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回

五虎平南 作者:佚名


  詩曰:精通法力女英雄,破敵沙場建大功。

  不愧楊家前烈輩,興師相助狄元戎。

  再說王和尚說完,手中鐵杖打來,狄元帥金刀架住,二人對敵。當時,王懷女見這和尚生得形容古怪,坐下獨角獸,胸掛皮囊,想來這僧戰(zhàn)斗原弱,全仗妖術(shù)傷人的。又王懷女何云精于仙法?她父王令公乃北漠之臣,這王懷女乃金刀圣母之徒,宋太祖平定河?xùn)|時,王令公與楊業(yè)訂了兒女姻緣,匹配六郎。后來王懷女別師下山,帶了雄兵侵宋,前來認夫,殺得三關(guān)眾將無人拒敵,六郎卻被他擒拿了,無奈只得成了親。是以王懷女屢次開兵,仗著圣母的法力,到處成功。此日想:“這王和尚必然戰(zhàn)敵元帥不過,又用起邪法。不如先下手為強,出其不意暗助元帥一陣便了?!奔聪驊阎腥〕鲆幻嫘↑S旗,口念真言,往空中招搖,忽然間半空中一陣狂風,涌出一群虎豹、豺狼、巨蟒,平地義起一個霹靂,向南兵隊伍沖來。這二千和尚那里站得住,殺得四散奔逃,這個和尚與狄元帥戰(zhàn)不上二十合,抵擋不住,正要敗下施法,一見狂風大作,又見滿山怪物猛獸乘著狂風飛奔撞來,大驚敗走。狄元帥拍馬趕去,王元帥呼聲:“狄千歲不必追趕,恐他有妖物傷人?!钡以獛浡犃?,住馬不追、楊文廣早已喝令眾軍追殺王和尚兵,被他殺得四散奔逃,王懷女收回法寶,狄元帥吩咐收兵回營,坐下短嘆長噓,口言:“罷了,我弟兄五人自布衣起手,立下戰(zhàn)功才得身榮,如今失去二人,萬一有傷,如何是好?”眾將用好言安慰,按下慢表宋營。

  再說王禪師敗回關(guān)中,段洪迎接坐下,呼聲:“禪師,你連擒宋將,使他喪膽了?!蓖鹾蜕姓f:“元帥,雖然擒他三將,但不知他用何法術(shù)敗我們一陣。貧僧若不泄此恨,不算手段高強。”段洪呼聲:“長老何須著急。今日勝中得敗,皆因宋將本是能人,若非長老法力,焉能擒他勇將!”王禪師說:“待貧道明日擺下一陣,若不拿盡宋師,誓不稱雄。”段洪聞言大喜,吩咐治酒與禪師賀功。次日早晨,禪師與段元帥升帳。禪師又差人往洞中,命卜貴徒弟來起法臺一座,有三丈高,離城十里,臺中挖一個深坑。一日,卜貴到了,領(lǐng)命去擺弄停當,回來交令。

  是日,禪師與段元帥帶兵三萬出了蒙云關(guān),登上臺。原來此座法臺有三層:中央立起一支大旗,幡立一“帥”字,下面一桿,中旗二十四面,按先天二十四煞;二層首立十二桿小旗,應(yīng)十二支,下面周圍排著六十四座大炮,以應(yīng)八八六十四卦之數(shù);臺外選戰(zhàn)將一百零八員,合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兩行侍立。王禪師左手執(zhí)令,右手持著寶劍,一時間布成一陣;再更法衣,頂禮禱告一回起來,仗劍焚香,登時請了二十八宿下凡鎮(zhèn)守陣中央;登程駕云去了一刻,請得兩位法師,一名王麻禮,一名王麻成,他二人乃王和尚之兄,同一師學(xué)法,用他二人守陣正門。然后下臺,備了戰(zhàn)書,命段虎前往通報。

  段虎領(lǐng)命來到宋營,命人通報。狄元帥三人聽了,命段虎進營中。一見三帥,打拱,將戰(zhàn)書呈上。狄元帥接看言詞不遜,帶怒遞與王元帥??催^,冷笑一聲說:“可惱!你這禿賊口出大言,有多大本領(lǐng)?前日與蕭后幽州對敵,我楊門曾破天門七十二陣。難道你擺此一陣就可傾盡我?guī)??狂言可惱!”喝令:“將投書之人推出斬首?!弊笥覍⒍位⒛孟?。這段虎全然不懼,反冷笑道:“段虎不是貪生畏死之人,倘然畏死,我亦不來了。”狄元帥一見贊嘆,對王元帥說:“你看這少年南將,果然膽略非凡,恐嚇他不得,要知三將下落,除非用著重刑拷問于他?!蓖踉獛淈c頭說有理,命左右放他回來。狄元帥大喝一聲:“南蠻,本帥今日開恩寬恕。我巳問你,前天王和尚拿我們?nèi)龑?,至今如何,快將情由實說,放你回去。”段虎說:“元帥,你寧可斬我,軍機斷不可泄漏的。”元帥怒道:“好大膽狗才,本帥問你,你因何不說?左右與我拿下重打四十?!避娛可锨皩⑺は戮痛?。這段虎雖然性硬,但少年未曾受過這苦,被文武御棍打至二十,早已禁受不起:“我愿說了……”軍士住手,這段虎待不言又怕再打,只得上前說:“元帥,王禪師拿了你三將,如今已監(jiān)禁城中,并未加害的?!痹獛浡犚娝鲁稣媲?,三將未曾被害,心中暗喜,即于他戰(zhàn)書后批回,第三日打陣,與段虎帶回去了。

