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版）
2025年3月29日，《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版）研討會在北京大學召開，北京大學副校長王博，北京大學教授、全國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原主任安平秋，中宣部出版局古籍處處長、二級巡視員章隆江，全國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秘書長盧偉等領導出席了會議。會議由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副會長、首都師范大學歷史學院院長劉屹主持，北京大學副校長王博，中宣部出版局古籍處處長、二級巡視員章隆江致辭，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會長、北京大學博雅講席教授、《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版）主編榮新江介紹項目編纂工作，上海古籍出版社社長呂健介紹項目編輯出版情況。隨后，首都師范大學教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名譽會長郝春文，敦煌研究院副院長、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副會長張元林，中華書局編審、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原副會長及秘書長柴劍虹，故宮博物院研究館員王素，中華書局原執(zhí)行董事、山東大學文學院教授徐俊，中山大學社會學與人類學學院教授姚崇新，北京師范大學歷史學院教授雷聞，浙江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教授余欣，首都師范大學教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秘書長游自勇，中國國家圖書館古籍館副館長、研究館員劉波等分別作交流發(fā)言，北京大學教授、全國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原主任安平秋做總結發(fā)言，北京大學中國古代史研究中心副主任史睿作閉幕講話。參與《法藏》編纂的師生出席會議。與會專家學者就《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版）的出版創(chuàng)新及重要價值等話題，深入總結法藏敦煌文獻的新整理成果，探討未來敦煌文獻及中華傳統(tǒng)文化與典籍研究與出版的發(fā)展新方向。
北京大學副校長王博在致辭中指出，以往對于法藏敦煌文獻的研究利用，大多依據(jù)的是縮微膠卷或黑白圖版，圖版模糊且缺少色彩的信息，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文本質(zhì)量和研究的結論。本次出版在法藏敦煌文獻的整理和刊布方面具有里程碑的意義。高度還原本來的面貌，匯集最新研究成果，全新修訂文獻定名。是數(shù)十年前敦煌文獻整理影印出版后，再一次實現(xiàn)了珍貴海外文獻的出版回歸。本書的出版深入挖掘了法藏敦煌文獻的文獻價值、歷史文化價值、藝術價值，以高水平出版回應學界的期待，在印證古代絲綢之路，闡明中華文化在西域邊疆地區(qū)的傳播方面，也具有重要現(xiàn)實意義。首都師范大學教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名譽會長郝春文在發(fā)言中談到，高清彩色出版以圖版文字清晰度為核心，可以按需放大。這套書的清晰度高于IDP，極大地提升了出版價值。當前敦煌文書的定名取得了很大進步，但難以一蹴而就，應吸收現(xiàn)有成果，同時允許存在待研究問題。東方學在文獻整理等方面需確定標準，文書定名和用字都需統(tǒng)一規(guī)范表達形式，希望今后能整理制定敦煌文獻的標準 。北京大學教授、全國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原主任安平秋在發(fā)言中說，敦煌文獻整理是系統(tǒng)性工程，在保護、整理、研究、出版方面都有責任。