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聯(lián)手辦案

女諜陷阱 作者:司徒慕文著


  涉嫌販毒?襲警?私藏槍械嫌疑而逮捕美惠子。

  美惠于拒絕回答警方提出的任何問題,二十天后,罪證因證據(jù)不足,構(gòu)不成犯罪,美惠子獲釋。

  返回公寓,當(dāng)她得知張安脫逃,只是冷笑,她知道張安活不長久。更多的,是笑自己慶幸沒被警方抓住把柄。本來她想通知日本方面,但她考慮到,她的這點小事,驚動上級是小題大作,她的整個運作依舊正常,沖繩方面也反饋信息,阿琪沒有被抓。

  電視屏幕上播放著張海波召開記者招待會,宏達(dá)公司房產(chǎn)業(yè)務(wù)開基典禮,張海波坐在輪椅上,神氣十足。

  “轟?!彪娨暀C被子彈打碎,濃煙炸開,只剩下鐵架。

  這是美惠子打碎的第三架彩電。她不想看那些有關(guān)張海波的影帶,這些影帶喚起她惡夢般的回憶和瘋狂的仇恨,讓她簡直無法忍受,她的精神系統(tǒng)發(fā)生分裂,使她瘋狂地朝電視機發(fā)泄。

  她必須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復(fù)仇的計劃幾乎泡湯,“藍(lán)凋”時裝公司關(guān)閉,羅蘭和若蘭都因這計劃丟命。最關(guān)鍵的是她如今沒有找到她的仇人的走私槍支,參加恐怖暗殺的確鑿證據(jù)。

  既要防備張海波用日益強大的勢力來消滅自己,同時又要伺機報復(fù),并不是容易的事。

  美惠子離開自己的公寓,遷居到一個廢棄而隱蔽的舊廠區(qū)。

  這種環(huán)境,因第一次戒毒,她非常熟悉,她全憑自己的力量,設(shè)計了一個靶場,同時開始設(shè)計一個極為周詳?shù)挠媱?。但這一次,美惠子決定單槍匹馬地行動,直接面對面地解決問題。

  一個月后,槍法和車技,以及必要的準(zhǔn)備,已日趨完善,而且很多地方,技能比以前大大提高。從日本恩師官田水野那里學(xué)的空手道又有突破。她漸漸懂得為什么宮田成功之后,棄榮華富貴,而要她殺死他。她把官田水野的精髓潛移默化的承領(lǐng)下來。作為一個間諜,一個殺手,就要殘酷無情。

  除去有關(guān)復(fù)仇的一切,她拋開了所有感情,似乎也只有復(fù)仇,才能解除內(nèi)心的罪責(zé),對別人生命的責(zé)任。對于方豪死皮賴臉的追求,以及對阿琪的思念全到腦后,她需要絕對鎮(zhèn)靜。

  美惠子象一頭受傷的獵犬忘記了疼痛,奮不顧身地逼近并欲撲向獵物,她已再次嗅到以張海波為首的“宏達(dá)”背后,散發(fā)出一股更加腥惡的惡臭。

  大約等了三個小時,看見四輛奔馳車載滿人,出了張海波的公寓。隔著一輛紅色的敞篷轎車,美惠子保持著不易覺察的跟蹤距離,而且一路上換了三次車。

  時近黃昏,極目望去,筆直的公路向前延伸。

  大約又追蹤了20多里,張海波的車隊漸駛?cè)牖囊捌碌?,路上也無更多車輛,美惠子只有棄車,以免被對方發(fā)覺有人跟蹤,她只能掀起著對方車輛駛過的印痕,艱難地步行追蹤。

  夜幕里,風(fēng)漸刺骨,漸漸地,目標(biāo)再度出現(xiàn)在視野中。

  美惠子腰間,別著一把瓦爾薩—P38型手槍和一支雙筒美洲豹左輪槍。頭戴一副專門攝像的墨鏡。

  張海波的車隊停在一間象是久已未用的,私人飛機庫的門外,只有第一輛奔馳車上下來四個家伙,沒有姓張的,其中一名領(lǐng)頭的走到機庫門前,用衣服取出一張卡片,塞進(jìn)門縫,不到一分鐘,那門竟自動開啟,里面,是銅鑄結(jié)構(gòu)伸向地下的隧道。

  這根本不是私人廢棄的機庫,更象是私人據(jù)點。這是否就是日本政府要查找的武器加工廠,美惠子警覺起來。

  開了門,四輛奔馳緩緩駛?cè)?。美惠子貓著腰,緊緊追隨最后一輛奔馳,隨著一陣電動聲,門在身后關(guān)上。

  隧道里除了車燈,不再有任何照明,車隊開得并不快,美惠子以敏捷的速度跟上。

  隧道兩壁都裝著紅外線監(jiān)視儀,美惠子不得不時而從監(jiān)視儀下爬過,走死角,避免監(jiān)視儀掃描到。她漸漸減慢了速度。

  再度追上目標(biāo),四輛奔馳已停在兩扇封閉的鋼門外。

  領(lǐng)頭者上前按動電鈕,頭上的鋼門上,一幅十四寸的電視屏幕打開,映出領(lǐng)頭者的頭像,接著,鋼門慢慢啟動開。只有最前面的車上人進(jìn)去,其余三輛似在等候命令。

  美惠子抬頭,已看見隧道頂端的通風(fēng)管道。

  隧道里此刻已死氣沉沉,一片漆黑。

  等監(jiān)視儀剛掃向別一方向,美惠子取出工具,疾若飛猿,不到兩秒,通風(fēng)扇即停。

  美惠子輕輕折下扇頁,爬入通風(fēng)管道內(nèi),通風(fēng)管好在容得下美惠子的爬行。

  美惠子把墨鏡的另一個開關(guān)啟開,紅外線掃描,黑洞洞的通風(fēng)管看得清清。美惠子如履平地。爬到盡頭,打開管口鐵板,外面是機房,橫七豎八立著很多管道,墻上寫著禁火警告。

