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石窟,頭頂?shù)膲Ρ谏侠L有五彩的天象圖,包括奇門九星,地下鋪砌的花斑石上雕刻著彎曲的江河形狀,象征著地理圖。
刀亞攙扶起坐倒在地上的我,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問:“怎么樣,有沒有在下面發(fā)現(xiàn)什么?”
“光顧著逃命了,哪還管得了這么多,等會兒那怪獸要是下來怎么辦?”刀亞緊張地說道。
“應該不會的,它要是進來,早就進來了,估計這里有什么讓它忌憚的,最起碼上面的‘蓮葉蓋乾弼’就能起到防御作用?!蹦{扭過臉說。
“就那幾個下水道蓋子呀,早知道我多整點兒來,以后我們村子就什么也不怕了?!钡秮啿灰詾槿?。
“刀亞,我最煩別人一知半解了,你能不能先閉嘴,這里又不是只有我們幾個,先給主人打個招呼?!泵鎸@個二愣子,我有點兒不耐煩了。
那些原本誦經(jīng)的僧侶依然待在那里,梵音縈繞在石窟內(nèi)。這些僧侶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關注,每個僧侶面前都放著一個石桌子,上面放著一本木質(zhì)冊書。
我想他們可能是在做經(jīng)課,反正有人在,肯定就能出去,所以就沒有打擾他們。隨手拿起石桌子上的一本經(jīng)書,發(fā)現(xiàn)上面的墨書文字多已模糊不清,有的經(jīng)書上面封頁寫著“淪降”,有的寫著“懲爻”。我隨手翻看了幾下,僧侶們并沒有人動彈,也沒有人出來招呼我們。
我兩手合掌,垂下頭,向其中的一個僧侶說:“對不起師傅,打擾一下,請問這是哪里?”
四下里沒有回應。
只有一聲聲佛號回旋著。
我等了一會兒,見仍然沒有反應,以為他們是太入神了,就輕輕扯了一下一個僧侶的胳膊。誰知手剛一碰上他的身體,他往旁邊一歪,身子像積木一樣,倒塌了,轉(zhuǎn)眼間化為一團灰礫。
我眼前原本放在石桌上的經(jīng)書無風自翻,每一頁快速翻起,化為片片碎屑。
誦經(jīng)聲停頓了一下,一會兒又重新響起。
我大吃一驚,再轉(zhuǎn)身看其他的僧侶,嘴唇緊閉、面容枯干,沒有一點生氣,原來這些僧侶早就圓寂了。
可是他們的尸體為什么保存得這么好?
誦經(jīng)聲又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我回過頭來看看墨藍,她聳聳肩,也是一臉的不解。
刀亞似乎覺得這一切不是真的,又挨個去扯那些僧侶,結(jié)果一樣,都化為灰燼了,面前擺放的經(jīng)書也都隨風飄逝。
佛號隨著也斷了幾下。
這時,墻頂傳來重重的聲響,似乎是上面的怪獸在捶打地面,掉下來簌簌的塵土。
我急忙阻止刀亞再去碰這些僧侶的身體,隱隱約約覺得這些僧侶和上面的怪獸有著某種聯(lián)系,不然為什么我們一碰撞僧侶尸體怪獸就會捶擊墻頂,如果以前也是這樣的話,這個石窟早就倒塌了。
果然,刀亞一停止去觸摸那些僧侶,上面的響聲就停止了。
響聲過后,屋頂又恢復了平靜。
我向石窟內(nèi)的僧侶仔細看了一下,發(fā)覺他們腳下站的方位似乎像是有一定規(guī)律,但是感覺又有點凌亂。
我小心翼翼地在石窟內(nèi)走著,盡可能不碰到僧侶身上,刀亞跟在我身后轉(zhuǎn)悠。
墨藍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我穿過這些僧侶,始終覺得他們所站立的方位有些不對。我從巖壁上敲下來一些碎石塊,按照僧侶站的方位,在地上擺放起來,一會兒,就出來一個四不像的陣勢。墨藍也湊過來,移動了幾顆石子,可是依然看不出來。
我倆就這樣凝視著腳下的石子,心里面有點茫然。
“你們在看什么?”刀亞從我身后探出頭。
看到他那鬼頭鬼腦的樣子,我沒好氣地說:“我們在研究怎么把你送上去,讓怪獸吃掉你,我們可以趁機逃出去?!?/p>
刀亞臉上頓時黯淡下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沒問題,你們是我們苗家的客人,也是我們的朋友,為朋友死,是值得的?!钡秮啺菏渍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