他建議要做敦煌文獻整理的大事記，成果展示不限于出版物，還有建國以來培養(yǎng)的敦煌研究方面的人才。他同時表示，榮新江教授帶領的團隊多年的學術積累，和上海古籍出版社多年敦煌文獻出版經(jīng)驗的結合，才有了今天輝煌的成績。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版）是國家 “十四五”出版規(guī)劃項目、2021-2035年國家古籍工作規(guī)劃重點出版項目、國家古籍整理出版專項經(jīng)費資助項目。該書是由中宣部牽頭實施的“敦煌文獻系統(tǒng)性保護整理出版工程”的重要階段性成果，列入“敦煌文獻全集”，項目自2022年啟動，經(jīng)過三年多的努力，目前已出版其中1-110冊?！斗▏鴩覉D書館藏敦煌文獻》已出版的新成果，激發(fā)了學界對于敦煌文獻的研究新思考，引發(fā)了社會各界對“敦煌文獻全集”為代表的中華典籍整理的關注，彰顯了敦煌學研究和敦煌出版在中華優(yōu)秀文化傳承和學術傳播方面的重要作用和貢獻。
一、“敦煌文獻系統(tǒng)性保護整理出版工程”重要階段性成果
《敦煌文獻全集》作為敦煌文獻系統(tǒng)性保護整理出版工程的重點項目，旨在以高清全彩方式高水平集成刊布、高質(zhì)量系統(tǒng)整理散藏世界各地的敦煌文獻?！斗▏鴩覉D書館藏敦煌文獻》作為《敦煌文獻全集》叢書的首種，是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的高清彩色圖錄。
全書整理刊布了伯希和1908年在中國敦煌莫高窟所獲、目前藏于法圖的伯希和漢文文庫（Pelliot chinois）2001至6040號的全部文獻圖版及全新定名，以大型全彩高清形式全面影印整理出版，高度還原原卷面貌。所收范圍包括伯希和在敦煌藏經(jīng)洞所獲全部漢文文獻，以及原列入漢文文庫的粟特語、于闐語、藏語和回鶻語等多種民族語言文獻。法藏敦煌文獻內(nèi)容豐富，如同中國古代文獻的博物館，既包括四部典籍和佛典、道書等宗教文獻，也包括大量社會經(jīng)濟文書，更有書法珍品和絹紙繪畫。這一重要文獻庫保留了許多古代典籍的早期和古佚版本，體現(xiàn)了豐富的中國古代政治經(jīng)濟生活，并形象展現(xiàn)了古代寫本的變遷史。
本書由北京大學教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會長榮新江先生主持編纂，在廣泛吸收學術界最新成果的基礎上對文獻給予全新研究定名，以期全面揭示4至11世紀敦煌文獻的真實面貌。項目從2022年開始啟動，從2023年7月開始出版，目前已出版110冊，整書規(guī)模160冊，刊布文獻編號近4000號，圖版約40000幅，定名文獻6000余種。
二、精華薈萃：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的多元價值
20世紀初敦煌藏經(jīng)洞發(fā)現(xiàn)之后即開啟了其流散世界的命運，最終形成了敦煌文獻世界四大收藏主體機構，即英國國家圖書館、法國國家圖書館、中國國家圖書館和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伯希和雖不是第一個進入藏經(jīng)洞，所獲數(shù)量也并非最多，但其所得卻被公認是藏經(jīng)洞文物的精華。1908年2月，伯希和來到敦煌莫高窟，進入藏經(jīng)洞進行翻檢。憑借豐富的漢學知識，以及熟悉多種語言的天才優(yōu)勢，加上精力過人，他以每天一千卷的速度，對藏經(jīng)洞所剩全部寫本、繪畫都翻檢了一遍。他給自己定立了三個選擇標準，即佛教大藏經(jīng)未收的藏外佛典、帶有紀年的寫本、非漢語的文書，其中還包括最大限量的非佛教的四部典籍、公私文書、景教和摩尼教文獻、早期拓本和印本，以及各種質(zhì)地的繪畫品。從綜合學術價值而言，伯希和所得的法藏文獻雖數(shù)量最少，但價值卻排名第一。
法藏敦煌文獻年代上起魏晉，下訖宋元，內(nèi)容包括宗教典籍、四部佚書、公私文書、絹紙繪畫等，蔚為大觀。尤其法藏中非宗教文獻占比高，《沙州都督府圖經(jīng)》等圖經(jīng)、寺廟賬歷、占卜文書、法律文書等罕見文獻，反映了社會經(jīng)濟生活的面貌，補充了史料之不足。文書豐富的語言種類，印證了多彩的絲綢之路。多語種文獻也是法藏的一大特色，大量非漢語的文書，包括粟特語、于闐語、藏文、回鶻語、梵文、希伯來文等，語言種類非常豐富。