  好,已進(jìn)來了。美惠子終于松了口氣。她越過機房,到了屋頂?shù)蔫F架上。

  鐵架離地下大廳有十幾米高,無人能發(fā)覺上面有人。

  美惠子能清清楚楚看見聽見下面的一切。

  一位中東男子,滿臉絡(luò)腮胡,眼睛透出綠色兇光,背對張海波,態(tài)度傲慢,用生硬的中文說:

  “張公的計劃書我已詳細(xì)閱讀,很好?,F(xiàn)在反武器走私勢力加強了在世界各地的反走私行動,包括伊朗邊界和東南亞。我們急需新的基地。況且張公的綜合開發(fā),會使我們從各種渠道獲得更大利潤,我已經(jīng)選擇了地點,只等資金勞力,我的意見在本子上,你們帶回去?!?br/>
  “是穆哈默德·薩姆先生,作為生意初次合作的誠意,第一批人我們已送來?!?br/>
  “好,那就驗貨吧?!蹦鹿隆に_姆轉(zhuǎn)過身,表情變得喜形于色。張海波手下取出對講機,吩咐手下將貨帶入。三輛奔馳車駛?cè)霃d內(nèi),打開車廂,里面全都是貨,而這些貨卻全是女人,十六名被蒙住眼睛的女人。

  “別亂來,貨要交到貨主手上,現(xiàn)在,還得讓她們守身如玉。”穆哈默德·薩姆阻止道。

  “放心吧,穆哈默德·薩姆先生,我們只是嚇嚇?biāo)齻?,這些女人,一定會讓那些財大氣粗,卻又在沙漠中饑渴的中東人滿意,她們?nèi)菛|南亞名門望族中的千金小姐,到時候,我們通過優(yōu)秀的攝影技術(shù),不愁得不到巨額贖金?!?br/>
  “如果他們不給錢?”

  “那么誰家的千金小姐會被上百個男人干過后,送到貧窮的非洲去,送到奴隸場上賣掉,或者,被扔到大海喂魚?!?br/>
  “好,這批貨我收下?!?br/>
  “謝謝,穆哈默德·薩姆先生,下次我們在什么地方拿貨?”“告訴張先生,我對他很滿意,我確定了以后,具體時間我會通知他。”

  “那我們告辭了。”

  “等一下,我也有禮物送給張先生?!?br/>
  穆哈默德·薩姆按動手中的對話機,吩咐手下送上禮物。

  “這是最新的制板,包括全部操作程序和美國、日本、香港三大金融中心的紙幣和其它資金的最新板樣。制作偽鈔的最新技術(shù),數(shù)碼全部在上面。”

  一張小小的激光碟盤,竟對以上三個地方的金融業(yè),構(gòu)成嚴(yán)重威脅。

  “好,下次合作再見?!蹦鹿隆に_姆與對方握手道別。

  美惠子這才明白,張海波有一套將武器走私、毒品、偽幣、販賣女人、敲詐溶為一體的計劃正在進(jìn)行。

  但她還不能行動,這樣只會打草驚蛇,何況這是對方的據(jù)點,她身上所帶的攝像機磁帶已經(jīng)用完了。她不能在此呆下去了,美惠子依舊原路撒了回去。

  香港,淺水灣警察署,一幢不起眼的白色建筑。

  阿文坐在陳督察的辦公室里,陳督察抽一口煙,睨了阿文一眼。

  “文警官,我很遺憾,特偵科最近沒有什么收獲啊,我擔(dān)心,你會辜負(fù)我的希望。”

  “陳督察,我已經(jīng)有線索?!卑⑽霓q解道。

  “文警官,我不想這一次的線索,會害死你的另一個情人。”

  陳督察咧咧嘴。陳督察早已獲悉美惠子是日方特工,也是張海波的私生女,美惠子的特殊任務(wù)就是查找線索,日方希望港方給予合作。陳督察沒有向下級說明,這主要是為了下一步的工作需要。

  “陳督察,希望你不要將我的私人感情摻和到公事里去,不錯,我的女友死了,正因為這樣,我更會干到底。”阿文激動地講。

  “希望能這樣,做警官不是拍電影,不能太感情化,好,你去干你的吧!”

  “是,陳Sir”,阿文不情愿地答應(yīng)后憤憤地離開督察辦公室。

  他確實有了線索,四業(yè)集團(tuán)方豪的千金最近失蹤,他和當(dāng)事人談過,更多地了解到美惠子和張海波的抗衡,盡管目前他還沒有更詳細(xì)的資料。

  他已經(jīng)盯住了張海波和他的“宏達(dá)”公司,卻失去了美惠子的影蹤。

  一個多月來,阿文抑制著感情,。不去思念死去的情人羅蘭。女友的死帶來的巨大痛苦是無法估計的。

  “文Sir,別煩了,出去喝點酒。”助手阿明迎上來勸到。

  “好,不過,你叫他們再盯緊一點?!?br/>
  “沒什么別的情況,只是‘宏達(dá)’最近常有車隊進(jìn)出,但沒有見過張海波本人?!卑⒚髦v。

  “會有辦法的?!卑⑽淖孕诺刈叱鼍焓?。

  那天車場的情況表明,張海波的對手不只一個,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

  這幾天阿文心情一直欠佳,除了叫手下盯緊目標(biāo),他常常沉溺于酒精之中,他太需要麻醉自己。

  他很少回家,偶爾回去,取些換洗衣服。他不愿久呆在家里,那樣他會十分痛苦的。

  最近連續(xù)接到四起女人失蹤案件,他全力以赴投入工作。

  當(dāng)然,如果一直沒有進(jìn)展,上級和對自己,都不好交待。

  “媽的,那些富豪的干金自己出去跟別人睡覺,我們這么賣命,找到她們拍床上戲??!”阿明發(fā)牢騷。

  “你給我閉嘴,說不定那些女人都成了精神失常者?!卑⑽恼f。

  “這什么意思?”阿明問,他很佩服阿文。

  “去年,香港人口失蹤案近百起,被害二十多人,被傷害,強奸的只有幾個,可精神失常的卻有三十多人,多數(shù)人喪失了記憶,都遭受過強奸、賣淫等等恐怖和暴力行為的嚴(yán)重傷害?!?br/>
  “還有好多沒報的失蹤者。”

  “是啊?!卑⑽难鲱^又喝下一杯酒。

  斟滿了第五杯,阿文慢吞吞問道:“你干嘛要當(dāng)警察?”

