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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節(jié):東方不?。汉陥D霸業(yè)何時了(6)

江湖·淚 作者:文泉杰 著


哥為我解開了穴道,說,你想練劍,我可以把我的劍法傳給你。


  不,哥,那樣你依然會孤獨。


  我想感謝那只大雕,可那只大雕早已沖上了云霄。


  我依然練劍??墒俏野l(fā)現(xiàn)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徒勞,我再怎么努力,我的劍法進(jìn)展得仿佛蝸牛的爬行,我感到深深的失望。我知道,哥是這個世上最英俊的男子,更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男子,而我什么也不是,哥輕而易舉的就練成了天下無敵的劍法,而我不能。直到哥離開我,離開大漠的那一天,我仍然沒有練成比哥更厲害的劍法。


  在我十九歲的時候,哥終于離開了我,離開了大漠。哥說,他永遠(yuǎn)也不會再回到這片大漠了。他要走遍天下,尋找親生母親,尋找殺父仇人,更重要的是尋找能勝過他的人,以求得一敗,否則他會一輩子感到孤獨。


  那是一個皓月當(dāng)空的晚上,如水一樣的月光輕柔的灑在廣袤的大漠上,遠(yuǎn)處有千年不倒的胡楊孤單的影子,孤獨而執(zhí)著的守候著這一片大漠,期待著遠(yuǎn)方的紅柳的到來。我要求哥在這樣一個晚上,在大漠上比劍。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明知道我不是哥的對手,我過不了哥的三招,但我仍然要這樣做。意志是那么堅定,那一刻我固執(zhí)得不可理喻。


  哥淡然的說,你以為你能勝得過我嗎?


  不知道。


  其實你的劍法都還沒有練成。


  不必再多說了。


  于是我拔出了劍,我的劍法沒有來歷沒有招式?jīng)]有名字,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哥敗在我的劍下?;熘枪馀c月光的劍影筆走龍蛇般的刺向哥,而哥一直沒有拔出劍,只是躲避,并不還手。我看見月光下哥的那張臉依然英俊,依然冷俊,可是哥清澈如水的眼波里蓄滿了痛苦和無奈,那樣一雙眼睛讓我心痛,讓我心碎。我不知道哥在和我比劍的時候眼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痛苦與無奈。哥痛苦什么?哥無奈什么?哥的痛苦有我深,哥的無奈有我多嗎?


  哥終于拔出了劍,一劍就抵住了我的咽喉。這是毫無懸念的結(jié)果。我看見風(fēng)吹亂了哥的發(fā)絲,白色長袍發(fā)出呼呼的聲響,在里夜里顯得異常醒目。


  那一刻,我冷冷的對哥說,哥,為什么不一劍刺穿我的咽喉?


  你還在叫我哥。哥放下了他的劍,說道。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你親哥哥,你也不是我親弟弟。你只是爹從大漠里撿回來的一個棄嬰。


  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你親哥哥,你也不是我親弟弟。你只是爹從大漠里撿回的一個棄嬰。


  ……


  哥低沉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卻是那么的嘹亮,我絕然沒有想到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是我這一輩子聽到的最為殘酷的話語。哥的每一句話,每一字都在我的耳邊久久回響,我心如箭穿,如刀絞。我走過去,走到哥的面前,捧住哥的臉,悲痛的說,哥,你看著我,仔細(xì)的看著我。你告訴我,你是在騙我。你是想離開我,離開大漠,才這樣對我說的,是嗎?


  不。這是永遠(yuǎn)也不法抹掉的事實。我不想一輩子都讓你蒙在鼓里,所以在我離開之前,在你已經(jīng)可以承受這個打擊的時候,我把它告訴你。你胸膛上那幅奇特的圖景或許是唯一可以解開你身世之謎的線索。


  然后哥就緩然的離開了大漠,哥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寂寥而悠長。我一個人留在大漠里,面對空曠的夜,而對璀璨的星空,如煙如霧的往事潮水般的涌來,我和哥的點點滴滴浮現(xiàn)在眼前,曠古絕倫的悲傷包裹了我,我的淚水終于被大漠的風(fēng)吹了出來。我也終于明白,我對哥真摯而熾烈的情感,將是怎樣一種超乎人倫與世俗的情感。


  從那一天起,哥不再叫我弟,我也不再叫他哥,盡管我在心里還是這么叫他。他叫我東方不敗,我叫他獨孤求敗。


  滄海桑田,斗轉(zhuǎn)星移。


  哥第二天就永遠(yuǎn)的離開了大漠,哥是騎著那只黑色大雕離去的。黑雕馱著哥,張開巨大的翅膀,撲扇了兩下,卷起漫漫黃沙,就飛上了云霄。很久以前我就預(yù)感到這只黑雕一定與哥有著不解的情緣,今天我的預(yù)感就變成了現(xiàn)。哥和黑雕終于一起飛走了。我一直看著哥和那只黑雕慢慢的消失在云端,直到我的睫毛開始潮濕,一切仿佛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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