法藏敦煌文獻中包括許多佛教、儒家等典籍的早期抄本或古佚寫本，特別是一些6世紀的早期典籍，包括儒家經(jīng)典《論語》《尚書》《爾雅》及韻書、藏外佛經(jīng)、道教文獻《老子化胡經(jīng)》，《貞元十道錄》等地理文獻、寺廟賬歷、占卜文書、法律文書等等，部分寫本帶有紀年，對于傳世文獻具有重要補充和校勘價值。
法藏敦煌文獻中收有唐代以來諸多書法珍品，著名者如唐太宗《溫泉銘》拓本、柳公權書《金剛經(jīng)》唐拓本、王羲之《旃罽胡桃帖》、龍朔二年尉遲寶琳捐寫經(jīng)等。繪畫精品種類繁多，包括各類白畫、經(jīng)變圖卷、佛像、木牌畫、絹本畫等，體現(xiàn)了極高的藝術價值。
法藏敦煌文獻中保存有大量完整寫卷，是不可多得的文物珍品。其中還包括各類金銀泥色紙寫經(jīng)、卷軸、蝴蝶裝、包背裝等多種書籍裝裱形式，可謂古代書籍的博物館。
三、第一種全彩高清出版回歸的海外藏大宗敦煌文獻
20世紀八九十年代是中國敦煌文獻整理與出版的重要轉(zhuǎn)折期，這一時期以黑白影印的形式出版公布了大批敦煌文獻，其中上海古籍出版社以開拓性的學術眼光，啟動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敦煌吐魯番文獻集成”項目，先后出版了《俄藏敦煌文獻》（17冊）、《俄藏敦煌藝術品》（6冊）、《法藏敦煌西域文獻》（34冊）等大型敦煌文獻圖錄，開創(chuàng)性地開啟了海外文獻的出版回歸，打破了海外對于敦煌文獻的壟斷，為敦煌學研究提供了第一手資料?！斗▏鴩覉D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版）是上海古籍出版社原黑白版《法藏敦煌西域文獻》的升級迭代版，是目前海外大宗敦煌文獻首次實現(xiàn)全彩高清出版，其圖版精度較之黑白版提升10倍以上，完整呈現(xiàn)了文獻的物質(zhì)形態(tài)與細節(jié)特征，建立了新的文獻出版標準與規(guī)范，這一出版歷程生動展現(xiàn)了中國敦煌學界從“黑白影印”到“全彩高清”的技術跨越、從“局限刊布”到“立體呈現(xiàn)”的理念革新、從“點式研究”到“學術主導”的地位提升。全彩版的問世不僅是對黑白版的升級迭代，更是中國學者掌握敦煌學研究話語權的重要標志，為21世紀敦煌學研究開辟了全新的學術視野與方法路徑。
四、展示敦煌學最新研究成果，掀開敦煌文獻研究新的一頁
1）全新定名，展現(xiàn)國際敦煌學研究的新高度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作為集大成的文獻整理成果，吸收了百余年來敦煌學研究的全新成果，展現(xiàn)了國際敦煌學研究的新高度。這部文獻圖錄不僅涵蓋漢文、粟特文、于闐文、梵文、回鶻文、藏文等多語種材料，更包含佛教典籍、道教佚書、四部文獻、公私文書及絹紙繪畫等豐富內(nèi)容，呈現(xiàn)出敦煌寫本文化的多元面貌。
在榮新江教授主持下，一支跨學科、多語種的研究團隊通力合作，匯集了寫本學、書法史、唐史、敦煌文化史以及各古代語言研究領域的專家學者。他們充分吸收國際敦煌學百年研究成果，運用現(xiàn)代古籍整理規(guī)范，對文獻進行了系統(tǒng)性重審，在定名精確性方面取得突破性進展：一是對民族語言文獻的準確考訂，二是糾正了前人諸多誤判，三是首次為大量未定名文獻確立了科學命名。如P.2335號文獻經(jīng)高清圖像研判，被重新認定為南北朝《成實論》注疏，極可能是梁代高僧僧旻的《成實論義疏》，解決了法國學者半個多世紀以來的定名困惑；P.2002號背面繪畫內(nèi)容，從早期籠統(tǒng)的“佛像若干尊”到細分為12個精確標題，實現(xiàn)了從模糊認知到精準著錄的跨越；P.2014號裱補紙條的重新釋讀，補全了后唐敦煌縣文書的信息鏈；P.2020號粟特文文獻經(jīng)考證實為《究竟大悲經(jīng)抄》，修正了原先“佛與凈主人對話”的誤判……這些充分體現(xiàn)了全彩版編纂方面的學術突破。
2）多維闡釋，開啟敦煌文獻研究全新一頁
借助《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的全彩高清圖版，主編榮新江教授帶領團隊開啟敦煌文獻研究全新一頁。榮新江教授表示，借助彩色高清圖版，可以對前人研究成果加以評判，對前人較少措意的敦煌文獻進行新的探討?！安噬珗D版提供了可靠的圖像依據(jù)，有助于推進敦煌寫本物理形態(tài)的研究?？梢酝七M中古讀書及其文化分層問題的研究，開辟敦煌寫本書籍史研究新路徑。”