  “看成龍的電影,警察很威風(fēng)啊!”

  “傻小子,一顆子彈吃下去,老婆情人都不會給你送葬。”

  “冒險刺激?!卑⒚髋d奮地比劃。

  “你倒挺浪漫的。”

  “不工作也不行,這些迷戀作愛的富豪女人在召喚著我們呢!”阿明半開玩笑。

  “給你生個私生子都沒法養(yǎng),還窮得意?!?br/>
  阿文邊喝酒邊和阿明神侃,這樣,至少可以忘掉工作中的不愉快。

  看了久等也不是辦法,得主動出擊,去收集掌握正據(jù),阿文想。

  羅蘭的死,使得阿文明確了作為警備人員的目的,就是盡可能地掃除罪惡。

  阿文和阿明喝完酒,開車到“宏達(dá)”附近,兩人下車溜達(dá)。

  各色櫥窗內(nèi)陳列著香水、瓷器、女時裝模特目無表情地站在柜臺里。

  “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作警察有什么用?!卑⒚髦v。

  “什么用?”阿文問。

  “阻止別人發(fā)財?!?br/>
  所以我們只能買便宜貨了啦,大半用的薪水都用來交房租!”

  “可以另找地方住??!”

  “哪里?”

  “紅燈區(qū)、妓院,警察住那里免費,還可接受上等服務(wù)?!?br/>
  “你的嘴放清白一點?!?br/>
  阿文邊講邊掃視著“宏達(dá)”公司的大門,幾輛奔馳急急駛?cè)搿昂赀_(dá)”公司。

  “清白,沒準(zhǔn)在那兒還可以有機會和警察局的上層人物共進(jìn)早餐,回來就拿獎金。”

  阿明仍滔滔不絕。

  再過三小時,飛機就會降落在馬尼拉機場,阿琪準(zhǔn)備從這里改乘日航的班機直飛香港。

  “先生,要不要飲料?”日本空姐顯得溫情似水。

  阿琪要了杯啤酒,望向窗外,朵朵浮云下是湛藍(lán)無垠的大海。

  阿琪起身上廁所,進(jìn)了廁所,剛準(zhǔn)備解褲子,聽見廁所門外一陣亂響動,門被封死。

  “糟了?!卑㈢餍南乱患保挥胁坏絻蓚€平方。

  外面的人端起裝有消音器的折疊式?jīng)_鋒槍,扣動扳機,“突突、突突?!币魂囅艄狞c,而所內(nèi)的人應(yīng)該被打成馬蜂窩。

  持槍者擰開所門的把手,往里探頭,阿琪猛撲上去,狠狠掐住殺手的脖子??呐鯕⑹值臉專褮⑹值哪X袋塞進(jìn)抽水馬桶。然后用雙手死卡住殺手的脖子,厲聲問道:

  “說,誰雇你來的?”

  “是,啊喲,是山口組的人?!?br/>
  “為什么要殺我?”

  “你殺了我們很多人,又把我手里的女人搶走。”

  “好吧,小子,就讓你上天堂和你的女人幽會吧!”

  阿琪用力捏緊殺手的脖子,直到他窒息而亡。

  阿琪把殺手的四肢解成若干塊,用一塊塑料布裹起,就在廁所的旮旯里。阿琪走出廁所,一切沒發(fā)生似的坐回自己的坐位。說也奇怪,飛機到機場降落時也沒人去上廁所。

  阿琪從從容容地走出飛機場。登上一輛意大利菲亞特出租車,驅(qū)車直奔美惠子的公寓。公寓空空蕩蕩,只有一位女傭人看守著偌大的房子,好在那女傭人認(rèn)識阿琪,便告訴了美惠子的去處。阿琪又叫了輛出租車去找美惠子。

  “伙計,太熱啦,打開車窗吧!”阿琪用手絞動車窗把手,但車窗絲毫未動。

  阿琪前座的靠背上,一扇鋼化玻璃已將前后隔開,封死。

  窗下的螺絲孔帽“叭咯”彈掉,孔里冒出濃烈的煙霧,阿琪來不及掙扎,已被刺鼻的煙霧窒息。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刺目的燈光刺雙眼。沒人捆綁他,他正坐在沙發(fā)上。阿琪打量著,房子四壁都裝著射燈,沒有窗戶,是全密封的鋼板。十米以外的樺椅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阿琪定限終于認(rèn)出對方,正是自己在“愛和號”上行刺的目標(biāo)——張海波。原來張海波派人盯梢美惠子的公寓,命令手下,凡是進(jìn)入的人,一律綁架。

  “我找了你很久,也等了你很久,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見你面前桌上搶了嗎?”

  桌上是阿琪的德國制M15自動手槍。

  “我替你裝上了子彈,我喜歡和你這樣的年輕人決斗,很久以來,我以為自己老了,不是你們的對手了,我總不能死心,現(xiàn)在,我數(shù)一、二、三你我同時開槍,如果你能擊中我的心臟,你可以從這屋子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張海波面前的桌上,也擺了一把德國M15手槍。

  這人瘋了,阿琪聽完對方的話,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人瘋了。

  “—……二……”張海波開始數(shù)數(shù)。

  “砰砰”兩聲槍響。

  張海波沙發(fā)上的身子一陣亂顫,他被擊中,阿琪卻毫無損傷。

  “好!”張海波拍手道,“好搶法,不愧為職業(yè)殺手?!睆埡2撓路缽椧?,衣服左邊上方,深深地嵌入一顆子彈。

  “不管你死沒死,你得遵守諾言?!?br/>
  “諾言,我想告訴你,你的朋友為了對你的諾言已遭不幸?!?br/>
  張海波走到阿琪面前,遞給他一疊照片。

  “現(xiàn)在,你不想走了吧?”

