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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jié):詩詩:問世間情為何物(2)

江湖·淚 作者:文泉杰 著


長河落日時分,東方教主略帶傷感的口吻給我講述了這一段往事,然后問我,你可曾學(xué)過琴嗎?


  略知一二,但是和教主所說的曲風(fēng)、曲沙比起來未免捉襟見肘。


  你可否為我彈奏一曲?就用這架琴。


  教主想要聽什么曲子。


  你隨便彈奏一曲就行。


  于是我為教主彈奏了一曲《梅花三弄》。這是我深居閨閣之中經(jīng)常彈奏的一首曲子。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得人生死相許,我一邊拔弄琴弦一邊輕唱這樣的歌詞。也許我彈得不好,但我已經(jīng)盡力了,教主聽了我的琴聲,說,我為你彈奏一曲,這一首曲子就是曲風(fēng)、曲沙琴簫合奏的曲子,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我彈完后,你再為我彈這一首曲子。


  教主開始為了彈奏曲風(fēng)、曲沙的琴簫合奏曲,臉上的冷峻之色消失了,俠骨柔腸的風(fēng)范一覽無余。我聽出了這是一首隱士之曲,雖然看破了一切,卻夾雜著深深的無奈。一曲終了時,教主說,這首曲子的名稱叫《笑傲江湖曲》。只可惜,這個世上真正能笑傲江湖的有幾人?詩詩,你現(xiàn)在為我彈奏這一首曲子吧。


  我開始為教主彈奏《笑傲江湖曲》,雖然我只聽了一遍,但我卻彈得非常嫻熟。這一點我心里很明白,我似乎天生就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教主的指法我一一看在眼里,也就銘刻了心里。


  教主聽完我為他彈奏的《笑傲江湖曲》,眼里閃現(xiàn)出一絲驚喜的光芒。教主說,雖然達(dá)不到曲風(fēng)、曲沙合奏的那種境界,但你只聽了一遍就能彈奏的如此嫻熟,實在是難得。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以后經(jīng)常為彈奏這首曲子。


  教主,詩詩非常愿意。這名話我?guī)缀跏敲摽诙龅摹J堑?,能為教主彈琴是我渴望的幸福,教主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不嫌棄收留了我,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心愛的男子。我愿意為他付出一切,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也就不用說為教主彈琴這樣的小事了。這幾日,我整天沉浸在一見鐘情的喜悅之中,這偶然得來的緣份,從天而降,我對上蒼對我的厚愛感激涕零。盡管這僅僅是我的一廂情愿,教主也并不知道我對他的愛慕之情,但我仍然感到很幸福,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他,每天都能為他彈琴,我就心滿意足了。而且,終有一天我會親口告訴他,有一個女子已經(jīng)愛上你很久了,她就站在你的面前。那個時候,我知道我的眼睛里一定噙滿了淚水,那淚水里盛滿了我對教主地老天荒的愛戀。


  以后的日子我經(jīng)常練習(xí)這首《笑傲江湖曲》,因為教主喜歡,我希望我能把最好的《笑傲江湖曲》帶給教主。可是我練習(xí)得越久我越不滿意,可教主卻對我說我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最高水平,至于不能達(dá)到曲風(fēng)、曲沙琴簫合奏的那種境界并不能怪我,那是我力所不能及的,因為曲風(fēng)、風(fēng)沙是琴簫合奏,而且是用內(nèi)力操縱樂器的。那一瞬間我很傷心也很失望,為不能為教主帶來最大的滿足而傷心,為自己永遠(yuǎn)也無法逾越那道鴻溝而失望。


  我來黑木崖的第十天,教主在聽完我的琴聲之后,對我說,詩詩,你不想離開這里嗎?


  我以為教主又要趕我走,我當(dāng)即就跪在教主的面前,央求道,教主,不要趕我走。如果詩詩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告訴我,我一定改過。只請教主不要趕我走,我愿意服侍教主一輩子!


  詩詩,你不要這樣。我不想你的青春年華在這如牢獄一般的崖里虛度。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不,教主!我語氣異常堅定的說,詩詩永遠(yuǎn)也不會后悔的。我已經(jīng)長大,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愛上了黑木崖的一切,愛它的山明水秀,愛它的鳥語花香。這里沒有人強迫我干我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我在這里很自由。況且,詩詩還要為教主彈琴,彈一輩子琴!教主,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在我的哀求下,教主答應(yīng)了我繼續(xù)留在黑木崖。


  從此以后教主再也沒有提過要我離開黑木崖之類的話,只是很明確的告訴我,我想離開的時候他一定會帶我離開。


  在黑木崖最初的一段日子里,教主并不讓我服侍他,也不準(zhǔn)我進出他的寢宮。那是一個神密的地方,每次我思念教主的時候,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花圃中觀望,那座巍峨的寢宮飛檐翹角,綠樹縈繞。我只能看到這些,我看不到里面,看不到教主,看不到教主在里面做什么??墒俏覅s不敢走進一步,教主告訴過我,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出現(xiàn)在那座寢宮方加圓二十尺之內(nèi)。有時候我站在花圃中間一站就是半天,癡癡的望著那座寢宮發(fā)呆,可是我從來有看見教主走出來,也沒有看見有人走進去,四周很靜,什么都沒有。我不知道教主一個人在里面孤不孤獨,寂不寂寞。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越雷池了一步,馬上我就聽見里面?zhèn)鱽斫讨骱榱恋穆曇?,詩詩,別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會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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