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相處那么些日子,就算沒有交談也有點感情了,一天不看到就會覺得像少了些什么,比如我。而狐貍,有時候提到铘,他只會來一句,爺?什么爺?最多會再加一句,哦,原來是他啊,寶珠,給我拿把釘子來。
那么如果失蹤的人換成是我呢?
狐貍會不會至少有那么一點點擔(dān)心?我不知道,但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狐貍說過,狐貍精是感性的外表理性的頭腦,要狐貍精去在乎一個人,除非這只狐貍的腦殼壞掉了。
也是。
所以即使是我消失了,狐貍大概也還是會依然如故的吧,對他所不同的是兩個人的飯,只用做一份。
我希望能像他一樣,至少,在善忘這一點上,那樣就不會再去想念那些曾經(jīng)擁有的,這樣記憶會變得比較輕快。
而這想法跟狐貍說的時候,狐貍什么都沒有回答,只是嘬著牙齒嘿嘿地笑,完了,摸摸我的頭,語重心長一聲嘆息,這小白,變態(tài)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然后被我一頓暴打,看著狐貍捧著頭滿地亂竄的樣子,感覺會很爽,比一個人躲在房里大哭一場還爽。
后來在我心情好一些的時候,狐貍偶爾也會對我談起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原本我以為是早被他善忘的大腦給過濾掉了的。
他說,那個一直跟著劉逸的女鬼,其實也挺悲慘的,想想,有這么一個女人,生被自己所愛的人千方百計弄死,死后又被愛著她的人千方百計想要弄活。結(jié)果死了還被陷進(jìn)一個死局,就算請高僧超度,還是化解不了郁積下來的怨氣。
也只有經(jīng)麒麟的口,她才算得到超脫了吧,麒麟本就是這么一種自身暴戾,卻偏偏又喜歡吞噬別人戾氣的一種奇怪生物。
他還說,小白,以后看到男人不要給他隨便抱來抱去,再帥,你咋知道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說,狐貍,手指又疼了。
他琢磨半晌,朝我擺了擺他的尾巴,要不,咱這回夾個尾巴湊合一下吧。