  照片一共三張:表明柏叔已被害。

  “你的朋友去找上次交易的老板,想盡量要些養(yǎng)老金,對方不給,他用刀子行刺,被對方亂槍擊斃,現(xiàn)在,尸體大概在警察手里,他們把他的妻女也殺害了,這些照片,可不是技術(shù)合成的。”

  “你要我殺死羅基?!?br/>
  “年輕人,反應(yīng)很快,你得為自己朋友報仇?!?br/>
  “你為什么找我?”阿琪問,雙手捏得嘎吧碎響,他知道,面前的家伙,和殺害柏叔的人一樣惡貫滿盈。

  張海波叼著雪茄煙:“你可以不干但你一輩子也不能從這里出去,你的朋友不會原諒你的懦弱?!睆埡2ㄍ鲁鰩讉€煙圈。

  “再說,我也不會放過你,如果你干,以后,我可以給你自由,你知道,我喜歡你?!?br/>
  “我答應(yīng)?!卑㈢鞔驍鄬Ψ降膭裾f,答得毫不猶豫。他沒有選擇,有,也只有選擇槍,從秋子死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如果死,也只能倒在別人的槍口下。

  “好,為合作干杯,你先跟著我,年輕人?!?br/>
  張海波高興地給阿琪斟上杯拿破侖XO香檳。

  “如果再等到張海波發(fā)展下去,特別是和上層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我們都可能失去機會,情勢會變得對我們不利?!绷_基半躺在沙發(fā)上,嘴里叼著支哈瓦那雪茄,慢條斯理地講道:“只有立即下手,不過我看搶了他們的貨和錢,這老狗不會罷休,這次務(wù)必千萬小心。”

  “讓我單獨去——。”老K覺得羅基有些過高地估計了對手:“這樣龐大的對手肯定有許多關(guān)系,應(yīng)酬,一個人要好尋找機會一些?!?br/>
  “我擔(dān)心上次驚動了警方,還有那個女人,當(dāng)初干掉金鎮(zhèn)業(yè)時留下的后患?!?br/>
  “事情總得一步步來?!崩螷捏掉手中的煙頭,從桌上拿起一支手槍,起身玩弄著,放下槍在屋里來回走動,如同出籠前的獅子,混濁的眼球漸漸充血。

  “別象上次一樣只眼女人過不去。”羅基咧嘴笑道,畢竟是那個女人才使自己擺脫危機。

  “我有辦法。”老K很自信,一邊來回徘徊,獵殺的具體步驟在腦中展開。

  老K走出門,回到自己的臥室,現(xiàn)在他要放松一下。

  門開了,一位身著迷你裙,透明、暴露,大腿修長白析的小姐出現(xiàn)在面前,豐滿的胸部隨著老K臉上變化的表情漸漸撐破襯衣。

  她一直走到老K面前,眼中流露著迫不及待的欲望,從身后拿出一根皮鞭。遞給老K……。

  房內(nèi)的一切,都通過安裝在不易發(fā)現(xiàn)的沙發(fā)上微型監(jiān)測儀轉(zhuǎn)送到羅基面前。

  他開心地看著兩頭動物彼此兇猛、貪婪。

  “老K是真正的殺人狂。”這讓他格外稱心。花重金在日本設(shè)下圈套,把這頭猛獅逼回自己身邊,每次行動前總由女人來滿足他偏執(zhí)的性變態(tài)。然后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放他出去,保準(zhǔn)十拿九穩(wěn)。

  況且這不是一只簡單的殺人機器,除去本身勇猛、殘酷、無情之外,還有些頭腦,有些不是一般足以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的頭腦,只用在捕殺獵物的心機上。

  除了必要的槍,還備好特種多功能的袖珍折疊式三開刺刀,這種刀,三棲入刃都鋒利無比,其中一把帶有鋸齒,一把帶有尖錐。

  另外還有些小玩意,發(fā)射速效致命毒針的煙嘴,打火機手雷,還有支煙盒,用來利用發(fā)射子彈的煙盒型手槍。老K將這些小玩意隨意丟在襯衣和褲兜里,然后穿上嶄新的西服。

  到香港的船每天都有十幾班,老K再度放松后,才駕著一輛嶄新型福特車來到港口。

  夜色燦爛,燈火磷磷,老K坐在船上,燈光如水蛇般躍入水中,延伸到船舶附近的甲板上。

  船到香港,老K上岸,一輛豐田車已停止眼前。

  “先生,去哪里?”

  “‘宏達(dá)’公司?!?br/>
  豐田車急急駛上公路,進(jìn)入市區(qū)。

  很快,老K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兩輛黃色米雪爾P13型跑走和自己乘的車始終保持一定距離。

  豐田車駛?cè)雰蓷l干道間的連接小路,周圍盡是吶喊喧囂的魚蛋檔和小販。

  “停車,你等我一下。”

  老K下車,走到魚蛋檔面前,要了兩串熱辣辣的魚蛋,信步走向停在拐口的跟蹤車輛。

  “喂,伙計,你開車好辛苦啊,來一串怎樣?”

