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市場人士所料,次日0217以一個百分之二點一的跌幅低開,雷勝平和李旭政并不著急,畢竟游戲才剛剛開始,這次雷勝平選擇跟隨式作戰(zhàn),基本沒有主動地進攻,只是通過掛單進行防守,全天的大部分時間,0217在一兩個點的跌幅徘徊,下午兩點半過后,雷勝平開始大單拉升,空方顯然準備不足,0217直線上漲,跟單十分洶涌,三點鐘,0217最終以四點五的漲幅收官,不僅將前一日的上影線全部吞掉,而且形成了低開長陽線的形態(tài),單從技術(shù)上看,繼續(xù)上漲的概率很大。雷勝平心里也是十分的開心,心想敢和老子過招,還他媽嫩點。每到這個時候,電話總是如期的響起,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是雷勝平,哪位?”人逢喜事精神爽,講起話來底氣自然也足。
“陳智輝?!?/p>
“哎呦,是陳總啊。好久不聯(lián)系了,最近還好吧?”原來是自己的老上司,雷勝平話語間客氣了許多。
“你們在做0217是吧?”陳智輝并不接應雷勝平的寒暄,直奔主題。
“噢?陳總對這個也感興趣?”
“明人不做暗事,這兩天的拋盤正是出自在下?!?/p>
“什么?”雷勝平不知是該悲還是喜。
“雷總,我想和你聊聊好么?”
“好啊,你說吧……嗯,六點,南海大酒店,不見不散,好?!?/p>
放下電話,雷勝平心里有點興奮,沒想到空方的對手竟然是老上司陳智輝,興奮的是自己終于有機會和陳智輝過過招兒,這興奮一直伴隨他開車前往南海大酒店的整條路上,甚至完全忘了要不要和李旭政討論一下對策。
落座后,兩個人各自喝了一口茶后,陳智輝說道,“這次約雷總前來,除了敘敘舊之外,還有件事,請雷總幫個小忙。”
“呵呵,陳總有什么話請說吧?!?/p>
“好,痛快。其實0217我一直關(guān)注,也進了一些,本來準備在這上面搞一把大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不大不小的資金進來干擾,我呢,就用老辦法想向下打壓震倉,可這幾天發(fā)現(xiàn)這資金動靜越來越大,籌碼放出去不少,股價卻開始越走越強。我托了交易所的朋友一打聽,原來是你小子搞的。不錯么,我從盤面上根本看不出來這操盤手法出自基金啊。”
“陳總客氣了,勝平不過是小打小鬧。那陳總你想怎么辦呢?”
“唉,我若早知是你們在做,也就順水推舟讓股價上去,大家都好賺錢么。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出了大半,基本是沒賺到什么錢,還虧了些,你若在繼續(xù)強攻,我在這股票上就撈不到什么了,前期那些功夫也就白耽擱了?!?/p>
“你的意思是?”
“暫時不要拉,幫我打下來,把散戶震掉,我呢,也好重新?lián)旎鼗I碼,然后咱們再聯(lián)手拉升!你放心,如果你同意的話,出貨的時候我會幫你掩護,讓你先出來的。”
兩人如同古代的武林劍客,交手前的對話之中已經(jīng)暗藏三分殺氣?;鸾?jīng)理正是資本市場中的投資劍客,殺人于無形之中。
雷勝平思考了一夜,決定給陳智輝一個面子,順水推舟,靜觀其變。他在內(nèi)心深處也有一些躊躇,任憑陳智輝洗盤,將散戶玩弄于鼓掌之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違心,但很快便釋然了,這就是中國的基金行業(yè),既然沒有辦法改變,不如去適應。第二天一早,雷勝平將這一情況告訴了李旭政,李旭政說機構(gòu)之間的談判與妥協(xié)是常事,并不奇怪。既然還有些交情,做個人情沒什么不好,只不過我們要在高位減掉一些籌碼,這樣更主動一些。
果然,開盤后0217沖了兩步便開始掉頭向下,雷勝平和李旭政也分別在高位出掉了些許的籌碼,最終0217以下跌百分之三點五這種情形大概延續(xù)了三四天,股價累計跌去了百分之二十,成交量開始明顯放大,前期追漲的資金見短線獲利無望開始撤退,籌碼有所松動,雷勝平也順勢回補了一些,繼續(xù)觀察陳智輝的動靜,正如他所料想的一般,陳智輝也開始緩慢吸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