在《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高清圖版的推動下，榮新江教授帶領團隊聚焦于敦煌學的跨學科、多語種研究。這一進展不僅為文獻的物理形態(tài)、書籍史和文化史研究提供了可靠依據(jù)，也展現(xiàn)了敦煌文獻的多元價值。高清彩色圖像突破了傳統(tǒng)黑白圖版的局限，使研究者能夠更細致地觀察寫本的物理特征（如朱筆標音、紙張痕跡等），從而推動寫本學、物質(zhì)文化研究的發(fā)展。同時，多語種文獻的對比研究（如漢文、于闐文、梵文）促進了文本傳播史的重構，體現(xiàn)了敦煌作為跨文明交流節(jié)點的意義。史睿的讀書音與文化分層研究，通過朱筆標音痕跡，識別出敦煌寫本中四種文化層級的讀書音，揭示了中古時期朗讀實踐與社會文化的關系。范晶晶利用法藏文獻P.2026等寫本，補足新疆出土于闐文《出生無邊門陀羅尼經(jīng)》缺失的咒語部分，展現(xiàn)了多語種文獻互證的學術潛力。研究團隊已經(jīng)發(fā)表34篇學術論文，還有十余篇即將發(fā)表，涵蓋敦煌學的多個方面，借助高清彩版推進學術進步。
總之，《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的出版不僅解決了傳統(tǒng)研究中“看不清”“辨不明”的技術瓶頸，更催生了書籍史、寫本學等新興領域，標志著敦煌學從文本釋讀向多維文化闡釋的轉(zhuǎn)型，真正“掀開敦煌文獻研究新的一頁”。
榮新江教授帶領的研究團隊
五、樹立敦煌文獻出版的新標桿和新范式
對學術研究而言，敦煌文獻原材料的公布最為關鍵。敦煌文獻的公布出版經(jīng)歷了早期經(jīng)眼編目時代、中期縮微膠片時代及90年代以來的黑白影印時代，《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出版開啟了敦煌文獻的全彩高清時代，為散藏世界各地的敦煌文獻的高清全彩出版樹立了全新的標桿和范式。
1）完整刊布，全景呈現(xiàn)敦煌文獻的物質(zhì)形態(tài)與文本全貌
以往敦煌文獻的出版與數(shù)據(jù)庫存在三大局限：一是刊布內(nèi)容不完整，多數(shù)出版物僅收錄文獻正面內(nèi)容，忽略背面文字、包首題簽、裱補殘片等關鍵信息；二是國際數(shù)據(jù)庫（如IDP）受早期技術限制，圖像清晰度不足且檢索體系不完善；三是不同收藏機構的文獻未能實現(xiàn)系統(tǒng)性整合，研究者難以獲取同一寫本的全方位信息?！斗▏鴩覉D書館藏敦煌文獻》突破傳統(tǒng)刊布模式，以“物質(zhì)整體性”為原則，對Pelliot chinois編號下的所有文獻進行全景式呈現(xiàn)。
本書刊布特點主要體現(xiàn)在：第一，內(nèi)容完整性：不僅收錄文獻正面主體內(nèi)容，更系統(tǒng)刊布以往被忽視的包首題記、背面文書、裱補紙條、騎縫印章等附屬元素。例如P.2014號刻本上三張裱補紙條的文字內(nèi)容首次完整公開，使后唐敦煌縣文書與民間訴狀形成互證關系。第二，形態(tài)全面性：多角度拍攝展示卷軸外觀、紙張紋理、裝幀痕跡等物質(zhì)特征，為寫本斷代、真?zhèn)舞b定和流傳研究提供實證依據(jù)。如P.2002號背面十二幅白畫的精細刊布，揭示了畫稿與正式壁畫創(chuàng)作的關聯(lián)性。第三，技術革新性：依托高精度圖像采集技術，使淡墨校改、朱筆批注、印章鈐記等微痕信息清晰可辨。以P.2011《刊謬補缺切韻》為例，其雙行小字注音在十倍精度提升后，為研究中古語音系統(tǒng)提供了全新材料。
這種“全要素刊布”模式，不僅解決了傳統(tǒng)出版物“重正面輕背面”“重主體輕附屬”的缺陷，更構建起文獻物質(zhì)形態(tài)與文本內(nèi)容的研究矩陣，標志著敦煌文獻出版從“選擇性呈現(xiàn)”邁向“整體性再現(xiàn)”的新階段。正如敦煌學家所言，本書“讓沉默的紙張開口說話”，為寫本學、書籍史、物質(zhì)文化研究開辟了全新路徑。
2）高清再現(xiàn)，開啟敦煌文獻的“顯微”研究新時代
以往敦煌文獻的刊布多以黑白圖版為主，且受制于印刷技術和圖像精度，許多細節(jié)難以辨識。網(wǎng)絡公開的圖版分辨率有限，朱筆批注、淡墨小字、背面透墨、印章鈐記等關鍵信息常被忽略，繪畫設色、筆觸走勢、紙張質(zhì)地、裝幀特征等亦難以精準呈現(xiàn)，嚴重制約了敦煌文獻的深入研究。