  米雪爾車內(nèi)的家伙不明事里,不知是伸手抓槍,還是跟拿魚蛋的家伙搭腔,一時不知所措。

  老K靠近車窗,低下頭,把魚蛋送上。

  “喲,想不到香港治安這么差,你們開車都橐他啊。”

  “這——?!泵籽栜噧?nèi)的家伙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咧嘴笑,伸手打動車窗把柄,要把車窗關(guān)上。

  米雪爾車窗升起,老K又遞上一個。這魚蛋上堅硬的棍子如不及以迅耳之速火車內(nèi)家伙的口中,深深刺入咽喉,讓對方欲喊不能,痛苦難堪。

  “伙計,如果不休息還要辛苦,叫后面的同伙也嘗一下魚蛋?!崩螷用手抓住痛苦不堪的家伙的后腦勺,隨手將另外兩只魚蛋圓子扔掉,慢慢走到豐田車旁,拉開門,再對一時間手忙腳亂的跟蹤者們露出笑容,坐進(jìn)車內(nèi),豐田車再度起塵疾駛。

  “看來他們早有了防范?!崩螷心里咕噥,叫司機把車開到“宏達(dá)”公司附近的日話大戲院。

  近夜,老K坐在日話戲院臨街的酒吧內(nèi),喚過一名男侍,在他耳邊講了半天。十分鐘后,男侍已換上一件西服,手提一只公文包,大搖大擺進(jìn)了“宏達(dá)”的大門。

  “十、九、八、七……二、一?!崩螷蠕動著嘴唇。

  “轟!”一聲巨響。

  強大熱浪隨著濃煙和嘩啦啦的房架玻璃碎裂聲在“宏達(dá)”門內(nèi)掀起,頓時,四周大亂,人群崩山。

  三分鐘后,三輛消防車和警車趕到爆炸現(xiàn)場。一具胸前已被炸得稀爛的男子,已無法認(rèn)出面容。

  警察封鎖附近要道,沖入“宏達(dá)”公司內(nèi),展開了質(zhì)訊交涉。

  身著警服的老K站在一層樓的走廓上,“所有的人都出來?!笔掷锾嶂捦埠啊?br/>
  所有柜臺前后的男女已貼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好,一位保衛(wèi)走過來交涉。

  “現(xiàn)在你們沿著過道有秩序地出走?!比藗儼凑找罂焖匐x開大廳。

  老K坐上電梯,直上三樓,電梯停下,老K從腰間掏出微型煙幕彈,打開電梯門擲出,隨即將電梯門關(guān)上。

  立刻,處處傳出“不好,著火!”的驚呼,二樓的人奔向電梯,但梯門緊閉,向樓拐角去,樓下的人聽見二樓呼叫,警察涌上二樓,亂折騰了一陣。

  “轟!轟!轟!”三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分別在三、四、五樓炸開。

  警察們打不開電梯,急成一團(tuán)。

  老K手持GAKIS自動沖鋒槍,跨出電梯,對準(zhǔn)電梯上的操控裝置,打出一梭于彈,側(cè)身跑入樓內(nèi)。電梯大控報銷了。

  “就在電梯內(nèi),小心點?!彼奈鍌€持槍的保衛(wèi)人員聽見槍聲,輕捷地跑過來,向電梯內(nèi)瞅。

  四五個家伙的背離槍很近。

  “嗒嗒嗒嗒……!”一梭子彈,全擊中警察的要害部位。

  老K又上了五樓,五樓靜靜悄悄的全無靜,無一個人影。

  六樓,老K藏住槍,快速貼近走廊內(nèi)一排宿舍樣的門前。

  眼前人影閃動,老K一貼門,“噠噠噠噠”一梭子彈在耳邊爆開。

  左邊走廊廁所門一開,又是幾個家伙端槍出擊,向老K左右邊打邊接近。

  右邊走廓口同樣被封死,四方包抄,火力密集,老K似乎根本無法動彈。

  手中CAR15槍拋出,怒被一陣亂槍打成幾截。槍聲頓止。

  “那家伙中彈了?!笔殖衷捦驳募一锵虻苄謧兏吆?。

  老K緒縮的身子貓般撲出,兩支手持連射出兩串子彈。

  剎時十多人中彈倒地。

  老K一個健步?jīng)_到一名彈負(fù)傷家伙近前,三開刀齊刷刷在對方臉上劃出兩“P”字。

  “講,張海波在那里?!?br/>
  刀鋒深深地鉗入皮膚內(nèi)。

  “啊?!必?fù)傷者抽搐不止?!霸凇谄摺瓨怯摇叺摹k公室?!?br/>
  時間不多,警察很快會沖上來。

  老K一手架住一名負(fù)傷的保衛(wèi),槍管支在對方腋下,向七樓接近。

  據(jù)可靠情報得知,平常在“宏達(dá)”大樓內(nèi)只有三十多個保衛(wèi)身份的保鏢?,F(xiàn)在最多還有十個左右。

  六樓已過,老K放下一個家伙,將煙幕彈頂上槍口,“砰砰”兩聲,七樓頓時烈煙滾滾。

  “噠噠噠噠?!逼邩巧涑龅淖訌棿蜻M(jìn)自己人體內(nèi),隨即聽見“咳咳咳咳”被濃煙嗆住的窒息聲。

  先打煙幕彈,也可以阻止對方跳樓逃跑,最多只能沖出房中。再則對方也要自己的命,不會輕易向樓下的警察求援。老K每次襲擊前總是喜歡用這一手作掩護(hù)。

  老K拋下喋血的尸體,雙槍噴出火舌,沖上七樓,他已戴好面具。

  上樓右轉(zhuǎn),將濃煙中掙扎的家伙擊斃,逼近張海波所在地。門關(guān)得很死,是鋼門。

  微型爆炸彈貼在門k,“三、二、一!”“轟”地一聲,聲音未落,里面滾出兩具血糊糊的尸體。

  “張海波,出來!”老K象發(fā)狂的獸般怒吼,他已經(jīng)看見面面一個躲閃的人影,正在作垂死掙扎。很明顯,所有的保鏢已死或傷,就算活著也想沖過,也擋不住濃煙的氣息。

  一只血肉糊糊的女尸翻倒在迎面的床旁?,F(xiàn)在肯定剩下的只有張海波一人,他的情婦已被炸死。想到這里,老K毫不猶豫,跨前沖去,對準(zhǔn)晃動的人影扣動槍機。

  那人中了四五槍才倒下。不是張海波,只是身材相似。糟了,上當(dāng)了,老K剛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

