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的手里,拿著的竟是一把柯爾特手槍!
柯爾特手槍算得上是手槍中的名品,由美國柯爾特公司發(fā)明生產(chǎn)。這種手槍射擊精度極好,采用了槍管回轉(zhuǎn)式開鎖原理,當(dāng)子彈射出后,槍管與套筒鎖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向后運(yùn)動,不但減少了后坐力,還可以一發(fā)一發(fā)子彈高一致性,達(dá)到高精度射擊要求。
這樣的手槍就如同一把沖鋒槍一般,子彈速度極快,還可以迅速連發(fā)。我雖然懂得十一種規(guī)避子彈的方法,但是面對柯爾特M2000自動手槍,就算我身手最矯健的時候,也不敢說有三成的把握,更何況此刻我的左邊小腿被那個小孩使勁咬傷。
于是我只有無奈地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我最不愿意做的動作--投降。不過此時我的心中又出現(xiàn)了新的疑惑。
這個乘警為什么要用槍指著我?難道他和那兩個人販子是同伙?
柯爾特手槍向來只是美國警隊專用手槍,雖然也有向其他國家輸出,但是如果警銜沒到一定的地位,是沒有能力配備這種手槍的。而這種手槍在黑市上更是搶手貨,常常都是有價無市。
這個乘警手臂上的肩章表明他只是個普通乘警,卻能擁有如此威力的高性能手槍,這不能不讓我感到心驚肉跳。只有唯一的解釋,他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乘警,而是黑幫中的一員。
雖然我一直都想規(guī)避幫派的麻煩,但是現(xiàn)在毫無疑問,我已經(jīng)被扯進(jìn)了這個旋渦,避無可避。
這個身材瘦小面目黢黑的乘警用手槍指著我,脅迫我又走進(jìn)了這狹小逼仄的車廂。
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個光頭老者已經(jīng)坐在了座位上,正為那個叫小波的男孩接著脫臼的下顎,但是使了幾次力,力道與角度都沒有使對勁,疼得那小孩不停呲牙大叫,涕淚并出。
我冷笑了一聲,走了過去,只伸出了一只手,放在小孩的下巴上,略微一抬,他的下巴就放回了原處。
他的下巴一收回去,就對我怒目相視,嘴里不干不凈地罵了起來。這次他說的話我聽懂了,說的語言竟是廣東白話。
我知道,一個人不管在異地呆了再過漫長的年月,一旦到了情急的時候,總會說出自己出身地的語言。我有一個認(rèn)識了近十年的朋友,我一直都以為他是深圳土著,他也自己這么說,他講得一口流利的白話,膚色模樣也和當(dāng)?shù)厝藙e無二致。但當(dāng)我陪他在產(chǎn)房外等待他兒子誕生時,聽到生下一對龍鳳胎,他竟高聲叫道"他奶奶個熊",我才明白他原來他是山東人。
而此刻這個小孩,竟高聲叫出了廣東白話,看來他一定是祖籍廣東。
我呵呵一笑,沒有理會身后乘警手中正指著我的手槍,用同樣標(biāo)準(zhǔn)的白話對這個小孩說道:"如果我不回來,你會疼得更久。誰叫你這么用力咬我的?"然后,我又對著這光頭老者說道:"剛才你用力想把他的下巴托回去,但是你用的力度實在太大,若稍有偏斜,他的下巴就算是廢掉了,拿一輩子去醫(yī)吧。"這老者忽的倒吸一口涼氣,然后雙眼圓瞪,朝著我沖了過來,兩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叫道:"你這該死的家伙,竟然放走了她!你會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他用的也是廣東白話,因為他的肋骨被我撞斷,所以他說完這幾句話后就劇烈地咳起了嗽,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我笑了起來:"大爺,您當(dāng)心一點。您的肋骨已經(jīng)斷了,就別這么劇烈運(yùn)動了,當(dāng)心斷了的骨頭刺進(jìn)您的心臟里。"我說完這幾句話后,立刻就后悔了。因為我的后腦在這一刻突然一陣生硬的疼痛,是站在身后的那個乘警,用手槍槍托使勁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是我剛才這幾句尖酸刻薄的話語惹惱了他。
正因為這槍托使勁的一擊,我的腦袋"嗡"的一聲,耳邊好象有無數(shù)只蜜蜂在唱著歌,眼前也是金星四冒。我想伸出手來捂住腦袋,兩只手卻被這乘警反剪在了身后,然后雙手驀地一涼。
我低頭一看,手腕上竟憑空多出了一雙緊銬著的手銬。
這個乘警將手槍放進(jìn)了槍套,然后從懷里逃出了一張藏青色的派司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字一頓地對我說:
"先生,你因為涉嫌謀殺重罪,已被拘捕在案。我是坎蘇市警察局高級警長拉沙瓦,現(xiàn)在宣讀你的權(quán)利。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如果你放棄這個權(quán)利,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謀殺重罪?怎么回事?
這個乘警竟然不是幫會人員,而是高級警長,難怪他擁有柯爾特手槍。那么這兩個說著密碼語言的又是何許人也?莫非他們并不是什么人販子?
我的心里驟然一緊。難道我剛才見義勇為,救出的那個妙齡女子竟是在逃的重罪犯人?
我感覺頭有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