發(fā)表了其日記的開頭部分。如今,其余的手稿則保存在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這些日記摘錄表明,她與感知之間的形而上學(xué)的關(guān)系鼓勵她創(chuàng)造出美妙的氛圍。1929年,婉達寫道:“對我來說,宇宙中沒有空無一物的地方。如果說大自然厭惡真空,那么我也一樣。我和大自然一樣渴望用某種東西來填補真空。如果沒有別的東西,至少也要有自己的微小節(jié)奏?!?/p>
婉達·蓋格,《Winter Twilight》, 1927
繼今年春天現(xiàn)代藝術(shù)博物館展出凱綏·珂勒惠支(K?the Kollwitz)悲痛欲絕的石版畫和在洛杉磯藝術(shù)博物館展出的威利·杰克(Willy Jaeckel)的石版畫之后,惠特尼展覽“婉達·蓋格的世界”呈現(xiàn)了版畫這種大眾媒介處于鼎盛時期,藝術(shù)家們可以從石板上汲取多少感情。當然,其他博物館或許也藏有出色的版畫作品。
展覽現(xiàn)場
婉達·蓋格繪本《The ABC Bunny》,1933年
當觀者在前往惠特尼博物館電梯的途中經(jīng)過一幅1952年的超現(xiàn)實主義透視畫時,可以回想一下這幅畫的作者約瑟夫·康奈爾(Joseph Cornell)曾經(jīng)為了孩子們的利益而把他的箱子裝得特別低。約翰·拉斯金(John Ruskin)在為婉達配圖版本《格林童話》所作的序言中,描述了“兒童在公眾場合的威嚴獨立”。實際上,婉達的版畫適合每一個人。你不只是看它們,你需要觀看它們。
“婉達·蓋格的世界”將展至12月。
(本文編譯自《紐約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