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識我們老板?”那會兒店里人不多了,她追著我問。
“什么?”
“這種打火機(jī)一共進(jìn)了兩個,老板拿一個出去玩了,后來說送朋友了?!?/p>
那個披頭芬是這兒的老板?不會這么巧吧?
“這個打火機(jī)只你們這兒有嗎?”我還就不信了。
“嗯?,F(xiàn)在沒有這種貨了,是老板淘來的人家以前的貨底子,只剩兩個,他都拿回來了?!?/p>
“你們老板什么樣兒?長頭發(fā),瘦臉盤兒?”
“是啊,你的那個打火機(jī)不是我們老板送的嗎?”她打量著我。
真邪了門兒了!“不是,是我撿來的?!蔽液退鞘裁磁笥寻 ?/p>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我扭頭走了。
看完了巷子西側(cè)的店,又轉(zhuǎn)過頭來看東側(cè)的。這兒真是個好地方,可看的東西太多了,以后拉林菲過來,她肯定喜歡得不得了。
不知不覺天快黑了,得回家去了,倦鳥得歸巢。
晃蕩著向巷口走去,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披頭芬!
“沒想到你伶牙俐齒的,也有前言不搭后語的時候,嗯?就那打火機(jī),先說是朋友送的,后又說是撿來的,我就那么丟你的人啊,不敢承認(rèn)跟我是朋友?!”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觾骸?/p>
“說是你送的,對,因為你說那打火機(jī)是你的。說撿的也沒錯,我坐的桌上放著個沒主兒的打火機(jī),要是你不來,不就成我的了嗎?”反正回家沒人說話也悶,我就跟你繞吧,閑著也是閑著。
他有些接不上話來,咬著牙回頭看了看,巷子里好幾個店面都探出了人頭,正在向這兒張望呢。
看他們有些看笑話的樣子,我納悶兒:“怎么了這是?”
“能有什么啊,玲子和我一說,我一猜就是你。找了你半天呢,挨著店找,見人就問,他們都知道了唄?!彼行┥鷼獾臉幼樱瑳_那個扎著馬尾辮把頭發(fā)染得半邊黃的蜘蛛店小老板做狠狀,那家伙正笑著和人說著什么,對我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呢。
“那有什么,找人很正常啊?!?/p>
“我也認(rèn)為正常啊,可他們覺得奇怪,問我怎么會對大姐那么上心?!彼劭次?。
啊?媽的!“就那個半拉瓢?”我指著問。
“哈哈?!彼媸莻€孩子,一下子高興了,“你等會兒?!?/p>
說完他孩子一樣大笑著跑過去,跟那半拉瓢說著什么,很快,那家伙氣呼呼地回店里去了。
披頭芬又笑著回來了:“哈哈,真解氣!還別說,你給人起的外號,還真是絕!來,給那主兒起個名。”他指著從寵物店里躥出來的另外一個人說。那人年紀(jì)不小了,對我們百般好奇的樣子,使勁地瞧。
我瞧他昂著胸脯甩著手,走路微點(diǎn)著頭一甩一甩的樣子,立馬脫口而出:“雞公兄?!?/p>
“天才!真是天才!”他興奮得兩眼放光,又跑過去跟人說去了。
得,我還是走吧,別把這一片兒的人全給得罪了,哪天被拍磚我都不知道是誰砸的。
“別走啊,”他叫著追過來,“我請你客!”
“為什么?你是不是請客上癮???”
“老話,你讓我很高興!”上次在迪吧,他是這么說過。
“這算理由嗎?”
“當(dāng)然了,最充分的理由嘛。”他很肯定。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有人請吃飯,好事兒啊。
“說吧,想上哪兒?”他很闊氣的口氣。
帶著個弟弟,應(yīng)該我隨著他才是:“你喜歡哪兒我們就上哪兒?!?/p>
他嘿地笑了,一股邪氣從他的刀條臉上滲出來。
看他這樣,又讓我沒了心情:“別總想歪,人不大,臭毛病不少。”我白了他一眼。
他一臉的委屈:“你知道我想什么啊就這么說我?!?/p>
“就你肚子里那點(diǎn)零碎兒我還不知道?”真跟這樣的小孩子氣不起來,“別總在我這兒裝精賣能的,你還嫩點(diǎn)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