《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以八開高清全彩印刷，最大程度還原原卷的真實面貌。其圖像精度較以往提升近十倍，使原本模糊不清的墨跡、細微的朱筆校改、隱蔽的裝幀痕跡等均清晰可辨。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名譽會長、首都師范大學郝春文教授高度評價，“法藏”并非簡單復制國際敦煌項目（IDP）的電子圖版，而是以學術需求為導向，針對模糊文本、朱墨批注、細密小字等特殊內(nèi)容，將像素提升數(shù)倍至數(shù)十倍，使絕大多數(shù)文字達到可辨讀水平。這一突破標志著敦煌文獻出版從“可讀”邁向“可顯微研究”的新階段，為未來全球敦煌寫本的高清影像編纂樹立了標桿，堪稱敦煌文獻出版史上的里程碑。
全彩圖版的刊布不僅提供了更清晰的文獻載體信息，更標志著敦煌學研究方法的革新：從黑白影像的文本研究，轉(zhuǎn)向結合物質(zhì)形態(tài)、筆墨特征、裝幀工藝的多維考察。這一成果既體現(xiàn)了中國學者對國際敦煌學的卓越貢獻，也展現(xiàn)了數(shù)字人文時代文獻研究的新范式，為絲綢之路文明互鑒研究樹立了新的學術標桿。
3）細節(jié)完備，樹立敦煌文獻出版新范式
在體例設計中，本書根據(jù)每一編號的文獻情況，特別附加有總圖、局部圖、復原圖等，同時刊布卷軸外觀和裝幀形態(tài)的圖版，以期盡可能地向讀者展現(xiàn)文獻全貌和細節(jié)。對重要長卷，跨頁通版接排，氣勢連貫，突出了長卷的整體性，圖畫構圖更完整，給人以很強的視覺沖擊力。在圖例中，為每一編號文獻標注比例尺、色卡。比例尺隨原照片等比例擴大或縮小，色卡依據(jù)原照片顏色制作，置于每一文獻首張圖版的上方，作為圖版實物尺寸和色彩的標準參考物。在連續(xù)圖版的上方還特別設置了三角標記符號，在轉(zhuǎn)頁時不得不間斷圖版的情況下，用以提示圖版重復和開始位置。
全彩高清《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內(nèi)容宏富、珍本眾多、印刷精美、裝幀典雅。全書在研究編纂上有突破，內(nèi)容呈現(xiàn)上有創(chuàng)新，組織實施上有力度，其全面整理出版，是基于數(shù)十年敦煌文獻整理、影印出版的又一次集大成者，實現(xiàn)了珍貴海外文獻的出版回歸，為散藏世界各地的敦煌文獻的全彩高清出版樹立了典范和標桿。
六、中國學者掌握國際敦煌學主導權和話語權的又一標志性成果
高清全彩版《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深入挖掘法藏敦煌文獻的文獻價值、歷史文化價值、藝術價值，以高水平的出版回應學界的期待，更好地為學術研究服務。其全面整理出版，是我國敦煌學研究的又一部里程碑式的著作。
敦煌學是國際顯學，中國敦煌學的發(fā)展，歷經(jīng)敦煌文獻早期流散、研究落后的“學術傷心史”，經(jīng)過幾代學者的努力，“敦煌在中國，敦煌學在世界”已成為中國學者文化自信的全新詮釋?！斗▏鴩覉D書館藏敦煌文獻》全彩高清圖錄的集中出版，是敦煌文獻出版升級迭代的全新品種，在學術界、出版界的多年積累之下，依托國家政策的支持，出版品質(zhì)及形式具有質(zhì)的飛躍，提供了學術進步、文化發(fā)展需求之全新史料，將進一步強化中國學者的聲音，引領世界敦煌學的學術前沿。
敦煌是我國歷史上多民族交往共生的重鎮(zhèn)，敦煌文獻是各種文明長期交流融匯的見證，涉及中國古代歷史、地理、社會、哲學、宗教、考古、藝術、語言、文學、民族、建筑、科技等諸多領域，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典型代表，不僅反映了各民族之間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也反映了古代絲綢之路上中華文化與外來文化交流互鑒、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過程。《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文獻》的高清全彩出版，將使這些文獻在全球范圍內(nèi)得以共享及傳播，促進敦煌學的進一步國際交流與合作。敦煌文獻的多學科屬性也將推動歷史學、語言學、宗教學、藝術史、書籍史等學科的交叉融合，推進跨學科研究發(fā)展，有助于中華優(yōu)秀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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