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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城飛帥》第八章(4)

鳳城飛帥(下) 作者:月斜影清


  “你為什么要害她?”

  二人都抬起頭看著對面那個草帽遮住了整個頭臉的人,竟然絲毫也沒察覺出他到底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也不知已經(jīng)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剛揚起的塵土慢慢消了下去,朱渝茫然地盯著那人,聽出他嘶啞的聲音里濃濃的怨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朱四槐也聽出他聲音里濃濃的怨恨和殺機,不由得戒備地握住了自己的長劍,蓄勢待發(fā)。

  朱渝雙目赤紅地盯他好一會兒,忽然喃喃道:“是啊,我為什么要害她?我終于還是害死了她!”

  “你父子一次又一次地害她。現(xiàn)在,你竟然親自出馬追殺她!朱渝,你永遠不敢和她堂堂正正地較量,只敢乘人之危么?”

  朱渝怒極,聲音和他一般嘶?。骸澳闶鞘裁礀|西?關(guān)你什么事?”

  那人尚未回答,朱渝心里一動,忽然喜道:“她一定還活著!你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你快告訴我……”

  那人見他變臉倒真比翻書還快,冷笑一聲:“朱渝,她的英名不會因任何人而損,更不會因你而損。你還想抓了她為你的高官厚祿加上一筆?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她的眼睛瞎了,再不醫(yī)治就來不及了,快說,她在哪里?”

  “嘿,你還惺惺作態(tài),正是你的父親和兄弟設(shè)計毒瞎了她的眼睛,你也難辭其咎?!?/p>

  “對,就是我害她的!她瞎了,她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了!她這樣的人,怎能看不見這個世界?”朱渝似乎沒有聽出他聲音里一觸即發(fā)的殺機,茫然了好一會兒才道,“也許,她也看不見我了……”

  那人聽得他聲音里那樣刻骨的悲涼和悔恨,又見他雙掌上的血跡,搖搖頭,強自壓下了滿腹的怨恨,冷聲道:“今天,我是最后一次饒你。你若敢再騷擾她謀害她,我必取你父子三人的狗命。”

  話音剛落,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朱渝剛剛得到一絲君玉的音訊,哪里容他離開,狂奔了上去:“君玉還活著嗎?她在哪里?”

  那人不理不睬,加快了步子。

  朱渝大怒,提了口氣,飛身上前,一掌向他背心攻去,另一側(cè),朱四槐也包抄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并不躲避,忽然回頭,一掌拍在朱渝的肩上,朱渝腳步一陣趔趄,一轉(zhuǎn)身又不顧命地撲了上去,嘶聲道:“君玉是不是還活著?你到底是誰?”

  “她的事情和你毫不相干,要你多管閑事。”

  朱渝冷笑一聲,忽然迅捷無倫地伸手抓向他頭上的草帽:“你裝神弄鬼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又能嚇唬得了誰?”

  朱四槐見他再次出手,立刻施盡全力配合攻向那人。

  那人接下朱四槐一掌,朱四槐大驚失色,掌心像粘上了一塊磁鐵,功力竟然如陷入了大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人一松手,他退出七八步遠還是沒能站穩(wěn),重重地倒在沙地上。

  幾乎是眨眼之間,那人身子一躍避開朱渝伸來抓他草帽的雙手,一掌拍在朱渝面上,冷笑道:“你就死心塌地做你的駙馬吧!若再敢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休怪我不客氣?!?/p>

  朱渝呆在原地,面頰火辣辣的,那人的身影已經(jīng)風(fēng)一般地消失在了遠處。

  朱四槐從沙地上站了起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受什么傷,好一會兒,才心有余悸道:“這人是誰?真是我生平未見過的高手!”

  朱渝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忽然想起在川陜路上的押解途中,拓桑如發(fā)怒的獅子一般的神情和咆哮:“誰要害了她,上天入地,我必取他性命?!?/p>

  他追出幾步,嘶聲道:“那個人是拓桑,一定是拓?!?/p>

  可是,夜色已經(jīng)籠罩這茫茫大漠,哪里還有半點人影?

  朱四槐大驚失色:“不會吧,拓桑早就死了,怎會是他?”

  朱渝沒有回答,忽然又欣喜若狂地大笑起來:“沒錯,就是拓桑。他原本是來殺我的!若是君玉死了,他一定會大開殺戒的……哈哈……他若在,君玉就肯定還活著。君玉還活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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