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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里走單騎(5)

機槍響了 作者:丁老大


  長沙專門放火的部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汽油和高壓水龍頭等放火器材,只等一聲令下,便開始大放火。特別是那些不想當(dāng)亡國奴、家住長沙市的民團士兵,他們懷著滿腔的民族義憤,積極投身這種自焚的勇敢行動中,唯恐將自家房屋晚燒一步,而落后于他人。

  當(dāng)天深夜,市內(nèi)天心閣附近不小心失火。

  自衛(wèi)團的丁森等士兵,馬上帶頭把自家房子放火燒起來。

  這一下亂子就鬧大了。

  士兵們都以為是放火信號,狂呼亂叫著,放火了!放火了!便一齊動手放火燒城。各條街巷,高壓水龍頭噴射出一條條油龍。霎時間,城內(nèi)火光沖天,烈火燒紅了半邊天。

  失火是偶然,放火是有意,當(dāng)然不拉警報,更不組織疏散民眾。

  長沙市民還在睡夢中,無情的大火一下便吞沒了兩千多條市民的生命。

  大火燒著了城里的彈藥庫,這下就更熱鬧了,轟轟隆隆,如同萬炮齊轟,震得二三十里之外的地皮都在顫抖。

  大火一直燃燒了四天才被撲滅,五萬多棟房屋變成焦土,幾十萬人無家可歸。

  蔣介石在南岳接到張治中的報告,立即趕赴火災(zāi)現(xiàn)場。他鐵青著臉面對余煙未盡、飄散著人肉燒焦臭味的焦土,深感問題嚴(yán)重。

  當(dāng)張治中哭喪著臉向他負(fù)荊請罪,請求嚴(yán)厲處罰自己時,蔣介石狠狠嘆口氣說:“就這一次事件的根本成因研究,可以說不是屬于哪一個人的錯誤,而是我們整個團體的錯誤?!?/p>

  為了平息全國人民的憤怒,蔣介石當(dāng)即命令航空委員會主任錢大鈞和七十四軍軍長俞濟時,將這次火災(zāi)的直接責(zé)任者長沙警備司令酆悌、警備團長徐昆、警察局長文重孚三人逮捕,并給俞濟時密電:“長沙放火罪人酆悌等三人,立即執(zhí)行槍決!”

  長沙大火引起了全國人民的憤怒和輿論界的強烈譴責(zé),蔣介石于十一月十六日舉行茶會招待外僑,親自向外僑說明原因,表示歉意。

  在陪都重慶主持國民政府和國民黨中央工作的汪精衛(wèi),借機對抗戰(zhàn)提出非難和指責(zé),發(fā)表了《為什么要錯誤理解焦土抗戰(zhàn)》,說:“如果焦土抗戰(zhàn)就是像長沙那樣毀滅自己,那還不如不抗戰(zhàn)的好。”

  湖南省主席張治中受撤職留任處分,但迫于輿論界和湖南民眾的義憤和壓力,張治中于十二月三十日向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和軍委會委員長蔣介石提出了“辭職”。

  長沙大火后,部隊補充了四川、貴州、福建的新兵,五十一師又有了好幾萬人,張靈甫也成了名副其實的旅長。這時候有人送給張靈甫一條大狼狗,張靈甫就讓韓文德給他養(yǎng)著,每天領(lǐng)兩毛五分錢買一斤生牛肉喂狗,白天管教,晚上放到旅長的外房間。韓文德每天沒事牽著狗到操場上看迫擊炮射擊練習(xí),輕重機槍的操作拆裝、射擊。

  韓文德參加過幾次大戰(zhàn)后,深感炮兵和輕重機槍的重要。打三義寨的時候,他親眼見師長王耀武指揮炮兵用幾十發(fā)炮彈把三義寨炮樓轟平的情景,在一次次大戰(zhàn)中,他見輕重機槍打出的子彈像刮風(fēng)一樣,如果沒有輕重機槍,陣地就攻不下守不住。

  有一天,韓文德拉著狗到火車站去給狗買肉,看到鐵路兩旁的白面和大米堆了有一里多路,又不見人看守,就順手扛了半袋子回來,交給張旅長的伙夫?;锓蚺诵π啡狻⑽r米、韭菜包成餃子,煮熟后先給韓文德盛了一碗,韓文德蹲在一個墻角邊吃,正碰上旅長張靈甫上廁所回來,問他:“你在這兒偷吃啥?”

  韓文德說:“吃餃子?!?/p>

  張靈甫說:“你小子哪兒弄的餃子,讓我嘗兩個?!?/p>

  先拿過筷子,嘗了一個,說:“好吃?!比缓蟀秧n文德的碗接過來,一口氣把半碗餃子吃完了。

  韓文德也不吭聲,笑著看張靈甫吃餃子,等張靈甫把餃子吃完,這才說:“廚房里上午吃的就是餃子?!?/p>

  張靈甫問:“你小子怎么不早說,哪兒弄的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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