  “轟!”身后又一道門從破門上方落下,將房間封死。

  老K閃到門口,皮膚立即發(fā)出一種灼燒的膠嗅味,這門被加了高溫,根本無法貼近。

  老K扶住受傷的肩膀,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被封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窗戶。

  圈套,自己上當(dāng)了?!敖苹膹埡2ā!崩螷暗暗罵到。面罩內(nèi)的裝置提供的氧氣只能用一刻鐘。

  整個房間的四壁,全是逐漸滾燙的合金板,溫度驟上升,“看來自己再不出去,肯定會悶熱而死?!崩螷想。

  氧氣隨著每一分鐘的流逝越來越稀薄,老K身上開始有些難受,呼吸漸漸變急促,汗水濕透了全身。老K知道,即警察上來,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房間的存在,自己現(xiàn)在成了甕中之鰲,成為籠中困獸。如果不發(fā)生意外,死亡,正步步逼近。

  老K已經(jīng)看見自己血脈在膨脹,臉色發(fā)紅發(fā)脹,取下面罩,更被嗆得彎下腰來,身子漸漸倦縮無力。

  眼前火星四濺,漸漸發(fā)黑、發(fā)白,最后成為一片空白。

  最后一眼,透過濃煙,才看見一架架在房頂?shù)臄z像機正對準(zhǔn)自己。

  但現(xiàn)在,老K已無力砸掉它。很快地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K醒過來,房內(nèi)熱度減退,感覺有些風(fēng)了。然而,只有黑夜和寒冷,只有發(fā)出腐臭的肩上的傷口,只有一泡尿的咸臭。他什么也看不見。

  濃煙已被屋頂?shù)某轱L(fēng)網(wǎng)抽出,并送進(jìn)少時維持生命的氧氣。

  “他們并不要我死!”老K心里模糊意識到。

  也許二天,三天,也許是一個、二個星期,他的體能在這無水無食的黑暗中幾乎耗盡,能活下來,是仗就原有的體質(zhì),也許再過幾小時,連屎也拉不出來了。

  傷口向外翻卷著,露出嫩肉,活象綻開的石榴,滲出少許森森白骨的淋巴。

  老K頭昏沉沉。剩下的只有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地上兩具尸體因為有毒氣的侵蝕,血不能飲用。他十分饑渴,他試著起身,然而無力地倒下。他用手捧起下身擠出的幾滴小便送入口中,又澀又威,但比先前好受點。

  他閉上眼的時候,突然聽見某種聲音從屋頂傳來。這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樓板隨著聲音由小到大,發(fā)出密集的震動。

  接著鋒利的光線扎入眼睛。他已經(jīng)不適應(yīng)突如其來的光線,但下意識感到空氣里的活躍。他不會死,立刻他就相信了這一點。

  屋頂漏出的光線越來越強,范圍越來越大。

  接著一聲刺耳的“嘩啦”聲后,屋頂被劃開一個大洞,從上面掉下來兩具擺著的腿,接著是軀干、手臂、頭。

  天上掉下來的人身著武俠小說中的夜行服戴著面罩。

  來人什么也沒講,從一個腹袋里取出兩管竹桿粗的針管。

  針頭扎入老K的手臂上,藥液慢慢推入。

  老K想這不會是毒液,他打量著來人黑暗中乏光的眼睛。

  來人打完針,再入腹袋內(nèi)取出四五聽飲料和幾只保溫盒,里面盛著飯菜。

  來人不講一句話,從原處爬出,重新將洞封上,屋內(nèi)不再有一絲光線。

  再過48小時,老K體能和體力基本恢復(fù)。

  他可以起身活動了。又一個夜里,有人從劃開的洞口爬入,將他馱在肩下,爬出屋內(nèi),外面正是燈火輝煌的夜,老K感到空氣十分新鮮。悠悠然有了精神。老K接過來人遞過的掛勾,持住屋頂?shù)耐饪着缘匿摽?,用繩索的另一頭扎在腰上。

  “行嗎?”來人低聲問。

  “行!”

  兩道人影,如同箭一般迅速隱沒在黑夜中。一輛黑色尋鐵龍轎車早已等候在那里。

  老K沖完澡,將傷口敷上新藥,足足睡了整整一天,醒來,面對鏡子,看著自己幾乎認(rèn)不出來的臉,變得蒼白,消瘦,發(fā)出“哈哈”的狂笑。

  轉(zhuǎn)頭看見擺在床頭的各式手槍,輕輕撫摸著,沉浸于生命復(fù)蘇的狂喜中。

  蒙面人阿琪從閉路電視內(nèi)注視著老K的一舉一動,心里說不出的輕松。他已找到進(jìn)入老K住宅的最佳途徑。

  老K的房門打開,阿琪用槍抓住兩個家伙的后腰進(jìn)來,反將門扣死。

  “中村,野津太郎!”

  老K大吃一驚,未想到日本北九洲警察署的高級警視官,全力緝捕自己的中村和野津太郎現(xiàn)在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肥胖的中村臉上蓄滿苦笑,野津太郎則更是一副死相。往日的神氣和傲慢蕩然無存。

  “你們自己講,也許老K君會饒你們一條生路。”阿琪用日語對兩個日本警察講。

  中村“哇”地哭開,象狗一樣匍在地上,連連向老K磕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向老K講:

  “山口組收到東南亞地區(qū)軍火商馬哈蒂爾的貨時,接受一百萬日元巨款,答應(yīng)派人將你騙上死路,因為不這樣作,你絕不會放棄在日本和野百合子訂婚的念頭,在他身邊幫他作名殺手。因為你的兄弟早已在多年前翻臉,山口組收買我們倆,將海洛因偷偷放進(jìn)你家,在刑訊逼野百合子作證人,這才由上面下令全力緝捕你……”

  話未完,中村褲襠已濕。

  老K邊聽,雙眼漸漸紅起來,象頭狂暴的獅子。

  “野百合子她——?”老K迫不及待地詢問。

  “野百合子被山口組的人……干掉了!”

