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拔出佩刀,大喝道:“青天白日,竟敢在佛門凈地吵鬧,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啊!是二公子!快,快跑!”圍在塔下的眾潑皮們聞聲色變,一個個抱頭鼠竄,眨眼間就逃 得干干凈凈。
李世民揮刀猛撲過去,裝模作樣的喝道:“塔中可有歹人,且出來吃我一刀!”一邊喝著, 一邊沖進(jìn)了塔里,躍上了頂層。
“二公子,塔中沒有歹人?!睖厍哂褚性谒扒埃袂槠届o地說著。
一開始她被潑皮們圍在了塔中,心里極為恐懼,甚至想到了跳塔自盡。但后來見潑皮們吵得 雖兇,卻無一個人進(jìn)來,話語也是恭敬異常,絲毫沒有不遜之言。
潑皮們?nèi)粽嬉鞔?,就決不是這個樣子。溫沁玉想著,也就不害怕了。
“原來是溫小姐,世民不知,多有冒犯?!崩钍烂癫宓痘厍?,深施了一禮。
“小女子困于塔中,若非二公子相救,只怕難以脫身,在此謝過?!睖厍哂裼话?,含笑 說道。
看她這種神情,似有嘲諷之意,莫非是……李世民面紅耳赤,一時不知說什么 才好。
“二公子怎么也恰好在寺中呢?”溫沁玉問。
“這,這……我來寺中拜佛,求佛祖保佑我心愿得償。”李世民答道。他的神情已安定下來 ,目光自然向溫沁玉望了過去。
啊,她還是這樣,如我夢中見到的一樣。李世民心中發(fā)熱,渾身血液似乎都涌上了頭頂。溫沁玉倒是不敢迎著李世民的目光,垂下了頭,喃喃道:“二公子有何……有何心愿?”
“我的……我的心愿就是生生世世,愿和小姐同結(jié)連理?!崩钍烂窈鋈淮舐曊f道。
大軍馬上就要西進(jìn),這片心意我再不說出,也許就要遺恨終生。李世民心里想著。
“二公子,我……我……”溫沁玉沒料到李世民這么直言不諱,心中又是喜,又是驚,又是 羞,臉上通紅,心中的那句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實話跟你說吧。這些潑皮都是我手下的人派來的。自從那天見過小姐,我就神思恍惚,心 緒不寧。眼看大事已起,我卻無法收斂思慕小姐之情,想上門拜望,又不合于禮法。無奈之 下,才出此下策,還請小姐見諒?!崩钍烂竦?。
“這些潑皮果然是你,是你……你是當(dāng)世英雄,名聞天下,怎么能這樣呢?”溫沁玉嗔怪地 說著。
“如果小姐不肯見諒,世民情愿聽?wèi){處罰?!崩钍烂裾f著,竟跪倒下來。
“啊,公子,你,你如何……”溫沁玉慌忙跪倒在地。
李世民趁機(jī)向前一撲,將溫沁玉擁入懷中。
“二公子。不,你不能……你已有了夫人。我,我只有下輩子報答……” 溫沁玉眼中流出了淚水。
“這,這只是父母之命,非我所愿?!崩钍烂袢缟沓帘?,從頭到腳都涼透了,但仍緊緊擁 著溫沁玉。
“雖然是父母之命,也自名份有歸今生今世,我們已是無緣……”
“什么狗屁名份,我絕不放在眼里,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會待你比正室夫人好上百倍。 ”李世民猛地打斷了溫沁玉的話頭。
“可是我不能不在乎名份。大將軍起兵舉義,乃順天應(yīng)命,理應(yīng)成功。二公子今后必然是王 侯之位,自非常人可比。我,我也不一定要你給我正室夫人的名份。但至少須有媒妁之言, 并經(jīng)長輩同意。絕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私相授受?!睖厍哂裾f。
“你要媒妁之言,那也容易。等我從西河征戰(zhàn)回來,自當(dāng)向父親大人明言。只是今天我好不 容易才見到了小姐,就此分手,心實不甘?!崩钍烂翊笙踩艨?,抬頭欲向溫沁玉吻去。
“沁玉斷不茍且,還望公子自重。”溫沁玉忙避開李世民,帶著惱意說道。
她是真正有些生氣,覺得此刻的李世民和她在城門口初次見到的李世民像是兩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