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靈敏微微張開眼睛,見到我只是眼神一亮,頓時又黯然,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我在你心中……很重要。我心滿意足了,死而無憾……"
我大驚失色,是不是剛才打斗的時候,不小心擊中了佟靈敏,我那一拳千鈞之力,平常人受著,傷筋動骨,萬一傷到了小巧的女人……我不敢想下去。
佟靈敏越說聲音越低,漸漸地只是嘴唇蠕動,陡然腦袋一歪,合上了雙目!
我心猶如刀鋸絞動,痛苦不已,直到此時,我才發(fā)覺佟靈敏在我心中的地位。雖然我們認識不久,感情不及林白水綿長深厚,但是畢竟朝夕相處,同甘共苦,心心相印,她已經(jīng)在我心里占據(jù)了一個牢牢不可動搖的位置。眼見佟靈敏蒼白的面色,顫悠悠把手伸過去,輕輕摸索著她的臉頰發(fā)髻,腸斷處,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二十五、
倏然懷中的佟靈敏阿嚏的一下,把我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看著,卻是佟靈敏眼簾飄動,那濃濃的眉毛豎了起來,摸摸自己可愛的翹鼻子說道:"啊,你手上毛真多,搔來搔去的,害得我癢的不得了!"
"你!……"
"嘻嘻,人家裝死試試看。試出來了,我在你心里很重要,你都哭了哦!"
我氣得不打緊,拳頭攥地咯咯作響,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死小鬼,竟敢欺騙老子,今日若不將你屁股打開花,我就不姓朱了!"
佟靈敏嘻嘻哈哈:"姓朱有什么好,姓馬的不是好人,反正和動物沾邊的都不是好人,不如你也改姓吧……"
我暴跳如雷,大叫道:"努爾哈赤在滿語里還不是野豬皮的意思!"
佟靈敏見我動了大怒,咯咯嬌笑地光著腳丫子,隨身只披著一件大衣,在雪地里奔跑逃命。我自然一躍而上去捉住,好好教訓(xùn)一番,然后扶著一瘸一瘸的女人回去,那佟靈敏不住嘮叨:"老公,你下手也太狠了,人家屁股現(xiàn)在還痛呢!"
"下次看你再敢!"
"絕對不敢了,要不你換另外一種懲罰吧!"
鎮(zhèn)子里的群架也終于分出勝負,自然是人多勢眾的鎮(zhèn)子人馬大勝,馬志誠集團慘敗,除了少數(shù)如阿大老二之類的好手逃脫,其余被綁起來,用繩子穿著一串,赤條條的只在下身圍著一塊毛巾,在冰天雪地里游街。若不是顧忌婦女兒童,說不定連這個也省掉了呢!這幫可憐蟲渾身瑟瑟發(fā)抖,不住地相互埋怨。而鎮(zhèn)子里的兒童不時撿起雪塊打在身上,更是如同兔子一般跳來跳去,有趣之極。
我和佟靈敏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忍俊不禁,心里好大一口怨氣沖掉了。這時我再打量佟靈敏,身上光是披著一件大衣,兩只赤腳埋在雪地里簌簌發(fā)抖,心想給她足夠教訓(xùn)了,就將此女抱起來。佟靈敏安靜溫軟地圈住我的脖子,兩人一起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里面只有服務(wù)員大媽一人,其他的都去看熱鬧了,她見我們這般德性,佟靈敏兩只白皙的小腳從衣服里露出來,大半個身子裹在大衣里,露出部分光禿禿,顯然沒有穿衣服。她曖昧地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激情真大,也不怕凍著……"
佟靈敏臉紅了紅,把我摟的越發(fā)緊,我把她送到床上蓋好被子,說道:"我去幫你拿衣服,你不要亂走。若是有什么事情,我會拜托那位大媽一下。"
佟靈敏聽話地點點頭。
我又回到浴室,取回了佟靈敏的衣物,雖說連她的身子都不止一次看過摸過,但是拿著女人的貼身衣物總感覺不太好意思。走在路上,順便向周圍人打聽了一下出去的路線。那人說道:"這里有一列火車通過,不知你們要去哪里。我建議先去撫順再轉(zhuǎn)車,不過有的辛苦了!"
我也不在意,火車有什么辛苦呢?
回去之后把衣服給佟靈敏穿好,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我問道:"之后我們又要去哪里?"
佟靈敏說道:"我已經(jīng)查過了,我們之后的地方,將是新賓縣永陵,清三陵之一!也是我家先祖最早的陵墓,傳說安葬了自太祖努爾哈赤以上的四位先祖,其實只安葬了曾祖福滿。"
我點點頭,便開始及早做了準備,除購買一些食物和衣物,最叫我發(fā)愁的是那些稱手的盜墓工具統(tǒng)統(tǒng)丟失,眼下這個小鎮(zhèn),又弄不到,只得將就著找了一把鐵鏟和一把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