  “砰”啤酒瓶狠狠砸在中村肥胖光禿的腦袋上,豁開一條裂口,中村手捂?zhèn)诘沟?,血不斷流淌,抽搐兩下不再動彈?br/>
  野津太郎發(fā)瘋般撲向窗戶,肢下還未動半步,老K手中的三開刀已直楞楞插進(jìn)他的脊背,并在里面左三右四地絞動,野津太郎發(fā)出一聲絕望的慘叫,癱在地上。

  “你救我是想告訴我這些,再讓我去殺死我哥哥?!?br/>
  老K用手帕擦去刀鋒上的血污。

  “不,山口組早已將二人的事電告羅基,我是要你幫我去殺羅基?!?br/>
  “如果我不答應(yīng),你知道,我在日本長大,是接受日本式的教育,女人,在男人的生活中并不是第一?!?br/>
  “你不幫也得幫,據(jù)我所知,我行動以后,山口組已派人到羅基那里,況且羅基已不會再相信你,你知道你兄弟的為人。”

  老K低頭無語,十分沮喪。臉上肌肉痙攣兩下,雙拳捏得緊緊的。

  “我跟你一樣,是名殺手,即使是死,也得死在槍口下!”阿琪一句道白。

  “好?!崩螷終于答應(yīng),只提出一附加條件,保證事后安全離境。他也深知,羅基和山口組有極深的關(guān)系和往來,這當(dāng)中包括足以讓人失去理智的金錢利益。

  兩人將奔馳停在距馬來西亞老宅很遠(yuǎn)的地方。

  據(jù)老K講,羅基為防備被暗殺,防范極為森嚴(yán)。暗道機關(guān),閉路電視比比皆是。

  公路距羅宅中隔著幾百米的海水。羅宅在“苯瘀”宮的后面,古樹參天,十分幽靜。這不愧是塊風(fēng)水寶地。

  兩人快帶套上潛水裝置,羅基手下的私人武裝時刻乘座快艇圍著小鳥巡察。

  此時正值趕潮,海面狂濤洶涌。

  “你身體行嗎?”老K仰頭喝下半瓶白蘭地,整裝已畢。

  “沒問題?!卑㈢骰卮?。

  躲過巡邏的射燈,兩人疾速潛入水中。半個小時后,兩人同時浮出水面。

  島上燈火綽約,岸崖邊能看見手持武器的私人武裝來回巡邏,戒備森嚴(yán)。

  兩人匍匐貼近岸邊,快速脫下潛水裝,換上一身黑衣褲,將武器貼身隱藏,手上各持一把裝上消音器的西格姆274型手槍,貼著岸面,將鐵釘釘入,攀援而上。

  幸好,巨大的濤聲隱沒了打擊鐵釘?shù)穆曇簦@些行動未被發(fā)現(xiàn),上了岸,阿琪急切地向島上欲沖。

  “喂!”老K一把將他拉住,自己戴上紅外線夜儀,看清楚連接林草坪中間的細(xì)絲。

  “小心點。這里有警報雷達(dá)裝置!”

  老K掏出一小瓶強硫酸,小心地淋在細(xì)絲上,一面用手以原有的拉力拉住兩頭,以護(hù)位力松卸,觸及敏感體。

  此時云快過去,月亮業(yè)已出現(xiàn),羅宅看得十分清楚。草地上冷得要命,兩人略為窺伺周圍動靜,爬近一塊大岸石旁邊,埋伏片刻,所幸月帝又已隱入云層,聊子房子燈光外什么也看不見。

  “快一點,我忍不住了?!蓖蝗灰幻新曋v著嘰里哇啦的日語向巖石的另一面走來。

  倆人屏住呼吸,貼緊巖面。

  “媽呀,我看你不行???沒用的家伙?!编锹曕菤獾呐寺曇魝魅攵H。

  “唉,又這么快,你別動,我先撒泡尿。”講日語的男人光著身子掏出家伙沖著巖石上撒開。

  臭烘烘的尿液貼著巖面淌下,流進(jìn)阿琪和老K的衣衫。

  “我干你老母?!崩螷心里詛罵,起身躍起,猛虎般出擊,只見刀光乍閃,刀子捅入小便者腹中,向上一拉,將撒尿的家伙整個兒地兜翻,當(dāng)場死亡。

  女人來不及尖叫,早被阿琪一手捂住嘴,手中刀抵在女人的胸部上。

  “講,這男人是不山口組的?!崩螷發(fā)話。

  女人猛烈地?fù)u頭,試圖掙扎。老K一手捏住女人的乳房,用刀尖在乳頭上旋開一條小口,女人不得不認(rèn)命點頭。

  “婊子養(yǎng)的,他們來了多少人?”

  “三個。”女人伸出三個指頭示意。

  老K等阿琪捂住女人嘴的手放開,三開刀再次狠狠插入對方胸部,一道熱血噴在兩人臉上。

  現(xiàn)在離得最近的是車庫。

  “我知道他們在哪里?!崩螷低聲講。

  “先把外面的悄悄干掉,直接找姓羅的,再去解決日本人?!?br/>
  “不,我去解決山口組的。”老K用手指指二樓唯一熄燈的房間,“羅基就在那里?!辈辉倮頃㈢鳎驯枷蜍噹煲粋?cè)。老K深知,羅基手下的人尋找刺激總是在曠野海灘、車庫,很少在房間進(jìn)行的,因為空間限制了他們瘋狂的變態(tài)。

  車內(nèi)傳出男歡女愛的狂浪聲。車庫邊一位家伙燈桿般直愣愣站在外面凝神傾聽里面發(fā)生的一切,嘴已張大。老K上前就一刀,這家伙一聲不哼栽倒地上。

  一輛青鳥車內(nèi)的男女哪能注視外面的響動。

  “是大島官?!崩螷認(rèn)出山口組的家伙。

  大島宮正是山口組內(nèi)參予嚴(yán)型野百合子的人之一。對老K也極其熟悉,一聽見這聲音,頓時魂飛天外,動作一下停下來,吃驚地轉(zhuǎn)過頭。欲拿手槍。老K哪容他開口,手槍槍管一下?lián)v入大島宮嘴里。