  當下狄元帥說:“王元帥,這妖僧下此戰(zhàn)書要我破陣,不知他陣勢如何狂言不遜?”王懷女說聲:“千歲放心。明日整頓人馬,我們先去觀看陣式何名,然后見機而作,調(diào)人前往破他?!钡?guī)煈?yīng)允。到了次日,三位元帥裝束停當,帶領(lǐng)三軍眾將炮響出營。來到陣前不遠,元帥傳令扎營,也布了一個五方陣勢,中央設(shè)立一道云梯。三位元帥登上云梯觀看,只見南蠻陣內(nèi)齊齊整整有沖天之勢,一座大陣,人如金光映月,馬如怪蟒追風,旌旗亂擺,變化無窮,明顯殺氣,暗藏玄機,看來此陣十分厲害。王懷女看罷,知是先天純陽陣,便呼:“元帥,此陣何名?”狄元帥說:“此乃先天純陽陣是也?!敝灰姖M四方毫光透起,中頂黑氣沖霄。王元帥說:“陣是純陽陣式無差了,只是陣中定有神人把守,只要五遁俱全騰云暗隱之人方可進陣。他有二個正門殺入,今我只進一門,手下戰(zhàn)將臨陣,如以卵投石,送盡性命。此陣要兩個會騰云穿遁,有法保身才可看來。除非上汴京請了穆桂英來,讓她進陣,以陰破陽方得成功?!钡以獛浾f:“昨日約妖僧以三日打陣,如今回汴京來往三月余,如何使得?如若出免戰(zhàn)不往打陣,妖僧越得藐視猖狂?!蓖踉獛浾f:“千歲,令劉將軍席云,六七天已到汴京,穆桂英一日一夜可至此了,不如今日遣兩員將前去探試他陣虛實,然后差劉將軍回朝,好全了我打陣的話?!?br/>
  狄元帥說聲有理,便問:“何人愿往?”只見二將應(yīng)聲愿往,狄元帥一看,見是焦廷貴、狄龍前來應(yīng)令,嚇了一驚,暗罵道:“好不肖之子,你是未逢大敵少年,焦廷貴是個魯莽之人,進陣必然有失。”只因眾將跟前,又不能退他不往,帶怒喝聲:“你二人要去探陣么?”狄龍說:“父王,孩兒愿往?!苯雇①F亦言愿往。元帥喝道:“你二人誠非大將,此陣厲害非凡,莫言年少無知不能進陣,即超群宿將倘不知機,亦是有去無回的?!贝苏Z乃元帥暗點二人不可前往之意。焦廷貴是個養(yǎng)夫之徒,狄龍亦是年輕,只道父王說他年少力弱,不會父王之意,二人說:“若不取勝,甘當軍法?!蓖踉獛浾f:“你二人既要去,須依我將令方可,第一,須立下軍令狀,違令者斬;第二,在陣外略探信息,不得輕進內(nèi)陣;第三,一聞大營嗚金立刻回營,違者斬首。”二人領(lǐng)令,納下軍令狀。

  雙馬沖到陣前,焦廷貴說:“公子,怪不得我們二位元帥再三叮囑,看此陣果然厲害?!币婈嚽昂凉庹颜眩瑲怛v騰,狄龍說:“須帶兵一同殺入罷?!苯雇①F說:“公子之言不差?!闭嵌私杂写穗y,帶兵飛馬打入陣中去了。王懷女大驚,說:“不好了,你看此陣門不沖自開,他進頭座即回乃可,若不知利害攻進中央,必然休矣。”忙令鳴金。此時焦廷貴、狄龍殺入陣頭二門,并無攔阻,二人初進此陣,南兵偏將哪里在心?一同槍挑棍打不計其數(shù);二人殺出了神,定要打破妖陣,一聽本營鳴金,只作不聞,催兵殺進陣中央。離法臺上不遠,一片鑼聲響亮,雷音大作,只見四方八面俱是旌旗,天兵一派飛動。二人早已不辨東西南北,只得勒馬觀看,又見四方大將殺來,臺上俱是奇形怪狀神將,二人才覺心驚。此時又無出路,王和尚仗劍作法,將后路化為洋海,二人無奈,殺上前法臺,又見妖僧仗劍揮指天兵殺下。狄龍對焦廷貴說道:“你看這妖僧,在法臺上指引天兵來圍困我們,今日看來死在目前。我二人是要束手待斃了?!闭f完不知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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