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巴大祭師,霍巴大祭師,不好了?!蓖蝗唬瑯窍聜鱽硪黄须s聲,隨即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我們?nèi)思泵φ玖似饋?,只有霍巴大祭師仍然安閑地坐在那里呷著茶。
這時只見幾個人抬著一個擔架快步走上來,擔架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哎喲——”我差點沒吐出來。墨藍惱怒地瞪了我一眼,四周的苗人也都怒視著我?;舭痛蠹缼熆戳说厣系膿芤谎?,慌忙起來,神色間已經(jīng)沒有了篤定,急忙走到擔架前,翻看起來。
只見一個面色蒼白、五官殘缺的人歪斜地躺在擔架上,一只眼睛突出,另一只連接著筋肉,吊在外面,從留在眼眶里的那只眼睛可以看出,死者在臨死之前似乎看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驚恐地瞪著,渾身皮膚干繃繃的,尸體有幾處已經(jīng)開始腐爛,發(fā)出陣陣惡臭。
“在哪里找到的?”霍巴大祭師轉(zhuǎn)身向四周的苗人嚴厲地問道。
“在,在——”說話的是個矮個子中年苗人,他看了我一眼,有點猶豫地說道。
“沒關(guān)系,有我在這里,只管說?!被舭痛蠹缼熣f道。
“在,在這個先生的屋子前,死的時候趴在窗戶上。剛才我和他還在屋子里說話,可是他說去拿東西,好久也沒回來,我不敢出去,剛才趴在屋子里的窗戶內(nèi)看到的。大祭師,我們遵從您的訓諭,白天從沒出去過,可是他——”那個苗人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這是行尸呀?!蹦{說道。
“什么?”我仔細看了擔架上的尸體一眼,果然很面熟。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剛來時遭到地下的行尸攻擊,就有他,可是他說剛才還在屋子里說話,難道——我再回頭看了一下周圍的苗人,才發(fā)現(xiàn)有的人拿著黑色的油布衣服,有的還披掛在肩膀上,后面垂著長長的帽子,外面沒有下雨,那這些油布只有一種用途——遮擋太陽。難道,難道這里的人都是,都是行尸?
我向四周環(huán)顧了一眼,發(fā)覺這些人的眼睛都往外突出,面目表情麻木呆板,不禁毛骨悚然。
可是行尸已經(jīng)死過一次,怎么會再死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