  老K手指一拉槍機,子彈以輕微的響聲打穿大島官的腦袋。血和著腦漿幾乎濺到大島官情婦的臉上。她一嗅到血腥,再加上手里的東西軟弱無力,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抬頭看見老K,竟然不是十分吃驚,她認(rèn)識他,她以為老K是吃醋而來殺死大島官的。

  老K將槍管捅進(jìn)她的嘴中,厲聲道:“野百臺子死了,你不想活,就大聲叫吧?!苯又?,扣動了板機。

  阿琪不能從正門進(jìn)入,正門裝著用來檢查的電視系統(tǒng),且崗位很多,阿琪尋找到一窗臺邊。窗臺的有一米高,封得嚴(yán)密他用槍柄砸掉一塊玻璃,打開窗戶,正欲上躍,一武裝巡邏走過來,阿琪隱蔽,躲過巡邏,然后往上一縱,雙手抓住一樓陽臺的鐵鉤,一收腹,翻身攀上二樓陽臺。

  阿琪貓腰,他已能看見屋里的一切,他一直戴著紅外線夜視鏡,臥室內(nèi),羅基正將情婦放平在床上,用繩子將她的手腳拴在四個床腳上。當(dāng)羅基的情婦必須承受皮肉的痛苦。

  阿琪猛感一陣惡心。

  阿琪輕手?jǐn)Q開窗的把柄。羅基畢竟不是一般人,他的耳朵呼到輕微的響動聲,警惕起來,羅基伸手握住枕下的槍。

  阿琪并沒發(fā)現(xiàn)屋里已警覺。

  “三…二…一。”口中數(shù)畢,身子破窗而入,槍對準(zhǔn)裸男的要害,但另一支槍同時對準(zhǔn)了自己雙方僵持。

  “放下槍?!眱扇送瑫r開口。

  老K,阿淇同時扣動扳機。

  他打了兩槍,有一槍穿過羅的喉嚨。

  但震耳的槍聲同時打中了自己的左肩,并且驚動了所有的人。

  可以肯定,羅基已死,赤裸的身子躺在地上,血從喉嚨口汩汩涌出。

  門被撞開,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是老K,用槍對準(zhǔn)阿琪。

  老K雙眼露出兇光,注視著仍在血泊中抽搐的羅基。羅基兩眼翻白倒地,床上女人嗷嗷叫著。

  “你殺了他?”

  “你殺了我看看?!?br/>
  涌入門內(nèi)的十余名保鏢都將槍對準(zhǔn)了阿琪。

  “你開槍吧!”阿琪手捂?zhèn)?,對著老K吼開。

  “我殺了你哥哥,你開槍??!是他害死了你的女人?!卑㈢骱翢o畏懼地說。

  老K吐口口水:

  “我已親手殺了山口組的人,我的賬已清,不管怎樣,他是我哥哥。”

  阿琪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點,老K雖和羅基幾年前翻臉,但作為身若浮萍,飄跡天涯的孤客,心中仍對羅基有根深蒂固的血源親情。

  老K扔掉槍,從腰間拔出三開刀。

  眾人立即閃開,空出一塊地方。

  阿琪背后的保鏢,已從窗外進(jìn)入室內(nèi),現(xiàn)在已放低槍口。

  阿琪來不及有任何考慮,老K已揮刀猛撲而上。阿琪稍一側(cè)身,鋒利的刀劃出一道光,如電閃雷鳴,呼嘯著從各個方位而來。

  阿琪左躲右閃,刀在衣服上劃出幾道血痕,這一刀刺向小腹,阿琪猛一收腹,避開刀鋒,一記勾拳擊中老K的鼻梁,幾乎將老K打個趔趄。

  老K再度撲去,未等對方撲到,阿琪以更迅猛的動作,卡住對方的手腕。

  兩人較勁,老K畢竟體能未能完全恢復(fù),終于松開手刀掉在地上。。

  周圍的保鏢立刻扣上槍栓,對準(zhǔn)阿琪。阿琪感到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他必死無疑。

  就在這當(dāng)兒,老K發(fā)話,要活的。阿琪乘機以眾人幾乎無法看清的迅速,用腳將刀勾起,剎間,刀已在手中,刀鋒則架在老K脖子上。

  “殺了他,殺了他?!崩螷發(fā)狂般掙扎暴吼,但脖子上架著刀,而且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卡住。

  “讓開?!卑㈢靼盐兆∥ㄒ坏臋C會,架著老K,眾人看著刀鋒的血痕,不得不讓開。

  阿琪劫持著老K退到崖邊,所有的人也緊緊逼上,絲毫未有松懈。

  “你……你跑不掉的。”老K從喉嚨里擠出一句。

  阿琪用腳猛叩老K的膝蓋,讓他不得不略低頭。下面是洶涌的海水,何況四只射燈從快艇上射來,集中在二人的臉上,沒有退路可言。

  “叫快艇退后?!?br/>
  “開槍,開槍打死他?!崩螷仍在拼力掙扎、嘶吼。

  周圍的人抬起槍,對準(zhǔn)場中糾纏的二人。

  阿淇用力抵住老K的喉嚨,一狠心,手下用力一拉,人影瀉向當(dāng)空,四周立刻網(wǎng)起密集的彈火。

  老K則已頭首斷裂。崖上有再有人。數(shù)百發(fā)子彈瀉入洶涌的波濤中,不一會羅宅又重視寂靜。

  在阿文和美惠子對視的眼申,都感受到雙方在槍彈中何以要同仇敵愾。每個人,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如果作惡則必受相應(yīng)的報應(yīng)。這已不再是上帝的名言,他們正是在血與火的途徑中,證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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